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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太子暗恋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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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所有干净的美好的一切,都是要留着给她的。
  霍明珠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手指不自觉地划过那纱布之下蜿蜒纵横的伤疤。她亲眼见到过,那些伤口非狠心之人不能划出来,刀刀都仿佛带着极大的恨意,要划破血肉般。他竟是自己划的,只为了……为了她?
  “你、你这人,便是丢了就丢了,我还能厌弃你不成?”她怒极反笑,快速的抽手,转过身去,强忍着眼中的泪珠,恨恨道:“你既然如此不爱护自己的身子,那往后也别想着我爱护,且回你的太子府去吧,我这里可容不下你。”
  她说的如此狠心,可是却一步也没有往门外走去,只站在屋子里,听他忽然痛苦的喊了句明珠。心里到底是不忍心的,可是又不愿再见他如此伤害自己的身子。
  之前便是,明明身子是最受不得寒冷的,可就是为了在她面前穿些好看的衣裳打扮的好看一些,便将那保暖的衣物换掉,只穿单薄的一层,冻得浑身都发凉了还不说一句。如今更是可气,就是为了那么个贞洁便将自己的身体如此伤害,他还要给自己立个牌坊不成?
  她又不是那等子迂腐之人。
  “明珠,我好疼,你不要……不要这样……”
  霍明珠在心口重重的叹了一声,他都已经这般可怜了,还不是因为太过爱你?爱到一个男子都这般注重自己的清白,倒是叫她有些惭愧了。只觉得辜负了他的这番爱意。
  回过头去,坐在床上,紧盯着少年那双含着委屈含着痛苦的眸子,缓声道:
  “爱人者人恒爱之,可是你若是连自己都不爱,如何能使别人爱你?这是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都不疼惜,还指望着谁来疼惜你?”
  谢琏眼中水雾顿起,还未说话,便见那双温暖的带着些许潮意的手扶上了他的眼角。
  那姑娘轻轻的笑了起来,“不过往后,我疼惜你。”


第39章 
  王府外早已经乱成了一片,许宰辅告到了圣仁帝的面前,帝后闻之勃然大怒,扬言要将太子抓捕回来重重的惩罚。
  而民间存疑者有之,唾骂者也有之,褒贬不一。但风声已然倾向于对太子不利的方面,纵使许宰辅五十高龄仍旧纳娇小的妾室让世人不耻,但是醉酒后的太子言行有失更是让人失望。
  就好比面前摆着的你以为是块璞玉,但剥开发现里面却装满了粪土,实在是让人恶心的紧。
  可不管外面如何风言风语,王府内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内室里,谢琏半躺在床上,身后垫着柔软的靠垫,盖着厚厚的一层被褥。那脸色早就没有先前的虚弱,而是红扑扑着一张脸蛋,那双眼睛也清澈透亮。
  他的胸口上缠了一圈的纱布,还是渗出了鲜红来。这人下手也忒狠了些,到现在一动还能往外渗出点点血丝,别说是明珠了,就是旁的丫鬟看一眼都恨不能替谢琏去受这份罪过。
  明珠手里端着小厨房熬的粘稠的红枣糯米粥,勺子轻轻地转动了几下,碰在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舀起一勺来,她先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往谢琏的嘴边送。
  “昨天在那老头的宴会上肯定都没吃几口东西,只顾着喝酒了,肚子怎么能受得了?还被弄的这么惨兮兮的,现在就是没有胃口也要吃了这碗粥,不然你的身子该受不住了。”满含关心的语气。
  谢琏抿着唇,低低的嗯了一声,张开嘴巴等着她伸手过来。
  先前明珠也喂过自己喝药的,那时候即使没有吐露过半分对他的心意,也是温温柔柔的,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旁人也这么温柔?还是说只自己是特殊的?
  额头忽的被轻敲了下,谢琏不明所以,抬眸去瞧她,大眼睛里还沾染着些委屈与迷茫。
  “伤的这样重还有功夫胡思乱想,也不知该如何说你才是。”明珠边舀着碗里的粥,边去瞧他,实在是觉得无奈,道:“我一个闺阁女子,平日里的行为是跳脱了些,可有瞧见我与旁的男子亲近过?别说男子了,就是这喂人吃粥你也是头一个,可要快些好起来,不然白白辜负了我这份辛苦。”
  谢琏听她带着嗔怒又带着亲昵的话语,唇角止不住的扬起,还未等她将粥舀起来,便又张开嘴巴等着。心里却想着,他就知道,明珠就对他一个人好过,往后,也得只对他一个人好才行。
  一墙之隔,却没有屋内旖旎的气氛。
  方妈妈刚要开口,便被王氏给打断了。这霍慎行假死一事,明珠怕她伤心过度是告诉了她的,而王家小姐素来爱慕霍慎行,自然也要装装样子。
  王氏这些天从来都是一身缟素,面上也敷了层厚厚的脂粉,加之她身子本就孱弱,倒是显得一点也不做作。
  王氏主仆二人正站在窗户外面,太子一来到明珠的院子里就有下人去禀告了王氏,听到先是吓了一跳便匆匆赶了过来。这赶来的路上王氏一直在寻思着太子怎会突然来到这里?此二人之前一点交往都没有,且因为霍慎行的缘故,霍家一直以来都有意的规避与世家大族尤其是皇家人的牵连。
  可细细想来又觉得奇怪,圣仁帝为何愿意相信霍家并与霍家一同演这一场戏?自古帝王多疑,这实在是没有道理,除非……她又想起了那日太子奉旨前来封赏霍家,他怎的会耐心与她个闺阁妇人说那样久的话,等明珠一回来便要出去赏院子。
  此时再看眼前这一幕,王氏的心里便都明白了。
  她垂眸,让旁边跟着的丫鬟仆人都退了下去,只让信得过的人进去将明珠唤出来。
  王氏端坐在正堂之上,手中的帕子却被绞了起来,见明珠出来便连忙将她唤到了自己的身边,只贴着她的耳朵道:
  “那人可是太子殿下,国之储君,纵使现下在你面前一派和气,可自古伴君如伴虎,这其中的厉害你向来聪明自是知晓的。如今他人在你的院子里,传出去,你这姑娘家的声誉可是给毁了个彻底!”
  明珠一听王氏说的是这个,便让元宝去把里屋的门给关上,确定里面听不见了,才笑道:“母亲不必烦心,我自有我的打算。不过旁人的几句闲言碎语,还不至于伤了我。何况现下,咱们霍家早与皇家脱不开关系了,此时与太子亲近一些,传出去了,也好让那些人计谋得逞,反倒是娘亲你的身子是受不得惊吓的,近些日子还是少听些外人的言语,在家养着才是正道。”
  “我如何能不操心,”王氏握着明珠的手,想她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团,如今都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她也不求往后明珠能有大富大贵,只愿她这一生能平安顺遂,“母亲自来是知道你这性子的,旁人的丁点恶言恶语你向来是不理。可这皇家可不是那么平静的地方,便是你这快言快语的性子,往后可想清楚了?光是这帝王三宫六院就够你受的。母亲也不是一定要你现在给个答复,只是这是关乎一生的事情,你可要仔细想想清楚,免得泥足深陷。”
  王氏字字句句都在为着她以后担心,并没有一味的让她去攀附权贵,也没有责怪她与太子僭越的行为。她只觉得心里暖和的很,头一次生出了想扑进母亲怀里的诉求,也这么做了,头枕在她的肩窝,双手揽着王氏的脖颈,热乎乎的气息扑在王氏的脖颈处。
  “娘,”她在王氏的怀里蹭了蹭,那香气直暖的她眼眶子发热,软声道:“一生那么长,眼下我跟太子在一起欢喜的很,哪里想那么远。便是往后物是人非,有如今的回忆也足够了。若是畏首畏尾不敢遂了自己的心意,怕是才会真的后悔难过呢。”
  “你这孩子,”王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用下巴轻蹭了下她的发顶,道:“你想的倒也通透,等这事情平息,你父亲也归家了,可要好好考验考验那孩子,虽你说的那么好,可是我们这做父母的,总归是不放心。你可千万也别嫌我们唠叨。”
  “不嫌不嫌,”明珠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轻轻的,仿佛害羞被王氏听见般,道:
  “我求之不得呢。”
  …
  “殿下,您这手动不了,让奴婢来帮您吧。”
  谢琏端坐在床上,自从明珠被唤出去后姿势一动未动,眼睛只盯着那碗粥看,元宝还以为他是饿的厉害,贴心的上前,还未端起来,便听谢琏问道:
  “她、不回来了吗?”
  “夫人把小姐唤出去了,正在外间说话呢。什么时候进来可不知道,这粥再不喝就要凉了。”元宝刚端起碗来,她本来就是府里的丫鬟,伺候人也是伺候习惯了的,正要去拿那把勺子。
  便见谢琏探身过来将她手里的碗给端了过去,还道:“不劳烦元宝姑娘了,我现下还不饿。”
  这心却是忐忑了起来,方才明珠忽然被唤了出去,定是霍夫人瞧见了他们两人的行为。是他莽撞了,竟然不管不顾的跑来了霍府,还不知把明珠给连累成了什么样子。
  如此想着,便扶着床站了起来,避开了元宝要来扶着他的手。只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推开内室的房门走了出去。
  谢琏先是看了眼明珠,心下闪过丝甜蜜,便正了神色,望着王氏跪了下去。
  王氏显然被谢琏这番举动给惊着了,“殿下您快起来,妾身实在是受不起。”
  “您是明珠的母亲,便是我的长辈,这一跪您受得起。”他挺直了腰杆,纵使唇色泛白但还是坚定道:“是我思虑不周跑来了明珠的闺房,平白连累了她。但我早就与她坦白了心意,此生更是非明珠不娶。我知晓您定会觉得我年少轻狂轻易许诺,我不求您此时信我,只希望您不要因此去责备明珠,她是个好姑娘,是我没脸没皮一直纠缠于她。今日便在此起誓,若是往后有半分辜负了她,便叫我粉身碎骨天打雷劈,此一生都与皇位无缘。”
  谢琏生的好看,王氏自是讨厌不起来的,且他的态度温和,更是让人添了些爱怜,又听他竟敢用皇位发誓,便信了几分。刚要说些话的,却见那跪在地上的少年面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待将军归来,孤必定请父皇下旨,让明珠风风光光的入太子府。”
  明珠知他有话要与王氏说,便是再心疼也没有让他起身,现在见着王氏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些,便想着起身将他扶起来,可王氏的手比她快些,连忙将太子扶起,还道:“好孩子,我是信你的,你且先起来,瞧瞧这脸都白成这样了,快些回屋里躺着。”
  谢琏露齿一笑,道:“不碍事的,我来此便是怕明珠听了旁人的话,如今话都说开了,我这就走。”
  胸口都渗出了血来还想往哪里走?这人又开始逞强,实在是让人既心疼又想打他。
  “娘,你、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先回去吧。”明珠扭捏的说出一句话来,但见王氏吃惊的望着她,不过一会儿便收了目光,只看了她一眼做警告,便带着人出去了。
  明珠跟上去将门子都关上,伸出一只手放在谢琏的面前,道:“来,牵上。”
  谢琏先是低头,羞涩的连胸口的疼都察觉不到了,下意识的想法竟然是要矜持一些,可那只手却不听使唤的伸了过去,被少女握在温热的掌心中。
  他抬眸定定的瞧着明珠的后脑,又低头去看两人交握的双手,先前说的要离开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恨不能长久的待在这里才好。
  原来那使得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美人真的存在,他若是登上了那宝座,想必明珠一句话,他便心甘情愿醉死在那温柔乡。
  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却见明珠回头似是无奈一笑,又含着宠溺。
  一时之间,那胸口处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个不止。
  明珠将谢琏牵到床边,正是在她的闺房之中,还架着美人屏风,枕边就是兔形抱枕,窗台的小几上也换上了梅花,点点香气浸在空气中,那清淡的香气却怎么也中和不了两人周围的甜腻气息。
  将谢琏按在床上,又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便道:“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且不用去管,先紧着自己的身子,等胸口的伤好些了,你便回府去。到时候,还有的熬呢。”
  那许宰辅搞出这么一出来,无非就是恶心一下谢琏,让这个向来光风霁月的太子尝一尝被万人唾骂的滋味。
  而明珠他们的本意便是让谢琏主动露出马脚来,只寻个错处让圣仁帝训斥他一番,好造个太子不日便会被剥夺封号的样子,加之他在民间的风评向来极好,日后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可许宰辅如此一弄,便是往后谢琏这一身的污水也洗不干净了。
  她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目光盯着睡梦中的谢琏看。
  忽的笑道:“如今我们的风评都是一般的差,倒也是极配。”
  …
  金砖琉璃,红漆黛瓦。
  大殿之内一片肃寒之气。
  圣仁帝坐在宝座上,颇为头痛的按着额头,双目血红,一副久久未能安眠的神情。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皇上,许贵妃求见。”
  贵妃身穿鹅黄长裙,配饰更是富贵,姿色娇媚,轻扭着细腰来到案桌前,那一双素手扶在了圣仁帝的额头两侧,笑着道:“皇上别为着此事伤了身子,臣妾的哥哥也实在是宠爱那妾室,这才告到了御前,此事如何能怪的了太子?那孩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旁又没个人排解,自是莽撞了些,皇上训斥他几句也就罢了。”
  “不怪他?”案上的奏折被圣仁帝挥袖扫落,气愤道:“他如今年纪还小?可瞧瞧他的弟弟们各个都比他出色,可看看他如今都成了副什么混账样子!”
  他越说越气,挥开了许贵妃要来碰他的手,只大喊道:“都滚出去。”
  一时之间,大殿中的内侍宫女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便是那许贵妃也被贴身宫女给扶着离开了。
  这圣仁帝此次,倒是被谢琏气的不轻。
  等人都走干净了之后,圣仁帝探头去看那殿门,见关的严实实的,这才长呼了一口气,连忙招手让李公公走到跟前来,急切的问道:“朕怎么听暗卫说阿蛮受伤了?”
  “皇上不必担忧,奴才都听清楚了,那伤是殿下自己弄的不碍事的,如今殿下正在王家呢。”
  李公公将地上杂乱的奏章捡起来一一摆好,就见圣仁帝坐在宝座上,面上扯出丝无奈且好笑的神情。
  “这小子,魂被霍家姑娘勾走了不成?一天天的恨不能张在她身上,也不知老霍这人是哪里来的运气,生的女儿如此貌美,竟是勾的朕的阿蛮都不回家了。”
  往常这孩子受了一点伤都要回来与他说,可是赚够了他跟皇后的心疼,如今可好,眼睛里只有那霍家小姐。
  真是儿子大了留不住。
  这边,那许贵妃出门便让人送信与许宰辅说,只说那皇上是真的对谢琏失望了,眼下那废太子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这谢琏是再也扶不起来了。
  许宰辅坐在厅堂里,瞧着那跪在跟前哭哭啼啼的妾室,冷声道:“没用的东西,将她拖下去关起来。”
  没想到那谢琏竟有如此大的毅力,连碰都没有碰。
  “听说太子一出去就去找了那霍家的小姐?”
  底下的人将谢琏的一举一动都说了出来,却见那堂上坐着的人忽的笑了起来,眼角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没想到这孩子竟跟霍家那姑娘如此好,还以为是为了霍慎行那莽夫的兵权,原是有几分真爱的,倒是让我高看了。”许宰辅手指轻扣着桌面,眸光却越来越暗,“既然太子殿下欺辱了我的女人,那我便也抢走他心爱的女人,可瞧瞧这太子知晓后,是副什么模样。”
  他是从淤泥里爬出来的人,浑身已然沾满污垢,可那谢琏从小金尊玉贵什么苦都没有吃过,生下来便是这世上尊贵的人,实在是让人妒红了双眼,此生能瞧见那曾经被众人夸赞的太子跌下神坛、被众人唾骂,且亲近之人都背叛于他,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更何况,那霍明珠的样貌被传的有如天仙下凡,又是那等如花似玉的年纪,跟了他也未尝不可。霍家还能以庶民之身傍上他,合该烧高香庆祝一番,也是没白养了女儿一番。


第40章 
  这几日,外面传的风风雨雨有模有样的,直说那谢琏不堪为储君。
  明珠倒是有好些日子没有出去了,那些话全是元宝说与她听的。外面污糟糟的,还不如在府中待着畅快些。
  她并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但大体也能够猜想的到。
  太子如此算是声名俱毁,且太子一党近日来一直被弹劾,芝麻大点的小事也被翻过来覆过去的说,更别提那些中立的官员为了保住自己缄口不言。武将这边能说的上话且手中握有兵权的霍慎行也被革职,如今生死不明。朝堂之上,几乎半壁都是许宰辅亲近之人,隐隐有谋权篡位之嫌。
  铜镜中的女子,描娥眉、点绛唇、贴花钿,面上一抹桃花红娇俏又妩媚,一头墨发挽成双螺髻,遍插朱钗,当中一颗浑圆透亮的红宝石嵌在金丝上。那双白皙的耳垂更是带着一双镶红宝石水玉坠。
  正是新春,天气回暖,她早便换了一身明艳张扬的衣裳,皓腕带着串红珠钏,轻轻一动便叮铃作响,好听的紧。
  “那许宰辅是什么意思怎的会请小姐去府上?奴婢一听便知道没安什么好心,可瞧瞧外面那一排护卫,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抢人呢,”元宝刚进来便瞧见明珠的容貌,顿时吓了一跳,道:“小姐,今日可是去那宰辅府,您打扮的这般好看做什么?快别打扮了!”
  明珠按住元宝放在头上的手,轻瞥她一眼,笑着道:“怕什么,我打扮我的碍着去宰辅府什么关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老头的意思咱们心知肚明,他想见我有多美,我便让他瞧。”
  这朝堂还未全然掌握在他手中,便上赶着打她的主意。今日一大早便派了一大队的官兵来将王家给围堵了起来,直说是关于霍慎行一事,要请霍家人去要个说法,还指名点姓的要霍明珠去,这其中的意思谁不知晓。亏得王氏前几日去了山上寺庙静养去了,不然又该担心了。
  守在外面的官兵皆低着头,一张脸涨得通红,拿起刀挡在元宝的身前,道:“霍姑娘,大人吩咐了,只让您一个人去。”
  明珠伸手扶在刀柄之上,将那架在元宝身前的刀推开,灼灼容颜露出丝冷笑。
  “关押犯人还需有个证据。且不说我父亲此事是否是被人诬陷的,单说你家大人也只说找我问话,这皇上都下旨赦了我霍家其余人,怎的今日偏你把我当成犯人?”她侧眸去看元宝,吩咐道:“谁敢拦你便大脚丫子踹过去,要是有人敢伤了你一下,咱们便去御前告上一告。”
  那侍卫犯了难,上头只交代带霍明珠一人去的,低声道:“霍姑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也是听大人的命令,若是今日您非得带上这奴婢去,奴才可有顿苦头吃。”
  明珠抬眸瞧了那人的模样,伸手挽住元宝的胳膊。只她一人入那宰辅府还不一定发生个什么事情,元宝好歹一身的蛮力,声音又大,总会帮上忙的。
  “那也请大哥别为难我们了,左右一个奴婢还能将那许大人的府邸拆了不成?”
  她话落,便带着元宝大步而去。
  角门停着一辆马车,朴素的很,不是明珠惯常用的那辆,如此去了宰辅府,便是人不知鬼不觉。
  那许宰辅旁人也许不清楚他的为人,只知道他位高权重深受皇上倚重,妹妹又在宫中当贵妃,许府满门风光无限。可明珠却清楚的很,此人面上一派正气,背地里却是个贪好美色的人。世人只知晓是那些年轻女子为攀附权贵才被纳入宰辅府,可实际却是被威逼利诱无可奈何之举。
  如今日这一遭,她怕是被送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且更惨的还是无一人知晓,到时候就是出了事,许宰辅还能说一声是她没脸没皮往上贴,也是保全了他的名声。
  日照中天,方才还静悄悄的一条街,如今早已人声鼎沸人挤着人。
  “咱们快些去,听闻今日霍府为了给霍慎行祈福,特意在门口发金叶子,人人都有份呢!”
  “霍家都被抄了家还如此有钱?再说,那霍慎行不是通敌叛国被斩杀在荒野了,霍家竟敢如此大胆为他祈福?”
  “瞧您这话说的,那王家的家业早就遍布了各地,如今只是咱们在齐都的关了门,那外面的铺子可还是日进斗金!这人是死是活咱可不清楚,上头人的事情复杂的很。有金叶子拿就是了。”
  瞧着队伍都从大门排到了拐角处,那人脸上皆是欢喜,这可是从天上掉下的钱,别说那王家正门了,就是角门也有下人抬着一箱子的金叶子站在门口,只等着来人便发,财大气粗的很。
  明珠半倚在元宝身上,斜眼去瞅身后那一群目瞪口呆的官兵,笑着道:“麻烦各位哥哥们快点把那些人都给赶走了,这堵着门可该怎么走呀。”
  这怎么能赶?
  还没等那群官兵反应过来,就见明珠已经推开人群走了出去,还对排着队的众人道:
  “我知晓各位都是对霍家心里怨愤的,当然也有那些坚信家父是忠于大齐的人,这些暂且不论。今日发这些金叶子就是想着能给咱们大齐祈福,只愿百姓安康万世太平,便是抛多少鲜血撒多少头颅都是值当的,本来为表诚心该是我来发的,只是……”
  明珠朝后看了一眼,忽的用帕子掩唇娇娇的笑了起来。
  “今日宰辅大人差人带我去府中,说是关于家父的事情,我寻思着宰辅大人日理万机为国为民,定是查出了家父是被人诬陷的,我这便去,瞧瞧是不是能洗刷家父的冤屈。”
  少女容颜比花娇,双眸更是一派单纯天真之态,便见她被一堆官兵给围着上了那辆马车。那站在门口的人,先看看手里拿着的金叶子,又瞧了瞧那辆越走越远的马车,露出一副纠结的模样。
  真是个傻姑娘,那霍慎行通敌叛国的罪名可正是这位许宰辅给按上的,便是如今的平民百姓也都知晓没了霍慎行宰辅在朝中更是无人敢顶撞,她这一趟正是羊入虎口。
  再去细想那霍明珠的容颜,心下更是骇然,许宰辅连二十岁的女子都下得去口,这般年纪的想必也渴求的很。
  玳瑁床上鸳鸯被,大红床幔半遮半掩。屋内香气一寸寸的直往鼻子里钻,案桌上还燃着几根泣血红烛。
  明珠心里冷笑一声。自从进了这宰辅府,元宝便被抓了起来,屋外还守着一圈的侍卫,想逃都逃不出去。再看这屋里的装饰,这人难不成还想洞房花烛?
  许令清手中拿着酒杯,撩开那床幔坐在榻上瞧着她。他身上正是穿了一身暗红色蟒袍,跟这屋子倒是相配的很,眯着眼睛瞧她,那双眼都冒出了精光来。
  他确实没想到这霍家的姑娘竟出落的如此标致,想来他废了这一番功夫也倒是不白费。纵使现在外面人都知晓了是他请明珠来的,但那又能如何?很快,他就要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到时候谁还敢背后议论他半句。
  心里想着,便也无意与霍明珠兜圈子,只解开了外袍,盘坐在榻上,朝着她勾勾手指,笑道:
  “好孩子,快上来躺着。”
  明珠被他那勾手勾的差点吐出来,指了指窗户外面,强撑着笑意道:“宰辅大人,现在可是白天。”
  “看你这孩子,何必拘泥于细枝末节,便是白天又有何不可,便是我想何时都可以。快些过来,免得惹我生气。”许宰辅将那酒一饮而尽,鼻息间闻着这香已然燥热起来。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眸也灼灼的望向她。
  “还在找那把匕首?你以为我是贾鸿安那等蠢笨之人,岂会让你手中有利器,再说,你一个小姑娘如何能有我的力气大,且不瞒你,我年轻时也时常找人切磋武艺,虽比不了你父亲,但是对付一个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明珠后背已经透湿,紧抵着门框,眉眼间压抑着一股躁气,就连那时常翘起的唇也略显紧张的抿起来,更别提嵌入掌心的指甲,疼的心里也跟着发了慌。
  梗直了脖子骂道:“去你娘的!年纪大的都能当我爷爷了,也好意思让我过去?好歹是当朝宰辅,做人做成你这般,还不如死了算了,省的祸害人。今日你就死了那份心吧,想让姑奶奶伺候你,你也不瞧瞧自己有多大脸!”
  明珠什么脏话都往外蹦,反正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的境遇了,便是结局只有一死那也要在死前骂个痛快。
  她死死的扒着门框,怒瞪着许宰辅,却见那人却笑了起来,连连摇头,道:“真是个小丫头,就让你骂个够,可是骂人又能改变什么结果呢?到最后还不是只能苦苦的求着我?”
  “霍家现在已经完了,你今日将我伺候舒服,我高兴了,还能让你锦衣玉食的住在这里,比你之前过的日子可要好百倍万倍。”
  许宰辅派去王家的人去的匆忙,她并没有准备。且府里的下人也出不去,只能吩咐人抬着箱子去门口吆喝,一传一十传百知道的人也多了,就是再多的对官兵的畏惧也抵不过金钱的诱惑大。
  明珠到现在才是真的害怕了起来,她从小就霸道蛮横,可是就算是闯了天大的祸事也没有什么好歹,左右她有家里人撑腰,其实明珠心里什么都知道,只不过面子上不愿意承认罢了。直到今天,她本来就没把许宰辅当回事情,还当是以前呢,心里是不相信有坏事情发生的,一个宰辅而已,就算觊觎她的美色,多少还是会顾忌着民声,顾忌着天下人的看法。
  可现在,是她蠢笨了,那满腔的孤傲自信在这一刻悉数化为恐慌。
  屋里的香料重了些,一寸寸吸入鼻息间燥热的很。眼见着许宰辅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她头上的朱钗早已经被拆了个干净,此时只能强装镇定道:“许大人,你今日所为,就不怕日后被天下人耻笑吗?”
  许宰辅冷冷一笑,大手禁锢着她的下颌,笑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谁知道你还有没有机会吃去乱说呢。”
  他说着,便见霍明珠将头偏开,竟有咬牙自尽的趋势,他面色一冷,手中用力,直将那白皙的下巴掐的深红。
  一股冲力忽然袭来,房门倾然倒地。
  来人一身紫袍,目光寒冷如刃,待看到那被甩在地上半坐着的明珠时,满腔怒火悉数化为疼惜,只恨不能手中有把剑将那许令清给刺穿,可明珠还坐在地上,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蹲下身子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
  那向来从容遇事不惊的少女吓的狠了,竟颤抖着身子,他都能感觉到脖颈处一片冰凉液体滑落。双唇颤抖的泛白,偏语气还是温柔极了,生怕吓得怀里的姑娘。
  “我来了,咱们这便走。”
  他将明珠打横抱起,冷眼看着许宰辅,语气瞬间低了下来,道:“许大人,这便是你的礼义廉耻,强占女子,肆意打骂,真是个顶顶好的大人!”
  “殿下可莫要血口喷人,您可真是冤枉了老臣,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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