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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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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通海得知陈孝林找到了亲哥哥,而这亲哥哥还身负重伤,立即下令从舰队各船上抽调最有经验的医官到界河口野战医院,为陈孝闵医治。

提起外科手术,放眼天下,如果说大明海军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当年海军部秉承刘浩然的意思,与格物院医学研究所、南京大学医学院等机构进行尸体解剖学研究,与这些顶尖医学院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并趁机培养出一大批外科医生。海军不比陆军,常年漂泊在海外,所以随船医官非常重要,不仅要精通“内科”,还要精通“外科”,因为海军经常要作战、在海上与风浪搏斗,受些伤是常有的事情。因此海军部非常重视医官的培养,加上良好的基础,所以海军部外科手术水平在大明都是屈指一数的,而海军部南京总医院更是这高端水平的具体体现。

做为海军部最大两支舰队的随船医官,都是从海军部南京总医院抽调出来的高人,医治外伤是非常有经验的。如果说让元军或地方的医生郎中医治陈孝闵的枪伤,十有八九是要准备后事的,但是让海军部的军医来医治,这把握就大多了。

取出弹药这不用担心,只是。花上几个时辰做手术就行了。关键的问题是失血和消炎。做外科手术肯定会失血,严重的会失血过多而死亡,而失血最好的办法是输血。可是在目前的条件就不要去想了,最起码连血型都无法鉴定出来,光靠运气去中彩风险太高。所以大明的外科医生一般都尽量控制失血,多利用器械和药物进行止血。

消炎相对好解决一些,硫磺粉是。必备之物,还有各种中药提炼出来的药粉液体,都可以发挥功效。自从刘浩然为大明医学指明了消炎的基本原理后,大明的医生就不再是靠经验去摸索了,直接对多种草药进行“抗菌消炎”试验,金银花、蒲公英、黄连、鱼腥草、青蒿等被药材均获得良好的效果,而且格物院医学研究所、南京大学医学院、南京医科大学等高尖端医学科研单位不仅局限于中草药的提炼,更注重于提炼的方法,以便获得最佳的药性。

有了这些良好的基础,陈孝闵。总算被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在经过几天持续用药,陈孝闵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不过陈孝林看着医护生拿着一根钢管和钢针往哥哥手里进行“注射”,心里七上八下的。幸好陈孝闵醒了过来,陈孝林也不再怀疑这“吓死人”的东西还是很管用。他在军中呆久了,知道皇帝陛下很多“奇思怪想”在地方上无法推行,于是都放到军队中进行试验,如什么尸体解剖、针筒注射、新药物测试、种牛痘等等,你还别说,效果都不错,搞得江南的达官贵人、富商地主暗地里都偷偷地跑到海军部总医院、陆军部总医院、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南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去看病。

陈孝闵醒是醒过来了,但是神志模糊,非常的虚弱,。眼睛迷离根本认不出人来。看到这个情景,陈孝林只好打消了急切认亲的念头,只是在旁边继续看着医护生给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喂流质食品,并按时注射消炎药物和什么葡萄糖盐水(没有点滴就是麻烦)。

又过去了一天一夜,陈孝闵终于恢复过来了,他努。力地抬起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顶是一个大帐篷顶。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大帐篷很大,都快赶上大帅的中军大帐,只是这个帐篷不是圆的,而是四方形的。里面非常简单,摆着两张桌子,一股淡淡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中。

怎么还有酒味,这是怎么回事?陈孝闵再一仔细。看,发现旁边有个人做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军服,敞开的外衣露出里面白色的衣衫。

我没有死?被明。军俘虏了?这个人应该是大明海军,看他肩上的红色肩章和标识,应该官衔不低。陈孝闵没能直接和仔细了解过大明海军,只是听说了一些东西而已。

陈孝闵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右胸还隐隐作痛,他突然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的情景,石头横死沙场,这怨不得谁,自从当上这个兵,谁都知道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右胸好像也中了一枪,难道被明军救活了。

陈孝闵听说大明火器的厉害,最是狠毒不过。如果没有当场死亡,那你就得罪受了。再高明的郎中对深入血肉里的铅弹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员在惨叫和疼痛中昏迷直至死亡。不过听说明军对于治疗这种枪伤很有经验,只要是他们收治的元军伤员,十个中总能救活四五个。可是自己的伤很重,他们也能救活自己?而且他们费那么大力气救活自己干什么?自己又不是什么元廷重臣名将,只是一个被临时拿来顶缸的一般将领而已。

陈孝闵吸了一口气,发现右胸的伤口还很痛,似乎每一口呼吸都会牵动到伤口上。陈孝闵掀开被子,看到自己光着上身,右胸那里被缠着厚厚一层纱布。陈孝闵看了一会也看不出究竟来,突然间,他觉得口渴了,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一个铁杯子,于是伸手想去拿。

可是伤口和纱布让他无法伸展左手,指尖刚碰到杯子一用力却将杯子带到地上去了。咣当一声响惊动了睡在椅子上的陈孝林。他猛地跳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陈孝闵。

“大哥,你醒了!”

陈孝闵看着陈孝林惊喜地冲过来,他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四十来岁,一脸的英气,只是下巴和脸颊的胡子巴拉的,显得很憔悴,眉眼之间他能看出一些熟悉的地方。

“大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孝林啊!”

“孝林!”陈孝闵的头嗡的一声炸开了,失散十多年的亲弟弟突然出现自己的面前,怎么不叫他又惊又喜。可是他转念又一想,传言中自己的弟弟不是加入张士诚部,已经死在明军手上吗?怎么又活着,而且还成明军的军官?不会是明军的阴谋诡计吧?可是自己是什么角色,明军犯得着千辛万苦救活自己,还找人来演诡计?

陈孝闵心中患失患得,犹豫着说道:“孝林,你真是孝林吗?”

“大哥,十几年不见,我们都变模样了,当初我也不敢确定是你,不过看到你肚子上的胎记,一下子就认定你了。你看,我右臂上的胎记还在。”

说着,陈孝林脱下外衣,卷起上衣袖子,露出右臂一块圆形的红色胎记。

“真是孝林啊!真是孝林啊!”看到那熟悉的胎记,陈孝闵不由泪流满面。少年时,父母亲就笑着指着自己两兄弟的胎记说,以后就算你们失散了,也可以凭借这个东西相认。想不到父母亲当年的一句戏言,今日居然成真了。

“大哥,你伤口还没有好,坐下来吧。”陈孝林看到兄长心情激动,直起身子准备做起来,连忙将他按住。

“想不到我们兄弟今日会相聚在这里。”躺回到床上的陈孝闵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看着坐在床边的弟弟,眼睛湿润地感叹道。

“是啊,不管如何,咱们兄弟总算是相聚了,这是老天有眼,是父母大人在天之灵保佑。”陈孝林握住哥哥的手,眼睛也满是湿润。

这时,大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也穿着藏青色的军服,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闵哥醒了。”还没等陈孝闵开口,那人又惊又喜地蹦了过来。

“他是?”

“大哥,你不记得了,他是书林啊!”

“书林,你也还活着!”

“闵哥,这是什么话,就兴你能活着,就不准我活着了。”全书林笑呵呵地开着玩笑话。

陈孝闵一下子被逗笑了,这个表弟,当年两兄弟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也长这么大了,只是这嘴巴还是那么刻薄风趣。

“你们都加入了明军?”看到陈孝林和全书林两人身上几乎一样的军服,陈孝闵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由问道。

“当年陛下取东南时我们就加入了。林哥,那是多少年来着?”

“龙凤二年。”

“对,龙凤二年,当初咱们在高邮城下失散之后,我们统军的头降了张士诚,后来又跟着张士德去取东南,结果被傅将军包了饺子,成了俘虏。后来江南招募有用之人,林哥和我无牵无挂,看到当时的江南好生兴旺,于是干脆应了召。”

“好啊,你们走的路比哥哥我强多了。”陈孝闵感叹道。

“闵哥,你不知道,现在林哥多有出息。海军大校,一级战列舰”大明万岁”号舰长,北海第二舰队都统制,在咱们大明海军里,轮名号,除了俞将军就算是咱林哥了。”

“大明万岁号舰长?”

“是啊,闵哥,你不知道这船的厉害,”全书林一口气把大明万岁号的大小和配置数据背了一遍,把陈孝闵吓了一跳。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船吗?”大明万岁号的大小陈孝闵还没有概念,因为他对全书林口中所说的米、吨根本不了解,但是听说有一百多门火炮,而且都是三十六斤、二十八斤这样级别的重炮,不由他不惊异。

“大哥,你是不知道啊,全书林对我的船早就眼馋了。”陈孝林笑呵呵地说道。

“闵哥,林哥这是在说风凉话。原本我以为我的决心号够算大了,可是跟大明万岁号一比,简直就一舢板,打击太大了。”

“大哥,全书林现在是决心号巡洋舰舰长,第二舰队参军长。”陈孝林在一旁解释道。

“好啊,你们都比我有出息,我看着也高兴啊!”陈孝闵满心喜悦地说道。他以前只是听说过大明海军的名号,里面人物的名号也只听说过俞通海,想不到自己两个兄弟居然在其中也是一个人物。看到兄弟们比自己过得好,陈孝闵是真心高兴,他很早就知道大明崛起是势不可挡,元廷肯定是日落西山,他此前一直担心自己的兄弟是不是还活在世上,如果活着是不是在那里当兵,如果是替元廷卖命,那就太不值得了。现在看到两兄弟如此出息,他也完全放心了。

“大哥,你水上的本事远在我俩之上,我和书林都还是你带出来的,你要是加入咱大明海军,将来一定比我们有出息。”

“是啊,闵哥,你干脆加入咱们海军吧。不过你得赶紧的,现在咱们海军不比以前了,只要加入的早,自己努把力多少都可以混个舰长当当。现在不行了,先得在海军预备军官学堂里学习,不过凭闵哥你的本事,应该不用去那里,可以直接推荐去军官学堂学习,学习完了还要实习一年转为正式军官,然后是火炮长、军令长、二副、大副,至少得四年,完了还得去商船或捕鲸船当见习船长,又是两年,这样才能正式转入海军当舰长,一家伙得整整七年。不过闵哥你放心,俞将军也知道你的事,清楚你的本事,你不是还当过元军界河口水军的万户,有他推荐和照顾,包你三四年就能当上舰长,到时咱哥三又在一块了。”全书林兴致勃勃,一个劲地在鼓动陈孝闵加入大明海军。

“闵哥,你不知道咱大明海军的好处,俸禄比陆军高出一大截,出海有航海补贴,打了胜仗有犒赏,就算不打仗,帮商船护航还有一笔不菲的津贴补助。最重要的是咱海军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要说陆军是陛下的心肝宝贝,心腹亲信,那咱海军就是陛下心肝尖尖,心腹中的心腹。”

全书林这话说得没错,陆军前身定远军是刘浩然一手带出来的,统兵的将领不是他的兄弟好友就是教出的学生,铁桶一块;而海军更是刘浩然呕心沥血操办出来的,除了巢湖“水贼”基础之外,其余的将领军官都是刘浩然从定远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而且是手把手教出来的,其中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毕竟陆军除了热兵器和新战术需要刘浩然指点外,其余就不需要多操心了,定远军中原本精通步骑战术的将领比比皆是。

而海军就不一样,这是一个全新的军种,与此前的水军有很大的区别,一般人还玩不转,必须得穿越过来的刘浩然亲手指点,所以刘浩然对海军倾注的心血以及给予的优待连陆军都嫉妒三分,这样的海军怎么不是刘浩然心腹中的心腹。

陈孝林在一旁敏感地看到陈孝闵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和尴尬之色,暗中戳了戳全书林。

正讲得口水直飞的全书林一下子发现不对,连忙收住嘴巴不再言语了。

“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打生打死的日子我是过腻了,以前还担心你们,现在看到你们都出息了,我也放心了。等伤口好了之后我想回家乡,在老屋那里住下,种上几亩地,出海捕捕鱼,就算你们回乡也有个落脚之处。”

“闵哥,你不是还心念元廷吧?”全书林忍不住开口道。

“呸!狗日的元廷鞑子,我能替他卖命吗?”陈孝闵恨恨地说道。

陈孝林似乎看出哥哥的心思,转言道:“大哥,我也常常在梦里回到老家,那里山山水水,那有那座老茅草屋,总是在我的心里来来回回打转。还记得当年你带着我们去抢元廷的粮船,你当时站在船头上意气风发地说道,虽然咱们是穷命一条,但是人总得有个活法,我们七尺男儿就当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

“那是年少无知,不知世事艰难的妄言。”陈孝闵在一边叹息道。

“后来我跟随了陛下,我清楚地记得在海军军官学堂时,陛下给我们上课讲过的一番话。人活着都是有信念的,人没有能力的时候,他的信念就是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等他有能力的时候,他的信念就应该是不仅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更应该让亲人们好好地活下去;等他有大能力的时候,就应该让天下人好好地活下去。”

“陛下的话说得真对啊,当年我们兄弟孤苦落难,只想着讨一口饭吃,为了吃上这口饭,我们懵懵懂懂什么都干,那怕给元廷卖命也行。现在我的想法是什么?我驾船行遍天下,我要把陛下的旗帜插到每一个有海的地方,大哥,你说我知恩图报也好,说我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也好,但是我明白陛下所说的话,人只要有了信念,有了想法,就能够活下去,而且够得活得有滋有味。”

“陛下曾经说过,每个人都要各尽其职,国家才能发展,陛下说得深奥,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明白,这是各人有个人的命。大哥,你的命就是耕田当渔民吗?不是的,你的命应该在海上和我们在一起,架着船、挂满帆,走遍每一片大海。大哥,当你看过我们海军舰队列队在浩瀚的大海上,当你看到无数的帆布驱动着战舰乘风破浪,当你听到众炮齐发、势不可挡的声音,你会迷恋上这种生活,你就会认命。”

说到这里,陈孝林看着兄长的眼睛,用一种灼热的目光说道:“大哥,你知道吗?每当我出航时看着远离的港口和灯塔,水手和同伴聚在一起高唱着海军之歌,不管天气是多么的寒冷,我的血却是沸腾的,过着这样的生活,就算是死在大海上我又有什么遗憾呢?”

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的全书林忍不住站了起来,高声唱了起来:“酷寒与黑暗在前方,灯火离我远去,死亡何时到来?别了!亲爱的祖国!离别比什么更加难以忍受。祖国!再会了,祖国!我将步上旅途,海潮正召唤著我们!迎风启航,大海在等待着我们。辽阔的海洋呼唤着我们,还有那巨*!为海军的荣耀而欢呼!我们的信念坚不可摧,谁都无法阻止,伟大海军胜利的步伐!无畏狂风与恶浪,我们的战舰,是大海的骄傲,是祖国的希望,为海军的荣耀而欢呼!我们的信念坚不可摧,谁都无法阻止,伟大海军胜利的步伐!”

而他没唱几句,帐篷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雄壮的歌声越来越响亮,不再仅限于大帐篷,而是飘扬在整个界河口军营里。

看着唱得泪流满面的陈孝林和全书林,听着那帐篷内外合为一体的高歌声,陈孝闵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现在看来,他算是真正明白为什么大明海军和大明陆军一样战无不胜,因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大明皇帝陛下不仅他们准备最先进的武器,给予他们最严格的训练,最重要的是为他们打造了一个勇往直前,决不退缩的灵魂。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陈孝林和全书林继续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陈孝闵的决定。

过了一会,陈孝林突然说道:“大哥,就在你昏迷的时候,康将军率军在海津镇、杨村连败元军,吴士珍战败自杀。”

陈孝闵愕然地抬起头,很快又陷入沉思中。吴士珍自诩文韬武略,临了还设计一个以陈孝闵为诱饵牵制明军,暗地里奔袭界河口,准备给明军来个釜底抽薪,可是却没有成功。在正面战场上,陈孝闵知道吴士珍就是诸葛亮再世也难挡明军的锋芒,想不到这样一位为自己敬重的读书人,怎么就如此愚忠元廷呢?元廷鞑子有什么值得让他卖命的,难道就因为元廷录取他为进士,让他的才华有了施展的机会?

陈孝林看着兄长脸上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心动了。在陈孝闵昏迷的时候,他仔细去了解了兄长的情况,最后找到了投降的费千户,从他口中知道了兄长的过去,也明白自己兄长一直愿意留在元军完全是为了报吴士珍的恩。现在吴士珍已经自杀死了,兄长效忠的对象也没有了,该回头了。

“好吧,我就听你们的。”陈孝闵最后重重地点点头道。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扩廓帖木儿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扩廓帖木儿

“王爷,前面是易州了。”大将木真火奴策马跑了过来禀报道。

“明军现在何处?”现在扩廓帖木儿最担心的是明军的动静。

“回王爷,明军常遇春部已经攻占了保定清苑,正向雄州、霸州一线进发,丁德兴部攻占了清州,不日将逼近靖海。”

“他们的动作好快!”扩廓帖木儿皱了皱眉头说道。

“王爷,河北诸城的守军大部分是闻风而降,少数敢与明军决一死战的守军又难堪一击。”

“这两路明军都是步军吗?”

“回王爷,我们的探子远远地看过,大部分都是步军,只有少部分骑兵。”

“那就好!”扩廓帖木儿轻轻舒。了一口气,都是步军就好,北上的明军足有二十万,又是大明两大名将常遇春和丁德兴率领,不容轻视,一旦被他们黏上,不死也要脱层皮。幸好他们主要是步军,自己带来的七万骑兵只要不主动去与他们纠缠,就不怕他们被他们合围。

“吴大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

扩廓帖木儿心里的担心是越来。越重了。原本他是不打算来救援大都的,元帝父子是死是活关他鸟事。可是吴士珍一封急信却打动了他。

吴士珍在信中告诉他,明军在。界河口登陆,预计不久将会和常遇春、丁德兴部汇合,直逼大都,加上正在辽阳横行的赵大勇、蓝玉部已经有南下的苗头,大都将会被明军团团包围。

吴士珍在信中坦言,如果元帝畏敌,弃大都狩猎上。都,中原局势将一变,明军会占据绝对优势和主动,而扩廓帖木儿就算占据冀宁也是孤军一支。而明军在大都得手后肯定会剪除扩阔帖木儿的势力,届时一支大军出大同朔州,堵死北逃去路,一支大军从真定出井陉,河南明军再挥师北上,冀宁就算是陷入三面合围之中了,扩廓帖木儿的军队再骁勇善战也只有覆灭的下场。

扩廓帖木儿觉得吴士珍说得没错,自己是元廷在。中原最大的一支军队,现在明军不愿意动自己,不意味他们就不想动自己。只要占据了大都,赶走了元帝,他们就能腾出手来,从三面围过来,以优势兵力全力攻打自己。

扩廓帖木儿已经接到了军报,西边的李思齐已。经被明军傅友德、徐达部打得落花流水,一口气逃到秦州去了。现在明军正在向庆阳、延安进发,一旦被明军占领这两地和绥德,西边的大门就算是给关上了,自己彻底陷入四边受敌的局面,那真的是死路一条。

幸好吴士珍在。信中指出了一条生路,那就是合力围歼北上大都的明军。吴士珍在信中自信地说道,他有把握将界河口登陆的明军赶下海去,甚至将其全军覆灭,一旦解决了那一路的明军,吴士珍就可以向元帝请命,求得重兵在霸州、雄州布下防线,与明军对峙。届时扩廓帖木儿再率大队骑兵奔袭明军的侧翼或后翼,定可大获全胜。一旦在河北重创明军,那么明军势必势挫,退之求保山东河南,这样的话主动权就回到元廷这里,扩廓帖木儿可南下攻河南,也可与吴士珍合兵一处齐攻山东,无论突破那一点,明军的北伐都算是前功尽弃。

扩廓帖木儿对吴士珍的信深以为然。吴士珍此前是他麾下第一谋士,正是他建议的既打又拉的计策让扩廓帖木儿迅速接管了察罕帖木儿的旧部,正是他建议的以退为进的战略使得扩廓帖木儿在与孛罗帖木儿的争斗中大获全胜。当初离开大都时,扩廓帖木儿还想将其带回冀宁,吴士珍当时劝言道:“王爷在冀宁,臣在大都,可遥相呼应。”扩廓帖木儿心里知道吴士珍忠于元廷更甚于忠于自己,但是他觉得吴士珍说得不无道理,于是便让他留在了大都。

看完吴士珍在信中的一番运筹帷幄,扩廓帖木儿思量了许久,他明白这其中风险性很大,一旦自己率主力骑兵驰援大都,河南的明军得知消息,定会挥师北上,直捣自己的老窝,要知道那里还屯集着二十万明军。一旦自己在大都附近奔袭没有得手,可能就会人地两失。

不过明军留给他的是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要不留在冀宁坐以待毙,要不去机动到大都赌一把,两者都有风险。不过扩廓帖木儿想得更深,坐在冀宁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一旦明军整个战略包围圈完成,自己将难逃一兵一卒,而去大都冒险,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万一不对,可以带着主力骑兵逃走,只要有军队在手,还怕打不出新地盘来?

于是扩廓帖木儿就带着七万骑兵向大都机动,准备和吴士珍合力歼灭河北方面的明军,不过扩廓帖木儿一路上非常谨慎,避免与明军接触,就算是放出的侦骑也都打着大都元军的旗号,以免被明军发现。

“再派人去打探!”扩廓帖木儿只好嘱咐道,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在明军北伐之前,他是万万想不到刘浩然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一口气派出三路大军,七十万人,加上界河口登陆和辽阳一带的军队,估计总数有八九十万人,看来这位大明皇帝是不灭大元誓不罢休,而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自己这个大元柱石恐怕早就被人盯上了。

大军行动迅速,很快便来到了易州(今河北易县)。

“王爷,有人相投,说是吴大人的部下,说要见你。”刚在易州落脚,木真火奴便跑来禀报道。

“快带过来!”

“见过王爷!”只见一个衣衫破烂,满脸尘土的男子跪倒在地,凄声说道。

“你是谁?”

“属下就是中书省都事王增居。”

“原来是王先生!快快请起!”扩廓帖木儿一听名字便知道是谁,王增居是吴士珍的心腹幕僚,此前也多次见过他,只是他的模样让扩廓帖木儿一时认不出来了。

“王先生,你怎么落到这个田地?”扩廓帖木儿惊奇地问道。

“王爷!吴大人战败自杀了”扩廓帖木儿不问还好,一问王增居不由泪流满面,跪倒在地,顿足捶胸地哭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与我细细讲来。”

“王爷是这么一回事。”王增居将吴士珍设下的绝妙良计又说了一遍,以陈孝闵为诱饵牵制明军主力,然后调遣两万蒙古精骑奔袭界河口军营,准备将囤积在那里的明军辎重粮草付之一炬,有可能的把明军的船只也放上一把火。

可是吴士珍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明军的海军与元军的水军截然不同,它拥有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强,结果两万铁骑不仅没有突入界河口军营,还被大明海军用舰载重炮进行轰击,死伤惨重。

“王爷,你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明军的炮弹铺天盖地地砸过来,到处都是火光黑烟,到处都是死人,仅仅半个时辰,两万铁骑只剩下不到五千骑,要不是臣的命大,差点也交代在那里了。”王增居心有余悸地说道。奔袭界河口这么大的事情,当然需要有人主持,做为主帅吴士珍不方便去,于是便派了王增居前去,还顺便让他立下一个大功,在吴士珍看来,奔袭界河口军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万万想不到的是,不仅界河口军营反击十分猛烈,元军打了两个时辰一点便宜都没占到,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明军海军居然如此犀利,一发力就把奔袭的元军打得死伤惨重,连王增居都差点逃不回来了。

界河口的地形非常复杂,东边是大海,南边是一片泥滩,不利于骑兵作战,西边是海河,更不利于骑兵作战,所以两万骑兵全部集中在北边,原本是集中兵力进行一点突击,结果被一顿火炮覆盖全部搞定了。

吴士珍听完王增居的禀报后默坐了足有一刻钟,然后是狂吐了一口鲜血。他知道,界河口偷袭不成,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泡汤,明军的进攻将势不可挡。

接下来的战事也正如吴士珍所料,那怕他集中了四处收集来的五万军队,仍然不敌全部火器装备的三万大明海军陆战部队。海津镇大败之后,吴士珍又向大都请得援军四万,其中包括蒙古铁骑和也速军两万,总兵力达到六万。但是明军的增援也上来了,除去界河口一线的驻防部队,总兵力也达到了五万。

杨村一场血战,密集的火炮和枪击让蒙古铁骑饮恨沙场,而被寄予重望的也速军又一次将其分格发挥得淋漓尽致,看到蒙古骑兵溃败,他们不战而退,居然将自家的步军冲垮了。

知道战事也无挽回余地的吴士珍决心杀身成仁,不过他最终记起了相约的扩廓帖木儿,于是派遣王增居前来报信,让他好自为之。

知道吴士珍自杀的消息,扩廓帖木儿也是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开口问道:“现在大都的兵力还有多少?”

“没有多少了,数万蒙古兵,界河口去掉了一万五千,杨村去掉了一万五千,已经损失殆尽,剩下的都是不堪一战之师。大都是保不住了。”王增居叹了一口气道。

扩阔帖木儿心里也是沉痛无比,他也知道大都的兵力情况。什么宿卫军都是哄鬼的,要是元帝真的还有那么多精兵,也不会任由自己和孛罗帖木儿火拼。大都虽然名义上还有六万户蒙古人拱卫在附近,但是那都是享福大大爷。四万蒙古骑兵还是孛罗帖木儿编练出来的,现在已经在吴士珍手里损失了三万。如此看来,真如王增居所说的,大都是守不住了。

“王爷,我离开大都的时候,陛下已经传旨,以淮王帖木儿不花监国,右丞相张康伯为辅,并以诸宗室王子六人分守各门。”

王增居的话一下子让扩廓帖木儿明白了,元帝连替死鬼都找好了,他们父子俩肯定是做好逃跑的准备,指不定这会已经逃遁上都了。

“大都守不住了,看来我只有回冀宁了。”扩廓帖木儿叹息道。

“王爷,臣临行前,吴大人曾经交待过几句话,一定要让我转告给王爷。”

“请说!”

“吴大人说,大都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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