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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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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重惩严氏本就不易,韩妙容还能就此怀恨蹉跎一生不成?
是以,浅夕并不打算现在就告知她,严氏已失了老太太信任,从前所为恶事,今后早晚会一件件报偿。
秋高气爽,一路上茅檐农舍,待看见满眼碧桑、白墙黑瓦时,赵氏和郭嫂子已经带了人出来远迎。
韩妙容与赵氏是老相识,赵氏的殷勤更让人有宾至如归之感。韩妙容心中自嘲,一个奴婢在外头待了这些年,都有了做主子的气派,自己却在那大宅里卑微如蝼蚁般求生。
一时迎进去,酒菜茶饭上来。膳食全是新鲜时蔬,爽口悦目,并不比在丞相府里寻常所食差多少。大家都一扫困顿,韩妙容也难得的心怀舒畅。
用过晚膳,时辰还早,韩妙容腿疾未愈,便坐在软榻上含笑听赵氏与浅夕闲谈。
门帘掀动,郭嫂子满面红光,托着漆盘,端了几方锦进来让浅夕看。彩薇上前牵锦,外头夕阳还不曾落下,自窗外照进来,映在素锦上如湖水漾动。韩妙容都不禁赞叹:这锦何以如此光柔。
郭嫂子一脸得意,直说是四小姐给得练丝方子。
「织得不错,到底是老织工,不是手艺到家,再好的丝也不能这样柔滑似水。」浅夕赞一句,转头又向韩妙容道:「说了不怕姨娘嫌腌,寻常练丝都用草木灰,但是要想丝柔亮还需得往草木灰里加猪胰子。」
韩妙容惊叹,却不是因为那练丝的方子奇特,她只是好奇这位心思深不可测的四小姐,到底还有多少事会让人意料之外。
那厢彩薇已经抖开了一方彩锦,浅夕不由无声一笑,郭嫂子也面露腆色:「奴婢也瞧着实在不大好,求四小姐教诲。」
就着彩薇的手一瞧,韩妙容也知道浅夕笑什么。这是一方蔓萝的缂丝锦,且不说上头藤萝如何,单那几只蝶儿都呆讷无神。这般式样,穿得起丝锦的显贵断乎瞧不上眼,瞧得上眼的主顾只怕会嫌丝锦昂贵,总之一句话,这锦要么卖不出去,要么卖不上价。
「你们莫要急,先把素锦织好,也是赚的。」浅夕神色淡定:「凡事不可一蹴而就,等庄子上的素锦有了固定主顾,咱们再从图样简单的三色锦开始。」
「三色锦?奴婢竟没听过,是以三色织锦么,所以简单些?」郭嫂子兴奋。
如今桑园规模扩大,织户也多了,一匹匹锦帛织出来,柔柔亮亮和银子一样耀眼,郭嫂子热情十分高涨,殷切之色,让浅夕无法视而不见,只得又耐心解释。
「三色锦并非容易织就,也并非指只用三色彩丝。而是说同样一匹锦,早上看如云似雾,朝花带露一般;午时看端庄温雅,鲜妍明媚;待晚上掌灯时分再看,就雍容华贵,流光四射。」浅夕想想道:「当年代凉王妃来东都,太后宴宾,皇后就穿过这么一件四凤五色云的留仙裙,一日三变,艳惊四座。」
屋里寂静,郭嫂子长大了嘴,半晌才出声:「老天爷,这奴婢们想也不敢想,姑娘快饶了我们吧,便是真凤凰也会被奴婢们织成草头鸡的。」
韩妙容、芳儿、彩薇都禁不住噗嗤一笑。
「自然不是真让你们织三色锦,那是宫中秘法,我哪里知道,况凤凰岂是咱们织得的。」浅夕也含笑指着郭嫂子手中的彩锦道:「我说的是个巧法。比如还以这粉蝶青蔓为例,图样简单易织。咱们可以用同等图样,不同针法,分三次织出三种效果。主顾们买回去则可制成早、中、晚三身裙裳,照样可以有一日三变之效。」
「且如此还有一个妙处,便是夏日里炎热,夫人小姐们平日在家中都会换衣,可若是出门做客、观戏宴饮,频频换衣则失礼不雅。这般三身裙裳似是而非,各具妍态,便于更换,她们必然会喜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个都赞果然是巧法儿。实则众人不知,其实夏日里,皇后也曾如此换衣。
郭嫂子在一旁跌足拍额:「怪不得小姐让咱们不用急,敢情明年夏天的事儿小姐都定下了。奴婢们这些蠢物真是鼠目寸光,劲儿都用到了错处。」
一想到将来,贵人做一身衣裳便要买上三匹锦,郭嫂子说着懊恼的话,心里脸上都已笑出来。
第85章红衣侍剑
赵氏如今持重,深知自己仗了姑娘在桑园已是半个主子,不轻易开口。见郭嫂子当着韩妙容的面,也不避讳,说许多庄子里的事,便想着要岔了话题送浅夕去歇息。
韩妙容则越听越心惊,难怪浅夕说「桑园她还做得主」,看郭嫂子的服帖劲儿,还有赵氏的从容矜持,一路上模糊听彩薇嘁喳,什么这里也是、那里也是…难不成这方圆千亩的产业竟已是四小姐私产?所以她才说能留自己在这里颐养…
那厢,赵氏催促,浅夕确已倦累,指着彩锦嘱咐道:「过几日,记得去访几个绣娘回来,花样子再弄成这样,多好的锦也是白搭。」
「是。」郭嫂子忙收了话头,预备退下。
「我虽不会绣,却会画。四小姐若不嫌,这粉蝶儿我可以作几张出来,给她们参看。」韩妙容忽然出声。
众人意外,浅夕倒真眼前一亮。自己怎么还忘了,秦修业最爱书画,韩妙容能入秦修业的眼,丹青必有过人之处。
「以姨娘的才情,大材小用,夕儿巴不得才是,哪里有嫌的道理!」
听浅夕夸赞,韩妙容面露腆色,心里却是极高兴的。
翌日,浅夕清晨起床,彩薇打水进来伺候,边走还边回头往门外看。
浅夕等了半晌早已烦躁,气道:「这是什么样子,大清早见鬼么?」
彩薇连连点头:「若不是旁人告诉,奴婢真当见了鬼了,还是个好看的『小鬼』呢,小姐快瞧瞧!」
难得被彩薇夸好看的人,浅夕也不禁好奇,果然去窗边看。
不需彩薇指点,浅夕一眼便看见院门口有道红光潋滟的身影。笔直的小身子,苹果一样的脸颊,黑黝黝的眼紧盯自己的房门,眨也不眨。竟是个十多岁的漂亮女孩子!
「这是…」浅夕困惑。
「邪门儿吧!听院儿里的粗使丫头说,后半夜就站在这里了,说是这孩子这里多半有问题。」彩薇指着自己脑门儿。
浅夕还未曾反应,已经听到外头赵氏的声音。
「找着了么?怎么真在这里,有没有惊着小姐?」赵氏进门先不理那女孩儿,指着院儿里两个粗使丫头斥责:「怎么不来报我,她到底是外人,又舞刀弄剑的,怎么能让她近小姐的身?」
两个粗使丫头垂头丧气,直说发现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先前进来时一点声气儿都没有,后来赶又不走,她俩只好脸对脸站着盯住。
赵氏扶额头疼,唤了一声「红衣。」
那小女孩儿就转脸傲然道:「赵姨你看见了?她俩没用,往后我一个人保护小姐就可以了。」
浅夕哑然失笑,原来她站在这里是要保护自己么?
推门出去,赵氏见了浅夕忙告罪。
浅夕倒看着女孩子喜欢,温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
「侍剑!」
…
后来浅夕才知道,这个女孩子坚称自己名叫侍剑,赵氏听着觉心慌,就看她爱着红裳,起了名字「红衣」。而庄子里的其他人则都叫她傻妞,她也不在乎,一样答应。
「你手里按着的布包是什么?」浅夕指着侍剑腰间笑问。
「是我的鹿鸣。」灿笑了抖开布包,露出皮质剑鞘。侍剑「唰」的抽出,果然是一口秋水澄明的短剑,长不足二尺,十分配她。
「我给小姐舞几式。」说完红裙便旋身绽开,剑风破空,声似鸣鹿。
平日相府中所见,都是低窗素琴,此刻忽然看见这样的红颜蛾眉,英飒风姿,浅夕顿时耳目一新,似曾相识。自己幼时不也身着短衣,跟在父亲身后比划么?
赵氏紧张挡在浅夕身前,彩薇受了感染,也挺身遮住浅夕。隔了二人肩头,侍剑的剑势浅夕依然看得一清二楚,劈、砍、撩、刺,分明是刀法,却硬是套用在剑上,威风八面,行云流水。可见改刀法之人高明!而侍剑身手,显然是自小习武,货真价实!
警觉顿生,浅夕转身进屋…不管多么讨喜的小姑娘,也不管那双眼多么清澈无邪,她不想给自己平添麻烦。
赵氏终于带了侍剑出去,侍剑一脸不明所以的委屈,浅夕只做不见。
小住几日,时间并不宽裕。浅夕祭扫了柳茹,又去巡看织房和新置的农田产业。
桑园所在的小山下一马平川,因农田是尽数买下,是以肥瘦各半。郭嫂子问过一些老农户,大可采用桑田与农作物间种的方式,将那些薄田改种桑苗,如此一来,丝又要多产了。
浅夕在心中预估,纵然只织素锦,刨去支出,一年净得也在三五千两银子上下。倘使日后三色锦再织得好,一年万两银子的进项也盼得。
郭嫂子恭敬地跟在浅夕身后,她早已想通。自己年轻,跟了四小姐这样的小主子最好,如老太太那样的高枝儿攀了有何用?再得脸,一旦旧主逝去,就是被新主子嫌弃的命。
如今只要自己忠诚、勤勉,像四小姐这样能干又善心的主子,一辈子跟在身边服侍,也心甘情愿。
五天后,浅夕打算回府。
一连几日,坐看云卷云舒、寄情笔墨丹青的韩姨娘已经彻底扭转了心思,说是叨扰赵氏,想在庄子上再住一段时日。末了,又拉着芳儿朝东都秦府方向含泪磕头。明面儿上虽说是谢洛氏宽宏大度之恩,浅夕却隐隐觉得,韩妙容这一拜,是在辞别秦修言,斩却心中最后一缕悬而未决的情思。
果然,浅夕回府后不久,韩妙容就托郭嫂子带回一张单子,上头俱是菡萏斋里她平素用惯的随身之物,说是,若夫人允准,想请四小姐帮忙着人运到桑园来。瞧着便是不打算再回秦府的意思!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搁下不提。
实则,浅夕也极乐意留下韩妙容,除了先前的那些个打算,这两日韩妙容作的几幅蝶,也教她惊喜。
画帛上并无花草衬托,几只蝶儿或工笔细描,纤毫毕现;或写意飘逸,迎风蹁跹。最难得雅态中几分高华,便是浅夕自己看了都不禁浮想,这样的蝶儿在衣裙上翩飞的美态。
如此妙笔,必定能为三色锦增色添彩,岂是寻常绣娘能绘得出?
各人都满意,浅夕客套了几句,姨娘只管安心住下云云,就预备登车离开。
恰时,山下一辆青缎马车疾驰而来,众人都是纳闷猜测。待马车驶到近前,帘子一挑,竟是秦阆大大的笑脸。
第86章再逢白毓
「二哥?」
「二少爷!」
浅夕,赵氏同时出声。
众人听说是秦府里的嫡孙少爷来了,一个个深垂了头行礼下去。只有一身红裙的侍剑,警惕又困惑的在人群中歪头打量秦阆,修眉绷出好看的弧度。
秦阆一眼瞧见,不禁问是何人。
「说是乳娘的远方侄女。」浅夕含混应答,并不想引起秦阆的额外注意,转脸又笑问:「二哥是来接我,还是到庄子上做客的?若是来做客,那可迟了!」
秦阆眉尾飞扬:「田庄子上有甚好耍,我自然是来接你去蹴鞠场顽的。横竖是在城外,顺路过去,免得回了家母亲又不放你出来。」
「也好!」浅夕早有此意,自然从善如流。且御前表演非比寻常,纵然有单伯维坐镇,她多少的还是提着心,要亲眼瞧一瞧才好。
上了秦阆的马车,浅夕摇手辞别。众人相送,唯有侍剑瘪嘴红眼,一声不吭,小儿女之态全然不似那日以剑演刀的英飒少女。
一路上秦阆畅谈蹴鞠场上的趣事,浅夕脑中却止不住闪过侍剑的影子。方才那小摸样,仿似自己不带上她,就是天大的辱没一般,教人心怜。可是自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带这么一个来历不明又扎眼的「丫头侍卫」在身边。
据赵氏说,大约是一月前,侍剑就到了桑园。漂亮的小脸蛋、红衣裳,根本不像乞丐,却整日坐在庄门口,赶也赶不走。若是给她饭吃,她便吃;若是不给,她也不要,就整日饿着。
一天,赵氏看见她抓了溪水中的鱼来生吃,实在怜惜得不行,就许她进了庄子,每天管两餐饭,取名红衣。算是养在膝下,聊做慰藉。
侍剑却信誓旦旦,要报她施饭之恩。赵氏笑道,咱们吃的用的皆是主子的。侍剑就表示,日后见了小姐一定报答。赵氏听了越发喜欢…
如此无稽的萍水相逢,只有百无聊赖的赵氏才会这样热心,浅夕怎么看,当中都像有问题。不过将侍剑就此驱离,浅夕还是不忍,少不得日后又要多操一份心。
马车疾奔了小半日,到了城外的蹴鞠场。秦泰自带了其他下人先行回府,彩薇依然留在浅夕身边伺候。
跟着秦阆进了箭楼一样的大门儿,远远就听见里头喊声震天。除了场中对战的两队少年高声呼喝,隔壁的训练场里似乎还传来略显稚嫩的童音。
「怎么还有小孩子?」浅夕诧异。
秦阆正叉腰眯眼看场中酣战,蛮不在乎道:「嗯,是有些孩子,多是京郊附近的人家。我这里,只要耍得好,就管饭!」
浅夕无力,怪不得见他花钱似流水,除了这蹴鞠场里的气派,他还养「食客」。亏得有洛氏这样守着银山的亲娘,否则相府也经不住他这样亏空。
「怎么样?」秦阆兀自一脸得意地招呼:「不如四妹妹去楼上坐着看,更清楚!」
三人上楼坐定。
另一侧,一人坐在木椅上,眉头蹙成山峰,密切注视着场中的对战,正是单伯维。浅夕无意打招呼,顾自俯身看了小半个时辰,彩薇早已无聊,自去沏茶取点心。
秦阆在一旁磨拳擦掌,指点解说,恨不能自己也下去。
浅夕忽然想到什么,奇怪道:「二哥,御前表演,你不下场么?」
遗憾地抻在宽椅上,秦阆望了澄蓝的天:「不了…四妹送我那样矜贵的腰带,哪里经得起在蹴鞠场上摸爬滚打。」
沉默良久,秦阆又补了一句:「那日三国来使,祖父多半在场,若是见了我,只怕母亲日后要难做。」
浅夕感叹,谁说秦阆冥顽不灵、粗枝大叶,听这话,分明就是心思缜密入微之人。
「二哥所言甚是,好男儿英伟不在这上头,天高海阔,自有二哥施展之处。」
闻言,秦阆来了兴致,低声道:「自从跟了师傅学兵法,我才晓得这些不过小孩儿营生。终有一日,我也会如师傅一般,与烈侯那等英武殉国、至死不屈之人一起并肩作战、驰骋疆场,那才是真男儿本色,此生无憾!」
冷不丁听秦阆提起父亲烈侯,浅夕心里一颤。心道:单伯维与父亲曾有同袍之谊,或者和秦阆提起什么也未可知。当即含糊其辞道:二哥回家可不要说这等激进的话,仔细母亲担心云云。
「蹬蹬蹬」彩薇从楼下上来,又是使眼色又是打手势,可惜浅夕一个也没瞧见,兀自垂眼遮住心乱,转了话题向秦阆问道:「这对战看得人心沸腾,许多巧宗儿都是特意设计出来,又了无痕迹,实在好看。可如若是其他三国使者看得兴起,真要与你们战一场,二哥可有准备?」
「师傅也想到这一桩,正琢磨各国弱点,打算一一应对呢!可惜时间太紧,未必能有十全之策。」秦阆瞥一眼神色怪异的彩薇,彩薇立刻佯作笑得无辜。
这厢,浅夕点头:「无妨,三国之中扶余最弱,不会贸然出头;代凉与大燕有盟国之约,便是战一场,多半也抱着和为贵之心,输赢都在其次;唯独柔然与大燕不远不近、势均力敌,柔然民风好勇斗狠,若是挑衅,非柔然人莫属。表演在即,让单将军多花些心思在柔然人身上即可。」
「四妹妹所言有理。」秦阆深以为然。
底下对战恰好结束,二人谈话,单伯维已然听见,不由扬了浓眉侧目。
浅夕仍是毫无察觉,只因她一眼瞥见下头门洞里,训练场的孩子们陆续出来,当中一人身长玉立,身着玄色衣,鹤立鸡群一般走在其间,红热地的脸上眉目卓然正是白毓。
他怎会在这里!何时竟与秦阆打成一片?一万个疑问在浅夕心头盘旋,脸上的强自镇定已然不见,眼里净是惊疑之色。
彩薇却终于松了口气,从方才瞧见白小侯爷开始,她就想第一时间告诉小姐。谁知小姐根本不理会她,当着二少爷的面,她又不方便明说。此刻看见浅夕望着小侯爷的殷切之色,彩薇不由抿了嘴偷笑。
第87章锲而不舍
秦阆也已看见白毓出来,兴致勃勃地遥指:「四妹,那便是我方才说过的烈侯之子永安侯。」
没听见回应,秦阆扭头瞧见浅夕的脸色,迟疑道:「四妹妹…认得永安侯?」
「认得。」不假思索的回答脱口而出,浅夕顿时回神,忙低声道:「娄贵妃那次宫宴遇见过一次,小侯爷人谦恭有礼,我离席迷了路,多亏他指引…母亲后来问起,我没敢说。」
不着痕迹的圆了谎,秦阆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永安侯跟咱们还真是有缘。」
浅夕默然,还想再问秦阆,白毓为何在这里,就已看见白毓低头上了楼,走到单伯维木椅前拱手一礼。
「幸而师傅带他来蹴鞠场授球,不然我不知道烈侯那么许多英武之事。」秦阆随口一句,替浅夕解了惑。
「吱呦呦」木轮推动,单伯维坐在木椅上过来:「这位小姑娘是何人?方才一番阔论倒有些见识。」
白毓早已看见浅夕,却只是立在单伯维身后佯作不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师傅,」秦阆大咧咧上前:「这是我家四妹妹,今日恰好从此路过。若不是她荐引,徒儿还拜不了师呢!」
单伯维一愣,目光如炬盯了浅夕:「你识得老夫?」
「『铁甲飞骑』名满天下,谁不认得。」暗暗叫苦,浅夕十分狗腿的拍马屁,替自己解围。
单伯维果然眉峰一皱,低哼道:「言过其实。」
浅夕只得讪笑,正尴尬,方才场中蹴鞠的少年们陆续奔上楼来。
「师傅,今日我们耍的如何?」为首的少年黑脸膛,人高马大:「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这是秦府四小姐。」随后上来的两人已经认出浅夕。正是当日随秦阆回府,秦阆在二门下棋,与浅夕三问三答时,围观的两个少年。
众人听闻,纷纷行礼问好。
浅夕是从桑园直接过来,并没有特意戴帷帽,此刻受着一干男子「注目」,顿觉不妥。彩薇已经满额细汗,搜肠刮肚的主意,寻思着怎么带小姐离开。
少年们却大声攀谈起来,直说那道「魏人攻大燕西河城」的考题,便是四小姐所出。
单伯维顿意外,想起秦阆曾与自己探讨,又凝住浅夕问道:「四小姐竟还熟读《六韬》?」
白毓并不知道什么「魏人攻城」,但是听见《六韬》也是一愣。
浅夕语塞,心知今日逃不过追问,不过转眼看见白毓动容,心中陡亮。
「四妹妹常…常替我整理书房,偶然看见,便拿来考我。」浅夕正要开口,秦阆却收到彩薇焦急的眼色,插话进来。
一个女孩子有才情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被人说读过兵书,只怕听者奇怪,会横生猜测,于浅夕声名绝无益处。
浅夕却不愿放过这大好机会,一展笑颜道:「是啊,夕儿所知寥寥皆是从二哥这里听来,便是蹴鞠也是二哥所授。」
少年们立刻炸了锅,坊间虽也有女子玩蹴鞠,却不知相府的小姐竟也会。
秦阆、彩薇同时傻了眼,不知浅夕何意。
浅夕已挑眉:「你们不信么?可敢与我比比看!」
这些少年要么是乡间贫民,要么是坊间纨绔,哪里忌讳什么男女大防,纷纷上前应战。
浅夕摇手一指,已经选定白毓:「你既能教人蹴鞠,一定厉害!就选『白打』,你可敢与我一比?」
少年们大笑起哄,有的却好心提醒说:小侯爷的「白打」功夫最好,不然单师傅也不会让他去训练场教那些孩童。
浅夕当然知道,不止如此,她还晓得白毓自小迈步先出左脚,拿筷用左手,父亲用了许多办法才矫过来。凭这个弱点,自己纵然技不如他,也未必不能赢。
白毓就知道她会冲着自己来,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了这位大小姐,但凡两人相遇,就总出些奇奇怪怪的状况。
「四小姐是姑娘家,不应战便是轻视,小侯爷不如就比试一局。」白毓正要推脱,单伯维已经发了话。方才秦阆不痛不痒的解释,令他实在难掩疑惑。
白毓只得上前,浅夕却站着不动,歪头看了他笑道:「没有彩头,赢了也没意思。」
黑着脸,白毓警惕:「你待如何?」
「若是我赢了,小侯爷得叫我一声『姐姐』。」浅夕黑瞳如漆,笑意深藏:「若是侯爷赢了,我便亲手做一件随身物相赠,扇套、荷包、腰带,小侯爷随便挑。可好?」
还好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要求,横竖就是不放过他就对了。白毓认命地望天白眼,接过球不耐道:「四小姐随意,一会儿不要哭才好。」
球起球落,翻出各种花式。比起幼时,白毓又精进不少。
浅夕正看得津津有味,回过神来的秦阆悄悄指了她长可及地的衣裙问:「四妹妹,你真能蹴鞠?可用更衣…」
「无妨。」心情大好,浅夕灿然微笑,已在期待着白毓那声姐姐。
球凌空飞来,白毓已耍完一组。浅夕退身接球,球儿稳稳落在足背上。
不同于白毓,浅夕花样简单,但是裙不露足,速度极快。旋身间,球儿黏在裙裾上如活了一般,众人都惊艳叫绝。白毓却有些发愣,总觉得有些似是而非的记忆在翻腾。
自打那次落水事件后,浅夕一直勤练身体,如今手脚灵活,已初见成效。
嫣然一笑,玉足勾起,浅夕提醒:「小侯爷,接球!」
众人皆没看明白何以正翻花儿似的球,怎么忽然就打着旋儿呼啸而出。白毓一错眼,球已朝着自己左膝而来,下意识里要左膝击球,白毓硬生生出了右腿。球儿擦过他右膝,打着旋儿滑过,飞出老远…
众人瞠目,单伯维若有所思。
「你输了!」浅夕拍手畅笑,秦阆、彩薇惊喜,都不禁跟着叫好。
白毓愣在当场,还未回神,浅夕已到他身前,眉眼里都是笑意:「这下可以叫姐姐了吧!」
第88章红斛寄情
五指捏拳,白毓全然不曾料到自己会输球,而那声「姐姐」,他无论如何难以出口,索性抿住薄唇一言不发。
浅夕等了半晌,只见他额角青筋暴起,沉默不语,猛地领悟宫宴那晚,长乐宫外,白毓曾说过「这个世上再没有人配做本侯的姐姐」…到底还是她太心急了么?
只不过一声姐姐而已,他宁可失信,也不想亵渎心中的那份唯一么!浅夕叹息心疼,转头看见一个身着球衣的孩童正忽闪着眼看他们,躬身哄道:「既然你们球头儿不肯叫,你替他好不好?」
「姐姐!」干脆利落,甜甜一声逗得浅夕眉眼带笑。
那些少年还要起哄,已被单伯维喝止,一齐撵下楼去。单伯维自己也深深瞅了白毓一眼,由秦阆带着两个小厮抬着下楼。
「请四小姐换个彩头!」众人散尽,白毓忽然望了浅夕道:「只要不是方才那个要求,本候都答应。」
「男儿一诺重千钧,做不到之事便不要轻易许诺,没得让人听了去,说你是不守信之人!」一不留神,浅夕又犯了长姐病,细语叮咛。
白毓却顿时红了脸,只当她在耻笑自己言而无信。
一时悔悟,浅夕忙道:「此事原是我不对,贪玩起来忘了宛公主在侯爷心中地位超然,小侯爷勿要介怀。」
不料浅夕会这样说,白毓越发有愧,低头道别,转身下楼。
彩薇一脸困惑,看不清自家小姐的心意。
楼下,秦阆刚送了单伯维离去,转身回来恰好撞上白毓:「我家四妹爱顽笑,小侯爷莫往心里去。说起来,宫宴之时,还要感谢小侯爷为舍妹引路解困呢。」
明明是自己失礼,这兄妹二人却都来跟自己道歉,端的是同声同气。况且,宫宴那晚明明是浅夕尾随自己到长乐宫,何来引路一说。白毓心中烦恼,讥讽道:「令妹冰雪聪明,古今无出其右者,何须旁人指引?!」
秦阆一愣。这话怎么说的?又是道歉、又是感谢,他倒来劲了!最不堪忍受,这话的意思是在讽刺夕儿,厌嫌夕儿自以为是?
钵盂大的拳手伸出来,捏得作响,秦阆怒目:「侯爷说的没做,舍妹不止冰雪聪明,还宅心仁厚。旁人若是敢欺她,任凭是谁,休怪我头一个不客气。」
闻言,白毓不怒反笑,秦阆的宠妹之情倒与他敬姊之心,有异曲同工之妙。再想想自己那件顶要紧事,好容易托了单将军接近秦阆,哪能这样半途而废。
当即拍了秦阆的肩,白毓自嘲:「秦兄的意思我省得,我还欠着令妹一个彩头呢,哪里就『恼羞成怒』了。」
秦阆到底敬他是忠烈遗孤,想必刚才只是一时心绪纷乱,口气不佳,便也揭过不提。
红日偏西,秦阆带了浅夕回府,一路都留意她的情绪。
浅夕其实是极开心的,机缘巧合,白毓竟于秦阆交好,如此一来,她再想要了解白毓境况岂非易如反掌!
一个时辰后,三人回了秦府。浅夕在洛氏处用过晚膳,又细说了韩妙容之事,洛氏宽心握了她的手,满眼感激。可以试想,韩妙容这事若不是浅夕,以她的躁脾气,还不知要闹成怎样,二房惯会刺她软肋。
整日疲累,回到晖露园,浅夕沐浴时已昏昏欲睡。
绿芜神秘兮兮捧了一只锦匣进来,浅夕困倦,眯着眼问是何物,倘不要紧,明日再看。
彩薇却被绿芜神色激起好奇,一把取过打开来,顿时两眼发亮。净房里雾气氤氲,也掩不住匣子里的一抹红焰。
「绿芜姐姐,这是哪里来得,夫人赏得么?好漂亮的反瓣石斛串子,是石榴石做的么?」彩薇边惊呼边取出手串,啧啧赞叹。
「是红斛籽。」绿芜嘴里应答,眼睛却瞧住浅夕:「是云渊少爷从淮安捎来的。」
彩薇听了耸肩吐舌。古来有红豆寄相思,只怕红斛籽意思也差不多远了。
「小姐,上次你不是说云渊少爷已经放下了么?」
浅夕也是头疼,谁知这当中又出了什么岔子。一仰头,阖目假寐,浅夕懒得再想。
彩薇将那串子套在浅夕腕上,衬了粉莹的肌肤,鲜红欲滴,真真是养眼!
「小姐,很好看呢,东都都少见。」
浅夕仍是不语。彩薇只得闭嘴,服侍完沐浴,与绿芜一道扶她歇息。倒床一觉黑甜,浅夕枕臂酣眠。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微凉,帐帘鼓动。
浅夕翻身不耐的嘟哝:「彩薇,你不曾关窗么?绿芜」
「咳咳…」
男子压抑的轻声咳嗽,本能的警惕,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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