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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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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么快…」
浅夕鼻腔一酸,竟是要哭的模样。
「爱妃莫急!」惠帝摇摇晃晃起身,脚下踉跄,脸上关切。
尹荣慌忙过去扶住,惠帝这才甩甩头走到浅夕身边,满眼怜惜道:「朕金口玉言,还追回来做什么,给他一纸迁居令就是。爱妃有孕在身,快莫伤心,仔细动了胎气…」
「谢皇上。」
听了这话,浅夕就一合眼,在琼花怀中力竭晕了过去。
芳怡传了步辇来,众人七手八脚抬浅夕回悦仙宫,惠帝头也疼的厉害,众人一番劝说一下,才回了广阳宫歇息不提。
一场闹剧终于落了幕。
琼花兀自玩心未泯,笑道:「奴婢瞧着娘娘现在真是宠冠后宫呢!几时见过皇上这般对谁言听计从,怜惜有加?便是从前娄贵妃专宠,皇上也大多都是恹恹阴冷的样子。」
浅夕听了这话,不过当过耳一阵风,芳怡却是心中微沉。
方才惠帝的神色她全看在眼里,琼花并非信口胡说。必是浅夕聪慧多智又这般玉质仙姿,让惠帝动了心。她与浅夕朝夕相处了这些日子,都觉倾慕不已,有心与之亲近,更莫说是个男子。
芳怡有些头痛,这还真不是件好事,现在浅夕身怀有孕,总有法子避宠,一旦孩子诞下,后面可要怎么办?王爷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打下魏国,回京接帝姬出宫。
「娘娘和您说话呢,尚宫在想什么?」琼花扯芳怡的袖子。
「奴婢失仪!」芳怡回神,忙躬身歉意。
浅夕疲惫微叹道:「去通知孟贲将军吧,钱粮的来历,就借郁山金矿的名目。运送之事也尽量做的隐秘些,别反给王爷添乱。」
芳怡忙道:「娘娘放心,王爷说过,孟将军乃是粗中有细之人,此事交予他,再妥当不过。」
浅夕点头,现在万事俱备,就看洛云渊这股东风可有摧枯拉朽之势,一举降服了高赞。果真如此,另一个大胆的计划,她也可以开始实施了。
天还不到傍晚,浅夕已然困倦不堪,心头闷堵。也不知是不是与惠帝拉扯了半日,把自己恶心着了,浅夕连晚膳也没用,便和衣睡了。
头昏涨得仿佛比身子还重,浅夕躺下便一梦晕沉。
第467章孽胎
梦里有乌蒙蒙的夜空,到处哀哭不断,人影瞳瞳,浅夕什么也看不清,只觉苍穹狰狞,天边一颗明星「咻」得划过,而后便燃烧殆尽,一头扎进东海。
浅夕猛地惊醒,已是汗湿衣背。
这是什么东西陨落的征兆么?什么都看不清,偏只知道那陨星是坠在东海里…慕容琰人在西南,想必与他是无干的吧!浅夕兀自安慰,琼花已经听见动静,挑帘进来。
「娘娘做噩梦了么?」琼花看着浅夕额间细汗,不禁骇然。
「没事,给我备些热水,想是今日劳心过度,太紧张了。」浅夕挣扎着坐起,心中慌乱,不敢再睡。
琼花有心宽解,忙道:「依奴婢看,是小世子饿了,在娘娘肚子里大闹天宫呢。」
抚摸着小腹,浅夕也不禁莞尔。如今她已经能感受到孩子的胎动,深夜无人时,若是思念慕容琰,她便和宝儿说话。这孩子也怪,一听讲爹爹,就伸胳膊踢腿儿,仿佛想引人注意一般。浅夕也是每到此时便愧疚心酸,觉得亏欠这孩子良多。
那厢,琼花已经备好了热水,浅夕换下汗湿的衣衫,沉入桶中,肌肤浸染了水雾,格外莹润如玉。从前不盈一握的腰肢,现在已明显隆起一块儿,只是因着她身量长高了,人也纤细,微鼓的小腹在蓬松的衣裙下才不明显。
琼花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揉捏,缓解疲累。
门扇吱呀,一个妖娆的虚影在门边轻叩了两下,就闪身进来这般没规矩,琼花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丹姬。「姐姐还知道回来么?」
对丹姬这段时间在外头劫富济贫、悠游潇洒,琼花很是不忿。
丹姬才不理她,径直走到浅夕浴桶前,撑腮坐定,啧啧感叹:「原来做了娘可以这样美!」
浅夕失笑:「你可是有了意中人,都想做娘亲了么?」
丹姬妩媚的眼眸霎时闪过黯然,生出郁郁纠结的酸楚。
氤氲的雾气里,浅夕还没来及看清,丹姬已经转了话题,朝琼花道:「我离开这些日子,华宫里那对儿奸夫淫妇,可又出了什么么蛾子?」
「没有,」琼花替浅夕挽起湿发,得意道:「现在连皇上也不待见柔妃,他们还能折腾个什么…」
丹姬一撇嘴:「那可未必,越是失了宠,越是会狗急跳墙吧!」
「有娘娘在,他们跳得起来么?」
「你懂什么…」
眼见得两人又要开始抬杠,浅夕头都疼了:「你们就不能消停些,丹姬,外头的事都安排的如何?」
丹姬眉梢一翘,便漾出一个笑容:「我倒瞧不出山大王有什么好,他们一个个轮流顽的甚是开心…」
「我不是问这个!」浅夕扶额头疼,是她治下太松了么?现在连尹荣都比这两个贴身之人省心:「我说的是外头的百姓,冬天马上就来了,大雪一下,只怕要哀鸿遍野…」
听了这话,丹姬才沉下心境,皱眉道:「真是那样,也没办法。我在外头这些日子,只见流民越来越多,咱们安置的那些,十之一二都不到,实在杯水车薪。」
身子倚在桶沿儿上,浅夕微闭了眼。二人知道她心里有事,便都静默下来,不再说话。
「娘娘!」
芳怡在门外叩见,向来沉稳的声音里透着急切。
难道是有什么事,琼花和丹姬交换一个眼神,忙去开了门。
芳怡疾步去到浅夕身边,脸上说不出的怪异神色:「娘娘,柔妃有孕了!」
「呀」丹姬柳眉一竖,就撇嘴道:「刚才是谁说,他们不会狗急跳墙的?哼,想都知道又是一个孽胎,就柔妃那不易受孕的身子,居然能接二连三,怀了一个又一个!皇上统共在才那里过了几夜?一多半都是心若夫人和那些歌姬伶人在跟皇上胡天胡地,当我不知么?」
「那位莫小太医,还真是下足了工夫!皇上这顶绿帽子,绿得都快流油了!」
丹姬话虽粗,众人却知她所言怕有九成是实情。
浅夕皱眉:「才小产了多久,就又有了孩子,柔妃不要命了么!我仿佛记得她瘦的厉害…」
琼花这次没和丹姬抬杠,也一撅嘴道:「可不是?上次是小产,这次也不怕一尸两命!」
芳怡重重叹了一口气:「可见他们是没死心的,咱们都打起精神来,只要娘娘无虞,万事都好说!」
这厢气氛凝重,外头也并不喜庆。
柔妃有孕的消息,就像一颗小石子,落入湖心,漾了几圈涟漪后,就风平浪静了。
穆太后、惠帝给了些赏赐,宫里二三嫔御前去探望了一番,华宫仍然冷清如旧。比起上一次柔妃有孕,惠帝恨不能昭告天下的兴头,简直天壤之别。
柔妃经历了诧异、惊喜过后,便是伤心气愤。
穆太后病势沉重,不来看她倒也罢了。可惠帝听闻后,竟推说醉意沉重,让黄禄随便在内库里挑了几色金玉锦帛送来,就算将她打发过去了。
柔妃何曾受过此等辱没,失宠也没令她这样伤心。
偏这一次,她也知道自己腹中这个孩子只怕和皇嗣搭不上半点边儿,所以也不敢肆意大发脾气,只是捂在被中,哭得肝肠寸断。
若说唯独有一个高兴的人,那便是严若儒了。
全然没了素日的阴鸷,严若儒又变回了多情佳公子的模样,一脸无害的微笑,温润如玉,坐在柔妃榻边,隔着锦被轻拍哄慰。
柔妃的身子自小产后就有亏空,而他为了一举得男,一直纵欲无度。柔妃全靠汤药撑着,现在瘦的皮包骨一般,若想要胎儿顺利降生,头一样就得柔妃心情好,仔细将养温补。
「娘娘真的无须伤怀,微臣可保娘娘这一胎定是皇子!」伏在柔妃耳边,严若儒信誓旦旦。
柔妃顿了一下,仍是哽咽:「莫说神医的药万一不灵怎么办,便真是灵验,本宫的孩子上头还有太子,还有郁妃和怡嫔腹中两块肉…现在皇上连本宫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就算诞下皇子来,也是个受冷落的…」
第468章大快人心
严若儒难得的耐心,眼里不见一丝狰狞狠戾,只是微笑:「娘娘且宽怀些,一切都只管交予微臣便是。」
柔妃无所寄托,见严若儒这样小意温存,才狠狠哭了两声,偎他臂弯里含泪睡了。
昏灯之下,瘦得尖利的下颌,两根枯枝一样的手臂,连严若儒看了都有些触目惊心。想来前些日子他也是魔怔了,柔妃居然没被他折腾死,也是万幸!现在,这个孩子他真真是要很下一番功夫将养,方可保无虞。至于其他事,哪怕往后推几日呢,他也须先集中精力保住胎儿、养好柔妃,才好再筹谋其他。
浅夕这厢却是以不变应万变。
横竖严若儒也不过就是那些个鬼蜮伎俩,要对付的人浅夕心里也有数,她只护好太子一人便是,秦月澜那边,枫露行宫里都是相府的人,严若儒的手还伸不到那么远。
最让人焦心的是洛云渊的消息,浅夕每日都在等,可是洛云渊到了幽州已经十多日了,竟然不见一点动静。
现在已是初冬,第一场雪下过之后,大燕就开始急遽变冷。
各地都传来百姓饿死冻死的消息,秦鸿谦与宋钧数次谏言,浅夕频频在惠帝耳边敲边鼓,直说为了大燕皇嗣祈求福泽,惠帝才不情不愿拨银拨粮,四处赈灾,目前总算是没有出现饿殍千里、哀鸿遍野的景象。
其实诸人也都知道,这次赈灾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最重要还是百姓围城请愿的阴影在惠帝心头还没完全退去,而如郭越之流,在解京畿之困上头,被惠帝数次痛骂,是以这回也没脸上蹿下跳。朝廷下发的赈济灾款,倒真的是惠及百姓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又是一月。
浅夕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柔妃脸上也养出了几两肉,除了带着三分满足的笑意,偶尔在御园里转两圈,其他时间便待在绾华宫里,安分异常。
因着丹姬发现严若儒又有些行踪诡异,浅夕便让秦月澜以积雪路滑,怕动了胎气为由,仍是羁留在行宫里。免得回来,反一个不慎,了浑水。
在行宫里住了两月,秦月澜也知行宫清净,实在适合养胎,又想想浅夕素来有主张,不让她回去,必是可以独当一面。是以,她索性宽了心住下,每日里,除了有裴颐华陪伴说话,便是与浅夕书信往来,心境大好。
这日,雪在庭院里下了厚厚一层,远远有梅香沁人心脾,浅夕正读秦月澜送来信。
芳怡撑着一把油伞,匆匆从外头进来。
「娘娘大喜!」
浅夕看她神色,念头转了几遭,竟没猜出来是什么喜事。
芳怡躬身在火鉴上暖了暖手,才徐徐道:「高赞已除,洛大人倒真不负了大燕第一诤臣的名号!年纪轻轻,行事竟这样果决利落。」
「高赞死了么?」浅夕真的意外,不过想想,也却是符合洛云渊的作风。
她要取高赞之财,洛云渊怎会留这个活口,遗下后患?他一个多月都不动声色,只怕一早就动了杀心。
「那其他的事情,进行的顺利么?」浅夕最关心的是这个。
芳怡也不欲当着孕妇说太多血腥之事,忙坐去浅夕身边低声道:「一千万石现成的粮食已经在路上了,先屯去襄城,以备王爷取用。至于银钱连孟将军都吓了一跳,一时半刻只怕难得清点,真真亿万之财。孟将军在想,涿郡百姓也哀苦,要不要拨出一些来,先接济接济。」
「这个不急,百姓们不会饿肚子的。」对于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浅夕另有一个胆大的盘算,现在她倒是有些担心洛云渊:「如此巨额,洛大人要怎样瞒过朝廷,起码也要象样,丞相才不会怀疑。」
芳怡抿嘴一笑:「这才是奴婢今日要给娘娘道喜的事!」
「哦?」浅夕讶异。
「洛大人查出,幽州泗水河畔膏田遍野,名为高赞所有,却并非真是高赞的田产。」
「那是谁的?」
「娘娘猜猜看。」芳怡少有笑得这样开怀。
浅夕略一沉吟,不禁眼中闪亮:「莫非是郭越!」
「正是咱们这位太尉大人!」芳怡也顾不得浅夕是怎么一猜即中,怕不急待道:「田是郭太尉的,这都还不足为奇。纵然此番被洛大人查出,顶多也只能询问他田宅的来路。若查无实据,朝廷除了没收,也不能将郭太尉怎样?但是,娘娘您猜怎么地!」
「怎么?」
芳怡眼中流出几分义愤:「咱们这位太尉大人也实在太贪得无厌了些!自打灾情发生后,郭大人就借由高赞之便,将这些田宅通通高价卖给朝廷,所得巨额田款,与高赞平分,而后,又由高赞出面,强占了这些良田,仍然当做郭家的田宅来租佃经营。那些良田的佃户,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租种的田曾几度易主,但是郭大人却在这一卖一占中,赚得盆满钵满!」
「真是混账!」连浅夕都闻所未闻:「怪不得幽州豪强比其他地方骄横,原来根子竟是在这里。」
朝中权臣竟然与地方豪强沆瀣一气,中饱私囊。地方官员还不上行下效么?
「娘娘勿要生气,」芳怡放软了声音安抚浅夕:「奴婢瞧着这次却是郭大人帮了咱们大忙,皇上也高兴了,抄没郭家,那可又是一笔飞来横财!」
浅夕想想也是,有了郭越这件事在里头,洛云渊就可尽取高赞之财,而不令朝廷生疑。因为大宗钱款的去向,全集中到了郭越身上,且高赞已死,郭越百口莫辩。以惠帝的疑心,只怕抄完了郭家,还要逼他交代,在幽州藏匿了多少私财。
真是到了那一日,戏才叫一个精彩。
惠帝对于抄家敛财,最是津津乐道,郭越只怕要被他磨掉几层皮,才能求到一死。
芳怡终于将自己所知都倒了个干净,抱着暖手的铜炉,笑得如同过年一般。
郭越自任太尉以来,便于王爷不对付,现在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第469章白兔发威
浅夕自然也是高兴的。
她荐了洛云渊去幽州,不是做钦差,而是太守,一任起码可以三年。想的就是以高赞为口子,撕开以后,将北方一带的豪强以摧枯拉朽之势予以痛击。免得饱受灾患的百姓们雪上加霜,亦可缓解汹涌在民心深处,随时可能爆发的愤怒。
现在看这个势头,洛云渊应该足以胜任。
「爱妃!爱妃…」
一声紧一声的高呼,浅夕与芳怡相视吃惊,惠帝已经气喘吁吁的进来,后面还跟着吓白了脸的琼花。
真是天降不速之客!幸而二人该说的话一早说完了,否则岂非正被惠帝撞见。
「皇上怎么不曾上朝,倒来了臣妾这里?」浅夕婷婷起身,不着痕迹的吩咐:「都愣着干什么,快去给皇上沏一盏雀舌来!」
琼花这才惊魂稍定,应声下去。
惠帝丝毫没发现气氛诡异,兴致勃勃一撩衣袍,在暖榻上坐定,就急切道:「爱妃你知道么?洛卿已经除了高赞,查抄了珍玩玉帛、田宅无数!」
「是么?」浅夕佯作惊喜,笑不达眼底,心道:我如何不知,我还知道洛家表哥把金的银的、能吃能拿的统统搬走了,可不就剩下田宅无数…
「真真是富可敌国!那些沆瀣一气的地方官也是巨蠹!巨贪!」惠帝痛心疾首一般,实则目光里全是闪闪的兴奋。
这就是大燕的国君!吏治腐败,盗匪横生,官商勾结,他统统看不到,他在乎的只有天降横财,和接踵而来的恣意享乐。
浅夕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谁知道后头还有没有更荒唐离谱的,跟一个昏君去计较,她很闲么?
然而,想什么来什么。
琼花刚上了茶,浅夕才在一旁坐定,惠帝便大袖一挥:「你们都退下!」
芳怡眼中划过急色,浅夕却朝她淡然一笑。
然后殿中就只剩下帝妃二人。
浅夕气定神闲,轻抚着尾指上几幅玲珑的护甲套,笑意中讳莫如深因怕伤着孩子,她特意让芳怡为她打制了来,戴在手上。
里头搁得都是她精心调制的药粉,有教人恶心的、头晕的、腹痛不止的,一应俱全,均无色无味,且药效来的快去的快。惠帝若想尝尝个中滋味,她不介意让他一一挑过,若是他全都想试一遍,她也可以奉陪到底!
实则惠帝哪有这个胆儿,只看着粉嫩嫩的娇妃倚坐在暖榻另一边,雪兔毛儿的小袄裹着微隆的小腹,梦里可人儿一样,他就觉得自己大声些都能将眼前的幻像惊散了去。
喉头滑动两下,惠帝咽了咽口水,又喝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才半伏在小几上,凑近低声道:「此刻他们还在宣室殿里为了如何处置此事吵闹呢,朕是借了更衣偷偷跑出来的。」
浅夕像看着妖怪一样看着他,只是不说话。
惠帝颜道:「爱妃你不知道,那高赞的膏田,竟有一大半是郭爱卿的。如此也就罢了,郭卿也是胡涂,不知受了什么人梭摆,竟然将良田作价卖给官府,后又被高赞强占了回去…」
话没说完,浅夕几欲被惠帝气晕。
她本还想着这次郭越定然在劫难逃,没想到有个昏君,竟然还在维护自己的宠臣!难怪前朝会吵起来,真不知道那情形是怎样一锅乱粥,任由郭越一党颠倒黑白、企图脱罪…想也不要想!别的不说,就为洛云渊好容易才弄来的钱粮,他郭越也要替高赞背好这口黑锅!
火气大盛,浅夕一双美眸瞪住惠帝,「砰」得拍了小几就修眉倒竖:「胡涂?梭摆!这些朝臣们真当皇上是傻子了么?」
陡然小白兔变了大灰狼,娇颜声色俱厉,惠帝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浅夕这话是不是在拐了弯的骂他,张嘴愣在当场。
浅夕大眼愤怒,恨恨道:「太尉大人几十岁的人了,三公之首,代天子掌大燕兵马,是不懂事的黄口小儿么?这样的事也能犯胡涂!还受人梭摆,哼,臣妾看他根本就是故意!」
「百姓围城那会子,为了安抚流民,国库都快被刮空了;皇上修陵这么大的事,停了几月都不曾动工了,他倒好…」眼圈渐红,浅夕玉手直指宣室殿的方向,重重的点戳:「拿田从皇上这里圈了钱,搁进自己腰包,又让那高赞从官府手中将田强占回去!他是要一手遮天么?」
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惠帝变了脸色,旁的都不说,修陵一事,最是他心头死穴。为了这个,惠帝是恨大司农和秦相恨的牙都痒了。现在想想,郭越强买强卖之所得,竟都是从自己修陵的银子中抢过去的,惠帝立马觉得郭越罪无可恕,可恨之极!
揉按着心口,浅夕眼中含泪,气得凄绝:「百姓围城时,臣妾每日都提心吊胆!郭大人拿那些百姓无可奈何,臣妾都不说了,皇上可知,宫里的卫尉大人在做什么?臣妾怕皇上担忧,从不敢埋怨半句!」
「这话怎么说的?」惠帝闻所未闻,只是从未见过浅夕这般脆弱凄清的模样,心都要被碾碎了,不知自己后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按理,后宫护卫,也是臣妾分内事。然卫尉大人是郭大人的表侄儿,一直凶煞傲慢的很,臣妾差遣不动,想想也就罢了,横竖有太尉大人管教,能错到哪里去?」
浅夕委屈的受气包似的,说几句话,就停下微喘,吊得惠帝一颗心翻来覆去,被百般凌迟蹂躏。
「爱妃凤印在手,令行禁止便是懿旨,他也敢不听?」
「何止不听,围城那几日,臣妾想着后宫这些姐妹都是胆小的,强撑了让尹荣去宣他前来,想再多添些巡夜的侍卫。哪知宣了几次他都不见踪影,尹荣悄悄去一查,他竟在…在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寻欢作乐…」
「混账!」
这下惠帝是气大发了,百姓围城那些日子是他最大的耻辱,几乎夜夜煎熬,惧不能寐。一个小小的卫尉,不仅擅离职守,还敢去寻开心?真是不想活了!
第470章傲娇与任性
皇城某个角落里,正喝花酒的卫尉霍斌忽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然后就猛地打了个喷嚏。
妖娆的歌姬兰指捏了帕子掩口轻笑:「大人脖子怎么了,是谁在惦记大人么?」
霍斌狞笑着欺身将她压在软枕上,手里已经扯开她腰畔丝绦:「谁敢惦记爷的脖子?今儿你可逃不了了,想好怎么伺候爷了么?」
「爷…」惊恐急促的嘤咛。
「砰!」
房门猛地被撞开,霍斌还未发作,就见自己贴身随侍一脸惨白跪拜在地:「大人,皇上宣召!」
…
九重宫阙里,龙颜正无比震怒,满眼森寒冷戾,注视着下方争吵的朝臣。
情势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折,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郭越一党,现在被秦相压的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且莫说,这二人针锋相对已久,单只郭越此次所犯之事,秦鸿谦也绝无容忍的可能。
唇枪舌战、对骂角力,双方谁也无暇顾想,怎么皇上出去更衣一趟,回来态度就掉了个儿。(800)
实则,惠帝看似冷眼坐在御座上,心里却欢欣雀跃的很。
方才从悦仙宫里一出来,他就彻底想明白了。
这些年郭越一直鞍前马后,侍驾有功,尤其用来制衡对付裕王,放眼朝中,也就根深叶茂的郭氏一族还有些分量。所以他明知郭越不对,还是下不了决心动狠手。
不过后来想一想,他又不甘心!郭越如此恃宠而骄,胆子越来越大,这回的事,简直就是在国库里抢银子,再这么纵容下去,真是不知道将来大燕国要跟了谁姓!
是以,浅夕一席含泪痛骂,不仅深得他心意,还把他的不满和担忧的愁绪都推向了顶点。
坐回朝堂,他就开始声援秦鸿谦,胆小的大司农看见圣意松动,也抖抖索索搬了册子出来,将郭越的罪证一项项往外抖落。
看着秦鸿谦一路将郭越往死路上逼,惠帝暗自在底下掐着手指头盘算:裕王出征都好几个月了,魏人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裕王从此就被拖在西南戍边也说不定。都说刀剑无眼啊!说不准哪日,这位皇叔就在沙场上英魂昭昭,青史留名了呢,哪里还会回来烦他!
再说了,就算裕王这些年在京里,他们俩也是相看两厌,老死不相往来。裕王连朝都不上,只是手握重兵,教他有些发怵罢了…但是说实在的,这位皇叔真没干涉他什么,全是放任的态度。
反观郭氏一族,就有些讨嫌了。事情没做多少不说,今儿不是讨个官,明儿就是要个权,搞得现在郭家、谢家、谷家结成一气,盘根错节,尾大不掉,连从国库里撬银子都敢?真是反了他了!
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
惠帝刚想到这儿,就听见秦鸿谦在底下抖着胡子细数郭家财富,一路刨根问底,追根求源…惠帝眼前立时出现了连抄郭、谢、谷三家的壮观场面!
眼看着就又到年底了,他后宫里的小娇妃挺着大肚子还在为过年费尽心思、俭约后宫开支,要是他狠狠地抄了这几家的府邸,他敢不敢悄悄在西山安排一场绚烂的焰火,帝妃同庆,过个任性的快活年…
惠帝在这里兀自天马行空,那边秦鸿谦的怒火已经达到了燃点,狂吼了郭越几声之后,就弓腰开始剧烈的咳嗽。
一见这幅光景,惠帝立时急了这么要紧的关头,是不是?您老怎么能熄火儿、卡壳儿呢!
于是扶一扶自己头上的冕旒,惠帝亲自端了茶从丹墀上下来,一路颤巍巍道:「爱卿莫急,莫急啊…」
秦鸿谦正骂得口干舌燥、头昏脑涨,也没看清是谁递了茶过来,接着就是一通猛灌,倒也真止了咳。
挽着长长的袖子,惠帝一遍又一遍在秦相背后轻抚:「爱卿啊,您老是国之砥柱,朕之股肱,为了朕,您也要好生保重啊…四喜!还不看座…」
「喏!」
转眼三个小太监就抬了宽椅过来,秦鸿谦回神惊诧,连连退让,却被惠帝按进椅子里:「爱卿为了大燕社稷,鞠躬尽瘁!呕心沥血!朕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爱卿只管坐下慢慢问,时辰尚早,不着急,不着急…」
一众朝臣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郭越顿时心生不祥。
恰时,卫尉霍斌匆匆赶来。
惠帝一扭头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
一手叉腰,一手指定霍斌颈下的衣领檀色的中衣上隐约一个香艳的胭脂唇印儿,这种东西怎么逃得过惠帝的眼睛!
痛心疾首,如同捉奸在床一般,惠帝侧脸望着郭越,一脸凄绝:「看卿教得好侄儿!先拖下去,杖责二十,再来跟朕说话!」
霍斌喊得杀猪一样被拖了下去。
秦鸿谦呆木着一张老脸,好像今儿才认得惠帝。
「秦卿家接着问!」满脸堆了谄媚的笑,惠帝又回身挥袖道:「殿外金吾卫何在?去把宫门都给朕关了,秦相今日定要将原委真相,都查个水落石出!」
九城宫门一关,郭越就是瓮中之鳖。半点风声透不出去,庞大的郭氏家族就像一个无头兽,没了五感和方向,还不任凭宰割?
此时此际,朝臣们全都明白了,今儿皇上根本是想要取了郭越的命惠帝向来暴戾绝情,他若下了决心,便是斩草除根!
一直在殿外听壁根儿的尹荣,到了这刻也瞧明白了。
撒开脚丫子,第一时间奔回悦仙宫里去报信儿。
浅夕一听,笑得弯月般的细眼里便闪过一丝狡黠:「难得皇上要做一次『明君』,去!趁着九门还没关严实,给本宫向少阳侯谷夫人讨一样东西回来!」
说罢,召过尹荣,附耳低语。
「喏。」尹荣应得干脆。
「回来!」
尹荣正要出去,又被浅夕叫住,沉静悠远的声音已经带了冷肃:「带两个身手好的宫女去!皇上何时不开九门,谷夫人便一步不可离开她内寝。若是走露半点风声,本宫拿你的人头去跟皇上交代!」
「臣明白。」打了个颤,尹荣狼奔而去。
第471章爱妃心意
宣室殿里的气氛变得炙热而胶着,郭越仍苦苦支撑,朝臣们皆为各自在这场遽变中的得失,反复衡量,优柔不决。
秦鸿谦虽怒其不争,也只能耐着性子与郭越一党周旋。
惠帝难得没有再说昏话,撑腮坐在御座上等结果。
局面有些僵持。
恰时,殿外出现了一道明丽的身影,如乌云密布中一抹鲜活,惠帝眼前顿时一亮,忙呼道:「爱妃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有何事?」
莞尔微笑,浅夕提裙而入,身后跟着的十八宫人,皆静候在殿外。
「皇上,早就过了用膳的时辰了!国政虽要紧,也不能让人不吃饭啊,内朝几位老卿家,哪里能禁得起这样饿。」在丹墀下站定,浅夕温声道:「臣妾已命御膳房准备了简单的饭食,就让诸位卿家在殿上吃了再议吧。」
宽松的鹅黄凤裙祥云勾勒,雪狐毛的斗篷裹着欣长秀挺的身姿;微微从裙裾下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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