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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瑶凤-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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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瑶拿着纸的手忍不住抖了下,尽管她重生一世,看淡也看清了许多,像杨芷柔、宁画枝那样的人,已经激不起她的任何怜悯与手软,扪心自问这一世,她足够狠,也足够冷静,却与璃贵妃等人相比,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又或说杨芷柔、宁画枝与璃贵妃相比,更是冰山一角。
  
  她想助安子翩上位,保住他和整个杨府的平安,手段若不再果决而狠断,是绝不能与璃贵妃等人抗衡的。深宫中的女子,比她甚至她所想的,还要叫人生怯。
  
  回到自己的屋中时,云瑶的面色便不太好,初夏等人识趣的没说话。想起方才杨政的话,云瑶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傅澜的身影,倘若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自己的爷爷根本不是弄错了药,而是被璃贵妃栽赃嫁祸,为了保密而灭口,以她的性子,必定誓死也要替傅勃生讨回公道,如此一来,就会动摇到璃贵妃和安耀臣的地位,如今又是非常时期,这是唯一也最有效打压他们的方法了。
  
  可若真的这样,傅澜的性命便岌岌可危,甚至整个傅家都有可能绝后,她如何狠得下心,让傅澜去冒这样的险。
  
  云瑶眉头深蹙,不自觉将指甲掐入掌心肉,留下一排月牙状。
  
  此时,香寒从外头进来,迎着一个人,对云瑶笑道:“小姐,傅姑娘来了。”
  
  云瑶立即和缓了面色,略牵了牵嘴角,“你怎么来了?”
  
  “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觉得还得同你说说。”傅澜敛着眉,开门见山的模样叫云瑶也敛下了面色,她吩咐香寒等人去外头候着,便让傅澜坐下来,“可是宫中有何异变?”
  
  “你可记得两个月前太子忽然得了痴呆之症?”
  
  “忽然?”云瑶留心到她话中之意,凝眉问:“不是说是疫症的后遗症吗?”
  
  傅澜道:“我先前也是这么以认为的,可是这两月我尽心治疗太子,却发现他的痴呆之症,不似瘟疫后留下的,倒像是与瘟疫一同发出来的。”说着,她从怀中拿出自己记录的方子,指给云瑶看,“患瘟疫者虽然严重,可太子的病情尚且不如灾民来得病重,且他年轻力壮,按理说发以荆防败毒散,清以普济消毒饮,攻以二圣救苦丹,酌量合直审度医治,早就好了。而这痴呆之症看似是太子瘟疫治好后引发的后遗症,可实则是早与瘟疫一同得的,不过瘟疫使人意识模糊,气息奄奄,这才没有大显出来。”
  
  云瑶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太子得瘟疫的期间中,趁机害太子得了痴呆之症?”
  
  傅澜郑重地点点头,“我去查了下太子患瘟疫期间的药,发现有几日的药方中,添加了大量的朱砂、金银花和蜂蜜,这些单独吃都无害,可加在一起,便会使人神经衰弱,且剂量又大,太子又是患病期间,原本长期服用方才有痴呆之症出现,却在短短几日便已有征兆,可那时候大家都把注意力和重心放在瘟疫上,就算有些微末征兆,也都误以为是瘟疫所致。”
  
  云瑶讶然,一颗心复杂万千,终是化作一句话:“你怀疑陆友明?”
  
  “太子的药一向是他亲自负责的,就连我将治疗瘟疫的药方写出来,他也以各种理由避开我碰太子的药罐,起初我以为他是瞧不起我,且他是太医院判,气我抢了他的风头也说得过去,可如今细想起来,这药必定是他动的手脚,再无第二个可能。”傅澜将药方抓紧了些,沉声道:“爷爷有这样一位同僚,当真不知当年璃贵妃的滑胎,是不是爷爷的过错。”
  
  云瑶抿住了唇,索性傅澜未去注意她的神情,否则当场便要露馅了,她缓了缓神情,沉住了心思,低声道:“既然如今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事情便好办多了。只是如今你除了要防着璃贵妃外,还得留心陆友明,真不知你进宫是福是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能替爷爷光耀门楣,重振我傅家世代医风,千难万险我也不怕。”傅澜语气平和了些,看着云瑶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所以别替我担心。”
  
  “不,若皇上问起你来,你一定要一五一十,毫不保留地将你查到的事情说出来。”
  
  傅澜深深望着云瑶,“好,我听你的。”
  
  等到傅澜走后,云瑶才松了一口气,心闷闷跳着,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自己终究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傅澜冒险,她不能将傅勃生的事告诉傅澜,否则便是亲手将傅澜推向万丈深渊。这件事,她必须放手一搏。赌她,究竟有没有猜中成帝的心思。
  
  养心殿内,明晃晃的龙椅上,依靠着一个闭目养神的人,手指轻拍着另一只手腕,看似在休憩。地上的暗卫却跪在那里屹然不动,似乎不觉得什么,自始自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殿内飘着龙涎香的味道,叫人心旷神怡。
  
  半晌,成帝才睁开眼睛,道:“既然还有活口,就按着当年查的结果,给尚书和吏部吱个声,让他们明日上奏折,朕要亲自彻查当年的冤案,替前太医院判沉冤得雪。”
  
  “属下还查到内阁学士也在调查此事。”暗卫没有半分多余的话,仿佛不过是一个木头人,将所知所见尽数传达给成帝。
  
  “杨政?”成帝微微敛眉,手指的动作一滞,片刻后道:“既然他想查,明日朕就派他彻查此案。”
  
  第二天消息传到杨府时,云瑶并没有心惊,反而渐露笑容,这一赌,她是赌对了。
  
  从知道傅勃生的真相开始,她就一直不信成帝不知道,连杨政都能调查清楚的事,身为大岐国一国之君,又疑心颇重,怎会不知真相。所以当杨政唤她去书房时,她宽慰道:“爹大可放心,如今皇上不过是借爹的手除去璃贵妃和七皇子的势力罢了。”
  
  杨政也清楚这一点,只是他担心将整个杨府牵连进去,叹息道:“本想保持中立,如今是不可能了。”
  
  “爹有没有想过,其实早在皇上将女儿赐婚给四皇子时,杨府就再难保持中立了,尤其是如今风浪正盛,就算爹不表态,也会有人逼爹表态,何况在外人看来,咱们早已经是四皇子的人。而今皇上借用我们的手查出真相,说明他现在要这个真相,就算没有,他也会制造出来。况且咱们不是凭空捏造,傅老爷子的死,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杨政点了点头,也觉得她这番话有道理,便疾疾出府忙去了。
  
  想起这位成帝,云瑶便不觉背起寒意,能将自己的妻儿这样利用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当初成帝压下这件事的原因她不得而知,或许是那时候璃贵妃的势力是他所需要的,或许是他想用安耀臣制约安子翩,太多的可能,反倒叫她不愿去揣测,不愿去知道。
  
  这几日的事情多得叫云瑶有些疲惫,原本打算同宁氏一起准备云琪的周岁宴,却兴致淡淡,回了屋子只卧在榻上,见到桌岸上合着的北岐国书籍,想了想,还是拿过手来翻了翻。
  
  她已经看了四五本,只觉各国风俗各异,虽然大家长得相同,可生活习惯大不相同,或许这便是当初成帝盛宠良妃的原因之一吧,一个异域风情的女子,新鲜而独特,往往最能勾起男子想要征服的心。
  
  当目之所及到一张插图时,云瑶只觉得有些眼熟,不免多看了几眼,“依米花……”
  
  云瑶往下看去,上头写着这种花只能生长在戈壁滩上,非常奇特,每朵花有四或五片花瓣,一片花瓣一种颜色,红、黄、蓝、白,煞是娇艳绚丽,中间的花蕊好似羞涩的姑娘。为了开花,它需要足够的养料和水分,而这需要它准备五年。在第六年,它开花了,可令人遗憾的是,这种美丽只存在两天。两天后,随着那美丽的花的凋落,依米花整棵植株也会死去。
  
  云瑶轻抚着这花的图片,美丽却不长久,难免勾起这些日子经历的事,一阵唏嘘过后,待要翻页,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叫她彻底怔住了。
  
  良久,云瑶才似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有些难以自控地对初夏喊道:“去,把之前拿来的绣样给我看看!”

☆、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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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未见云瑶如此,闻声立刻去拿了来。云瑶急急将绣样拿在手中,一个个摊开,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绣帕上时,陡然震住了,良久才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便叫了南风来,将这绣帕递给他,让他立刻去城中找安子翩,请他入府,安子翩看了绣帕,必然清楚她的意思。
  
  安子翩进府的时候,杨政不在,宁氏去寺庙里还愿,关敏基本不出院子了,所以云瑶也没让人惊动她,安子翩便直接去了云瑶的院子里。
  
  一进屋,妙菡等人便识趣得退到门口守着。
  
  这还是安子翩第一次从大门名正言顺的进屋,他却没了打量闺房的兴致,同云瑶一起坐在榻上,将手中紧拽的绣帕拿出来,“人在哪里?”
  
  云瑶知他虽一路上平静不惊,可看似从容的神态之下,是紧张和参杂着其他情绪的不安。
  
  “我已经让初夏去叫了。”云瑶轻声道:“只不过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太子的痴呆之症,是陆友明做的手脚,而这背后之人,极有可能就是璃贵妃和安耀臣。”
  
  安子翩缓了缓神,点头道:“这件事我已猜到九分了,当初是安耀臣主动提出让太子祭祀,我便觉得奇怪,后来秋怡的衣裳、太子的突如之症,必定有人在背后做手脚,只是我没想到,陆友明竟然是璃贵妃的人。”
  
  云瑶掂量了番,道:“其实当年傅老爷子的案子,也是陆友明和璃贵妃的计策。”
  
  “我也听说了皇上让杨大人来彻查此案,只不过没想到她胆子如此之大。”安子翩微微吃惊,又逐渐淡然,“不过这几年皇上宠爱宸妃,皇后有太子也备受恩宠,她却什么也没有,反而因为安耀臣和前朝势力的缘故,皇上虽封她做贵妃,却不过空有其名,也难怪她会想再以龙胎重得恩宠。”
  
  “当年皇上之所以没揭穿她,想必也是想有把柄控制璃贵妃,如今不过是借其他人的手,将璃贵妃和安耀臣的势力打压下来。”她顿声道:“若皇上根本无意立安耀臣为太子,那么……”
  
  安子翩懂她要说什么,也明白她的担忧,伸手握住她的手,“无论怎样,我都会争取,也会照顾好我们和整个杨府,而你永远会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最重要的是平安。”云瑶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热,似乎每次有他的手握着自己,便会心安许多,而无论何时,他都还是那个翩翩少年,她亦然是苏州小姐。
  
  他们何尝不知,若成帝真心有立安子翩为太子的心,早便下旨,也能平息这场风波,可他宁愿将宫闱丑事掀开,也不愿另立太子,便说明从心底,他虽不看好安耀臣,却也根本没有立安子翩为太子的心。
  
  众人都道成帝疼爱宠溺四皇子,可只有他们清楚,与其说成帝疼爱他,不如说是对良妃的一种愧疚,而这样的愧疚,也不过是建立在安子翩没有任何威胁和忤逆之下,若安子翩有任何冲撞或夺位之心,成帝也是容不下他的,就像他现在可以借一个外臣之手除掉自己的妻儿一般。
  
  正想着,外头初夏行礼了声,二人面色皆肃了肃,初夏就将帘子打了起来,一个身影踌躇得走了进来,待见到安子翩也在时,一下子怔住了,却还是立时反应过来,行礼道:“见过四皇子,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叫奴婢来有什么事,若无事,奴婢还得回去伺候老夫人呢。”
  
  在那里行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年前被关敏买进府的飞槐。
  
  “是你?”安子翩敛起眉,他是有印象的,那天关敏走进来时,身边那个失态的丫鬟便是她。
  
  飞槐始终垂着眉,让人瞧不出神色,“奴婢飞槐,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四皇子能记着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云瑶淡淡笑着,轻言道:“果然是宫中位分最高的宫女,伶牙俐齿。”
  
  飞槐身形一震,将头垂得更低了,“奴婢不清楚大小姐的意思,奴婢身体不适,恐怕难以伺候四皇子和大小姐,先退下了。”
  
  还没等她转身,云瑶便缓声道:“依米花,是北岐国独有的,生长在北岐国戈壁上的五色花,进府前,你说你是从南方来的,试问一个大裕国人,又常年生活在南方,是怎么识得这北岐国独有的依米花?”
  
  飞槐才要开口,又被云瑶朗声打断:“若只是从书上看来的,如何会绣得惟妙惟肖,况且进府时,你说自己目不识丁,又怎么会去翻阅书籍呢?”
  
  飞槐垂首道:“奴婢不过自行想象了几朵花的样式,恰巧与大小姐说的什么花相同罢了,奴婢从未去过北岐国,又如何认得北岐国的花呢。”
  
  “我相信你是无心之举,因为只有这样,才更显得这花在你心中稀松平常,印象深刻。”云瑶从安子翩手中拿过绣样,踱步走到她跟前,将绣帕张开给她看,“其实我还是要谢谢你,原本借着给小锁周岁的名头,让你绣个样帕,你用心绣了这百花图,可其中却有依米花,想来连你自己也未发觉,自己会不经意间将家乡的花绣了上来。”
  
  “奴婢的家乡在南方,奴婢是南方人,大小姐若不行,大可以去老夫人那儿问问,奴婢的衣食起居,生活习惯皆是同南方人一样。”
  
  “你很小心,也很谨慎,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发现你的行踪。我不清楚你是如何习得这南方人的习惯,又如何强迫自己学会这样的习惯,但有一点习惯,做久了便会留下痕迹。”云瑶盯着她,将目光往下移,最终定格在她那双粗大的脚上,一字一句道:“便是你的脚。”
  
  飞槐顿时抬头,那张明明比宁氏还年轻的脸,去饱经风霜,早早就浮现出皱纹和透着沧桑之态,她盯着云瑶,又看了眼坐在榻上的安子翩,眼底显现出复杂而悲戚的神情,却只是一瞬,又恢复了漠色,“奴婢不懂大小姐的意思,一双下人粗糙死皮的脚,留下的无非都是厚茧的痕迹。”
  
  “自从陈国有了女帝开始,北岐国和大裕国的风气也深受影响,许多女子都无需裹脚,尤其是皇宫中人,可若按时间和地点来算,你应该是裹脚一辈的,如何没裹?”
  
  飞槐从容应答道:“父母早亡,无人约束,自然没裹。”
  
  云瑶犀利地看着她,“那就将鞋子脱了,让我们瞧瞧。”
  
  “男女有别,何况奴婢粗陋不堪的脚,怕惊着四皇子和大小姐。”
  
  “是怕惊着,还是怕被我们发现,脚趾之间有奇怪的老茧?”云瑶话音一落,就见飞槐不再从容,用着慌乱的眼神看着她,她一语不发,就将事先让香寒从下人房中拿来的鞋垫丢到飞槐的眼前,“人的年纪到了一定年岁,脚不会再长,指头也不会渐长,可你是否能告诉我,为何你一年年的鞋子会越来越大,脚趾越来越粗?”
  
  “那是……”
  
  “那是因为,你用脚来学习刺绣,对不对?”接话的人,赫然是一直沉默着的安子翩,他似不愿相信,又流露出怜悯的神色,“你怕被人发现,绣出的针脚与北岐国皇宫中的一样,可你的绣艺太好了,就算用左手绣,也是精品,所以不得已,强迫自己用脚学会了刺绣。”
  
  先前云瑶也是想不通的,直到香寒拿来鞋垫,她才知道原来飞槐竟如此用心良苦,为的是保全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是保全北岐国的宝藏。
  
  云瑶见她不说话,敛眉道:“为何你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我们并无恶意,四皇子更是半个北岐国人,他和你的主子身上留着一样的血,是不会害你的。”
  
  飞槐的脸色骤然扭曲,“一样的血?他身上还留有那个狗皇帝的血!他早已将国仇抛诸脑后,认贼作父,卖主求荣!”
  
  云瑶和安子翩皆是一怔,安子翩的神色更不好看,他起身冷声道:“我没忘,自母妃死的那一日起,我就从没忘记我是北岐国人!可我也是大裕国的皇子,诸国相争,向来强国吞并弱国,就算我有心讨回公道,又能如何?母妃会活过来吗?整个北岐国会复活吗?”
  
  飞槐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怔在原地,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云瑶怕他们的声音会引起外头初夏等人的注意,便低声道:“既然大家所为的人相同,又何必动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不是,海兰?”
  
  飞槐乍一听这声叫唤,眼神迷离,笑得嘲讽,“九年了,只有在梦里,才有人这样唤奴婢。”她凄凄艾艾地看着云瑶,苦笑道:“其实自两年前,奴婢就发现大小姐越发聪慧了,也因此更加担心害怕,饶是奴婢再日防夜防,也没避开被大小姐察觉的命运。四皇子第一次来苏州时,奴婢正好随老夫人去了寺庙,后来四皇子第二次入住府中,奴婢打心底是想和四皇子相认的,毕竟皇后娘娘膝下无子,最疼爱的便是皇上的亲妹妹、良妃生下的四皇子你,虽然你每年只随良妃回北岐国看望一次,皇后娘娘却时常念叨着,直到你七岁那年……皇后娘娘连你十岁的衣裳都准备好了,还时常和奴婢讨论,四皇子是人中龙凤,穿红色显得又可爱又活泼。”

☆、良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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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瑶微惊,她看向安子翩,见他沉默地低下眉,深知他的心中亦是想念这位姑母的,毕竟从他喜欢穿红色的衣裳便能看出。
  
  “大裕国和陈国围攻北岐国时,奴婢曾愿替皇后娘娘一死,可皇后娘娘却清楚,以安日渊的性格,必定不会相信,势必会誓死追杀她,那样北岐国的国库也就难以护住了。所以皇后娘娘为了大局着想,才牺牲了自己。奴婢曾想来投奔四皇子的,可是才来到大裕国,就听说京城闹了瘟疫,都说人在做,天在看,这或许就是安日渊的报应,可到底老天还是不长眼,竟然良妃死了,当时奴婢就混在宫女之中,亲眼见到四皇子被那狗皇帝牵着,却没有见到良妃的最后一面,就在那一刻,奴婢对四皇子的心就死了,死得彻彻底底,就在你转身还会对狗皇帝喊出‘父皇’二字!”
  
  “飞槐,休要胡言。”云瑶察觉到安子翩的心惊与痛心,蹙眉对着飞槐道:“你是惜主忠心之痛,可他却是丧母灭国之痛,试问心中的恨,心中的苦怎会比你少。何况身份越高,承担的责任也越大,他不仅是你北岐国的主子,更是大裕国的皇子,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父亲,他怎么能狠下心来抉择,你又凭什么觉得他选择北岐国才是对的?难道大裕国的百姓不无辜吗?”
  
  飞槐抿唇不语,只是眸中冷色不褪,凄凄看着安子翩,神色怨怼。
  
  “这么多年来,众人都以为他疼我,可自从母妃死了之后,我和他之间的隔阂便注定无法去掉,他生我育我,疼母妃这点至少是无可厚非的,若不是因为母妃是北岐国人,或许他不会狠心不见母妃最后一面。”他抬眼同飞槐对视,目光沉重,“北岐国人的身份,带给我和母妃的是什么?骂声、歧视,还有许多你根本看不到的东西,可母妃没有怨恨自己的身份,我也不曾怨恨这身份,甚至自持以一个北岐国人的身份,企图照顾好那些北岐国的百姓们。这些年我凭自己的实力让那些人承认,认可我是大裕国的四皇子,一个优异而出类拔萃的皇子,而不是灭国余孽。”
  
  飞槐听了这话,目光有一时的触动和不可置信,就连云瑶也没料到他会说这么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走到他身边,缓缓握上他的手,竟感到他的手心沁出汗来,他亦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始终望着飞槐,“我找你,并非全然是为了北岐国的宝藏,而是因为姑母她……曾对我说她视你为己出,若能有一日看你出嫁,她就像嫁妹妹一般,彼时我年幼,如今我清楚,姑母将你我视作最亲的人,如今她不在了,母妃也走了,世上能与我一同回忆童年光景的人,只有你。”
  
  飞槐别过脸去,紧咬着唇道:“可不管怎么说,你我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
  
  安子翩反问:“你谋的是什么?我走的又是何路?”
  
  飞槐坚定地看向他,“北岐国人,誓死效忠北岐国。”
  
  “那么如今,北岐国何在?北岐国人又何在?”
  
  这一问,叫飞槐噎住了话,却仍旧固执地看着安子翩。
  
  云瑶略微一叹,缓声道:“他说的并没有错,效忠的方法有很多,不是执着于报仇、身怀执念便是效忠,若子翩为了北岐国的灭亡,而与成帝翻脸,后宫中无人照顾他,朝堂上没有他一丝一毫的势力,他早就死了,而这样的后果便是让北岐国彻底断了血脉,不仅再也无法照顾北岐国百姓,北岐国皇后更是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若她在,你可想过她会如何做?是像你这般咄咄逼人,让子翩与成帝反目,而成为众矢之的,还是会支持他争取太子之位,成为大裕国新君,然后名正言顺的照顾北岐国的百姓?”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唤安子翩,他略略震惊地侧头看她,眼底深处尽是柔情。
  
  而飞槐听她直呼成帝,亦是拿眼深深看着她,良久才道:“当年皇后娘娘早就清楚,凭一介女流根本搬不动,更不用提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尽数带走,所以早在边城告急时,皇上和皇后娘娘便悄悄命人在国库的库房底下,造了另一间隐蔽的库房,然后将所有的钱财都移到了地下库房中,再设了机关,用毯子和箱子遮住,所以安日渊就算破了库房的大门,也找不到半点钱财。”
  
  “库房里别有洞天?”安子翩和云瑶皆是一愣,不觉对视一眼。
  
  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冒险而可行的方法,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成帝和陈国女帝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心心念念的宝藏,竟然还呆在北岐国的库房之中。
  
  “那想必开启地下库房的机关,需要钥匙吧?”
  
  飞槐看着云瑶,语气有些清淡,“大小姐猜的不错,确实需要一把钥匙,只不过奴婢在逃亡的时候,不慎将钥匙摔碎了,可惜那地下库房是用金刚石砌成的,就算是炸也炸不开,再也没有能打开那地下库房的钥匙了,不过这样也好,说到底,那也是属于北岐国的,谁也动不了。”
  
  安子翩微一愕然,就连云瑶也怔住了,显然他们谁也没料到,众人疯狂寻找的宝藏,到最后竟是这样一番光景。明明知道它在哪儿,却根本得不到。
  
  三人谁也没再开口,一时陷入一番死寂,直到宁氏回府,听说安子翩在这儿,派寻双来询问,这才打破了气氛,云瑶和安子翩互望一眼,便放飞槐回关敏的院子了,飞槐似有不信,却见云瑶和安子翩确实不再纠缠她,便离开了。
  
  之后的几日内,朝堂后宫皆风云大变,杨政未曾花费过长时间,就搜集到两年前所有的人证物证,果然如云瑶所言,成帝此刻不过是差双揭开真相的手罢了,至于是谁的手,他并不在乎,片刻间,原本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内定太子”安耀臣落了下风,成帝下旨贬黜璃贵妃的封号,降为璃贵人,这连降了三级,可以说是极大的惩罚,可成帝有心绕她不死,又是极大的恩典了,朝堂中偏帮安耀臣和璃贵人原来的党羽,自然不敢再出声。
  
  一时间,所有人都隔岸观火,成帝却在此刻,亲自让王庆传旨让安子翩去御书房,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又让安子翩离开了。
  
  沐水闻声早早便进宫了,又不敢太过明显,便在宫门候着,一身浅青色的道袍穿在他的身上,突显出那清风之态,加上他本就俊朗的模样,让路过的宫女明知他是抚清真人,也红着脸偷偷瞄着他。
  
  直到沐水见到那袭暗红色衣裳的身影,方才上前担心地问:“皇上叫你进宫,可是关乎这些天传得风风雨雨的太子之位?”
  
  安子翩面色淡淡,看了眼穿梭频繁的宫女侍卫,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府上谈吧。”
  
  直到回了府,安子翩才彻底沉下脸来,沐水知道不好,蹙眉道:“皇上可是说了什么?”
  
  “咱们这位皇上可真是费尽心机,利用我们对付完了安耀臣,又摆明说出不会立我为太子。”
  
  沐水大惊:“皇上当真这么说?”
  
  安子翩沉声道:“他说他可以给我所有我想要的一切,比如外界认为的宠爱,比如王府,比如云儿,可太子之位不是我的,不许我宵想觊觎半分,否则下场只会比安耀臣更惨。”
  
  “怎么会……”沐水不容置信地瞪大了眼,“宵想觊觎?他竟用这个词来形容你?”
  
  安子翩的嘴角透着苦涩的笑,“这么多年了,我们虽是父子,可你我都清楚,他心中何尝有过父子之情,甚至于亲情,爱情……他体验过吗?”
  
  “可太子早已是回天乏力,无论是否治好,大裕国都不可能拥戴一个曾有痴呆之症的人作为国君,而眼下成年的皇子,除了七皇子,便只有你了,皇上两人都不立,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不管他怎么打算,那个位置,我争定了。”安子翩抬起明亮的眼眸,让人望进就像陷入星辰浩瀚一般,“为了母妃,为了云儿,为了所有我要护着的人。”
  
  当安子翩让暮楚将书信带给云瑶时,云瑶正好和宁氏在准备云琪的周岁宴,时间定在三日后。
  
  看完书信后,云瑶的面色便不太好看了。犹记得上一世,成帝立了安耀臣为太子,这一世他虽借用安子翩打压了安耀臣,可他却明确说出不会立安子翩为太子,这究竟是为什么?她努力了一世,却仍旧没能改变成帝对安子翩的看法,明明成帝是疼他的,是愧对良妃的。
  
  想起良妃,云瑶的脑海蓦地闪过一丝惊触的想法。
  
  若成帝是介怀安子翩身上流着半个北岐国人的血,所以才不愿立他为太子。那么十年前,他亦同样介怀身为北岐国公主的良妃,虽然他爱她,可是国事面前,儿女私情被无限缩小。她记得当时良妃得了瘟疫,却不治身亡,而身为主治太医的傅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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