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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斩骨娘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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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县也是因此命名,那时的县主还特地设了一个梧桐节用来赏花品吃食,这一传统延袭了许多年。
这些都是欢期听来的,她出了山庄很多次,偏枫舞山庄离梧桐县又最近,需要购得什么物什,来县上便是,也就对梧桐县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晏清潭听着她的解释,看着欢期接了顾大娘手里的糕饼,低下头并不答话,拈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师妹!”
伴着喊声,商陆快速几步跑了过来。他微微有些气喘,手里也并没有带着照明的物件,看来是找了她很久。
“这是什么?”商陆自小跟着月夜,也曾出过山庄,不是去采药,就是去拜访师傅的友人,着实单调。尤其是梧桐糕饼绿澄澄的,实在讨喜,见着什么新奇物什,不免多看两眼。
晏清潭手顿了顿,糕饼就没放到嘴里,而是直接放了回去。她看着商陆,大概是因为他又喊她师妹,眼神有些微怒,“师兄可以尝尝。”
商陆到底是小孩子,不疑有他,欢喜得拿起一块就要往嘴里送,晏清潭眸子里有些促狭的笑意。
刚尝了小口,商陆就呸呸得全然吐了出来,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半响,似乎还惊魂未定,很无辜的朝着晏清潭道,“师妹,你真是黑心,明知道有毒,差点害死我!”
顾大娘一阵惊诧,慌忙问道,“有毒?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商陆的动作委实夸张了点,分明实得药性,嗅到鼻尖就知晓是毒药,她都辨得出来,他也根本就不可能咽得下去。更何况,毒也看分量,这一口之量还不足以毒得死人。晏清潭盯着那糕饼,也不揭穿他。
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古怪得看了商陆一眼,不知是何情绪。目光又转向晏清潭,“姑娘怎么看?”
“当如何看,便如何看。我也不过略通歧黄,旁的事,也不是我该管的。”
晏清潭语速平缓,显得很是得体,却又分外疏离。很明显得说明了,这趟浑水,她还没预备趟。
男子嘴角浮了些笑意,“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姑娘了。”说完径自转身走了,身影很快与夜色融为一处。
晏清潭也不瞧他,淡淡的眉眼看着惊恐的顾大娘,“回去吧,好生照看你那小孙女。只是这糕饼,不要再吃了。”
顾大娘连连点头,眸中惧意不减。
第十三章 |阴谋前夕
展玄昕找遍了梧桐县东面也没见着晏清潭,料想商陆应该是寻着她了,也就不疾不徐地回了县堂。几个仆役也不拦他,刚进大门成葳蕤就亲自迎了上来,眉眼间尽是轻松的神色,“三少爷,你可是回来了。晏姑娘方才回来了,正在花厅里呢,我带你过去。”
展玄昕看他一眼,点点头,跟着成葳蕤过去了。
园子里各处点着灯,十分通亮。县堂内部设计得巧妙,又用料奢华,堪称寸土寸金的宝地了。又想着姚呈对于五百两黄金也是咬牙奉上,还真是不是一般官宦,只怕要被清潭敲上一笔了。这么想着,他就暗自存了看好戏的念头。
隔了不远就听见姚呈爽朗的笑声,展玄昕朝那边看去,就见着商陆提笔刷刷写着药方,展红霓慵懒得卧在美人榻上,完全把县堂当成自个的家似得。夏时蚊虫多,她的丫鬟墨竹还不停地给她打着团扇。
晏清潭在一旁端坐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姚呈说话,看着的倒是花厅边上荼靡的牡丹。
成葳蕤道:“县主,枫舞山庄三少爷回来了。”
姚呈猛然中断说了半截的话,将放在展红霓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脸上带着笑,“三少爷,说起来真是姚某的过失,因为这病……喔不,这毒,如此怠慢了贵客。现今多亏了这两位贵客,毒已解了,姚某也应当好好仅仅地主之谊。”
抬抬手,又立刻上来四个小厮,抬着两只黑漆漆的大箱子,显然分量不轻。
展玄昕看着他,表示不解。姚呈呵呵笑了两声,亲自打开了一只箱子。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各种名贵首饰、金稞银锭、珍珠玛瑙、玉器明珠应有尽有。
姚呈命人合上盖子,眼底却能看出有一丝肉疼,说的倒是无所谓,“这些东西明日本官会派人亲自送到枫舞山庄,权作报酬。”
展玄昕吃了一惊,但立马意识到不能失了形象,于是轻轻点头,“县主真是客气。”心里却在偷笑,清潭还真不愧商人之后,抬的价何止一倍之高?只是好奇她到底用了何种手段,让姚呈乖乖让步的?
“哪里哪里,本官特地让人设了酒席,不知几位是否赏脸?”姚呈客套着,瞥见成葳蕤眼底含笑,自然认定他又在嘲讽自己,当即瞪了一眼过去。
成葳蕤头又低了几分,显得整个人都十分黯淡。
“这县中还有许多百姓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呢!”商陆对他很是不满,重重搁了笔,转身出去了。
晏清潭也跟着起身,却不像商陆一般怒气冲天,只轻轻地拂去身上的一片叶子,眼眸里闪着别样的光芒,道,“这两只箱子,我会差人另外看好的。”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寻常大户人家出门都是带着几个暗卫的,却不想他们压根没带暗卫。因而晏清潭这么说,也没人会拆穿她,倒是还警告了姚呈不要妄想在这两只箱子上动手脚。
“毒素刚清,县主还是早点休息吧。”展玄昕一个解释的字都没有,直接跟着小厮去了厢房。
只余下姚呈和展红霓。姚呈怔愣了下,他准备的宴席,居然没有一个人肯赏脸?但对于这般不讲规矩的枫舞山庄,他自然不好招惹,只能忍气吞声。
见着展红霓还在,瞬时就换了笑脸,“二小姐不会不给本官面子吧?”
展红霓此时还处在气头上,方才晏清潭居然同姚呈明里暗里说道自己。什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处,不过就是不多时赏花恰巧碰见了,哪里又坏得了名节?更何况她展红霓是谁?怎么会平白让人欺负了去?偏偏这蠢货姚呈就听她的危言耸听,白白赔了这么多钱来堵她的嘴!
姚呈给多少报酬当然不关她的事,只是这晏清潭,不过一个孤女身份,仗着大娘的宠爱,越发没有节制。到时要是真嫁给大哥,成了当家主母,她和四弟位份就更低,只怕会被压的死死的。
以前是在山庄,有卢氏在,她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点什么,要知道卢氏是绝不好糊弄的。可现在呢?这么想着,她妩媚地一笑,瞬时计上心头。
第十四章 |深夜掳人
所谓厢房是县丞后院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分为东厢和西厢,男宾住在东厢,女宾住在西厢,并不相邻。
时辰已过二更,整个厢房内都安静下来,屋子里也没有光亮,熏炉燃着的香沉绵隽雅,有安神良效。床上传来平稳轻微的呼吸声,似是人已睡熟。
一个身影悄然打窗子翻了进来,屏息靠近床铺,却不想在床前矮阶绊了下,一个趔趄,就一头朝着床栽了过去。
床上那人实在忍不住轻笑了声,灵巧地一个翻身,落地站定,看着黑衣人狼狈不堪地爬起来。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贼!”欢期摇摇头,语气中似有叹息之意。上前冲着膝盖手肘就是两脚,那黑衣人叫苦不迭,扑通又趴到地上去了。她手脚利索地将其五花大绑,也没什么睡意,想着找个凳子坐下看着他,预备天明再差人投到衙狱里去。
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大声喊着,“不好啦!有人把晏姑娘掳走了!”屋里两人对看一眼,都是一怔。
大厅里,此时灯火通明,姚呈在里头不停地踱着步子,急得满头大汗。展玄昕和商陆住在东厢,隔得远,听见外头的喧嚣就赶了过来。
欢期压着口中塞布不断呜咽的黑衣人进来,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自个却也跪在地上,对着展玄昕,“三少爷,奴婢那时候不知怎的屋子里进了这个贼,就……就没听见小姐屋子里的动向。愿自请责罚。”
展玄昕明显有些烦躁,也没理她。商陆见状将黑衣人口中的布取了下来,黑衣人满面泪痕,没有迟疑得,立刻跪着向姚呈的方向挪了过去,“县主,县主救我!”
展红霓很是心神不宁,瞪着姚呈无声张口问他怎么回事。姚呈看出了口型大意,苦着脸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展红霓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县主,你不觉得该给枫舞山庄一个解释么?”展玄昕冷眼看着他,盯得姚呈一个哆嗦。又想起江湖里的人都是如何传言枫舞山庄的冷酷嗜血,怎么就因为他们救了他一命,就忘了呢?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姚呈也顾不得展红霓许诺的种种话,她虽是枫舞山庄二小姐,可怎么看着也不是十分有权势,甚至还不如晏清潭。这三少爷也难保不拿他开刀。于是磕磕巴巴地腆着脸凑上去,“三少爷,这……这都是二小姐示意的。”
“你别胡说,关我们小姐什么事!”墨竹护主心切,当即反驳道,却不想这也恰恰在众人眼中看着心虚。
“墨竹,住口。”展红霓严厉的斥责了墨竹一句,见着墨竹闭口才上前一步,她深知这事瞒不住,就大方将实情说了出来。
本来只跟姚呈说,晏清潭身边并没带着暗卫,让他找人夜里吓一吓她而已,岂料姚呈身边的人如此蠢笨,欢期和晏清潭临时换了房间不知道倒不要紧,连山庄里的人睡觉前固定设的红绳都没察觉,这才被人抓住留下话柄。
晏清潭现下是被人掳去了,还是因着这个蠢笨的黑衣人无意中助了一把力,这可就严重的多。她说到这时,拿眼珠子狠狠剜了黑衣人一眼。
有欢期跟着,晏清潭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可就难说了。他们甚至连掳人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只几个守夜的人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打晏清潭房里窜了进去,又掳人从墙头掠走了,可见掳人者武功不俗。
展玄昕默然得听着,突然道,“我们先回去将这事禀告庄主。”也不管正是黑天,就出门去了,商陆看了一眼,也跟着快步走了。
姚呈慌乱得跟着跑出去,展玄昕跃上马车,回头道,“要是人找不回来,还是在梧桐县县堂丢的,县主还是当有负责的准备。”
姚呈立刻惶然间竟抑制不住要下跪,马车却是一刻不停地奔了出去。扬起的尘土让他猛然咳嗽了几声。就见着展红霓咬咬牙,起身运气几下脚尖点地追马车去了,墨竹轻功也不俗,自然尾随而去。
第十五章 |送财上门
布局简洁的民居内,成葳蕤苍白着一张面孔,垂手立着,眉尖紧蹙,有几分不安。一双眼都盯在面前女子身上,不曾移开半分,似是深恐有什么不妥。
云雾在一旁肃然立着,他的面上有一条疤痕贯穿整个脸,显得有几分狰狞。身板却是异常结实,经年累月练就的,不难看出是一顶一的护卫。
晏清潭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衫,在圆桌前坐着,气定神闲得喝着茶,没有半分慌乱,这让云雾大感惊奇。可到底知道她是枫舞山庄出来的人,也就不觉意外了。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俊美无俦的男子踱了进来,眼神眸带锐利。成葳蕤一见,恭敬地行了个礼,没说什么话,也就退了出去。
男子似乎不经意间勾了下唇,又似乎面皮表情一成不变,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态很是让人捉摸不透。他也不坐,直直站着道,“没想到晏姑娘如此好请?”
“原来是你。”晏清潭这么说着,却毫不惊讶,眼前男子正是前不久刚遇上的那一位,没想到这么快又是碰上了。要知道,有时候你不想找麻烦,麻烦却会自动找上你。
“你分明可以逃脱的,为何不逃?”这声不像是疑问,反倒是质疑。她的确可以逃脱,而今在这,自然别有打算,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识破她。
“你这人,倒也不怕得罪枫舞山庄。”眉眼染了几分笑意,陡然间耀眼了许多。她轻快得开口,毫不避讳,“送上门的钱财素来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钱财?云初夏心念一动,唇角微抿,示意云雾过去。云雾愣了一下,很快明白回来,打袖口掏出了几张银票,就向晏清潭递了过去。
随后云初夏开口,“你倒是聪明,想必早就知道我为何请你来了。这五千两,只当做报酬。”
晏清潭抬眼,见着每张都是千两的面额,当即接了过来,仔细收着,面上现出几分喜色。云初夏看在眼里,未动声色。
“公子既然给全了报酬,也没什么说不得的。”晏清潭这么说着,又是摸了一把茶壶,“这茶都凉了。”
云雾却不走,他得护着主子安全。跟外头临时雇来的的粗使丫鬟说一声,不多时就上了一壶热茶。
云初夏并没有显得不耐烦,默然看着晏清潭沏了一杯茶,倒掉,又沏了一杯茶,倒掉……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吹了茶沫,波澜不惊地饮上一口。
“他们中的是花冠木,你也是知道的,毒掺在梧桐糕饼里。”良久她才又开口,“这种毒毒性剧烈,但少量还不致死。先前倒是见着古籍记载,可用来治疗风湿病痛,只是近几十年消失匿迹没人再用。现今那树种可远在箜鸣国。”
云初夏恍然明了,“花冠木是有治疾之效,但因为很容易用量过度,招致中毒,早就被我染玥列为了禁药。”
这么说着,他敛了眸子,心下想了七七八八,也就起了身,很是客气得道,“多谢晏姑娘了,你就暂且在此休息吧。明早再送你回去。”
晏清潭不想其他,见着这俩人出了屋子,也就熄了灯盏上床卧着,还未睡着,又见着滟滟绝尘的梨白身影打窗户翩然跃了进来,举止优雅而从容。
第十六章 |如此任务(主线1〕
瞧着那洒脱卓绝的身姿已是端坐在方才她坐过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晏清潭也是躺不住,在床榻上坐了起来,薄凉的话里带了讽刺,“清潭不知少主竟还有乱闯女子住处的癖好?”
展苍莫不以为意,他剑眉斜飞,薄唇轻抿,嘴角噙着淡然的笑意。若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这人必定不输他,先前一面已使他生了几分兴趣,她会不动声色掩盖了自己真实性情,还能得了那怪老头青睐,难道真有什么通天本事不成?
分明是早知道欢期通过自己的授意才刻意拖延时间,使她被掳走。故而能这么得堂而皇之处之泰然,怕是早等着他来了,这女人还真是能装!
“我知道你所求的是什么。”说话时他双眼又是紧盯着她,兴致勃勃,“当下有个雇主,付了万两酬金。要求枫舞山庄替他办一件事。”
晏清潭讶然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却又全然不像登徒子的做派,让人摸不着门道,平白慌了心神。奈何晏清潭不是单靠一个气势就凌驾得了的人。她本能间蹙了蹙眉,这就显得有几分不悦。“少主说的这些似乎不关清潭何事。”
展苍莫伸出一只手有节律得轻轻敲击桌子,手指指节分明,扣击之声声声清脆,搅得人心念不安,“这万两酬金半数都给你也不是不可能…”他可不怕被旁人听到,他的暗卫早将外头的人引开了。
“素闻枫舞山庄有九十九暗卫寞辞听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中尤以五大墨卫为主。清潭倒是从未见识过,只想那人身旁的护卫也不差,想不到少主更胜一筹。”晏清潭顾左右而言他,乍听到那一个“半数”,眸光不禁深了几分。
“那人你可知是谁?”展苍莫卖了个关子,避重就轻道。
“难不成就是我首次任务的目标?”晏清潭的话很像是开玩笑,只那么随口一说,展苍莫的笑意就渐有些凝结。
他郑重而又奇怪得看着晏清潭,“这么说,这任务,晏姑娘是打算接了?”
“我没什么道理跟银票过不去。”晏清潭叹了口气,接着问道,“说说吧,具体一些。”
“首先,你要留在他身边。”展苍莫一张俊脸笑意就又现了出来,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我听闻你十岁才开始练武,功底不深,内力薄弱,只是修了轻功而已。却没想到薄弱到这等地步,方才靠你这些个距离,也是不很感受得到。”
晏清潭摇摇头,算是解他的疑惑,“十岁练武本来就过晚,师傅不过是凭借几粒丸药让我有了些轻功底蕴而已。其实除却轻功,我也是压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
她倒是不怕他攥着她的这些弱点不放,即使是这四年她真骨骼奇质、天资聪颖,有什么突飞猛进,也绝不会是这等人的对手。
“那就好,他生性多疑,又很是翻脸无情,有些武功傍身,反倒容易引起怀疑。”展苍莫说着,忽而笑开了,分外耀眼,语调倒是云淡风轻,像方才不过跟她开了个玩笑一般,“你先休息,以后的任务,以后会再传达。”
第十七章 |官道再逢(微修)
第二日一早,晏清潭醒来,窗外百鸟啁咂,声音清脆悦耳。更显得四周寂寥万分,空旷无垠。晏清潭心下不安,猛地推开门,伊儿就立在外头,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姐,你醒了。”
她跟着晏清潭四年,知道她向来有个旧疾,压根就无法入睡,即使入睡,也是噩梦连连,所以一向都是靠着月夜安神香,只是这种香,放以枕头旁,能使人安然入眠不假,不睡足三个时辰断然醒不过来。
晏清潭沉下了眸子,问,“这是哪?”
“这是染玥国最边境的驿站,少主说了,小姐要等的人今日午时会经过这附近的官道,万望小姐抓住机会。”伊儿应着话,神色有些为难。她武艺比欢期高上许多,向来大大咧咧,心思不够缜密,只一心为晏清潭抱着不平。
在伊儿看来,小姐本来就是孤女,在山庄就不被刘姨娘那房看得起,下人不说道,明里暗里也并不很看得起她。本想着少主回来了,小姐就该是名正言顺的少主夫人,容不得他人置喙。
退一万步想,就算少主对这门婚事不甚满意,也终归是能同庄主和夫人那般善待她,展苍莫向来说一不二,在山庄极有威信,他们的关系若是不差,那其他人也自然会摆正态度。
可她没想过,少主竟然交了这么危险的任务给小姐,众所周知,染玥国六皇子何其多疑奸诈,弑兄伤父,六亲不认。这么个人,不是人人应该避而远之么?少主可倒好,放着没任何武功底蕴的小姐不管,硬是逼着她与那人交集,当真是毫无道理!
小姐性子淡泊,但总归待她们不错,又不是什么恶人。思及此,她不由得说道,“小姐……虽然少主这么说,你此刻回山庄求求夫人,兴许就不必面对六皇子这么危险的人,平白置身险境啊!”
晏清潭沉静的眸子里看不出所以然,其实心里早生了滔天的火,她晏清潭,今次实实在在被人摆了一道,还未来得及细细部署,展苍莫就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去了,这便是去了退路!
提腿抬步朝外走去,整个驿站竟无旁人,想必是早设了圈套等有心人钻呢。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是个圈套,可还是应了下来,不过是想着,赵姨娘若是离开枫舞山庄不论去何处,总不会离了这染玥京都吏部尚书府的。等了这么久,有机会能见上仇敌一面,还真是让她心头隐隐有些兴奋。
于是乎她不动声色,对着仍絮絮叨叨的伊儿,“你以为庄主和夫人真心向我?”
伊儿满面不解得看着她,却又听晏清潭接着说,“你武功底子好,轻功也不错,我要几样东西,务必午时之前帮我带到。”
伊儿点头,“小姐放心,包在我身上。”
可是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她的计谋没用得上。伊儿带来的东西就在包裹里放着,压根没派上用场。
因为在午时之后,马车并没有如预料般打这官道经过。伊儿特地雇了一辆乌蓬马车,就在路边停着,十分不显眼。等了几个时辰,直到天都黑了,才看见一辆低调简单的马车极速驶过。马车外驾车的不是旁人,正是她们要找的那人,传说中的染玥国六皇子。
只是这次他眉头紧皱,神情冷凝,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晏清潭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然而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那人生生自乌蓬车拽到他马车里去了。
第十八章 |信不过我
看着晏清潭一下被拽了出去,伊儿大惊失色;只来得及喊了声:“小姐!”
晏清潭下意识闭了眼;只感觉到颈后的衣服被人提起;整个人也腾空而起,不过片刻,就落在了驭位上。她疑惑地睁开眼;入目即为一抹紫衣潋滟,云纱华服下摆的龙腾图案隐隐衬出金光。
云初夏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有几分愠怒,不过还没有表现出来,就换了饶有兴趣的神态,问:“姑娘为何跟踪我?”
“跟踪?”她知道六皇子很是睿智,精明之处不是一丁半点,性子又是无端的多疑,既然察觉到了,这些寻常的借口必然糊弄不过去。所以此时晏清潭是一脸无辜,“我是光明正大的跟着你啊!”
云初夏俊朗的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却也不预备说什么话来反驳,不明的神色继续在她身上转了又转。马车跑动的很快,响动不大,可以听得帐内传来压抑的痛吟之声。
晏清潭疑惑地掀开门帘,看到身着黑色戎装的云雾紧紧捂着手臂上不过一寸的伤口;一脸痛苦之色。血浸透布料;竟隐隐透着暗紫色的诡异光芒。看着身旁默然的主子;他满面警惕,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晏清潭抬起头,眸光变得肃然起来。若是平常一寸的伤口,何至于留这么多血呢?难不成贯穿了整个手臂?
云初夏压根没有阻止她的意图,也似乎没有答话的准备,将目光投到染了些许血迹的车厢壁上。
晏清潭也不再多问,迟疑片刻,见云雾依旧用不信任的眼神看她,便收了探寻的目光,似不经意的道:“没事,暂时死不了。”
伊儿急急地驾着马车,与他们的马车并驾。她驾车本领不错,勉勉强强赶得上,担忧的目光落在晏清潭身上,“小姐,你没事吧?”
晏清潭微微颔首,云初夏的脸色沉了沉,“晏姑娘,我知你对医术十分通晓。”
晏清潭笑笑,“那又如何?”
“那就请小姐替他诊治。”云初夏神情十足戒备,语气却不是恳求,是命令。
晏清潭理了下颈间碎发,语气很是飘飘然,“如若我说不呢?公子知道我是什么来头,枫舞山庄,那可是不好惹的。如今赶着扯上联系,不怕日后有什么为难之处么?”
云初夏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今时今日若是还摆出天下第一庄庄众的姿态,可以离开这辆马车?”
“既然公子相邀,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竟也不气不恼,立马顺着他的话接了下来,笑得是从从容容,仿佛不是自个命系在别人手上。“不过,樱雨落花之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云初夏并未惊讶,倒是伊儿吃惊,“樱雨落花!小姐…那可是极其诡谲之毒。”
“姑娘既然知道,想必一定也熟知其解法。”云初夏盯着晏清潭,突然间有了笑意,早知眼前人也必然不是等闲之辈了,虽然尚有一丝怀疑。云雾命在旦夕,哪怕是戴相爷派的细作,也有必要用上一用了,更何况对方似乎不是明明可以借此铲除眼中钉却一波三折的傻子。“那就有劳姑娘近日与我们同行了。”
这算什么道理?
没等伊儿忿忿不平,晏清潭却道“无妨。”心里却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她这条命,算是真真正正捏在别人手里了,无端的凶险。
未及再说什么话,云初夏忽而反手一弹,一粒丸药便落了晏清潭口中。虽禁不住的咳嗽起来,晏清潭看着云初夏倒也没有多大吃惊,“怎么?信不过我?”
而后一想,便觉这话似乎有些多余,谁会随随便便相信一个枫舞山庄出来的人?这类以杀戮为生的地方,谁人不是避如蛇蝎?
第十九章 |赌上一赌
“小姐,你没事吧?喂!你给我们家小姐吃了什么?”伊儿满头大汗地赶着马车,不过就在刚刚,她又被甩出去些许距离,这才奋力赶了上来,就见着晏清潭吃了什么,不由戒备的看着马车上这二人。
“不过是我祖上的秘制药丸,姑娘放心,若你救了他,解药我自当奉上。”云初夏似笑非笑得解释着,末了还不忘加一句,“此毒解药需半年方可制出,而倘若三个月不服解药便会毒发,希望姑娘不要白费心思。”
最终晏清潭得以回了自个马车,伊儿悄然望着她,面上十分焦急,“这六皇子果真不是什么善类,居然给小姐下毒!甫一见倒是被他状似无害的样子骗了过去。”见自家小姐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伊儿略微放缓了马速,与前头的马车间隔上不远的距离,转过头见晏清潭正在发呆,“小姐?”
晏清潭这时才想起应答似得,“那又怎样呢?”
两辆马车看着不甚起眼,实际脚程不慢,不眠不休跑了一个晚上,倒是进了羿日国境内。这方圆百里只有一家小茶馆,也由不得挑剔,四人就在这处落脚了。
晏清潭颠簸了一路,早就累了,也没什么精气神想其他的,只早早用过膳,去后头单间歇着了。羿日国毗邻染玥国,二者同为五大国较大的两个,素来关系微妙,云初夏去羿日国的目的她并不清楚,但也实在知道不很简单。
眼皮刚阖上,就听得一声低沉嗓音,“晏姑娘倒是容易累着。”
睁开眼起身坐了起来,见着她这不大的屋子里坐着个不久还戏耍过她的少年,脸色就冷了不少。可她也很清楚知道,展苍莫的危险程度,实在不是她能试验的。
“少主也是勤快,可是有什么任务又要交代下来?只是你实在不用跑这趟腿,平白折煞了清潭。”晏清潭在他对侧坐下,这时候时辰尚早,天刚放亮,晨时的亮光映着晏清潭清冷的声音,飘忽不定。
抬眼看去,他身后有一名身形高大的护卫,倒也算眉目俊秀,只是面皮紧绷,没有表情。伊儿在一旁立着,有些局促。
这几个人不知不觉都进来了,她全然察觉不到,明显的差距。
展苍莫温文尔雅得一笑,他手里摆弄着瓷白的玉瓶,对着伊儿吩咐,“跟你家小姐说说,枫舞山庄的规矩。”
“是。”伊儿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声音小的细若蚊蝇,“枫舞山庄规定,凡出任务者,为防止背叛庄上,必先服碎筋散……”
晏清潭眸底一凝,“何为碎筋散呢?”
伊儿立马又磕磕巴巴得解释,“所谓碎筋散,如果庄众一切悉听吩咐,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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