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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瑶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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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帝目光复杂地听完了他所说的每句话,面色凝重,转眼看向群臣之中,对一个人道:“陆爱卿的看法呢?”
  
  太医院院长陆友明躬身出列,恭顺道:“回皇上,瘟疫乃天地之厉气流行,沿门阖户,无论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邪气自口鼻而入,故传染之速迅如风火。四皇子的提议虽说不能一定控制疫情,却能恰到好处地预防,臣愧为院长!”
  
  安子翩嘴角荡出一丝无害的笑,“不过是多年前宫中亦生瘟疫,儿臣无才,只将心思多废在这些小事上,如今能先陆大人一步提出罢了,陆大人切莫谦虚。”
  
  成帝的眸光闪了闪,竟流露出一抹心疼的情绪,但很快消失不见,他看着安子翩道:“既是如此,此事便交予翩儿去办了。”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的人心皆都轰隆一声乍起,虽然众人面露惊讶,却极力掩饰平静,就连沐水也是极为震惊,反倒是安子翩垂首应答道:“儿臣遵旨。”
  
  “皇上,如今疫情尚未控制,臣等恐四皇子尊躯,难以抵抗病情……”群臣中,开始有人替安子翩担心。安耀臣的面色始终恭顺站在一旁,却也掩盖不住他嘴角淡淡扬起的笑。
  
  “怎么?方才朕问你们有何良策,一个个三缄其口,如今翩儿为朕解忧,替百姓做事,尔等又出言阻扰,当真是朕的国之栋梁,左膀右臂啊!”成帝说着拍了下龙案,所有大臣都纷纷惶恐下跪:“臣等不才,请皇上恕罪!”
  
  安子翩垂首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沐水微微敛起眉来,同样没有说话。
  
  成帝收了收怒意,沉沉呼了声气,缓声道:“其他的便按照右相所言,封锁城门,只许太医院、四皇子和道观的人出入,但其乘车和马具都要经过火燎烟熏以消毒防疫。城外的灾民就都交予抚清真人好生安顿治疗。另外在瘟疫未得尽除时,免税减租,减轻百姓负担。”
  
  “皇上英名!”
  
  散朝后,所有人都各自领命而去,成帝回了养心殿后,始终沉着面色,没有说一句话,就连前来的璃贵妃都被打发走了。大监王庆瞧着脸色,给成帝端了杯菊花茶来,恭敬道:“有皇上在,乱不得的,从前的疫情能转危为安,今次也会的。”
  
  “王庆,你觉得太子怎么样?”
  
  成帝冷不丁问了这话,叫王庆忙躬了身子,“皇上立了太子,便是拔尖儿得好。”
  
  “老奸巨猾。”成帝叱了他一声,“朕恕你无罪,说实话。”
  
  王庆有些战兢:“奴才一个阉|人,什么也不懂,只知皇上的几位皇子都是翘楚,皇上风采依旧,几位皇子都与皇上相似,太子位居四皇子和七皇子之上,定是极好的。”
  
  成帝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其实你不说,朕也清楚,不仅朕清楚,朝中那些大臣也清楚,所以成日里争党论派,没得清闲。”
  
  王庆赔笑道:“自然谁都没有皇上拎得清,眼下太子即将祭祀,如同当年皇上一般,想来一定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
  
  成帝反而没再说什么,手中握着一本册子,辗转了许久,最终丢给王庆,“去给朕拟旨,这些人贪污受贿,连给江南赈灾的银两也敢私吞,由你亲自去颁,以儆效尤!”
  
  王庆忙应声退下了,殿中,成帝久久未曾动,半晌过后,才几不可察地叹了声气。
  
  沐水同安子翩一起出宫时,面色正说不出的忧虑,“皇上这次派你去控制疫情,明着是重视你,可这其中厉害,实在让人凉薄。”
  
  安子翩似笑非笑道:“皇上的心思难猜,但到底有个度,母妃的死是他的痛,这次的瘟疫来得既快又猛,仿佛十年前一般。”
  
  沐水蹙眉道:“既是念情,更不该让你去着手此事。”
  
  “他这是在平衡我和安耀臣之间的关系。”他看见沐水投来的不解的眼神,缓声道:“我递了份名单上去,所有的人都是安耀臣的眼线,我以贪污赈灾为名,皇上不会不除,方才不下旨,是因为他没有找到制约我的方法。”
  
  “全部都是?你哪来的这些名单?”
  
  “只要过半都是,还在乎小部分人是否受贿么?咱们的皇上可是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的性子。况且那些人,终究不是良辈,至于我是怎么弄来的……”安子翩将一只手搭在沐水的肩上,凑近他的耳朵,十分神秘地道:“秘密。”
  
  京城中,百姓们或拥挤奔走,或跑药铺,所到之处,无不怨声载道,原本井然有序、热闹非凡的京城一下子变得嘈杂无序,尤其是成帝下旨关闭城门后,许多灾民都急切涌入城中,深怕被太医们放弃,却都被守城的侍卫拦住,因为加派了人手,太医们又都出动了,就连沐水也在城外建起了帐篷,不到两个时辰,城里城外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只是京城只许出不准进,除了得到成帝特许的人外。云瑶戴着面纱,一来护住口鼻,二来也怕叫人认出,纠缠间不好脱身。
  
  大街上杂乱得很,许多商铺都关门了,除了药铺和大米铺子依然开着,生意一时火到不行,病迁坊的病人也愈加得多,太医们皆忙不过来,不得不征用许多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最终云瑶在病迁坊附近找到了傅澜,傅澜正在与两个带着口罩的士兵推搡着,一脸倔强地道:“我真的没染瘟疫,里头正人手不够,让我去看看病人!”
  
  “你算什么,快快快,进去老实呆着!有病没病不是你说了算……”士兵说着话,就一左一右架着傅澜欲要将她带进病迁坊的某处角门隔离起来。
  
  傅澜用力挣脱着,忽然手臂下一松,她诧异地转头,就见一个蒙面女子站在她身后,而一旁的两个士兵都倒地了。
  
  那女子关怀道:“你没事吧?”
  
  傅澜面色更加诧异,惊讶道:“云瑶?”
  
  二人并未过多言语,在傅澜一声惊呼下,云瑶已带着她平安到了一处安静的角落。
  
  “你,你会武功?”
  
  对上傅澜惊讶的目光,她只简略道:“去年机缘巧遇,偶然学会的,日后我再细细说与你听,眼下我先带你回府。”说罢,就拿出一个面纱,递给傅澜。
  
  傅澜摇摇头,“这里这么多病人,可大夫来回就那么几个,我要去帮忙,这瘟疫我懂得,十年前的那场瘟疫,爷爷是主管疫情的,耳濡目染,我多少清楚。”
  
  “先不说你一进病迁坊,他们就会将你隔离起来,就算他们信你无疫情,太医院的人怎会让你插手?”云瑶瞧她笃定的样子,叹息道:“自古都是男大夫,我知你断是不输于他们的,可太医院广招大夫,已经将在京城中开医馆的老大夫都请了去,独独没有邀你,便知其中意味。”
  
  傅澜这回默声了,她又何尝不知道,凭她这一年在京城|的名声,怎么说也是不会不请她去的,脸上不由更露出几分较劲和不服输,“凭什么男子可以当大夫,做御医,女子就要守在闺房中?我偏要打破这死规矩。”
  
  云瑶拉过她的手,面色担忧着道:“就算你有这心,可我放心不下,便随我回府去吧。”

☆、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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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澜见云瑶全然不忌讳自己,又想起她以往一直对自己的医术信任有加,眼眶不免润了润,却更加坚定了想法,“疫情当前,若爷爷还在,定不辞辛苦也要控制住瘟疫,我是爷爷的孙女,不能丢了傅家的颜面。既然病迁坊容不得我,我便去城外,方才我听他们说,郊外也搭起了帐篷,收留灾民,太医都在京城内,难保郊外的疫情无法控制。我虽一介女流,却也能出些微薄之力。”
  
  见她这样坚持,云瑶亦不好再相劝。分明前一世没有这样严重的瘟疫,为何重生一世,竟连这样的事都被改变了。
  
  见云瑶没有说话,傅澜软了些语气,故作轻松道:“你放心,我还欠你银两呢,不会这么轻易染上瘟疫的。不过你既会武功,倒少不得劳你帮我一把。”
  
  “可是要衣什物锦?”
  
  “据说那抚清真人心慈念善,拿了许多衣物米水出来捐助百姓,倒不缺这些,只是我搁在屋中的一些医术,都是爷爷亲笔写的,素来我舍不得带出来,如今得辛苦你跑一回,将那些带给我,我也想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从爷爷以前记录的书籍中找到些治瘟疫的法子。”
  
  云瑶点头道:“这自然没问题,只不过就连当年傅老爷子也未想得根治瘟疫的办法,不过是控制住了疫病,将得病死的人尸体全烧了,这才解了那场瘟疫,如今你也别勉强。”
  
  傅澜环顾了下不远处的灾民和百姓,沉沉叹息道:“若瘟疫无法控制,便又是一场大浩劫了,一个国家,能经历几次这样的瘟疫。”
  
  云瑶听了不觉也默了声,她虽年幼时不在京城,可也曾听杨政提起过,那场瘟疫足足让大裕国修整了三年,才缓和过来。如今这般,只怕他也是闲不住了。
  
  回了杨府之后,云瑶佯作才睡醒,带着香寒去了傅澜的屋子,将她所说的医术都整好了,便又带回自己的屋中,本不愿用晚膳,又恐引了他人多想,便匆匆了一番,便说要早早歇下,初夏等人虽困惑,也未多说什么,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云瑶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就带着医书飞院而去。此时夜幕初降,街上的秩序比下午来得更井然有序了,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她竟然看到安子翩在城中,亲自带着士兵维持秩序,虽然带着半脸面罩,她却能第一眼将他认出。
  
  而几乎是同时,他也朝她看来,同样是那一眼,便瞧出面纱下的人是她,眼神不由露出担忧来,却饶是镇定地指挥了人手,方才孤身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二人又是同时间开口,不免皆是笑了起来。
  
  “皇上派我来监察疫情。”安子翩看着她,语气里有一丝担忧:“此时疫情尚未控制,云儿该待在府中。”
  
  云瑶心思一动,“那你可否帮我将这些医书交给城外的傅澜?”说着,她掂了掂手中的包袱,若得安子翩经手,一来免去她翻墙的麻烦,二来也放心些。
  
  安子翩看了眼沉甸甸的包袱,当即一手拎过,面露讶色问:“傅姑娘在城外?”
  
  云瑶点头,略叹道:“她放心不下病人。”
  
  他没再多说什么,见她不□□心,宽慰道:“沐水也在城外,据说所有的灾民和病者都有帐篷居住,有他在,傅姑娘必然无碍。何况傅姑娘主动请缨,沐水自然更会厚待她。这医术我即刻命人带过去,云儿便安心回府吧。”
  
  云瑶倒也安心了不少,与安子翩低语一阵,便回了府。
  
  而此时的城外,虽是黑夜,帐篷外却满是篝火,火房的士兵来回忙碌着煮食,内外都是疲倦的百姓,沐水换了身常服,口戴面罩,眉头蹙蹙地带着几个士兵巡视,遇见不能自理的病者,竟也亲力亲为,没有丝毫真人的架子。
  
  虽然灾民和疫者分开安置,可城外不比城中,不仅荒郊野外的,就连大夫也没几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在城中,京中的大夫或有的被太医院征用留在了病迁坊,或有的不愿出来,毕竟在病迁坊中,沾了太医的光,就算疫情不是出于自己之手控制治好的,日后若能撑到嘉赏,那面子里子都是足足的。
  
  沐水面色愈愁,却不料在经过一处帐篷后,发现一个狭小的帐篷前,累积了不少病者,而病者中央,俨然坐着一个女子,女子不过用丝帕环勾耳后,勉强遮住口鼻,却半分不在意,认真的给每一个病人号脉,却可惜没有药箱,也没有纸笔,只用从地上捡来的石灰石在木桌上写着,一一记下后,又亲自去大夫那里抓药,虽然法子准,却难免耽误了功夫。
  
  沐水将一切看在眼里,问一旁的士兵:“这位姑娘是?”
  
  “她自称是城中的大夫,小的见大夫忙不过来,便由着她去了。”
  
  沐水目光渐善,“吩咐人拿药箱、手套和口罩来,给那姑娘,若她缺人手,你们就帮衬着些。”
  
  士兵立刻去办,片刻间傅澜就有了所有的东西,她不明所以地问着,待士兵指向沐水的方向时,她愣了愣,然后感激地点了下头,沐水只回她客气的笑,便也离开了。
  
  疫情整整持续了三日,仍未见好,病迁坊的太医们都焦头烂额了起来,不说城中,连京中的官员也慌了起来,可是郊外却比意料之中显得进展顺利许多。
  
  因为大夫们都来自于民间,且都是普通的大夫,没有门第之间,亦也和傅澜打过交道,傅澜的医术高超,是他们有目共睹的,自然甘愿给她打下手。
  
  沐水再换身衣裳来的时候,就见傅澜比之三日憔悴了许多,可仍然一副麻利的模样,号脉诊断,绝不马虎,可身上的衣裳却没换过,不免停下了脚步。
  
  “寒邪在伏脊之前,又伴随头疼身痛,这是邪热浮越经脉之故,只需发发汗休息一两天便好了,给他麻黄桂枝。下一个……”傅澜没有停歇片刻,直到晌午发饭,病人得休息,她才停下了动作,先去洗漱了番,这才捧着饭吃了起来,却仍不忘翻看着云瑶托安子翩带来的医书。
  
  “傅姑娘。”一旁,兀自响起一声清朗的声音,平稳不失沉重。
  
  傅澜认出是沐水,忙起身行礼道:“可又有病发的百姓?”
  
  沐水见她如此,更是软了语气,一双温和的目光打量着她,将手中的衣物搁在桌上,“贫道清楚姑娘救人心切,但一切都得以姑娘自身安康为主,若姑娘病倒,却是这些病人之难。”
  
  傅澜略有些面色发窘,“谢过抚清真人。”
  
  “虽然有艾草熏着,可傅姑娘还需替自己留些心眼,日后每天贫道都会着人送衣物来,还望傅姑娘莫嫌贫道才是。”
  
  “真人好意,傅澜明白,只不过……”傅澜顿了顿道:“如此下次,也不是长久之计,傅澜恐力不从心。”
  
  沐水随即了然道:“由傅姑娘一介女流昼夜号脉,确实说不过去,贫道一会儿就叫人来接替傅姑娘。”
  
  “我不是这意思。”傅澜自知急躁了些,难免和缓了下道:“灾民因长途跋涉,有些病痛是常理,可这和疫情相比,轻重即分,其他大夫又无诊治疫情的经验,不过起到了安抚的作用,这几日傅澜夜夜钻研,倒是对疫情有些了解和把握,想着不如至今日起,傅澜就呆在疫病区的帐篷中,而灾民区的帐篷就辛苦其他大夫了。”
  
  沐水不免动容了番,目光久久盯着她,沉声道:“既傅姑娘如此志向,贫道自不多言,麾下的士兵就任凭傅姑娘调度。”
  
  云瑶在杨府中,成日便是和宁氏呆在一块,不时从杨政那里听到最新的关于疫情的消息,心中悬着一块大石,十分担心在城外的傅澜和在京中的安子翩。
  
  可好在病情没有扩散,更没有传入宫中,成帝除了上朝时发发脾气外,也只能下令控制城中的物价。如今物价踊贵,米升至三百,猪肉斤六千,羊八千,驴二千,叫普通百姓都怨声载道。
  
  好不容易准备好了祭坛,熬到了祭祀的那一天,却传出一个震惊内外的消息。
  
  “什么?太子也染了瘟疫?!”宁氏满脸吃惊地看着杨政,不觉抱紧了怀中的小锁。
  
  云瑶在一旁面色也不好,娥眉拧了起来,胸口更加沉闷了。
  
  收到宸妃的口谕传她进宫时,杨政也恰巧要进宫面圣,于是二人一同进了宫,一路上艾草弥漫,街道萧条,百姓都戴着面纱口罩出门,几乎人人自危。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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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宸妃殿中时,宸妃正和知桃说着什么,一脸的忧色,见她来了,亲切地握上她的手,“听说城中疫情未得好转,我总不安心,方才听得太子也得了瘟疫,这颗心立即七上八下的,好歹你来了,随我去看看。”
  
  云瑶低眉应声着,扶着宸妃的手和知桃一起疾步去了安莫秦的寝宫。
  
  来到安莫秦的殿前时,黑压压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听了奴才报了宸妃的名号,这才全都散出了条路,进殿时还有奴婢给宸妃和云瑶发了面罩,以防传染。然而宸妃却只握在手中,根本没急着戴上,反而露出梨花带雨般的哭相,云瑶见宸妃没戴面纱,自己也不好戴,遂一同跟着她进了殿内。
  
  殿内,成帝一身明黄的衣裳站在中央,额头上略抱着青筋,一双眼因过度疲劳而泛着血丝,仿佛苍老了十岁,而皇后、璃贵妃、秋怡郡主、安子翩和安耀臣都在场,皇后焦急而忧虑地抓着丫鬟玲珑的手,尽管玲珑不断出声宽慰,可别说皇后,就是其他人也都担心得紧,更别说成帝了。
  
  见宸妃来了,璃贵妃的面色似讽刺得剜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妹妹未戴面纱就进来了,明理的知道你担心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顾传染的危险只身犯险呢。”
  
  宸妃哪里去管璃贵妃说什么,对着成帝就呜呜咽咽说了好些话,成帝本就心烦,可见她心底如此,不免宽慰了几句,然后便将人托付给了皇后,在皇后的劝说下,她方才戴上面纱。
  
  而安子翩见了,这才走到云瑶身边,看似让她带上面纱,实则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太子的瘟疫得的蹊跷,小心一切。”
  
  云瑶面不改色,只朝他浅笑着,好似两个人是担心彼此,用极轻的声音道:“宸妃刻意带我来,怕是在你身上动了心思。”
  
  安子翩点了下头,在她戴好面纱的时候,替她挽了耳后的秀发,这样亲昵的动作落到一旁的秋怡郡主眼里,饶是她已经压抑下来的情绪,也终究露出了丝波澜,所以安耀臣搂住她的肩询问她是否有事时,她才发觉自己的任何神情都逃不开身边人的眼。
  
  此刻的安耀臣背向所有人,独将那一双黑暗的目光投向她,没威胁她一句话,却让秋怡郡主没了任何心思。
  
  这时,偏殿里的太医才疾疾出来了几个,为首的正是太医院院长陆友明,大汗淋漓地躬身道:“禀皇上皇后,太子虽染疫情,但索性不深,只是隔离和静养在所难免,臣等定当竭尽全力,研出解救疫症的方子。”
  
  成帝听了,并没有面色好转,反而呵责着:“这么多日了,半点克制疫情的进展也没有,陆友明,你怎么当这太医院判的!”
  
  “臣该死!”陆友明一跪,身后的太医皆纷纷下跪,惶恐至极。
  
  皇后啜泣道:“好端端的,太子怎么会染上瘟疫呢?”
  
  陆友明将头略抬了抬,颤声道:“这疫情有在表在里在阴在阳之分,其或发或攻或清,随人虚实,以见疫情严重与否,这邪自口鼻而入,许是太子前阵子去赈灾,接触了染有疫情的灾民,这才、这才……”
  
  “当时不是说太子无碍么?”璃贵妃蹙起眉来,尖细的声音听起来多了三分威严,似比皇后动怒还大,“本宫看你们都是庸医,比那傅勃生还没用……”
  
  “够了!还嫌不够乱吗?”成帝喝斥了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璃贵妃拿着一双委屈的眼看着成帝,反倒叫成帝的气更大了,吩咐了人照看太子后,头也不回就走了。宸妃扶着皇后去了殿后休息,璃贵妃怏怏地带着屏儿追随成帝的脚步离开,殿中便只剩四人了。
  
  云瑶乍听璃贵妃提及傅勃生,心里头跟着跳了跳,不由想起了傅澜。她依稀记得,傅勃生是因为替璃贵妃安胎不利,导致璃贵妃滑胎,这才被成帝下旨赐死,而他原本是前太医院院长,正因为如此,上一世傅澜成了轰动一时的女医前,反对声最大的莫过于处于后宫的璃贵妃了,可后宫不得干政,璃贵妃被成帝出言训斥之后,也没了动静,更促成了成帝一心抬举傅澜的佳话。
  
  这一世因为她,傅澜没有被裴甫带入京中,只能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往上爬,其中的辛苦她清楚,所以对于这场瘟疫,对别人来说是场浩劫,可于傅澜而言,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她一举成名的机会。云瑶心中总觉得对傅澜有所亏欠,虽然一开始她是为了打压裴府,也不甘自己先遇到的人才被他人强占,何况那时候她只想身边有个得力的人,能照顾宋千语和宁氏的身子,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念头对傅澜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云瑶从心中想帮助傅澜,想到这时她在城外的辛苦和危险,又逢里头太子的低吟声,她的太阳穴就不住地突突跳着。
  
  安耀臣带着秋怡郡主走过来,尽显担忧之态,“眼下二哥身子如此,祭祀一事可怎么办?不如臣弟向父皇请命,由四哥代替二哥祈福祭坛如何?”
  
  “既然七弟有这心,便由七弟亲自祭祀吧,我如今忧思二哥,是什么事也做不来了。”安子翩轻柔握上云瑶的手,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笑,璀璨耀眼,“倒辛苦七弟,样样都替父皇考虑在先了。”
  
  安耀臣的眼皮略跳了下,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大殿。
  
  一旁的秋怡郡主始终一语不发,只是眼眸深深望着云瑶,待安子翩看向她时,她紧紧抿了下唇,略扬起脸来,露出一抹得体的笑,跟在安耀臣身后离开了。
  
  就在这时,从偏殿急匆匆又出来两个口戴面纱的宫女,手中抱着一摞衣裳,见他二人站在门口,行了礼后就打算出去。
  
  安子翩眼神一敛,率先叫住她们,目光锁在其中一摞衣裳上,欲要伸手去碰,那两个宫女忙退后两步道:“四皇子当心,这是太子身上换下的衣裳,太医嘱咐是要拿去焚烧的。”
  
  云瑶的目光也变得深沉,显然她也是瞧见了安子翩想翻看的东西,她忽的浅笑道:“我们自然知道,只不过太子周身的东西总贵重些,这场疫病来得突然,保不准混杂了些东西,若失手叫你们烧了,到头来落罪的也是你们。”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但凭四皇子和静宛郡主吩咐。”
  
  安子翩和云瑶对视了一眼,安子翩淡笑道:“你二人既戴着手套,便将衣裳一件件摊开,以免有什么玉佩令牌混入。”
  
  两个宫女应声蹲下,将衣物一件件铺开,直到一件盘金彩绣棉衬衣裳搁下来时,他出声问:“这不像太子素日穿的衣裳?”
  
  “回四皇子,这是前日秋怡郡主亲自给太子缝制的衣裳,说是要给太子祭祀时上坛祈福穿的,太子虽觉得素了些,却感念秋怡郡主的心意,便收下穿着了。”
  
  安子翩低眉想了想道:“太子这两日有没有接触了谁,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祭祀在即,宫外又逢瘟疫,太子的饮食起居格外小心谨慎,除了见过秋怡郡主外、皇上、皇后外,就再没有别人了。”
  
  云瑶问:“整个宫殿只有太子染了瘟疫?”
  
  宫女摇摇头,“还有近身伺候太子的两个内侍。”
  
  安子翩微微凝神,与云瑶交换了抹眼色后,问出了内心不愿去想的话:“是他们伺候太子更衣的?”
  
  “是,太子所有的近身起居都有他们伺候。”
  
  云瑶面色一变,就连安子翩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低眼看着地上的盘金彩绣棉衬衣裳,清淡了些语气,“既是秋怡郡主的一番心意,便不该随意烧毁,将它裹好,送去七皇子的府邸。”
  
  云瑶被安子翩送回杨府时,杨政还在外头忙碌着,府中只有关敏和宁氏在,也没久待,云瑶知他心情不太好,也不避嫌,将他带到自己的院子里,交代了初夏等人在院子外候着便是。
  
  安子翩坐在院中,不免因院中的景色清香宜人而心情放松了些,感慨道:“这还是云儿第一次邀我进来。”
  
  云瑶嗔笑道:“明明是来过的,说得那样委屈。”
  
  “我可真的只在云儿及笄那日翻进来过……”他话还没说完,云瑶就用手将他嘴捂住,面色微红道:“这事儿你还嚷嚷,不怕被人听着笑话。”
  
  安子翩见到她这般模样,心中越是感伤,叹息道:“从前的秋怡不是那样的。”
  
  云瑶知他要说什么,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宽慰着道:“人都是会变的,只是看你为了谁,若为了心爱之人而改变,便是好的,若为了自己的野心和私念而改变的,便是恶的。那日她主动要嫁给安耀臣,你我就清楚会有这一日,不是么?”

☆、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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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眼看着她,那一颗玲珑心几乎要看透世间的一切,却唯独又是那样的无邪,若自一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单纯?”
  
  云瑶顿声,不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我竟不知自己还能和这样一个美好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安子翩握上她的手,温情而笃定地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好的。”
  
  云瑶动容地看着他,就在二人浓情蜜意之际,香寒从外头急促跑进来,又喜又惊道:“小姐、姑爷!”
  
  云瑶羞愤地瞪了她一眼,“再没个正经样,我当真打发了你出去。”
  
  安子翩却十分受用这个称呼,连连点头道:“这小丫头灵活,出什么事了?”
  
  香寒哽了哽,深吸一口气道:“傅姑娘、傅姑娘被皇上封了女医,即可就召进皇宫去了!”
  
  若说成帝的速度快,流言的速度比那圣旨还要快。从成帝离开到他们回杨府,不过才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找到了傅澜并穿了圣旨,可这人才刚进宫,就传得满城风雨。
  
  云瑶不太放心,便拿着宸妃给的令牌再次进宫,安子翩因还要在城中巡视,监察疫情,无法陪她,嘱咐了她几句,便随暮楚离开了。
  
  一进宫,就听见扑面而来的议论声,有议论傅澜容貌的,有议论她家世背景的,就连死了一年多的傅勃生也再次被人提起,不觉有些唏嘘。
  
  曾几何时,傅勃生连被下葬处理身后事的银子都没有,若不是傅澜毅然决然卖身,都不知如何是好,而如今,多少双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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