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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门宠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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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说服征南将军,征南将军最终被他说动,答应将计就计。”
  文宗儒愈说愈激动,眼眸中闪烁着憧憬的光彩:“江南果真在锦城有伏兵。而卫军已有防备,反倒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俘获了几百人。”
  虽说不算是什么大胜,可大卫与江南近年来总是输多赢少,至多也是两方皆有伤损、握手言和,此回得胜无疑极为振奋人心。
  可这自然跟文容媛的记忆走向大相径庭。她起先觉得奇怪,但随着堂兄说下去也能八九不离十地猜出来。
  是言时去说服了他父亲。
  “辅军将军果真洞烛先机,‘国之栋梁’当之无愧呀……”
  文宗儒自是对其赞不绝口,姜恬亦夫唱妇随地附和了几句,文容媛却莫名地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就不是言昌的功劳。
  但她想,言时亦非沽名钓誉之徒,他大约也只是不忍同袍死伤惨重才会献策,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她兀自思考着,唇角染上了几分自己察觉不到的笑意。
  “阿嫣?”
  “没事,我……方才走神了,抱歉。”
  意识到失态,文容媛不禁红了脸,连忙草草道歉。她抬起头,发现姜恬已离席了,只剩文宗儒一脸好笑的望着她。
  “堂兄还有何事么?”文容媛若无其事地轻咳了声。
  “没什么。”文宗儒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纠结了片刻后,再度开口道,“近来还麻烦阿嫣多来陪陪你堂嫂了。”
  “堂兄,你上回说过了。”她又道,“兄嫂感情和睦,阿嫣不忍打搅。”
  他似是看出了她隐隐的不愿,叹了口气道:“父亲身体有恙,堂兄最晚过完这个年便要去接镇北将军的位子了。你堂嫂那时正是七八个月,她身子又不好……”
  “等等,”文容媛瞪大双眼,不再细听后来的话,只拣了一句出来问,“那堂兄中护军的职务呢?”
  “哦,接任的是秦琮,你表兄。”
  “……这样啊。”
  文容媛脸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细想之后,她无奈地发现倒不是陛下偏私,是大卫宗亲中当真是无人可用了。
  在藩王与其儿孙都在其属地待着的情况下,秦衷能用的宗亲还真少得可怜。
  文宗儒看起来亦不认为谁接了他的职务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貌似还比较在意有没有人多陪伴姜恬说话唠嗑。
  文容媛应了之后便要离开,只堂兄又突然叫住了她,快步行至她身前,轻声道:“对了,尚有一事……”
  “……堂兄请直言。”
  “虽这么问很失礼,可……阿嫣同那个死去的侍女当真是情同姐妹么?”
  她心口一跳:“何意?”
  “近来有些谣言,说是……”话到一半,文宗儒摇摇头,哂笑道,“总之,阿嫣注意一些。”
  “……”
  既是提到了胭脂,她很快地便意会过来“谣言”指的是何事……不,严格来说,这并不是谣言。
  到底是不甚光彩的事,没有人会搬到明面上来说,短期内她倒是不担心稳不住容展。
  只是,那一夜到底又是谁目睹了一切?
  *
  常福殿。
  百花园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春日里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朵,只余洁白的梅花在雪间凛然盛放。
  秦衷一向喜爱这座新修整的宫殿,即使现下是冬季,依然时不时地要逛上一会。此时他正驻足在园子中,安静地负手而立,旁边只跟着两个小内官。
  半晌,其中一位走上前小声提醒道:“陛下,人来了。”
  “嗯。”
  两位青年一前一后地出现在秦衷的视线中,一蓝衣一红袍,在苍茫天地间很是显眼。恭敬地行过礼后,两人见秦衷没有喊他们的意思,索性垂着头站在边上。
  秦衷抬起头遥望着天际。今日的天空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蓝,其中没有一朵云,十分干净。
  就这么过了一刻钟。
  “……”两位青年互看一眼,面面相觑。
  还是那蓝衣的有些沉不住气,主动唤了声:“呃,陛下?”
  秦衷瞥向二人,随口问道:“近来那里还有什么事么?”
  “呃,没有。”蓝衣青年略思索了下,又道,“将军已逝,郡主似是有打算迁回自己的府邸……”
  “随她去。”秦衷似是对此不大感兴趣,恹恹地挥了挥手,“她儿子呢?”
  他眨了眨眼,又道:“呃,这数月以来,属下见他就在府中读书栽花、自娱自乐,瞧着还挺惬意的。”
  “对朕的安排可有怨言?”
  “一句都没有。”
  “哦。”秦衷彻底失了兴致,转头问了另一位青年,“查清那侍女的底细了么?”
  闻言,边上一直保持着缄默的男子开口道:“她是孤女,但这几年以来一直与太尉府有些联系。只属下不大确定此女是太尉的人,还是……”
  “太尉府?想不到挺有意思嘛。”秦衷挑了挑眉,笑道,“你不是有搜到那姑娘房中的信么,里面写了什么?”
  “……属下不知,文夫人没有让属下拆开来看。”
  “蠢货,让你不看你就真的不看了?”他的面色阴沉了几分,“罢了,朕还有很多时间去研究他们之间什么嫌隙。”
  莫名其妙被骂了句的踏歌蹙起眉,依旧恭敬地请示道:“那么,那些流言……”
  “在辅军将军回来之前压下去,别让言家人听到风声。”秦衷眸光有些复杂,“就这样,你们下去吧。”
  那蓝衣的本还想说些什么,被同伴扯了扯衣袂之后才默默地离开。
  直到出了百花园,他才附在对方耳畔,将憋闷许久的话说了出口:“踏歌,你不觉得……那位有些过了么?我们存在的意义明明是来保护他们的,陛下反倒是——”
  秦衷登基后,便把所有暗卫叫来挨个问了一轮,一举一动都在那人掌控之中。分明是武帝的一番好意,到了他手里反倒成了现成的眼线,且暗卫之间本就会互相交换讯息,一有人在御前说谎就会被拆穿。
  然而,那人尚未说完,已是被踏歌冷冷打断:“这里还是皇宫,说话注意点。陛下既是想知道这些,我们就据实以告,哪来那么多话?”
  沧笙瘪了瘪嘴,并不回答。
  “只要不太出格,陛下也不会对夫人她们怎么样的。”踏歌见他仍怏怏不乐,只得出言提醒道,“来日二小娘出嫁,你最好也别隐瞒他们府上的动静,要不有你的好果子吃。”
  “……知道啦。”
  *
  待言昌及言时自江南凯旋而归,已是来年开春雪融的时节。
  那时胭脂之死已经如一滩激不起涟漪的水般彻底平息,洛城中的谣言也早被其他新的故事取代。
  但文容媛做梦都想不到,那个首先对侍女之死提出质疑、并要求她给个解释的,是她的丈夫。

    
第51章 其之五十一
  
  他回来那夜亦如往常一般; 安静地和衣躺在她的身侧,见文容媛已经就寝便不出声打扰。
  只不过不同于以往,文容媛可以感觉到言时在软榻上翻来覆去了许久; 那人却是自始至终都没睡着。
  而她也是。
  文容媛摸着黑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许是因这几个月的戎马生涯; 他掌心的触感比之前来得粗糙了些,还有些因久握缰绳而生出的薄茧。
  言时抽回了手; 没有说话。
  ……他分明是清醒的。
  “为什么不睡?”她深吸口气,轻声道; “你想说什么; 别憋在心里。”
  “……不是不睡; 是睡不着。”
  沉默半晌,他缓缓坐起身子,一字一顿道:“阿嫣; 那个胭脂……是你杀的吧。”
  文容媛在黑暗中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应声。虽是一片漆黑,但言时见她半天没有回应,心中总有了个底。
  他晓得她的意思; 而文容媛亦心中忐忑,仿佛如鲠在喉般难受。
  ——即便文容媛有必杀她不可的理由,可她既是杀了人; 他又会怎么看她?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顿时有些滞涩。
  良久。
  “阿嫣?”他唤她。
  “我……”文容媛轻笑着反问,“你不是该质问我一番么?”
  文容媛知道他爱好和平,一向反对任何杀戮; 但她还是不想昧着良心撒谎骗他。
  “不,我是想问你……先前到底是谁害了你?是不是跟胭脂有关?”
  她先是一愣,亦跟着坐起身道:“你如何得知?”
  他掀开帐幔、直起身点上了床边的蜡烛,跳跃的烛火映得那双棕色的眸子有着不同的光彩。
  “你并非那种滥杀无辜之人。”言时的声线有些隐隐的急切,“阿嫣,告诉我,是她跟容展的意思么?”
  “……”
  文容媛望向他,久久无语。她赫然发现,她的丈夫其实知道的很多,唯独不晓得她死亡的真相。
  她并不回答,只嗫嚅着道:“那,你可以先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么?”
  这个“后来”自然指的是前生文容媛死亡之后。
  言时先是对她如此轻易便将话摊开来说感到些许的惊愕,还是一五一十地把他的后半生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好。”
  这故事显然有点长,言时索性翻身下榻,在案上铺了张草纸,边说话边写下几个人名方便她认。
  文容媛本还想打趣他几句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可他说出第一句话后,她便笑不出来了。
  “……我跟爹回来时,棠梨已遭人灭了口,只留下一封血书,说一切是吴央所为。”
  文容媛扬了扬眉,并不急着开口替吴央平反。也难怪言时会对吴浼冷言冷语,她们两姐妹生得有七八分像,定然是让他联想到上一世的“凶手”了。
  若她没想错的话,那封所谓棠梨的血书定是擅于临摹他人字迹的胭脂所写,就为了栽赃给别人。
  只是言晖居然会选择让他的发妻来背这口锅,倒也是……丧心病狂。
  文容媛抿了抿唇,示意他说下去。
  “后来陛下驾崩,秦琮掌权,父亲等人亦遭其打压。阿晖因秦琮要彻查吴央之死被下了狱,我去找了陆寺卿才帮他洗刷冤屈,设法证明吴央是病亡。”
  “那,吴央她……”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蹙起眉问道,“陆灵有什么义务帮你么?”
  “是我有负于她们。”言时尴尬地强行结束了话题,“最终秦琮生了反心,妄图篡位谋国,父亲扳倒了他,取代其上大将军之位辅佐陛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比她多活了几十年,最终却与她双双回到了相同的年岁,如此倒也是神奇的缘分。
  言时其实隐去了许多事情没说。文容媛亦对言昌的心思略有所了解,他最后既是自己当了上大将军,说对权位没有那点想法是骗人的。
  她倒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兀自思索着这些他方才说的话。
  出乎文容媛的意料,秦衷亦非永年之相,定也是英年早逝方落得主少国疑的下场。
  大卫平时不设上大将军,唯有新君年幼、无法亲理朝政时才会委派一人担任,而人选自然是前任皇帝的心腹。
  所谓权力使人腐化,这些位同摄政王的上大将军不是一手遮天,即是与外戚合作、胡作非为。
  新君成年后,亦鲜有人真的大政奉还,通常这些上大将军已是权倾朝野,小皇帝的威望远不如他们,只能沦为提线木偶。
  不知……秦琮和言昌未来又是怎么样的跋扈法。而他们俩不论是谁做了上大将军,这个国家未来的命运都有些令人堪忧。
  ……不能让他们掌权,事情的开展不该是这样的,不该上大将军的存在变了调。
  很难得的,她的丈夫在这方面似乎与她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只是吴央很可能不是自然死亡,陆灵又为什么要助他隐瞒此事?这位年轻的寺卿上回也助了他们一次,接过了那桩她父亲都不愿详查的旧案。
  真是奇了。
  文容媛正仔细地思考陆灵究竟为何会襄助言家,言时温柔的嗓音已是将她的想法打断:“阿嫣?”
  “!”
  “该你了。”
  文容媛还真不知要怎么说害了她的人就是他的亲弟。
  最终,她撇了撇嘴,先将其中两人供了出来:“跟吴央无关,胭脂和容展的确有掺和其中。还有——”
  她正欲说下去,言时已是愤怒地拍案而起:“我一直将这对兄妹视为良善之人,却不想他俩竟是这般心思。我……我定让那容展不得好死。”
  文容媛自然不会嫌他的话不厚道。她亦想把害过她的人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只是……
  “你如何得知胭脂是他妹妹?”她眯起眼,饶富兴味地望向他,“我总觉得,你似是隐去了许多事情没同我说。”
  “……”
  他动了动嘴唇,桌案下的双手缓缓摩挲着,看上去比方才还紧张了几分。
  “呃,有这么难以启齿么?”
  文容媛原先只是随口一问,倒是被他这反应搞得一头雾水。
  “……大约是几年后,容家收了胭脂当义女。然后,父亲为了巩固和太尉他们的关系,让我娶了她做继室。”言时见她微微拧起的秀眉,连忙高声解释道,“后来数十年,我……我同她分院而居,有名无实,仅此而已。”
  文容媛意会到了他紧张的缘由。虽是很快地相信了对方的解释,只她面上还是佯怒地应了声:“嗯?”
  “……”言时深吸口气,旋即将脸靠近她,认真地道,“既是心有所属,再与他人有所牵扯,岂不是负了她么?”
  虽他并不点明是谁,可其中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面对他猝不及防坦露的心意,文容媛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有些不自然地拉开与言时的距离,她思忖片刻,还是只能柔声道:“谢谢你。”
  “不,不必言谢。”言时温和地笑道,“无论是谁害了你,你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我可以替你铲除。”
  文容媛轻轻捂住他冰凉的掌心,一缕温暖自心中拂过。言时从不是什么嗜杀之徒,但他每每会为了她打破原则。
  只是如果是他疼爱的二弟呢?
  “其实,除了他们俩之外,尚有一人……”
  良久,文容媛终于是有些踌躇地开了口,但他却有些着急地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蜻蜓点水似地轻啄了下她的红唇。
  怀中的女子先是一怔,亦是主动地回应了他的吻。
  “嗯?”
  “先别说这些。”言时凝眸望着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很想你。”
  除了似水的情意,她亦从他的眸中读出了逃避的心思。
  言时并不傻,其实那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与容展有所勾结、又能够有能耐擒住她的,唯有言晖而已。
  今夜一谈之后,言时其实能够隐约猜得出那个害她的人会是谁,但他实在不想面对这些事。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同二弟多年的亲情。他没办法原谅他,但……
  言时将草纸投入了旁边的火盆中,温和却坚定地道了句:“我不会食言,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
  “嘘,先别说这些。”她望着他火光下的侧脸,低声道,“你也别再想了,我……自有想法,你别掺和其中。”
  文容媛曾经想过,来日定要亲手复仇,方能解心头之恨,那时她未曾顾及她的丈夫会怎么想。
  可今日文容媛赫然发现,在她心中,言时的感受比起那些蚀骨的恨意更为重要。
  两世夫妻,她和他生命已然相连。
  她依然要言晖为他的野心、她的死付出代价,只是并非现在,也不会是她亲手所为。
  “……好。”言时低声喃道,“现下已经晚了,睡吧。”
  文容媛听话地随他躺回榻上。许是累了的关系,他轻抚着她的背脊,她不一会便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胸口微微起伏,睡得很是香甜。
  可言时依然毫无睡意。望着她娇俏的脸庞,他最终睁着眼一宿未眠。
  

    
第52章 其之五十二
  洛城冬季一向湿冷; 这座古城的新年经常在灰濛濛的细雨间度过。而今儿个倒是天气甚好、风光明媚,恰逢年节假期结束,百官复朝的第一日; 是个不错的兆头。
  金福殿内; 百官穿着黑红相间的官服齐立殿上,各个握着笏板低垂着头; 望过去一片整齐的样子。
  秦衷面前的冕旒亦挡不住他愉快的心情。他虽不希望言昌出头,但先帝登基近二十年以来面对江南屡战屡败亦是属实; 现今终于是出了口恶气。
  “辅军将军此次虽为征南将军副手; 但伐江南得胜; 爱卿当居首功。”
  秦衷朝内官抬了抬手示意,几个小内官便当众抬了十数个木箱子出来,大剌剌地摆在走道的红毯上。秦衷还刻意吩咐将其中一箱打开; 里边亮晃晃的金属色昭示了内容物定是价值不斐,很是扎眼。
  他带着笑瞥向言昌:“聊表心意。”
  “……臣惶恐。”被点名的中年男子瞟了一眼左右两位官员怪异的神情,战战兢兢地出列,“臣自认只是尽了副将的本分; 不敢领赏。”
  “怎么会呢?此乃我大卫二十年来首次凯旋,本理应为爱卿设宴庆祝一番……”
  “微臣不敢劳烦陛下。”
  “朕与你都不劳烦。”秦衷笑意更深,“小刘子; 晚点雇一台车将这些珠宝统统抬去辅军将军府,排场要大。”
  “微臣觉得……”
  互相推诿了数句之后,秦衷还是如愿将那些珍宝送去言昌府上了。
  ……
  今日的陛下貌似特别和蔼可亲。众臣虽是一头雾水,还是只能将之归类到打了胜仗的范畴; 也不敢妄加议论。
  下了朝,秦衷很快地命人摆驾到长春宫,一身正红宫装的姜羽在殿外伫立着,满脸羞涩地瞧着他。
  “陛下。”
  即便今日天气好,在外边待得久了依然有些寒冷。望着姜羽冻得通红的颊,秦衷亦生起了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情。亲自伸手扶起她,他温声道:“怎么不在宫里等?”
  “妾许久不见陛下了,心中很是记惦。”
  秦衷挑了挑眉,若无其事地道了句:“赶紧进去说,你还有着身子,别冻着了。”
  说着,他自然地将自己的披肩披到姜羽身上,后者则冲他腼腆地笑了笑,一副琴瑟和鸣的画面。
  可姜羽却是心知肚明,秦衷之所以待她好,无非是因为她又有孕了。
  身为大卫的皇后娘娘,姜羽的吃穿用度自是后宫里最优渥的。长春宫中摆设金碧辉煌,梁柱上的雕饰细腻精致,处处显摆着她的高人一等。
  许是在外头吹了风的关系,姜羽一进了内殿便开始咳嗽,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小公主正让个奶娘哄着,一见他俩进来便自动退了出去。
  命侍女上茶之后,秦衷蹙起眉,将那小宫女叫了回来:“去把窗子打开,这里太憋闷了,对莹儿不好。”
  “是。”
  娇憨軟糯的嗓音传至他耳里,秦衷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些。仔细一看,这侍女并非平时侍奉姜羽的那位,面容清丽脱俗,隐隐有些那人的影子。
  “怎么换了个人在跟前伺候?”
  “妾想着璎珞聪明得体,比较讨陛下喜爱。”姜羽微笑。
  然而秦衷的话让她面上的笑意迅速凝结:“皇后那点心思还是省省吧。”
  她勉强再扯出一抹笑:“什么心思?”
  “……朕意不在此,你找十个八个来都没用。”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找像她的也没用。毕竟……不管多像,都不会是她。”
  姜羽面色有些难看,讷讷地点了头。
  秦衷自从东宫之时便有许多女人,登基之后更是纳了几十个女子在后宫。
  但说也奇怪,他鲜少……不,应当说是几乎从不召幸她们,她这回能怀上还得归功于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陛下一个月须得在皇后宫中留宿两次。
  姜羽本以为秦衷会愤而拂袖离去,但他似是不以为忤,依然心平气和地同她说了一盏茶的话,面上不见愠色,姜羽本来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莹儿快满周岁了,届时朕打算于宫中设宴,再替她起个封号。”
  依礼,公主需成年才会有封号,秦衷此话足见其对莹儿喜爱之情,虽说秦衷待她算是不冷不热,但一向对他们的女儿极好。思及此处,姜恬不禁面露喜色。
  况且秦衷极少召幸宫中妃嫔,若她此次产下皇子,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
  “妾谢陛下隆恩——”姜羽说着又要盈盈下拜,秦衷轻轻搀起她。
  望着她面上掩不住的欢欣,他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温声交代几句让她好生休养的话便借故离开了。
  姜羽虽是有些失望,可秦衷亲自来瞧她已实属难得,她没有太放在心上。
  倒是璎珞十分善解人意地靠了过来,柔柔开口道:“外头风大,娘娘素来体弱,奴婢再帮您将窗子关上吧?”
  “也好。”姜羽的表情柔和了几分,“你上次调的那香挺好闻的,再替本宫添上一点。”
  姜羽调璎珞来跟前伺候自然不只是为了讨秦衷欢心,也是那宫女生得好看、性子伶俐,还善于调制香料,很快就博得了她的喜爱。
  璎珞依言关了窗,蹲下/身将那她自己调的香添上了些许,顿时满室充斥着馥郁的芬芳,令人醉心。
  面见姜羽满意地冲她点了点头,璎珞恭敬地告退。
  在将门扉带上的同时,她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娇媚的微笑,十分动人。
  *
  宫外,三位年轻官员正在金乡楼一同用着午膳。金乡楼虽是消费昂贵,但案上满满一桌酒菜也是真的令人食指大动。
  洛潇见言时一整个早晨面色不豫,也跟着憋闷了好几个时辰,直到用膳时才忍不住开口问道:“阿时,你莫不是同你夫人吵架了吧?”
  “……”言时一个没忍住,差点被刚入口的芙蓉酥噎着,“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要不,你都升官了,陛下也赏了你们府上一堆金银珠宝,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洛潇拄着头思考片刻,突然有些惊恐地站起身,“你莫不是因为未来没法跟我共事了,才愁眉苦脸的吧?”
  言时在战事结束后,领了个牙门将军的武职,洛潇则彻底放弃了冲锋陷阵的理想,乖乖在父亲门下当个尚书郎去了。
  ……但想也知道,言时心情不佳跟这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旁的吴永终于听不下去了,也转头关心道:“阿潇别瞎猜了。阿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说呀,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
  “呃,阿潇可能不会。”言时默默地碎念了句。
  “……什么嘛。”洛潇有些不满地道,“那你倒是说呀?”
  “没有,没事,我……不知该怎么说。”言时想了想昨夜和文容媛的对话,最终还是摇摇头,结束了这个话题,“是说,我可不觉得陛下赏赐父亲钱财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言时既是不想说,两人便也不再追问。吴永接着他的话头继续道:“这倒也是,辅军将军应该不稀罕这点钱财的。”
  “我倒觉得,赏钱算是不错的了,他的官职要赏给那位啊。”洛潇漫不经心地一笑,“先是散骑常侍,再来是中护军,这几日封赏军中有功之人的官职,又顺便加了侍中,我看,干脆上大将军也给他当算了。”
  “阿潇!”吴永瞪了他一眼,后者也意识到不妥,讪讪地闭了嘴。
  吴永跟洛潇都是秦衷较为重视的士族子弟,可惜与一门心思报效国家的吴永不同,洛潇不太买秦衷的账。
  虽然洛潇此话说得在理,且某种程度上意外地预言了未来,但他确实是有些过火了,也难怪吴永会不高兴。思忖片刻后,言时试着打了圆场道:“其实陛下不是不公平。文护军调任后,倒是只有他适合了。”
  两人也知道他们在这问题永远达不成共识,很有默契地各退了一步。
  “好啦,别说这些了,说多了要被杀头的。”沉默半晌,洛潇再度嘻皮笑脸地开口,“阿时,晚点要不要去踢蹴鞠?我跟阿永已经约好了。”
  “不了。”言时蹙起眉摇摇头,“我……我晚点要去郡主府,没法奉陪啦。”
  “郡主府?哦,找他啊……”洛潇若有所思地喃喃念叨着,“也难为你现在发达了都没忘记他。”
  “……”言时一摊手道,“且不说我哪来的发达,现下只不过是阿楚时运不济,陛下又有心针对罢了。”
  “那我们自己去了。”选择性地回避了跟秦衷有关的敏感话题,吴永笑着对他道,“代我向阿楚问好。”
  

    
第53章 其之五十三
  因着秦衷对姑母的关照; 修缮后的郡主府十分华丽,甚至比起原先的征南将军府还气派了几分。
  言时率先拜会了郡主,秦琛又亲密地拉着他说了好一会的话。是故; 待得他真正到了偏院见到文宣楚; 已是未时了。
  文宣楚背对着言时,正仔细修剪着窗边的花盆; 一缕阳光在他身上形成细碎光影。案上摆着一卷蒙尘的书简,那只黑猫大大咧咧地蹭在上头; 伸展着柔软的身躯; 晶亮的眸子紧盯着言时看。
  “阿楚?”言时轻唤了声。
  青年回过头:“怎么来了?”
  “想着许久不见你了; 顺道来拜个晚年。”
  “……”
  然而,文宣楚面上丝毫不见喜色,俊秀的眉微微拧起; 他只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新年好。”
  仿佛对那人有意的冷淡置若罔闻,言时迳自坐到他对首,细细说着近来朝中发生之事。
  文宣楚静静地听着; 不发一语。秦衷有意不让他知道这些消息,秦琛亦不是会过问国事的人,是故……现在听好友说起; 竟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在听到秦琮代文宗儒领中护军时,他的眼皮跳了一下,只还是没有说话,心中已有了盘算。
  待言时说到一个段落; 文宣楚终于是冷冷地应了句:“说完了吧?”
  “阿楚?”他一愣。
  “以后别来了。”
  “为什么?”言时有些忐忑地开口,“你不喜欢我说这些么?抱歉,要不以后……”
  “不是这个问题。”文宣楚摇摇头,笃定地下了逐客令,“阿时,以后别再来了。”
  “……”
  言时面色青一阵白一阵,饶是他一向温和,依然无法接受好友毫不留情的赶人。他有些愤懑地站起身,旋即拂袖而去,只步伐到了门边还是回过头来,闷闷地道了句:“晓晓下个月要嫁人了,她想再见你一次。”
  “不了吧。”文宣楚垂下头,伸手捉住了欲从他腿上逃跑的黑猫,恹恹叹道,“我既是对她无意,她再见我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毕生所求,唯此一人——”
  “……我知道了,再见。”言时急促地打断他的话,用力带上了门。
  望着好友难得急躁的背影,文宣楚缓缓闭上眼,回忆着他近来的预知梦。
  言时没有骗他,那些他梦境里历历在目的事情,确实正慢慢地在改变。秦川从父没有战败后郁郁而亡,洛潇没有以身殉国,言昌亦没有遭卫帝等人迁怒……
  只是……
  极轻的脚步声掠过耳畔,文宣楚蓦然睁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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