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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斩骨娘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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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草都赋了生命一般。却不想那人正是山庄的当家主母卢氏。
打外面就听见屋里热闹非凡,晏清潭勾唇无声笑了,随着欢期进去了。
帘子一掀开,屋子里的人自然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去了。就见得来人一袭湖蓝色滚雪细纱,竟没有其他搭饰,偏又显得简洁得体。更是眸角带笑,有一番感染人的朝气,甚是引人注目。
主位坐着的女子面容恬淡,带着雍容的气质,见着晏清潭进来,笑起来却是和蔼,“清潭来了,快去坐着吧。”
晏清潭浅浅福了福身,算作一礼,又跟庄主的妾室刘氏打了个招呼,才坐到自个位子上。
展玄昕早就落坐在一旁,他比清潭小着两岁,穿着很是随意,身板已是长成,眉宇间虽有稚气未脱,仍不减天人之姿,嘴角噙着笑,浑身更是充斥着一股明媚的气息。看到清潭落座,温和得冲着她招招手。
“大哥这次终究是回来了,母亲就不必担忧了。”
刘氏右边坐着的是她的一双儿女,大女儿展红霓与晏清潭同岁,只大着几个月,小儿子展敬德不过六七岁,却像模像样的坐着也不多话。
说话的正是展红霓,她生的十分漂亮,双眸间都自然透露着一股风情,更不必说身段妖娆,语调轻柔。
卢氏听得这话,不觉笑开了,却是看着晏清潭,“是啊,要说这苍莫,还未见着他未来娘子呢,这会子正跟他爹在书房,待会便过来了。”
晏清潭乖顺的听着她的话,心里却是没什么感想。
“可不是么,要说这少主,怎的如此胡闹,这一去就是四载,也没什么音信……”刘姨娘兀自挑话头。而后仿佛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眼角眉梢却是有几分得意。这不明摆着说这山庄少主不孝么?
刘姨娘明里暗里挑刺不是一回两回了,卢氏是当家主母,她不敢跟她硬碰硬,嘴上却是不肯服的,她现今也有一个儿子,更是嚣张了几分,隐隐有跟卢氏叫板的架势。
“我这儿子,当真是不叫人省心,接着任务也就罢了,悄悄谁都没告诉,就悄然执行去了,真是傻。”卢氏睨了刘姨娘一眼,显然透着几分厌恶,却是叹息一声,紧接着开了口。
第六章 |一介妇人
江湖各大山庄门派不少,自然各有各的生存法则,就好比幽涧山庄是以经商举家,而枫舞山庄也不例外,也有自个的营生。
大概这苍茫大陆五大皇室、江湖几大家族,没有不知道枫舞山庄的。枫舞山庄谋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很是神秘,亦正亦邪,旁人看不出什么门道。
杀人放火、救赈灾民,看起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件事,却是实实在在得都做过。前一日行善,后一日就可杀人,实在没什么准则。凡事奉行的不过是一个报酬。
虽然报酬不低,但只要出得起的,就很少有办不成的事。单单看这雷厉风行的作风,就使得江湖乃至国都的人都忌惮三分。
这样的地方,要进入其中不是一般的难。要不是因着月夜,晏清潭是断然进不去的。而且山庄中人必须无偿接受派给的任务,上至庄主,下至婢女小厮,绝无简单角色。甚至于刘姨娘,虽出身于庄主内侍,也是手上染过不少血的狠辣角色,更不必说这堂上的其余人了。
所以此时刘姨娘吃了一惊,少主四年不归,原来是接任务去了?原本要奚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山庄的任务,她还是没有资格评判的。
展红霓看着她娘没讨到好处,轻轻笑了笑。手上掀开杯盏,莹润的鼻尖嗅了嗅茶的香气,“去了四年,也是够久……”
“你是从未接过任务,四年?那怎么算久呢?”展玄昕听得此话,直接就嗤之以鼻了,毫不加掩饰。
晏清潭心里想着,玄昕当真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平时也绝不这么护短,只是对卢氏,还真是万般维护。更何况,他从来对着这个嚣张跋扈的二姐,丁点好感都没有。
这么大的庄子。分明可以有更好的谋生,却放着正经营生不做,接着奇奇怪怪的任务,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枫舞山庄究竟有什么秘密,她到现在还没发现什么端倪。
再朝对面看去,就见着展红霓脸色一白。刘姨娘见着,忙拉了女儿的手,低头笑道,“你爹没给你安排任务正是宠着你呢,女儿家的,练武也就罢了,却是不好打打杀杀的。”
这话自然给女儿长了几分面子,都说女子注重三从四德,舞枪弄棒显然是很没教养的小家子气。但在江湖中非但不怎么讲究,反倒正好相反,以武为尊,所以她这话就有些牵强了。
“姨娘也是女的,那下次让父亲不给姨娘安排任务便是。”展玄昕丝毫没给她留面子,在山庄里,没接过任务只能说明能力不够,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展红霓气恼,瞅见了一旁无事般的晏清潭,当即冷哼一声,“那这清潭妹妹,比姨娘而言武艺差远了,又没出过任务。三弟这样说,倒是五十步笑百步。”
晏清潭笑意更深,倒是无缘无故把自己扯进去了,这几年不过跟着月夜学了些傍身的招式,尤以轻功最佳,但要说打打杀杀,还真是不怎么好办。
展玄昕并不听她辩解,“清潭怎么同姨娘一样呢?她既然来了,自然是客。何况幽涧山庄又不同枫舞山庄,商家出身的小姐,不是大家闺秀自然也该是小家碧玉。”
换言之刘姨娘不过是出身低下的妾室而已,又身在枫舞山庄,能出任务也是侥幸,不出任务自然就是低人一等,又找什么理由呢?
卢氏在一边瞧着,低下头喝茶,掩住了笑意。随即开了口,“你姨娘不过是一介妇人,你又同她计较什么呢?”
晏清潭深知卢氏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至于她自始至终对自个的关爱有加,谁又知是打得什么主意呢?这些年,也许是因着四年前被人抛下,多疑的个性就越发凸显出来。却不多话,拈起小盘子里的云片糕就递进嘴里去了。
明着似乎连自己也骂进去了,讽刺的意味却很明显,这卢氏还真是牙尖嘴利!刘姨娘愤然站了起来,嘴差点气歪了。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得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登时这几人就静了下来,连着方才权当听戏的晏清潭,都扭头看了过去。
第七章 |未婚不妻
瞧着帘子打开,两个人就这么走了进来。
当前的是这山庄庄主展霄,他已是不惑之年,瞧着却仍是面容不俗,皮肉紧实,尚且正当壮时。方才那一声便是他所出,此时眸子里暗含睿智,瞅着屋子里这几人。
晏清潭想着,还真是老谋深算,也怪不得上任庄主那么多子嗣,偏偏就把庄子就给他了。现在想想除了一个身体孱弱的妹妹展雪,庄子里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
紧跟在其后的一人,缓步走进,姿态有几分慵懒,笑得饶有兴味。眼眉英挺,面目如画,很是年少。旁人俊逸不凡偏带风骨已是少数,仰首间不羁之色尽生的怕是只此一人了。他朝在座几人扫过一眼,又将目光放到卢氏身上,整个过程从容洒脱,仿佛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
身上锦白色的华服在内里用玉带束着,不染纤尘,映出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墨色的外衫毫不突兀,却平白添了肃然。
终使晏清潭这样素好银票不爱它物的人也不由微微发愣。展苍莫,原来是这样的人,当真是称得上举世无双、绝无仅有了。
而这屋子里方才你一句我一句的众人,也都刹那变得寂静。
“爹、大哥过来坐。”展玄昕招呼着,眸子里隐隐藏着兴奋,向着清潭看去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展霄点了点头,坐到了卢氏旁边。展苍莫倒是随意得很,顺势就坐到了展敬德旁边。那尚且年幼的三少爷一瞬不瞬地望着自个的大哥,不久又低下头去摆弄外衫上的系带,依旧保持安静。
卢氏当先笑着接过话来:“我们又能说些什么,无非是些家长里短。”眼睛,却是不离展苍莫半分。
“不外乎是清潭与苍莫的婚事了。”展霄朗声大笑一阵,自然地看向一侧的晏清潭。
晏清潭回了一笑,此时她是不方便说任何话的。她看得出来,自打这俩人进来,堂上人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不敢多话,她当然也不能使自己落了话柄。
明眼人都看得出,卢氏对着展苍莫,那目光带着深深的感情,毫不掩饰。怕是对这个儿子抱了很大期望吧。
“大哥才刚回来,婚事等等再提也不迟。”展玄昕虽然也是在笑着,可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晏清潭兀自纳闷,自然而然地就朝着展苍莫看了过去,却发现他也在打量她。眼里带了几分探寻。这倒没什么,只是目光太过直接,这也未免太无礼了些。
卢氏心思一直放在展苍莫身上,也是察觉到了,她再了解他不过,心知他肯定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意了。当即蹙了蹙好看的眉,转了个话题,“苍莫,这四年不知回家,还真是让为娘好想。”
听得这话,展苍莫才慢悠悠把目光转了过去,敛了敛脸上的笑,“都是儿子的错,不过现在儿子不是回来了么?”
气氛瞬时变得有些诡异,晏清潭也察觉到了,展苍莫似乎对卢氏并不是那么亲近,甚至有几分疏离。也许不能单单这么说,他对着至亲的这几个人,都没想象之中的亲切。
“是啊是啊,少主今次回来了可是把姐姐高兴坏了。”刘姨娘适时打着圆场,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小打小闹倒是可以,永远懂得什么时候该识趣,单就隐忍这一点,倒是让晏清潭佩服了一把。
“怕是也把清潭妹妹高兴坏了吧。大哥,清潭妹妹可是足足等了你四年呢!”展红霓就不随她娘这点,她确实对自个大哥存了几分惧意,但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想法。
展霄瞪了展红霓一眼,面上已是十分不悦。
展红霓却装作没看到,她对晏清潭早有看法,不过就是个吃白食的。方才见着展苍莫对婚事并不满意,当然不免要火上浇油,于是又添了一句,“大哥和清潭妹妹早有婚约在身,怕是以后要改口称嫂子了。”
刘姨娘咳嗽一声,私底下拽了拽展红霓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展红霓对着晏清潭挑了挑眉梢,她方才想要说的都说了,自然觉得畅快许多,也就不开口了,等着展苍莫的反应。
“未婚就不是妻,二小姐何来嫂子一说呢?”
众人颇有惊讶,这话不是出自展苍莫口中。他淡然地坐着,仿佛压根没听到。倒是晏清潭出乎意料,率先回了话。
第八章 |突发怪病
饶是刘姨娘素来巧舌如簧,这下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展红霓见着晏清潭竟然口出狂言,丝毫不畏惧地抹了展苍莫的面子,当下在心里叫好,千丝百媚的眼珠儿转了转,就等着看晏清潭怎么出糗了。
不单单是这样,为这场婚事做主的庄主和卢氏,怕是脸上也都不好看。
一时间各人心中所想,又静了下来。
展玄昕想说点什么,无奈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打着圆场,“清潭果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跟我们枫舞山庄打打杀杀毕竟不同,女儿家的名分当属最重要了。”
卢氏尴尬的点了几下头,有些愧疚的看着晏清潭,“都怪我考虑的不很周全,平白委屈了清潭。你放心,既然有了婚约,自当是我枫舞山庄未来的少庄主夫人。”
“是是,红霓叫声嫂子也是早晚的事。”抬头瞥见庄主在看自个,刘姨娘立马帮衬着说了句话。
晏清潭见一个两人都在打马虎眼,明摆着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就不说话,只是那笑已经淡得近乎不见了。
“若是没有什么事,爹,娘,那我就先退下了。”
展苍莫没继续这个话题,径直就站了起来,梨白袍子显得整个人温润如玉。仿佛在他看来接着听到的话必然很无聊,他对此丝毫不在意。眸子里纵使满是不羁的神色,晏清潭却平白看出了其中无端的沉稳。
绞了绞手里的帕子,恍若未闻,心里却在思忖着这少主必定是个人物,甚至是个十足危险的人物,她还是得小心提防着。
庄主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那奕奕华芒的身影就翩翩然走了出去。
屋子里众人顿时减了压力,又扯出几个话题来。不多时帘子一掀,庄主抬头一看,见商陆几步跑了进来,面上还是气喘吁吁的,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商陆向来很有礼节,虽然年少,也没人看不起他。这时候却也顾不上行礼,急急道,“庄主,山下梧桐县说是生了怪病,已经连死了百十个人,没办法才求到山庄来了。师傅去别处采药去了,炎婆婆叫我跟师妹看看去。”
卢氏吃了一惊,死了百十个人可就不是小事了,必然是寻常大夫束手无策的。虽然这么想着,成天经历着打打杀杀,她实在不算十分良善的人,可平心而论还是十分中意晏清潭这个知礼的儿媳妇的,自然不想叫她去冒险。
“月老先生不在,炎婆医术也十分高明,却让着你们两个后生去,当真是十分看得起。”刘姨娘跟卢氏斗了十几年,十分清楚她的想法,当先抢着开了口。
晏清潭是卢氏的儿媳妇,跟她又从不亲近,更何况从她眉眼里总是透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从来不叫人看透,必然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竟隐隐都有些怕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卢氏一听这话瞬时就不高兴了,奈何庄主点了头,又对两个小辈叮嘱一番,好像并不十分担心。卢氏一想月夜的徒弟总归不是差的,正好全了个历练的机会,也就笑着应允了。
晏清潭和商陆没怎么耽搁,各自就回去简单收拾了包裹,县里也不乏大夫,药材应该是够的,所以带的东西也相对较少。
马车就停在外头等着,车子里的东西照卢氏吩咐自然也是一应俱全。
可没料到展玄昕和展红霓也要跟着去。晏清潭扶着欢期的手上了马车,有些不解地看着两个人。
“晏小姐,二小姐和三少爷是奉了庄主的命令出去见识见识的。”展红霓身边最讨喜的丫鬟墨竹开口解释道。
看展红霓一脸的不情愿,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卢氏在庄主耳边说什么了,毕竟从来没接过任务没下过山,当真是需要好好历练历练了。再看展玄昕完全相反的表情,八成是自个请命说什么也要跟着来了。
她大方笑了笑,表示很欢迎。
第九章 |天价报酬
晏清潭身边跟着丫鬟欢期,展红霓带着墨竹,展玄昕没带侍从,商陆本就没用人伺候,也是一个人。除此之外,只剩一个赶车的,唤作阿牛,看着老实憨厚,也是练家子。
几个人也不分尊卑,上了一辆马车,所幸车厢内宽敞,并不十分挤。本来就是为治病而去,人多反倒添乱,也容易引起骚动。
赶了小半天路,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梧桐县。梧桐县算是染玥国最偏远的县,却分外富饶,这时遍县繁华锦簇,正是景最好的时候。
时下都传县主姚呈是京都户部姚尚书的大儿子,自小就娇宠万分。染玥国主开明,允许官家行商。因而这姚呈仗着家大业大,欺行霸市,为人又精明自私,十分贪婪,人人厌恶又畏惧。几年前在京都得罪了贵人,姚尚书急急给他儿子买了个县主,早早把他打发出去。
梧桐县远离京都,却也是块肥肉,姚尚书不得不说是为他儿子谋了个好去处,只是不知得罪了谁,竟叫他这么惶恐。晏清潭想着,抬眼向马车外看去,此时已然是进了梧桐县,天色渐黑,按理说正是夜市开市的时候,街上竟然没有几个人。
前头迎着的人叫成葳蕤,单就这名字,就可看出他的父母是希望儿子能有大出息。成葳蕤也不负众望,凭着满腹诗书,刚刚弱冠就考中了榜眼,其后更是蒙人赏识,到了县主一位。正是因为他廉洁勤勉,梧桐县一度物饶民丰。却终究因为出身不高,平白让出了位子给姚呈,硬是屈身为县丞。
“公子小姐们都请先下车,成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商陆二话不说撩了帘子就下去了,展红霓看了成葳蕤一眼,没什么表情,随着墨竹下去了。
欢期率先下去,想扶着她家小姐下去,未料展玄昕的手早伸了过去。他笑容干净温和,谦逊有礼,“清潭,下车。”
晏清潭愣了一下,不过立刻绽出笑容,点了点头,把手递了过去,顺势跳下了车。展玄昕看着她清丽的面庞,笑得固然灿烂,却不看他而看着成县丞,不知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成葳蕤一直拱手立着,可见十分尊敬。乍一抬头触见晏清潭的眼睛,吃了一惊,他从没见过这样清亮的眸子,人看着知书识礼,眼里却仿若许多不安分因子跃跃欲出,一现出就是光芒万丈!
他连忙掩下他的吃惊,吩咐了身边人几句,看着那人走远了,才道,“县主头晕了好几日,怕是不能亲自接见了,几位先随我去休息下,再去给县主看看吧。”
“休息倒是不必了。”晏清潭径直伸出一只手到成葳蕤面前,手面朝上,那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成葳蕤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方才他还觉得这女子十分脱俗,却不想下一秒她就直直朝他要诊金来了。
展红霓嗤了一声,显得很鄙夷。这边梧桐县都死了百十个人了,不说旁的,就说晏清潭明着还能厚下脸皮先讨要诊金,就没见过这么贪财的!
展玄昕没显得有任何意外,只朝着成葳蕤开口,“枫舞山庄的规矩,想必阁下懂得吧?”
成葳蕤忙点头称是,又吩咐手下取来五百两黄金。“这是一半报酬,事成之后自然有另一半奉上。”似乎对枫舞山庄的规矩很是熟悉。
五百两黄金,就算是殷富之家也是想都不敢想的。那是何其的天文数字,买座城都绰绰有余,更何况只是一半报酬,这姚尚书连带他儿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不明皆知了。
第十章 |未辨之毒
收好诊金,成葳蕤又引他们进了内室。
县主姚呈生得浓眉大眼,再加上天生贵胄,本身气度不凡,压根跟丑陋沾不上边。此时俯卧在软榻上,面黄肌瘦,身上发出一阵恶臭,哼哧哼哧得叫唤着,倒显得面容有几分扭曲。
展玄昕立在一旁看商陆给他把脉,展红霓却不想看姚呈这幅样子一眼,用帕子厌恶地掩着口鼻,带着墨竹就出去了。
“县主,可是又要出恭?”旁边有人问道。
姚呈一手紧捂着肚子,摇摇头。另一只手抓着商陆,“救救我,快救救我!疼死了!”
成葳蕤满面纳闷,额上已经渗出了汗,“方才不是说头晕么,这下子怎么又腹痛呢?”说完他像想起什么似得,“对了,这就跟那些死去的百姓一样的症状了!”
“你是说,外头的百姓也大多是跟县主一样的症状?”晏清潭方才一直低头观察姚呈,突然抬起头问道。
“是,没错。”
晏清潭点点头,眸子里有些狐疑,“商陆,你随我去外头看看。”
姚呈一听,心中顿时发急,无奈他气息不畅,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兀自喘个不停。于是抬眼瞪了身边平素最亲近的小厮。
那小厮很是聪明,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在成葳蕤耳边说了些什么,使得他显得很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得讪讪地说,“我知道了。”
随后朝着展玄昕施了一礼,笑得有几分勉强,“我们县主的意思是,尽量抓紧时间治好他就是,至于旁人,暂且不必理会。”
这就明显的见死不救了?
展玄昕却打眼看向晏清潭,晶亮的眸子里摆明写着不预备过问。
晏清潭却不看他,越过成葳蕤就朝外头去了。商陆在屋子内忖度着,也不着急开方子。见着晏清潭出去了,也就跟着预备出去。
成葳蕤连忙拦着他,枫舞山庄自然得罪不起,可这边若是得罪了县主,怕是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他虽然善良仁德,心怀不忿,也不得不为自己的二老做打算。
商陆抬眼看他,稚嫩的面容里带着一丝愠怒,“怎么,成县丞想要拦着我?要知道,县主这可不是病,乃是中毒的征兆。若不让我多去搜集些病症,就不怕县主性命堪虞?”
他可不像开玩笑,因而成葳蕤后退了一步,大大吃了一惊,“毒?那这些个大夫,怎的昏庸到这个地步,竟然分不清!”
商陆可不想跟他多有争辩,少耽搁一时半刻,又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症状多多少少有些相似,那些寻常大夫分不清也就罢了,你连我也怀疑?”
成葳蕤一听,知道他怕是不高兴了,连忙让了路,展玄昕跟在商陆身后,看了成葳蕤一眼,“你就先在这看着县主吧。”
成葳蕤应着,心里不由一阵后怕。
到了小巷子里,商陆才知道为何大路上没有人了,这些痛苦不堪的百姓早被县主吩咐转移到这里来了。
不单一条巷子,周围几条巷子都一样。,拐角几处全是人,跪坐在地上的人哀嚎之声不断。地上躺着的,也不知是死是活。不时有几个衙役进进出出,抬着死去的人出来,想是扔到乱葬岗上去了。
商陆转了几条巷子没看见他师妹,眼底已出现焦灼神色。展玄昕一路跟着他,不由好奇得问道,“看你那样子,似乎还没清楚到底是何种毒?”
商陆这才停下慌乱的步子,回话道,“三少爷猜的不错。这毒,我心里有了*答案,可都不太确定。解毒之法全然不同,又不敢擅自加药,怕是会起到反作用。既然不知是哪种,也就不知通过何种途经染到。”
展玄昕心里也是惊了一下。晏清潭素来我行我素,很有主见,此时不知名跑到哪里去了。这要是不小心沾染到……后果当真是不敢想象的。
第十一章 |神秘男子
此时晏清潭正在一户人家中看诊,方才一位大娘在街上急切地请求她过去替她孙女看病。她仔细把了脉,小女孩病的并不重,只是头晕得厉害,就跟大多数人初时犯病一样,这就让大娘颇为忧心。
“姑娘,你看这,我孙女还有没有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啊!她不过五岁,可不能丢下我孤老婆子一个人啊!”
顾大娘知道晏清潭打哪来,也顾不得许多,哆嗦着要跪在地上给晏清潭行礼,语气比之方才还要急切许多。若是晏清潭只要摇一摇头,就立马无了生念一般。
晏清潭望了欢期一眼,她十分聪明伶俐,立马知晓了小姐的意思,赶紧上前扶起顾大娘,宽慰道,“大娘,我们小姐一定会想着法子的,您先别急。”
顾大娘这才抹了把泪,站起来。
其实晏清潭也并不清楚具体是哪种毒,好几种毒都有类似的症状。她平素在枫舞山庄里没出来过,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得去生人的地方,县主遣人不是凭着许下定金,也是进不去的。因而月夜教她的那些也并不能都得到实践。
会是什么样的毒呢?既然有大面积的百姓中毒,想必会是在一个很公众的场合了。
“不必担心,你孙女中毒尚浅,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晏清潭这么说着,喂了小女孩一粒丸药,就率先跨出门槛去了,不错,她得找到根源在哪,否则依着这毒的变化莫测,指不定几个人遭殃。
小女孩虽然头晕,却跟外头的重病患者不尽相同,倒是跟那县主症状相似。她看得出来,县主姚呈毒不至死,商陆自然也看出来了,因而他们敢无所顾忌得置雇主于不顾。
刚出门去,就看见一道别样的目光看了过来,晏清潭迎了过去,就见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样貌在阴影下看得并不清楚,却是目不转睛得看着她。
她可不自信到以为这道目光带着惊艳的成分,倒正相反,很明显的,这目光甚至都不是很善意。
“你就是枫舞山庄派下来的人?”
男子开口,未带一丁半点尊称,可见十分不将她放在眼中。还真是够傲!
晏清潭掩了掩眸子里的华芒,语气轻飘飘地答话,“这就是公子你求人的态度么?”
那人瞬时生出一股愤怒,却没发出来,反倒是转了笑,“求你?我不知我有什么可求你的?”
晏清潭但笑不语,径直转了个方向就要走。
“等等!姑娘请留步。”他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甚至还用了称呼。“我确实有事请教你。”
晏清潭停下偏头看他,是在等着下一句。
“我想知道,这梧桐县百十人死亡的真正原因。”
恰在这时顾大娘疾步走了出来,听见孙女没事,她方才感激涕零地擦了脸上的泪,老实的本性就凸显了出来,现在天已黑了,晏清潭他们又从山下一路下来。想必还没吃过饭,此刻定是饥肠辘辘。
这事县里大多百姓都知道,就翘首盼着他们来,枫舞山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因而都带了几分欣喜,想是救星到了。
顾大娘往欢期手里塞了一柄灯笼,登时就有了些亮光,也就微微看清了那男子。
他周身玄色衣袍,被风吹的袍角扬起。这颜色在黑夜里自然并不突兀,偏偏双目璀璨若星,再一看俊朗的脸上竟有贵气,眼神更是威力慑人。
“姑娘,你说我那孙女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这得多亏你。方才是老婆子疏忽了,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剩下几块舍不得吃的梧桐糕饼。”顾大娘看见男子吃了一惊,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掏出了用油纸包着的几块糕饼,朝晏清潭递了过去。
第十二章 |拭目以待
那梧桐糕饼呈墨绿色,还飘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见着十分诱人。晏清潭盯着看,面上就现出了几分狐疑。
“这是从何处得来的?”男子明显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也就问道。
顾大娘只当她是喜爱那梧桐糕饼,便如实答,“前几天县里梧桐节,家家户户都做了不少呢。县丞特别仁德,还赐了许多下来。”说完她一指那糕饼,“这些都是赐下来的,味道自然比自家做的好上许多。”
梧桐糕饼并不是众所皆知的那种梧桐做的,甚至与其没有一丁半点联系。梧桐县遍处生着一种黄色的小花,极其绚丽,又十分芬芳,也得了“梧桐”这名,有一回一个厨子偶然用它做了糕饼,出乎意料十分受百姓喜爱,梧桐糕饼就变得有名起来。
梧桐县也是因此命名,那时的县主还特地设了一个梧桐节用来赏花品吃食,这一传统延袭了许多年。
这些都是欢期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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