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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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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目光落在她腰间,看到别着的那朵拇指大的白色小花时,纪初苓顿时怔愣了一下。
  “也对,初苓妹妹我们进去说。”李襄婉这时已拉着纪初苓的手往房内走。
  纪初苓只好收回放在吴氏身上的视线,对陈嬷嬷道:“陈嬷嬷,备些糕点茶水来。”
  “嗳。”陈嬷嬷点头,从李家奴婢手里将礼接过便下去了。
  三人进屋落座,李襄婉便道:“初苓妹妹,听到你出事我都吓傻了。遇上这么可怕的事,还以为看到你,你肯定在哭鼻子呢。等我回去告诉昭明公主你没事,殿下也可以放心了。”
  纪初苓问:“殿下也知道了?”
  李襄婉点点头道:“之前不是你说,等你从岭县回来,要进宫找殿下玩的嘛。殿下等不来你,一问才知道。”
  纪初苓应了一声,心里嘀咕有这么一说吗?她还真给忘了。

12。香囊
  纪初苓会同李襄婉关系熟; 还是因为昭明公主的缘故。几个公主里头; 皇上最为疼爱的就是昭明公主; 却可惜公主打娘胎里就带了病; 终日只能待在殿内; 只有极少时候; 身体状态好些了才能出来走动。
  昭明公主小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 等长大些意识自己身子的情况后,有一阵子整日唉声叹气。皇上心疼昭明公主,怕她枯闷沉郁; 就想着从各世家中给她挑两个年纪相仿的伴读,也好有人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最终挑出的便是她和李襄婉。两人进宫做了阵子昭明公主的伴读,昭明公主人好又没有架子; 年纪相仿的姑娘间最是活泼闹腾的; 渐渐地公主的笑容也多起来。
  因了这层缘故,她同昭明公主的关系也是极好。
  这件事; 大房当年还因祖父选的她而甚是不满。
  “所以是殿下让你来看我的?”纪初苓问。
  “算是吧; 公主出不了宫; 便给我来了信询问。”李襄婉说着又想到了什么; 随口道; “不过初苓妹妹你出事的事; 我在收到公主的信前一刻也刚知道呢,还是大嫂告诉我的。”
  吴氏一直静静坐在一旁听两人说话,忽然被小姑子点到; 愣了下; 遂反应过来道:“我也是一听说,就想着阿婉同你关系好,定会着急,就陪她过来了。”
  恰好此时陈嬷嬷正带了丫环候在房外,聊话便停了下来,纪初苓让陈嬷嬷将茶点都端了上来。
  纪初苓捧过了热茶,趁这空隙打量了下李襄婉的穿著,她也同吴氏一样,是一身的素淡。视线往李襄婉的腰间看去,亦是发现了一朵白花。
  李家有白事吗?
  既是来探病,自是不方便着孝装的,所以才会穿得素雅,只配了一朵白花。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全然不闻窗外事,便是旁人与她说什么,她也是懵的。别说是外头的事了,就是来探望的人同她说过些什么,她也都记不清。
  她在记忆里一番探寻,是想起这么件事来。李尚书的长子李昊,也就是李襄婉的长兄,吴氏的丈夫,当年确实遭遇了不测。
  至于李昊具体是什么时候死的,她就不知了。可李家除了这件白事,她一时也想不起别的来。
  纪初苓细细打量李襄婉,发现她今日妆粉上得很厚。虽然故意用粉遮了,离近了细瞧,还是能看到眼下两团乌青的痕迹,眼皮也肿了些。
  吴氏虽没如此,可神情有几分颓萎,不知是不是穿得素的关系,看起来没有以前给人的那种娇媚之感。
  等陈嬷嬷带人退下,纪初苓便小声问道:“阿婉姐姐,李家,是否出什么事了?”
  李襄婉正要伸手去拿她最爱的桃花酥,闻言手一颤,那块桃花酥竟从指尖滚到了地上。
  小姑娘咬着唇,两边嘴角便往下挂,良久才从喉间挤出有些哽咽的声音:“初苓妹妹,长兄他没了。”
  纪初苓这句话突然将李襄婉的眼泪勾了出来。她赶紧放下茶盏,对她好一阵安抚。
  果真是李昊吗?
  以前李襄婉同她说过,她和家中的哥哥并不是很亲,但毕竟是兄长,原本还能说能笑的人没了,又怎么会不怕不难过。
  便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却两回都还来看她。而且上一世她甚至都没有觉察到有这事。
  李襄婉瘪着嘴掉泪,吴氏那边也低下头去抹起了眼角。
  纪初苓哄了一会才将人哄停了。李襄婉把脸擦干净,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事情都过去阵子了,可是见了好友,纪初苓那话又一勾,她就憋不住想诉一诉。
  至于李昊怎么出事的,纪初苓也从李襄婉跟吴氏的话语中拼凑了出来。
  原来李昊是在她去岭县的前几日去世的。
  说是晚间同人聚饮,喝多了酒,独自回去的时候,失足落了水沟,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溺死了。
  如此也是世事无常。纪初苓也不知该说什么,见吴氏泪光盈盈的,便劝慰了两句。
  吴氏手中捏着帕子,闻声抬头看向了她,四目相对了一会,方摇摇头道:“这也是夫君的命数。不说这个了,婉婉,我们是来探望二姑娘的,怎好说这些呢,你这孩子。”
  李襄婉忙说:“是呢,初苓妹妹你可别怪我。说起来,也因为这事家中众人繁忙,大嫂见爹娘也抽不出空,便陪我来卫国公府看看你。”
  纪初苓遂道了谢,话落,目光不经意落在吴氏手里的帕子上,微微停了一停。
  心里头生出一股怪异感来,她忍不住又盯着那帕子多看了两眼,却又隐约感觉到一道视线在跟着她。
  甫一抬眼,就对上了吴氏的。吴氏冷不防纪初苓突然看过来,目光轻微躲闪,笑着说了句客套话。
  纪初苓放松了没一会的额穴忽地突突直跳。吴氏为何以这般眼神看她?她在打量她。
  她虽与吴氏不熟,却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为何要如此审视于她?
  方才她是发现,吴氏之前低头抹了半天,可那帕子却只湿了小小一角,心里生出丝疑惑。
  李昊对两人来说,一个是关系并不是太亲密的哥哥,一个是日日同枕而眠的丈夫。可两人的状态却明显不同。若是因李襄婉年纪小也是说得通。
  但是捕捉到吴氏那样的眼神后,她就不只是疑惑了。
  “哦对了,二姑娘上回来李府,不是落了件东西吗。这类贴身的东西,想来定是要紧的,遗失了不好。今日过来,我就让婉婉记得带着了。”吴氏忽然说道。
  被吴氏一提醒,李襄婉想起来了,摸出一个香囊塞进了纪初苓手里:“给,初苓妹妹你也太迷糊了,连贴身的香囊都能弄丢。还好是被嫂嫂拾到了。”
  这个香囊还是纪初苓自己绣的,万一要是被哪个男子拾去了,那就不太好了。
  纪初苓摊开手,指尖在绣纹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这个确实是她的香囊,上头的莲花还是她那时照着院子池塘里最大的那朵来绣的。
  “我也是后来无意中捡到的,见那上头的莲花绣的太精巧,不知是哪个姑娘悉心做的,丢了定然心疼。后来我拿着被婉婉看到了,她一眼就认出是你的手艺。想来应当是上个月,二姑娘你来婉婉生辰宴那日,不小心弄丢的吧?”吴氏看纪初苓接过便解释道。
  “是我的。”纪初苓沉吟着点头道,她想起来了,上一世两人来时,李襄婉也把这个香囊还给她了。
  只不过一个香囊而已,她闲来无事随手做的,也没有多要紧,后来也不知道被她随手扔哪了。
  若不是李襄婉今天塞给她,她怕是都想不起来这个东西。
  上月她是去过李府,参加的李襄婉的生辰宴。席间她不小心吃得多了,中途起身去园里走了走。印象中那时月明星璨的,她见月色美,便多赏了会。结果也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只野猫,盯上了她腰间的香囊,忽然窜出来叼了就跑。
  她被吓了一跳,追了两步,可那猫野得很,尽往树丛墙头上跑,几个眨眼就没影了,追也没法子追。
  她以前针线练手多是做的香囊,匣子里留有好些个,丢一个没多重要,想想也就算了。
  “是我那天不小心弄丢的,多谢。”
  纪初苓正要将香囊收起,却听吴氏说着:“那天我在我院中的花园里头拾得,还觉得奇怪,没想到婉婉说是你的。我都不知二姑娘什么时候去了我那儿呢。”
  纪初苓手一顿。
  吴氏像是随口一说,但纪初苓方才已起了疑惑,所以在她看来,吴氏眼中的细究意味十分明显。
  难怪她今日觉得吴氏有种道不清的怪异感,吴氏这是,试探?
  “二姑娘的香囊为什么会丢在我院子里呢?”耳畔猝然响起上一世吴氏的声音。
  她病着坐在床上,吴氏将香囊放进她手中时如此问。目光凝视,握着她手的力道有些重,可她心思不在也没觉察到如何,只怏怏地说了声不知道。
  “不知道,被只野猫叼走的。许是那猫见院子里头景致好,看出了神,就把先头抢来的玩意给忘那了。”纪初苓冲吴氏抿唇玩笑道。
  之后三人说着话,纪初苓感到吴氏的视线时不时会往她这边落。她没琢磨出缘由,但也猜到她今日来,不是陪李襄婉,目的却是这个香囊。
  可不知这香囊在吴氏眼中有何问题,因为在纪初苓这,它确实是被猫叼走的。
  李襄婉忽地拉了她一下:“对了,初苓妹妹,你知道眼下望京城里都在议论谁吗?”
  “谁啊?”她顺着问了句。
  “宁家刚游历回京的宁公子。”
  纪初苓目光一紧,下意识就蹙起了眉头,心头泛起阵厌恶。光听旁人提起这个人,她身上都好似隐隐作痛。
  “听说那宁公子长的翩翩玉树,文采卓然,还是那个大家鹤石先生的高徒……”说着她想到什么,“啊呀,我怎么忘了,安国公府宁家不是你外祖家吗,那么宁公子就是你表哥了。”
  “嗯。”她淡淡应了声。
  鹤石先生的弟子艺学归来,又是俊逸儒雅,像是往望京这潭深水中掷入了块石子。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宁方轶此时都风头无两。李襄婉说了好一会,才发现纪初苓好像忽然兴致奄奄的。
  她以为是她身子刚好,容易疲累的关系,便不再多留,让她好好休息,与吴氏起身离去了。
  两人离开后,陈嬷嬷进来收拾时,发现自家姑娘脸色沉凝得很。
  “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陈嬷嬷忧心忡忡地问。
  纪初苓摇摇头,说要一个人去走走,便去了院中的小园子。
  吹着风绕了两圈,才总算将身子的那股不适给按捺下来。从听李襄婉提到宁方轶开始,她的喉咙就一阵阵的发紧,好似每个指尖都在抽痛着。
  缓过一阵后,纪初苓才无奈地拍了拍自己额头。这个人,最多这世避着他便好了。
  待冷静下来,她端详起手中的香囊。
  吴氏今日这番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氏所在意的,似乎并不是她把香囊弄丢了,而是这香囊不应该丢在她的院子里……

13。闭门
  因为突然到来的两人; 纪初苓一整个下午都处在回想之中。先是回忆上一世两人来琳琅院的细节; 后又追想她魂凝草株时的那些道听途说。
  最后直想得脑仁疼。归结一下; 便是吴氏自那次古怪之后; 再没什么异常举动了。不管因为什么; 那此回大抵也会跟上一世一样吧。
  陈嬷嬷翌日一早; 便去了丫鬟房找春依。
  春依此时正睡得香; 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刚想发作一番,睁眼见是陈嬷嬷; 当下从火气发作转为哼哼唧唧:“陈嬷嬷是你啊,怎么了啊?”
  陈嬷嬷看得明白,哼了声气问道:“你这丫头; 大夫也看了; 休也休这么久了,病可好了?”
  春依扶了扶脑袋:“谢嬷嬷关心; 我好多了; 只是还是有些头疼; 那歹徒下手真的是太狠了!”
  陈嬷嬷抬手就往她臀上拍了一巴掌; 戳了下她脑门道:“你这丫头; 明明早就好了; 偷懒还当嬷嬷看不出来啊,你说你懒也偷够了,赶紧回姑娘身边伺候去!”
  眼见被拆穿了; 春依撇撇嘴:“好嘛; 可是嬷嬷我真的是才好起来。我这就去伺候还不成。”
  陈嬷嬷拿她没办法,叹口气耐心提醒着她:“咱姑娘人好不说你,你可不好再得寸进尺。做下人得有做下人的本分。等姑娘真生气了,嬷嬷可帮不了你。”
  春依笑嘻嘻道:“嬷嬷你肯定会帮我的。”
  陈嬷嬷啐她嘴抹油,叮嘱完她动作快些,便自个先忙去了。
  待陈嬷嬷一走,春依翻了记白眼,又悠悠地往后一躺,嘀咕道:“你这么尽心尽力,伺候她又有什么用。待在二房能有什么好,就二爷那点底子,等分出去了,我们这些做丫头的,说不定连顿好的都吃不上。”
  还得养个废腿的大少爷。
  还是二少爷好。春依又做起当二少夫人的美梦,抿嘴笑得脸上浮起一片片红晕。
  虽然陈嬷嬷一早来叮嘱过她,春依还是慢悠悠地磨蹭了大半天,直到日头大盛了才收拾好自己。然后拐去小厨房先捡了点好吃的填饱肚子,再往二姑娘屋子去。
  不过说来有些奇怪,她似乎从昨天起就没见到秋露了。也不知道是没回来,还是回来时她已经睡了。平常秋露每天回来,都会关心下她身子好些没有。
  她跟秋露一起伺候二姑娘那么久了,平时相处的也最多,秋露对她倒挺好的。春依认真地想了想,觉得等到她有机会跟着三姑娘了,可以想法子帮秋露也带上。
  就是不知那个顽固脑袋会不会领她这个情。
  春依边走边想着,到了后却见里屋的门紧闭着,有点纳闷,也不知道姑娘是在呢还是不在。她正伸了手要去敲门,忽然耳朵一动,好像听到里头有些动静。
  若姑娘在,里头有动静也是自然,可奇怪的是这听来好像还不是姑娘的声音。
  也不是秋露的。
  春依顿了顿,就慢慢把手收了回来,好奇心起,就想寻了缝隙往里头看是谁在同姑娘说话。可试了两回看不清。她四下瞧了瞧,便绕出了屋子,摸着窗沿而去。
  姑娘平常没有闭门的习惯。忽然关了门,里屋中还有别人,也不知道是同谁在说什么。春依想着要能探听一二,万一是有趣的事,还能告诉三姑娘讨赏的。
  她摸到窗下,把窗悄悄推开些往里看。只见二姑娘坐着,跟前站着一个丫鬟装扮的在说话。待看清那丫鬟侧脸时,春依觉得十分眼熟。
  想起来,那不是大少爷身边的柳素吗?
  她怎么在琳琅院啊?春依见了这个女人就烦。明明是大少爷身边伺候的,却还总是去勾引二少爷。二少爷每回看到她,那眼睛都会发光。
  大家都是丫环,谁还比谁强了啊?
  春依撇着嘴附耳去听,可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里头声音虽然极轻又断断续续,但她还是听个大概。
  她可是听到了件大事啊。春依紧张地整颗心快得都要跑出来了。
  好一个柳素,竟然如此卑鄙!她得赶紧告诉三姑娘去。不对,这事得告诉二少爷。
  春依悄然后退开两步,正要起身,脑后却猛地一阵巨疼,肩头麻了半边,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瞬间黑了一片。
  屋中同纪初苓正低声说着话的柳素骤然停了下来。她刚刚好像听到什么,视线不由往窗边看去。
  “姑娘,方才……”
  纪初苓往窗边瞥了眼,道:“没事。”
  柳素今日突然过来,她有些吃惊,可那也没有柳素的话更令她吃惊。
  没想到柳素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只不过就法子而言,出入有些大。
  她这厢其实还尚未想周全,但听柳素所言的,反倒觉得可以一试。
  只是……
  “你想清楚了?这么做于你不好。”
  柳素果断道:“少爷从来不因他人对他的欺侮而动怒,却会为身边之人,甚至素不相识之人的不平而出言。这次柳素想替少爷争一个公道,柳素知道姑娘也是如此想的。”
  纪初苓沉思了一瞬,点头:“那好。不过你这法子,有几处要改改……”
  接着她又同柳素低声说了会话,没过多久,柳素打开房门,同纪初苓行了礼便退去了。
  纪初苓看着柳素的身影转角不见,回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目光落在窗角下那个躺倒在地的身影上。
  旁边站着的是她院中的小厮,手中持了根木棒。
  “这,姑娘……”见纪初苓看过来,小厮犹豫着开口。
  好像不小心太用力了,瞧着木棒上都沾了点红。
  纪初苓自回来后,就命了人紧盯着春依。她虽实在没空搭理她,也不能让她在眼皮底子下搞点小动作给她惹乱。
  她要一直偷懒躲在丫环房也就罢了,奈何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
  “关到杂房里去。”
  “是。”小厮得令,立刻动手将人给拖了下去。
  ……
  钟景动手接过下属递来的厚厚一沓纸,从头到尾翻了翻。
  又抬眼看了看面前绑着的那几个近乎奄奄一息的人,撑着面上的淡定冷然,将东西转身呈给了谢远琮。
  实则后背已湿了大半。
  这些人都是他带人从黑市巷中抓来的。听说那黑市巷水深得很,可既然主子都下令了,他要还想回镇安侯府,只得硬着头皮命人蹲守。
  一蹲,蹲出好些所谓的牵线人来。那伙人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闯进他们的地盘闹事,立时喊出了人手。
  一片混战,城西可谓是闹出了个大动静。
  此番他不负主望,带人抓回来好些个,小侯爷听完他的回禀,便说要亲自审问。
  审讯之道钟景并不生疏。
  然而之前还在为黑市巷背后势力心怀忐忑的钟景,毫无预警地在见识完小侯爷的审人手段后,自此刷新了对于可怖的认知。
  眼前这些人现在连出气声都断断续续,最多只剩了哼哼唧唧的声音,但钟景满耳朵仿佛还响着之前审问时的尖吼咒骂声。
  甩了几次,都没从脑子里甩出去。
  若不是小侯爷之前同他说过那番离奇之事,他怕是真要怀疑自个主子莫不是被鬼神附身了。
  谢远琮从钟景手中接过供词,没看一眼便收了起来。问出的都是些前世就已知晓的东西,有关于雇主的信息,却始终没有关键 。
  大概为保机密,这些牵线人也不掌握雇主身份。
  都审到如此程度了,看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是谁要动纪初苓。
  黑市营生……郑予膺这个废物,在这种事情上倒是会花心思。
  谢远琮在心底冷哼了一声,遂转身从暗牢大步走了出去。
  钟景回头看了眼,摇摇头对几个下属说道:“好了好了都赶紧收拾收拾。”
  然后也赶紧跟了出去。
  谢远琮的脸上冷得像挂了霜,钟景跟在后头都不大敢出声。
  他也猜得到爷心情差,应是由于纪二姑娘的关系。跟着跟着,他却忽然发现谢远琮前往的方向是侯府大门。
  “爷这是要出门?”钟景三两步跟近了问道。
  谢远琮步下生风,微微颔首:“备车,进宫。”
  ……
  冬杏仔细打着伞,替在池塘边逗鱼的纪云棠遮阳。
  她们这会是在纪正睿这儿。三姑娘最是惜美惜白,每日身上都得用凝肤香膏抹上几层,更别提如此热气的日头,她若是没遮严,姑娘会责怪的。
  纪云棠将手里最后把鱼食撒完,拿帕子擦了擦手,对纪妙雪说:“我才不去呢。”
  上回纪妙雪劝她一同去看望二姐姐,说否则被祖父知道了不大好。结果呢,纪初苓竟只顾在里头睡觉!
  纪云棠对纪初苓本就有成见,这件事在她眼里也成了摆谱。
  反正她才不会再去呢。
  “二哥你说呢。”纪云棠转头问。
  纪正睿手里把玩着一块玉,正盯着池水发呆,听到就随口应了声。
  迎着光,一旁的纪妙雪这才注意到纪正睿脸上的伤,纳闷道:“二哥,你脸怎么了?”
  纪正睿抬手摸了摸下巴伤处,顿时没好气道:“没什么。”
  最近真是倒霉,好好走着路能摔,还磕坏了他宝贝的脸。
  他就说青竹院晦气吧。
  不过他那瘸子大哥那里,也不是什么都不好……
  想到这个,纪正睿又上扬起嘴角,笑意不明。他摸了摸被他塞在腰间的纸条,感觉自己心头被挠得厉害。
  其实,也不全是倒霉,看这儿不还是有好事的吗。

14。胡闹
  月上梢头; 树影晃晃。
  纪正睿往四下里看了看; 此处偶有风声; 虫鸣; 但人影却是没有的。
  “还真是会挑地方。”他挑着眉头笑了笑; 有些迫不及待。
  从小道尽头拐过弯; 入眼就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在月光阴影之下,身姿显得比往常更为婀娜。
  光看着,纪正睿都有些燥热起来。他喉间咽了咽; 放轻脚步从背后靠近她,伸手便要抱上去。
  就在将要被抱个满怀时,柳素听见了后头的动静; 赶忙往旁边挪开了一步; 面向纪正睿。
  美人当前却扑了个空,纪正睿脸色正恼; 然而当他将跟前的人看清后; 双目一睁; 看直了眼。
  柳素今日穿得不是平常的那几身丫鬟服; 而是一身嫩绿; 鲜得好似枝头上刚摘的嫩芽; 紧束的腰身让他直想将手往上握。
  大哥身边的这个丫鬟,他留意了很久了。没想到今日还能看见另一番滋味。
  纪正睿暗赞自己眼光不错,乍起的火气立刻就消了下去。
  柳素退开之后; 面上好似被惊吓到; 看清来人才轻轻喊了声:“是你啊二少爷。”
  纪正睿觉得自己耳朵不木,这一句二少爷里头似乎还藏着丝娇嗔的味道。
  这个柳素他想了很久,也堵过她几次,可每次这丫鬟对他虽然面上恭敬却又十分冷淡。后来干脆就躲着他了。
  能被他看上的丫鬟,高兴都来不及,纪正睿还没遇过这样的。
  可越是弄不到,就越想得紧。但他没想到这丫鬟今天竟会突然塞纸条约他。
  纪正睿笑着靠近:“自然是本少爷。难道除了本少爷,小美人还约了别人?”
  柳素道:“当然没有了。”不仅声娇,眼神里头还勾人。
  够味道!
  纪正睿按捺不住,手一伸就想将人捞来,然而人没捞到,反而闪开更远了。
  纪正睿一张笑脸当即就冷下去了:“柳素,你可别说你约本少爷来这,只是赏月的。”
  柳素在心底嫌了两句,面上却讨好道:“自然不是。柳素只是想明白了,跟着二少爷才是最好的。唉,以前是柳素愚笨,不明二少爷一番好意……”
  又在纪正睿开口前说道:“二少爷肯来,那定是不怪柳素了。只是这儿不好,柳素想和二少爷换个地方,给二少爷赔罪……”
  纪正睿闻言身已软了一半,心尖上更是痒得厉害。他一双眼都快弯成勾了:“小美人既然知错,自然好说,本少爷喜欢你得紧,绝不会亏待你的。不过你说换个地方,是换何处?”
  柳素垂了垂眼,遮过眼底的嫌鄙与紧张,又往旁挪开两步,指向身后露出了半个角的阁楼。
  毓兰阁四下一如既往的安静,月光也只透过窗,落了一半在阁内。
  纪正睿跟着柳素绕了毓兰阁大半圈,心里有些不耐烦,没看出来这丫鬟花样还不少。
  正想着,便见柳素提着裙摆,朝他挥了挥手:“二少爷,能从这儿进。”
  然后便推了窗,灵巧地往里攀。纪正睿看见柳素攀爬中露出的白嫩脚踝,忍不住舔了舔唇。
  花样多也挺好啊,多刺激!
  当下急急地就跟进了毓兰阁。
  然而当纪正睿看见满屋的陈设时,才想起什么来,迟疑退缩道:“小美人,为何偏要来这啊。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我带你回本少爷那儿,让你住上个几日都没问题!”
  毓兰阁听说是以前祖父为祖母建的,里头放置的全是那个逝去的祖母的物什,寻常祖父也不让人靠近。
  要是溜进来的事被祖父发现,麻烦可就大了。
  柳素道:“府上谁不知道这是老爷为老夫人建的。奴婢羡慕老夫人,便想着有喜欢的人,定要同他来这里。”说着,她掩嘴笑了下,“难道说,二少爷是害怕了?不用怕的二少爷,这儿一直没有人,没事的。”
  纪正睿一下就被柳素的嘲笑激了起来:“胡说!本少爷岂是如此鼠胆?”
  也是,毓兰阁除了白天有人打扫,其余时候连个影都没有。
  “奴婢就知道二少爷跟大少爷不一样。二少爷若是不依奴婢,奴婢就只好回青竹院去了。”
  怎么能让送到嘴边的女人跑了?纪正睿三两步堵上了柳素:“依你,本少爷都依你行了吧!”
  这种时候,毓兰阁连只鸟都没,又如何会被祖父知道。纪正睿一想后就彻底放了心,拥了柳素就要亲。这丫鬟以前连碰个小手都躲,到头来还不是得钻他怀里去。
  柳素一手捂了过去,说着要去上面,便头一低钻了出来。纪正睿急急追上,这一跑一闹,拂落了好些东西都不觉。
  原来这平时清冷的丫鬟是这个样子的。
  “小美人你还能跑哪去!”
  柳素悄声上了楼,见状说道:“二少爷小心老夫人的东西,可摔不得。”
  纪正睿欲念上脑,哪还去管什么东西,只觉浑身燥得他不耐烦,说道:“摔了就摔了,哪有我追小美人重要。祖母都死了那么久了,还管要这些东西做甚。”
  几个眨眼被抓到,柳素背抵着墙,攥了下微颤的手,在纪正睿要贴来时扭头避了开来。
  纪正睿眼里似要喷火,柳素赶紧指着墙上纪老夫人的画像道:“二少爷你看,那是老夫人的画像。老夫人可真美啊。”
  纪正睿瞥了眼,黑灯瞎火的,能看见个什么?
  柳素几次躲闪,纪正睿看到吃不到,一时又急又躁,皱眉狠了声道:“就算祖母还活着也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妇,再说早都成灰了!在本少爷眼里祖母也不及小美人你一分行了吧,别说这么多了,先让本少爷亲一个。”
  纪正睿嘴里不停说着些浑话,手不安分地就要往柳素身上放,就在差些就要亲到时,后背骤然间被什么东西狠砸了一记,钻骨得疼!
  纪正睿当即跳了起来,吼道:“哪个不长眼的!”
  屋内漆黑,却见正中的桌子旁,竟有一个黑影站了起来,声音听来极力压抑着怒气道:“我!”
  纪正睿压根没想到毓兰阁里头还有第三个人,反应过来整个人发了懵,耳旁如钟撞响,脑袋嗡嗡不停。
  这个时候,在云后头藏了好一会的月又钻了出来,往毓兰阁中投了几丝光亮。
  月光照亮了纪老爷半张怒火滔滔带着杀气的脸。
  纪正睿一见,当下腿一软,没站稳就直接跪了下去。
  那被纪老爷掷出的瓷杯,落地时便碎散了一大片,粼粼闪烁。
  祖父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从他一进毓兰阁时祖父就已在了?纪正睿盯着地上的碎片,一点点将思绪捡回来。然而当他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所言及所为,就恨不得把刚刚说的话全吃回去!
  祖母是祖父逆鳞,他犯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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