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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瑶凤-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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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秋怡郡主看到郭盈的贺礼时,眉色几不可察地敛了敛,云瑶见了,不免也多了眼礼物,发觉是琉璃做成的雕像,心下顿时了然,不觉替郭盈感到可惜。
  
  然而当事人却觉得十分欢喜,毕竟这琉璃是郭盈的父亲郭翌花了重金打造的,几乎快倾其所有,只为在此间博得秋怡郡主和皇后、皇上的注意。这雕工也确实了得,就连其他千金小姐也都纷纷夸奖,然而知晓秋怡郡主心思的几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像上座的皇后和宸妃,还有一旁的云瑶。
  
  琉璃琉璃,谐同流泪,何况琉璃易碎,又有琉璃宫墙被困之暗喻,若是五彩琉璃也就算了,偏又是红色琉璃,雕着秋怡郡主的模样有八分相似,怎叫她由心高兴得起来。
  
  “听说皇上新封的静宛郡主也来了,到不知是哪位?”皇后主动开口说话,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让秋怡郡主收拾了心情,转而将目光看向云瑶。
  
  云瑶施施然福身行礼,“臣女云瑶,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难怪宸妃成日叨念,确实是个乖巧顺眼的孩子,不知你送给秋怡的是何礼物?”
  
  云瑶才起身要让初夏拿来,就听外间突然传来淡淡的笑声:“谁讨得皇后如此称赞?”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就见成帝缓步而来,伴随着长侍的“皇上驾到”,跟在成帝身后的还有安子翩和安耀臣,以及太子安莫秦。
  
  皇后立即下座,率领众人对着成帝行礼,成帝微微颔首,亲自扶起皇后,看起来心情不错,“别因为朕和几个孩子,就扰了你们的兴致。”
  
  皇后和颜道:“臣妾明白,今日咱们都不是主角,偏得让这些孩子频频行礼,倒不像个家宴了。”
  
  这话一出,成帝反看向秋怡郡主,略带皱纹的眼笑得眯了起来,像个慈父一般,“十七岁的芳诞,要什么?”
  
  秋怡郡主笑吟吟回道:“能得皇上、皇后亲临,还肯让秋怡放肆在宫中办宴,已是莫大的恩典了。”
  
  成帝被哄得笑了起来,众人也随着笑了,成帝往后略微看了眼,他身边的大监王庆就捧着一个垫子抵了过来,垫子上有样东西,被布遮住了。
  
  成帝道:“看看,喜欢吗?”
  
  秋怡郡主含笑着行了礼,这才伸手将布拿下,只见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展现在眼前,叫在场的人都眼前一亮,更觉得不枉此行。
  
  秋怡笑意更浓,忙垂首又福了身子,“多谢皇上,秋怡很喜欢。”
  
  “这是南海夜明珠,今年可就进贡了两颗,一颗在永寿宫,另一颗便赐给你了。”成帝说得寻常,可听的人却觉得别有深意,一时秋怡郡主也没做出反应,还是安恭王妃福了身,恭敬地笑道:“皇恩浩荡,实在惶恐,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怡郡主也颔首道:“皇恩浩荡,铭记于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都起来吧,既说是家宴,便随意些吧。”成帝说完,便有皇后挽着,走上了上座,而宸妃和太子则坐在左右两座,之后依次是安子翩和安耀臣坐右侧首,秋怡郡主和安恭王妃坐左侧首,其他人按方才落座。
  
  坐便后,安莫秦也将礼拿了出来,是个雕花云霞瓷器,成帝只淡淡看着,没说一句话,倒是秋怡郡主谢恩收下了。安子翩何安耀臣也将贺礼送给秋怡郡主,分别是碧海晶莹玛瑙石砚和镂空龙骨流苏折扇,秋怡郡主面色微红,低眉道谢便将礼物揣着,笑面盈盈。
  
  这两个皇子,一来就让全场的少女变得面红耳赤和矜持起来,一个翩翩美少年,一个沉稳素雅,都是官家女子最想嫁的人,但是到底太子才更有前途,也因此没什么人敢明目张胆地向家中表明心迹,所以二人的皇妃之位至今空着,安耀臣尚好,还有三房侧室,可安子翩却孑然一身,仍旧怡然自得。
  
  成帝看了眼安耀臣,“你母妃身子可好些了?”
  
  安耀臣起身,沉敛道:“好多了,只是偶尔梦魇,睡得不太|安稳。”
  
  成帝轻点了下头,“朕也有阵子没去了。”说到这里,他便止住了话。
  
  “父皇若去看母妃,母妃定当药到病除。”
  
  成帝略略沉吟,没说一句话。
  
  “妹妹吉人有天相,定会无碍的。”皇后笑容可掬地看着成帝,见他将眼看向宴席,便也婉笑地道:“方才众人的礼才送了一半,静宛郡主的礼尚未揭晓呢。”
  
  安子翩微微抬眼,见成帝的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又将眼神收了回来。
  
  云瑶闻言从位上起来,从初夏手中接过礼盒,递给了前来接礼的丫鬟,低眉道:“薄礼情深,恭祝秋怡郡主生辰快乐。”
  
  秋怡郡主一直含着笑,待丫鬟走到她跟前时,她亲自接过,打开一看,是个精致的赤金勾彩镂空长命锁,不禁赞叹道:“锁身精美,当真是费心了,多谢。”
  
  云瑶婉然一笑,“郡主喜欢便好。”
  
  “好看是好看,可惜难免民间了些。”成帝没吭声,其他人都沉默不语,偏偏安莫秦是个直肠子,又没别个心思,想什么便说什么。
  
  可难得的是,成帝竟附和了这话,“确实普通了些。”
  
  若搁旁人,恐怕听了这话已然忙不迭叩头惶恐不安了,就连如今在场的千金小姐们也都变了心思,既有看好戏的,也有变得紧张的。
  
  偏偏云瑶什么也不急着说,先朝着成帝行了礼,又对安莫秦行了礼,这才对着安莫秦道:“太子有所不知,民间的东西虽然糙造了些,可民意和寓意远比所想来得更深,倒不是说老祖宗的东西反而不好,只是前个月云瑶才多了个弟弟,爹娘宠之如宝,甚若性命,故取‘小锁’为乳名,意欲长长久久锁在身边,平安喜乐。云瑶想将小锁的福气一并给秋怡郡主,虽然礼轻,但却是云瑶一家最视若珍宝的东西,惟愿秋怡郡主福泰安康。”
  
  “如此心意,当真是用心良苦。”宸妃笑着看向成帝,“将自己最宝贝、最有福气的东西献来当贺礼,真是难能可贵。”
  
  皇后憨笑着,也是满意地点点头,“是啊,贺礼又何必在意贵重与否呢,单这心意恐怕在场的人都望尘莫及了。”
  
  成帝淡淡扬着笑,一双鹰钩的眼如炬如星,“倒是朕与太子眼拙了。”
  
  安子翩握起了一杯香茗,唇角轻扬,看着成帝道:“恰巧是父皇慧眼识出,才有此见闻可听。”
  
  成帝这才笑容绽放,拿起杯子也喝了起来。
  
  又是一番贺词歌舞,宴席才近尾声,秋怡郡主拿着杯盏走到成帝面前,行着大礼跪下:“蒙皇上厚爱,秋怡已在宫中度过十七个生辰,每个都让秋怡倍感幸福,愿皇上千秋万代,万寿无疆。”说着,便敬了成帝一杯。
  
  成帝受完大礼,才开口道:“今日是你的芳诞,哪有让你跪的道理,快起来吧。”

☆、成帝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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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怡郡主这才由丫鬟扶着起身,就听成帝坐在上头道:“可惜你父亲被朕派去做事了,要不然也能替你过生辰。”
  
  安恭王妃颔首笑道:“能得皇上重用,是安恭王府所有人的荣幸,秋怡能得皇上亲临,已是无上荣耀了。”
  
  成帝也笑道:“陈国进献了许多珍品,还将城池也划了两座,前有翩儿的功劳,后也辛苦皇弟收尾。”
  
  云瑶心下一顿,难怪初见时她觉得成帝心情大好,原来是前阵子安子翩出使陈国有了收获,不免悄然将眼看了去,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像最上等的暖玉般,秀美的薄唇泛着淡淡的笑意,全身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华采,此刻竟也正看着她。
  
  她对他这般大胆的眼神略吓了跳,忙看向了座上的成帝,好在成帝在和安恭王妃还有秋怡郡主说话,没有瞧见他们,而座下其余的女眷见安子翩将视线投射在底下,皆纷纷露出娇羞的模样,兀自都以为他在看着自己,模样矜持又兴奋。
  
  宸妃听着也是高兴,掩嘴笑道:“眼看着秋怡郡主都十七了,臣妾依稀还记得刚进宫那会儿,秋怡郡主才七岁,刚学会骑马,皇上便在她生辰时送了匹汗血宝马。”
  
  成帝也有些感慨,眼神瞧向远方,轻声道:“岁月不饶人啊。”
  
  安耀臣和声笑着:“父皇腰板硬朗,前阵子打猎还能捉到鹿,骁勇不减当年。”
  
  安子翩只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成帝将目光看回秋怡郡主,忽然转口道:“十七了,也该许配婚事了。”
  
  此话一出,几乎惊了所有人,秋怡郡主更是惊诧,却还是立刻笑了起来,“能由皇上为秋怡做主,秋怡不胜荣幸。”
  
  云瑶默默望着,她可以看得出秋怡郡主的面色有些僵,那年她也是十七岁出嫁,按着年纪,确实该到许配婚事的时候了,只不过皇家婚事,向来身不由己。
  
  显然,安恭王妃也略有不安,她心头浮现方才成帝的话,害怕成帝将自己的女儿当作和亲之人,远嫁陈国,却也知无法拂成帝面子,难免捏了把冷汗,便也离了位置,走到秋怡郡主身边,对着成帝福了福身子,“秋怡早已过了及笄之礼,早些年舍不得离府,如今若得皇上赐婚,便是安恭王府大喜了。”
  
  皇后和宸妃等人也随声附和着,成帝不免将眼光放到几个皇子之间,秋怡郡主随着成帝目光的转移而略显慌促,见他看着安子翩,心头难免畅快,又不太敢表露出来,只好低头做娇羞的模样。
  
  云瑶也盯着成帝的目光,见他看向安子翩,自己的一颗心也不觉抬了起来,可见安子翩神色坦然,从容不迫,就在成帝看着他要开口时,安子翩却突然起身行礼道:“既然父皇要给秋怡郡主赐婚,儿臣斗胆,也借着秋怡郡主的福气,来向父皇讨一个迟来的赐婚。”
  
  安子翩的话如同石块砸向平静的湖水一般,顿时乍起了千层波澜,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一向以温和示人的皇后也不免掩嘴惊讶,轻呼问:“迟来的赐婚?”
  
  宸妃眼观鼻,鼻观心,在皇后问出这话时,才开口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游湖于苏州的时候,设宴中曾要给四皇子赐婚来着,只不过那时四皇子恐下不断决心,这才没应承下。”
  
  “哦?这么说你将心意坦诚出来了?”成帝扬着笑,声音却低沉沙哑,不仅是皇后等人,就连云瑶也替他捏了把汗。
  
  成帝的性子本就变幻莫测,虽说众人都道他宠溺安子翩,可在她心中,却不尽然。
  
  安子翩处变不惊,恭敬道:“都是父皇给儿臣的勇气,若非当日父皇一语惊醒,儿臣还愚钝着不敢表露心迹。”
  
  成帝笑了笑,眼睛盯着安子翩,“不知是谁能让朕的皇儿如此倾心?”
  
  安子翩微微一笑,“正是父皇新封的静宛郡主,儿臣斗胆,恳请父皇为儿臣赐婚。”
  
  成帝没再说话,微微一侧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朝云瑶看去,就连坐在云瑶不远处的郭盈都不由一惊,好冷的一双眼波!
  
  云瑶也不能再置身事外,起身就朝中央走去,离秋怡郡主后两步跪下,一声不吭。
  
  此番,连宸妃也没开口了,只目光闪烁地看着他们,静候成帝的发话。
  
  皇后反而露出和蔼的表情,语气带着可惜地笑道:“臣妾一眼就喜欢上静宛郡主了,本还想替太子求了,如今想来,倒被四皇子捷足先登了。”
  
  安莫秦无所谓地笑了笑,反倒是成帝缓缓开口道:“既然朕先前便说过了,这婚自然得赐,只不过……翩儿当真想清楚了?”
  
  他的薄唇微启,勾起浅浅的弧线,似笑非笑的感觉,很轻很柔,“惟愿相伴一生。”
  
  云瑶心头一暖,嘴角淡淡扬着,始终保持着淡雅的模样,没说一句话。
  
  她明白成帝这番问话的意思,他又何尝不知。秋怡郡主是何身份,只要娶到秋怡郡主,就算不是太子,将来的荣华富贵也是绝不担忧的,或许在某一方面,成帝确有替安子翩考虑,至少从他刚才的模样来看,只要安子翩迟一步,便成了抗旨不尊了。
  
  “既然如此,皇上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吧,也算喜上加喜了。”宸妃盈笑着,看着成帝的眼光微微一凝。
  
  “既是如此,朕便允了。”成帝一双鹰勾似的眼来回在云瑶和安子翩身上看了看,“只不过,得等翩儿及冠之后。”
  
  安子翩的面色微微一顿,却仍旧扬着笑,“多谢父皇恩典!”
  
  云瑶亦叩首道:“谢皇上恩典!”
  
  “恭祝四皇子、四王妃!恭贺皇上、皇后!”全场的人都起身行礼,无论心中是何感想,面上都说着恭贺之词,可更多的人由衷觉得,只有那一对碧人的模样才配得上对方。
  
  一旁的秋怡郡主嘴角轻抿,面色有些强颜欢笑,“恭祝四哥哥。”她转头看着云瑶,目光深邃而透着淡淡的凉意,“恭喜四嫂。”
  
  云瑶垂首,温婉笑着,“染郡主之福。”
  
  座上的皇后和煦笑着道:“下月初一便是四皇子的生辰,也就满十八岁,离及冠也不过两年罢了,很快的。”
  
  “有父皇、母后做见证,儿臣心满意足,何况待及冠之后,儿臣也能给静宛郡主更好的照顾。”
  
  安子翩丝毫不忌讳对云瑶的爱慕之情,叫云瑶不禁无奈一笑。
  
  她不过是玩笑要为他的风流买单,他便以这样的形式斩断所有,虽说冒了风险,却也安稳确定了彼此的关系,叫她又好笑又不免嗔他一眼。
  
  而安子翩却仿佛没见到一半。走过去将她扶起,打算将她亲自牵回宴席,却让她低声止住:“再这样,明日满大街都得讨论我了。”
  
  安子翩低声浅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夫人。”
  
  这厢二人在众人眼中相敬如冰般走开,那里秋怡郡主还直直待在那里。
  
  “这四皇子的婚事定了,不知皇上想给秋怡郡主许配给谁呢?”宸妃一副希望好事成双的模样,看着在场的人。
  
  成帝将目光锁在安莫秦的身上,皇后也是察觉出了,刚要替太子开口,一旁默语的安耀臣突然起身道:“既然四哥能得父皇赐婚,那么儿臣也斗胆,请求父皇将秋怡郡主许配给儿臣。”
  
  成帝眉头微敛,“你喜欢秋怡?”
  
  不说成帝疑惑,在场的人都想不出这变化,大都以为成帝不是将秋怡郡主许配给太子,便是招个驸马爷,再不然便是将秋怡郡主嫁去陈国,毕竟后宫之中除了安虞公主外,再没有适合和亲的人选了,而皇后绝对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远嫁,自然秋怡郡主的婚事便很微妙了。
  
  没等安耀臣回答,秋怡郡主就先开了口,“秋怡与七皇子从小一起长大,若能得皇上赐婚,便是秋怡收到的最贵重也是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这一番转变,叫全场的人都屏息望着,生怕错过了一分一毫,回府不好向父亲交代。
  
  众所周知,秋怡郡主心悦的人是四皇子,可如今七皇子向皇上求婚,秋怡郡主竟然附和了,都说传闻不尽信,如此看来,当初那些蜚语还真是虚假的。
  
  安恭王妃也是怔了怔,却什么也没说,掬着笑看着成帝,仿若秋怡郡主的婚事她全然安心由成帝操办一般,安耀臣儒雅地笑着,也不急着说话,尽显儿臣孝礼之态。
  
  倒是安莫秦拍手称好:“好呀,这般四弟和七弟就都有了王妃,太子妃也不愁没人做伴了。”
  
  这话引得女眷们掩嘴笑了笑,成帝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安莫秦这才收敛了姿态,跟个鹌鹑一样不敢吭声了。
  
  成帝沉吟道:“你们都长大了,也有心思了,既是如此,朕便顺水推舟,都成全你们。”
  
  秋怡郡主和安耀臣齐齐行礼:“谢皇上(父皇)!”

☆、灭国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二更这是二更这是二更,别漏看了今天的第一更,以免连不上(°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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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结束时,天开始下起了零丁的细雨,为秋日的宫院笼上一层薄薄的白雾,悄然降临着一丝淡淡的空寂。
  
  回廊下,站着一对华服男女,男的温文尔雅,谦谦贵公子,女的温婉知性,甜甜俏小姐。
  
  可是在四下看到无人时,二人的说话内容却与面上的模样全然相反。
  
  “没想到你还挺识时务的。”安耀臣将宴席后成帝下旨赐给二人的新婚贺礼……永和玉佩用食指勾着,而自己的那只,已然佩戴在腰间了。
  
  秋怡郡主看着安耀臣把玩的玉佩,心底是那样的厌恶,想起同她截然不同、又同是郡主的杨云瑶的婚事,面上便流露出不甘的神色,语气也不太好:“若不然,不是和亲的结局,便是嫁给二哥哥。”
  
  安耀臣略微眯了眯眼,“听起来,好像当七王妃很让你失望?”
  
  秋怡郡主还在想着方才安子翩对杨云瑶百般温情的模样,没留意到安耀臣的样子,仍旧不温不热地道:“我只是觉得与其二选一,不如随了七哥哥的意思,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
  
  她话音刚落,安耀臣就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圈住她的腰身,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恩爱无比,而他的声音却狠厉无比,“我最恨被人拿去比较,九岁那年,你就该清楚了。”
  
  “放开我……”秋怡郡主原本还在挣扎,目光扫及他的面色,心中陡然一寒,想起八年前的那件事,冷不丁又恐了七分。
  
  那件事,是只有她和安耀臣知道的事,或者说是她无意间撞破安耀臣九岁时做的事,便是他亲手将一个在背后嚼舌根的太监用石块活活砸死。那时的她惊恐出声,引来安耀臣的侧目,也就是那时候起,她对这位“七哥哥”不再亲近,也不敢对他怨怼半分,只不过事情久远,不知不觉她已经忘记了,只不过骨子里确实清楚明白安耀臣的为人。
  
  安耀臣凑近她,几乎和她脸贴脸,侧着脑袋看了又看,将她恐惧和不安的神情尽收眼底,反而露出了笑容:“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表情,比方才还动人。”
  
  秋怡郡主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究竟是不是她要的,可她清楚的是,安耀臣比太子,来得更有前途,于是僵笑出声:“当年我替七哥哥保密了,如今我依然会做七哥哥身后的人,绝不背叛。”
  
  安耀臣紧紧盯着她,秋怡郡主提起勇气与他对视,目光笃定,叫安耀臣笑得更大声了,他忽然将她松开,然后温柔地靠近她,秋怡郡主不自觉地朝后退了退,却又立刻止住,定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他手指一怔,什么也没说,继续靠近她,然后俯身将手中的玉佩挂在她腰上,整理妥当之后,沉声道:“我一直知道你是聪明人,也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同样的,你也应该知道我要的。”
  
  秋怡郡主深吸了口气,低声道:“你要皇……”
  
  安耀臣适时抬眼,冷厉的眼眸叫她哽住了后头的话,可郡主的自尊心和傲气叫她受不住前后这般的差别对待,抿唇道:“安恭王府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我要的,不止是安稳的生活和荣华富贵,七哥哥别忘了,我可是宫里长大的女子。”
  
  安耀臣细细看着她,勾了勾阴晦的笑容,“无论何时,这正室之位,都是你的。”
  
  秋怡郡主亦笑得凄凉而决绝,“七哥哥一定要记住今日的话。”
  
  行驶出宫的马车中,其中一辆印着“杨府”二字,而车中,云瑶和安子翩同处一块,初夏和马夫坐在外头。
  
  这是他二人在成帝赐婚后第一次独处,云瑶不免有些脸色泛红,轻声道:“你这样,难为了初夏。”
  
  安子翩佯装叹息道:“又是为了旁人,云儿真是心狠啊。”
  
  云瑶巧笑着道:“皇上尚未下旨,婚期也延后了两年,你此番过府,无非是想将来我家提亲的人一一赶走。”
  
  安子翩凑近看着她,噙笑道:“夫人可是嫌婚期迟了?”
  
  云瑶嗔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我不记得我们行过礼,拜过堂?”
  
  “圣上赐婚,名正言顺,夫人莫害羞。”
  
  云瑶也不和他贫嘴,顿了顿,道:“安耀臣求亲秋怡郡主的事,你怎么看?”
  
  安子翩握着云瑶的手,大手包裹着小手的感觉,叫他嘴角的笑更深了些,只是话语间却淡淡地道:“他是想借用安恭王的力量,将太子拉下马。”
  
  “安恭王?”云瑶依稀记得,这个安恭王是十分忠心于成帝的,并且手中无兵权,只有这样,才能顺风顺水地平安在京城立足,安耀臣虽然这样想,但是并非智举,因为这很容易招致成帝的疑心。
  
  安子翩也清楚这点,他略微低眉,“其实这么多年,皇上看起来很疼爱秋怡,但我觉得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你的意思是,皇上只是将秋怡郡主视作人质?”
  
  安子翩十分欣赏云瑶的一点即通,也珍惜二人之间的默契,他轻抚了抚她娇嫩的手背,俊美的脸上牵扯出灿烂的笑纹,“好在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了,方才我真是有些怕。”
  
  “怕皇上将秋怡郡主许给你?”
  
  “怕皇上将你许给别人,牵出秋怡郡主的婚事,自然如今身为静宛郡主的你,也势必会被提及。”他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好在他答应了。”
  
  云瑶怔怔看着他,突然发现他有些人气,会慌,会怕,也有他无法掌控的事,却会努力争取到,是那样的真实,就像他们彼此间的缘分,虽然摸不到,却清晰得感受到了。
  
  反握紧他的手,她认真道:“皇上没有将他们的婚事延迟,其中恐怕是也想到了这一层,若安耀臣此刻造反,只怕皇上容不下他。只是我唯一不明白的,是皇上为何要将你我的婚事延迟。”
  
  说出这句话后,云瑶忽的觉得有些不妥当,面色微微红润了起来,好在他没有再逗她,而是同样认真地道:“皇上仍然想和陈国联姻。”
  
  “陈国?”云瑶似乎有些惊讶,“你是说将陈国公主嫁给你?”
  
  安子翩点点头,“陈国虽然不大,且归顺于我们,但是到底兵强马壮,不得不防。”
  
  云瑶垂眸低思,“按理说,皇上完全可以将陈国的公主许给太子,这样国力更稳定,民心也更巩固,为何要作此安排?”
  
  安子翩凄笑着,“或许是他心中有愧,又或许是他不想重蹈覆辙吧。”
  
  听了这话,云瑶才反应过来,当年安子翩的母妃良妃,便是北岐国公主,北岐国为了和亲免战,才将是公主的良妃嫁给了还是太子的成帝,只不过后来成帝当上皇上,就联合陈国将北岐国灭国了,那时候整个大裕国朝堂都纷纷上书,意在请成帝赐死良妃,奈何成帝对良妃尚有感情在,终究压住了这场风波,可惜好景不长,良妃得了瘟疫,不久便撒手人寰。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云儿说。”安子翩认真地看着云瑶,“只不过知道了这件事,将永远无法置身事外……”
  
  “我曾几何时想要置身事外。”云瑶笃定地接过话来,严肃地看着他,“我们之间,不需要谎言,更不需要隐瞒。”
  
  安子翩微微一笑,将声音压低了许多,因二人都是习武之人,再低的声音,也能用内力听清,云瑶一听他如此说话,便知事关重大,神色也愈加肃然起来。
  
  “十年前,北岐国灭亡的事人尽皆知,但唯有一件事,如今只怕只有皇上和陈国国主知道,偏不巧的是,十年前我从母妃的遗物中得知了这件事。北岐国之所以被两国围攻,是因为北岐国人力兵力不足,可他们的物产极为丰富,虽然早前年年按时交纳贡品给我国和陈国,但是仍然国库充沛。直到灭国后,两国想平分北岐国的国库,才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所有的财富都不翼而飞。而这笔宝藏,至今下落不明。”

☆、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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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藏?”云瑶心下大惊,原以为大裕国和陈国攻打北岐国,不过是形势所迫,如今看来,不乏是为了吞并北岐国的财富罢了。而如今陈国依附于大裕国,虽然兵强马壮,但可想当年,领头羊必定是大裕国,也就是说……
  
  她踌躇地看向安子翩,想来他早就清楚,成帝极有可能为了扩充国库,而主张灭了北岐国,良妃是北岐国公主,只怕当时的悲戚不言而喻,恐怕就算没有那场瘟疫,三人之间的心结也难以解开。
  
  安子翩却没她想得多,定定道:“我让沐水和暮楚去查,在江湖和朝堂隐秘摸索了多年,直到去年,才有了点线索。当初北岐国国主和太子身死,北岐国皇后出逃,可不过三个时辰,就被大军发现,后自刎而死,然后搜其全身,乃至整个北岐国宫殿,都不曾有国库钥匙的下落。后来陈国皇帝派数十个巧匠,这才开启国库大门,可里头早就被搬空了。”
  
  她敛眉道:“有没有可能,北岐国皇后被掉包了,真的皇后带着钥匙和宝藏离开了?”
  
  “皇上也怀疑过,因此叫人查看了尸体,北岐国皇后背部有烫伤的痕迹,且养尊处优多年,这些在三个时辰内造不了假。而且无论是谁,要在那样一个环境中带走如此庞大的财富,不太可能。”他顿了顿,又道:“但是钥匙应该是被北岐国皇后的贴身侍女海兰带走了。我查到的线索,是她十年前颠沛流离,最后去了苏州。”
  
  “苏州?”云瑶敛去了眼中的一抹讶色,难怪安子翩会突然去了苏州,又夜访了柳府、探访了宋府,甚至去了杨府和裴府,想到这里,她不免嗔怪道:“原来当初,你是为了这个才住进我家的?”
  
  “更多的是因为云儿。”安子翩挽起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这是实话,否则他何不住进其他三大家族,云瑶亦清楚,不过是想同他玩笑一句,见他煞有其事地解释着,不免心头暖了暖,却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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