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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女[封推]-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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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直此举,可以说纯粹为了辛夷出头。
    也许是郑直性情秉直,所以更容易分辨出人心奸邪。纵然辛夷没在郑直面前刻意抹黑乔正臣,在不小心打了两次照面后,郑直对乔正臣能用憎恶形容。
    为了准备这幅画,乔正臣闭门准备了很久,他本非愚笨之人,又在书画上颇有造诣。如今被郑直毫不留情的讽刺,乔正臣自然觉得憋屈。
    但是眼前粗俗不堪的少年郎,并非无名之辈。正源商行的名头极大,乔正臣要是得罪了正源商行的少东家,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想在汉阳城中安身立命,乔正臣只能委曲求全。
    正因如此,乔正臣百般隐忍,忍气吞声的说:“郑公子说笑了,乔某只是感激辛姑娘的照拂,所以略尽微力。”
    接着,他又饱含幽怨的看向辛夷,仿佛控诉般说:“辛姑娘冰雪聪明,乔某只是一介书生,怎敢玷污小姐英名。”
    面对乔正臣以及为退,刻意示弱,辛夷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前世到底是被什么糊了眼,竟然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就算乔正臣有辛桂香的帮助,对她的喜好品性了若指掌,她也不该对这样一个人动心。
    呜呼哀哉,果然爱情让女人盲目,辛夷当年一定是眼瞎心瘸了。
    乔正臣满怀幽怨的自贬没换来辛夷的另眼相待,郑直拊掌大笑,他模样夸张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费心表演的乔正臣,脑门上青筋暴露,再也忍不住提声质问:“请问郑公子因何发笑,百无一用是书生,乔某虽然不才但是还是有几分骨气的。堂堂正源商行的少东家,应该不会刻意针对落魄书生。”
    越是虚弱的人越是话说,辛夷和郑直一句话没说,乔正臣再三辩解,只觉得血液倒流。
    他一直因着家世自卑,又因为才华自负。自卑自负交织,让乔正臣性格变得扭曲。每每受了他人冷眼,都会归结于自己一文不名上。
    郑直本就是豪放不拘小节之人,嘻嘻一笑,抽出扇子在桌子上敲了敲,漫不经心的说:“没笑什么,只是我错怪了乔兄的。本以为你是没有认清自己几斤几两,这才来纠缠辛夷。如今看来,乔兄虽无长处,自知之明倒有些。”
    屡次遭到郑直羞辱,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乔正臣再也不坐不住起身告辞:“辛小姐,既然这里不欢迎在下,乔某先行一步。”
    在天域奇香的地盘,乔正臣一直被郑直办难堪,他本想以退为进,让辛夷从中调合。谁知沉默许久的辛夷,笑着开口:“店务繁忙,恕不能送客了。”
    辛夷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店内是客人很多,可是自有人招待。她一直在这里坐着,连屁股都懒得挪一下。
    哪怕乔正臣一直告诫自己要卧薪尝胆,还是气的七窍生烟,抱着书画离去。
    倒不是他不想将书画腆着脸留下,但是乔正臣保证,他敢强行放下的话,郑直一定会不留情面的把的画扔出来。
    等到乔正臣离开之后,郑直啧啧两声,端起桌上的碧螺春一饮而尽叹了声:“痛快,好茶。”
    他说的是好茶,辛夷只看郑直一眼,便能猜出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不过是无名小卒,你看不惯他,抬抬手指汉阳城里,他都待不下去了,何必置气。‘
    辛夷嗤然说着,郑直杯子放下,撇嘴道:“你这丫头,好心替你出气,倒来嘲讽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脸上眼里全都写着,你讨厌他。“
    郑直说完之后,又将辛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打了个响指:“真没想到,你这家伙会是女子。你看你比狐狸还精明,哪里像个女儿模样。“
    平时自带嘲讽光环的郑直,挖苦起辛夷也不遗余力。
    好在辛夷根本不在意这点儿唇枪舌剑,她慵懒的斜了郑直一眼,目光落在他脸颊上扎眼的络腮胡上。
    也不知郑直脑袋里哪根弦搭错了,非说留胡子有男子气概,故而蓄起了胡须。他要好好的蓄胡子也罢了,做生意人有两撇小胡子,也很寻常。
    偏偏郑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趁着在南疆的日子,蓄起了络腮胡。
    一把胡子几乎将脸遮了大半,搞得辛夷久别之后,在大街上差点没认出他来。这副绿林好汉的样子,让不熟识郑直的人,未免受了一惊。L

  ☆、第二四八章 合作双赢

好好一个五官硬朗的少年人,硬生生留了一脸络腮胡。
    辛夷真的搞不懂郑直到底怎么培养出如此奇葩的审美,他这样子满脸胡茬,只露一双大眼能止小儿夜啼。
    谁家少年郎不想丰神俊朗,引得少女追逐,偏偏郑直独辟蹊径,吓跑一众娇娘。
    见辛夷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胡子上,郑直捂着脸,警惕的说:“虽然我是美男子,天生丽质难自弃,但是你这样看着我,还是会不好意思。”
    郑直说的不过是玩笑话,辛夷对于他的胡子颇有苦大仇深之感。每次和辛夷见面时,郑直都怕她把自己打晕,拿把刀子将自己胡子剃掉。
    依照郑直的直觉,他认为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女,绝对能干出这事儿来。
    辛夷呵呵一声,接着非常认真的说:“郑直,你还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么?”
    “啊?”
    这个问题来的太无厘头,郑直愣在了那里,接着翻了个白眼:“废话,小爷每天洗脸自个儿样貌还能忘了?”
    郑直的回答,并不能让辛夷满意,她摇头叹息道:“你这一脸胡子,出门做生意不怕被当成土匪么?”
    硬的不行,辛夷就来软的,她的强迫症不允许郑直天天顶着一张胡子脸,在她面前晃悠。
    辛夷的挖苦,郑直丝毫没放到眼里,反而摸着胡须说:“我可是堂堂美髯公。阿蘅觉得我这样很有男子气概。”
    “得了吧,就算你顶着个猪头,嫂子照样也不会嫌弃丑。情人眼里出西施。嫂子对你当然百看不厌。”辛夷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郑直的恶意秀恩爱,同时表示自己的鄙夷。
    郑直口中阿蘅,便是他的发妻闺名杜衡若,辛夷虽说没赶上他的大婚,但有幸见过杜衡若的面。
    正源商行在汉阳城中举足轻重,在对儿媳的家世上没有过多挑剔。杜蘅若娘家同样做生意,不过跟郑家比是小巫见大巫。
    两人的亲事早在杜蘅若及笄之时便定下。郑直在清流镇被抓回汉阳城,头一件事就是被押着办了婚礼。郑直懵懵懂懂中完成了大婚。扼腕叹息刚认识的几个好兄弟,没能参加出席他的婚宴。
    不过郑直虽然性格有些混不吝,对新婚妻子一直疼爱有家。两人站在一起时,高大威猛留着一脸胡子的郑直。和娇小白皙眼睛水汪汪的杜蘅若,堪称美女和野兽。
    辛夷与杜蘅若打过交道,她虽然生的柔弱,为人无矫揉做作之态,行事落落大方。尤其,杜蘅若无论何时看郑直,眼中似乎都有星光闪烁。
    以前辛夷以为三从四德都是压迫女人的教条,见了杜蘅若之后,辛夷方知。这世间真有女子信奉夫为妻纲。
    好友能有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妻子,辛夷只能祝他走了狗屎运。
    杜衡若知书达理,辛夷与其相处时又如沐春风之感。她和林如意有些许相似。又有一些不同。
    林如意的一切几乎都是靠黄士雅得来,性情平和却经不起风浪。杜蘅若身上则有一种说不出的柔韧,辛夷莫名的相信她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
    为了留这一把胡子,郑直与爹娘经历了漫长斗争,好不容易获得了留胡子的特许。他刚开始留时,只是为了好玩儿。后来则是因为身边人都劝他剃掉,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
    郑直自幼锦衣玉食。又是正源商行唯一的继承人,性子比起平常人更洒脱不羁。
    用一句通俗的话说,郑直这叫:有钱,任性。
    为了不让辛夷将主意打到自己胡子上来,郑直急忙将话题引开:“大哥我这么久没回来,你一见面,连身好都不问,真是让人寒心。”
    郑直说着,手做西子捧心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做出这种女儿姿态,辛夷抱着肩膀抖了两抖,扯着嘴角说:“你在南疆待了那么久,见过大风大浪,这次不过是去临近州府接个货,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辛夷没良心,实在郑直这次出门走商,官道平顺来回不过半月,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辛夷这么说,郑直来了劲儿,拍着膝盖说:“你这没心没肺的——”
    由于他嗓门儿太大,一句话引来无数目光,郑直讪讪的压低声音:“这次货物出了点儿问题,还是上楼谈吧。”
    辛夷早就不想留在楼下让人围观,只是刚才忙着打嘴仗,才没往楼上去。
    如今郑直这个缺心眼儿的汉子都提出了,两个人先后上了楼。
    到了辛夷平时工作的地方,郑直宾至如归毫不客气的坐上了宽敞的太师椅,摆起了主人的谱。
    辛夷不以为意,坐在了平时调制胭脂时坐的圆凳上。
    轩窻紧掩,楼上分外寂静,仿佛将楼下街上的喧嚣声全部隔绝。
    没了外人,辛夷直截了当的问:“怎么了,货物出了什么问题?”
    因着郑直一直嘻嘻哈哈,辛夷也没当回大事儿,只是惯例问一下。
    到了楼上,郑直难得沉稳起来,只是他胡子将脸遮了一半,辛夷也不能从脸上看出什么神情来。
    “西域那边的来的香料没什么问题,你上次要的草药我也寻来了。番人的精巧玩意儿,还没找到靠谱的行商。”
    辛夷听着郑直一一道来,并无不妥,于是问到:“还算顺利,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郑直不急着搭话,反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盒子,从桌子上推了过去。
    古代交通极为不便,辛夷许多生意上的构想,因着各种局限难以实现。自从和郑直重逢之后,两人展开了合作。
    郑直已经逐渐接管正源商行,手里有的是资本和货源,辛夷则有一颗精明的头脑,以及广博的知识。两人一拍即合,一起合伙做起了生意。
    在柳元景离开之后,辛夷一度陷入迷茫之中,与郑直的重逢就像瞌睡时送来的枕头。
    说来也巧,偌大的街市上,郑直从南疆回来不久,派到清流镇送信的人还没回来,就在查访商铺的时候,碰到了辛夷。
    也正是这次见面,辛夷才知以前她错怪了郑直。她以为郑直薄情寡义,离开后就将四人交情抛到一边。
    当时在大街上,人潮汹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大吼一声辛朝就要对辛夷施展熊抱。
    辛夷受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郑直已经被暗中保护她的侍卫给压在地上。
    胳膊被反拧的郑直,龇牙咧嘴的叫了声:“我是郑直啊,没义气的小子。”
    辛夷这时才从对方的声音和五官中,认出了郑直来。误会解除,旧友重逢,自然皆大欢喜。
    长达一年没见,郑直脾气未改,拖着辛夷到商行下属酒楼胡吃海喝了一顿。
    也就一顿放的功夫,辛夷发现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请她吃馄饨的郑直又回来了。
    物是人非,能重遇永远一副天不管地不收模样的郑直,辛夷十分开心。
    两人话匣子打开之后,郑直不像在学堂中因为眼隐瞒甚至,对商行之事遮遮掩掩。
    他本是坦率之人与辛夷相交,推心置腹不必言说,张口就抱怨起了这次带回来的货物不好卖,砸在了手里。
    辛夷也是热心肠,为了给郑直出主意,便问了个详细。
    两人都是生意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全凭各自的信任。
    经过辛夷了解,原来郑直见南疆的香料十分便宜,又有异域风情,便花钱买了一批回来。
    结果,一番舟车劳顿之后,千辛万苦将香料拉到了汉阳城,香料竟然卖不动。
    郑直顿时傻了眼,他少年时便跟着父亲走商,出手鲜少有损,再差也能回本。没想到在这小小香料上栽了跟头,只因汉阳城民风保守,外来香料一时难以接受。
    别的事儿,兴许辛夷帮不上忙。谈到了香料,她当然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称有办法将这些香料全卖出去。
    到了这地步,郑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一心谋求生计的辛夷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向郑直提议,若是她能将香料加工之后,以不菲的价格卖出去,那么他就与她合伙开一家铺子,两人五五分成。
    以郑直不拘小节的性子,哪怕给辛夷直接开个铺子都不成问题。但是,他清楚辛夷为人,知道这样的话,反而会伤及两人感情。
    故而,郑直爽快的答应了辛夷的要求。他就想好,能卖出去自然好,卖不出去也没损失。
    没有金刚钻,辛夷也不会揽瓷器活,她一直是个沉稳的人,如今建议自然有八成把握。
    要知道胭脂水粉可是辛夷发家的老本行,她前世一心想经营西域香料,无奈自己商铺开太小,商路没能打通。
    这辈子有机会大展拳脚,辛夷怎舍得错过机会。
    她拿回了一批香料,细心调配,将其融入胭脂中。西域香料太烈性,而中原女子更喜欢温和的香味。
    辛夷所做的就是调出合适的比例,既能保留西域神秘特色,还不易被中原女子排斥。
    对于旁人来说,也许很难,但对于辛夷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小事。L

  ☆、第二五零章 差点惹大祸

正如辛夷设想的一样,经过她细心调配的胭脂还有香料,很快风靡了汉阳城。
    眼看要砸到手里的货,摇身一变成了稀罕物。郑直自然喜上眉梢,当即拍板如约和辛夷签下了开店的文书。
    以郑直的意思,他帮忙辛夷开店,等到她赚钱之后,将开店的银子还他便是。但是辛夷执意不占这个便宜,坚持以当初两人的约定,五五分成。
    两人都具有生意头脑,不想让对方吃亏,郑直因此事反而对辛夷更加看重。
    作为正源商行未来的掌舵人,这点儿银钱对郑直来说不值一提,但是辛夷的态度让他敬重。感情需要两方共同维持,若是辛夷理直气壮的接受郑直的好意,总有一天这些会消失。
    在商言商,辛夷这一点儿很适合做一个商人。
    郑直虽然性子直率,并不代表着他就比别人好骗。从小跟着狐狸一样的爹爹耳渲目染,郑直的狡猾是在骨子里的。
    在两人齐心协力之下,天域奇香便这样开张了。
    不过店铺的管理,郑直从未插手,一切全由辛夷安排。两人相处这么久,彼此信任,断不会因此产生龃龉。
    虽说在外人眼里,辛夷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头一次做东家,但是郑直给了她完全的信任。
    两人相处的时候,郑直时常忘了辛夷的年纪。有了林然珠玉在前。辛夷再优秀也不会打眼到让郑直怀疑。
    也多亏是郑直这种性子,要是换了旁人,辛夷哪怕胸中再有沟壑。也不敢轻易将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说出来。
    这份难能可贵的信任,让辛夷行事更加慎重。她比郑直更在意这间铺子,因为这是她拢财的第一步。对于正源商行来说,天域奇香只是一间微不足道的商铺,对于辛夷来说却是她在汉阳城立足的关键。
    为了让天域奇香在汉阳城中打出名气,辛夷可谓绞尽了脑汁。
    若是天域奇香倒了,对于辛夷来说。将会是巨大的打击。她一心想靠自己的力量出人头地,铺子里凝聚着她的心血。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辛夷夜以继日的努力下,店内生意终于步入了正轨。
    “怎么还不看?”
    郑直的提醒打断了辛夷的回忆,她手指此时已经碰到瓷瓶,心中生出一个古怪的预感。
    这边辛夷伸手慢慢拧开盖子。郑直在旁边开始陈述盒子的来历:“自从你让我沿路派人打听,异域特有产物之后,颇有所得。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从一个边陲小镇弄来的,听当地人说,只要一点,便能让人飘飘欲仙。”
    飘飘欲仙四字,让辛夷打开瓶盖的动作更迟疑了,怀着隐约的猜想。她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盒中不明膏状物。
    瓶中物体呈棕褐色,同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细辩的好像透着陈旧尿味。
    短暂的空白之后,辛夷碰都没碰,直接将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一同推到地上。
    咣当一声,瓷盒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滚到了角落里。
    不止如此。辛夷深呼吸之后,扭头站起身子抓着郑直的衣襟。恨不得将他提起般恶狠狠的问:“里面的东西,你碰过没有,有没有因为好奇尝过。”
    辛夷语气急促,面部表情能用狰狞二字形容,太过反常的样子,以至于郑直忘了反抗。任由她抓着自己衣襟,勒着他脖颈。
    眼看着辛夷情绪不对,郑直结结巴巴的说:“冷静。我没吃那玩意儿,太骚气了,邪性。”
    听到郑直没吃,辛夷一下子松了口气,跌坐到椅子上。她下意识的抹了把汗,才发现片刻的功夫里,她已经急出汗来。
    看着辛夷慢慢平静,郑直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看着她突然发狂接着暴起,然后大汗淋漓,郑直心里毛毛的。
    青天白日的,这丫头不会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后怕过后,辛夷瞥了眼掉在角落里的盒子,黑漆漆的药膏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玩意儿看着灰不溜秋,没什么特点,但是提起它的名字,绝对臭名昭著闻名遐迩。
    那个小小的盒子里,装的便是能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鸦片膏。辛夷能认出这东西来,也多亏她无所不在的好奇心。
    因为现代时严禁毒品,不许种植罂、粟花。所以到了大华国之后,某次机缘巧合下辛夷得了几粒罂、粟种子,种起了罂粟花。
    等罂粟花成熟之后,辛夷又利用非凡的动手能力,制出了某种膏。不过她只是为了验证书中所讲与现实,是否一致。所以,在研究出来后,辛夷很快将其销毁。
    当年林则徐禁的玩意儿,无论古今中外都是害人的东西,辛夷秉性善良,不想将这邪性东西流传出去危害人间。
    如今辛夷没有动手,郑直却费劲千辛万苦,把这么个害人玩意儿带到了汉阳城里,让辛夷受了极大惊吓。
    她不敢想象,要是这东西在汉阳甚至在大华国流传的话,会造成多少罪孽。
    想到这里,辛夷没好气的对郑直说:“你可真行了,让你带稀罕的东西,你能把这个东西带来。”
    郑直不是傻子,回过神之后,便晓得辛夷的反应与盒子里东西脱不开关系,于是问到:“盒子里是什么,据当地的人说能延年益寿荣登极乐。”
    “延年益寿,嗤,做梦。“辛夷冷哼了一声,”荣登极乐倒是真的,这东西只要用几年,蹬腿儿到西天没问题。”
    辛夷的形容让郑直目瞪口呆,他张大嘴巴愣愣的发问:“可是当地人说这药膏能强身健体,还能治病。”
    鸦片是否有治病的功效,得问大夫说。辛夷对于鸦片颇为忌惮,怕她不将危害性说全的话,郑直以后不当回事儿碰了。
    为了让郑直严肃对待,辛夷很仔细的介绍说:“这东西我曾在书上看过,人只要沾上就会成瘾,服用时欲仙欲死。倘若断了药,便是挠头撞墙犹如万蚁钻心,要是染上了瘾,身子会日渐消瘦,最终一命归西。你别忘了一句话,是药三分毒。有的药份量重些,便能置人于死地。”
    辛夷详细的解释,让郑直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惊魂未定的说:“这黑漆漆臭烘烘的玩意儿,竟然这般厉害。我本想让你提炼一下,试试能不能在汉阳城打开销路。”
    郑直的话,让辛夷分外无语,她蹙起眉头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药膏你带了多少,现在在哪里?”
    不问还好,一问下来,郑直伸手拍了下大腿喊到:“糟了,我这次只带了十小盒回来,除了一盒带过来给你看,剩下的随便摆在了商行的杂货铺中。”
    鸦片竟然已经被上架销售了,辛夷情急之下吼道:“快,趁现在来得及,快点儿把货物下架然后用火销毁。若是有人买了,一定要尽全力追回。”
    郑直神色凝重,点头应到:“你不要心急,我这就去办,生意的事儿以后再商量。”
    说完之后,郑直顾不得道别,匆匆起身离开。
    辛夷撑着桌子站起来,腿已经有点儿发软,她蹲下身子,伸手将方才的鸦片膏捡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小盒子里的棕黑膏体,辛夷用器具将它挖出来,丢到了火盆里,随着火折子还有碎纸一起焚烧殆尽。
    在药膏开始燃烧时,辛夷便打开窗子,从开始变得呛人的屋子里离开。
    离开前,辛夷下令,不经允许,谁也不许进屋子里打扫。
    这个世界有它,辛夷并不惊奇。但是差点儿,这东西就因为她的缘故,在身边蔓延,她无法接受。
    人的自制力是有限的,无名膏这东西,一沾上就如跗骨之蛆。虽然辛夷想要赚钱,可是绝不会赚这样肮脏的钱。
    同样,郑直和辛夷想法一样。正源商行开了这么多年,规规矩矩做生意,从不曾赚昧心钱。
    若是旁人乍然听闻无名膏能诱人成瘾,换的大量金银,定然会心动片刻。但是郑直没有,他第一反应就是将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并且,郑直决定,以后不止正源商行不能买这种东西,还要防范其它商人将这种东西带到中原来。
    急匆匆的回到了随手放货的杂货铺,掌柜的看到少东家隔了一天,又来到店里,顿时受宠若惊。
    郑直没有心情听店家寒暄,直接问:“昨日我放在这里的九盒无名膏呢?”
    少东家问话,掌柜不敢迟疑立马回到:“回少东家的话,这无名膏卖的不错,昨日摆出来三盒,已经卖出去了两盒。”
    听到卖出去两盒,郑直脸一下黑了,由于络腮胡的缘故,掌柜的没看到他神情有变。
    为了讨郑直欢心,掌柜的恭维说:“少东家果然有眼光,带回来的东西如此畅销,小的这就把剩下的摆上货架。”
    “摆什么,把剩下的无名膏全装起来给我。还有,卖出去的两盒,立马给我查明卖到了哪里,无论用何种手段都要追回来。”L
    ps:谢谢绯玲的打赏!

  ☆、第二五零章 意乱情迷

正源商行中,少东家是有名的好脾气。
    乍然被少东家如此呵斥,掌柜的一下子惊呆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状,郑直更是来气,吼了一声:“还楞着作甚,快点去办。”
    这下,掌柜的没再迟疑,脚不沾地的去柜台后拿东西。
    剩余的七盒无名膏到手,郑直脸色极臭的让掌柜的继续追查剩下两盒的下落。
    开张做生意这么久了,掌柜的还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卖出去的东西,千方百计的追回来。
    不过少东家下了死命令,他就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但是店里一天来这么多人,无名膏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也不是大件儿,账上不过记个售出日子。
    这要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在掌柜的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脑袋转的比寻常人快,直接在门口贴上了悬赏告示。
    在告示上,掌柜的诚恳道歉,声明误将过期的药膏放到了货架上,如今寻扎买主愿意加倍赔偿。
    贴了告示后,掌柜的也不曾一劳永逸,还是按照郑直的吩咐,努力寻找着。
    到了黄昏,卖出的两盒药膏已经收回来了一盒,另一盒却仍无踪迹。
    郑直阴沉着脸,将手中现有八盒无名膏全部焚烧,以免为患人间。
    从这点儿上来说,郑直是个极负责的人。
    炉中火光闪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出于谨慎,郑直离开了原地,走到了完全不受影响的地方。
    这件事儿。郑直十分感激辛夷,没有她的话,也许他就要酿成大错。
    正源商行一直以诚信为本,若是闹出了贩卖有毒药膏的丑闻,会给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黄昏的光影慢慢黯淡,街上店铺纷纷关门。
    在一片祥和的归宁气氛中,丽人楼前的喧闹。让夜色显得不再寂寞。
    灯红酒绿,香风阵阵。美人欢声笑语,丝竹声声直入云霄。
    薛城下了马车,直接在小厮的引领下上了楼。他不像当初那样,进个青楼还要犹豫再三。
    他上了楼。秋妈妈照例到薛城面前问了好,接着不用问,便给薛城安排了雅间。
    只是这次走的方向似乎不太对,薛城没在意,推门之后才发现房中已经有人。
    再看坐在桌边,笑靥如花深情凝望着薛城的人,不是喜姝又是何人。
    进了房间后,薛城鼻间钻入一股熟悉的馨香。他时常与喜姝独坐,自然知道这是她身上的味道。
    屋内罗幔重重。床上锦绣罗帷,一看就是女儿家闺房。
    相处了这么久,这还是薛城头一次来到喜姝闺房中。新奇之外又觉察出一丝反常。
    喜姝抿嘴浅笑,看着薛城打量房中陈设,脸颊飞起红云,娇羞的问:“公子,小女子闺房简陋,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一声公子。让薛城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他不再打量周围,掀起袍子坐在喜姝旁边。温柔的说:“姝儿,你叫我表字便可,何须多礼。”
    薛城早就将表字告诉喜姝,但是喜姝一直恪守本分,从来都是以公子称呼,不敢有丝毫逾矩。
    能在丽人楼当上花魁,喜姝也是一个聪明女子,男人宠爱不能肆意挥霍。她刻意放低姿态,小心服侍,为的不过是唤起薛城心中的怜惜。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薛城在喜姝的忐忑不安中,终于第二次出现。
    从那之后,喜姝心中盘算万千,就是为了将薛城变为裙下之臣。
    女人引诱男人,最下乘的便是色诱,依靠色相换得男人宠爱。这半年来,喜姝在薛城烦闷时,扮演解语花的角色。在薛城无聊时,为他弹琴跳舞。
    每次薛城来时,喜姝总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当她走时露出万般不舍之情,又乖巧的从不开口挽留。
    正是如此,喜姝在薛城心中的位置才会越来越重。
    在刚开始时,薛城只是存着打发时间的念头来找喜姝,到了后来,两人相谈甚欢。薛城不由为喜姝命运叹息,她要是未曾遭逢巨变,如今该是多么温柔可人的女子。
    世间男子,却是能娶一个身世清白又像喜姝一样善解人意,能歌善舞通晓文墨的女子该有多好。
    偶尔,这种想法会在薛城脑海中一闪而过。
    对于这个美好的女子,他心中有惋惜有爱慕,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
    烛火噼啪作响,两人谁也没开口,门外丝竹声隐约传来,气氛意外的和谐。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人彼此默默无言,又怎能说没有默契。
    喜姝今日穿着大袖衫,胸前一抹洁白分外耀眼,她似乎有些不自在,不经意的扯着领口试图遮掩裸露在外的肌肤。
    她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薛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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