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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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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最后递出一张通贴,然后很平和地说道:“不管你真实身份是什么。不管你来肃州想干什么,反正你记住了,到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法则,一,保管好这张通贴,时刻应对检查,否则立即逮捕,二,不管你曾经和什么人有恩怨,到了肃州都都得给我老实,任何械斗打架都将视为暴*。”

说完,士官挥挥手道:“下一个。”

这位男子在旁边等了好一会,才等到其属下二十五个随从护卫带着货品全部验关通过,“苏丹殿下,”一位随从刚低声说了一句,男子挥挥手道:“不必多言,我们赶紧赶路。”

走在通往肃州的大路上,除了络绎不绝的商人,就是来回纵驰不断的大明骑兵,他们身穿红色军服,背着步枪。以队为单位,不断地巡视着道路。而在大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则设有一个哨卡,上面有十几个人在驻守,下面拴着十几匹马。他们站在哨楼上,端着枪密切注视着路上的行人。

“苏丹殿下,这些哨楼只都是报信用的烽火台。”一位眼尖的随从轻声禀报道。

“这是自然,明军重兵屯集在嘉峪关和肃州,扼守要道两端,可以首尾呼应,没有必要在这大道上处处屯兵。”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交谈用的是河中通用的语言,与东察合台汗国的截然不同。

赶了半天路,来到肃州城外,只见这座城池显得非常雄壮,每一处都可见翻新过的痕迹,而且似乎用了一种他们没有见过的材料,完全不同于泥土、青砖等物,整个表面呈青灰色,而且显得十分整齐,有菱有角。如果说嘉峪关只是一道很简单的关口,肃州城则显示出镇守一地雄城的风范。

“明人果然善守,能在如此贫瘠的河西之地修建出这么一座城池来,没有十万军队是攻不下这座城来。”一个随从低声说道。

“大明人更加善攻,否则也不会将草原上的蒙古人连根拔起。”男子低声补充了一句道。众人不由凝重地点点头,正是这一点,才让自己的大汗不顾危险执意要来大明一趟。

正在议论之时,一队人从远处缓缓地走来,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坐在一辆辆破旧不堪的车上,由一匹匹脱了毛或者老得只能蹒跚而走的驽马拉动着缓缓向前而来,他们看上去神情非常疲劳,而身后很少的东西看上去就是他们随行的家当。

男子施了个眼色,一个随从护卫上前去打听去了。

“苏丹殿下,是陕西的回回,被大明驱逐出境,从嘉峪关递解出关。”

“当底是怎么回事?”男子不由微微皱起了眉毛,另一个老练的随从护卫走了出去,然后花了几枚金币从一位看上去经常在肃州来往经商的杜格拉特商人口里套出了来龙去脉。

大明占据陕甘之后,对当地的回回采取了相应的政策,原本刘浩然想得很好,强硬而不愿屈服的生回回强行向西方驱逐,愿意顺从而留下来的熟回回采取“大分散,小集中”政策。但是陕甘的回回又怎么能自愿离开故里,迁居他地呢?于是违令不遵,故意推延,最后在某些有心人的挑唆下,开始演化成一场暴*,从甘肃全境蔓延,甚至影响到了陕西、河南、山西等地。

这些回回在当地某些贵族世家的带领下开始袭击附近的汉民,冲击官府。抢夺粮仓。这些回回贵族世家属于色目人一类,大明占据陕甘等地便失去特权,心里自然纷纷不平,他们利用大明的迁居政策,挑起民族仇恨,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不少被真主召唤迷红眼的回回们毫不犹豫地举起了他们手里的刀剑,开始进行他们所谓正义的反抗。

刘浩然和大明中枢闻之大怒,连下严令,集中西北的兵力进行围剿,并从和林、宜兰等省调来数万草原骑兵,协助平剿。十几万西北明军和近十万骑兵对甘肃、陕西(包括今宁夏)进行拉网式围剿。镇压是无比残酷的。明军甚至沿用了原蒙古人在西北的政策:一个蒙古人被杀,方圆百里的所有回回尽数处死。明军的政策是一个汉民被杀,方圆三十里的回回尽数处死。

这个时候的回回还没有完全形成一个民族,聚居在陕甘一带的回回多半是数十百年前被蒙古人迁居过来的阿拉伯人、波斯人和中亚各族人的后裔,他们原本以“回回军”、“西域亲军”、“探马赤军”以及“回回户”等形式散居于中原各地,但是随着元军在战局中的节节败退,他们也随之向西逃亡,最后聚集在了陕甘一带。他们中不少人对明军仇视,机会来了怎么会不趁机兴风作浪。

长达近一年的平乱让十几万回回丢掉了性命,在大明严酷和毫不留情地镇压下,不管是跟风行事还原本心有不满的回回们,都只得偃旗息鼓。但是大明王朝不比中原以前的历朝历代,是个非常强硬的中央政权。在意识到西北民族矛盾之后,刘浩然和内阁开始采取非常强硬的政策,所有在大明境内的回民或穆斯林必须遵从大明严格的宗教律,在尊重穆斯林的宗教习俗基础上使用汉文的古兰经,用汉语祈祷传教,遵守大明律令而不是宗教戒律,总之宗教信仰不能凌驾于国家律法之上。

愿意留下的就老老实实接受这一切,并遵从大明的大分散,小聚居的政策,不愿意留下的,哪里来回哪里去,全部离开大明回波斯去。而且大明利用严格的户籍制度开始清查留在中原和江南各地的回回军和回回户后裔,要求他们也执行该律令。

也许是此前大明毫不客气地镇压吓坏了各地的回回,又或许是不知从哪里流传的“大明在未来十年里要杀光所有回回”的谣言让回回们有所动摇,数以十万计的回回开始向西迁移,离开大明,重回到穆斯林兄弟们的怀抱里。

而大明也在各地严查回回,但有“违律者”一律驱逐出境,经过长达数年的迁移和驱逐,大明境内近三分之二的回回离开了大明,留下的回回一部分是前唐宋时期就迁居过来的波斯、大食人的后裔,数百年的时间早就让他们汉化了,而且他们人数不多,散居在中原和江南,大明对他们倒也不再逼迫。还有一部分是在当地与汉民或其它民族通婚成家回回的后裔,他们的根已经扎在这里,离不开了。而男子一行人今日所见的,应该是这次大迁移和大驱逐的尾声。

听完原委,男子一言不发,他的随从护卫却义愤填膺,情绪激动。男子站在那里默思了一会,最后挥手制止了随从们的冲动。他轻声说道:“我们是真主的信徒,大明皇帝不是。”

男子抬起头,仰望天空许久,最后才说道:“我能理解大明皇帝的所作所为,如果我的属下遵从的最高旨意不是我的,我也会毫不犹豫砍下他的头。”

众随从护卫们不由一凛,似乎意识到什么,是啊,大明的政策还算仁慈的,任何危及政权的行动都会被无情镇压,帖木儿在河中夺权和排除异己的时候,不知杀了多少人,其中大部分是同样信奉真主的穆斯林。

男子接着微笑着说道:“我们应该感到高兴,因为大明皇帝此举意味着他害怕了,他看到了信仰真主的力量,所以才会如此畏惧。在信仰坚定的穆斯林和曾经是死敌的蒙古人之间,他宁愿选择蒙古人,难道这还不说明问题?”

众随从护卫不由连连点头,一位看上去满是睿智的随从更是恭敬地说道:“我的苏丹,你的智慧就像大雪山一样让人仰视。”

正在这时,一阵苍凉的歌声从远处缓行的人群中传了过来,是一个老者用波斯语在唱诵:“人们成群结队去祈雨,我说把我的眼泪拿去;我的眼泪能将雨代替。他们说你的话是真的,只可惜泪中杂着鲜血。”

“忽者亚辛,这是什么歌?”男子问那位满是睿智的随从道。

忽者亚辛听了一会才说道:“这应该是从极西的伊比利亚传来的,当年真主之剑指向那里,最后一位基督教国王就是唱了这首诗后被处死的。想不到传到这里来了。”

众人不由一片静寂,在他们心里不由涌现出一幅极度壮观的景象,在真主的号召下,无数的穆斯林勇士向世界各地涌去,他们占领了伊比利亚半岛,占领了吐火罗和西域。但是现在,四分五裂的穆斯林再也不复当年的荣光,西方的伊比利亚半岛,穆斯林势力被压缩到了只剩很小一块地盘,在东方,强大的中原皇帝开始大规模驱逐真主的信徒。在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由地涌出一个念头,我们要用生命去重兴真主的荣光!

“真主照耀过的地方,永远属于真主的勇士。”男子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苏丹殿下,我们还继续前行吗?”忽者亚辛问道。

“继续!”男子毫不犹豫地答道。

在城门口,几名明军士兵查验了男子一行人的通贴,然后挥手将他们放入进去。

找了一家旅馆住下,虽然这里不如中原旅馆那么舒适,但是干净整洁还是让男子等人觉得一阵诧异,这些在马背和帐篷里住惯了的人还有点不习惯。

安顿好了之后,男子留下几名随从看守行李,然后带着十几个人前往集市。集市在肃州城的西城,方圆数里,这里挤满了各色人,操着各种语言在交谈着同一个目的,做生意。这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男子一行人看得眼花缭乱。茶叶、丝绸、瓷器、棉布、呢绒等等中亚地区贵族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在这里就跟路边的石头一样。在这里做生意的大明商人多半是陕西、山西、河南的商人,自从大明广通海路之后,对西的丝绸之路便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加上明军对边境的严格监管,使得流向中亚的大明商品锐减,价格骤升了不少,于是这些闻到商机的商人们利用地理优势开始向肃州蜂拥而来。

在集市转了一圈,看来男子的目的不在这里,于是一行人便离开了,在肃州城里转了起来,街上时不时可见穿着红军装,背着步枪列队巡逻的明军士兵,而在大街上常常看到这样的情景,两队人各走大街一边,怒目相视,最后是各走一边,扬长而去。男子等人明白,西域这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杀来杀去,就算是同一势力下的各部落之间也有仇敌,这两队人恐怕就是相遇的仇人,要是在其它地方早拔刀相向了,但是在肃州却不敢,只好各走一边,用目光火拼了一把后各走各的。

转了一圈,男子一行人没有见到他们想见的东西,只好回旅馆。在旅馆刚吃完晚饭,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门了。

他穿着很普通,走在大街上你都不会注意到他。此人开门见山道:“鄙人是大明西安卫戍区驻肃州的录事官,我知道,诸位来肃州的目的不简单,请问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如果是熟悉大明军制的人一听就明白,这位就是枢密院军情司在肃州的情报官,他们一般挂了一个各大卫戍区录事官的外衣。

男子猛地站了起来,宏声说道:“你们发现得快,我就是撒马尔罕苏丹…帖木儿,拜见贵国皇帝。”

明历十二年二月初六,刘浩然带着一干人为帖木儿一行人送行,在确定帖木儿的身份后,肃州驻军将帖木儿秘密护送到西安,再转送至南京。帖木儿是正月底抵达南京城,谁也不知道他与刘浩然接连两天的会晤商谈了什么东西。不过刘浩然还是邀请他出席了二月初二的大明国庆庆典和阅兵式。

看着帖木儿一行人远去,消失在朝阳照耀下的江北天地之际,刘浩然不由深吸一口气,注目眺望起眼前的山河,连绵起伏的丘陵和山峦披上了一层霞光,显得无比壮丽。

“国瑞,你有没有志向?”刘浩然突然转头问身边的朱元璋。帖木儿悄悄地来,也是悄悄地去,一点声息都没有,就算是参加庆典和阅兵式也是藏在人群中,所以送行的人不多,而原本与这事无关的内政部尚书朱元璋却被拉来了,而且就靠在刘浩然身边。他心中正琢磨着皇帝陛下此举是何意,刘浩然突然一问,朱元璋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记得我最初的志向是活下去,后来与三位义兄及多位兄弟们在定远起事后,志向也变了,变成了要从鞑胡手里收复这片土地。现在这个志向实现了,你知道我现在的志向吗?”

“陛下,臣不知。”朱元璋老老实实地答道。

“我现在的志向就是让这片土地和上面的百姓永不再受内乱外侮之难。”刘浩然指着前方说道。

听到这里,朱元璋不由也眯起眼睛看起前方的锦绣山河,过了一会说道:“回禀陛下,臣年少贫苦之时,最大的志向是希望这生能吃顿饱饭;后来加入郭元帅军中,就是想和兄弟们建功立业,不白活这一世;归附陛下之后臣的志向就是除暴安良,铲尽这世上不平之事。”

刘浩然不由点点头,朱元璋少时吃过不少苦头,非常痛恨欺凌弱小的劣绅和贪官,有这个志向倒也不奇怪。

“国瑞,人有志向就好,免得在各种诱惑中迷失自己应该坚持的方向。”

朱元璋的眼角不由跳了跳,最后拱手肃正道:“陛下,臣记住了。”

“走吧!”刘浩然一踢马刺,率先策马而去,朱元璋和侍卫们紧跟其后,一行人很快披着霞光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际。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八十一章 驶向锡兰

第二百八十一章  驶向锡兰

陈孝林站在“赵牧”号的艉楼上。看着这艘三极战列舰缓缓驶离崇明岛军港。”赵牧”号是明历十一年十月才从辽宁省辽河口造船厂下水,采用的是沿着辽河运送下来的柞木为主体,桅杆采用的也是这一地区出产的杉木,由于拥有十分丰富的森林资源,辽宁和三河省将成为大明造船业重要的原材料产地,因此内阁制定了一系列法规,用于保护这片具有战略意义的森林,并且制定了完善的论伐制度。每片森林进行间隔性砍伐,砍伐多少后再在其中种植上同样多的树木幼苗,夹在没有砍伐的成材树木中,让这些幼苗得到这些高大成材木的保护。数以万计的巡防营日夜在这些森林中间和周围巡视,严禁砍伐和防止森林大火。

“赵牧”号从辽河口经过一个多月的缓慢航行,终于来到了靖江岛上的装配厂。这一个多月里,新下水的“赵牧”号经历了海水和海风的洗礼,而造船厂的技师随船时刻观察,记录这艘船适应海航的全过程。但是一切都非常顺利,毕竟大明经过二十余年的发展,造船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理论,而“赵牧”号又是在辽河口造船厂四号干船坞上经过三年的长期建造,不是过去那种快速突击造船制度下出产的战舰所能比拟的,船舱里所有的木材都得到了充分地干燥。站在船舱里,你还能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

在靖江岛上装配好所有的火炮后,一队海军海员正式接管了这艘战舰,然后在崇明岛外海域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炮组练习,以检验“赵牧”号是否能经受得住实战的严峻考验。到了明历十二年三月,这艘战舰才算正式被大明海军接受,列入第五舰队编制。陈孝林此时正好需要回锡兰指挥作战,于是“赵牧”号便成了他的旗舰。

“大都督,我们是不是可以起航了?”“赵牧”号舰长王秉章在一旁问道。

“可以起航!”陈孝林笑着说道,说罢便站到了艉楼的一侧去了,因为从这一刻起,王秉章将是这艘战舰的最高指挥官,就算陈孝林是舰队大都督,正常航行情况下,哪怕是小规模海战的情况下,也不能指挥王秉章,除非“赵牧”号加入到一支编队中去,陈孝林以编队最高指挥官的名义才能指挥到王秉章,这一切都是大明海军极其严格的《海军作战条例》所规定的。

“水手长,操帆长,准备挂帆起航!”王秉章站在艉楼指挥位上下令道。

水手长回了个礼后立即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铜哨,并顺手将一个沙漏翻过来,按照大明《海军航海条例》,战舰上做任何事情都有时间限制,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是要受到惩罚的,而沙漏则是水手长这位直接指挥官用来掌握时间的工具。

在操帆手的喝令下,三十个水手沿着绳缆爬上了三根桅杆。最后站到了最高的横杠上,他们非常麻利地将绑在横杆上的绳索解开,将第一横帆放下,再牢牢地将上下两端系在横杆上,接着便往下走,站在第二根横杆上,开始放第二面横帆。

陈孝林扬起头看了一会,旁边一个人突然开口道:“这些水手真是太勇敢,这么高还动作得这么麻利,要是我,腿都软了。”

陈孝林不由低下头,转身笑着说道:“严教授,这叫术有专攻,这些水手是大明海军最坚实的基础,也是一艘海船上最有有力的支撑。这还是风平浪静,要是在风暴中,你看到这些勇敢地水手在桅杆上与风暴做斗争,正是因为他们的勇敢,才使得我们能够战胜海浪,顺利抵达目的地。”

严教授不由也笑了起来:“大都督,听完你的话。我都不由想起那一幕让人惊心动魄的画面来。”

“这些水手十五六岁就到海船上服役,他们花费了数年时间练就了一身本领,他们有的擅长在绳缆上与风暴海浪搏击,有的擅长木匠,有的擅长炮击,他们都是大明海军最大的财富。”

“大都督,我曾经听说大明海军一直非常缺乏海员,是不是这样的?”

“是的,严教授,在大明海军,优秀的海军海员和军官一样很缺乏和紧张,因为他们必须经过数年乃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锻炼出来。而且一旦海军进入战时状态,可能会突然需要比平时多数倍的海员和军官,这一直是个大问题。”

“大都督,大明海军的海员都是招募制吗?”

“不全是,大明海军无论守备还是常备部队,基础都是义务兵制,但是由于常备部队的要求更高,所以海员多半都是义务服役海军士兵中的志愿兵,他们一般都要服役十五年,而且就算退役,也可能随时被招募回来。”

陈孝林所说的海军守备和常备部队一般泛指的是海防、内河舰队和第一至五舰队,不过也没有那么严格的区别,海防舰队的骨干就有不少是招募的志愿兵,以老带新地帮助占大部分的义务兵制海员,这些义务兵制海员一旦成长起来,就会被选入常备部队,进而成为志愿兵。

说话中,三根桅杆的上面三面横帆已经被完全放下。强劲的西北风将这些大帆吹得鼓如圆球,“赵牧”号速度一下子被提升起来,而且船体开始向左倾斜,一阵很很响的嘎吱声从船体各处传来,不过陈孝林和王秉章都很不在意,他们都知道,这是新船特有的现象,只有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船体各部分被外力拉扯均衡之后才声音便会变得很细微了。

“赵牧”号那庞大的身躯逐渐被巨大的白云所笼罩,陈孝林站在艉楼上,感觉整个天空全部被这朵朵白云所遮挡住。当舰首斜桅杆上巨大的三角帆被全部打开之后,陈孝林感觉到“赵牧”号那重达一千七百吨的舰体轻盈地如同在浪尖上掠过的海燕,在波浪微微的起伏下,在海风的吹拂下,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浪长痕,向南而去。

在它身后,则是两艘护航舰,从展开的帆可以看得出来,它们的帆没有全部打开,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它们的帆全部挂上,以速度和灵活见长的它们就不再是“赵牧”号的护航舰,而是让“赵牧”号只能看到它们的远去的背影。

随着航速加快。艉楼上的风变得大起来,陈孝林请严教授回船舱去,当这位南京大学的教授离开时,不仅舰长王秉章要向他挥帽行礼,连陈孝林也微微弯腰,以表示敬意。在大明,教授相当于一位将军,更何况这位严守慎教授年仅三十七岁。

严守慎回到船舱,他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如同陈孝林和舰长一样的待遇,虽然房间不是很大。比起已经让给陈孝林的舰长室和被舰长占用的作战室要小一些,但是严守慎知道,在这封闭狭窄的空间里,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是多么的不容易,就算大副以下的军官都需要两三个或几个人住一间房间,水手海员们更是数十人挤在一间大船舱里。

严守慎趴在桌子上写笔记,他是南京大学哲学系的教授,从他治学开始就养成了记笔记的习惯,而这次上船更是有一个重要的科研课题,所以笔记就显得更加必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请进!”

“严教授,大都督和舰长请你去参加我们的例会。”门被打开,一位水手站在门口说道,他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脸上还带有一丝腼腆和羞涩。严守慎点点头:“好的,我就去。”他知道,尽管这位水手海员看上去很年轻,但是人家说不定已经在海上跑了四五年了,见识过的东西比一位格物院的院士还要多,毕竟这“赵牧”号是大舰队的旗舰,配备的水手和海员不会太差。

来到宽阔的后船舱,这里位于舰长室和作战室的下面,也是数百名水手海员睡觉休息的地方,占据了整整一层甲板的大半部分。不过这个时候,水手海员们睡觉用的吊带床都已经被收了起来,杂物也被堆到周围去了,空出一大块空地。除去正常值班的军官和水手,三百多人围坐在这里,将这里围得有点水泄不通,但是中间还是留出一块空地。

陈孝林、王秉章坐在正中间的两个木桶上,旁边还空出一个,当严守慎走进来时,陈孝林、王秉章率先站了起来,向其表示致意,其余的军官和水手们也纷纷站了起来,用自己的方式向值得尊重的教授致敬。

严守慎在木桶上坐了下来。他打量了一下周围,最核心的就是这里,以自己、陈孝林、王秉章为首,左右坐着大副、二副、军令官、陆战哨长、医官、舵手等重要的军官士官,而在围坐的水手海员,最前面一圈的是军官,如负责火力的火炮指挥军官,负责操帆的帆缆军官,负责甲板的甲板军官,负责后勤的辎重军官,在他们后面则是水手长、操帆长、甲板长以及非常有经验的老水手,再后面则是一般的水手,最后面则是经验较少的年轻水手,刚才请严守慎过来的水手就坐在最后端。他们以各自职责为范围,以负责军官为首坐成一个个小团体。

例会的仪式是先向妈祖祈福,妈祖自前宋以来,就成为海员心目中的庇护神,只要出海,每日都要祭拜,以保佑在风雨莫测的大海上平安。

大明海军海员可以说是最富有冒险和进取精神的一群人,但是却是忌讳最多也最古怪的一群人,他们的忌讳有一般不让女人上船,晚饭一定要在日落前吃完,甚至有时候向某个方向放水也是忌讳。

看着上至陈孝林、王秉章,下至普通海员,对着妈祖像虔诚恭谨行礼,严守慎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海员忌讳女人上船,却将一个神化的女人当保护神,不过严守慎不敢出言,而是跟着恭谨地行礼,对妈祖不敬,在船上可是大忌。

接着是给“赵牧”号“吉祥物”,大明海军每一艘战舰都有自己的吉祥物,而且是稀奇古怪,无所不奇,从一只铁锚的锚尖到一只赖皮猫,从一支报废的短铳到一条被制成标本的海鱼,什么都有可能,而每艘战舰上的舰长到水手都会固执地认为,这吉祥物就是这艘战舰灵魂附体所在,能够为自己带来好运,而“赵牧”号的吉祥物则是一块木板,像是一个木箱子的残缺物。

据说当“赵牧”号从辽河口向南试航时,一天风大,不知怎么的一根缆绳没有绑结实,呼的一声在甲板抡了一圈,要知道那根绳缆足有手腕粗,突然从绷紧的状态在空中飞速地掠过,要是被打中了,不死也要重伤。当绳缆向一名水手飞去,眼看就要被打中时,一个被放在木架上的木箱用自己的粉身碎骨救了这位水手一命,于是这个“舍身为人”的木箱残骸便成了“赵牧”号的吉祥物。

拜完吉祥物后,先是录事官给大家读一段报纸,让大家了解一下目前的“国内外形势”,按照惯例,在这种例会上录事官不仅仅是读报纸,还会有教歌、念小说、甚至念获得许可下某位水手的家书。

接下来便是例会的重头戏,各队开始讨论起这几日的得与失,以及对其他团队的意见。一般例会是十天一次,所以需要对此前的工作进行总结。

各领队军官开始各自发言,他们先是说一说各自的成绩和不足,然后毫不客气地指出由于旁队的不良表现造成自己的不足。发言完毕,几位领队军官开始争吵起来。大明海军战舰上两三年前执行分管制,即一位军官按照职能分管一摊,他们需要对属下的士官、水手负责,负责争取他们最大的福利、保护他们的权利、照顾好他们中受伤生病者、监督他们遵守舰长各种规章制度包括个人卫生条例,甚至还负责保管阵亡或病故者的遗产遗物,将其交到家属手里。

现在这些军官就像是极度护崽的老母鸡,为了自己属下的利益毫不客气地与同僚们争吵,而舰长则是他们的裁判和法官,负责协调和裁决,大副在一旁协助调解。按照规定,战舰上的大副协助舰长,兼负责军令和军法,二副则是负责导航的航海官。

这一切与陈孝林无关,他转过头去与严守慎低声交谈。严守慎是拿了格物院和海军部的介绍信及许可证才上舰的,而且在临行前,与陈孝林相熟的李道君还特意找到他,托他照拂这位老友一二。

陈孝林知道李道君目前算是圣眷正隆,他前些日子已经赶赴上海,全程观察那里举行了“奉议会”试点,听说还要去安庆、武昌、长沙和泉州四个试点继续这项皇帝陛下亲自交待的任务。既然是他亲自托付,陈孝林自然将原本身份不低的严守慎看得更重了。

“严教授,你这次随船出航,有什么目的,我也好安排一二。你知道,我们这次是有军事任务,如果安排不好,怕耽误你的行程。”

“大都督客气了,我只是想到海峡省、安曼、锡兰等地做一些实地调研。”

“调研什么?不知严教授可否告知?”

“也没有什么,无非是一个探索自然法则的课题,即动物如何在自然中生存发展。”

“哦,”陈孝林还是没有明白,不过他也知道,随着大明的科技发展,格物院和大学里这种“怪物”学者也越来越多,他也没有必要去关心这些。

交谈几句,陈孝林和严守慎又被争吵的军官们吸引住了,过了一会,严守慎转过头对陈孝林说道:“我原本以为船上航海是一项非常艰苦的事情,单调的生活,简单的饮食,还有未测的风暴,原本以为只有靠严酷的军法才能维持正常的运作。但是几日看下来却不尽如此,在我看来,这一艘战舰,哪怕再小,也像一个村庄一样。”

“是的,严教授,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海上的生活就跟陆地上一样,只不过被淹死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不过还有一个很头痛的问题,就是疾病太容易传染了。”

“大都督,这个我能理解,舰上毕竟人太多,地方太小,所以海军才会制定出严酷的卫生条例以及不遗余力地发展医治水平。”严守慎点头道。

过了几日,“赵牧”号驶抵厦门军港,在那里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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