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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女[封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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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保护妹妹,他一定要好好跟着师傅学手艺,做一个有用的人。
    没有遇见辛夷以前,青松一直以为他这辈子只能这样。在最底层挣扎着,为了混口饭吃出卖自己。
    兴许他这一生最大成就,在主家干的好,赎了身,然后攒下银钱将妹妹接出来。
    运气好的话,还能讨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两人生几个孩子,他努力为了家人打拼。
    运气差的话,大概像爹娘一样,因过度辛劳拖垮了身子,早早离开人世。
    自从遇到辛夷后,青松才知道了,原来下人也可以被正眼看待的。
    原来像他们这种沦落到街上,从没人多看一眼的乞儿,也是有人关心的。
    甚至他这样愚笨的人,能获得认书识字儿的宝贵机会。
    更让他激动的并非其它,而是,他可以尽快的将妹妹接出来,然后照顾她。
    辛夷许下将来让青松做掌柜,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从未做过的美梦。
    在他有生之年,经历的都是人生的困顿,周围人的冷眼,亲人的唾弃。
    竟然会有人相信他能做掌柜,青松真的很感激。
    他那天站在学堂外,听到夫子讲: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为了小姐,他愿意献上生命,只要妹妹能得到好的照顾。
    他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青松的想法,辛夷并不知晓,她所忧虑的事儿更多。
    夜半时分,绵绵雨声。透过窗子传来。
    辛夷睁开眼,窗外漆黑如墨,雨滴落在青瓦檐上,落在草木上发出不同声响来。
    一日消得一日。又见秋雨。
    待到第二日,辛夷擎了伞,带着伤愈的青松出门儿。
    门外,守砚踮着脚尖吃力的为郑直撑着伞,另一只手还要拿住书箱。自个儿头发被淋湿了,也浑然不觉。
    林然手中拿着一把绘着青竹的油纸伞,背对着大门,似在凝望雨幕。
    听到开门声,他这才转头。
    “下雨了,你们怎么还来这里绕圈子。不用太担心我。”
    郑直缩了下肩膀,打着寒颤说:“快走吧,怎么一场雨,天一下子变得这么凉,太邪门儿了。”
    林然亦觉天寒。不由点头。
    辛夷低头看着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衣服,得意的说:“天凉了,本该穿厚点儿,谁让你们逞强。”
    雨未曾断绝,三人连并两个书僮,冒着雨往学堂赶。
    学堂门口,此时已经被形形色色的雨具占领。斗笠油纸伞甚至还有蓑衣。
    辛夷蓦地想起,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典故来。
    能穿着一身蓑衣坐在江雪中垂钓的人,未必是穷人,却定然是雅人。
    学堂中甚是热闹,一场雨让大家莫名兴奋。
    不少人对着窗外的雨。吟咏诵哦诗兴大发。
    辛夷坐到桌前,书箱被淋湿了一角,她随手用袖子擦去,
    旁边的目光让她敏感的望了回去,碰到的却是付心良急急回收的视线。
    到底怎么一回事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辛夷完全搞不明白,付心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怪异。
    付心良避开辛朝的目光后,手指不自觉得敲着膝盖。
    今天的雨下的很是时候,挑在今日为辛朝送别果然是妙。
    一想到她待会儿瞠目结舌的样子,付心良快活的看不下去书了。
    夫子来了,喧闹的课堂寂静下来,外面的雨声更加清晰。
    他是撑伞来的,肩膀微湿,眉目依旧严肃。
    放下伞后,夫子开始了今日的课程,接着又让大家诵读论语。
    朗朗读书声,与窗外雨大梧桐的声音,交相呼应,像是一曲绵绵的秋日赞歌。
    辛夷手里拿着书,嘴巴跟着大家动,脑袋却飘到了云上。
    一层秋雨一阵凉,一瓣落花一脉香。
    雨从屋檐上淅淅沥沥的往下落,她却想起家里的玉簪花,这两日零落的不成样子。
    钱家李家两回事儿凑在一起,她想拿出个主意来,一时半会儿也犯了难。
    朱文还有郑直都是热心的人,但是他们能帮上的忙毕竟有限。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怕两人家底不错,到了清流镇跟这边的富户扛上了也没那么简单。
    是非曲直如此简单,为何主持正义就这么难。
    林然那边,毕竟他自己也是寄人篱下,若是把担子全放在他身上,太过强人所难。
    如果可以的话,辛夷最不愿让林然为难。
    朋友是用来相处的,不是拿来坑的。在两人相处中,林然对她已经很照顾了,将所有事全放在他身上,她也没那个脸。
    到底该怎么办,能否找到一次性解决麻烦的办法。
    她只了解钱员外的底细,对于李家所知不多。但她知道,要是一个掌柜的都敢雇人行凶,那他背后的人只会更凶恶。
    该怎么办呢,辛夷出神的想着,读书声停下也不知晓。
    正在众人沉默,等待夫子教诲之时,付心良蓦然起立。
    夫子疑惑,颔首问到:“付心良,你有何疑问?”
    “禀告夫子,我今日想拆穿一直蒙蔽您的人。”
    他一席话,让学堂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付心良,议论纷纷。
    平时付心良为人孤傲,与大家接触不多,总是仰着头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没想到,他这人看似沉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生出,辛夷猛地抬头,望向付心良。
    他的面孔苍白无力,高挺的鼻子略向里勾。乍一看有点儿肖似西域人。
    辛夷手里握着书,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不安的等待着。
    林然此时突然站起来,朗声道:“夫子。私事儿应当在课下讲,付兄也许能等到结束时,私下找夫子言明。”
    傻瓜,辛夷咬着牙,这时他分明该跟自己划清界限,而不是傻乎乎的站出来,往枪口上撞。
    郑直和朱文同样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们正欲出言阻止。
    岂料,付心良面带得色,语气急速兴奋的说:“杨夫子。辛朝是个女子,她一直在蒙骗您。林然还有朱文他们,早就知道这一情况,却全都帮她隐瞒。学生不忍夫子受到蒙蔽,这才当面揭穿。”
    咣。
    整个学堂好像一口被击中的闷钟。大家全都摆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视线的焦点汇集在辛夷身上,郑直大叫到:“付心良,你不要信口雌黄,虽然辛朝长的是嫩点儿,但怎么会是丫头。”
    “辛朝是女的,怎么会?”
    “他看着挺开朗的,谈吐也不错。”
    “不是付心良疯了吧。扯这么一个谎。”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入耳中,辛夷面色尴尬,低下了头。
    付心良踌躇志满的看向林然,眼中挑衅一目了然。
    他心中冷笑,林然要帮辛夷。他就偏偏拆穿。不过如此看来,郑直那个没脑子的好像也不知情。
    天天厮混在一起,竟连结交的人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他的确蠢到了极点。
    这个消息无外乎惊雷,杨夫子骤然沉默。
    当议论声愈发嘈杂时。辛夷缓缓站起身,面露抱歉神色,朝夫子深深鞠了躬,然后说:“虽情非得已,但错已铸成,请夫子责罚。辛朝,本为辛夷。”
    她腰垂的极低,露出了洁白的后颈,柔和的曲线好像在提醒大家,她的的确确是一弱女子。
    辛夷垂眸,不敢与夫子对视,害怕从看到失望之色。
    她也不敢去瞧郑直和朱文的面孔,瞒了他们这么久,最后在这种情况下揭穿身份。作为朋友,她实在太过无理。
    在众人看来,辛夷此举已经完全承认了付心良说的话全是真的。
    陡然间的逆转,让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去看待她。
    如是想来,辛夷有些想法的很细腻,偶尔所作辞赋,还带着三分闺中逸趣。
    他们所有人,竟是被辛夷这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过去,已有人愤愤不平。
    辛夷深呼一口气,离开座位,走到堂前,向夫子再次行了礼,接着又向堂下众学子躬身行礼。
    “诸位,近日来,辛夷承蒙照顾,愧不敢当,不求谅解只求接受我的歉意。”
    她抬起头,对上朱文和郑直目光后,眸中闪过一丝愧疚。
    朱文的娃娃脸难得摆出严肃模样,郑直傻乎乎的张着嘴,似乎仍没弄清当前状况。
    他们两人都没想过,辛朝会是女子,她怎么骗过了大家,瞒天过海进了这学堂。
    震惊之后,两人又有点儿心疼辛夷。当中被人拆穿了身份,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夫子叹息一声,目光落在辛夷身上。
    自她入学堂来,虽偶有疲懒,但生性聪慧,擅长举一反三。
    入堂伊始,他训斥辛夷书法不堪入目,辛夷勤加练习,如今也能写出端正小楷。
    正如他曾经所说,孺子可教也。
    然而,这样一个有灵性的弟子,原来生就女儿身。
    可惜,可惜,他本想好好栽培她一番。
    一个秉性至善的孩子,若有人出人头地之时,定会是造福一方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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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一章 白露书院的举荐资格

学堂渐渐陷入寂静,夫子没有说话,只有绵绵雨声时时入耳。
    他背着手神情严肃,目光从辛夷面上移到付心良。
    作为他们的夫子,他此刻是悲哀的,凡是进了学堂的弟子,他皆是一视同仁。
    然而,辛夷欺瞒在先,付心良攻讦在后,他罔顾同窗情谊的做法,让杨如石十分寒心。
    今天的事,本可以不掀起轩然大波,在私下解决风波可消弭于无形。
    但是付心良刻意选在学堂上,将辛朝隐藏的秘密拆穿,言谈之中还要攀上林然几人。
    他为人师表这么多年,又岂会看穿不了弟子们的弯弯绕绕。
    付心良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他的野心展露的太早了,以后终究要吃大亏。
    辛夷低着头,依旧在人前站着,巨大的羞耻感,让她情绪格外低落。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女子来学堂念书便是大逆不道么。如果真的有错,应该是这个时代的错,男女生来平等,为何非要给女子打上附属标签。
    想到这里,辛夷抬起头,目光直视夫子,带着一股遮不住的倔强。
    “尔等……令为师失望。”
    辛夷眼神晶亮,毫不犹豫的回答:“夫子,小女有错在先,但这一切与旁人无关。男儿有封侯之志,女子也有向上之心。若是有冒犯先生之处,愿负荆请罪。”
    “夫子,林然他们一定早就知道,学生屡屡见他们在课下调笑,想来几人关系必是亲密无间。此等大事,怎么会浑不知晓。”
    付心良火上浇油,辛夷转头对他怒目而视,继而开口:“夫子请您明鉴,小女之罪,勿要株连无辜。”
    原本对辛夷的隐瞒还有一丝埋怨的的郑直。听她屡次开口撇清自己几人的干系,不由豪情万丈的说:“夫子,要罚一起罚,辛朝毕竟是女儿身。我愿带她受过。”
    “夫子,林然没有劝住辛夷,是然之错。”
    朱文同样拱手,恭敬请罚:“朱文同样有错,还请夫子责罚。”
    接连请罚的三人,让辛夷语塞,感动不知从何说起。
    林然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不嫌弃她的连累。郑直和朱文,此刻不仅不埋怨她,还选择一起承担责罚。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她真的很庆幸,她能交到如此挚友。没有因为她的欺瞒与她生出隔阂,没有因为她的女子身份,对她另眼相待。
    学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杨夫子到底顾忌着辛夷的颜面。
    他面目严肃的对众人说:“林然、辛朝、郑直和朱文,还有付心良,你们五个跟我出来一趟。”
    五人自是应允,除了付心良与辛夷外,皆露坦然之色。
    他们跟在夫子身后鱼贯而出,只留下一室不知内情的人,暗自揣测着。夫子究竟会如何处置几人。
    杨夫子手持雨伞,走在最前方,引的路,却是通往学堂后的茶舍。
    辛夷跟在后面,林然快步跟上了她,手不着痕迹的在她腕上压了下。
    她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毫无惧色的眼眸,林然在以他的方式告诉她,不用担心。
    她回头看时,雨幕中,郑直和朱文。同样给了她一脸灿烂的笑容。
    暖流在心中涌动,辛夷很想说声谢谢,那两个字却堵在嗓子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有的人,有的事,说一句谢谢,似乎是多余。
    四人的情谊,落在付心良眼里,只是笑话。
    他不无恶意的想,待会儿等到夫子处罚几人时,他们是否还能表现出如此情深意重。
    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要是他的话,早就撇清了关系。
    读书读傻了说的该是林然这种人,付心良认为他很幸运,要是林然没有自惹麻烦的话,他想胜过林然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郑直大大咧咧的在辛夷后面跟着,朱文悄悄放慢了脚步,看似不经意的与付心良比肩。
    雨下的密集,透过朦胧的视线,付心良的面孔变得模糊。
    朱文目光掠过后,唇角轻挑,低声的说:“你是为了白露书院的举荐资格吧,可惜,你的梦要破灭了。”
    付心良瞳孔放大,藏在最深处的心思被拆穿,面上露出心虚之色。
    转眼,他又狠厉的笑了下,苍白的面上浮出得意之色,轻轻的说:“这又如何,只要你们被夫子厌弃,去白露书院的人只能是我。”
    他小人得志的模样,让朱文十分厌恶,不凭借实力去争取,反而要使出*手段,来设计陷害竞争对手。
    朱文怜悯的看了付心良一眼,他这种人就算取得了入白露书院的资格又能如何。
    敏感的付心良在感受到朱文的怜悯后,嘴唇泛白,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他们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个来怜悯他,除了家世,他又有什么输给旁人的。
    很快,付心良阴鹜的想着,夫子就会惩罚他们。而他,则会得到唯一的名额,前往白露书院,成为屈指可数的俊才。
    想到这里,付心良收敛了狰狞的表情,转动着手中伞柄,好不悠闲。
    一切,真的会像他所设想的一样么?
    茶社到了,夫子收了伞,一个人坐在方桌前,双手置于膝上。
    五人不敢落座,皆垂首默立。
    茶舍修的十分雅致,半开的天窗,外面种着几丛疏竹。
    正前方还挂着花纹斑驳的竹帘,远远看着像一幅泼墨山水画。
    梁柱上没有任何雕饰,栏杆上爬着几株绿藤。
    夫子未开口,五人不敢做声。
    杨夫子闭目,似在养神,约莫一盏茶后才睁开眼。
    辛夷本来忐忑,等久了,听着雨声心里也静下来。
    同样的沉默,对付心良说分外难熬,他从笃定到疑惑,面色不由多了几分焦灼。
    难道。夫子打算放过辛夷么。他为何不疾言厉色,为何一言不发。
    夫子的睁开眼后,睿智的眼神在移到付心良身上后,透出失望。
    对这个弟子。他本以为虽气性高些,为人孤傲,但在读书上是肯下功夫的。
    假以时日,兴许也能成为一方之材。
    没料到,对于朝夕相处的同窗,他如此不留情面。
    往日里,几人的冲突杨夫子尽收眼里,他只当年轻人难免有意气之争。
    但,以付心良目前的作为,已然有睚眦必报的潜质。
    亲手教出这样的弟子。让夫子如何不心寒。
    “你们,可知错在何处。”
    杨夫子温厚低沉的声音响起,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辛夷胸中生出一团委屈。
    她抬起头,将胸膛挺直说:“辛夷错在生到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大华国。女子生来便是错,连入学堂都要受歧视。向学之心,人皆有之,辛夷一直仰慕夫子,同样也是辛苦读书通过测试进来的。”
    她滔滔不绝的的说着,郑直露出担心的表情,辛夷万一要是得罪了夫子。退出学堂是小。万一被夫子评价个不知廉耻不敬师长,以后这个污点会跟她一辈子。
    但辛夷讲到兴头处,似乎意犹未尽,继续说:“自从进入学堂后,辛夷敬爱师长,从不敢冲撞尊师。除生为女儿身是错。辛夷自认无咎。”
    付心良听完后,冷哼一声,拱手道:“弟子有错,我该早日看穿辛朝的伪装,拆穿她的信口雌黄。替夫子将这个肆意妄为的女子,逐出学堂。”
    “付心良,你不要欺人太甚。”
    郑直听他说着,面色变得极臭,恨恨道。
    当着自己面弟子便闹了起来,杨如石喝道:“够了。”
    五人噤声,再次垂下头。
    辛夷的话不知震惊了夫子,更触动了其余几人,哪怕是付心良,也反问了自己一句,辛夷有何错?
    她不偷不抢,也没徇私舞弊,靠着自己的能力进了学堂,如今却要受人折辱。
    只是这个念头,付心良只转了半瞬。即刻,他便心道,这世间阴阳相生,夫为妻纲,本为伦常。何以被她的狡黠所骗。
    夫子沉吟良久后,只得叹气:“辛夷,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此诗,便是吟诵辛夷花。你我师徒情缘,缘尽于此,学堂清静之地,如何有女子嬉游。”
    “是,辛夷明白,弟子,当永记夫子教诲。”
    杨夫子没有训斥林然三人,她心中大喜,离开学堂的悲伤也跟着淡了。
    郑直还想说什么,被朱文一把拉住。
    夫子已然手下留情,他们再多嘴,便是生事了。
    以杨夫子之德高望重,随意在人前对辛夷点评两句,她的名誉便能尽毁。
    旁人是满意了,付心良却心生不悦,他暗咬下唇,直接道:“夫子,弟子不服。”
    “哦,可说一二。”
    付心良摆出一副坚持的正义的样子,中气十足的开口。
    “君子应以诚待人,林然等人明知辛夷是女子,却不告诉师尊,实乃欺师。”
    夫子没料到,付心良会耿耿于怀至此,他反问:“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依学生之见,如林然这般道德有瑕疵的人,理应取消推荐到白露书院念书的资格。”
    此言一出,夫子眸中精光一闪,辛夷与郑直大惊,朱文反而面色平静,似早料到他会如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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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白露书院的举荐资格,辛夷忽生想笑。
    原来付心良屡次三番针对林然,为的竟是这个。
    林然面色不改,似是早就料到,并不乞怜,亦无失望之色。
    大华国有四大书院,分别是应天书院、白露书院,松阳书院、学海书院。
    四大书院以应天书院为首,其非贵胄子弟不收,实属朝廷拉拢控制重臣子弟的手段。
    除此之外,当以白露书院为贵,贫家子弟布衣之士,无不以进白露书院为荣。
    但凡进入白露书院之后,束脩全免,每月还有供奉,这也是另莘莘学子向往的原因之一。
    出身白露书院的状元郎,几乎比松阳和学海两所书院加起来还要多。
    正因它崇高的地位,所以想要进书院读书极其严格。
    无论达官显贵,还是贫民子弟,首先要取得举荐资格,接着才能参加入学测试。
    而这些举荐资格,却是交给了世间大儒,或者书画有成的大家。
    没有清名在外,想推荐人亦是难事。
    白露书院有一点值得称道,从不向达官贵人低头。
    这也是朝廷所默许的,近年来党派之争愈演愈烈。朝廷一干事物,常因几派争斗,拖延不休。
    若是连学堂净地都被染指的话,对于朝廷来说并非好事。
    辛夷一阵恍惚,回忆着前世的事儿,以杨夫子的超然品行,拥有举荐资格不足为奇。
    她颇觉好笑,看着死咬林然不放的付心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为举荐资格,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将林然拖下水么。
    帘外雨潺潺,秋意阑珊。
    辛夷望着林然始终如一的蓝色长衫,未出口的抱歉,让她红了眼圈。
    她上前一步。不知多少次朝夫子行礼:“小女所犯之错,愿一人承担。夫子,辛夷相信,您能公正的选出。真正适合去白露书院的人选。”
    郑直刚从白露书院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跟着求情到:“夫子,你怎么罚我们都行,抄书打手心站墙角,但是林然如果失去了争取的资格实在太遗憾了。”
    进学堂之前之前,朱文便知杨夫子有举荐人选进入白露书院的资格。
    他本意是争上一争,但遇到林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与他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进书院的资格,非林然莫属。
    他用极其恭敬的语气。向夫子进言:“愿夫子,赏罚分明,公平处置。”
    三人又是苦肉计还是高帽子的接连扔出,杨夫子气极反笑,问到:“我还没老糊涂。你们便觉得我会因小怨,将白露书院筛选学子的大事儿耽搁了?”
    “弟子不敢。”
    林然、辛夷、郑直、朱文,齐齐回答。
    事态超出了控制,付心良不可置信的望着夫子,手指在袖子中握成拳状。
    不该是这样的,夫子不是该讨厌林然么,为什么会这样。
    强烈的嫉妒。使得付心良追问:“夫子,林然他们这是欺师之罪,您就打算这样放过他们么?”
    他的话说得极其严厉,竟似在指责杨夫子一样。
    杨如石脾气虽好,被手下弟子如此指责,脸色蓦然沉下:“你打算替为师处置林然么?”
    付心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说:“弟子不敢。”
    林然没开口,无论付心良怎么说,他都没与其争辩。
    他这般淡定,让夫子对他好感上升。
    在所有学子中,他最欣赏的莫过于林然了。天赋极高又不骄不躁。
    这个弟子唯一的缺点,应该是太过看重感情了。
    只是以林然的年纪,淡漠了七情六欲,又有何乐趣。
    出了茶舍,辛夷再次陷入紧张。
    雨点打在伞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四人并肩走着全都无话。
    离别的伤感,被雨声渲染的格外强烈。
    辛夷心中混杂着歉意和不舍,对三人说:“一直都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真的很抱歉。谢谢你们没有怪我,还在夫子面前替我求情。”
    郑直想像从前一样拍辛夷肩膀,想起她是女子,伸到一半收回了手,爽朗笑到:“这是什么话,交朋友难道规定了,只能认识男人?况且——”郑直贼笑一声,“就你这小身板儿,也没一处像女人啊。”
    被人攻击身材,辛夷呶嘴,嗔了他一眼,露出女儿神态。
    朱文在一旁搓了搓胳膊说:“你还是正常点儿,别跟女人似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林然抿唇浅笑,他一直担心辛夷的身份暴露后,会失去这两个朋友,没想到他们如此洒脱。
    走着走着,郑直脑门儿一亮,想起一件事,他手指着辛夷又指向林然,大惊小怪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了,好啊,你们两个真不够意思。”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不消说林然和辛夷了,连朱文都鄙视他反应慢。
    两人一看就比他们认识的早,知道这一点儿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郑直的打岔,冲淡了离别的气氛。
    作为今日风波主角,辛夷主动说:“大家不要这么伤感了,我只是离开学堂,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哈哈,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以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
    “嗯,以后你有什么疑惑,我们会帮你问夫子。”
    提及夫子,郑直出口抱怨:“杨夫子也太不近人情了,让辛朝留下,她只要不做女儿装扮就可以了么。”
    对于夫子没有迁怒林然,辛夷一直很感激,反驳道:“礼不可废,夫子不能为我一个坏了规矩。本就是我有错在先,希望有一天,大华国能出现为女子开设的学堂。”
    她的想法,在众人听来有些异想天开。
    大华国的贫苦女性没有识字的资格,富贵人家的女儿,多请私塾。
    连宫廷之内的公主。都不能皇子一起接受夫子教育,开设学堂的想法只能是镜花水月。
    没人会在此时打消辛夷的积极性,有这样一个梦想,她也能释怀的快点儿。
    说话的是林然。他的情绪似乎一直很平静。
    辛夷四人离开了,付心良惴惴不安的留下。
    用惴惴来形容的他的心情,似乎不太恰当,他心中生出的应是无名兴奋。
    夫子或许是想在人前给林然留两分面子,所以才没直说取消他的举荐资格。
    将他单独留下,是不是代表着,夫子对他高看一筹。
    这样的心情,促使付心良苍白的脸庞,染上了两分红晕。
    只剩下了师徒二人,杨如石指着面前石凳。示意说:“坐下吧。”
    “谢谢夫子。”
    夫子让他坐下了,付心良身子跟着发热,凉风吹在身上,拂不去那分燥热。
    他刻意挺直了脊梁,上半身纹丝不动。双手并在膝上。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付心良低头看着石桌上的棋盘,态度无比谦卑。
    虽不愿承认,杨夫子这次真的走眼了,眼前年轻人,雄心勃勃,不惜踩着同窗上位。
    他身上有的不是贫寒书生的傲骨。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无法理智的看待比他强的人。
    “错的是我。”
    夫子第一句话,便让付心良惊愕的抬起头,喊道:“夫子,您?”
    杨如石摇了摇头,将心中话说出:“我本以为这么多年来。我还有几分识人之明,但是没想到,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付心良以为夫子说的是辛夷的事儿,不由赔笑说:“夫子高风亮节,怎么会想到那辛朝有心欺瞒。”
    闻听此言。夫子更加失望,悲悯道:“我看错的人是你,前几日老友探访,拜托我这把老骨头,帮他举荐进入白露书院的弟子。我本打算推荐你和林然,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真相来的太迟,付心良恍然愣在原地。
    他怎么听不出夫子的意思,本打算推荐他和林然。
    言下之意,而今已经不打算推荐他了。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脸上的红润完全褪去,绝望的喊:“夫子,弟子知错了,我只是嫉妒。我真的只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林然年纪比我小,又在县试中取得了那么好的名次。我不服啊,我不服,呵呵,哈哈。”
    癫狂的举止,让夫子更家失望。
    “你只看到林然天赋,却没学会他的淡然处之。从此之后你若能潜心向学,以后未必不能成材。”
    这一番话,将付心良最后的美梦打破,他猛然间站起来,屈膝便要下跪。
    只是身子弯了一半,便被夫子挡了下来。
    “夫子,求您了,弟子必须进白露书院,弟子一定要出人头地,让那些轻视我的人刮目相看。”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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