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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恶婆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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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民请愿?沈昕颜有些意外。
  “只怕陛下未必会准。”她摇摇头道。
  先帝过世前曾遗命当今天子要善待诸位叔伯,此事早就被扬得人尽皆知,故而哪怕诚王罪过滔天,迫于先帝遗命,陛下最多也不过是将他圈禁起来。
  春柳不解:“可是这么多百姓请愿……前头还有当年死难者的亲人跪在路边请求行人支持呢!”
  沈昕颜揉揉太阳穴,叹息道:“且先瞧瞧宫里的意思吧!”
  此事闹出来,朝堂上必会有好一番争议,哪怕她一个内宅妇人,也可以想像得到朝臣们的争执。无非分为两派,一方死守先帝遗命;一方坚持顺应民意。
  就是不知最后哪一方得胜了。
  因路上堵塞,待回到国公府时,足足比平常多花了两刻钟。
  循例,她先到大长公主处问安,一一回应了大长公主对太夫人的关切,离开前迎面遇到方氏,彼此间客气地见了礼,并无二话。
  日前周老夫人——周首辅生母病逝,依制,周首辅需守孝三年,如此一来,也算是彻底断了平良侯希望凭借他之力回归朝堂的希望。
  满腔希望回京,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平良侯夫妇及方氏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更让方氏绝望的是,曾经被她们婉拒了的徐府,徐尚书凭借着威望及天子的重视,已经准备入阁了。
  什么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如今便是了!
  沈昕颜回到福宁院正房时,进门便见魏隽航正将蕴福抱在怀里,握着他的小手教他作画,一旁的魏承霖不时插几句话,小盈芷托着下巴一会儿看看爹爹,一会儿又望望哥哥,最后将视线落在蕴福的那幅画上。
  心里因为娘家诸多烦心事而带来的郁闷仿佛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第82章 
  “母亲!”魏承霖率先发现了她,忙迎了上来。
  沈昕颜看看他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关心地问:“今日可换了药?伤口愈合得怎样?”
  “已经换了,太医说愈合得不错,再休养一阵子便好了。”自伤后便一直住在福宁院,难得的是英国公也没有表示什么反对的意思,魏承霖只觉得这段日子是他这么多年来最舒心的。
  有随和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可爱的妹妹,还有乖巧的蕴福,虽然两个小鬼有时候挺烦人的,不过看着他们吵吵闹闹不过片刻的功夫又和好,他便觉得颇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越哥儿每回捉弄蕴福,妹妹便像个护短的小猫一般炸起了毛,三人又是一番闹,闹得半晌,秋棠唤一声‘吃点心了’,立即便安静了下来,一溜烟朝着秋棠跑去。
  他今日才知,原来小孩子都是这般贪嘴逗趣的!
  而此时的小盈芷与蕴福也看到了她,连忙围了上来,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娘亲’地唤,屋里顿时好不热闹。
  沈昕颜耐心地听着女儿吱吱喳喳地说着她今日又学了什么绣法,还差多少便又可以绣好给祖母的帕子了。蕴福则摇头晃脑地学着先生的模样对她背着新学的诗。
  虽然这段日子已经看过很多回了,但是看着这两个小鬼头这般逗趣,魏承霖还是止不住想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羡慕,他小的时候可没有机会将学到的诗对母亲背一遍。
  哄好了两个小的,又陪着他们说了会话,这才让魏承霖领着他们到外头玩。
  “今日怎的这般早就回来了?岳母大人的病情如何?可有好转?”闹腾的小家伙们终于离开了,魏隽航也有机会与夫人说起体己话。
  “母亲的病还是老样子,只今日却多吃了半碗粥,瞧着精神还算不错。只是府里头……”沈昕颜轻叹一声,“几位兄长把家给分了。”
  魏隽航愣了愣。
  在太夫人病重的时候分家?他自然不会相信此事绝不会是靖安伯提出的,想必是二房和三房那两位提的吧?娘家兄弟如此凉薄,难怪夫人心情郁郁。
  他环着沈昕颜的肩,柔声安慰道:“分便分了吧,心都不在了,强留下来也没个意思。”
  “我也是这般对大哥说的。既然二哥和三哥都已经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倒不如便如了他们的愿,也免得将来还要落个埋怨。”
  “确是这个道理,你能这般想便好。”
  “对了,我听大哥说,是你私底下搜集了证据,证明伯府与私放印子钱一事无关?”想到兄长说到那件事,沈昕颜转过身来对着他,紧紧盯着他的双眸问。
  魏隽航不避不闪,坦率地道:“是啊,是我干的!”
  他这般干脆地承认,沈昕颜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唯有呆呆地‘哦’了一声。
  见过温婉的她、生气的她、郁结的她,甚至是俏皮的她,可却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傻傻呆呆的样子,魏隽航心里喜欢得不行,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这傻傻呆呆的模样,与盈儿那丫头倒有些相像,果然不愧是母女,连发呆都这般可爱惹人怜。
  喜滋滋地想着,趁着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凑过去在她脸上‘啾’了一记,这才笑眯眯地看着她终于回神。
  沈昕颜的脸腾的一下便红了,捂着被他亲到的地方,羞赧难当地道:“你、你做什么呀,人家好好跟你说话呢!”
  真是的,两辈子的夫妻了,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般无赖的一面。
  魏隽航哈哈一笑,生怕她羞到极点便会恼,忙环着她安抚道:“好好好,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说出来我一并回答了。”
  沈昕颜在他肩上捶了几下,见挣脱不开,便也随他了。
  再想想回府路上听到的那些事,她又问:“我听说岳平县百姓上了万民请愿书,请求陛下处死诚王?”
  “确有其事!”魏隽航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处,鼻端萦绕着发上的浅浅馨香,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觉得陛下可会允了他们所愿?”
  “会!”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她愣住了。
  “会?你是说陛下会处死诚王?可是先帝的遗命……”她怀疑地问。
  当然会,如若不会,那他们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魏隽航暗道。
  不过这些事就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夫人吃惊了。
  “事在人为,只要想做,总会有办法的,你且等着瞧便是。”
  沈昕颜狐疑,不过听他这般一说,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就相信了。
  “险些给忘了,迟些日子还要到首辅府去呢!”沈昕颜猛地记起首辅府的白事,一起身,只听‘哎呦’一声,瞬间便见魏隽航抱着下巴痛得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
  “对不住对不住,都怪我一惊一乍的。”
  “咝……不、不要紧。”夫人给的,便是再痛也不能说啊!
  这般用力地撞上去又哪会不痛。沈昕颜自然不信他的鬼话,正想吩咐春柳取药来,魏隽航一把拉住她:“多大点儿事,还要上药?让盈儿那丫头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取笑呢!”
  沈昕颜仔细看看被撞到的地方,除了有些红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又听他这般说,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这周老夫人去得倒也是时候,陛下还想着要不要一直便让周首辅这般病着呢,如今不用想了,守制三年,三年之后是什么光景,那就不是他周首辅所能预料的了。”痛意缓解后,难得夫妻二人这般静静地坐着说说话,魏隽航一边把弄着夫人的衣带,一边闲闲地道。
  沈昕颜对朝堂之事无甚兴趣,闻言也只是‘嗯’了一声便再无话。
  随即,她便想到了一件事。
  周首辅要守制三年,那身为周家子孙的周懋一房岂不是也要回京了?
  这辈子改变的事太多,她已经无法再沿着上辈子的记忆去猜度日后之事了。
  虽然想到或许又要对上那一家人,不过心里已经不会再有那种如临大敌之感,哪怕还是心里还是恨的,但是至少不会如上一回时那般激动。
  这辈子已经改变了那么多,她也应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不应该再被那家人左右情绪。
  想明白这点,她重又低下头去,认真地叠着女儿的小衣裳。
  隔得几日,朝堂上便传出消息,元佑帝坚持谨守先帝遗命,不肯赐死诚王。他刚放了话,另一封万民书又被八百里加急送了上来,不只是岳平县,甚至连周边的县城百姓也上了万民请愿书,请求陛下赐死诚王以告慰无辜亡灵。
  元佑帝仍是不允,只道人无信则不立,先帝遗命不能违。
  再接着,大理寺那边又查出诚王当年带兵征战时,曾以百姓人头充数冒领军功。顿时,朝堂一片哗然,民怨滔天,万民书一封又一封地呈到御案上。
  可元佑帝仍是坚持‘先帝遗命不能违’,为此,就着是‘守遗命’还是‘平民怨’,朝野上下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沈昕颜纵然无暇理会外间事,也从丫头婆子口中得知,如今整个京城到处都在开辩论会,你来我往,口诛笔伐各不相让。
  她有些不解,但好像又有些明白。
  “如今各处酒楼、饭馆,凡是能聚人的地方都在辩论,个个都争得面红耳赤,只恨不得将对方说趴下来。没想到平日瞧着文质彬彬的书生公子,吵起架来与街头的大嫂大婶们也没什么两样,瞧着可有意思了!”夏荷眉飞色舞地说着她今日所见。
  “竟将满腹经纶的读书人比作骂街的妇人,你这丫头,小心犯了众怒!”沈昕颜没好气地道。
  夏荷吐吐舌头,哧溜一直便跑掉了。
  魏隽航不以为然地道:“这比喻倒也没错,这读书人吵起架来,不定比骂街的妇人还要厉害呢!”
  也亏得皇帝表兄能想得出这样的招数,只怕辩到最后,便是“皇帝挥泪斩皇叔”了。
  果然,隔得小半个月,元佑帝在朝臣及众位当代大儒的再三请求下,痛哭着下旨赐死了诚王,当年参与造就赵全忠冤案的一众官员无人幸免,不是斩首便是流放,严重的还被抄家。
  元佑帝深感自己违背了先帝遗命,随后下了罪己诏,更欲起驾前往皇陵向先帝告罪。一众朝臣跪了满殿,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元佑帝一再坚持,最终在朝臣的三番四次的劝阻之下改为斋戒三月。
  轰轰烈烈的岳平山惨案及赵知府冤案到此正式落下了帷幕!
  而当今天子宁愿自己受违背先帝遗命之罪,亦要为民申怨的一连串举动得了百姓爱戴,百官敬服,清流学子夸赞。
  一时间,声望达到空前地步。
  对此,魏隽航不得不对金銮殿上的那位写个服字!
  而挂起了白布的周府,也迎来了一批又一批上门吊唁的宾客。
  沈昕颜自然亦在其中。
  周老夫人病逝,周首辅守制三年,便相当于提前退出了朝堂,曾经盛极一时的首辅府,在满室白布的映衬下,不禁生出几分凄凉来。
  周首辅未至知天命之年,正是应该在朝堂上大放光芒的时候,如今除非天子夺情起复,否则便要等三年之后才有重回朝堂的可能。
  可是哪怕到时重回朝堂,他还能官至首辅么?


第83章 
  大长公主身份贵重,这样的场合也轮不到她出面,故而这次到周府吊唁,还是沈昕颜妯娌三人。
  若是寻常人家的,方氏也未必会出现,可因为这次是她嫡亲妹子的夫家,加上最近平良侯府一连串的不顺,她也迫切想与方碧蓉商量着日后之事,顺带着探一探这周府的去向。
  落了进二门的青布小轿,也真是巧了,刚好平良侯夫人亦是这个时候下轿,几人自又有一番客气。片刻之后,沈昕颜和杨氏由周府的侍女引着到了厅里,而方氏与平良侯夫人则由方碧蓉的侍女香儿领着离开。
  更巧的是,侍女刚引着沈昕颜进了厅,迎面而来的便是周府的大夫人温氏。
  温氏见是她,上前见了礼:“世子夫人!”
  沈昕颜客气地回了礼,一会儿便有丫头来回温氏,说是东厅那边缺了茶盏,二夫人让人来回大夫人。
  温氏道了声‘失陪’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沈昕颜了然地望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
  看来这周府的内宅争斗已经开始白热化了,连带着此等重要的场合,居然还弄出这种不应该出现的差错。
  也不知过世了的周老夫人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气活过来。
  “如此场合,竟连个茶盏都得找上主子出面,这周府内宅到底乱成什么样了?”杨氏咂舌。
  那首辅夫人呢?竟然也不管管?这让宾客们瞧见,得多丢脸啊!
  “你没瞧着这诺大的厅里,坐陪的主人家还是未出嫁的府中姑娘么?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这才刚过世,这府里内宅就乱成这般模样了?”有妇人的议论声传到耳边。
  “如今老夫人过世,阖府男子都要守制,陛下也没有夺情旨意,这周家人哪,心里着急,这一急,也就乱了呗!”
  “听你这般一说,也有几分道理。”
  “方才那位是首辅夫人的大儿媳吧?听说是庶女出身?真真好模样,瞧她那身段,还真看不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庶女若没个好颜色,能嫁得进首辅府么?”
  “人家如今也是正儿八经的知府夫人了,随夫在外,又没有上头婆婆盯着,左右妯娌又不能给她添堵,这日子过得舒适着呢!”
  “可如今这一回府,真真是两眼一黑,像个瞎子一般,一不小心便会踩坑,难怪这内宅会乱成这般模样!”
  ……
  周围的窃窃私语不停地响着,沈昕颜低头啜着茶水,心里也是一阵叹息。
  外头差事没了,自然在内里争起来。这温氏虽是庶媳,可到底占了个“长”字,而周老大的官职也不算低,若是想争上一争,也未必争不过来。
  至于周府嫡系,最大的两个靠山,一个是周首辅,一个是周皇后,如今两个都是泥菩萨过江,哪还顾得上府里这婆媳间、妯娌间的争斗。
  沈昕颜与杨氏坐了半晌,又与在座的数名夫人闲聊了几句,便见方碧蓉带着侍女走了进来,而平良侯夫人及方氏母女俩隔得片刻才进门。
  看来是由方五夫人方碧蓉作陪了。
  沈昕颜了悟,就是不知这是方碧蓉自动请缨,还是周府内宅争斗后的妥协之举。
  “好些日子不见,世子夫人一向可好?”方碧蓉行到她的跟前,含笑问候。
  “托五夫人的福。”
  沈昕颜见她气色颇好,周府的下人待她的态度也算是恭敬,瞧来在府里的日子并不似杨氏曾经以为的那样难过,让一直等着看她笑话的杨氏颇为失望。
  再看着她应对得体,举止大方有礼,对着满堂比她年长、比她有品级的诰命夫人也丝毫不显怯,不过片刻的功夫,倒是得到了不少夸赞。
  准备离开的时候,因方氏临时想起还有事要交待妹妹,满脸歉意地拜托她与杨氏稍等片刻,这才急急去寻方碧蓉。
  引路的周府侍女见状,便引着她们到不远处的凉亭处稍作等候。
  反正又没有别的什么事,沈昕颜并没无不可,杨氏亦然。
  片刻,小姑娘特有的清脆软糯声音在不远处传了过来,沈昕颜望过去,便见数名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从花树下转了出来,看着几人的打扮,猜测着或许是府上的姑娘,直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她便肯定了这个猜测。
  因在丧期之故,那几名小姑娘的穿着打扮都比较素净,尽管如此,沈昕颜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当中的周莞宁。
  皆因在这些孩子里头,周莞宁的容貌着实太扎眼,就仿佛是一颗散发着莹润之光的明珠,轻易便将周围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柔美的气质,天生便适合作此素雅简单的打扮,如今虽然年纪尚小,可也渐渐显出几分长大之后的姿容来。
  “那小姑娘长得这模样,啧啧,再过些年,满京城的姑娘都要被她给比下去了!”便是一向有几分刻薄的杨氏,也发出一阵惊叹。
  沈昕颜笑笑,又再度望过去,便发觉周莞宁孤单单地走在另一边,其余几名小姑娘或是手拉手,或是紧挨在一起咬耳朵,明显便将她排挤出去。
  对此,她也并不意外。
  她这个“儿媳妇”一向便没有什么朋友,便是初时勉强称得上是“朋友”的,到后来也总会因为这样那样之事而渐行渐远。
  她收回视线,低着头去拂了拂不知何时飘落在裙面上的树叶,突然听到身边的杨氏‘呀’的惊叫出声。
  她陡然抬头,沿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竟然见周莞宁跌落一边的池子里的。
  那池子不算大,可对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来说也不是轻易能爬得上来的。
  她‘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却又见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男孩子,‘扑通’一声跳落池中,硬是将在池里挣扎扑腾的周莞宁给拉了上来。
  而早前与周莞宁一起的那几个小姑娘,早在看到她落水时便尖叫着跑开了。
  自有听到异响的周府下人赶过来,将浑身湿透了的周莞宁抱了下去。
  沈昕颜紧紧地盯着那名救了周莞宁的男孩子,见他不以为然地冲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摆摆手,片刻,又像是嘀咕了一句什么话,然后飞也似的跑掉了。
  “啧啧,这周府的家教着实太差了,小小年纪便能对自家姐妹下手,若是长大了还了得?”从头到尾目睹全过程的杨氏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二姐你说是吧?”说完,她又碰碰沈昕颜的胳膊。
  “什么对自家姐妹下手?”沈昕颜已经回神,不解地问。
  “原来你没瞧见啊?那位长得最出众的小姑娘,是被最高的那一位给推下去的。”杨氏解释道。
  沈昕颜有些意外,但好像又不是很意外。
  “我看啊,八成是嫉妒人家小姑娘长得比她好看!”杨氏直接下了结论。
  沈昕颜觉得,她这个理由真的太有说服力!
  “让两位弟妹久等了,抱歉,咱们这便回府吧!”方氏寻了过来,一脸歉意地道。
  “无妨无妨,你们姐妹好些日子没见,自然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反正我与二嫂也没有什么要紧事,略等片刻也没什么。”杨氏意有所指。
  方氏只当没有听到,歉意地笑了笑,妯娌三人便启程回府。
  马车才驶出一段距离,忽听车外传来了一阵阵喧哗之声,隐隐听到好像有人在说有圣旨到。
  “有圣旨?难不成陛下下旨夺情起复?”杨氏下意识便道。
  若是如此,那长房和那方碧蓉也太好运气了吧!
  方氏心思一动,同样想到了这个可能。
  沈昕颜并没有在意这两人的话,脑子里一直想着方才救起周莞宁的男孩。
  因距离比较远,她并不是看得太清那孩子的容貌,只知道是一个年纪与她的儿子差不多的孩子,瞧着那身打扮,看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居然不是对首辅大人夺情,而是对他那位庶长子,这样一来,这周府阖府不就是只有这位庶长子一人仍在朝堂上了么?”
  “这首辅府的天要变咯!”
  ……
  许是车马行人太多,马车驶得有些慢,以致车外行人的议论声也透过窗帘传了进来。
  方氏的脸在听到这些话时顿时就变了,而杨氏的脸色则有些古怪,像是想笑,但又很努力地憋住。
  沈昕颜自然也听到了,略微有些诧异,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便平静了下来。
  上辈子的周懋也是官运亨通,诺大的一个周府,以周首辅丁忧为转折点,自此便是庶出的长房逐渐压下嫡系,成为周府最大的赢家。
  而今日那些还刻意针对周莞宁的周家其他姑娘,将来残酷的现实会教会她们做人。曾经她们最瞧不起的周莞宁,将会是她们日后努力想要巴结的对象。
  官至三品却宠女如命的父亲,前程光明犹如护妹狂魔的兄长,身为天子近臣却爱妻无限度的夫君,象征祥瑞的龙凤双生儿女,以及超一品的国公夫人诰命。
  周莞宁,未来将会成为全京城夫人小姐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纵是对她仍旧喜欢不来,沈昕颜也不得不承认,此女确乃天道宠儿,福气满满。
  ***
  “太夫人,夫人,快走,逆贼朝这边来了!”
  “滚,你给我滚下去!”
  “不,母亲……不要……”
  策马而来的戎装男子紧紧地抱着怀中哭叫着挣扎的年轻女子,浓浓的白雾袭来又散去,男子的容貌越来越清晰……
  沈昕颜骤然惊醒。
  她终于想起来今日救了周莞宁的是何人了,便是日后她的爱慕者,她的儿子最大的情敌——镇国将军长子慕容滔。


第84章 
  自来绝色佳人总会有不少的爱慕者,周莞宁自然也不例外。
  上一辈子她的儿子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最终抱得美人归,自此爱若珍宝,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人。
  她揉揉太阳穴,缓解突如其来的头疼。
  同样身为女子,她并不认同那等‘红颜祸水’的说法,可身为一个母亲,看着儿子几乎快要折损了所有的骄傲,只为了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迎娶他心悦的那名女子。凭心而论,她的心里是相当不舒服的。
  更让她不悦的是,周莞宁的桃花运,便是在她成婚后仍然斩不断。不过,纵使因此相当不喜她,可她也无法违心地将‘不守妇道’、‘招蜂引蝶’这样的词安在她的身上。
  因为,有些女子便是什么也不做,仅仅是露了个脸,也能引得男儿为她折腰。
  她突然觉得头更疼了。
  “怎么了?是不是头疼?”被她惊醒的魏隽航一见她这模样便急了,正要起身唤人请大夫,沈昕颜连忙阻止他,拉着他的大掌按在太阳穴处,软软地道,“不必劳师动众,你帮我按捏片刻便好了。”
  “头疼之事可大可小,不能这般轻视。”魏隽航不赞同,可双手却已经自动自觉地取代了她的动作,掌握着力度帮她按捏着。
  “若是惊动了她们,这大半夜的谁也别想睡了,你帮我按按便好。”沈昕颜靠在他胸膛上,喃喃地道。
  魏隽航便有再多的不满,在看到她这副带着依赖的柔顺模样时也说不出了。
  “世子。”
  “嗯?”
  “当年你要娶我,母亲初时应该并不同意吧?”也许是身边这人太令她安心,也许是被梦到的前世事所触动,她阖着眼眸低低地问。
  “怎么会!母亲听闻我要娶你,不知有多高兴。”
  “骗人,母亲的性子我还不了解么?况且,以那时我们伯府里的情况,母亲又怎能瞧得上靖安伯府的姑娘。”沈昕颜轻声反驳。
  魏隽航哑然失笑:“你便这般小瞧自己?”
  “不是小瞧自己,只是知道高门大户择媳,除了品行,门当户对也是少不了。我虽出身伯府,只父亲早逝,府里境况大不如前,兄长又不是个多出息的,如何能入得了大长公主的眼。”沈昕颜拉下他替自己按捏太阳穴的手,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脸蛋蹭蹭他的胸膛,打了个呵欠,缓缓地道。
  “可是,你也要知道,我虽乃母亲亲子,却非承袭爵位的长子,况且又素有顽劣的名声,母亲只求我能早早娶妻,以便能有个人管束于我,又哪会看重女方家境门第如何。”魏隽航被她蹭得身子都快发麻了,亲亲她的发顶,轻笑着道。
  沈昕颜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也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戏谑道:“是啊,你可是有名的纨绔子呢!”
  半晌,她又问:“若是将来霖哥儿想娶的姑娘,我一点儿也不喜欢,那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上辈子她没有机会问他,这一辈子,她却想听听他的答案。
  “那就说服他不娶呗!”魏隽航不以为然,顺手拉高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免得她着凉。
  “若是他坚持呢?”沈昕颜追问。
  “那就再瞧瞧看。”
  “怎么瞧瞧看?”沈昕颜不死心地再问。
  魏隽航打了个哈哈,装聋作哑地在她唇上飞快亲了一记,然后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搂住她,‘呼啦’一声扯上被子,将两人从头到脚盖了起来。
  “夜深了,该睡了该睡了,明日还要早起呢!”
  沈昕颜如何不知他不过是逃避自己的问题,有些气结地轻捶他一记,不依地嘟囔:“就会糊弄人家!”
  黑暗当中,魏隽航笑声愉悦,凑到她的耳边,嗓音低哑却又带着一丝诱人的味道:“你管儿子将来要娶谁,反正这辈子陪你到老的又不是他。”
  说完,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再亲亲她的额头:“该睡了。”
  沈昕颜脸蛋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里头平稳有力的心跳声,突然就生出一种巨石终于落地的感觉,又好像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可令人烦忧之事。
  然而,现实告诉她,这真的是她的错觉,这世上真的还有能让她烦忧之事。
  比如,她那个乐当棒头槌的女儿。
  “越哥儿,你又欺负我家蕴福!!”小姑娘如同炸了毛的小老虎一般,握着小拳头就要往外冲。
  沈昕颜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小胳膊,死死地将她拉住了。
  “娘,你瞧,他又欺负蕴福了。”小姑娘气愤地涨红着一张小脸,指着不远处正缠在一起“打架”的越哥儿和蕴福大声告状。
  “你沿着这回廊跑几圈,待我叫停了,我便替你教训越哥儿,打他板子,罚他不能吃点心,还将他那份点心给蕴福,如何?”沈昕颜耐着性子道。
  小姑娘望望外头暂时未落下风的蕴福,想了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娘亲要让她跑圈圈,不过有娘亲在,越哥儿待会儿一定会吃教训的,便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开始跑了起来。
  沈昕颜虎着脸看看她,又望望外头越打越兴起的两个小家伙,双唇抿得紧紧的。
  一圈,又一圈,待跑完两圈后,小姑娘的速度明显已经大幅下降,气喘吁吁,圆圆的脸蛋红通通的,额头上是一圈又一圈的汗渍。
  见外头本是打在一起的两个小家伙已经累得坐在了地上,沈昕颜再看看女儿,这才招呼她过来。
  接过秋棠递过来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替女儿擦去汗渍,又替她擦擦手,这才指着那两个坐在地上哥俩好地勾肩搭背,正在嘻嘻哈哈的小家伙们道:“你瞧他们,还需要娘去教训越哥儿么?”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明明方才越哥儿还那样坏地欺负蕴福呢!蕴福怎么会和他这般好?
  “你们俩过来!”沈昕颜朝着两个小泥猴招招手,越哥儿与蕴福一听,麻溜地爬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二伯母!”
  “夫人!”
  “你们方才在做什么呢?”沈昕颜又替他们擦脸擦手,耐心地问。
  “我们练武呢!瞧瞧谁的功夫厉害!”越哥儿有些得意地扬了扬小拳头,“事实证明,还是我厉害一些!”
  “下回,下回我一定可以赢你!”蕴福不服气地道。
  “下回照样把你打趴下!”越哥儿双手叉腰,仰着脑袋瓜子,完全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蕴福涨着小脸,朝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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