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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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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琰肯交出少许兵权,岂会是只为了博美人一笑?穆太后眼神复杂,心知赵皇后因为娄妃之事已压抑太久,不忍扫她的兴,点头道:「皇上高兴,便是后宫之福。」
旋即想起选秀的事临近,穆太后怕赵后又犯胡涂,当即旁敲侧击地询问提醒。
实则,赵皇后经娄霖灵一事后早已想通,皇上是个喜新厌旧的,后宫美人络绎不绝,制衡争斗,才不会再有娄霖灵这等一人坐大之事。皇后的位置才更稳固,太子也更安全。
二人心事想到一处,当即议定,裕王纳妃后,选秀便如期举行。
严氏收到大女儿秦月胧的消息,愈发看紧了秦月曦,跟田妈妈两人来回开导游说。
秦月曦似乎对慕容琰已死了心,又开始添置新衣首饰,苦练体态,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嫡女气派。
翌日,恰逢家宴。
侧厅里,老太太及三房夫人,并奶娘抱了铭哥儿坐一桌。
女孩子们一桌,秦月曦仍是坐主位,浅夕今日则被让到上首,几个姨娘都陪坐在下头。
秦月澜姗姗来迟,见自己的位置变了,便笑道:「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倒来抢我的位子,快坐回去。」
浅夕诧异,眼神交错间,竟觉秦月澜眼中闪过一丝急色,便含笑让了椅子:「原是二姐姐的,她们偏撺掇我坐。二姐姐来了又取笑我,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了。」
众人都应景笑了。
来得最晚的依旧是秦阆,进门就撸袖子净手,打手巾擦脸,直嚷嚷「一会儿出去还有正事」!云云。
窦老太太心疼孙子:「你二叔父那样多事务,也不见像你这样忙…」
秦阆无声一笑,不搭话,也不朝女眷这边瞧,径直坐下。
丫头们便开始上菜。
家里愁云惨雾一个多月,窦老太太特意命人备了酒,也算去去晦气。女眷这边是香甜的桂花酿,正厅正席上都是宫酿的玉液醇。
酒过三巡,气氛果然喜庆了不少。
秦月曦两颊绯红,愈见明眸顾盼生姿,艳光四照。
几个姨娘都恭维,三小姐真是越生越美,莫不是家里还要出一位王妃。
秦月曦眸光妖异,咯咯笑道:「承几位姨娘吉言,那我可得沾沾四妹妹的喜气。」
说罢,便回身让莺歌斟了玉液醇来,说要与浅夕同饮。
莺歌应声出了屏风,须臾之间就从正厅斟了两盏回来。一人一盏,分别放在秦月曦和浅夕面前。
秦月曦玉指微翘,懒洋洋拈了那花骨朵大小的酒盏,殇着眼道:「四妹妹不会连沾个喜,也不肯吧!」
直觉这酒喝不得,浅夕已捏了帕子在手中。
忽然一只衣袖挡在浅夕面前,另一只手飞快地在衣袖的遮挡下,换了二人的酒盏是秦月澜!
「既是沾喜,我也来凑个热闹。」秦月澜执杯示意,一脸光风霁月。
不过一息之间,莺歌刚给浅夕斟来的那盏玉液醇,就已被秦月澜端在手中。
而浅夕面前搁的,则是从开宴伊始,秦月澜动也没动过一桂花酿。
横生枝节,秦月曦眉头一皱,想想又笑道:「自然好,可惜四妹妹不给面儿,二姐姐你也不劝劝。」
「四妹妹不会的!」秦月澜笑着向浅夕一举杯:「二姐可是先干为敬了。」
执杯的手明显微抖,下一刻便被秦月澜决绝的仰头灌入喉中,浅夕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拿帕子轻唇上的酒渍,秦月澜照一照手中的空杯,乌眸里一片平静。
第139章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为什么?秦月澜是在为自己舍身挡祸么!看着秦月澜微白的脸色,和尚且镇定的眼神,浅夕缓缓端起面前的酒盏。
不会!不是这样。
秦月澜一向循规蹈矩,今日家宴来迟,已不寻常,进门还高调与她计较坐次…这酒里一定有问题,但是,秦月澜却是来之前就已知道了。
此时此刻,真真有问题的酒,应该是秦月曦手中那一盏!
桂花酿凑到唇边,浅夕浅饮入口。秦月曦立时粲然一笑,将手中的玉液醇也一饮而尽。
一股热辣辣的火在心头轰然燃烧,叫嚣着流窜全身。
这感觉似曾相识,却要炽烈的多!秦月曦陡然瞪眼慌神,来不及愤怒怨恨,趁着脑中所余不多的理智,秦月曦霍然起身,掐住莺歌的手腕,眼底一片猩红。
「小,小姐不胜酒力,奴,奴婢带小姐去歇息,小姐、姨娘们慢坐。」莺歌声音都在打颤。
她方才还在偷眼盯着浅夕,看会有何异状,不料陡然被小姐抓了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是酒盏弄错了么?天哪…
莺歌脑中嗡嗡,搀了秦月曦踉跄而去。
诸人见二人这般怪异无礼,皆不明所以,只有严氏心里咯噔一下。
窦老太太见秦月曦一言不发就走,恼道:「小饮怡情,如今三丫头也没了分寸。」
「这两日我身子一直不爽利,没掌住自己的酒力。媳妇让田妈妈跟着去,不然两个丫头这么回去,媳妇不放心。」严氏试探。
「罢了,还是你去瞧瞧吧。」窦老太太扫兴,懒得再敷衍这对麻烦的母女。
严氏忙谢了,也离席而去。
浅夕搁下手中的半盏桂花酿,大眼清澈望了秦月澜,只是不语。被盯得久了,秦月澜才用两人可闻的声音,低低道:「姑息,便是养奸!」
「到底是何物?」浅夕叹气。虽说秦月曦自作自受,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月澜默然摇头。
雪月轩里,莺歌赶走了所有丫头,又紧闭门窗,也关不住秦月曦的尖声嘶喊。
严氏和田妈妈赶到时,看在莺歌掩门堵在外头,屋里俱是毛骨悚然的叫声,当即上前就打,质问道:「小姐明明不适,为何不在里头伺候。」
莺歌迎头挨了田妈妈一巴掌,却好似不觉得一般,抬了血淋淋的手,指着里头摇晃:「小姐,小姐…疯了!」
「天杀的,这是什么?」田妈妈看见莺歌满手血,已经软了腿,嚎道。
「是,是小姐咬的。」莺歌终于跌坐在地上,想要逃离也不能。
严氏听说不是秦月曦的血,这才稍稍安慰。
开了门要冲进去,秦月曦已经扑出来,在一把抱住她的田妈妈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喉里发出兽一般的呜鸣。
「快,快去把我房里那两个残婆子叫来。」田妈妈忍痛回头吩咐。
莺歌知道事情难得善了,忙拿袖子掩了血淋淋的手,朝田妈妈小院奔去去。
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来了,几下便把发疯的秦月曦捆成个布筒子,搁在榻上。秦月曦犹像濒死的鱼一般,弹跳折腾。
田妈妈肩上臂上都被咬了好几口,龇牙咧嘴的上药。
「这又是在做什么孽?」严氏身心疲惫,欲哭无泪。
莺歌喘着气,结巴道:「小姐说心里气不过,要让四小姐在家宴上出一回丑,她才能甘心入宫。奴婢劝了,小姐不听…非让奴婢把药下在酒里,端给四小姐。」
终于哭出来,莺歌不受控制道:「四小姐一定是有神仙护身,好端端,下了药的酒就被小姐自己喝了,四小姐一点儿事儿没有,呜呜呜…」
「这个痴儿啊!」严氏看着已折腾的不成人样儿的秦月曦:「多少次了,娘就说那丫头邪性,你不是那丫头的对手。你怎么还要与她硬碰,这可怎生好,到底是下得什么药,还不赶紧请郎中来!弄到这个田地,还管丢不丢脸?」
田妈妈黯然摇头,一脸颓败:「没用的,看样子是惑仙露。小姐下得太多了…」
莺歌也在一旁呆呆点头。
惑仙露,就是当初花嬷嬷调教秦月曦时,留下来的宫中秘药。
可涂抹,可熏香,慎服用!否则…
当初花嬷嬷还戏言,若是不慎食用了,「小姐未来的夫婿可就要受累了,不然以小姐这样的娇贵人,多半要丢掉半条命去」!
如今,正应在秦月曦自己身上。
严氏早已呆了,她也是名门贵族出身,对这样的腌事,一时也束手无策。
田妈妈一咬牙:「不然,这就去咱们家铺子上寻个清秀的小伙计,扮成郎中进来,替小姐解了药…」
「混账话!」田妈妈话未说完,严氏已然怒斥:「她是相府的嫡小姐,还是要入宫的人,破了身,名节、名声全毁了!」
「那怎么办?这秘药效用烈的很,若是这么硬扛,小姐身子只怕要毁去大半。」田妈妈身上又痛,心里又急,尊卑也顾不得了。
严氏恍然未觉,泪珠扑簌簌的落下:「你当我不知么…这是她的命,便是从此变了病秧子,她也要保住名节!我是为她好…但愿她从此能悟了,知道什么叫『忍』!」
乱哄哄的局面,秦月曦呜呜哀嚎。
头昏脑涨的三人皆没有想到,今日这惑仙露,是被男子饮用的烈酒玉液醇送下,药性已被酒催得如穿肠毒一般!
最后,到底还是请了严家可靠的郎中来,秦月曦已经折腾的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郎中也不多问,无言摇头,开了许多祛毒解热的方子,一盅盅灌下去,好歹缓过来,死挺挺地昏睡在床上。
田妈妈重金酬谢,郎中也不收,只说要三日后,方可看得出小姐伤到哪一步,接下来该用什么药。
严氏才刚刚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
莺歌倾力守在榻前伺候,只求夫人不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严氏哪里还有这个心,老了十岁一般,勉强在外间歇了一个时辰,梦里全是女儿血淋淋地喊:「母亲,你好狠心!」
第140章以恶报恶
北苑上房里,家宴并未受太大的影响,除了秦阆沉着眼频频看过来,众人都没当一回事儿。
一时宴罢,浅夕让彩薇去截秦阆。
秦阆却拂袖而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今晚我不出门。」
看着秦阆急匆匆的背影,浅夕心头微暖:他本是要出去的吧,大约是觉察出家宴上有些不对,不放心,才留在家里的。
「四妹妹真有福气!」秦月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浅夕身后:「嫡母疼、兄长爱,亲生的也不过如此了。」
说罢,伸手紧了紧斗篷,便牵着秦月潆离去。
浅夕心中五味杂陈,这位二姐姐还真是难得琢磨。看秦月曦方才的样子,那酒中之物必然极阴毒。既然秦月澜事先知道,为何要将那酒故意调换给秦月曦,还在自己面前演一出苦情戏…
「姑息便是养奸!」秦月澜的话落地有声,言犹在耳。
还真是个刚烈的女子!
浅夕摇摇头,和彩薇一道回了晖露园。她实在有些厌倦这些姐妹争斗,至于秦月澜今日是迫不得已,还是心冷如铁、以恶报恶,都无关紧要了。她只知,这次她欠下秦月澜一份人情,早晚有一日,秦月澜会来向她讨回。
实则,秦月澜确实不知道那杯中到底是何物,只是通过芍药和丹桂,这条埋在二房和三房之间现成的眼线得知,秦月曦要在家宴上让浅夕丢丑。而害人的药,就抹在带了记号的酒盏上。
可惜丹桂根本难得近莺歌的身,是秦月澜费了好大功夫,用自己的丫头引开人,才寻着机会调换了酒盏的记号。
待上酒的时候,莺歌果然弄错了。
秦月澜故意当浅夕的面换酒,引起浅夕的注意,确有演苦肉计的意思。但她心里害怕也是真,万一中间有个阴差阳错,她可真是要舍身替浅夕挡灾了。
想着浅夕素日待人宽厚,秦月澜相信,只要浅夕看出自己这份心意,便一定会领她的情!
彩薇也瞧出端倪,回来和绿芜两个人一对,都齐齐变了脸色。
「再有几日,小姐便要嫁了,三小姐为何就这么容不得!」彩薇气愤。
绿芜之前只是怀疑,但是自上次见了裕王那等卓绝风姿,心里已有了几分笃定:「从前,三小姐就一心想入宫,听说是相爷不许。你说,三小姐是不是转头又瞧上裕王殿下了!三小姐可是嫡出,能做正妃的人…」
「瞎说!」彩薇立时瞪了眼:「王爷能看上她?心如蛇蝎,妖精似得。王爷的正妃必然要如太后、皇后那样!不对,不对…将来小姐诞下子嗣,王爷一定会将小姐扶正的!」
是啊,这个家里姊妹斗,王府里将来总不能只有她一个庶妃…浅夕望天叹息,两个好丫头啊,就不能让她舒坦一会儿么。
饶是如此,想起慕容琰,浅夕心情还是好了许多。
他不是寡情薄幸之人,诚如彩薇所言,日后诞下子嗣,也不是没有扶正的可能。如今她身体康健,生儿育女是理所当然的,再不会有上一世自卑自怜的悲剧…且慕容琰皇叔的辈分摆在这里,他若不愿纳正妃,太后、皇上只能劝,总不好太勉强。
婚期渐渐临近,只剩一件事浅夕放心不下,便是白毓。
承诺要交给他的人皮《郁山工事图》,须得给他一个交待。
但是,浅夕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慕容琰借办采金案的机会,调查当年之事的办法,更好更直接。
试想,是谁将这图纹在凶徒背后?凶徒绝不会是孤身一个。从郁山这个源头查起,蛛丝马迹一定不少,好过在东都这等势力林立的地方,铤而走险。
横竖是要还父亲一个公道,大白真相于天下。是慕容琰查出来,还是她与白毓查出来,又有什么要紧?把自己和弟弟都保护好,也是她身为长姐的责任!
次日,秦阆主动来了晖露园。
兄妹二人要叙私话,彩薇远远守着。
听了浅夕想要再见一面白毓,秦阆目光一闪,旋即又归于黯淡。
「四妹妹,你还是忘了小侯爷吧。母亲说的对,王爷更能护你周全,小侯爷到底势孤。」
浅夕听得哭笑不得,也不好解释。
秦阆又闷声道:「二哥前几日听说,王爷已经向皇上交了西山军营的兵权,虽然二哥不知道是为何,但是总觉得和咱们家、和四妹你多少有些关系。」
「虽是庶妃,王爷多半也会好生待你,若是受了委屈,就来找二哥,二哥给你出头…」
慕容琰交了西山军营的兵权?浅夕一震,是这样才换来调查父亲死因的机会么?眼眶陡然一热,浅夕心不在焉托辞道:「人贵言而有信…此事关乎烈侯,实在是有些要紧话,夕儿想要提醒小侯爷。」
看浅夕一脸诚恳,秦阆也深知其中牵涉,还是答应带浅夕出去一次。
只是,如今洛氏防的甚严,秦阆便决定先出去约好了白毓,带一个小厮回来,然后再让浅夕扮成小厮出门。
晚间,费了好大劲,浅夕才说服绿芜、彩薇引开红蒹的注意。
二,这次秦阆守在外头。
白毓、韦天枫也都听说了娄霖义之死,和浅夕的婚讯。再看这位秦四小姐时,眼神里已多了几份赞赏、敬重。
尤其白毓,想着从前她诳了自己叫她「姐姐」,如今她又要嫁于慕容琰为庶妃,总觉这当中似有冥冥天意在主宰。而今他终于可以直视了那双冰雪般的清眸,才蓦地发现,与姐姐何其相似…
浅夕却无心顾暇二人情绪变化,见白毓一次不易,她真的有许多事尚未问明。成亲后,她便要随慕容琰去郁山了,总不能揣着这些疑问离京。尤其白毓是如何发现父亲被人谋害,她始终不曾想明白!
取出描摹的图纸,交给白毓。浅夕坦言慕容琰的计划,白毓激动之余,倒没有说自己要同行,只希望浅夕带了韦天枫同去。
「小侯爷是信不过浅夕,还是信不过王爷!」
白毓一时语塞。
第141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浅夕不理会他,转而望向韦天枫:「浅夕上次说过的话,韦叔可还记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侯爷今年才多大?哪里就急在这一时半刻。」
「烈侯生前与裕王殿下亦师亦友,有同袍之谊。为了这次调查真相的机会,王爷连西山军营都交出去了,岂会草草了事!」
西山军营的兵权变动,是京中大事,白毓、韦天枫自然有所耳闻。只是不想,慕容琰竟是为了获准这次调查的机会才交出去的。
沉吟之际,韦天枫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颈上那道小小的疤痕,再没了先前的自负、激进。
折损性命不过是一息之间的事,白毓对于白家来说,多么珍贵,容不得半点闪失。今年小侯爷尚不足十四,诚如浅夕所言,来日方长。
「再者说,那凶徒已死,用不了多久,幕后之人就会警觉。」浅夕正色道:「小侯爷和韦叔留在京中,亦可以麻痹、牵制此人,王爷调查起来岂非更出其不意、事半功倍?」
这话,就是在安抚尚且年少气盛的白毓了,韦天枫忙界面道:「四小姐所言有理。」
如今之形势,他不过就是一个江湖莽夫,能护幼主安全,才是他对故人最好的交代。裕王是当世之英才,可以肩负重责之人。只要能大白真相于天下,惩制真凶,便是善莫大焉,何必要那么拘泥固执。
见二人都如是说,白毓也被劝服了大半。
浅夕这才安了心最后问道:「浅夕一直有一事不明,还望小侯爷与韦叔坦言相告。」
「四小姐,请说。」
「烈侯遇害时,小侯爷年纪尚小。之后,小侯爷便一直呆在京中,是何事让小侯爷对烈侯遇害起了疑?甚至,还知道有这么一张图。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么?」浅夕问出了自己一直想不透的疑问。
二人犹豫半晌,白毓方才幽幽道:「是姐姐告诉本侯的。」
姐姐?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浅夕愣在当场,袖中的玉手紧握,试探道:「是宛公主亲口告诉侯爷的吗?」
白毓摇头:「是姐姐身边的老嬷嬷,姐姐离世前,只有她在姐姐身边…」
说着,白毓已红了眼眶。
费嬷嬷!!
浅夕意外震惊,毫不亚于当初发现父亲被害的真相。
「嬷嬷说,因本侯年幼,姐姐一直不忍告知。直到死前才遗言嘱咐,务必要为父亲报仇雪恨!」少年的脸上都是悲痛。
「那嬷嬷…宛公主她怎么说?」浅夕强抑了颤抖的声音。
「姐姐身子一直不好,并没有机会调查。只说是因为援军迟迟不到,父亲和白家军才死战而亡。而阻断援军去路的并不是天灾,而是郁山崩塌有古怪!」
费嬷嬷…费嬷嬷居然是知道真相的,浅夕简直不敢置信。
嬷嬷是母亲的乳娘,决计是可信之人。她一直留在将军府里看守门户,这些军机隐秘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除非有人刻意告诉了她,是谁?
慕容琰么?不可能。以慕容琰的性情,他若知道,只会独自暗查,待真相大白后再告知自己和毓儿。
到底是谁?明知真相,却袖手旁观…
这人又是敌是友?浅夕真的胡涂了。
嬷嬷向来固执谨慎,现在去问,也未必肯告诉自己。别的不说,只需借口一句:一切都是宛公主遗言。她还能怎样?质问嬷嬷,说自己从未讲过这样的话么?
「那韦叔又是如何知道《郁山工事图》的?」浅夕一脸急切。
二人皆不知她已心中无措,只当是在收集线索,白毓索性也不再遮掩,直言道:「办完姐姐丧事后,本侯便找来韦叔。韦叔顺着郁山这条线索,一路查下去,打听到,父亲遇害的第二年,太仆寺曾得到过一张有关郁山的图,至于是不是『郁山工事图』不得而知,但后来,这图便莫名不知所踪了。」
「且当初经手的小吏,不是死,就是失踪。只有两个人还在,一个是当年兼管马政的秦修业,一个是太御令徐茂。」
「以韦叔猜测,徐茂当时只是个管马小吏,恐怕连图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是以才侥幸活下来。而那图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最终,应该是落在秦大人手中。所以,本侯才会设法接近二公子。」
白毓声音渐低。
「小侯爷放心,此事浅夕绝不会告知二哥!」浅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白毓只当浅夕是在顾念他与秦阆的兄弟情谊,弯眉淡然一笑。
浅夕却肃色盯了韦天枫:「待我离京后,韦叔定要防着秦家人!」
二人意外。
「二哥自是可信的,但浅夕只怕会牵累他。」浅夕知道自己态度令二人生疑,忙解释道:「既然图是落在二叔父手里,秦家便有牵涉,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万事谨慎的好。」
二人这才点头称是。
浅夕脑中早已乱成一团,只得草草嘱咐一番,三人一。
外头月黑风高,白毓、韦天枫仍是乘坐马车,秦阆则带了浅夕信步回去。
到了街角,四人正要告别。
「当心!」
韦天枫陡然大吼,奔雷剑「铮」得出鞘。
「嗤!嗤!」暗夜里划过几道银光,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秦阆护了浅夕、白毓,躲在车后。
知道秦阆颇有身手,韦天枫击落暗器,便朝黑暗中刺去。
两个黑衣人显露了身形,与韦天枫战在一处。
「快走!」
巷战对四人不利,只怕后头还有来人,韦天枫当机立断,让秦阆护了二人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秦阆扶二人上了车,从靴中抽了短剑出来,在马臀上一刺,马车便飞也似得朝秦府方向奔去。
车厢里,顾不得思考是何故遇袭,白毓取了佩剑,挡在浅夕身前。浅夕一脸镇定,拔下发上金簪握在手中,看的白毓心头一酸。
「嘶」蛇一样的长鞭,凌空袭来,缠缚住奔跑马儿。
马儿挣扎倒地,痛苦嘶鸣。马车去势不减,轰然翻到。
又是两个黑衣人跳出,拦住巷口。
「四妹,你怎么样!」秦阆目眦欲裂。
第142章真疯
浅夕除了额角撞在坚硬的车顶上,其他并无大碍。
两人刚在秦阆的帮助下,从砸烂的车门中爬出,两个黑衣人便执刀而来。
白毓自幼习剑,仓皇之中,尚能抵挡一人;浅夕手无寸铁,只能手握金簪,灵巧地躲在秦阆身后。
韦天枫远远见了三人窘境,愈发将手中重剑舞得虎虎生风,顾不得留活口,三两下解决了面前的二人,便朝巷口纵跃而来。
白毓疏于实战,捉襟见肘之余,不慎被地上缰绳一绊,摔在翻倒的马车上,长剑脱手。
刀光凛冽,接踵而至。
「毓儿!」
余光瞥见,不及思考,浅夕便如六年前一般,飞身护在弟弟身前。
「四妹!」秦阆根本不料浅夕会舍身救人,回头看时,刀光已到了浅夕头上。
「嗤!」枫叶镖凌空而来,正中黑衣人咽喉。
长刀当啷落地,秦阆还未回神,一直与他缠斗的黑衣人,又举刀朝姐弟二人袭去。
「噗!」刀剑入肉的声音。
身着大氅的高大身影伫立二人身前,手中短剑已经洞穿黑衣人的心口,正是慕容琰。
抽出鹿鸣剑,黑衣人死狗一样委地。
随后而来的红蒹气喘吁吁站定,接住了慕容琰扔来的短剑。
「王爷,您…」红蒹眼尖,指着慕容琰肩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肩窝里鲜血洇开。
鹿鸣极短,慕容琰去势又狠,肩头便被黑衣人长刀所伤。是避不开,实在是怒火中烧,分了神。
危机骤解。
浅夕惊魂未定,犹扳了白毓的脸细瞧:「毓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白毓早已难抑心中震惊,呆看了浅夕,一动不动。唬得浅夕从上到下,胳膊、腿上一通翻看。
韦天枫垂手不语;秦阆扶额望天,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红蒹和陆昌则大眼瞪小眼,一时气氛诡异。
秦阆实在看不下去,轻咳道:「四妹…」
「你还要摸到何时?」慕容琰声音阴冷,所有人都在心里打了个颤。
浅夕陡然清醒,忙放下白毓,七手八脚起来站好,也不敢看他。
「这,这…」
垂着眼的浅夕,忽然指着地上黑衣人的尸身惊呼。
众人皆低头看去,尸体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变得黑紫,已经开始溃烂。
韦天枫迅速奔回巷中,那两具尸体也是一样,烂的还要更厉害。
陆昌挑开黑布面罩,面目早已看不清了。
「这些人是何来历!」浅夕忍不住望了慕容琰相询,陡然看见他肩上的血渍,不禁伸手:「王爷受伤了么…」
话没说完,慕容琰已经阴沉了脸,拂袖而去。
他生气了,这次是真生气了…
浅夕看看左右的人,陆昌已避开自去善后,红蒹撅了嘴,一脸都是「小姐你真后知后觉」的表情。
韦天枫见已无甚线索好查,便带了白毓告辞。
浅夕兀自深度纠结在要不要去追慕容琰的问题上,秦阆过来聊胜于无的安慰道:「王爷不是小气的人,天色不早,还是回去吧,不然母亲又要担心了。」
这似乎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再有三日她就要过门了,却还在与其他男子邀约;自己的夫君受伤了,看也没看一眼,倒关系起「外人」来。
艰难的挪动着步子,浅夕难以预想三日后自己的悲催。
回到晖露园,身心疲惫,浅夕半梦半醒睡了一觉。清晨起来,还未及梳理昨晚之事,就看绿芜一脸凝重进来:「小姐,三小姐她…疯了!」
「疯了?她又发什么疯。」漫不经心,浅夕实在懒得再理会这个纠缠不清的三姐。
「是真疯了!」言语艰涩,绿芜也觉匪夷所思。
浅夕眨着眼,这才理解了绿芜的意思。
「好好儿的,怎么说疯就疯了?知道是什么缘由么。」
绿芜摇头:「老太太正在上房问话呢,不然,小姐去瞧瞧!」
多半是那盏酒…姑息便是养奸,二姐姐也是好手段啊!
浅夕心里五味杂陈,整装出门。三日后,她就要出阁了,这个家还真是不让人消停!
北苑上房里,窦老太太刚去看了秦月曦回来。那脱了人形的鬼般模样,实在令老人家寒心。
「查!好好儿的人,不为什么就疯了?我还没老糊涂!」
相比老太太的气愤,严氏冷淡到诡异,痴坐在宽椅上,唇角低垂,眼袋高肿,发髻中竟然生出几丝白发来。
洛氏、李氏皆不说话。
管妈妈进出查问,折腾到午间,也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李氏已经身子不支,喘嗽着被月潆搀回去。想着洛氏也是有身子的人,老太太索性挥挥手,让诸人都散了。
浅夕也带了彩薇出来,秦月澜一直尾随到花径上,才开口唤住浅夕,急急解释:「四妹,我并不知那药可致人疯癫!」
大约是听说了秦月曦的惨状,也于心不忍了吧。
浅夕漠然回头:「我知道,不然二姐也不敢以身试酒,凡事总有个万一。」
秦月澜见浅夕神情冷淡,红了眼道:「真的,我只是听丫头说,三妹要让四妹你在家宴上出丑!才寻着机会换了盏子,想着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哪里知道三妹这样心狠。」
「她心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二姐姐不必耿耿于怀。」浅夕转身又要走。
秦月澜总觉浅夕这话,是在暗讽她的狠心比起秦月曦也不遑多让,当即福身一礼到底道:「三妹妹这次罹祸,确实我的错,我不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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