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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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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冰皮兔儿糕
  彩薇这才慌了神,觉出自己话说得太唐突。
  「小姐您别急,奴婢浑说,奴婢什么也没看出来。奴婢向您保证过要保密,就一定不会说出去!」搁下茶盏,彩薇也忙在浅夕背上轻抚。
  听着彩薇话里的言不由衷,浅夕望天无奈。
  不过彩薇的反应也算给她提个了醒儿,如今她在白毓面前可不就是陌生的妙龄女子,下回再见了毓儿,一定要明言,免得他横生误会,那才真是乱了套呢!
  闷头休养了两日,浅夕焦虑的心境才彻底平复。
  来日方长,毓儿的事也不急在一时,眼下最要紧她要在秦府立足,替大房争一席之地,这样,她才有能力为日后见毓儿创造条件。
  天气渐热,蝶飞蝉鸣。
  浅夕带着彩薇在小厨房里忙活了半日,才提着食盒朝闲听苑去。洛氏正站在窗根儿底下乘凉,红菱和蓝蕙在一旁轮流打扇。
  「母亲方才出去了么?」浅夕纳闷。
  洛氏转身回头,一脸喜气:「毒辣辣的日头,你这两天身子不舒服,何苦巴巴儿的过来。」
  「我歇了两日就不碍事了。」浅夕歪头看了洛氏的眼睛:「母亲这样高兴,是有什么喜事么?」
  洛氏笑眼弯弯:「可不?我才从老太太那里报信儿回来,娄夫人说郡主已经答应入宫了,还荐了一出小戏给贵妃娘娘,娘娘体谅她费心劳神,便恩许她宫宴上不必再献艺,只看戏便是。」
  「如今皆大欢喜,真是应了你那句两全其美。鬼精灵!快说,这主意是不是那日你去裴府给你华姐姐出的?居然还敢瞒我,白让我与你祖母担心了几日。」
  浅夕忙摇手:「哪有,那天夕儿只是提议说,姐姐你能不能只入宫不抚琴,华姐姐便想到了进献一出贵妃娘娘喜欢的小戏去求情。不然,夕儿哪里知道贵妃娘娘最爱什么。」
  洛氏细一思忖也是,嗔了一句「小滑头」,便再没说什么。
  浅夕悄悄吐气,回身捧出食盒:「母亲,夕儿做了些点心,您尝一尝。」
  「你这份孝心,母亲心领了,这么热的天儿,哪个吃得下那么甜腻腻、干巴巴的糕粉团子。」洛氏自去罗汉榻上坐了,端起冷茶饮了一口。
  浅夕却抱着食盒搁在小几上,笑道:「夕儿的点心可是既清凉解暑,又爽口清甜的。母亲不吃,必然后悔!」
  不等洛氏应话,浅夕已经开了盒盖儿,顿时果香扑鼻。
  八角竹漆食盒里,六只小兔糕攒成一圈,黄的、粉的、翠的,煞是好看。薄薄的冰皮儿里也不知裹着什么馅儿,一个个玲珑剔透,只看得出里头各有乾坤,却又瞧不太明白,让人生出许多猜测挠得心痒痒,就想伸手拿一个来咬开尝尝。
  洛氏自然不例外,两指拈起一个来,触手就是凉丝丝的,原来食盒底下有冰镇着。再搁在唇边儿咬一小口,果汁漫溢,里头竟是桃肉,再配了柔韧弹牙的冰皮儿一起,嚼起来齿颊留香,还真是爽口清甜,暑气全消!
  下这样的工夫,费这样的玲珑心思,洛氏望了浅夕感叹:「大房三个孩子,我独独只享到你的福。」
  简单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妈妈佯装转身,已是眼眶发红。
  浅夕前世幼年丧母,此刻见洛氏满眼真挚,真情流露,心头也是一热。
  觉出气氛凝重,洛氏忙轻松微笑,指着食盒道:「我倒真是想再吃一只,就怕这糯米粉蒸的皮儿又是冰镇的,多吃了不好消化。」
  「不妨事。」浅夕忍笑解释:「这皮儿是藕粉,母亲便是全吃了也无妨,不过冰食总是少进些为宜。」
  「那我再尝一只,剩下的你们分一分!」
  洛氏露出几分孩子气的狡黠,满屋子丫头都低头笑了。
  气氛适宜,浅夕从彩薇手中又提了食盒过来,轻声道:「母亲,这盒是孝敬父亲的,母亲且看让那个姐姐去送一趟,搁久了,味道可就差了。」
  屋里顿时一静,谁不知道当年为了秦钦、秦阆之事,洛氏与秦修言几乎僵持至今。别说曲意讨好,便是主动先说一句话都是没有的。
  现在,大张旗鼓地送吃食过去…红菱、蓝蕙面面相觑,顾妈妈也不接话,只是远远瞧着。
  「都愣着做什么!」洛氏美眸一抬,里头平静无波:「四丫头一番孝心,蓝蕙你去一趟,老爷问起,实话实说便是。」
  「嗳。」蓝蕙眼睛一亮,提了食盒便匆匆往前面的南苑书房去。
  书斋的小厮自然熟识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见是蓝蕙,忙口称姐姐,请了进去。
  此时秦修言正一身竹衫靠在凉椅上独自看书,瞧着从闲听苑送来的食盒一脸不明所以,直到蓝蕙离开,都没回过神儿来。
  静默良久,秦修言伸手揭了盖儿。盒里卧着一窝小兔糕,憨态可掬,看得秦修言顿时失笑,不知怎地就想起浅夕略显婴儿肥,粉嫩鼓鼓的脸颊。
  「老爷,宫里的沈公公来了。」小厮垂手进来报。
  「哦?快请。」秦修言忙盖了食盒,匆匆整理衣衫迎出去。
  沈公公却早已挑帘儿进来:「大人不要和咱家客气,外头怪热的。」
  「公公请上座。」伸手指引,秦修言一脸儒雅谦和。
  这位沈公公在明帝时为中常侍,虽是阉人却位高权重,加之他克勤职守,朝中官员大都尊他一声「沈大人」。
  不过到惠帝即位,这位沈公公就彻底成了闲人。
  「咱家那配坐那位子,没得折煞了我这把老骨头。」沈公公顺势在凉椅上坐了,喘了口气才道:「杂家是替贵妃娘娘跑腿儿来了,整日坐在宫里也怪闷得慌,讨了这趟差事出来,也能来散散心。」
  「皇上要与民同乐,贵妃娘娘排了彩戏,要邀夫人入宫同赏呢。」
  接过沈公公递来的帖子,秦修言见他言语絮叨,神情寥落,心中不由嗟叹,曾经的天子宠臣,如今也落魄到替娘娘们跑腿儿的地步,还是这么大热的天儿。
  目光落在小几的食盒之上,秦修言忽然扬眉一笑:「这是小女才送来的藕粉糕,公公且尝一尝。」
  盒盖儿揭开,果香扑鼻,冰凝了水汽,袅袅绕绕,越发显得一只只兔儿糕晶莹爱人。
第41章盼君心
  沈公公正喉干舌燥,一盏温茶喝下去也不解渴,看了兔儿糕,又闻着果香,顿时觉得口舌生津。【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原是小姐孝敬大人,咱家怎好夺爱。」沈公公嘴里推辞,两眼一径盯着食盒舍不得放。
  秦修言心中暗笑,率先拈起一只,侧目道:「小女日日在家中,闲来再做便是,公公可是难得来一趟。」
  「呵呵呵,秦大人好福气啊,不止大公子学富五车、誉满京城,就连小小姐也是这般玲珑心窍。」沈公公不再推辞,伸了手也拈起一只来大快朵颐。
  二人你来我往,片刻便将食盒一扫而空。
  意犹未尽,沈公公拿帕子拭净了手:「不是咱家恭维大人,得女如此,夫复何求!这样精巧又费心思的吃食儿,也就是早年,老奴在太后宫里还尝过两次,如今太后她老人家一个人,也没心思弄这个了。宫里日子不好过啊!」
  秦修言听沈公公话里有话,仿似是在暗示宫中皇嗣单薄,只得端了茶盏啜饮,也不好接茬。
  沈公公却另起意头,开了话匣子:「现在宫里事事铺张,开销如流水。太后、皇后本想奉行先帝遗志,厉行节俭。哪知劝了几次就惹恼了皇上,不止当面斥责皇后管理后宫不力,还让皇后日后只需照看好太子便是。如今,六宫事务都已交由贵妃娘娘协理。」
  「咱们娄娘娘也真本事!把个日子过得风风光光,处处得皇上欢喜不说,内库的银子除去各宫份例,每月还有结余。」
  秦修言端茶的手忽然一顿,心里已是咯噔一下。
  宠妃架空皇后!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须知东宫之位事关重大。若只是皇上与皇后两夫妻闹别扭,抑或皇后偶有差错,皇帝小惩大诫,这些都不妨事。可是中间蹦出个娄贵妃,这算哪一出?
  再者,宫中日益奢靡,是众所周知之事。偏娄贵妃还能让每月例银生出结余来,是何等本事!有这样的野心,根本就是破釜沉舟,想要取皇后而代之的意思。
  不过,这些话,沈公公为何要对自己这个致仕在家的「闲人」说?
  秦修言一时警觉。
  沈公公却垂眉眯眼儿抱着手,好似老人家自言自语一般:「前些日子皇上要大兴『百戏』,太后她老人家急得什么似得,幸得太常公与御史大人一番死谏,才算过去了。不过,贵妃娘娘又想出个新点子,要在宫中演一场彩戏,说是与民同乐,哄得皇上龙颜大悦。」
  「此番咱家来传信儿,就是贵妃娘娘单邀了大夫人入宫赏戏。」
  眉棱子一跳,听到这里,秦修言才恍悟,原来沈公公是在给他提醒儿呢!娄贵妃独独只邀洛氏入宫,何其亲密。
  莫说洛氏,便是秦府,与这位娄贵妃也隔着好几层呢。如此一邀,岂非显得秦、娄两家私交甚密?
  秦家位极人臣,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一点儿风吹草动,别人都要生出万般猜测来。娄贵妃如今意图难测,虽是只是去出席小小宫宴,也断不可掉以轻心。
  「谢公公!」秦修言忙拱手一揖。
  沈公公赶紧起身避过:「咱家哪受了的大人的礼,吃了小姐亲手做的点心,话儿总是要传清楚的。」
  「时辰不早,咱家也该回宫复命去了,大人留步吧,咱家今日可不虚此行啊!」
  沈公公一指食盒,二人畅快大笑,秦修言也不挽留,亲自送了出去。
  看着沈公公出了园子,秦修言顾不得日头毒辣,匆匆往北苑上房去寻老太太。
  窦老太太午歇刚起,见儿子一进来就屏退众人,便知他有要事。
  听秦修言转述了沈公公的话,窦老太太拧眉沉思良久。娄贵妃得宠,相爷是知道的,但是,是否已到了危及后位的地步,也没听相爷提起过。
  「你父亲那里,还得你去知会,朝堂上的事,我们妇道人家也不好言说。不过宫里的事,李侍郎必然清楚,可以让三儿媳妇回去当闲话问一问。」窦老太太征询儿子意思。
  秦修言连连点头,他一急之下倒没有想到三弟妹的父亲是黄门侍郎,宫中消息来得牢靠、容易。让三弟妹回娘家旁敲侧击问一问,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但贵妃娘娘邀约,不好违逆。你媳妇儿那里到底要不要去,依娘看,你还是自己去与她商议,最近大媳妇办了几件事,都很得体,国公府裴家的事也是她去劝和的。其中情由,说不定她比咱们还要有数儿。」窦老太太起心弥合儿子儿媳的感情,索性放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秦修言低头不语,只是想起下午吃的冰皮兔儿糕,口中凉凉的,心里暖暖的。那是缺失已久的亲情,重新填满心口的感觉。
  低低应了一声,秦修言默然出去。窦老太太不动声色,眉眼里都是欢喜。小两口嘛,就该有商有量。
  去到闲听苑,小丫头远远看见老爷进来,忙跌跌撞撞进去通报,一院子人都乱了套!
  顾妈妈头一个奔到廊下,看了看已是红日偏西,扔下一句「备晚膳」,就朝小厨房冲。
  红菱、蓝蕙哪里听见,脚不点地,带着小丫头们出来进去,又是摆冰盆儿,又是沏茶、上果子、打手巾。
  忙毕,一人一边站在夫人、老爷身边打扇,红菱、蓝蕙手心全是汗,心里直翻腾的也都是同一个念头:四小姐太厉害了,一笼冰皮兔儿糕,就把五年不进闲听苑的老爷请来了!
  洛氏穿了紫烟笼纱金线菊的薄裳,坐在罗汉榻上浑身上下不自在,一双美眸在外厅寻索了几遍也瞧不见顾妈妈的影子,只好自家硬了头皮与秦修言搭话。
  秦修言说明来意,洛氏魂不守舍,也听得半懂不懂,只好把带着浅夕去裴府劝郡主的事儿和秦修言说了一遍。
  夫妻两人久不交流,都有些词不达意,说了半晌才讲了个大概。
  这厢,顾妈妈已经进来,一脸从容不迫,端端儿地福下身去:「夫人,晚膳摆好了,夫人看是就在外头凉厦吃,还是传进来。」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秦修言朝窗外一看,红日西沉,暮色才起,吃晚膳略显得早了些。
  顾妈妈拼了命的使眼色,洛氏终于醒悟,磕巴道:「那,那就传进来吧。」
  小丫头们仿似就等在门外一般,听见这话,就无声无息抬了小红木桌进来。
  秦修言一转脸,桌上简单六样清爽小菜,一凉一热两盏汤,都是他从前素日爱吃的。
第42章出阁嫁妆
  这样简素的家常膳食,再要推辞似乎过于刻意,秦修言一时迟疑。
  洛氏站在桌前,垂眼看着鞋尖儿局促不安,云鬓之上一支含珠钗颤颤巍巍,光洁饱满的额头下,光润细白的脸庞飞起两片红霞。
  几年愁闷的时光竟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倒心宽的很。秦修言在心中暗忖:母亲这样为她求情,连柳茹的女儿也与她贴心,或者这些年她真的改变了许多,至少如今他再看着妻子,已没有了从前失望透顶的锥心之痛。
  一撩青衫,秦修言在桌前坐下,屋里各人顿时如释重负。
  丫头们打手巾、布筷子,屋里静悄悄儿地,气氛却十分适意。
  洛氏除了给夫君盛汤,再没有多余的举动;顾妈妈上来侍候,也只是奉了两次菜,说是自家庄子上送来的新鲜时蔬,之后便退下静立一旁。
  一顿饭,秦修言吃得称心之余,实在诧异那个曾经浑身是刺的泼辣妻子,何时也有了恬静如水的从容气度。
  饭后,秦修言要去见秦相,洛氏送到院门儿口,让蓝蕙陪着一道提灯照路。
  回到屋内,坐在灯影里的洛氏犹觉得一切不可置信。
  顾妈妈上前安慰:「夫人,老奴说过的,老爷心里有夫人,一切都会好的。」
  弯弯的月眉下,琥珀般的眸子定定看了前方的青砖,洛氏喃声自语:「那个孩子,是我的福星。你明日去一趟桑园祭扫柳茹,告诉她,当年之事是我年轻意气,夕儿我定会好生照顾,教她放心。」
  「是,老奴明一早就去。」顾妈妈忙应下:「夫人也莫要自责,当时是韩姨娘心生嫉妒有意挑拨,柳姨娘胆子小,遇事不敢跟夫人明说,两下里才起了误会。」
  「老奴说句公道话,庄子上虽清苦些,可这十年柳姨娘却是过得极舒心自在,吃穿用度,夫人从未薄待过姨娘半分。四小姐聪慧过人,必然是瞧明白了,才与夫人这样亲近,情同亲生母女一般。」
  「但愿如此!」洛氏垂眼沉吟片刻,又问:「城外桑园是秦家公产,还是老爷私产?」
  「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自然是老爷私产。」当年顾妈妈特意查过,只是那时可不敢像现在这样痛痛快快地讲出来。
  洛氏点点头:「是小了些,改天寻个机会与老爷说一说,将山下那几百亩地收了,一并搁在夕儿名下做出阁嫁妆,可怜这孩子一月就守着几两例份银子,箱底儿还不及五丫头、六丫头丰厚。」
  顾妈妈老脸笑如菊花:「四小姐可不就靠着柳姨娘辛苦攒下的那几个银子,桑园的账目清水的很。饶是这样,买香料什么的,都是四小姐自己往里贴钱。前些日子还亲手给二少爷做了靴子,蜀丝绸面儿的,上头金线绣了飞老虎,二少爷高兴的什么似的,第二天就穿出去了。」
  「依老奴看,咱们二少爷谁也不服,倒稀罕这个妹妹的很。」
  「那是四丫头人缘善。」洛氏听着高兴:「阆儿果真喜欢这个妹妹,往后就让四丫头多劝着点儿他,说不定多半肯听呢。」
  「正是正是…」
  夜色渐浓,主仆二人絮叨了半晚。
  晖露园里,浅夕听说了秦修言在洛氏处用膳之事,着实有些诧异进展神速,次日一早便带着绿芜去了闲听苑。
  洛氏精神颇佳,向她细说了沈公公之事,浅夕这才明白原委。
  沈公公此人,浅夕是知道的。从前是先帝宠臣,如今则是太后心腹。
  在大旻宫里,穆太后与赵皇后始终一体。娄贵妃蛊惑圣心,架空皇后,就是跟穆太后对着干。沈公公是太后的人,当然不愿看见娄贵妃拉拢秦府的大奶奶,是以,他对秦修言说的那些话,多少有些危言耸听。
  不过娄氏确有野心,秦家多注意些也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拿定主意,浅夕清声道:「贵妃娘娘相邀,不去自是不行的。不过母亲也不必太担心,秦家两朝为宰,娄氏出身寒微,未必敢明目张胆,厚颜攀附。」
  「再说,咱们与娄家素无往来,忽然相邀,会不会是颐华郡主的缘故。许是华姐姐感念母亲怜惜她,所以邀了母亲去为伴呢?」
  洛氏愁云满面:「有可能,但就算如此,入宫见了贵妃娘娘还是难免笑脸应酬。让有心之人看了去,到底对咱们不好。」
  浅夕明白洛氏的担心,洛氏虽然人精明强干,宫里却不熟,她怕自己被人利用犹不自知,连累秦府声名。
  「不然,母亲带了夕儿同去吧。两个人总好照应,实在难得脱身时,夕儿可做母亲的由头。」浅夕是真心不想入宫,里头一草一木都是不快的回忆,可为了帮洛氏也顾不得许多了。
  洛氏眼里一亮,浅夕这样机灵,带上绝对是个帮手。再者浅夕年纪小,一旦势头不对,任性闹个头晕腿疼的,两人告罪回来便是,娄贵妃也不好说什么!
  「好,就这么办。只要相爷允准入宫,夕儿你便与我同去。」
  母女二人议定,在闲听苑静待秦修业消息。
  西大院儿的雪月轩,此刻却正陷入嫉妒与狂喜之中。
  「母亲,您是说琰殿下要邀我一同游湖!」长裙翩然,秦月曦兴奋地起身惊呼。
  「什么琰殿下,要好生叫王爷。裕王殿下年纪虽轻,辈分却在那里,皇上也要尊一声皇叔。你这是什么称呼!」严氏皱眉斥责:「还有,不是王爷邀咱们游湖,是过几日区大奶奶让咱们去游湖,区大爷会陪了王爷一同前来。」
  秦月曦却兴奋不减:「不管怎样,这次不是『偶遇』,王爷明明知道我会去,便是为我而来,是也不是?」
  严氏郁闷的脸上这才露出少许笑容,点头称是。
  「等到了那日,曦儿带着琴去,琴借水声,最显妙音。东都城里,可不是只有她裴颐华一个人会抚琴!」秦月曦粉唇不屑,眉梢眼角都是傲意:「不过就是个快要倒台的国公府,还有小门户里出来的娄贵妃,有什么好得意的,三婶娘也至于乐颠颠地跑回娘家去帮大房问消息。」
  「母亲,你放心,来日我必做了裕王妃,让您扬眉吐气!」
第43章贵妃宫宴
  次日,三夫人李氏从娘家一回来,就赶去窦老太太处回话,言语里头尽是对大房的艳羡巴结。
  窦老太太听得仔细,观其神色便安了心。
  让李氏回娘家打听娄贵妃的事,老太太自然没有说实话。她想了解的,只是李家对这位贵妃娘娘的态度。
  倘若李氏回来一无所获,又或者支支吾吾、不冷不热,那这位娄贵妃多半是有问题了。可如今看来,贵妃得皇上宠爱是真的,但是距离危及东宫后位的地步,应该还差得远。
  李氏虽不是顶聪明的女子,也并不蠢笨,李侍郎一家更不会都是胡涂蛋,倘若真是东宫不稳,宠妃弄权,李家老夫人不会不提醒李氏。
  「颐华郡主这样的好儿媳哪里去找,连贵妃娘娘都时时垂怜。」李氏兀自絮叨:「我们家棣儿如今也瞧了几家,最后少不得还要母亲来替儿媳把把关,才好定下来…只可怜我澜儿,总是舍不得她,现在倒留成愁了!」
  窦老太太会意微笑:「澜儿过了今年就该十五了,是要赶紧定下来,回头让你大嫂也帮你去张罗张罗,看可有合适的。」
  「那敢情好。」李氏抿嘴笑,一脸心满意足。
  只要她们妯娌和睦,互相扶持,这种穿针引线的事老太太很乐意做。
  晚上,老相爷那里也放了话,说只是入宫看戏不妨事,莫刻意与娄氏亲近便是。
  得了准信儿,洛氏就与浅夕准备新衣,宫宴那日傍晚,两人便乘了马车一同入宫。
  因为是与民同乐,除了应邀而来的官员,还有部分地方士绅、平民老者,是以,彩戏并不在宫内,而是设在北宫门处的曲池。
  曲池四周宫墙高立,戏台设在当中,惠帝携皇后、贵妃在崇楼上观戏,朝臣与内眷们则分别居于左右城楼双阙,而其他一应人等就在城墙之下,绕戏台围坐。
  上了城楼,洛氏与浅夕都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除非娄贵妃和皇上宣召,否则隔着三五丈远,谁能跑到崇楼御前去。至于娄贵妃,只怕侍候皇上还来不及,哪有功夫拉着她们闲扯。
  众人坐定,戌时到。霎时间,歌舞俱兴,花炮齐鸣,城里城外火树银花不夜天,如过年节一般。
  洛氏与浅夕都安下心来看戏,各种角抵、杂耍经过一番排演,都去了粗陋之气,精彩有趣。
  一会儿,戏台上那座数丈高的秋千垂下彩绸来,两个体态轻盈的女孩子乘风翩飞,腰肢如柳,妙若天人。
  虽然隔着些距离,浅夕仍是清楚看见,贵妃娄霖灵娇柔的身子早已窝进惠帝怀中,惠帝揽了她的肩,盯着秋千上衣袂翻飞作舞的女子,一手在娄霖灵脸颊轻抚。
  赵皇后端坐一旁,如老僧入定一般。
  无奈摇头,收回目光,浅夕忽然在御座之下角落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白毓!
  纵然面目模糊她也绝不会认错,定是皇后怜惜,邀了他来赏戏,可他却一人独坐角落,面前的膳食动也不曾动一下。
  紧紧地盯住毓儿,浅夕连颐华郡主从屏风后探头频频向她使眼色示意都没发现。直到一个小宫女来到洛氏和浅夕的宴桌前,说郡主请小姐过去说话儿,她才惊觉。
  颐华郡主与娄夫人单另坐在屏风围起的隔间,娄夫人去与他人闲话赏戏,裴颐华便邀了浅夕过来同坐。洛氏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当即嘱咐了浅夕几句,便让她过去陪伴郡主。
  终于有了同龄可交流之人,裴颐华拉着浅夕坐下,可巧底下正好演到《次非斩蛟》的戏目。孟希宜长身玉立演次非,众侏儒扮胆小的船客,虾兵蟹将则是一群孩童,憨态可掬,四下里笑声顿起。
  浅夕开心安慰,这出戏当年毓儿只是去看了一小折,回来还被自己斥责,今日便权当弥补吧。
  朝崇楼抬眼望去,座位上却不见了白毓,浅夕四处乱看,才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独自下了城楼悄然离去。
  难道是触景伤怀?浅夕一阵揪心。
  「郡主,贵妃娘娘有请!」
  戏不知何时演完,底下又换了歌舞,一个满脸带笑的宫人来请裴颐华。想必是看了真龙显身一折圣心大悦,要行赏赐。裴颐华不敢耽搁,让浅夕稍坐,自己便随了宫人去御前。
  心念一动,浅夕起身将身边的宫女按在座位上,匆匆说句「内急」,就后脚下了阕楼。
  四下里,侍卫林立,并不见白毓的身影。
  浅夕蹲在暗影里,咬了手指苦思。恰逢孟希宜的戏,毓儿便起身离去,看那孤零零的背影,莫非…
  一咬牙,顾不得许多,浅夕七弯八拐就朝北宫去,太后殿离此不远,长乐宫更近。
  好在宫里的小路她都熟,不消一盏茶工夫,她便到了长乐宫。白毓果然呆呆站在宫墙外,茕茕孑立。
  去年此时,她便是在这里离世,如今宫墙外已然一片荒芜。
  听到脚步声,白毓蓦然回头,一道温柔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姐姐?」白毓脱口而出。
  仿若是等待了两世的呼唤,泪水几乎要奔泻而下,浅夕拼命压下心中的酸楚,盈盈上前:「浅夕见过小侯爷。」
  明月当空,本就不再是当年白宛的绝世容貌,白毓自然辨认的出。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侯爷记性真好。至于怎么来的这里…自然是跟着小侯爷身后,一道来的。」浅夕挽唇微笑,起心逗他:「听闻小侯爷出生在冬月初八,浅夕生辰正好是冬月初五,大了小侯爷三天,这声姐姐也当得。」
  「哼!」白毓转身愠怒:「这个世上再没有人配做本侯的姐姐。」
  心微微一颤,似乎遗失已久的温暖又被寻回。
  「这就是宛公主生前住的长乐宫么?」浅夕不与白毓争辩,只和他一道仰望了黑魆魆的宫墙:「小侯爷到这里来,必然是思念公主了,可小侯爷一晚上什么都不吃,不知道宛公主知道了会不会心疼。」
  她竟一直盯着自己,连自己宫宴上不曾吃东西都知道!
  面对身边这个胆大的女子,白毓不禁侧目。还有,关于自己,她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第44章旧人新颜
  无视白毓困惑的眼神,浅夕从袖中拿出一方素白的丝帕打开,里头躺着两块牛乳核桃糕。
  「吃这个吧,我方才尝过,一点儿也不腻。」浅夕擎到白毓面前。
  淡淡的焦香萦鼻,白毓一阵恍惚:「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浅夕强忍了笑:「男孩子都不喜甜,我家二哥也是。小侯爷就赏脸垫补点儿吧,不然饿坏了,连哭公主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抗拒,白毓伸手拈起一块放在口中咀嚼,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晕开,连眼前的陌生小丫头也变得可亲可爱了许多。
  自打上次在马市见过,白毓就对这个相府的小庶女好奇的很,可现在人在眼前,他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浅夕看着白毓吃糕,眼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温声开导:「小侯爷,我姨娘也是去年过世,但她走前告诉我,让我好生跟着嫡母,要每天都高兴。若是我日日想她,时时伤感,她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心安。」
  「浅夕以为,宛公主是小侯爷的长姐,对小侯爷的心必然也和我姨娘是一样的。小侯爷你这般惦念公主,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若是宛公主知道了,又怎么放心得下?」
  一番暖心的肺腑之言,白毓低头盯了手中的核桃糕,许久都不曾言语:「你…不懂,我姐姐她是抱憾而去,若我不能了却她的遗愿,她才真的无法安心九泉!」
  遗愿?什么遗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浅夕莫名。
  白毓半低着头,没人能瞧见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恨意,那是父仇未雪的耻辱和痛苦!
  脑子一阵迷糊,浅夕咬唇想,要说遗憾嘛,她倒是有一个,可慕容琰她现在也已经放下了,再说这个遗憾,毓儿要怎么帮她了却?真是费解。
  「沙沙…」
  草叶窸窣,竟是有人来了。
  浅夕一惊,忙将手中的糕塞进白毓手中:「小侯爷快走!有人来了。」
  白毓生就光明磊落的倔脾气,自觉两人清白无染,哪里肯回避。
  无奈的跌足,浅夕催促:「小侯爷!皇上正与民同乐,阖宫喜庆,侯爷却在这里触景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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