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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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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宫人们进来拉她,昭明摇头在殿中跑了起来:“我不回。父皇不收回成命,儿臣就不回去。”
“昭明!”皇帝头都大了,昭明这是头一回顶嘴,也是头一回这么大胆子,敢当面指责他。
昭明躲着宫人跑到了小皇弟的身后,搭上小皇子的小胳膊道:“你们这些人谁敢碰本公主,我,我就立马生病!”
这话说的,还能想病就病?可昭明宫中的人最怕的就是公主得病了,光是听听就吓人。
只有小皇子听了反倒笑了一下。
这一笑被皇帝看到,激动得手都忘记往哪摆了。因为实在太难见到了。
他声音还嫩着,话语却一本正经:“父皇,那女子儿臣不想看,看了也不喜欢。”
其实他近来也听宫人们在他面前说起过一点。虽然这种事情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他母妃是死在这后宫里头的,再来个女子进后宫,是不是也会死呢。
这太可怜了。
昭明则冲他哼声。
“这……”皇帝算是拿这两个他最疼爱的子女没有半点法子。
昭明突然似受了凉,打了个喷嚏。皇帝就急了,无奈道:“好,你先给朕回去!”
“那父皇是同意了?君无戏言哦!”
康和帝犯晕,这话他都不曾在她面前说过,究竟从哪学来的。
但仍是先点了点头,将人哄回去要紧。
昭明见了立马就笑开了,她拍了拍面前的小矮团子:“小皇弟,你帮了初苓,改日给你缝双好的小棉袜穿。”
殿中闹哄哄了一通,宫人们总算将公主给迎回去了。
皇帝看了眼又重开始翻书册的儿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叮嘱几句后也走了。
傅公公小心地在后头跟着打量皇帝脸色:“皇上息怒,小皇子殿下跟公主都还小,不懂皇上您的一番苦心。”
皇帝叹道:“算了,先派人把纪初苓找到再说吧。”
回去之后,他翻了几个折子就丢回桌上去了,只觉得越想越烦心。
近来似乎多了一大堆的麻烦之事。
再一想,不少的烦心事,还都是从他说要纳纪初苓进宫开始的。
他越发觉得奇怪了。
他是皇帝啊!虽然身为帝王,也有许多不可肆意而为的事情。
但更多时候,都是以他一言独定的。可没想只纳个普通世家女为妃子,却也会如此的为难。
两个肱骨臣子在朝堂上当面斥驳这事也就算了,尽管当时他气得想叫人直接把两人都给扣押了。
可是接下来每一日,这两人皆在朝议之时摆着脸色,更是气得他肝疼。不仅如此,还渐渐有更多大臣在反对。
伴月云帆苑因她生了两场大火,烧毁了大半。
这会人还不见了!
她一人失踪,更是搅得这避暑山庄天翻地覆,连行宫里头都比往常要乱。
就连从来闲情逸致不问事的二子,都突然跑来说动了一番。
更是有各方都在外头作着搜寻,企图早一步将人找到。
就连最爱的昭明也第一回对他怒目而视。心头独宠的小儿今日倒是笑了一回,却是为了拒绝。
小家伙这个时候反倒心直口快了。
更别说谢卿了。
他们都为了谁,为了纪初苓吗?
皇帝恍然过来。他原本当纪初苓不过一个普通的世家小女,但原来她跟其他的世家女是不一样的吗?
究竟是何时变成这样的,若不是他要纳妃,都不知原来这姑娘竟如此重要。
还真是……厉害。
不过听身边人回禀,谢远琮不眠不休地找人是有些许反常,皇帝又想了想二子所说的那一番话,心中暗忖,他是否当真忽略了谢卿的某些方面。
……
“爷,还是……没有。”钟景硬着头皮禀报。
爷桌上铺着整副山庄图,因为数日不眠不休地找人,衣裳头发都缭乱未作打理,眼下大片青黛。
谢远琮沉出一口气,将图拂开了:“再找。”
“爷,不可了。动静太过了。”钟景忙劝道。
即便一开始可以说是在替皇上找人,但爷眼下如此的形容,任谁看了都要多想的。爷对纪二姑娘不一般,这事被皇上,被有心人得知了如何是好。
谢远琮当然知道钟景的意思,他低头整理了下腰间配剑,只说:“先找人。”
他岂是不知?只不过这些事他何曾放在眼里过,眼下首要是苓苓的安危,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一切都再没有意义了。
他会找到她的。
钟景也明白了他意思:“可是爷,真的找遍了。”
谢远琮摇头,看眼远山间的云雾缥缈,说:“搜山。”
83。散云拨雾
宁方轶发觉纪初苓除了第一天发过狂外; 接下来每日都很乖。吃东西很乖; 睡觉很乖,问话答话也都很乖。
乖得他都想将她手脚的捆缚给解开了。
但是他不会上当的。纪初苓仍旧很抵触他的靠近,这事骗不过人。
哪怕表面上再听话。
不过人已经在他手里了,宁方轶倒也不介意这些小事。
喜欢的东西只要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不再那么着急。他更喜欢在掌控之中一点一点直到完全拿捏的感觉。
他真是要命的喜欢她; 特别是喜欢她仙人一般的姿态,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满目恨视。等到时日久了,意志被磨掉了; 纪初苓自然会来依附他的。毕竟他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实话说; 倒也是怕纪初苓再一口咬上来; 或是想到什么其他刁钻伤人法子。
手都还疼着呢; 万一不留神被咬到脖子,那可就更疼了。
宁方轶这日依旧大早就出去了。他说在做准备,这两日就会把她送出去藏在外头,然后会再做出一个她坠崖的假像出来。
毕竟很多人都在找她,宁方轶也不能一直将她藏在这里。
纪初苓这些日子不吵不闹; 既是在观察附近,也是在积攒气力。
她发现这地方很僻很刁钻,周围都是山壁,唯一有一条出去的山路; 可是太狭长了; 也不知尽头在哪,一旦被追上无处可躲就完了。
大概正是因为这个; 所以宁方轶有时也会放她出来走动。
只是那些狼始终跟着她,不管在屋里还是出去,睡觉还是如厕,似乎只要见她有一丝异常的举动,就要冲上来露出利齿。
可这两日再不脱身,她会更麻烦。
其实纪初苓还是找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往下有着一条遮壁在杂草之下的长峡山壁。底下有一块巨石可以落脚。只要能够偷偷沿着滑下去,恰好落在巨石上,是有机会的。只是若没落稳,再下头就是望不到底的深谷了。
纪初苓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试一试这局生死棋。因为指不定宁方轶今日备好就要将她转移了。就当是那晚的福气酒壮胆吧,她都那么好运死而复生过了,一定还会有好运的。
她深吸口气,看了眼屋中的两匹狼,将身后手上捆绳凑近最早发现的那处尖锐,一点点地磨。
可就在她将绳索彻底磨断的时候,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纪初苓抬眼看去,心中一沉。
宁方轶竟回来了!
“苓表妹,饿不饿?”宁方轶丢了些果子在床上。
纪初苓将手继续藏在身后,握住被割开的绳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摇了摇头。
还好宁方轶没有发现。
眼见他丢下果子后也没有打算离开,纪初苓忽然道:“我很闷,想出去走走。”
之前这么说,宁方轶都会点头,可这回他却拒绝了:“今晚我就会带苓表妹出去,出去后就不会闷了。”
她握着绳索的手一紧。
“还有,苓表妹最近似乎老爱往那崖壁边上凑,想来是那儿风清气朗,我便也去那站了站。你知我发现什么了?”
宁方轶忽然眯着眼凑了近:“草掩之下竟有一条山缝,底下万丈,真是太危险了。幸亏苓表妹之前没有失足踩下去。苓表妹,你以后可一定要担心啊。”
纪初苓闻声一怔,蓦地抬起头直直看向他,眼底有什么翻涌,齿间咬得口中生出腥气。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宁、方、轶!”纪初苓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
仿佛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好不容易一点点聚集起来的希望,就这么被他识破堵死了。她多日来的伪装就像个笑话一样,被宁方轶当面捏了个粉碎。
心底积压了那么多日的不安与恨意,在这个瞬间就如同开了闸口,竟再难以控制,彻底迸发了。
在纪初苓的眼中,满屋的恶狼竟像是在眼里全消失了一般,只余下宁方轶一人。
她下意识地将手往背后一探,一把抓住了那扎在墙上的尖锐木皮。
这根尖锐并不是很牢固,又被她拿来磨了绳子松动了,竟被她一用力给直接拔了下来。
恰在此时,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狼嚎。
宁方轶的这几匹狼十分听话,无事从来不瞎狼嚎。
便是这一声响亮的狼嚎让纪初苓硬生生停了下来。
此时屋里头的狼,趴着的全都站了起来,盯着屋外警惕异常。纪初苓意识被拉回,扫过满屋的畜生,感觉到后背出了身汗。
差点再死一次。
但宁方轶并没有空去注意她,他心中生疑,起身要出去看看情况。
然而下一刻,之前那声狼嚎转眼变成了悲鸣。
这是死亡的悲鸣。其余的狼听了全都躁动起来。
而且宁方轶也不必再出去了,因为屋门就在几匹狼的悲鸣声中整扇都被掀飞。
谢远琮剑尖血珠滚落,他的身后则是几匹倒在血泊中的恶狼。
屋中所有的狼全都锁定了这个冲进来的敌人。
谢远琮则第一时间找寻到了纪初苓的身影。
见她被绑在一角,如此形容,顿起滔天杀意。
“谢远琮?”宁方轶惊了,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在他的震惊之中,谢远琮的剑动了,所有的狼也动了。
宁方轶躲在这些狼的背后,不住往后退。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同谢远琮比拼武力?他恐怕连碰都碰不到他。
宁方轶情急之下,便几步往纪初苓身边冲去,想要将人拉起。
“苓苓!”谢远琮剑刃穿透了一只狼后,猛得将尸首向外甩开,便要赶去。
然而眼前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就在宁方轶伸手要来抓她时,纪初苓突然一跳而起,使出了极大的力气向他扑去,整个人都撞在了宁方轶的身上。
宁方轶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扑倒在地,脑袋在地上磕出好大声响。
纪初苓也连同着一起摔在了他身上。她摔下的瞬间就已强撑着直起身子,绑手的绳索早被丢去一边。手里紧攥那根尖锐,高高抬起落向宁方轶的咽喉。
宁方轶吓得心胆俱裂,失声大喊:“不要!”
尖锐已抵上了他的喉咙,刺破了外皮,血珠顺着滚落而出,刺痛了她有些狂乱的眼眸。
她的身子和手想要刺下去,可神识中却有几分清明仍在阻止着她。
宁方轶感觉到喉间的疼痛,性命攸关之际,早没了之前那副得意之态,瞪大了眼战战兢兢地求饶。
“别啊,我错了,饶我一命。你是仙女啊,你不能杀我啊……”
“苓苓,不要。”谢远琮急赶而来,看到纪初苓的手不住地在发着抖。
他心都揪得发疼。
听到谢远琮的声音,纪初苓浑身猛地颤了一颤。
谢远琮小心地慢慢地抚上她的肩膀。
“苓苓乖,把那个放下来。有我,你别脏了自己的手,他不值得。”纪初苓手再往下就很危险,谢远琮只好如此轻声哄着她。
谢远琮一点都不想她体会到杀人的感觉。他知道第一次杀人是何滋味。
他甚至都从不愿在她在的时候动手杀人。
她不应该承受这些。
“对对,我脏,我不值得。”宁方轶赶紧道。
纪初苓听到谢远琮的声音,迟疑了一下,可刺入宁方轶喉间的木尖,却又那么像狼的利齿。
那些阴霾全笼罩了过来,她抖着声道:“宁方轶,你真的丧心病狂。”
“凭什么你想要的就一定得是你的!”
“你算什么东西!”
“说什么毁了也不让给别人!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该不顾一切同皇权抗争,而不是评估利害,优先考虑怎么保全你自己。等到无计可施了,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伪装你的痴心假意!”
“你只是爱着你自己!没有错,你脏得要命!”
“宁方轶,我不会被你害死两次的。你没有这个机会!”
谢远琮闻言漆眸陡然一缩。
而纪初苓已颤着手些微松开了。
宁方轶虽然是在求饶,但并没有被给纪初苓的举动给吓傻了,他暗暗观察,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在纪初苓松手的瞬间,他便一把将人推落,翻身逃离。
他这人一向都是备好后路的,只要从这出去,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从事先备好的路线逃离。
可就快要跑出去了,后头的剑风却更快。
眼看长剑就要刺入胸膛之际,谢远琮眼前一晃,一道灰影从旁扑了过来。那只狼首竟未死透,窜起咬向他的手臂。
谢远琮避过,剑尖一偏,刺透了宁方轶的肩膀。
宁方轶一声痛呼。
虽受阻挠,谢远琮剑势不改,刺穿后向上一挑,利刃直接斩断了肩骨,剑刃从他侧脸斜划而过,宁方轶半面顿时从下颌往上深可见骨,毁去一目。
“啊!”宁方轶再忍不住捂脸惊叫。
这时那残狼竟转了方向往纪初苓袭去。谢远琮一惊,将剑回身掷出,将狼钉死在地上。
一息的功夫,门前已没了宁方轶的身影。
谢远琮念及宁方轶已负重伤,逃不了多远。便先折回到纪初苓的身边。
没有什么比她更为重要,她的心绪极其不稳,这副样子,他又慌又怕。
“苓苓。”
听到他喊她,纪初苓转头看了过去。
“谢远琮……”
“是我。”
“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
“嗯。”
谢远琮俯身上前,轻轻将人抱进了怀里,一下下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纪初苓跪坐在地上,沉默了一会,突然一头伏在了他的怀里,再忍不住放声大哭。
84。世事玄妙
谢远琮抱着纪初苓一动不动; 任她揪着他的衣襟哭。
衣襟被她拧皱成一团; 再被大片的泪水打湿。泪透过衣物渗进来,沾落在他的胸膛上,滚烫滚烫的。
纪初苓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仿佛跟哭了两世一样,气也险要喘不上来。
像是要一次性将那暗藏了两世的惊怕痛苦无助和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纪初苓这副样子; 谢远琮心里也并没有比她好过多少。
他在想着一件既不可思议又似乎很合理的事情。
如果刚刚他没有听错的话……
原来她和他是一样的。
纪初苓一开始哭得大声,之后似是哭累了,声音便越来越小。最后在他怀中抽抽噎噎; 纤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见她如此; 谢远琮才敢放手去抚她的背; 揉她的肩。他的下巴轻轻搁在纪初苓的头顶; 好声的劝慰。
等过了很久,纪初苓差不多停了,他才终于将人从怀中扶了起来,替她将满脸的泪给擦了。
姑娘的脸都哭红了,眼也有些肿了; 甚至很久都没有梳妆,但看在他眼里却那么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之前就一直很不放心,但纪初苓那样的情绪; 他也只好先忍着。这会见人差不多哭停了; 才赶紧去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处。
一番察看下来,又盯着纪初苓的眼睛认真问了多次; 才确认她只手脚上留有被绑的痕迹。并无其他的伤处。
谢远琮紧绷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还好没有看到他最害怕的伤痕。
可小姑娘也已经够遭罪了。她的肤质原本就嫩,绑了那么久,全都青了。
谢远琮碰了碰,纪初苓喊着疼就瑟缩着将他手推开,转身拢着袖子裙子将那都藏起来。
之前未脱身时一点都不觉得,这会纪初苓才感觉到这些淤青特别得疼。
一按就疼,一疼就又想掉泪。
她也搞不明白,怎么自己突然就娇气起来了。
因为有谢远琮在么?
纪初苓不给碰,一双眼睛泪汪汪的,还轻轻动一下就往下砸泪花,谢远琮受不了这个,也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不过这地方是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了,得先离开再说。
最后他哄说着绝对不会碰到她那些淤青痛处,纪初苓才点了头。
谢远琮将她背起来,纪初苓便把脑袋整个埋在了他颈肩处,不去看地上的一堆狼尸跟鲜血。
就算死了她也怕啊。
之后谢远琮背着她走了一会,也不知出来后往山林哪里去了。周围没了血味,全是泥土跟林子的味道。
谢远琮的后背很宽实,又特别得稳,走着走着,纪初苓便把脑袋给抬起来了。
她见四周都是一样的景象,分不清方向,走出一段路,周围都还跟之前一样似的。
便问:“这哪呢?”
谢远琮听她出声,回道:“山里。”
“是要回去了吗?远吗?”
谢远琮想了想:“挺远的。”
此间乃山腹深处,也许是有快捷方式能回山庄的,但他对这不熟,也不知道有没有快捷方式,快捷方式在哪里。
再说他后头还背着他的心头宝,也不敢随意挑了那些危险的路去走,便只按着他之前一路找来的印象,再选那平坦的地方落脚前行。
估摸着是挺远的,至于什么时候能到,其实也不是特别明确。
纪初苓哦了一声,沉默了会,又说道:“那你不能丢下我哦。”
“不会。”
“说真的,你不能因为太远了我太重了就把我丢了。”
“你不重。”
“背累了也不行。”
“不会累的。”
后头便又没声音了。
纪初苓搂着他脖子,觉着他好像真是不会累的,背她走了好久,还是跟一开始一样的稳当。
其实她心里在想的是,慢一点回去也不要紧的。
就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也挺好的。
这样就是她跟他两个人了,多好啊。回去了,皇帝还没有放过她呢。
所以她都不想回去了。
谢远琮虽然背着她,不时在辨寻山路,但其实耳朵一直竖着的。她说话时,就听她说话,不说话时,就听她呼吸的声音。
这会听后头安静了很久,她又开口了。
“谢远琮,我有事问你,很重要的。”
“嗯?”
“皇帝看上我了,想让我进宫,我该怎么办啊?”
“不会的。”
“什么不会啊,是真的,他都当着那么多人说了这事了。你上朝的时候有没有在认真听啊。”
“我是说,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后头又安静了一会,然后低低哦了一声。
她揽着他脖子的手臂紧了紧:“那皇上一定要让我进宫,你会放弃我吗?”
“不会。”
“真的?”
“真的。”
“那皇上要是生气了呢?”
“管他生气作什么,他又不重要。”
后头突然噗嗤了一声,好像谢远琮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那你一定会护着我了呢?”
“会的。”
“一直吗,一直都会吗?”
“一直。”
纪初苓就开始这么一路问个不停,她问一句,谢远琮就答一句,有时候她问重复了,自己都没发现,谢远琮不厌其烦,句句回应。
他懂她的不安。
他想起前世的时候,因为几乎无人帮她,他的势力又还远不如这一世的经营,也是根本不敢明着帮她。
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加上纪文两家已引起皇帝的猜疑,他再明着帮她全无益处,只能更把她往绝路上逼。
可她独自面对这一切,一定很心冷。还好他们都回来了,他还可以将她的心给捂回来。
纪初苓问到后来,自己都发现自己一直在反反复复的。
“我是不是太聒噪了?”
“不会。”
纪初苓撇过头看他侧脸问:“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怎么只有你呢?”
“翻了山庄都找不到你,我就想你可能被带出去了。我派人搜山,自己也寻着出了山庄的几个方向往外找。直到后来无意中捡到你的簪子,才确认了你可能被带走的山道,便一刻不停直接找过来了。”
说着,谢远琮摸出了她掉落的那根簪子给她看。
“这根簪子,恰好就是我在香山寺遇见你那回,你戴的那一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好在你又给弄丢了。”
纪初苓看眼簪子道:“不是弄丢的,这可是我想办法故意丢出去的。果然被你捡到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
纪初苓嘟囔:“你夸我都不用想的吗?像是套好的词一样,这样没有诚意。”
谢远琮便认真努力地想了想,然后点头道:“特别厉害。”
便听纪初苓埋在他后背上咯咯笑了。
这些日子谢远琮绷了那么久的脸上,也总算头一回露出了笑意。
纪初苓笑了一会,又露了脑袋出来,凑在他耳边说:“我这副没打理的样子丑死了,你给我戴上吧。”
“嗯?”
他正背着她,这要怎么给她戴簪子?
“怎么了,香山寺那日你不就给我戴了吗?那时候我都跟你不熟,怎么现在反而不会了?”
“那先放你下来。”
“不要,就这样戴。”
谢远琮失笑,这算是在故意为难么?苓苓你真好意思当一个活了两世的人么?
但他还是听她的停了下来,拿着簪子的手往后抬,微侧过头想帮她簪上。
“这样我是怕伤到你。”
“那你拿好不要动,我自己去够吧,这样就不会刺伤我了。”
“好。”
谢远琮给她把簪子拿到了一个适合的高度,纪初苓便歪了下脑袋,探了头出去够。
她本就是搂着谢远琮的脖子,脑袋就在他脸的一侧,如此动作,自然也就别过了大半张脸,正对上了谢远琮的侧脸。
他俊逸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黑眸,也都看得更加清楚。
纪初苓对准了簪子,将脑袋轻轻一顶,那簪子便滑了进去。
然后顺势一下凑了上去,在谢远琮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谢远琮将要收回的手就这么停滞在了半空。
纪初苓亲完就缩回去了,躲在后头偷偷拿眼瞄他。她发现他喉间缓缓滚了滚,然后嘴角控制不住地一点点扬起来。
就连他的后背好像都有些烫起来。
她就像是刚完成了恶作剧的孩子,有些得瑟,趴在他肩头忍不住地憋着笑。
以前总是他给她设套往下跳,回回都让他占了便宜去。不就是设套吗?其实她也是会的!
纪初苓可得意了。
谢远琮听她憋笑得辛苦,连身子都抖起来了。只好暗叹口气,重新背好她往前走。
只是她得瑟太久了。谢远琮在背后推着她的手终是没忍住,拍了下她的臀。
谢远琮一直背着她走了很久,前方景色才有些不同,中途休息了几回,他就摘了野果给她充饥。
但很快天色还是暗下来了。
他们一时半会还是回不去的,而且翠琼山的山路也不熟,晚间赶路有些危险。
谢远琮最后发现了一处水流,在附近察视一圈找到了块合适的地方,决定就在这先歇一夜。
火堆很快被生了起来。
山林露重,太阳落了山后,晨间跟晚间都是很凉的。纪初苓那件遮寒的褙子早在苑子里就给丢了,这会穿得单薄就有些冷了。
她将自己紧紧贴在火堆边上,伸手烤着火。
谢远琮讨了她的帕子,拿去洗干净了之后回来。
然后径直走到她身边蹲下,竟话也不说,直接就来抓她的脚踝。
纪初苓被吓得一愣,踢了他一下后连忙想要往回缩。
“你想干吗?”
纪初苓的力道对谢远琮来说就是轻飘飘的。
谢远琮将人拉过来后,直接就往上撩了起来,对着火光一看,脚踝一圈青得比之前更厉害了。
还有些微的肿。
他拿洗净的帕子擦了一擦后,便覆在脚踝上,下掌揉捏起来。
“疼!”纪初苓疼得叫了起来,一双眸子都瞪圆了,怒视着谢远琮。
但她怎么抵得过他的力气呢,被拿捏着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揉按她的脚踝。
挣扎大半天无果,纪初苓扶着膝盖凄惨惨地哭诉:“疼死了!就放着不行么,我自己会好的。”
谢远琮总算松了手,纪初苓正要大喜,哪想他立马就抓了她另一只脚。
纪初苓好不容易收好的眼泪花又重新蹦出来了。
之前苓苓情绪不稳定,他不敢碰,所以没法子管。可这会儿要再不将她这淤血揉散了,又在这林中过上一夜,明天只会青肿得更加厉害。
到时候她疼起来就只会更加吃罪。
他也没办法,只能让自己狠下心来。
揉捏过她两处脚踝之后,谢远琮又箍住了人去将她手腕上的淤青给揉散。
纪初苓则在身边呜呜咽咽个不停,发出一种凄惨至极的声音,听得他心头一跳一跳的。
好像自己成了什么欺负她的大坏人。
常年在军中,他自信他处理这种伤处的手法还是很好的。而且他终归还是心疼,都减掉一半的力道了。
要是用上全力,她岂不是要惨叫了?
可不是大坏人么!纪初苓心里气鼓鼓地想着,逃又逃不掉,躲又躲不开,疼得忍不住狠狠地去咬他肩膀。
眼光瞥见了丢在火堆旁边的兔子。
这是之前半道遇上的倒霉鬼,被谢远琮顺手打了留来做晚饭的。
可这会她不也是惨趴趴地被他按着,就跟那兔儿一样一样的。如此一比较,纪初苓觉得自己更可怜了。
被谢远琮好一顿揉搓之后,她总算是被放开了。
手才一松,人就跟逃命似地远远躲开了去。纪初苓飞速几下爬到了边上的树干前靠着,然后就抱着膝盖直抽抽,哼哼唧唧的对谢远琮好一番控诉。
“苓苓……”谢远琮拿她没办法了。
还好他自己知道刚是在为她好没有害她,否则光是被她那双泪汪汪写满控诉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都要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
听到他喊,纪初苓哼了声瞥过头去,继续哼哼唧唧个不停。
谢远琮一想要过去,纪初苓就作势要逃,跟防贼似的,他便只好先提着兔子去水流边处理了。
都处理好后,谢远琮抽出小刀将兔肉切成块,又寻来干枝叉着放在火边上烤。
很快,香气就漫出来了。
纪初苓之前还不觉得饿,这会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谢远琮这会倒不喊她了,只等着兔肉烤好,就自顾自坐火堆边上吃。
纪初苓眼见这么下去要被谢远琮吃完了,终是停下了抽抽道:“你给我留点啊。”
“你再不过来,就全要焦了。”
终究还是食物的香气诱惑大,纪初苓起身道:“那,你等我一下。”
说着跑去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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