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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恶婆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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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那些负面的情绪疯狂袭来。
  甚至于,她方寸大乱到要让儿子退让安慰的地步了!
  可是,尽管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有些失常,尽管她也看得见儿子在说出要离周家人远些时脸上的迟疑与不舍,可她仍然说不出让他收回此番话之话来。
  母子二人各怀心事,瞬间便又沉默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想说明一下,作者没打算黑哪个角色,也没打算洗白什么人。至于世子爷的设定,其实他是上辈子“男主”隐藏的金手指,这辈子他也依然是他儿子的金手指。


第47章 
  马车先在许素敏府门前停下,沈昕颜再次就今日之事向她道了谢; 又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日子; 这才吩咐回府。
  回府的路上; 魏承霖一直低着头,心里那丝委屈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对周大人一家如此反感。他原以为母亲应该可以和周夫人处得很好的,便如她和许夫人一般。不; 甚至会比和许夫人更好; 毕竟她们都是那样温和细心的女子。
  还有阿莞妹妹; 那么乖巧那么懂事,年纪又与妹妹相当; 应该也是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只可惜母亲对周家人存了偏见……
  他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闷闷不乐地下了车; 仍旧站稳在马车旁; 亲自将沈昕颜搀扶了下来。
  沈昕颜自然知道他在郁闷什么,却无心开解,更不愿在此事上退让。
  事实上; 在她还未做好日后在面对周莞宁; 面对周家人的心理准备前,她不愿; 也不想再与那家人接触; 自然也不会希望儿子和那家人接近。
  若是上天注定这辈子还要和周家扯上姻亲关系,至少她也要努力争取足够的心理缓冲时间。
  “二嫂与霖哥儿出去了?真难得见你们母子二人一同外出。”进了二门不久,迎面便遇上了杨氏。
  “三婶。”魏承霖上前行礼招呼。
  沈昕颜立即便收拾好了心情,含笑道:“难得今日有空; 便到外头走走。三弟妹怎独自一人逛园子?”
  “我那两个混小子若有霖哥儿一半孝心,也肯陪着我出来逛逛便好,也省得我一个人逛着忒没意思。”杨氏的笑容比平常看来灿烂了不少,沈昕颜只当她遇上了什么好事,正想告辞回屋,便听杨氏掩嘴笑着问。
  “颜姨娘进了府,日后霖哥儿不得空,二嫂也不怕没人陪你说说话呀,逛逛园子什么的。”
  沈昕颜如梦初醒。
  怪道呢,原来因为有她的笑话看,故而笑容才这般灿烂。
  她一时又觉得有些无奈。
  这杨氏倒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就是碎嘴爱占小便宜,再加上又是一株墙头草,故而她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既不深交,也不会太过于疏远。
  不过,和她打打嘴仗,戳戳她的心窝子什么的,她最擅长了!
  “我那福宁院到底还是空旷了些,不及你们三房,真真可算得上是热闹非凡。哎,对了,听说陈姨娘又有了身孕,真要恭喜三弟妹,再过不了几个月便又能当母亲了!”沈昕颜笑得一脸真挚。
  杨氏嘴角抽了抽,突然有一股想要挠花对方这张可恶的笑脸的冲动。
  打人不打脸知道么?做人要厚道知道么?!
  魏承霖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印象中母亲一直是个宽和温厚之人,倒没有想到原来她还有这般伶牙俐齿的一面。
  他一直不喜欢好作口舌之争之人,可不知为什么,看着母亲笑眯眯地怼得三婶无言以对,他就觉得拥有这样一面的母亲平添了几分可爱。
  下一刻,他又惭愧地垂下了眼帘。
  用可爱来形容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好像有点不太妥当?
  没能看成对方的笑话,反倒还被对方挤兑了一番,杨氏心里颇为郁闷。始终紧跟在沈昕颜身后的春柳捂嘴直乐。
  三夫人也真是的,都多少回了?怎的还不吸取教训!偏偏一次次主动送上门来吃排头。
  魏承霖见她肩膀一抽一抽的,又看看笑盈盈的沈昕颜,再望望杨氏发僵了的脸,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下扬,下一刻又觉得自己一个小辈这般笑话长辈似是不大好,连忙低下头去:“母亲,孩儿先回屋了。”
  怼了杨氏一通,沈昕颜觉得心情也好了不少,闻言微微笑道:“去吧,晚膳我吩咐厨房做几样你喜欢的小菜,记得早些回来。”
  “是,多谢母亲!”见她还是这般关心自己,魏承霖心中一暖,抿了个浅浅的笑容,又朝着杨氏作了个揖,这才迈步离开了。
  杨氏讨了个没趣,也没心思多留,胡乱扯了理由便也离开了。
  走出一段距离回转身来,望着远处沈昕颜主仆的背景,半晌,才轻啐道:“不过也就是嘴上占占便宜,这会儿不定心里怎么苦呢!待来日那颜氏也怀了身孕,我倒要瞧瞧你可否还能笑得出来!”
  这样一说倒也安慰了自己,自觉心里舒服多了,这才又轻哼一声,微仰着头施施然地走了。
  这晚魏隽航比往常回来得早了些,见女儿似模似样地拿着针线不知在绣些什么,遂上前逗了女儿一会,哄着小姑娘给他做个荷包,待小姑娘拍拍胸脯应了下来,这才哈哈笑着揉揉她的脑袋瓜子,吩咐嬷嬷将她带了下去。
  沈昕颜含笑坐在一旁看着父女二人闹,只是觉得看着这两个人,她心里的那些郁结似是消散了不少。
  夫妻二人坐着说了一会儿女儿的趣事,沈昕颜想起白日魏承霖提及让蕴福习武之事,遂一一向魏隽航道来。
  “前些日吴师傅还说在府里闲得慌,想到外头找些事儿做,正好,把蕴福交给他,也免得他整日只说太清闲。”魏隽航一拍大腿道。
  这吴师傅原是英国公麾下一名将士,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虽然于性命无碍,只他一边腿却不再似以前利索,走路一拐一拐的。加上他无妻无儿,乃是孤家寡人一个,英国公便将他招了来教授年幼的魏承霖武艺。
  沈昕颜毫不意外他的答案,想了想,又道:“蕴福的授课先生你可找好了?也是霖哥儿的意思,想让蕴福住到他那边去,一起读书习武。”
  “我已经有了几个人选,只最终还未决定哪一位,再过几日我再瞧瞧,争取尽快定下来。”
  自当年魏承骐被英国公请回来教导魏隽航的郑先生拒绝后,方氏便憋了一口气,没过多久也给儿子寻了一位名师。长房二房都给自己的孩子单独请先生教导,杨氏自然也不甘落后,同样也寻了专门的先生教导她的两个儿子。
  如此一来,府里的孩子都有自己专门的授业先生便成了惯例。
  沈昕颜便也打算遵从这样的惯例给蕴福也找一位先生。
  见魏隽航确是将蕴福之事放在心上,并且也已经物色好了人选,她便放下心来。
  到晚膳的时候,蕴福得知自己过两日便可以到魏承霖处跟吴师傅习武,当即异常清脆响亮地道:“多谢夫人!蕴福一定好好习武,将来长大了可以保护夫人!”
  再望望亲昵地偎着娘亲的小盈芷,又加了一句:“也可以保护盈儿!”
  “我才不用你保护,我有爹,有娘,还有哥哥呢!”小盈芷傲骄地冲他哼了一声,甜甜地望向兄长,“哥哥你说对么?”
  魏承霖轻轻点了点头:“对!”
  话音刚落便见妹妹笑得更加甜蜜了。
  蕴福挠挠耳根,期盼地望向沈昕颜。
  沈昕颜摸摸他的脑袋瓜子,含笑柔声道:“如此便拜托蕴福了!”
  小家伙小脸瞧着没什么表情,可一双眼睛却闪亮闪亮的,看得沈昕颜忍不住想笑。
  这孩子也不知像谁,小小年纪便特别爱装大人,有时候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她便不禁想笑,同时又有些心酸。
  上一世的蕴福,最后到底怎样了?家仇可曾报了?还活在世上么?后来可曾回去找过自己?
  只可惜,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答案。
  当晚,魏隽般自是歇在自家夫人屋里。
  夜凉如水,月光铺洒地面。
  屋内垂落的帷帐挡住了里面好梦正酣的夫妻。
  沈昕颜被身边的男人翻来覆去地不知折腾了多久,待对方终于餍足时,她已经累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
  许是临睡前经过一番剧烈的“运动”,这一晚她睡得异常沉。
  只是,待远处四梗的梆声敲响后不久,迷迷糊糊间,她好像身处一个熟悉的场景当中。
  “盈儿是我唯一的妹妹,她不在了,我又怎会不难过!可是母亲,此事只是一个意外,二舅兄他只是失手推了她一把,这才酿成了惨祸,并非有意为之……”
  “滚,你给我滚!!滚!!”女子的声音相当尖锐,更是带着令人胆寒的仇恨。
  “母亲……”
  “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原谅他们周家任何一个人!更加不会放过害了我女儿性命之人!!”
  画面忽地一转。
  “母亲,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阿莞是你的嫡亲儿媳妇,你为何就是不能善待于她?”
  “夫君,不要说了,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不好,与母亲无关……”柔美女子掩面悲泣。
  “我的盈儿不在了,周家的女儿凭什么还能这般恣意逍遥!!”
  画面再度转过。
  “国公爷有命,请太夫人移居家庙!”
  “贱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怂恿我的儿子?!贱人,我不会放过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与阿莞无关,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母亲,从你将阿莞抛下那一刻起,便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真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沈昕颜陡然睁眼。


第48章 
  入目是她熟悉的帐顶,身边响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手轻按在胸口处; 感觉里面一下比一下急促的跳动。
  是作梦了么?
  可是; 她却很清楚那些并不是梦; 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事,发生在她的上一辈子。
  良久,她发出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
  到底还是被今日出现的周家人扰乱了思绪; 许久没有再梦过之事; 不曾想今日又清清楚楚地梦了一回。
  若是连周莞宁这道坎都迈不过; 她又说什么重新来过?说什么铸造底气?说什么看着女儿风光出嫁,一世安康。
  或许她应该让自己忙一些; 如此一来才会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些不愿回想之事; 那些不愿忆及之人。
  “夫人……”男人的一声梦呓突然响在耳畔; 将正想得入神的她吓了好一跳; 半撑起身子借着投进来的月光仔细地打量身边的男人,却见他睡得正香。
  她的心毫无预兆地软了下来,轻轻地在对方暖哄哄的脸上戳了戳; 无奈地低声道:“你呀; 怎的像个孩子一般还会说梦话。”
  “夫人……”又是一声梦呓,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居然从这一声中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有些好笑地抚抚额头; 觉得自己真是傻了。
  她重新躺回了锦被里,身子下意识地往身边人那处挨了过去,脸蛋贴着那宽厚温暖的胸膛,不知怎么的; 便觉得有一股暖流缓缓在她四肢八骸里流淌,将她被噩梦惊醒的凉意彻底驱散。
  她想,若是这个人可以陪伴自己一辈子就好了……
  想到若干年后,身边这个“暖炉”便会离自己而去,再不能给她半点依靠,她便觉得心里堵得厉害,鼻子一阵酸意。
  下一刻,她忽地又想,若是她可以阻止那场意外,他不是就能避过那场死劫了么?
  应该可以的吧?只是一想到无论她多么努力,都一样改变不了这辈子儿子与周莞宁相遇,她的心里又不确定了。
  不管了,若是明知身边这个男人在不久的将来会因为一场意外而丢掉性命,而她却什么也不做,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心安,更加不会原谅自己!
  打定了主意,她蹭了蹭那温暖的胸膛,缓缓地阖上眼眸,原以为惊醒过一回后便再难入睡,可不过片刻的功夫,清浅均匀的呼吸声便响了起来。
  次日魏隽航便先去那吴师傅去,早就已经被魏承霖拜托过的吴师傅自然清楚他的来意,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得知下午便可以去跟师傅习武了,蕴福再也保持不住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小脸激动得红扑扑,大大的眼睛愈发闪亮了。
  沈昕颜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待小家伙‘噔噔噔’地跑到她的跟前时,亲自替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叮嘱道:“要听师傅的话,用心练习知道么?”
  蕴福连连点头,拍了拍单薄的胸膛:“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听师傅的话,用心练习!”
  见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沈昕颜又忍不住想要笑,连忙忍住了。
  静静地站在一旁的魏承霖有几分羡慕,想不起自己小的时候第一次去跟师傅上课,母亲是否也这般不放心地一再叮嘱自己。
  “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看着他的!”片刻,见沈昕颜似是还要再叮嘱些什么,他连忙出声。
  再说下去可就要耽误时间了。
  看着一高一矮,却同样板着一张小脸的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屋子,夏荷忍不住感叹道:“平常倒是瞧不出来,这会儿一看,若是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俩是亲兄弟呢!”
  “说什么呢!这些话也是能混说的!”秋棠推了推她的肩,嗔怪道。
  夏荷这才醒悟自己说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吐了吐舌头,又看看一脸不以为然的沈昕颜,这才寻了个理由一溜烟地跑掉了。
  “夏荷倒也没有说错,这两个孩子一样不怎么爱说话,同样小小年纪便总是爱充大人,说是像兄弟倒也没错。”沈昕颜轻笑地摇了摇头。
  “知道夫人好性子,只夫人也不能什么都纵着夏荷,她那块爆炭,平日里没人惹她都能自个儿爆上一爆。若夫人再纵着,只怕日后能上天去!”秋棠不赞同地道。
  沈昕颜笑笑,转移话题道:“去将我那嫁妆单子和册子取来,我好生理一理。”
  与许素敏合作一事已成了定局,再加上也不想再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她干脆便整理自己的家底,同时也好提前准备好银两投入庄子里。
  秋棠应声而去,很快便取了她的嫁妆单子和私账过来。
  沈昕颜接过细细翻阅,发现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她的家底其实也不算是很少了。
  当年她出嫁的时候,靖安伯府已经没落了,自然也没有办法给她置办多丰厚的嫁妆,只是中规中矩地送了她出门。
  这些年在国公府,她虽不是当家的主母,手上也没有太多的闲钱,但因为她自来便不是花钱如流水的,也不爱外出交际,故而并没有动用过嫁妆。
  十余年积累下来,至如今,她的家底早已比当初出嫁时翻了一番有余。
  “等会儿你传话给那几位掌柜,让他们提前将这个季度的进账送进来,我凑上一凑,尽量凑够投给庄子的钱。”合上册子,她吩咐秋棠。
  对夫人决定与许素敏合作开温泉庄子,并且还投入大半的身家,秋棠并不是很赞同,好生劝了几回,但见主子一意孤行也没有别的办法,唯着叹息着放弃了劝说,只希望那许夫人千万不要让夫人失望了才好。
  原以为只要加上名下嫁妆铺子近一季度的进账便可以凑得够庄子前期的投资了,却没想到最终收上来的数目却大大出乎沈昕颜意料。
  “怎会这般少?比去年这时候足足少了三成!”她皱着眉不解地问。
  “如今生意不好做,京里的铺子越来越多,竞争也就越来越激烈,尤其是今年,外地有许多商家涌了进来,都当京城到处有金子捡呢!”负责送银两的钱掌柜苦哈哈地道。
  沈昕颜合上单子,不紧不慢地道:“竞争激烈又不是今年才有,咱们这几家铺子好歹也开了十几年,生意一向称不上好,但也绝对不算是差。”
  端过茶盏呷了一口,她拭了拭嘴角干脆道:“罢了,你且将各处铺子今年的账册取来我瞧瞧。”
  “夫人这是信不过我们么?”钱掌柜的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
  “这倒怪了,身为东家,要看看自己店里的账册不是很正常的么?又怎么与信不信得过扯上关系了?”沈昕颜双眉蹙得更紧了。
  钱掌柜双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无奈地道:“过几日我便亲自送来让夫人过目。”
  “不必了,账册这东西都是现成的,何需过几日,秋棠,你便带人亲自跑这么一趟。”沈昕颜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直接便吩咐了秋棠。
  秋棠应下,带着人坐上备好的马车离开了。
  钱掌柜顿时有些坐立不安,想要找个理由告辞,可沈昕颜却又问起了他这些年铺子生意上的事。
  无奈地,他不得不按下内心的焦躁一一回答。
  当秋棠带着人将几家店铺的账册带回来时,他的脸色终于变了。
  沈昕颜仿佛没有瞧见,随便打开一本翻阅,哗啦啦的翻页声每响起一次,便像是有把锋利的刀往钱掌柜身上逼近一寸。
  偏他如今便是想走,也是走不了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短短一个时辰,他便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烤了一个时辰,额上的汗更是一刻也没有止住。
  终于,沈昕颜合上了最后一本账册,定定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我愚钝些,竟有些看不明白这账册了,钱掌柜不如给我细细说明一番,为何这里头记载的数目与你历年来上交的相差如此之大!”
  钱掌柜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夫人饶命,小的不该被猪油蒙了心,以致起了贪念,这才犯下大错来!求夫人开恩,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
  “我自己铺子里的收益,我每年竟只得不到四成。你一个掌柜胃口倒是挺大,竟敢昧下六成来!是我平日性子太软,以致让你们行事没了个顾忌,这才愈发不将我放在眼里了不是?”沈昕颜冷笑,下一刻,重重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到钱掌柜身前。
  “说,是谁指使的你!若是不说,秋棠,取了世子爷名牌,直接将他送官府去!!”
  “是!!”秋棠那个气啊,只恨不得生啖了钱掌柜的肉。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我说我说,是、是伯夫人!”
  伯夫人?梁氏?沈昕颜似是意外,又似是意料当中。
  除了她的大嫂,想来也没什么人能在她的嫁妆铺子里动手脚了。
  “大胆,竟敢胡乱攀爬伯夫人!!伯夫人乃夫人嫡亲大嫂,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来!”秋棠虎着脸喝道。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夫人明察!小的有证据,对,有证据!”


第49章 
  当秋棠带着人押着钱掌柜去取他的证据——记载着这些年梁氏何年何月何日取了多少银两的账册回来时,沈昕颜大略翻了翻便轻轻合上了。
  她名下这几间铺子的掌柜们都是伯府太夫人; 也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当年提拔上来的; 既然是生母提拔的人; 她自然不会有疑心。再加上她的心思向来放在儿女身上,并不在意这些生意,故而这些多年来从来不曾想过去查账; 只是每个季度收下各铺掌柜送来的进项便是。
  能这般详细地偷偷记录下梁氏取走的数目; 这个钱掌柜看来也是个谨慎之人; 如若她没有猜错,他应该还备有一套应付自己的账册。
  想来因为她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曾想要查账; 更对他没有半点疑心; 再谨慎之人也渐渐有了松懈之心。再加上今日她也是心血来潮要看看账册; 直接便打了钱掌柜一个措手不及; 这才将此事给抖了出来。
  “夫人,您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置?”吩咐人将钱掌柜押下去之后,秋棠迟疑地问。
  除非夫人想与娘家彻底决裂; 否则此事只能死死地捂着。当家夫人偷窃; 对,伯夫人此举与偷窃并无不同; 当家夫人偷窃小姑子的嫁妆钱; 这样的丑闻扬出去,别说是伯夫人,便是靖安伯府其他人这辈子也无颜出门见人。
  那钱掌柜想来也清楚这一层,故而这般轻易便将伯夫人给抖了出来; 还甚是主动配合地交出了有力的证据。
  沈昕颜揉揉额角,并没有回答她。
  此事虽然是有点棘手,但她可不是曾经那个有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的。不错,此事确是不能扬得人尽皆知,可却不妨碍她将梁氏扒下一层皮来!
  “命人将它抄写一份,这一份替我好生收着。”她将手上那份‘证据’递给秋棠。
  “至于那钱掌柜……原本是可以宽恕他的,只我最恨人家吃了我的东西还敢算计我!想来这些年我不大理事,养得他心大了,着人将他挖个彻底,将证据连人一起送进官府里,请官老爷好生照顾照顾!”提及钱掌柜,她冷笑一声道。
  便是捂下这一条罪名,她就不信这钱掌柜就真的干净了,待将他老底都翻出来了,一并清算,也好教他知道,有些人真不是他能轻易算计的!
  “再请其他各铺的掌柜亲到堂上看看大人如何办案,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顺便告知他们,一个月后我会全力彻查各铺账册。”
  秋棠眼睛一亮。
  夫人此举甚好!
  先是杀鸡儆猴,让别的掌柜好生看看,夫人可不是那般容易被欺瞒的。再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准备,该吐出来的钱就要老老实实地吐出来,否则钱掌柜的今日就是他们的明日。
  如此一来,不至于因为一下子全部撤换了店铺的掌柜影响了铺子的生意,暂时稳住了他们,待日后再物色适合之人再慢慢撤换过来。
  至于伯夫人,那便是家事了,再怎么处置也不至于会让外人看了笑话!
  “那此事可需向世子爷禀报?”因涉及到与官府打交道,秋棠便不免多问了句。
  “你使人去办吧,待世子回来我自会与他说。”沈昕颜回答。
  要让官府配合掩下梁氏与靖安伯府,自然得打着国公府的名头行事,如此一来便不可能会瞒着身为世子的魏隽航。
  秋棠见她事事想得周全,终于放心了。
  ***
  此时的魏隽航正在乔六的私宅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打量着花梨木圆桌上摆放着的各样锦盒。
  乔六得意地翘着二郎腿:“怎么样?魏老二,我都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家底都没有的。这桌上任一件宝贝拿出去,不定多少人眼红呢!”
  “也就是你,我才大发善心让你开开眼界,旁人便是求着要瞧一眼,本公子也懒得理会!”
  魏隽航捏着一块兔子玉雕仔仔细细地翻看,颇有些爱不释手。
  乔六看见了更加得意:“你手上这块玉雕是用千年雪温玉雕成,由著名的玉石圣手陶沐亲自雕刻,更经前朝那位据说已经飞升了的国师开过光,可是千金难买的宝贝啊!”
  魏隽航撇撇嘴,什么国师开过光,纯属胡扯!若不是瞧着这兔子雕得精致,而他家的小姑娘刚好属兔,他才懒得瞧呢!
  “那便以这个抵了你余下的债款吧!”他将玉兔子放回锦盒里,然后很是自然地将盒子塞进怀里。
  “魏老二,你要不要这般狠啊!!那点钱就想换我这块价值连城的玉雕?!”乔六顿时哇哇叫了起来。
  “你拿这些东西出来,不就是想用来抵债的么?如今我便如了你之意。若不是这东西瞧着许能讨得我家小姑娘高兴,我还不要哩!”魏隽航理直气壮。
  “什么?这么千金难求的贵重之物,你竟是打算给你家那小丫头的?真是、真是……你若是给嫂夫人的我还说不出什么来。”乔六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人种啊!这样的好东西不拿去讨美人儿欢心,居然要拿回去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是给我家小姑娘的又怎么了?我家小姑娘什么好东西配不得!”魏隽航气哼哼地瞪他。
  乔六嘴角抽搐几下:“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想了想还是有些舍不得玉石圣手陶沐的作品,取过桌上一枝别致的玉钗:“不如还是以这个换吧?这钗据闻是一代奇女子柳玉娘的心爱之物,历经数十名绝代佳人,若是……”
  “不要!”话未说完,便被魏隽航打断了。
  “为什么不要?讨好嫂夫人不比讨好那小丫头更重要?”乔六不解。
  “被那么多女子戴过,谁知上面会不会混合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脂粉气味,若是熏着了我家夫人可怎生是好!”魏隽航一脸嫌弃。
  他便是要送夫人首饰头面,也是要送重新打造出来的好吧!才不要这些不知被什么人戴过的。
  乔六嘴唇微微阖动,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居然好像真的闻到了女子的脂粉气味,连忙将那玉钗扔回了锦盒里,再顺手扯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
  “罢了罢了,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爱怎样便怎样吧!”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认命。
  魏隽航有些许小得意:“早该如此!反正你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少一件也不算什么。”
  瞧着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乔六只觉得手痒痒的,好想一拳头往那张可恶的脸上招呼过去。
  努力抑下这股冲动,他佯咳了咳,着下人将桌上的东西收好,忽地想起某件事,凑到魏隽航身边一脸神秘地道:“我最近与西南来京做生意的一名女子合作开温泉庄子,前些日才知道,原来那女子还拉了一名合伙人,你可知那合伙人是谁?”
  “你这话问得好笑,我又如何能得知,难不成我还能掐指一算便算出来?”魏隽航瞥他一眼。
  “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难得见他也有承认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乔六心里那个得意啊,摇头晃脑地接着道,“那人姓沈,夫家姓魏,育有一儿一女,其夫素有纨绔之名。”
  魏隽航喝茶的动作顿时便顿住了:“我家夫人?”
  再一想,好像确是听夫人提过要与人合伙生意,只没想到乔六居然也参与了一脚。
  “嘻嘻,正是嫂夫人!”
  “噢,原来你也有份参与。”魏隽航点了点头。
  乔六会参与,想来这门生意做得过,虽然不在乎夫人赚或赔,但她头一回有兴致做之事,万一赔了总会多少影响她的心情,还是赚了的好。
  见他扔下这么一句便不再说了,乔六有些不甘心,更往他身边凑:“魏二哥啊,你可曾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老话?”
  “既是老话,自然听过。”
  “那你又可知,那位许夫人可是个狠角色,嫂夫人与她混久了,便是再纯白,只怕也会被染黑。”乔六一脸的意味深长。
  “噢?那许夫人是个什么来头?”魏隽航终于来了兴致。
  “那许夫人乃是西南豪族许氏一门的女当家,这许家嘛,听闻祖上乃是土匪山贼出身,后来金盆洗手开始涉足各大生意。具体是哪些生意我便不多说了,反正你也不会感兴趣。”
  “知道我不感兴趣还不麻溜进正题?”魏隽航没好气地道。
  乔六嘻嘻地笑了声,清清嗓子才继续道:“上任家主虽然娶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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