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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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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一场风云变故,让昔日的好友同僚,死的死,谋反的谋反,流放的流放,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从光辉到潦倒,从身在高位到零落尘泥,经受过这样的重创和打击,他们这些还剩下的人,如何能够做到轻易释怀?如何能够啊?
赵措声音微有颤抖:“她叫什么?”
守卫回答:“来者自称白如练!”
赵措倒吸一口冷气,骤然听到故交之女的名字,积郁了多少年的心结,竟让赵措这个铁骨老将,眼眶不自觉的泛红!
白如练……白司徒的二女儿?那个自小便喊他赵叔叔的小昭昭?她还活着?她居然还活着?
“快请!”赵措骤然起身,守卫见状,连忙行礼退下!余下赵措,不安的在案后踱步!
过了片刻,帐门的帘子再度被撩起,赵措停下脚步,迫不及待的向门处看了过去。但见文君已站在那里,骤见赵措,文君不由思及家人,眼眶瞬息之间,便红了:“赵叔……”
赵措连忙上前,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虚扶着文君,在她面上不断逡巡,片刻后,连连点头:“是小昭昭……是小昭昭……孩子,你长大了……”
文君忍下心头泪意,单膝跪地行礼:“拜见赵将军!”
赵措心头感慨万分,此时自然是欣喜更多,忙让文君起身:“快起来,来,这边坐!”赵措让了文君坐下,他心头有太多的疑惑想问文君,她如何活了下来?以及今日又为何出现在此处?
文君自然知晓赵措心中疑惑,寒暄了几句后,便说明了此番的来意:“赵叔,此番我是为我夫君而来!”
赵措闻言笑,笑的很欣慰,含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是,都这么大了,是早该嫁人了。你的夫君是谁?不知道配不配的上小昭昭。”
文君歉意的笑笑:“是广陵侯萧雨歇!”
赵措闻言,笑容僵在了面上,文君自然知道,赵措是因当年萧雨歇平叛吴碧之乱而对他有成见。
其实,文君心里清楚,以赵措的领兵才能,他怎会不知萧雨歇当年平叛的缘由,只是,昔年的事,牵扯甚广,几乎他们那一辈的忠臣良将皆折损在那一年的朝政风波里。
当年的事,是这些老臣的心结,且赵措知道,萧雨歇领兵平叛,是萧渊的主意,一面是贺兰太尉,一面是萧渊,两个都是至交好友。他只能把气都撒到萧雨歇头上,倘若没有个该怪罪的人,那些抑郁在心中的结,该何处安放呢?
“萧雨歇身为萧渊之子,竟公然跟贺兰太尉作对,逼死太尉……不是我说,你嫁谁不好,偏嫁了他!”赵措别过身去,愤愤说出这番话,文君看在眼里,颇有些老顽童弄别扭的样子。
文君放低了姿态,带着对长辈特有半哄半撒娇的语气:“赵叔……您看,如今皇位发生了变动,内乱便纷繁迭起!当年南朝刚刚有所转圜,倘若内乱,西凉一定会趁火打劫,先帝的努力便都会前功尽弃。那时候,公爹和夫君看得南朝外祸,是从大局着想,而贺兰太尉和楚王,却看的是废帝弑父弑兄的罪过……”
文君微叹一声:“无论是公爹还是贺兰太尉,他们都是一心为了南朝,只是考虑的不一样……”
这些,赵措如何不知,但是心结郁结许久,这么多年都怪下来了,他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文君从赵措神色中看到一丝裂缝,趁机问道:“赵叔,倘若当年是夫君输了,楚王夺下皇位,然后内乱迭起,到那时您又会怪谁?”
赵措陡然一震,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这……”他怪萧雨歇,似乎怪的有些冤枉。
文君见话起了效果,继续推心置腹:“如今北方大军全军覆没,陛下也战死沙场……倘若余下的南方大军还不能齐心协力,岂不是将大好山河拱手让人?真到了那一日,赵叔,您可愿看到?”
想到西凉,赵措眉心紧紧锁起,不由的咬紧牙关,脖颈处的青筋清晰可见。他自是渴望西凉可以滚出南朝的江山!
文君见到赵措的神色,知道赵措听进去了,现在就差一个台阶给他下了!
文君低眉,含上了晚辈对长辈特有的撒娇神色,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向赵措:“赵叔,昭昭小时候生辰,您还总送我礼物来着。如今许久未见,欠下这么多年的,您得给我补上!所以,今儿无论如何,您都得答应帮我夫君这次!”
赵措神色微动,文君赶忙不依不饶道:“赵叔,您一定得答应我!不然还想小时候一样扯您胡子!”
赵措忽地想起那时候胡子没少被文君扯,下意识的护住,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还跟小时候那么刁钻!看来,这见面礼是躲不掉了,明日,老夫便随你去见你那个大将军夫君,可好?”
文君抿唇一笑,自然是开心的应了!
☆、了却君王
文君还未归来; 萧雨歇已收到她派人快马送回的急件。她已说服赵措,且赵措已经整军,前来与萧雨歇会合。众将听闻消息,在主账中激动地不由得握紧了手。心中皆是对萧夫人叹服,果然大将军的夫人,不是一般女子。
这些日子; 众将高兴; 萧雨歇也跟着笑; 只是他的心却一直悬着。文君和赵措抵达军营的这天; 堪堪入夜,他们比计划回来的日子迟了四日。萧雨歇恨不得亲自出去接,但是碍于身份; 生生忍住了,只能在帐中等候拜见。
文君和赵措一同进了主账; 文君迎上他清俊且带急切的目光; 眸中含了一丝暖意; 上前行礼:“拜见大将军!”
萧雨歇忙道:“起!”说罢; 一双眼不断地打量她,看她是否完好无损,生怕瞧出一丝好歹来。
赵措在一旁阪着一张脸; 冲萧雨歇一抱拳,权当是行了礼,而后便又将目光移到别处。
文君跟萧雨歇笑笑,冲他一点头; 而后退到了一边,功成身退,接下来,该是他们男人间的事,已无需她多话。
萧雨歇离座起身:“多谢赵将军顾全大局!”
赵措扫了一眼萧雨歇,架子依旧端的稳:“这次是看在小昭昭的面子上,萧大将军无需客套。”
萧雨歇伸出虚摊,请赵措在上座落座:“赵将军请坐!”
赵措依言走过去,他虽面上不给萧雨歇面子,可他做事极有分寸。赵措在桌后站定,待萧雨歇落座后,他方才坐下。
萧雨歇命人给赵措上了茶水,这时,赵措问道:“听说,宁王同意听大将军之命?”
萧雨歇点点头:“按理来说,宁王那边收到消息早与将军,他早已率军离开岭南,且将军这边来回耽误了一月有余,如今倒是赵将军先到了。”
赵措自然知晓宁王这是故意拖延,当初先帝继位前,宁王便野心勃勃,先帝继位,被贬岭南,楚王政变后又造了反,现如今又如此拖沓。
赵措冷哼一声,直言不讳:“大将军如今集国事、军事于一身,宁王心里头乱呢,他缺个定心丸,给他咋那么一粒,指不定行军速度就快了。”
说起宁王,文君不由的在桌下捏紧了衣角,说起来,这祸还是她闯下的来着。这事儿,需得跟萧雨歇知会一声:“大将军。”
萧雨歇听文君唤他,抬眼望了过去,但见文君欲言又止的神色,萧雨歇便知她有事,命左右招呼赵措,示意文君随他出来。
两人一起回到帐中,帘子落下,萧雨歇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半扶下身子,双眸望着她:“怎么了?有急事?”
文君咬咬唇,将她闯下的祸从实交代了:“那个……当初你被陛下囚禁,我以为你出事了,后来孩子也……我那时恨极了义父,所以,我就把护位书和废帝然兰旌一起送去给了宁王……”
萧雨歇闻言愣了,所以,要不是及时找见他,他的夫人还想让云淩和南朝给他和孩子陪葬?半点后果也不计?
这……萧雨歇这才看明白,文君心里是半点也没有忧国忧民的心思!当初入军营前在饭桌上说什么家国大事,责无旁贷,敢情都是需要才说的。当初把大半个南朝耍的团团转的夫人,心里居然没一点家国大事,好笑不好笑?
萧雨歇微叹一声,当初她作出决定时,并不知晓后来发生的事,在那时的看来,给他和孩子报仇才是顶要紧的。而且,南朝成为今日的模样,宁王叛乱不过是这场动荡中的一个插曲罢了。
文君见他久久不言,眸中不由含了泪,看他的神色也有了些逃离,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若非护位书和废帝,宁王哪儿来的能耐集结起来十万大军?
萧雨歇见她如此神色,不由有些心疼,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夫人,你这报仇的手笔,为夫欣赏!”
文君闻言‘嗤’的笑了,不由得嗔了他一眼。复又担忧道:“你说现在宁王故意拖延,到底是想要什么?”
萧雨歇心中有数:“他怕是担心,我对皇位有野心。”
文君想了片刻,心中闪过一片电光火石,忙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今你身在这个位置上,即便是没有半点野心,旁人也定不会信你。”
萧雨歇自然清楚,他若是刻意表明态度,反而他们会更加疑心。文君看事情一向透彻,想到这儿,她基本已经将这想了明白,对萧雨歇说道:
“我瞧着,无论你怎么做,他们都会防你,倘若心思歹毒些,指不定还会为了剔除威胁加害你……左右人家都不会信,索性坐实了,也省的他们动什么对你不利的心思。”
萧雨歇又愣了下:“你想让我当皇帝?”他可没那心思!他自小锦衣玉食,身在高位,权力这种东西,出生就有,他还当真没什么渴望。
文君又道:“其实,这些事儿义父早都想到了,所以给你圣旨和玉玺那日,他才会说让你继位的话。”
萧雨歇凝眸细想,文君说的确实没错,皇位空悬,始终都是遗害,可是,他当真不愿去填了那个遗害。他萧雨歇是个俗人,没云淩那么多想要施展的抱负,有时候他也想施展些什么,可细细一想,该施展的似乎都施展过了,承担的更多的还是责任。
想到这儿,萧雨歇忽然想起一事来,忙问:“你方才说,当初废帝你也送去了宁王那里?”
文君点点头,萧雨歇面上露出个深邃的笑意:“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夫人当真聪慧。”
文君不解的望向他,有点儿没反映过,哪里聪慧?不等她细问,萧雨歇忙道:“走,去主帐。很快,宁王就会到了。”
文君估摸着,萧雨歇可能是想到了合适的法子,虽有不解,但还是跟着他先去了主帐。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一直支持的小天使,很想跟你们说一声感谢,但是你们不给我评论,我没发给你们表达感谢,我只能默默点开你们的专栏,给你们发了个小红包。后台显示的全是读者的ID数字,看着眼花,我可能有漏发的,先道个歉,漏发的小天使,给我留个评,让我发个红包表达个谢意!
☆、生民何安
主帐中; 除却王陵王恬兄弟俩,其余主将皆在,包括被萧雨歇降为偏将军的陈业。
萧雨歇坐在正座上,十指交叉支着下巴,问栾步:“你去岭南时,可有注意到废帝沄泽?”
栾步行礼; 回禀道:“出行前; 他曾惊慌奔至宁王马下; 想要随军。但被宁王送回了王府。末将估摸着; 他怕是听闻大将军之名,有意前来攀交,宁王也想得到; 自然不会让他来。”
萧雨歇闻言,心头暗松一口气; 好在废帝还活着; 也没有被囚禁; 看来宁王还有顾忌; 没有到破釜沈舟的那一步。萧雨歇对陆离和兰旌吩咐道:“两位校尉,前去将废帝带来,可能做到?”
陆离嘿嘿一笑; 点点头:“好说好说。”
陆离和兰旌领命后,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着到了岭南宁王府。自有易容术加持; 很容易就进了王府,摸索了半宿,便找到了废帝的下落。沄泽一听是萧雨歇派人来的,高兴的险些跳起来,他后悔极了,若不是当初疑心萧雨歇,他也不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陆离兰旌带着废帝在半月后返回军营,而此时,宁王大军依旧拖延在路上。
沄泽在帐中一见到萧雨歇,竟落下泪来,用袖子抹着眼下:“广陵侯,孤还以为你当初也被楚王那贼子害了。”萧雨歇略勾勾嘴角,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舆图上。
文君对废帝自是牙根痒痒,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赵措因为当年的事,本就是厌极了沄泽,要不是他还有用,他定会抹了他的脖子给贺兰太尉、白司徒等人报仇!听他到此时还敢自称孤,赵措毫不留情的嘲讽:
“哼,刚来的这位怕是得了恼疾吧?怎得忘了宣室殿让位一事?如今陛下命萧大将军总揽国事军事,你来了不下跪参拜,还自称孤,谁给你的脸和底气?”
废帝闻言,忙去看萧雨歇,但见萧雨歇却跟没听见赵措说话一般,继续自己看着舆图。沄泽有些摸不清此时的情形,萧雨歇当初那么保他皇位,那么忠心,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连他也归顺了云淩?
沄泽想着,结结巴巴、没话找话道:“萧表哥……表哥,我在岭南呆了许久……”
萧雨歇并不抬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沄泽见萧雨歇搭话了,刚忙继续哭道:“表哥,当初是我不好!我不该听人挑唆胡乱疑你!如今你不计前嫌救我出来,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视你为左膀右臂,绝不再听人挑唆!”
话音落,帐中诸人皆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冷嗤。言下之意,是想让萧雨歇继续拥护他做皇帝!
萧雨歇终于抬眼,无声的笑了,不计前嫌?谁告诉他的?笑意里满是对沄泽的轻视,一字一顿道:“萧家祖训:忠国不忠君!当初保你皇位是为了国,今日救你出来亦是为国。既然陛下已将你封做恭王,那你便好好做你的恭王,安心呆在军营里便是。”
萧雨歇指一指沄泽,对身边护卫亲兵说道:“给恭王单独备个营帐,派人好生照顾着,日夜不离!”说罢不再理会沄泽。
这一下,沄泽委实慌了,心中着恼,可是他不敢发火,被人带走前,口中连连央求萧雨歇:“表哥,萧表哥……表哥……你别这么对我……”
沄泽被人带离了主帐。这时,萧雨歇对栾步吩咐道:“派人去给宁王送信。我已请恭王前来小住,待击退西凉,我自会还权于君!”
萧雨歇故意将话说的含糊不清。还权于君,哪个君?没有肯定的指明是谁,定会让宁王浮想联翩。且他扣了沄泽,就是侧面的告诉宁王,你若不来,我就会拥护他做皇帝,到时候,皇位的事,你便再无机会!
栾步领命而去,萧雨歇转头对赵措说道:“如今统领北方大军的车骑将军已经战死,大将军座下,本该有骠骑、车骑两位,骠骑已让尹伯庸接任,车骑将军就劳烦赵将军接任!”
赵措明白萧雨歇的意思,一旦宁王来了,必然会觊觎高位,这对谁都不利,需得在他到来之前,将军阶安排妥当!赵措离座起身,走至帐中央,单膝落地:“赵措领命!”
果不其然,消息送出,十三日后的夜晚,宁王大军抵达军营。
宁王尚未进帐,便听其豪迈的笑声阵阵传来,只见一个高猛的身影撩开帐帘走了进来,虎步生风。
宁王见了萧雨歇,撩开战袍,单膝落地,恭恭敬敬的行礼:“宁王拜见护国大将军!”
萧雨歇虚抬手:“起!宁王请坐。”
宁王在空坐上落座,一坐下便先哈哈笑了起来,而后说道:“大将军实在对不住,我那些都是临时集结的散兵,不懂规矩,更是疏于操练,行起军来,别提多气人,耽误这么些时日,还请大将军莫怪!”
萧雨歇勾唇礼貌的一笑,看不出态度!而后说道:“如今宁王已到,本将军将卫将军一位留给了你!如今北方沦陷,现下南方大军主力皆已到齐,有兵四十万。除却后勤等,能上战场的,应该有三十五万。”
这时,宁王问道:“我们何时攻打北方?夺回咱们失去的江山?”
萧雨歇听闻此言,陷入了沉默!这几个月来,他收到了不少来自北方的消息。
西凉,在已经占领的土地上,实行惠民政策!又安排不少人扮作平民,在民间引导舆论,内容基本如下:
“管他谁做皇帝,对咱们老百姓好就成。反正享福的都是天王老子,被打被抢那也是皇帝的,跟咱们有啥关系,我瞧着如今西凉打进来,也没碍着咱们什么事儿。反而如今好处更多了,好好过咱的日子,别管那些家国大事,不是咱老百姓该问的。”
几个月下来,北方百姓已经逐渐安定,且慢慢接受了改朝换代的事实,甚至有好多过去南朝的军人,已经归降西凉,进了西凉大营。
这些消息,萧雨歇听在耳中,对于南朝的子民如此轻易归顺一事心中满是不甘,可是他也清楚,这就是明明白白摊在眼前的事实!
都是平民百姓,想的是安稳过日子,粗茶淡饭中,谁会在意皇庭院内坐的是谁?平民老百姓,谁会像他们这些人一样,念头一转一动,皆是家国大事。
每当传来一个关于北方逐渐安定的消息,萧雨歇便会产生一份怀疑!他有些想不明白,他带军抵抗的意义是什么?为民?还是所谓虚无缥缈的忠国?
若说是为民,被西凉拿下的北方已逐渐安定,从百姓的角度来看,他们过得很好,一定不愿意他们打回去再起战乱!
可是,若是忠国,为了南朝,是一定要打回去的,到那时,受难的又会是百姓!所以,忠国的意义究竟何在?
见萧雨歇久久不言,众人都有些奇怪,唯有日日和萧雨歇商讨国事的卢若英和文君清楚其中原因,而赵措毕竟来了军营已有些时日,有些消息他也知道,隐约也猜到了几分!
萧雨歇觉察到了帐中的气氛,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宁王莫急,南朝积弱已久!王恬来报,南方国库的储备,并不足以支撑我们攻打北方。先守住南方,休养生息!反攻一事,日后再议!”
说罢,萧雨歇并不给宁王质问的机会,直接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各位将军各自回帐休息吧!”
说着,递了个眼神给文君,率先出了主帐!
回到帐中,文君服侍他脱下厚重的盔甲,又给他备水洗漱,过程中,萧雨歇虽与她说话,可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文君知晓他的心事,她也知道,萧雨歇虽性格外向,可是眼界一向比常人更开阔。待洗漱完,她拉了萧雨歇在榻边坐下,抱着他的手臂道:“我也不愿你攻打北方!”
萧雨歇闻言笑:“你猜到了?”萧雨歇微叹一声,道出了心中的矛盾:“不打回去,那毕竟是南朝的江山;可打回去,北方百姓又会陷入战乱!”
这样的情形,确实很难选择!没有一个人愿意看着自己国家的江山落在别国手上!可是,文君知道,他看似大大咧咧的夫君,其实很在意那些饱受战乱的百姓,他救回魏绾母子,在淮阴郡安置流民,他是个有慈心的人!
文君边铺床榻,边说道:“史书上,皆称赞那些对国忠贞不二的武将。却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忠贞,是多少百姓将士的尸骨成全出来的!”文君握住他的手:“萧郎,你只需遵从本心!”
遵从本心?萧雨歇有些恍惚!文君看他神色,知道他心内的处境,要彻底放弃其中之一,跨出那一步是很难的,需得他自己想明白,然后做出决定!
萧雨歇抿抿唇,对文君笑笑,俯下身子帮她脱去鞋袜,握着她骨骼分明的脚腕放在榻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吻她额头,而后说道:“你先睡,我出去走走!”
文君点头,嘱咐道:“别太晚!”
萧雨歇应了,而后自出了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起当年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实际上,所谓的八国联军,人数是很少很少的。他们拿走了不少圆明园的文物!可大家想不到的是,真正让文物流失无法估计的,是百姓对此进行的趁火打劫。在百姓眼里,那些东西是皇帝的,皇帝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就先跟现在很多人,公家的东西随便拿一个道理,反正是公家的额,便宜不占白不占!百姓的心里,谁做皇帝要紧吗?不要紧,对他们好就成。清朝入关,开始百姓们也是没什么反应的,直到剃发易服令下来,人们才意识到移风易俗是要亡国的,所以才奋起反抗,有了那些故事,然而呢,过了那么多年后,清朝快灭亡了,有多少人护着辫子不肯剪的?呵呵(嘲讽笑),真是……
☆、吹角连营
已入冬; 冬季的夜,月色远比其他时节更加皎洁。萧雨歇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在军营边缘,地上的一粒石子都清晰可见。
身边是一个个士兵的营帐,里面不时的会传出士兵们私下赌钱的吆喝声,又或者是哪个粗莽大汉重如惊雷的鼾声。
赵措走出帐中小解,远远地看到萧雨歇的身影; 往军营边缘的小山坡处而去。赵措见此; 扫了一眼萧雨歇; 小声嘀咕道:“到底是年轻; 这点儿小问题就把你难住,还做什么大将军?”
赵措小解完后,朝着萧雨歇走去的方向找了过去。
山坡上微有凉风; 萧雨歇长身立于山坡的枯草坪上,清俊的眉眼遥遥望着北方的星辰; 神色有些渺远。忽地; 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缓慢且有力的脚步身。
萧雨歇闻声回头; 但见赵措背着手; 悠闲的跨上了山坡。萧雨歇唇角勾起一个笑:“赵将军来了。”说罢,又回头看着远方。
赵措闻言,从鼻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走到萧雨歇身侧,停下了脚步。萧雨歇听了这一声儿,颇觉赵措有趣,好似个老顽童。说是对他有成见; 可来了后,人前从未对他有过半分轻慢,但私下里,又对他不屑的很。
赵措瞥了他一眼,直言问:‘“不想打回去?”
萧雨歇垂眸,没有否认。赵措见他这副神色,瞪了一眼,骂道:“跟你爹一个样!想得多还心软!你说,你要是不反攻,多少人得骂你不忠国!”
萧雨歇长舒一口气:“骂便骂吧。我有时候会想,忠国,飘渺虚无,成全的只是一个名声。可百姓在战乱受的每一个苦,却都是真的。”
赵措唇角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他白担心了:“其实,要不要反攻,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萧雨歇抿唇一笑,确如赵措所言,亲眼看着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他做不到让刚安定下来的北方再次陷入战乱!
萧雨歇望着远处天际上璀璨的星辰,语气平静却隐含坚韧:“不反攻,是为了给北方曾经的南朝子民一个交代!但是,倘若西凉南下,我也定会死死守住,给依然是南朝子民的我们,一个交代!”
赵措亦望着远处天际,眼前恍惚出现多年前曾与萧渊、白进良、贺兰子胥等至交喝酒畅快的时光。他生怕萧雨歇愚忠,置百姓疾苦于不顾,却也怕他优柔,让还剩下的人对国寒心!
赵措唇角的笑意更深:萧渊,你的儿子……很好!
赵措趁萧雨歇看到前收了笑意,一副不屑的样子,对他冷言道:“这个决定尚可!如今北方渐入安定,探子可再加派几个,西凉随时有可能突袭南下,留神着吧!”
萧雨歇点头应下。赵措复又看着他“哼”了一声,转身下了山坡,自回了营帐!
萧雨歇回到账中,文君给他留了灯,而她自己侧靠着后面的木柱,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萧雨歇心中闪过一丝暖意,大抵是在等他,然后睡着了。
萧雨歇放轻脚步,走过去,俯身一手拖住她的后背,一手伸进被子里从她膝下抱住她的双腿,轻轻一抬,将她放倒在榻上,让她睡平。
随后自己脱去外衣,熄了灯,在她身边睡下。文君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身旁的动静,翻了个身揽住了他紧窄的腰身,含糊呓语:“你回来了……”
这样娇喏的声音,让萧雨歇心头不由一软,他伸手抱住她,手从她衣襟下探入,声音慵懒低沉,且含了一丝蛊惑:“嗯……夫人,良夜如斯,无心睡眠……”
文君闻言,睡意不由淡去,在他耳边嗔道:“扰人清梦,甚是无赖……”
萧雨歇唇边勾起一个邪笑,边褪她衣衫,边说道:“清梦扰了,春。梦也不错……”说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
良久,文君攥着他的手臂,嗓中旖旎出一声轻吟,萧雨歇忙低头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出声,这可是军帐,不隔音,一点儿响动外头都听得清楚。
文君无奈,她也想忍呢,她躲开他的唇,喘息混乱,断断续续的嘱咐道:“你慢点儿……就是……”起初尚缓,越往后动作越快,他又是那般天赋,叫人怎么忍?
萧雨歇呼吸粗重:“慢不了……再忍一下……”说着,攥着她纤腰的手复又重了些。
他激起的浪潮一波更甚一波,更觉向那巅峰之处渐渐逼近,忽地,惊涛骇浪的波澜席卷全身,萧雨歇见她神色,忙低头堵住她的唇,最大程度的减轻了她的旖旎之声,虽然他很爱听,可非常时期,只能这么办了。
她的浪潮尚未退去,便觉身下的他重重一顶,熟悉的一股温热传来,萧雨歇随即放开她的腰,脱力的爬倒在她的身子上,气息微重。
缓了片刻,文君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低语:“大将军该功成身退了。”
萧雨歇闻言深笑,小妖精,他从她颈弯里抬起头,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一下,颇有些遗憾道:“听你忍得难受……真想早点儿打完仗回家。”
说起这,文君心中不免有些惆帐,这一仗,何时才能是个头呢?萧雨歇翻身下去,帐中早有备好的水,各自清理,相拥入眠。
~~~
两日后,探子来报:“回禀大将军,昨夜,西凉大将燕行,带军十万,出现在吴林一带。”
话音落,主帐中,众将眸中皆放出一丝凌厉的杀机。萧雨歇咬紧牙关,带起额角青筋,片刻后他沉声道:
“果然是吴林。继续命探子盯着。赵将军留守营地!尹将军护送粮草,先行前往龙羊峡大坝,即可启程!宁王随我点骑兵一百人,带足炸药,入夜行军!”
这第一仗,萧雨歇必须亲自前往,方能让将士们看到他抗敌的决心,才能给今后的战役开一个好头!
文君闻言,心高高的悬起,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众将领命,各自前去准备。萧雨歇同宁王一起,拿着骑兵名册,在营中点兵。每一个被选中出战的将士,皆会戴上刻有自己名字的项牌!证明身份的牌子,本有腰牌、手圈等物,后来萧雨歇将其统一改成了项牌,藏在衣领下。腰牌容易遗失,手圈……常有将士沙场断臂。
文君坐在帐中,手持棉布,细细替萧雨歇擦拭长剑与缨枪。耳边不断出来帐外士兵来回走动,紧凑的脚步声,以及隐约传来的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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