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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请赐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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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可还记得当日有人跳湖?”张钰提醒道,温十香这才恍然!

    “你就是那天那个下湖捉金鱼的小子?”她讶异的指着对面的男子,看看今日的张钰,再想想往日那个跳湖的傻子,实在是难以接轨!

    其实说起那日他跳水,温十香也有责任。

    “那日,小姐说过,若是在下能下湖抓到十条金鱼,以后长大便嫁给在下。”他说着,目光无比温柔,似乎昨日重现。

    温十香听了,却是尴尬的一笑,执起桌上的茶水,掩饰似的品了一口。

    “如今一晃眼,便是八年,小姐越发美貌,还如往日一般讨人喜欢!”他赞道,温十香却差点被茶水呛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讨喜,这人一定是不知道她在长安城的名声,否则怎么会这么夸奖她!

    “张公子过奖了!”她只能尴尬的一笑。

    却见那人突地凑近了些许:“如今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在下有缘与温小姐重逢,实乃天意,不知温小姐对在下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温十香被他逼得往后缩了缩,看着眼前这个兴奋又激动的男子,她实在不知如何回话。不过话说回来,那年他跳进湖里捉鱼,不是也没捉到吗?最后还是温三水把他捞上来的,用他的话说,就是不能让人死在湖里,以免污染一湖好水。

    “张公子!你挺好的!”她勾了勾唇。恰巧秋水阁的小二将刚起锅的水煮鱼端了上来,温十香的目光一下便被吸引了。

    张钰听她这敷衍的一句话,心底却是十分高兴。

    “小姐请用!”他说着,替她不好碗筷。

    温十香点头笑了笑,一双美目已经完全被桌上的菜肴吸引了,也不管旁边还有个人,执起玉箸便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

    “好香!”这入口滑嫩的肉感,还有这地道的辣味,真是太对温十香的胃口了。

    “温小姐喜欢那就多吃点!”张钰在一旁瞧着她,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却一直没有动手的意思。

    温十香只打量他一眼,吃了一会儿便顿住了。就她一个人在吃,这鱼该不会下药了吧!

    想到这里,温十香便停了下来,面上的喜色也逐渐消退了!

    “温小姐这是怎么了?”张钰不解的看着她:“没有胃口了?”方才看她吃得那么起劲,他十分高兴,但是现在,为什么突然就放下碗筷?他的目光在温十香身上游移一番,最后落在她的胸前。

    这两道目光太过炙热,热得温十香脸蛋一红。却见那人站起身来,向温十香道:“小姐随在下到厢房来!”他说罢,便在前面带路。

    温十香却愣在那里,心下一阵慌忙。到厢房?到厢房去做什么?

    “温小姐,来吧!”那人回头冲她温和一笑。

    温十香咽了咽口水,缓慢站起身。厢房而已,去就去,反正他要是敢动手,就别怪她不客气。

    推开一间厢房的门,张钰站在门前等着温十香过去方才提步迎她进去。

    “嘎吱——”房门合上,温十香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向他,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张钰一脸茫然,尔后将目光看向温十香的胸口,扬唇笑着向她走去。

    看他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十香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这厮果真是没安好心,怪她自己傻还真的跟进来,要是这厮会武功的话,可就惨了!

    “你站住!”温十香退到一旁的菱窗前。

    张钰被她这么一喝,顿时站住脚。温十香四下看了看,瞅到一扇窗,应该是同往隔壁房间的。

    “温、、、”未等那人说话,温十香便以矫健的伸手,推开了那扇同往隔壁房的窗户,灵巧的钻了过去。

    ——

    恰巧,隔壁屋的男子正在吃鱼。身后一道劲风袭来,他起身端着桌上的鱼菜,灵巧的一避,便躲开了突然窜过来的温十香。

    温十香?男子定睛一看,果真是温十香!

    “温小姐!”后方传来一道男子的唤声。

    温十香瞅着那人身后的窗户,只见张钰一脸焦急的看着她,看样子是想爬过来。十香上前一步,嘭地关上窗户,然后上锁,接着后退一大步,脚下被搁了一下,不禁后仰猛的撞上一堵肉墙。

    “你——”一道男音在她耳边响起,却没有后文。

    一股冷风灌进温十香的脖颈,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扇临江的窗户此刻大开着。

    “温十香!”一道凄惨的喊声从窗外传来,十香似是想起了什么。方才翻到这屋里来,好像还有一个人来着!她猛的回神,立马上前一步,跨到床边往下看去,只见宦水河中溅起一道高高的水花,很明显,有人落水了!

    一想到寒冷的秋水,温十香便打了个寒颤。便是在这是,房门被人推开了,张钰步了进来:“温小姐,你的衣服上落了红油,在下是想帮你擦一下,你跑什么?”那人气喘熏熏的看向温十香。

    倒是温十香愣了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果然有一片脏了。这么说,方才是她误会了,那刚才掉下去的那个人是谁来着?总觉着十分眼熟啊!

    想了半晌,她忽的灵光一闪,一拍掌心:“对了,是夫子!”

    ——夕阳照进屋里,恰巧落在床畔那男子身上。

    “阿嚏——”男子俊容一皱,响亮的一声过后,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那个一身粉衣的女子步了进来,手里端着汤药,看见床上那人时,小声道了一句:“夫子,来喝药吧!”

    那床上的男子正是百里辞,他今日难得有空去秋水阁吃鱼,谁知还能遇见温十香。遇到温十香一定好似没有好事的,这不,他明明已经躲开了,却还是被那丫头生生从窗户顶了下去。

    “夫子,您还在生气?”温十香讪讪的一笑,慢慢走近,将药碗递到他面前。

    百里辞扫了她一眼,接过汤药,什么话也不说。

    “赶紧喝药吧!生病了可不好!”

    温十香这一句话,半夜的时候便奏效了。

    今夜,十香并未回温府,毕竟是她将百里辞弄到宦水河里去的,若是他生了病,她的责任可就大了。所以边让流清在这屋里置了一张竹榻,铺上被子床单,便将就着过一晚。

    怎么,半夜时,屋外下起了雨,床上那人也开始不安分的来回翻身。

    温十香实在被吵得睡不着觉,便起身点燃了烛台。屋里顿时亮了起来,她披上衣服,往床边走去。

    “夫子?”她唤了一声,那人未答。

    温十香走近,在床边坐下,将百里辞的头转了过来。只见他满脸发红,额头也还是发烫,温十香当即就急了。

    “流清!”她推门出去,到隔壁屋敲响了流清的房门。

    不一会儿,那少年便穿好衣服步了出来:“温姑娘,您怎么了?”

    “百里、百里辞他好烫!”她说着,脸上一片焦急之色。流清听罢,急忙往百里辞屋里奔去。

    那人身上果然很烫,怕是感染风寒了!

    “温姑娘先照顾着掌柜,在下去城里请个大夫过来!”流清说着,便在房中拿了一把油纸伞,出门去了。

    温十香急忙去打了凉水,又拿了两条毛巾,替百里辞降温。

    清凉的毛巾搭上那人的额头,他的面容便安静了一些。温十香坐在床边看着他,一见他又开始蹙眉,便急忙换一条毛巾。

    屋外的雨逐渐下大,淅淅沥沥的雨声敲击着温十香的心脏,仿佛千万只蚂蚁啃咬着似的。

    “绫罗——”床上的男子动了动嘴唇,喃喃。

    温十香拧毛巾的手,顿在了半空,良久才回神。她的目光落到床上的百里辞身上,他的面容十分安详,俊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梢,还有那两片薄唇,使得那张俊脸完美无瑕。

    绫罗是谁?温十香自然不知道。其实关于百里辞的事,她到底知道多少呢?

    微凉的手指,不知不觉已落到了男子的眉心。

    她的目光较之平日不知柔和了多少,就连温十香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加快的心率是怎么一回事。她又想起,那个躺在花树下的男子,这一次不是唐萧,而是百里辞!

    “我一定是生病了!”她勾唇,指尖从那人眉间滑到他的唇畔。

    抚上那两片炙热的唇,她的心跳越加的快,若非是闭着嘴,只怕是要跳出来了。这是什么感觉?喜欢他吗?

    温十香被自己这一想法吓到,心下一颤,便要将手收回。怎知那人猛的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便将温十香整个人拉到了身上。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十香的瞳孔不禁瞪得老大。百里辞的呼吸十分炙热,此刻全都扑洒在她脸上,惹得她双颊顿时发红。

    咚、咚、咚——心跳快的不行,温十香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紧张。他们靠得如此之近,近得呼吸交融,而且还是以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若是现在有人进门来,定然会误会的。

    “夫子!”她轻声唤他。

    那人似是感受到她身体传出的凉意,不禁收紧了手,贴近了些。

    温十香却不停的将脖子往后仰,那张贴上来的俊脸实在太具诱惑力,她可不想做出什么有伤风俗的事情来。

    “夫子,你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她警告了一声。

    只见那人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动了动唇:“绫罗——”

    又是绫罗!温十香的眸光沉了下去,心间划过一丝落寞。

    窗外的雨声太大,淹没了百里辞的话,她只看着他的唇畔,目光闪了一闪。心底的那抹紧张逐渐平静下去,她就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猫,美目滑过他的俊脸,却又逐渐靠近他的唇畔。如果说,这异常的心跳便是所谓的喜欢,那她应该是喜欢上百里辞了。

    微凉的薄唇覆上那人炙热的唇瓣,温十香合上了眼帘。

    那个轻摇折扇的男子,又出现在她脑海之中,他在花树下,也在讲台上,还有蹴鞠场上射箭的英姿,还有那晚背着她逃出陷阱的百里辞!还有那个将她一顿好骂的百里辞!

    十香同学!

    十香——

    温姑娘!

    最后闪过的却是那夜在三春楼外的小巷子里,那人光着上半身的模样。

    蜻蜓点水,一切止乎于礼。

    温十香挪开了唇瓣,慢慢睁开了双眼,却见那人的眼帘启开了一半。

    醒了?她的俏脸一红,心底一阵发慌,那人还紧紧揽着她腰际,半开的眼帘下,一道迷离的目光直直盯着温十香。

    半晌,那人喃喃:“绫罗、”

    温十香脸色一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猛的站起身,一记手刀劈在某男人脖颈处,尔后满意的拍拍手,看着那人昏睡过去。

    ——

    天明时分,流清才带着大夫回来。

    他回来时,屋里一片寂静。床上的百里辞睡得十分安详,只床下地板上,温十香蜷缩成一团也睡得十分香甜。

    “大夫,您请!”流清礼貌的请大夫进屋,他则轻手轻脚的将地上的温十香打横抱起,抱回了竹塌上,替她盖好被子。

    那位年迈的大夫,替百里辞诊完脉只道了一句:“温度已经正常了,没什么大碍,再吃些药休息几日便可!”他说罢,起身步到桌边开了一张药方。

    “谢谢大夫!”流清拿了一些银两给他,然后将大夫送出门去,方才折回房中。

    目光看了看床上的百里辞,又看了看竹塌上的温十香。

    只听那竹榻上的姑娘,呢喃了一句:“百里辞,你个禽兽!”

    他的额前划下两道黑线,尔后又扬了扬唇。其实掌柜的说得对,这位温姑娘虽然性子是刁蛮了一些,但是心地却比谁都善良!也许正因如此,掌柜的待她才会这般好,谈起她时,唇角也总是挂着浅笑。

    流清扬唇,出了房门,去厨房煮些菜粥,等晚点再叫他们起床好了!

    ——

    这一觉,温十香睡到了午后。

    她醒来时,首先看了看对面床上那人。哪知一转眼,哪还有人,那床上的被子叠的整齐,看样子百里辞已经醒了。

    “你醒了!”一道温润的男声传进她的耳里。

    温十香侧目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的男子端着两碗菜粥进来。他步到桌前,落了座方才转头向温十香看来:“既然醒了,就过来喝点粥吧!”本是打算回来叫醒她的,谁知她倒是自己醒了。

    温十香木讷的坐在竹塌上,目光盯着桌前的百里辞,忽的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双颊一阵发红。

    “你怎么了?莫非昨夜受了凉?”百里辞蹙眉,看见她微红的双颊,不禁担忧的道。方才流清说昨夜温十香守了他一整晚,又睡在地上,莫不是受凉了吧!

    十香急忙摇头:“没有的事,我只是、、、太热了!这被子太厚了!”她尴尬的一笑,扯着嘴角下榻而来。

    “是吗?”百里辞怀疑的打量她几眼,见她并无大碍,便低头仔细喝粥:“不知为什么,我这脖子好疼!”他一面蹙眉,一面抬手揉了揉脖颈。

    温十香拿粥的手不禁一抖,强硬的扯起嘴角:“呵呵,你一定是撞邪了!”

    “是吗?”百里辞又是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尔后接着喝粥。

    不论如何,昨晚真的多亏了温十香,否则他这病指不定发展到什么恶劣的地步。

    ——傍晚,流清将温十香送回了温府。

    一回到府中,温三水便过来问她关于昨日面见张钰的事情。十香实在是恼了,最后用书架上的书硬是把温三水砸了出去。并且表明了态度,从今外后她都不会去相亲了,谁要是再胡乱安排,她就离家出走!

    这一招,不仅震住了温三水,就连温华方也收敛了。

    次日天明,温十香一如往日收拾着去书院上课。

    简叶端着早膳进来,替温三水传话道:“小姐,公子说您其实是老爷捡回来的!”

    温十香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温三水都是这样,每次被温十香彻底欺负后就会叫简叶传上这么一句话。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她可是为此与温华方滴血认亲过的,还拿这种哄小孩子的把戏来哄她!

    “你去回话,两个字——幼稚!”她懒懒的步到桌前,随手拿起一个肉包,咬了一口。

    简叶掩唇一笑,点头退下了。

    用过早膳,温十香便出了府门,往书院行去。

    刚进书院的大门,便见一处聚集了许多学子。

    “十香!”月貌的声音传来,温十香寻声看去。只见月貌和宿白还有唐笙画也挤在那人堆里!

    她举步过去,方才拥挤的人群一下就稀疏了。一个个看见温十香,全都友好的让道,这倒是让她一路步到了那一纸公告前。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她挑眉,目光抬起,扫了一眼公告。

    耳边传来唐笙画的声音:“这是院内选举,选举三人参加三年一度的书院排名赛!十香,你有兴趣吗?”

    温十香愕然,一晃眼,她已经在浮香书院三年了。今年年底大家都要离开书院了,说起来心里还真有些空落落的。

    “对呀十香,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也去试试!”月貌在一旁煽火,温十香蹙了蹙眉,看了他们一眼:“我考虑下!”这种事的确应该考虑下,指不定她想去,院士也不会让她去。

    书院排名赛,这可关系到书院将来的前程。温十香之所以会在浮香书院求学,不过是因为这所书院曾经连任两届长安第一,温华方看上的是书院的名气,还有夫子们的才学。所以,这书院排名赛,可谓书院一大要事。长安城里几十所书院,要拔得头魁可是难上加难。

    温十香一边想着,一边迈步往教舍去了。她一走,那些学子又涌了上来,顿时公告前又乱成一团。宿白蹙了蹙俊眉,也走开了。

    关于书院排名赛的事,百里辞来上课时也当面向大家提了一遍。

    “此次现在院内选出三名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学子,下个月参加长安城内的书院排名赛。每位学子都有机会,大家可以踊跃参加,当然,本夫子会择其优者前去。”百里辞一番话刚落,唐萧便站了起来。

    “夫子,请允许学生参加!”他说的十分诚恳,却引得众人一望。

    其实唐萧的确有这个才能,他的才学向来在书院里数一数二,若非半路杀出宿白这个程咬金,只怕书院第一的宝座,永远都是他的。

    “夫子,我举荐宿白同学!”温十香举手,洋洋洒洒的靠着椅背浅笑。

    唐笙画附和的点头:“夫子,学生也觉得宿白同学能够胜任!”

    百里辞挑眉看着温十香,尔后又看了看一旁错愕的宿白。其实他心里早有人选,唐萧一个,宿白一个,还有就是温十香!

    “我看还是本夫子自己决定人选吧!不过天、地、玄、黄四个班都会各自选出三人,到时候各班还要较量一次,方能落定人选,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道。

    学子们互相看了一眼,一阵讨论过后,全都赞同了。

    ——

    用过午膳,各班已经选出了三个人。玄字班,意料之中的宿白与唐萧,意料之外的便是温十香!

    不仅别人讶异,就连温十香自己也十分意外。

    按照规矩,现在院内进行选举。时间便定在今日下午,先是比武尔后比文。比武无非是剑术以及箭术,而比文则较为棘手一些,乃是运用传承下来的诡辩之术,进行辩论。

    天地玄黄四班,一共十二名学子,其中便只有温十香与天字班的江采禾是女子。

    擂台摆在蹴鞠场,首先是天地两班之间的较量。温十香坐在唐萧与宿白中间,双手环胸看着台上两名男子比武。二人皆是手持木剑,论剑术天字班略胜一筹,但是论箭术地字班却技高一筹。所以最终就看比文了!

    今年诡辩的题目已经公布下来——白马非马为题,展开一系列辩论。

    今日一番比试下来,玄字班成为浮香书院的代表,参加下个月的书院排名赛。但是,百里辞在傍晚的时候,却被院士请去饮酒。

    表面说是饮酒,其实乃是关于温十香的事。

    院士道:“这温十香生性顽劣,不能代表浮香书院参赛!”

    百里辞便蹙眉,方才品了一口酒,觉着这酒可谓下品中的下品。

    他搁下酒盏,方才道:“皇上圣旨,长安书院内每一位学子均能参加,为何院士却要出去十香同学的资格?莫非院士是想抗旨不成?”他说着,微扬着唇角。

    只见那院士面色十分难看,一阵青一阵黑,像是吃了毒酒似的!

    也对,这样下品的酒,与毒药没什么两样!

    百里辞扫了他一眼,从腰间摸出一只玉牌,缓缓举到院士面前:“我说温十香能够胜任,她就一定能够胜任!不知院士还有什么异议?”他含笑。

    院士的一双老眼却因为那块玉牌瞪得老大!

    “这、、、、这是!”他抬目再次看向百里辞,却见那人收回了玉牌,缓缓站起身。挺拔的身姿映在夜色里,只觉无形之间多出了一种威严。

    “今夜之事,还望院士保密!此事就这么说好了,在下先告辞了!”他有礼的抱拳,见了一礼,方才迈出院子。

    剩下院士一人,执着酒杯的手尚且抖个不停。

    ——

    这一个月,温十香都没有归家。温华方已经派下人到书院传过几次话,都被温十香回绝了。当然,这一个月没回家的还不止温十香一个人。宿白与唐萧,也一直留在书院里,全心全意为即将来临的书院排名赛做准备。

    午后的阳光泻下,温十香抬目看了一眼:“这已经九月尾了,下个月应该下雪了吧!”

    一旁的宿白与唐萧抬目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前者附和的点了点头,后者一声不吭的埋下头继续看书。此刻,他们三个正坐在蹴鞠场边上的那片草地上,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人少,清静。

    “再过三日便要比赛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宿白发问。

    唐萧随口答道:“我准备妥当了,只要有些人不要拖后腿就行!”在他眼里,温十香根本没资格参加这一次的比赛,不知为何,近段日子,他对温十香的关注较之以前多了些许。时常看见她与宿白或是百里夫子一道,模样亲密,看得他心间十分不爽。

    “这你大可放心,我和十香都很努力!”宿白接话,只因温十香已经愣住了。

    她侧目看向唐萧,目光里含着几丝复杂的意味:“姐夫放心,看在二姐的面上,十香一定帮衬着姐夫!”她说着,轻扬唇角,心间一阵爽快。

    倒是唐萧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许久才抬头向她看来。温十香已经转头与宿白讨论问题去了,前些日子她在这里还说过喜欢他,但是今时今日,却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件事,在唐萧看来,真是十分不爽。——比赛前夕,温十香总算回了温府。

    她一回家,温华方便泪眼婆娑的将她搂紧了怀里:“香儿,你可算回来了!以后爹爹再不罚你了,你不要再久不归家了!”

    温十香冷汗,却是什么也没说。今夜,难得温华方得空,温三水又没有出门。一家三口便聚在一堂,一起用晚膳。

    温三水也不似往日那般欺负温十香,反之十分体贴的为她夹菜:“十香你可得多吃点,明日的比赛好好加油!”

    温十香又一阵冷汗,只觉一个月不回家,大家都变了,就连简叶也变得极其粘她。

    “大哥,我明天是去比赛,又不是上战场,你干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一边戳着米饭,一边打量着温三水还有温华方。

    “你说你平日里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怎么就代表浮香书院参赛了呢?”温三水忍了许久,可算是把实话说出来了。

    “大哥,你想打架吗?”温十香挑眉,一脸阴沉的道。

    温华方也看向温三水,桌下的脚动了动,狠狠踩了他一脚。

    温三水一声闷哼,委屈的看了温华方一眼,然后转头笑着看向温十香:“为兄的意思是你们院士可算是脑袋开窍了!总算发现小妹你这个人才了!”

    温十香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吃饭吧!吃完饭我还要看会儿书!”

    她这话引得温华方父子对望一眼,再看温十香时,不禁流露出欣慰的目光。

    “多吃点,这一个月一定吃得不好,都瘦了!”温华方一面说着,一面为她夹菜。

    温十香点头一笑,忽的想起了温九香:“爹,二姐在将军府怎么样?没人欺负她吧!”

    温华方愣了一愣,尔后垂下眼帘去了。

    “说起你二姐,自从嫁了人,这一月余未曾给家里一封书信,爹也不知道她过的好是不好!”温华方叹了一气,温三水与十香对看了一眼。

    三水道:“爹你别担心,那唐萧也是个不错的人,再者九香还有身孕,想来将军府的人会对她好的。”

    温十香附和的点头:“说不定过几日二姐就回来看望您了,来年您就可以抱个孙子,不是很好吗?”

    温华方欣慰的点头,看向温十香:“来日香儿嫁了人,爹爹一定更加舍不得啊!”

    温十香无语,怎么又扯到她的身上来了,不是在说温九香吗!

    “爹,你放心,大哥尚未娶妻,十香不会嫁人的!”她勾唇,看了一眼温三水,却遭了那人一记白眼。

    果然,温华方的注意力又转到了温三水身上:“三水你也不小了,可有心仪的姑娘!爹爹请媒人上门提亲去!”

    温三水扯了扯嘴角:“爹,我的事就不用您操心了!还是说说赈灾饷银的事情吧!”

    说起赈灾,温华方一下就严肃了:“这赈灾之事,若是上报给皇上,只怕会顺藤摸瓜,牵出很多官员!”

    温十香却与温三水相视一笑,她竖起了大拇指,只道温三水这转移话题的策略比她还高!

    不过说起赈灾之事,温十香便记起了上次武术节踢馆的事。

    “爹,您也别想太多,反正您为官清廉,不然皇上也不会将此事交由您来办理了!”温三水接话。

    温十香点了点头,三人用过晚膳已经是月上柳梢。温十香回了房,简叶打来热水让她沐浴。她便手拿一卷书,任由简叶替她搓背。

    “小姐,明日还要起早,一会儿沐浴完便早些睡吧!”简叶提醒道。

    温十香点了点头,将书递给她:“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奴婢还不困!”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温十香蹙了蹙眉,简叶这才乖乖的退出门去了。

    夜寂静无声,房间里热气腾升,温十香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明日的比试,其重要性,她是知道的。她现在想起唐萧的话,心底还在发怵。若是明天她真的拖了后腿,那可怎么办?

    ——

    翌日,清晨。

    未等简叶来叫,温十香便自己醒了。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她便起身到书架前找了几卷关于诡辩术的书。直到天色渐渐明了,简叶来敲门,她才放下书,洗漱了一番。

    简叶将她送到门前,马车已经备好。今日的比试地点在长安之北沁心堂,每一届书院排名赛都是在沁心堂开展的,也可以说那个地方就是为了书院排名赛修建的。

    临上马车之时,温十香看了一眼车上的马夫,这张陌生的脸她并不认识:“你是谁?老蒋叔呢?”以往的马夫都是那个姓蒋的,今日徒然换了一人,十香不得不询问一番。

    那人一笑,规矩的回道:“小姐真是好记性!小的姓周,今日老蒋身体不舒服,便由小的送小姐!”

    温十香撇了撇嘴,回头看向简叶:“这人是府里的吗?”

    简叶看了看那人,点头:“是府里的,也许是才来不久,小姐您还没见过!”

    听她这么一说,温十香这才放下心来,掀起车帷进去。

    “走吧!”她坐稳,便道。

    “好嘞!”马夫应了一声,扬鞭打马,马车便动了。简叶一直目送着马车离去,转过街角,方才折身回了府里。

    马车行过长街,温十香挑起车帘往外看了看。尔后放下车帘,打算趁这段时间,补一下眠。

    ——

    不知过了多久,路途开始颠簸。车轮碾过一块石头,狠狠地抖了一抖,顿时把温十香抖醒了。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清晰一些了,方才掀起车帘向外看去。

    车外一派荒凉景象,应该是出了长安城了!这样一想,她猛的一惊。这沁心堂应该是建在长安城内的,怎么马车驾到长安城外来了!

    “停车!”她喊了一声,马车的速度非但未减,反倒加快了!温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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