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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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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叹气,浅夕点拨道:「日久见人心,小主们入宫有些日子了,赵贵人与肖贵嫔虽都是皇后的人,但性情却是大相径庭。当日,在肖贵嫔屡得皇上圣宠之时,充媛觉得赵贵人想起广阳宫里独跪到天明的那一夜,会是何等心情?」
「帝姬你是说…」秦月澜顿时秀目睁大。
「跟这些小主们接触的次数,卿欢不及充媛多,但是卿欢却记得充媛仿佛说过,那日庄妃娘娘宫里,为宫花起争执,赵贵人和肖贵人两人合力,都没拉住肖贵嫔,才让肖贵嫔当场发作。」看着秦月澜,浅夕意有所指。
静默良久,秦月澜眼神一恍,口中喃语:「帝姬到底灼见!那日是不是真的两人都没拉住贵嫔,月澜并不曾看见,但肖贵嫔的确坐在二人中间,起身发难也委实突然,仿若骑虎难下的样子…」
不再深言,秦月澜唇畔苦笑。
自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那肖氏姐妹是亲姊妹,自小一处长大,也就罢了。赵怜儿与两人除了同依附于皇后,能有什么深情厚谊?眼见得肖氏姐妹屡得皇上盛宠,自己却遇冷受辱,只怕心里日日想得都是如何苦寻转机吧。
秦月澜细想前因后果,深觉赵怜儿为了给自己争一席之地,极沉得住气。比之赵怜儿,她与裴颐华委实太大惊小怪了些。
殿内寂静,念及此处,不止秦月澜动容,浅夕心中也忽然灵光一闪,顿时想通了什么。
「赵贵人究竟是如何扭转局面,卿欢不得而知,但是郡主当学学赵贵人的不动声色,谋定而后动。」心境豁然开朗之下,浅夕顿觉轻松,安抚道:「单论及琴艺,郡主比起赵贵人高明的何止一点点!机会永远是有的,但是现在郡主却没有赵贵人的透彻果决,纵然天大的好机会搁在郡主面前,她可有把握能抓得住?」
「帝姬说的是,」秦月澜恍悟感叹:「有没有皇后的支持又能如何,同样是各凭本事。郡主确实是太在意贵妃与皇后娘娘的旧怨,反而忽略了自身。」
「正是这话。」浅夕赞同:「如今局面混乱,郡主立足未稳,又没有依仗,当从小微着手,站稳脚跟。贸然冒头出来,委实不是郡主之福,凌嫔便是例子。」
秦月澜肃色道:「帝姬放心,月澜知道该怎么做了。」
点点头,浅夕起身离开桐花殿,带着琼花往悦仙宫外去。
琼花看浅夕脚步匆匆,就知有事,忙温言劝道:「主子在太后殿伺候了一日,这会子晚膳还没用呢。」
「事不等人!」出了悦仙宫,浅夕路越走越偏,脚步也越发急起来。
虽然她也知不争在一时半刻,但是心里仍忍不住不断祈祷:但愿此刻严若儒还不曾参透惠帝的心思,柔妃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对付皇后手里的三个丫头。她先机尚在!
第342章布局
星辉寥落,前头便是御园的浣花池。
浅夕嘱咐琼花等在池边,自己一提裙,就顺了水中石埠子朝池中的石山子走去。琼花看着那道身影如灵鹿般轻盈跃去,惊得目瞪口呆,又怕出声引了旁人注意,生生把千般疑问咽进肚子里。
另一边,浅夕已经顺着石山子攀去浣花池背面的水畔。
这是御园的最西处,渡过浣花池,那边就是曲梅园,是花匠们培育植株、盆景的园子,紧挨着北边的尚衣局针工司。
日前,慕容琰提到芳怡后,浅夕便有意无意向宫人们打听起这位司针。有宫女说过,芳怡最喜静,而曲梅园紧挨着针工司,正是芳怡无事时最爱来的去处。
方才浅夕与秦月澜一番交谈,接连想通许多关窍,急着寻芳怡商议,于是便想到来这曲梅园里碰一碰运气。走浣花池这条鲜为人知的「近路」,也是为了避人耳目。且池中石山子突兀陡峭,身手稍笨拙的人都难得攀越。
曲梅园里,芳怡正摇扇在树下乘凉,纾解一日疲累。
刚回身折返,就见花树掩映中,一道身影风姿摇曳,眼中盈盈波如天上的星辉亘古流淌。
「帝姬?」一个没忍住,芳怡轻呼出声。若不是此前与浅夕有过一番接触,这一刻她真会以为自己是撞见了狐仙鬼魅。
浅夕做个噤声的手势,二人行至僻静处,浅夕便开门见山问道:「司针去了华宫,可有什么收获?」
芳怡不禁讪讪:「柔妃娘娘能圣宠不衰,必有不凡之处,奴婢是去过一次,收获尚浅。」
星辉透过树影,浅夕似乎笑了笑:「司针身负重责,在宫中浸淫十数年,应该不会事事身体力行,只有一双眼睛、一副腿脚吧!」
话中凉意,刺激了身为天枢阁暗卫的骄傲,芳怡微微一挺身,便沉声道:「身为王爷耳目,奴婢自然会设法将大宫的每个角落都留意到。之所以不便在华宫设眼线,实在是柔妃娘娘门户极严,且上次奴婢去时发现,宫人中练家子也不少,只怕贸然动用眼线,反倒坏事。」
浅夕点头,她想听的也正是芳怡这番保证。
「既如此,柔妃那里还是司针去最妥当。但是华宫之外,司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尤其柔妃的主诊太医莫儒,司针务必用心。」浅夕眉目沉静,乌瞳波光闪动:「他可是柔妃最倚重之心腹,如有可能,王爷还有些消息可以透给他。」
让芳怡附耳过来,浅夕细细嘱咐一番,二人细谈了足半个时辰,才各自回去。临行前,芳怡满眼都是惊疑不定,直怀疑王爷为何如此信任一个异国来的帝姬。
浅夕回到浣花池,琼花已在水边遥望了几百次,又担心主子会独自涉险,又怕夜色昏昏,浅夕会不小心跌入池中。直到此刻,看见浅夕安然而返,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主仆二人相携而归,浅夕也是心内大定。
与其被动等待,倒不如自己布一局棋,纵然不能掌控每一个棋子,起码她会是俯窥全局的人。
次日,华宫里气氛冷肃。
程心若跪在榻前一脸惊惶,柔妃冷面含霜,按捺许久,仍是发作道:「姐姐是真胡涂,还是装胡涂?皇后那里一个两个的,花样百出,这几日晋封的,比从前三年都多,姐姐却说皇上提及那肖氏姐妹仿似话意凉薄!如此说来,皇上的心倒是都系在姐姐一人身上了?」
纵然柔妃刻意压低声音,程心若的脸还是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
「民妇,民妇不是这个意思…」
「那姐姐是觉得,几个小丫头而已,算不得什么心腹大患是么?」柔妃眼神一凛,忽然俯身道:「姐姐莫忘了,皇后若是从此得势,本宫手中无权,照样护不得姐姐周全!」
「民妇知道,民妇当真听得清楚。」程心若猛地抬头:「皇上戏言调侃,随手一指水边搁浅的白鱼,说生得似肖贵嫔…」
昨日傍晚湿闷,程心若在后殿回廊下私会惠帝。受柔妃嘱咐,程心若几次将话题引到肖氏姐妹及赵怜儿的身上,佯作吃味,藉以试探惠帝心思。哪知惠帝随便就拿池中挤在水面的吐泡的鱼儿来戏耍。恰巧一只白鱼跃出水面,搁浅在池边,惠帝当即大笑,说那白鱼倒与肖素珏一个样儿。
柔妃听了程心若没头没尾的解释,直觉心乱如麻,又不好破口大骂,外头茵儿匆匆进来,说莫太医请脉来了。
无奈愠怒,柔妃转身去了帘内,程心若悻悻退下。
诊脉时,严若儒难得面带笑影儿,人都昂扬了许多。
柔妃纳闷,少不得细问。
严若儒却直到诊罢了脉,才悠悠道:「娘娘大喜了。」
「装神弄鬼。」柔妃啐了一口,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难道还真有喜事不成?」
「皇上已动了废后的心思,娘娘说是不是大喜。」严若儒不动声色,话却如石破天惊。
柔妃愣在当场,半晌才道:「哪里来的消息?」
严若儒在榻畔坐下:「这样的消息自然是听不来的,不过以微臣揣测,起码有六七成真。」
将自己打听来的宫外的情况,一一跟柔妃细说,柔妃失声问道:「以你的意思,皇上是想借众臣之力惮压赵家,所以才会如此苛待凌嫔,纵容肖素珏?」
「多半如此,」严若儒沉吟道:「如今,凌御史生死未卜,倘若真的一命呜呼,只怕皇上很快会有所动作!」
柔妃本是聪颖之人,当即想到,这个看似荒诞的解释出奇的合理,与惠帝近日奇怪的举动更是契合。
「原来姐姐说的竟是真的!」
「夫人说了什么?」严若儒好奇。
柔妃便将程心若方才所言又述了一遍,严若儒眉梢顿时喜色:「果真如此,便八九不离十了。」
难抑狂喜,柔妃一时不敢置信。
废后啊,赵一旦被废,大宫里有资格入主东宫的,自然非她莫属!
第343章危难之谊
语不伦次,柔妃拉了严若儒喜不自胜。
「如此说来,姐姐果然深得圣心,肖家的两个小骚蹄子晋封,也是皇上故意为之,至于赵怜儿那个丫头,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柔妃喜了一回,又道:「凌御史真要是因此而死,她们那些丑事,本宫必然帮她们散布出去,到时看谁还敢帮她们说话。」
严若儒也因为程心若的话,坐实了自己心中猜测,沉浸在喜悦之中。
今日一早他就从一位相熟的徐太医那里听来了宫外及前朝的一些零碎消息,一一证实之后,他便有了这个猜测。对于程心若,他也是极有信心的。同样身为男人,他深知如程心若这等善解人意的熟妇,能带来怎样的美妙慰藉,而这一切,又恰是多疑、疲惫的惠帝所需。
惠帝在程心若面前隐晦而又得意洋洋的戏谑,一定是他内心真实情绪的映射。
帝后本就龃龉已久,惠帝早有废后之心,不过是迫于皇嗣承继,不得已忍耐罢了。如今,柔妃有孕,太子俭拜了名师,惠帝自然懒得再忍…此番只要柔妃能诞下皇子,太子俭才十岁,没了母族支持,他的胜算又增加了数倍。
竟然不需要自己动手,事态就进展的这样顺利,严若儒高兴得有些不可置信。
「凌御史的伤势到底怎样?若是身子大好了,岂非误事?」
心中急切,柔妃连问几次,严若儒才回过神来。
「呃,无妨。」严若儒会意,轻松一笑。
宫外的他们自是无能为力,但宫内的诸人就近在眼前。惠帝可不正是想借赵氏族中三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犯下大错,以动摇赵皇后的后位的么。凌御史的生死他掌控不了,去肖氏姐妹那里推波助澜一番又有何难。
附耳听了严若儒的计划,柔妃也觉眼前一亮,直说好。
晚间,丹姬替浅夕取来了芳怡的密信。
小心起见,浅夕不允丹姬再没头苍蝇一般在大宫里胡乱打探,但是如跑腿递信儿这等事,还是丹姬出马最可靠。
薄薄的素绢展开来,上头全是严若儒行踪。可见这一日下来,这位「莫太医」有多忙。
焚了信,浅夕了然微笑,在她的棋局之中,严若儒不过跳梁小丑而已。
看看外头天色,刚申时,浅夕想想,便去了秦月澜房里。
见是浅夕夜访,秦月澜忙起身笑迎。
二人坐定,浅夕看着秦月澜两眼微肿,不觉诧异。
「充媛这是不曾歇好,还是哭过了。」浅夕怕是秦家有事,便直接问了出来。
秦月澜闻言垂了眼,脸上倒流露出几分羞腼之色:「月澜要感谢帝姬才是。」
「这话从何说起。」看秦月澜神色,浅夕安了心,端茶啜饮,洗耳恭听。
「是颐华郡主的事。」
「哦?充媛已经劝过郡主了么?」
浅夕正想来问秦月澜此事,不想秦月澜先提了出来。
「是,今日我特意去邀了郡主。」秦月澜一脸感喟:「帝姬大约也想不到吧,我将那些话都与郡主说了,郡主不止没有羞恼,竟然落泪蹲身拜月澜为姐姐!说这世上只有至亲之人,才会说这等诚意贴心的话,可见我待她一片真心。」
不好意思一笑,秦月澜揉捏了手中绢帕道:「月澜也知,后宫之中难有长久的姐妹情谊,可月澜孤身在这深宫委实苦闷,若能得郡主这样一位姊妹相伴,哪怕只是一时的危难之谊,月澜也舍不得不应。」
看秦月澜别扭,浅夕展颜一笑:「难道充媛只想与郡主做一时之姐妹?」
「怎么会?月澜自是真心与郡主相交。」
「这不就结了,充媛又不知郡主心里怎么想,怎知郡主不是也想与充媛结一世姊妹。」看两人惺惺相惜,感情日渐深厚,浅夕断没有不扶一把的道理,当即诚意开解道:「听闻郡主性情清傲不群,又是个意志坚定之人,能如此看重充媛,必是情之所至,而非利益结交。且郡主仿佛是与秦家大公子结过亲的吧,只是大公子陡生意外,亲事才作罢。不然,充媛与郡主此刻便是姑嫂,如此交情,在卿欢看来,就是至亲!」
有些愕然又有些惊喜,秦月澜望了浅夕不自觉喃语道:「帝姬真是很像一个人,每每与她交谈,也如帝姬一般,教人如沐春风。不拘什么疑难纷杂之事,到了她那里,总是可以透彻明晰。」
「充媛谬赞了。」浅夕一笑而过,换了话题眨眼道:「卿欢今晚来,是想让充媛去寻郡主,劝她试着接触接触赵贵人。」
「赵贵人?」秦月澜一愣。
本来秦月澜很想继续之前的问题,可是浅夕让裴颐华去亲近赵怜儿,她委实有些吃惊。
「赵贵人乃是皇后亲侄女,又是刚刚晋封,郡主她…」秦月澜顿了顿,迟疑道:「此时怕是不甚合适吧。」
「没有比此刻更合适的机会了。」浅夕鼓励。
她知道秦月澜咽下去的半句话是什么,担心裴颐华会受赵氏奚落羞辱罢了。
「充媛只需好生将赵贵人和肖氏姐妹间的微妙解释给郡主听,凭郡主的聪慧,定然知道该如何做!」
「帝姬是说,赵贵人会舍肖氏姐妹而就郡主?」秦月澜心中一动。
浅夕微笑道:「一曲《佩兰》雅乐,两人惺惺相惜,何其自然!」
秦月澜顿时会过意来。
颐华郡主声名远播,赵怜儿就算是为了借这一份高雅清名,也会向裴颐华适当示好的。更何况,赵怜儿本就视肖氏姐妹为劲敌。
「帝姬是希望郡主离间赵贵人和肖贵嫔的关系?若是皇后得知,只怕不妙。再说,赵贵人也未必会信任郡主。」秦月澜有些担心。
「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何须离间!郡主只管和赵贵人做朋友便是了。」浅夕眼波闪烁:「卿欢已得了可靠消息,肖氏姐妹的风光,不日便要烟消云散。郡主此刻与赵贵人为友,日后,赵贵人定会视郡主为自己人。」
第344章因风导势
话点到即止,秦月澜虽然对浅夕所言深信不疑,但心里到底有些迷糊,不明白浅夕为什么一定要让裴颐华去亲近赵怜儿。'首发)
但是本能的信任,让她很快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这世上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虽然皇后和娄贵妃曾有积怨,但郡主和娄氏之间毕竟隔着几层。肖家姐妹若果真倒了霉,裴颐华又主动与赵怜儿交好,说不定皇后会释了旧怨,毕竟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且颐华郡主立场不偏不倚,只求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而已,皇后总不至于狭隘至此!
想到这里,秦月澜便爽快应下。
浅夕也安心离去。
单单推动一个严若儒,变数太大了。若是在肖氏姐妹和赵怜儿之间搁一个裴颐华,以裴颐华的聪慧果敢,必然能因风导势。
最关键,以裴颐华的身份境况,去接近赵怜儿,最不易引起多方怀疑。
翌日,风和日丽。
坐在宫殿中反而气闷,倒不如出来走动,来得舒爽。
赵怜儿晋封贵人后,被赐住凝香阁。
不同于肖氏姐妹的行色匆匆,赵怜儿从容若定,焚香、扫洒、挑日子、选宫婢,一应安排妥当,才徐徐迁宫。
今天便是赵怜儿在灵犀宫住的最后一日,一应随身物品,早早就送去新殿,赵怜儿安然用过早膳,和几位略亲熟些的美人们含笑作别,这才带了自己抱琴的侍婢离宫。
其实,凝香阁与灵犀宫之间也不过半刻路程而已,一众美人却好似要天涯两隔一般,与赵怜儿依依惜别。
裴颐华冷眼看了这热闹场面,悄悄出去,远远候在一处朝凝香阁去的回廊下。
赵怜儿摇扇而至,满面春风。
「见过赵贵人。」
「裴郡主!」
赵怜儿认出回廊下风姿卓越的人,意识到裴颐华仿似是在「偶遇」自己,不禁大大意外。须知,裴颐华可是出了名的清傲不群之人!
微微一笑,裴颐华不卑不亢行礼下去:「颐华在此恭候多时了,略备薄礼贺贵人迁宫。」
身后小宫女,捧了礼盒上来,里头是一柄玉拂尘和一匣龙涎香。
果真算不得什么厚礼!
赵怜儿明眸看定眼前的人,心中千般念头转过,不止狐疑烟消云散,反而还生出几分得意来。
像裴颐华这等素有雅名的人来主动与她交好,又没有刻意厚礼攀附,那不就是怀着一颗倾慕才情之心?赵怜儿当然知道裴颐华琴艺冠绝东都,且她从不觉得,自己的琴艺就一定比裴颐华逊色多少。
比起那些美人们露骨的溜须拍马,裴颐华这等不动声色的「雅士」之交,教赵怜儿十分受用。
「郡主太客气了。」没有推辞,赵怜儿欣然收下贺礼,客套的邀裴颐华去自己的凝香阁坐一坐。
裴颐华没有推脱,直说要送一送。
赵怜儿会意一笑,二人便结伴往凝香阁去。
裴颐华本来也是极忐忑的,担心赵怜儿若是不上道,她大约真的要白白受辱了。
父亲镇国公裴显的身体越来越差,她又失了好姻缘,忍辱负重入宫,就是想要撑起国公府的门面。弟弟裴颐希已日渐长大,才情纵横、学富五车,若非也是个身子不济的,早就该誉满东都,引起各方注意了。可是现在,却必须要她来争强出头,帮弟弟打开局面,扬名、袭爵…
是以,打从入宫第一天起,她便已破釜沉舟,区区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特意拣了适宜的话题来与赵怜儿说,二人都是精通诗画的世家女子,一会儿,便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裴颐华心中却暗生冷意,若不是秦月澜一早给她细讲了赵怜儿和肖氏姐妹之间的明争暗斗,她还真难相信,这么一个多才温雅的女子,那么阴狠果决。
日近当空,天渐炎热。
二人到了凝香阁外,赵怜儿正打算邀裴颐华进去,门内闪出一个人影儿。
「怜儿姐姐怎地这样慢,本宫等你许久了。」这般肆然的人,不是新晋贵嫔肖素珏又能是谁。
赵后罚了肖氏姐妹不许随便出门,今天借了赵怜儿迁宫,赵后才许她们出来到凝香阁乐一乐。肖素珏一早就等在这里,现在已是日近正午,又热又渴,自然满腹怨气。
赵怜儿还不曾答话,就听身边一道冷冷的声音:「灵犀宫美人裴颐华见过肖贵嫔,宫中还有些事,颐华告退。」
全不同方才与赵怜儿的晏晏笑语,裴颐华冷着脸,僵硬的一福身,便傲然而去。
肖素珏一愣之下,还没想清楚是谁,说话的人已经只剩下一个远远的背影。
「什,什么人这么放肆!」
「区区一个美人罢了,娘娘不值当与她生气。」见裴颐华给肖素珏吃瘪,赵怜儿差点儿笑破了肚皮。
正三品的贵嫔又怎么样,做下那样的丑事,还不是照样被人瞧不上。裴颐华是典型的世族女子,怎肯与这等人为伍?朝臣们这几日不也追着弹劾痛骂么!
想到这里,赵怜儿忽然觉得天儿都不热了,红焰焰的骄阳也明媚怡然的很。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天地法则,这一刻,赵怜儿很自然将自己和裴颐华划归一方。
肖素珏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听着赵怜儿称自己「娘娘」,也就顾不得一个莫名其妙的美人了,满心受用进了凝香阁,想要好生玩乐一日,她可是好容易才得了这个出来的机会呢!
一直立在门边的肖碧珂,眼里却浮上一层阴霾。
晚间,回到兰台殿。
肖素珏进门便开始发脾气,一会儿嫌弃自己的宫殿狭小,不比赵怜儿的凝香阁,处处宽绰大气,楼台亭榭风雅的很;一会儿又埋怨赵皇后将自己拘在这里,好几日都见不到龙颜…
本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肖碧珂听了这话,脸上阴云顿时重了三分。
肖素珏所言虽是牢骚话,却句句都是实情。比如这兰台殿,原本就不是嫔妃的正经居所,不过帝后两宫之间一处小宴之地罢了。
第345章入局
赵后本意是想借地利之便,低调安排。但是现在,两姐妹越住得久,就越觉得起居诸多不便。
肖素珏还在喋喋不休,肖碧珂已经拉了妹妹的衣袖低声道:「你说,皇后娘娘是不是不打算再抬举咱们了。」
「凭什么!」肖素珏顿时竖眉:「皇上连越三级晋我为贵嫔,千般盛宠宫里头一份儿。姨母不抬举我,难道去抬举那个木讷的爱哭鬼?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个贵人罢了…」
「可你看她今日的排场,凝香阁里一概用度。还有,连颐华郡主都来贺她迁宫。」肖碧珂愈说脸色愈难看:「你也知圣宠要紧,可皇后娘娘偏将咱们困在这里。若不如此,赵贵人怎会有机会让皇上听她抚琴?她到底是皇后的亲侄女,同咱们不一样!」
殿中猛地静了下来。
一早乘兴而去,晚间败兴而归的肖素珏将姐姐的话都听了进去。
三人之中她年纪最小,也最任性直接,几日不见惠帝,她早就有些坐不住了,此刻听肖碧珂这样说,当即起身就往外冲:「我去找皇上!」
「回来!」有了凌嫔的教训在前,肖碧珂见妹妹一动,就上前将她拉得死死地,当机立断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肖素珏果然站住。
「去求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认错。」肖碧珂一本正经。
愣了一下,肖素珏不禁哂笑出声:「我还当姐姐什么好办法,倘若姨母真的偏心,咱们求了又能有什么用?何况,咱们不是一早就已经认过错了么?」
「不然你说怎么办!」肖碧珂正色道:「你若现在去找皇上,就是摆明跟皇后娘娘翻脸。咱们现在可是连脚跟都没站稳!」
咬咬唇,肖素珏不说话。
肖碧珂这才松了手温声道:「好歹要试一试,我总想着是不是你素日主意太大了些,所以皇后娘娘要拘一拘咱们。倘若皇后不是偏心,咱们还能再见皇上,就什么都好说。要是不行,你按你的意思去找皇上,我也不拦着。」
肖素珏看着一脸为难的姐姐,轻轻点了点头:「好,这次就依你。」
商议了半夜,对好说辞,姐妹二人次日一早就去了长春宫。
又是保证又是哀求,吹捧撒娇了许久。赵后本来就视肖氏姐妹和赵怜儿为左膀右臂,听着肖碧珂几句话说的十分得体,肖素珏又白着小脸连连认错,之前的气便消了大半,解了二人禁足。
肖氏姐妹欢欣庆幸。
皇后赵则是因为前朝弹劾赵氏的呼声丝毫没有要平息的意思,心里没底,是以打算借安排肖氏姐妹侍寝,试探惠帝的态度。
肖氏姐妹浑然不知,下定决心收敛言行,服侍圣驾。肖素珏甚至选了清丽的衣裙,规规矩矩前往广阳宫。
天色已近傍晚,宣室殿里,惠帝听四喜说今晚侍寝的是肖贵嫔,嘴角不由笑了。
这只小野猫,根本就是一点就爆,惹祸的好手。前日,他还担心皇后慢慢调教,会收服了她呢。现在肯急着放出来,他当然要去撩拨一番。
漫步走在回广阳宫的石径上,惠帝正思忖要如何教肖素珏再炸毛闯祸,前头一个小宫女匆匆从岔路插过来,猛地迎面看见龙颜,吓得一个趔趄伏跪在道旁瑟瑟发抖。
四喜也唬得一跳,上前训斥了几句才发现眼熟。忙转头回禀惠帝道:「是柔妃娘娘宫里的人,怕是有事,走得急了些。」
听见是华宫的宫人,惠帝脸色好看了几分,仍是威严道:「你们娘娘有孕,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伺候?」
小宫女吓得声音都变了:「回,回皇上,是娘娘让奴婢跑快些,去请莫太医。」
「请太医?!柔妃身子不适么?」惠帝闻言色变。
「不,不是娘娘,是心若夫人忽然腹痛难当。」小宫女总算解释清楚。
惠帝愣了愣没说话,嘴角不可微见的抽动。
「既是娘娘吩咐,你还不快去!」四喜心知惠帝所想,忙赶了小宫女离去。
「喏。」
小宫女一路小跑,朝太医署疾奔。
惠帝一脸阴沉,大步流星转去华宫。
四喜闭嘴紧跟,提都不敢提肖素珏。阖宫上下,只有他知道,那位花信之年的心若夫人,才是这大宫里真正的圣上新宠。
进了华宫,柔妃正从一处配殿出来。
四下里静悄悄的。
见惠帝忽然而至,柔妃忙疲惫一笑,福身道:「臣妾就怕弄出动静来,惹人注意,才让小宫女悄悄去请莫太医,怎么还是惊动了皇上。」
惠帝心中焦急,面上也只得讪讪道:「那个奴婢话都说不清楚,朕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臣妾无事。」柔妃一脸娇羞,挽了惠帝的手,低声解释道:「是臣妾的姐姐身子不适,早年的旧疾了,说发作就发作。还好姐姐谨慎,素日带着药,现在已经压下去了,只等莫太医过来瞧一瞧。」
毕竟不好提出来要进去探病,惠帝稍松一口气,故作好奇道:「什么旧疾,这样突然。」
柔妃讳莫如深,欲言又止。
惠帝携了她回去内殿,她才幽幽道:「姐姐是个苦命之人,就因为无子嗣,一直不得婆母欢喜。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立规矩,常常忙得饭也顾不上吃,久而久之,就落下一个不吃东西便腹痛的毛病。诸人都道姐姐体态丰腴是心宽,实则姐姐是饿不得。」
「哎,都是为了服侍臣妾,才累着了姐姐,都是臣妾的错…」
说着,柔妃一脸愧疚,红了眼圈。
「爱妃有孕在身,何错之有。」惠帝心不在焉的安抚。
既然不方便探病,他总要在这里等着太医诊过才好安心。
「看爱妃也累了,必是受了惊吓,朕今日就歇在这里,陪一陪你。」
「真的么?」柔妃一脸感激涕零。
少顷,严若儒匆匆赶到华宫,一番施针推拿,程心若就缓了过来。
惠帝看着柔妃睡下,直等到亥时,四喜才寻机进来悄悄禀报。
第346章能者相轻
听说程心若已经缓了病情,面色如常,歇得安生,惠帝这才宽心。
看着廊下满庭月光,惠帝陡然想起现在还候在广阳宫的肖素珏。脸上一阵笑意阴寒,惠帝转头回了内殿,当夜在柔妃处歇下不提。
广阳宫里,肖素珏何曾受过这等奚落委屈,一夜强忍着没有掉泪,待天明一回到兰台殿,就抱着姐姐肖碧珂哭得泪人儿一般。
这次赵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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