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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国师诱妻入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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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坛酒,的确是出自他之手。而且,那是七年前。

    当日在没华林中遇到那位紫衣女孩儿,他就再也没有忘记那个地方。后来再去那里,已经是桃李芬芳的春季。

    看着梅花凋谢,桃花盛开,一时兴起,他便摘取了最好的桃花,精心挑选之后,酿制了这一批桃花酿。

    而这一坛,只是这些桃花酿中的一坛。其余的桃花酿,并不曾放在酒窖当中,统统都被他埋在那片梅花林中未曾取出。

    他想,当他再次遇见那个女孩儿,一定要将那些酒都挖出来,一起分享。

    若方才跟他要酒的是别人,比如墨采青,他都是不会给的。可是,是白璃。他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他的故事,还有那个紫衣小女孩儿的故事。

    毕竟,她,是他愿意分享和倾诉的对象。

    只是,当然不是现在。

    现在的白璃,成天只知道看他不顺眼。恐怕他就是有心要说,她也不愿意听吧!

    白璃伸手抓过酒壶就给自己满上,凑到鼻子前狠狠地嗅了一嗅,然后才看向君晏:“你看这酒,根本就没有我一开始选的那坛子酒年纪大。算起来,最多也只有七年吧。我想着,那间小屋子外面也有很多酿制七年的酒,可是,为什么这坛才七年的酒,你要放到那些珍贵的陈酿当中?按照你这种……怎么说,自命不凡?不对,自视甚高?不对,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出现在那里,就肯定是你自己酿的了……”

    穆言早被白璃那几个用得都不太恰当的成语闹得笑出声来。

    南轩的左大国师啊,伟大的君晏啊,什么时候竟然被一个女子指着鼻子说是自视甚高,自命不凡了?放眼整个南轩,就算是槿颜公主,再和君晏怎么不对付,也不敢这么说话的吧?

    就连一边的凌霜都多看了白璃几眼。也许,正是因为白璃姑娘的这份率真,这份所谓的口不择言,这份不懂得遮遮掩掩,反而将最真实的自己展露人前,反倒将国师大人的目光吸引?

    若说那些千金小姐是刻意修剪装点的家花儿,那么白璃就一定是那株生长得最肆意绽放得最灿烂最随心所欲的野花儿了。

    也许是野玫瑰,也许只是叫不上来名字的山花儿,也许,大胆一些还可以长在悬崖边上,因为从那里眺望的视角,往往可以看到最远的天边。

    可若你以为这只是一个惯常嘻嘻哈哈疯疯癫癫的女子,那你就错了。如果她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子,如何能够想到用墨采青来为自己的信鸽做掩护?

    如果白璃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子,如何能够随手一指,就将五行隐卫中的金影头领在茫茫夜色中准确定位?

    如果白璃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子,那差点瞒天过海的青衣,此刻又怎么会还在君府的水牢里关着?

    白璃几次出府,几次回府,看起来容易,实则困难重重——君府,她敢说是这南轩国各大府邸中最复杂的。因为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君家几代人改造改造再改造,又被国师大人以八卦阵为原型重新修整过的。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在君府来去自如而躲过君府的明哨暗岗——一不小心触动八卦阵,将牵引出附近的许多小机关,而且还会立即惊动附近的隐卫,只要有人试图强行破坏阵法而出,这些隐卫,就会立即出现,让这人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凌霜看着面前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子,总觉得她身上的光芒,其实还未曾全部绽放。她们所看到的,恐怕只是凤毛麟角而已。

    否则,国师如何会被吸引?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白璃说完了话,将酒杯举起来,对着君晏,颇有些得意地问道。

    然君晏也只是喉咙里“嗯”了一声,又是一口,干了酒。

    白璃尝了酒,摇摇头,继而咂咂嘴:“要不是这酒实在太好,真想直接灌了它……可这么干喝也太没意思,要不然,咱们玩点刺激的?”

    君晏和穆言几乎同时看向白璃,仿佛都在问,白璃这小丫头又要捣鼓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其实白璃的心里早就打起了小算盘。

    几日相处下来,她总觉得君晏这个人太神秘了,有时候遥远得仿佛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有时候又近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可是要问她君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答不上来。

    而她的信息网,信息最少的名人排行榜,君晏首当其冲。可是君晏的消息在南轩国是最值钱的——不错,白璃好歹也是受过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的熏陶,她可晓得,在这个没有电没有网络的时代,信息,比她原来的时空,那可要贵重得多了。

    有多少人愿意打听君晏的生辰八字究竟是什么,最喜欢的水果是什么,最讨厌的动物是什么啊,虽然听起来这些东西对白璃来说真的很无聊。

    可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而那些个女人,就算可能嫁不了君晏,远远地看着,也都是好的呀。

    想好,白璃便将“真心话大冒险”搬上了酒桌。解释完规则之后,白璃亮着双眸看着穆言,又看着君晏:“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穆言和君晏难得对视了一眼,同时觉得自己的头上,一群乌鸦飞过。他们哪里知道,这是白璃给他们挖好的陷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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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动了手脚二更

    “来来来……”白璃迅速将君晏和穆言的酒杯放在自己的酒杯旁边,从凌霜那儿将酒杯抓了过来,一溜儿便将三杯酒都倒满。

    “好在这些酒杯都比较小,咱们几个酒量看起来也都比较大,所以不必担心喝醉。来来来,按照我的说法玩,否则就这么干喝,也没意思啊……”

    白璃说着,迅速将一只白瓷的碟子放在桌子中央。然后随手抓了一只玉色的勺子;“现在我们轮流转动这只勺子,这只勺子的勺柄指向谁,谁就要选择大冒险或者真心话。”

    “真心话的意思是,由另外两人来随意问一个问题,你就必须将你的实话说出来,否则这游戏就失去了意义。”

    白璃看向穆言和君晏:“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实在回答不了,或者你不愿意回答,那么你就选择大冒险,要完成另外两个人随意指定你做的任何事情。如果你完成了,那么另外两个人就必须喝一杯酒,如果你做不到,那么这酒,就得你喝了。三杯,都归你。如何?”

    穆言轻笑着看向君晏;“我是不怕的,只是不知道国师敢不敢玩?”

    “本宫何曾说过不敢?”君晏并未犹豫,他瞥了穆言一眼,深刻的五官显得更加生硬,“只是穆小神医可千万别只选择喝酒。否则,那就太没意思了。”

    其实,这个游戏最吸引他们的地方各不相同。

    对于君晏来说,自然是真心话来得比较吸引人——对于白璃,除了名字和这个人,他几乎一无所知。

    而穆言则不一样,穆言,同白璃一起生活了五年,她的许多事情,她的许多习惯,她的喜多爱好,穆言都是了然于心的。

    ——所以,如果他能够通过这个游戏更加了解白璃一点,也好过他去查,来得真诚。

    而对于穆言呢,自然是大冒险更加吸引他。对于白璃,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如果有问题要问,也可以私下里问,不需要通过这个游戏。

    ——可是大冒险就不一样。不是说了么,可以要求她做任何他要她做的事。到时候出于游戏规则,君晏也不好说什么吧?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我先!”白璃迅速抓起那勺子,轻轻一转。

    玉色的勺在精致的白色瓷盘中迅速转动,君晏和穆言,还有凌霜,都盯着这勺子看,想看它究竟会将勺柄指向谁,这个谁又会怎么选择。

    所有人都带着自己的期待——勺子停了下来。

    勺柄如白璃预期,指向了君晏。

    白璃看向白璃;“请问国师大人,您选择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其实如果是别人,那么她的期待就没有那么高了。毕竟其他的人,她那建立几年的信息网络很快就能迅速搜集到信息。可是君晏不一样。

    这个被君晏的五行隐卫围得水泄不通的君府,别说是君晏的消息,就连这五行隐卫,也还是她进入君府之后才渐渐探明白的。

    所以,君晏还是选择真心话吧,这样她就可以完善她信息网的盲区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打算。也许今后同君晏打交道的机会不会少,知己知彼,才能不论是敌对还是友好,都站在有利的地位。

    君晏深邃的眸子看着白璃的。她眼中的那一抹期待,让他的眼底轻轻燃起一丝亮光。她在期待什么呢?

    真心话?她想听他说什么?

    大冒险?她会让他做什么?

    君晏想了一想,按照白璃这种天马行空折腾到不行的性子,还是选择真心话比较安全一点。大冒险,还不知道这小妮子会让他做什么呢。

    “真心话。”君晏目光深深地看着白璃,道——方才,白璃偷偷地计算勺子转圈的力道,他不是没看见。所以,白璃是故意将勺柄转到他面前的。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君晏注意到的细节,穆言自然也是注意到的。白璃的性子,乍一看起来似乎咋咋呼呼的,可是,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发起一个活动。或者,无缘无故做一个决定。

    既然她要做,那么就一定是带着什么目的。而她将第一把就停在君晏的方向,说明她设这个局,其实要套住的,是君晏。

    想到这一点,穆言清朗的眸底一黯。不管白璃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以为她的第一把都会对着他。就算随便问个象征性的问题也好。

    但只是一瞬,穆言的眸光便如往常一般清润,看着白璃:“既然君晏选择真心话,那么璃儿你问吧。我同他,已经熟到不分彼此了。”

    “谁同你不分彼此?”若是从前,君晏绝不会这么说。毕竟他和穆言,从娘胎里出来就几乎天天在一处,小时候学文习武,也都在一处。

    一处修理私塾先生,一处捅了高树上的马蜂窝——穿同一条开裆裤的关系,说的就是他们这样。

    只是后来,七年前的那场变故,让君家几乎覆灭,穆言去了药王谷,两人就不得不分开。而后再重逢,两人也还是一拍即合的好友。

    可是,如今多了个白璃。

    君府,甚至是天下,他的国师之位,如果穆言想要,君晏都可以分。可是白璃,不行。

    白璃,只有一个。

    在这一点上,就必须分彼此了。

    穆言轻笑,也瞬间明白了君晏的意思,忙道:“是,的确是得分分彼此。算我说错。我的意思是,君晏的好歹,璃儿还没有人清,可是我,却是知道的。所以这个问题,还是璃儿来问吧。”

    白璃看了看穆言,又看了看君晏,终于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那种不对付。这两人这是怎么了?不是好兄弟么?好兄弟之间说话是这个样子?

    可是,她才懒得管他们俩之间的感情究竟如何,看向君晏;“那我可问了啊。你要是答不上来,你可得把三杯酒都喝了!”

    “没问题。”君晏抿着唇。她问的问题,他能答不上来么?可是白璃问的问题,却瞬间将他难住了。

    只见白璃胸有成竹地问道:“那么请问君晏大人,你们家,到底有多少钱?”

    这一个问题,不仅将君晏问住,就连穆言都忍不住笑了。

    “璃儿,你怎么还是这么关心钱的问题?”穆言清朗的眸子看定白璃。白璃真是一点都没变。这么多年了,一钱二美男三才是吃的,而后是医毒,这是白璃还是没有改变这些爱好。

    而君晏,也因为穆言的这个“还”字,原本有些起色的面容又冷了下去。什么叫还?还就是,穆言对白璃的了解,就是比他君晏还要多。

    可是君晏转念一想,他才认识白璃多久,穆言认识白璃多久,这两者之间,本来就不能相比。

    “怎么?白姑娘这么关心本国师的财产,难道是想替本国师保管么?”君晏原本紧抿的嘴角几不可见地一勾,看向白璃。既然她问起,那么他不顺时诱导一把,又怎么对得起这个白璃特意发起的游戏?

    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耍小心机。

    “……”

    白璃的确设想过君晏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却不曾想过君晏会以这种方式反问。保管?保管什么?保管他君府的财产?

    就算再笨,她也听得出来这话中的意思了。保管这君府财产的人,岂不是要做他的国师夫人么?

    丫的,这是在套她的话呢。

    可是,她也没那么傻。

    “君晏大人若想问本姑娘问题,就请等到国师大人的机会再说。现在是本姑娘的提问环节,若是国师回答不出来,就请国师自觉地,将酒喝了吧。”

    白璃说着,将君晏的酒杯推到他面前,又强调道:“记得,是三杯。”

    君晏看了白璃推过来的酒杯一眼,而后不放心地看向白璃,深邃的眸子浮浮沉沉。这小妮子,不会又在这酒里,动什么手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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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趁机揩油一更

    “喝啊,这可是你自己的酒,你在怕什么?”白璃一脸无辜地看着君晏。可她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狡黠。

    看君晏这略略有些迟疑的表情,难道是几次又酸又辣的体验把他整怕了?俗话说一朝被蛇就咬十年怕井绳,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谁让他君晏总是这么欺负她?她可没忘记当初他是怎么粗鲁地拎着她的后领子的——现在是不怎么拎了,可几乎没有一次是给她甩好脸色的。

    如果不趁机整蛊他一下,怎么平衡她那颗善良而又幼小而且脆弱的心灵?

    君晏看着白璃眸底的光芒一点点闪烁,就知道这小妮子又没干什么好事。上回本以为是自己施展温柔的好时机,给她剥了个橘子,结果把自己酸得现在一看见橘子就满嘴酸味。

    而上回在贵祥酒楼,白璃那一快辣回锅肉,差点把他的舌头都给辣掉了。

    ——就这样,这小妮子还依旧没事人似的谈笑风生,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似的。

    别看他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无害模样,其实早已经将坑都给你挖好了。等人家跳进去,她又笑嘻嘻地耸耸肩膀;“对不起,这可是你自己不长眼睛,自己要跳下去的。这不怪我。”

    可是,现在当着穆言的面,如果他不将这杯酒喝完,岂不是表示他堂堂南轩国的左大国师,竟然怕一个小小的带发小尼姑?那他在穆言面前,岂不是输了一阵么?

    君晏想着,慢慢在白璃期待的眼神中将酒干了。咂咂嘴,酒里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么。那不对劲的是什么?

    白璃立即又给君晏满上一杯;“国师大人好酒量,干了这一杯,还有一杯,来来来,然后咱们再来第二轮……”

    君晏连着干了三杯酒,气定神闲。七年的陈酿,三小杯而已,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这回,白璃好像真的没动什么手脚。这就奇怪了。

    君晏不自觉又多瞅了白璃两眼,把白璃瞅得那叫一个乐呀:“我说国师大人,咱就不能做回好人吗?可别以后我给你的东西,你都不敢吃了吧?”

    君晏凉凉地瞅她一眼,那可说不准。

    ——白璃这两个字,他从前倒是没有听说过,可是穆言的小师妹,他却是听说过不少的。

    只说药王谷的穆神医穆值,除了自家儿子,还有一个妙手回春却也能辣手摧花的小徒弟。这个小徒弟两年多前出的药王谷,才一出来,就沿路治病,却也沿路下毒。

    病被治好的人自然感恩戴德,被下了毒的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那些人,要么就是曾经调戏过良家妇女的,要么就是曾经霸占过人家田地的,总之每一个是好货。

    这些人,被这个辣手摧花对症下毒,调戏过妇女的,比如昊仁,就几个月几个月不想看见女人;霸占过田地的也简单,几天下不了床用不了双脚也就得了。他们哪里敢嚷嚷起来?

    ——而且,以白璃的性子,哪里会在下毒当时被人抓住?等那些人回过味儿来,白璃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君晏看着白璃此刻兴奋得发着微光的小脸,了解她越多,就越觉得她是个谜。似乎很多事情,对她来说,都像是个游戏。

    那么她,到底对什么东西是认真的呢?

    勺子再次转动起来,这次转动的是穆言。穆言轻笑着看向白璃,一脸了了然,示意她看勺子。

    白璃接到眼神,抬眼一看,果然,那勺柄停了。

    还是指着君晏。

    白璃面上扬起略略抱歉的笑意,看向君晏;“君晏大人,您看,您的运气就是这么好,第二回这又是你。这回,你选择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

    君晏凉凉的目光这回转了对象。穆言这是明知道白璃的目的,帮着白璃来整蛊他的么?

    穆言回视君晏,你才知道么?璃儿想做的事情,我自然会全力支持。

    “真心话。”君晏几乎咬牙。不就是几杯酒,至于么?大不了,多喝几杯酒就完了。

    可是,君晏的想法在接连几次勺子指向他之后,渐渐改变。白璃问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问题,比如天上的星星有多少,地上的爬虫有几只,世界上最美的人是谁……

    这些问题,他答不上来,就只好喝酒——白璃紧追不舍,连让他追究这游戏规则到底如何的机会都不给。

    一连十几杯酒下肚,就连一边的凌霜都看不下去了。白璃姑娘这是在灌国师酒么?可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莫说国师是灌不醉的,就算国师被灌醉了,于白璃姑娘又有什么好处?

    而白璃呢,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她重新将君晏面前的酒杯装满,而后朝穆言示意。穆言看着君晏,迎着君晏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转动勺子。

    玉色的勺子再次转动起来,如同一只玉色的炫影在精致的白色磁盘中飞动。它的勺子,和它的勺柄,都没没在那玉色的炫影之中,谁都分不出究竟那一头是勺口,那一头是勺柄。

    这便是有功夫之人的好处。白璃看得又是一脸崇拜。

    要说这功夫,她这位师兄,不管是轻功还是内功,都是排的上号的。要不是药王谷那地方实在太过神秘,恐怕也会被蜂拥而至的女子给踏平的。

    ——当然了,最重要是她不许。

    师兄,是她一人的师兄,谁敢觊觎?她就放毒!

    君晏看着白璃那色眯眯的样子,面色微黑,只想早一点结束今晚的酒席,将穆言踢出君府去。

    白璃就算崇拜穆言,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明显吧!一个女孩子家,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再说了,穆言会的这些把戏,他也会啊!有什么好稀奇!

    于是桌子下,墨色袍子下君晏的手悄悄对着桌子上的白色磁盘微微运力,那飞速运转的勺子便明显减了速度。

    白璃盯着勺柄,很是希望这回又转到君晏面前去。快转快转……转到君晏面前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那勺柄却渐渐转着转着,渐有停在她面前的趋势!

    白璃一急,忙鼓动腮帮子,想将那勺子吹向君晏——她知道那是徒劳,毕竟她的一口气,吹张纸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吹动勺子?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神奇的勺柄不知怎么的,因为她吹出去的一口气,又忽然快速转动起来!

    白璃看着那转动的勺子,自己都蒙了。

    她很确定本主身上有很多异能,可是,就是没有内力——没错,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恒源大陆,她借以穿越的本主的身体,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发现半毛钱的内力。这也是为什么她大力练习速度的原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就是她的原则。

    可是,那又重新转动起来的勺子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君晏,君晏正冷脸看穆言。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他探过白璃的脉搏,半点内力都无,说她手无缚鸡之力虽然有些夸张,可对于他们这些武学之人,确实是菜鸟一只。

    就这菜鸟,一口气能吹动这勺子,那可就有鬼了。

    而这只鬼呢,此刻正一脸君子地看着君晏,嘴角的笑意,依旧儒雅而清朗:“国师大人怎么这么看着在下?”

    怎么这么看着你,你自己清楚!君晏只觉得头顶的凉气又升了几分。趁早滚蛋,否则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短命几年!都是被这家伙给气的!

    白璃在一边忍不住摸着鼻子偷笑,原来是师兄在偷偷帮她的。她就说么,还是师兄最好了。

    看着那勺子重新对着君晏停下,白璃忙一把摁住那勺子,以防那勺子再次飞速运转——这两个会武功的家伙,真当她的眼睛是瞎的么?

    “君晏大人,很不好意思,这回又是你,请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白璃看住君晏的眼,赶紧道,丝毫不给君晏戳穿穆言的机会。

    要是他还敢选真心话,她就有办法让他再喝下三杯酒,看他的肚子能有多大。

    这七年的陈酿这会儿喝着不醉人,那一小杯一小杯的看着也不多,可是十几杯下肚,她就不信君晏没有什么醉意。而且明日还要对付昊天,他总不能带着个不清醒的头脑?

    君晏看着白璃那满脸得逞的笑,深邃的眸子中黑曜石一样的光芒浮浮沉沉:“大冒险。”白璃这么折腾,不过是为了让他答应她一件事。

    既然她想,那就随她去吧。

    “这就对了嘛,早选大冒险不就不用喝那么多酒了?”白璃将那勺子轻轻敲着白瓷盘子,一手托腮,双眸明亮如星,“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你得做个什么事呢……既然是大冒险,总不能太平常吧……”

    君晏看着白璃那张佯装思考的小脸,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什么好好想想,恐怕她在玩这个游戏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他做什么了吧。

    “得来点刺激的……”白璃满眼狡黠地看着君晏。一直以来都是君晏在欺负她,这会儿机会来了,可不要好好折腾一下他么?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那你可得做到我说的,不准喝酒。”白璃指着君晏,再次确认。

    君晏一把将她的手抓下,微微俯身,定定看着她的眼:“本宫说的话,从来不反悔。”

    白璃的手被君晏抓住,那微凉的温度让她有一瞬间晃神。她看着君晏那定定的眼神,那双看似漆黑如夜的眸底,仿佛有亮光在一星一闪,一摇一荡,仿佛在吸引人细细地去探寻。

    也许是喝了些酒的关系,白璃面上微微有些发烫——可她的酒量,未必就这么差的。

    穆言在一边看着对视的两人,故意抓过一只大闸蟹,“咔擦”一声咬了下去。

    白璃一惊,忙收了眼中情绪,若无其事地将手一收,继而探向凌霜,扬声道:“凌霜,拿纸笔来!”

    她一定是魔怔了,怎么会看着君晏看入神?

    凌霜拿笔的间隙,白璃还不忘将一边的大闸蟹推向君晏和穆言;“你们快吃快吃,光喝酒不吃东西也是不行的。特别是君晏,你得先吃饱了才有力气摁手印。”

    “摁手印?”君晏接过白璃推过来的大闸蟹,面上本有些阴转晴,可一听白璃这话,瞬间又机警起来。他的心里,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啊,”白璃就着凌霜铺好的纸,狼毫刷刷刷刷在纸上开写,一边振振有词,“我跟你说国师大人,跟你合作真是太太冒险了我发现。之前说好了十天的合约,是我太年轻,太单纯,才相信你的。现在十天到了。你却还是不肯放我走,那我只好将咱们的约定落实成文字,以免将来,你再次后悔……”

    君晏看着白璃运笔如飞,架势倒是饶有,可是,待她将那写满了字的整整一页纸递到他面前,他还是费解地皱起了眉头:“什么?”

    他看向白璃。这些文字,看着不像是南轩国的文字,也不像是这恒源大陆九州十国中的任何一国文字。甚至,他在古籍上也未曾见过这种字体。

    但是,不得不承认,上头的一个个字,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个字都清秀有力,不像白璃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大大咧咧。甚至于有些笔画,在笔锋中还藏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凌厉。

    “怎么,你看不懂么?”白璃睁着眼睛,似乎有些吃惊,“你是南轩国的左大国师诶,听说左国师大人精通天文地理,怎么会连这种文字都看不懂呢?”

    白璃脸上表现得吃惊,其实心里早就乐坏了。那可是她原来时空的文字,而且,她写的还是行楷,君晏要是能看得懂,那就真是见了鬼了。难不成,君晏也是穿越到不成?

    君晏凉凉地看了白璃一眼,并未曾回话,只是默默地在白璃留下的空白地方摁下手印。

    这下倒将白璃愣了一下:“这么爽快?”

    这可不像君晏的性格。他办事不该要求严苛的么?怎么这么轻易就摁了?

    这难道不是她给他设的陷阱么?他这么容易就跳下来了?

    不会吧?

    而君晏则定定地看着白璃。他早就说过了,只要她想要,他给得起的,就都是她的。他是看不懂那所谓的合约上都写了什么,可是只要她要求的,他都会去无条件遵守。

    曾经失去了家人,如今,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将最在乎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君晏看了穆言一眼,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能跟他抢!

    *

    翌日一大早,白璃不用人催,就早早地起来了——毕竟今日要去摄政王府,要救拈翠于水火。

    外头的雪已经很厚,扑簌扑簌纷纷扬扬,仿佛有人在天上撒盐。

    白璃任由素琴替自己将厚重的浅白色绣银色暗花狐皮斗篷戴好,看着窗外的飞雪映着明媚的阳光,嗅着空气中那股子清新的雪气,心情却没有半点轻松。

    身上穿着君晏特意给她的金丝软甲,白璃明了,今日的鸿门宴,恐怕当真没有那么简单。

    素琴撑起一把天青色绣浅紫木槿花的绢伞,白璃抬眼瞧了一瞧。这风格,煞是熟悉。似乎当初在惠文殿前,国叔封翊身边的粉衣侍女,手上拿着的就是这样的伞。

    再看看身边的侍女,一水儿的灵蛇髻,一水儿的粉色纱裙,就连脸型、体型、妆容,都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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