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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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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然在韶州停留了几日,继续南下广州。广东布政使开济率广东文武官员到三十里外相迎,而广州大都督朱亮祖原本也要来接驾,只是前些日子,安南突然从南掌方向窜入一股乱军,肆扰忠诚、承化等地,影响很大,职责在身的他只好告假,坐海军快船赶去处理,想来很快便会回来了。

进入广州城。此时的广州城分为南海和番禺两县,现在的城池是前北宋时期修建的,共分为中、东、西两座城池。中城又称子城,是以五代南汉国旧都城为基础,周长5里,东城以前汉南越国都城番禹为基础,而西城则是前宋年间增筑的,周长十三里。大明占据广州之后,这里便被设立为广州府,是为广东省的首府。

第一个五年计划中,鉴于广州在南海地区商贸以及南海战略的重要位置。内阁对广州城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首先是将前宋的三城合并为一城,是为番禹城,也称为老城,然后又在老城的南边增筑一座周长十五里的新城,是为南海城。

南海城的作用是码头、商贸,造船和维修等功能,为了拱卫这座富甲岭南的要城,朱亮祖赴任广州卫戍区大都督后,向枢密院和内阁打了报告,在南海城东西方向修建了两座翼城,便于控制河湾和水路,在将北城墙扩建到越秀山上时顺便修建了广州大都督府。

大都督府方圆近一里,几乎占据了半个越秀山,主建筑是一栋大楼,全楼高二十五米,呈长方形,阔三十一米,深十六米。下面两层围墙用红砂岩条石砌造,三层以上为砖墙,外墙逐层收减,有复檐五层,绿琉璃瓦覆盖,饰有石湾彩釉鳌鱼花脊,朱红墙绿瓦砌成,巍峨壮观。不过这栋楼的名字让驻在香江的海军第三舰队很不爽,因为这栋楼的名字叫镇海楼。

刘浩然一行人没有进城,而是直接从北门入了越秀山上的大都督府,在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里,刘浩然按例接见广东、广西两省的军政司官,广州、惠州、肇庆、高州等地的地方官员。而他的属下的侍卫武官、通政司秘书也纷纷乔装打扮,深入广州城及周边乡镇,掌握第一手资料。

刘浩然知道,在自己“御驾”到来之前,广东地方官就已经把广州城内外细细梳理了一遍,早就披上了一层“太平盛世”的外装,但是不管如何掩饰,百姓们总要过日子。而这些侍卫武官和通政司秘书的职责是了解广州百姓们的日常生活,观察整个广州城的运作,尽量获取真实的第一手资料。

这一日,皇后薛如云闻得报恩广孝禅寺不仅是岭南年代最久,最具规模的佛寺,而且在这里祈福拜佛最为灵验,于是便恳请刘浩然一同去为忠武王太后高氏祈福延寿。

刘浩然虽然现在贵为皇帝,但是穿越前好歹也是红旗下成长的新一代主人翁,不畏天地,不惧鬼神,小时候央视的西游记又看多了,所以对佛祖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事关义母高氏,刘浩然便想了想,最后答应了。自从三哥常遇春去世后,高氏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眼看就到了风烟残烛的地步了,不管拜佛有没有效果,总是一片心意。当一个人对事情束手无措时,有时候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刘浩然身为皇帝也不能免俗。

报恩广孝禅寺初为南越王赵建德之故宅,三国东吴名臣虞翻谪居于此,世称虞苑。其死后施宅为寺,名曰制止寺。东晋时改为王园寺,前唐改称“乾明法性寺”。北宋初称“乾明禅院”。南宋高宗绍兴二十年(1127年)下诏正式改寺名为“报恩广孝禅寺”。

报恩广孝禅寺有十一殿:大殿、毗卢殿、西方三圣殿、观音殿、罗汉殿、六祖殿、伽蓝殿、韦陀殿、天王殿、悉达太子殿、轮藏殿;六堂:戒堂、风幡堂、客堂、禅堂、檀越堂、十贤堂;三楼:睡佛楼、钟楼、鼓楼,极具岭南风格,也保留了唐宋时期的建筑风格。

刘浩然在大殿敬上三柱香,合掌默念一番为高氏祈福延寿的话,然后弯腰三鞠躬便成礼,罢了便走到庭院中那棵据闻为为三国虞翻种植的诃子树下,默然感受了一下这里的清幽深邃。

薛如云和秦罗给十一殿全部敬完香,施舍了一些衣物、食品及香油,便与刘浩然离开了报恩广孝禅寺。

报恩广孝禅寺到越秀山有一段距离,刘浩然骑在马上,在大内亲军的重重保护下缓缓地向前走着。刚走到三桥铺附近,突然旁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发生了一阵小变故,正在沉思的刘浩然突然听到几声暴喝声,然后是一哨大内亲军围了过去,而担任护卫任务的大内亲军第六团则立即展开警戒势态。内层是手持零九式步枪的士兵,他们将步枪端着手里,呈准备射击状态,面向对外;外围则是数以百计的手持靖康戊式步枪的士兵,把里面的圈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数十位侍卫武官策马围了过来,用自己魁梧的身体将刘浩然围了起来,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过了一会,侍卫长刘存胜走了过来,轻声禀报道:“陛下,街边发现一个男子,身上背着一支靖康乙式步枪。据询问,此人是安南退下来的老兵,腿有些瘸,他说是友人约他去狩猎,定在这里会面,看到御驾仪仗过来,退让不及,只好避入街边树林草丛中,结果被发现。”

听到这里,刘浩然眉头不由一皱。有人闯入警戒圈是一个问题,最关键的是这人还带着滑膛枪。虽然这靖康乙式滑膛枪要想在五十米外打中一个目标除了拥有奇高的射击水平外还需要超前的运气。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今天是靖康乙式滑膛枪,明天就可能是靖康戊式或庚式。

“先带回去,再细细审问。”

“是的陛下!”

回到越秀山,闻讯的李善长、冯国用等人都不由变色,而闻讯赶来的广东布政使开济脸都变青了。不过这件事情已经由侍卫司开始查办了,开济一时也插不上手,只能提供必要的协助。

“百室、国用、传义,说说你们的看法?”在座的只有李善长、冯国用和这次调整中擢升为通政使的刘承志。

三个人的脑袋转得比酷睿还要快,他们将整件事情细细分析了一遍,又和当前的朝堂形势结合在一起,很快得出了几个可能。此人如果是刺客的话,按照谁收益最大谁最有嫌疑的规则,派遣这个刺客的最大可能性是东宫,因为只要皇帝陛下在出巡路上突然驾崩,已经行冠礼,正在监国的皇太子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继位,就算是对他没有什么亲近感的淮西派和太平派也找不出借口来。

可东宫那帮文人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吗?而且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对一个皇帝陛下的刺杀上,这也太儿戏了吧,历史上有几个皇帝是被刺杀而死的?尤其是像刘浩然这种开国立朝皇帝?再说了,皇太子现在一点兵权都没有,东宫就敢冒然下手?

如果不是东宫,那么只能是淮西派了。淮西派不喜皇太子这是公开的秘密,因为这位皇太子跟江南文人搅得太深了,所以一向尚武务实的淮西派暗中支持贤妃耿氏刘焕琦,甚至对皇贵妃秦罗所出的刘焕诚、刘焕瑥两位皇子的好感还要高于皇太子。

淮西派派遣刺客装装样子,估计很多人都会将注意力投向皇太子,因为按照的思路,很多人都会想到如果刺杀成功,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一定是皇太子,而且从目前的情景看,那位刺客似乎根本没有刺杀的企图,因为真要是刺杀,用一把好弩也比靖康戊式滑膛枪强。所以说,如果仔细分析,这场刺杀作秀的成分比较多,这就符合淮西派说什么也不敢伤刘浩然一根毫毛,但是却要栽赃给别人的需求。

关键是李善长、冯国用这两位淮西派文武两系的大佬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关系到整个淮西派,怎么可能高层之间没有一个沟通呢?难道是激进的中层?

淮西派看上去是个庞然大物,但实力集中在高层,目前来说,为将者十之七八出自淮西派,到了中低层军官就不好说了。毕竟当年跟着刘浩然起事的淮西老兄弟就那么多,这些年死的死,伤的伤,退伍的退伍,留在军中的也不多了。所以大明军中中低军官分为几部分,淮西派反而占少数,学院军官系占很大一部分,其余分别为收编的原各地义兵民军、原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部等等。他们虽然也经过军官学堂培训,但是依然与“根正苗红”的淮西派、科班出身的学院军官系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自成一大系,下面按照同乡、旧同僚等等各种关系纠结成小集团,也时不时地与其他两系发生一些冲突。

因此,会不会是陆军中层之间的矛盾而引发的?只是那些中层军官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手段吗?

淮西派不可能,那么这个内幕到底是什么?回到刚才,谁都知东宫文人与军方毫无联系,因此他们会不会故意安排这么一出戏,故设迷局,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向淮西派,反过来栽赃给他们。毕竟有些江南派的文人治政领军不行,却是一肚子坏水。不管这局结局如何,只要皇帝陛下对淮西派起了疑心,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又或许大家都多虑了,那位“刺客”真的如其所言,只是一次非常偶然和巧合的事情。

最后,三人先后说了一句:“陛下,此事过于诡异,臣想不出来。”

刘浩然的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说话,突然远处传来几声枪响,大家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室内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侍卫长刘存胜疾步走进来,禀报道:“陛下,驻南海的甲一百九十二团发生变故和骚乱,大都督府和都督府已经调兵弹压,具体情况还不明。”

刘浩然嗖地站了起来,脸色笼上了一层寒霜,李善长、冯国用和刘承志也接连站了起来,神色不定地看着刘浩然,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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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六十九章 出巡之整军

第二百六十九章  出巡之整军

又过了一会,广东布政使开济和广东都督耿敬之匆匆赶到。

“陛下。南海城兵变,恐有大乱。”开济气喘吁吁地说道,听到这话,大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复杂了,其中耿敬之的脸色最难看。

“陛下,臣治军不力,请陛下治罪!”耿敬之艰难地说道,在皇帝出巡期间居然出了这么两档子事,刚才“刺客”事件还在追查,现在南海城又闹出“兵乱”,这真要追究起来,耿敬之罪过不小。

“现在还不是讨论治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问题处理了。”刘浩然淡淡地说道,但是大家都听得出其中的寒意。

耿敬之后背的汗都冒出来了,连忙拱手道:“回禀陛下,臣已经调集两个常备团和一个守备团赶往甲一百九十二团驻地,先将该团全部缴械,然后再细细勘查。”

刘浩然点点头:“那好,你去办事吧。”

“遵旨陛下!”耿敬之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匆匆而去。广州卫戍区大都督朱亮祖和参军长正在从广西赶回广州的路上,同知大都督汤和又常年坐镇在安南省。所以耿敬之目前是广州城内最高级别的地方军事指挥官,所以他必须接手这个烂摊子,将其处理好。

“陛下,臣有事禀报!”待耿敬之走出房门后,开济当即拱手道。

“说吧!”刘浩然摆摆手道。

“陛下,臣揣测,此事疑为广州大都督朱将军一手策划。”

李善长、冯国用和刘承志的脸色大变,尤其是李善长、冯国用,死死地盯着开济的脸。

“陛下,朱将军到广州之后,整顿军务,统筹安南等地防务,功绩显著。但是其行事多有不法,肆扰民政。南海城多为海商汇集之地,奇货异珍琳琅满目。有当地豪族抑买市中珍货,稍不快意,便以地痞肆扰海商,尤其是罗氏富商,奉女至大都督府为妾,便不可一世,最为跋扈。广州知府道同,累罚之,并移送按察司法办多人。这些人便哭诉于大都督府。”

“朱将军曾宴请道同大人,隐言网开一面,被道同拒绝、朱将军便以大都督府施土豪采办权,于是这些人便更加不法,其中南海驻军甲一百九十二团统领也涉及其中。多与土豪勾连。”

“这件事情我知道,枢密院已经接到内阁转来的咨文,令典军总署查办此事,移交镇抚总署。”

“陛下,正是如此。然典军总署查办人员在广州有月余,朱将军处处为难其,而下面又不敢多言,故而一直没有进展。而今陛下御驾出巡广州,朱将军心怀畏惧,立即将土豪及罗氏交由典军总署查办人员处置,并多次遣人向道同大人和臣乞言,求掩饰一二,均被道同大人和臣拒绝,于是便侧转难安。陛下,人心难测啊!”

说到这里,开济便不再往下说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朱亮祖担心你和道同在朕的面前告状,故而借托安南有变,离广州而去,暂避风头,然后又一手安排了‘刺客事件’和南海城兵乱。以图扰乱局势,转移视线,甚至有可能为了他那点破事,试图不轨?”

“陛下,”开济正色道,“臣此言可能冤枉了朱将军,但是为了陛下安危,臣只能从坏处计。甲一百九十二团乃常备陆军团,除了枢密院能调遣外,平日里只听命于大都督府,就是耿敬之也插手不进,今日出此大乱,不管如何,朱将军也难逃其责!”

“开卿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刘浩然默然许久道,“想不到朱亮祖到了广州,以为天高皇帝远,兵权在手,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裂土分疆的土皇帝了。”

这话说得极重,众人倒一时愣住了,就连开济也不开口了。刘浩然看了他一眼,目光闪了闪,便不再言语了。

这时,耿敬之匆匆奔了过来:“陛下,大事不好!”

“什么事?”

“南海城乱军千余人嚷嚷着要到大都督府论理说公道,带着兵器直奔这边而来,诸军拦阻不及,让他们冲进了番禹城南门,诸团正在设法包围。”

李善长不由脸色大变,跺脚怒骂道:“朱亮祖。你真是好狗胆!”

事情很明显,广州城谁都知道现在的广州大都督府住着皇帝御驾,这些乱兵居然敢带着枪直闯过来,这不是不轨什么是意图不轨?

“耿敬之!”李善长的话刚落音,刘浩然当即发号施令道。

“臣在!”

“朕授权你接管广州城,内外所有部队均听你调遣,广州城全城戒严,弹压兵乱,不法宵小者全部抓起来!但有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遵旨!”耿敬之拱手道。

“开济,你率布政司及相关官员随朕去香江,广州知府道同留下来,协助耿敬之弹压乱兵,安抚百姓!”

“遵旨!”

“存胜,传令下去,立即开拔,出东门奔香江。”

“是的陛下!”

待到命令传达完毕,刘浩然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道:“走吧!”

明历四月二十七这天夜里,广州城乱了一个晚上,不过枪声只是偶尔响起。耿敬之带着两个团将那一千余人围住,开始时这一千多悍兵还气势汹汹,与耿敬之“据理相争”,说自己只是想到陛下跟前讨了说法。看到底是自己有理,还是刚才与自己对架的那伙人有理?

耿敬之毫不客气地说道:“奉圣谕,广州全城戒严,尔等列为乱兵,命我前来擒拿,尔等再敢负隅顽抗,以叛军论处!”

这些来自福建、贵州、云南的兵虽然平日里蛮悍无法,但是也知道大明的军纪森严,知道以乱兵处置还有一条生路,真要是以叛军论处,早就被周围的数千枝枪打成筛子了。

“尔等敢违抗圣谕吗?”耿敬之又大喝了一声。

众乱军不由脸色大变。虽然他们出自偏远之地,身上的彪蛮之气难除,但是从入伍开始受到的思想教育就是无条件忠诚于皇帝陛下,无条件服从皇帝陛下的命令,这些东西日日夜夜讲,都已经深入他们的骨头和血液里去了。所以耿敬之一句尔等胆敢违抗圣谕吗?就已经让他们从心底放弃了所有的暴烈,然后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了。

事情得到了圆满结束,除了兵乱中因为互相斗殴而受伤的一百多位官兵以及因为纷乱受到一点惊吓的市民,再也没有任何损失了。这件事情也被冠以“四二七事件”载入史册。

四二七事件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广东省全省上下的官员都将这件事情归咎于广州大都督朱亮祖,认为他阴谋策划了这起事件,以求达到某种目的,甚至有谋逆叛上之嫌。这个罪名是如此地吓人,如果现在的大明皇帝不是刘浩然而是历史的老朱同学的话,这会已经有数千颗人头落地了。

广州城以西三水镇,“将军,你真的就这样忍气吞声吗?你上书自辩!”广州大都督府参军长缪美焦急道。他也是淮西一系,与朱亮祖在征讨浙西时就一起搭档,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到了广州两人又搭在一起了。

“没有用的,都怪我平日里过于骄横跋扈,把广东满省的文官都得罪了,也难怪他们趁机而上。”

“他们这是落井下石,尽管将军平日里得罪了他们,可也不能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在你的头上,谋逆叛上,这可是杀头的罪,他们也太狠毒了吗?”

“落井下石?也怨不得他们了,陛下已经移驾第三舰队驻地香江,这已经是对我的不信任了。”朱亮祖黯然地说道。

缪美一时语塞,他随朱亮祖前些日子赶赴安南,处理那里窜出的乱军,幸好汤和已经将其军击溃,并加强了对南掌国一线的防御,朱亮祖见没什么大事,便快马加鞭地赶回广州,因为他们都知道,皇帝陛下出巡到广州。肯定有重要事情嘱咐自己。

可是刚入广东境内就接到广州兵变的事情,当时朱亮祖气得差点吐血,然后叫人一个劲地赶路,咬着牙说要把那些乱军全部送上镇抚署。

可是到了三水镇,又接到消息说广州兵变已经平息,皇帝陛下已经移驾香江。这个消息对于朱亮祖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难道皇帝陛下对我生疑了?接着又是更坏的消息传来,广州官民都在传言朱亮祖试图谋逆,而广州军方则保持着沉默。

朱亮祖在三水镇停留了下来,不再前进一步,这使得这股传言越演越烈,朱亮祖果然是心有不轨,被揭发后滞留三水不敢面君了。

“将军,那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缪美等了好一会才问道。

“我在等陛下的诏书。”

“陛下的诏书?你说陛下要……”缪美不由心头一惊,难道事情严重到这种程度,皇帝陛下会下诏诛杀朱将军?

“不是,我在等陛下召见我的诏书!我现在是罪臣,没有陛下的诏书,我哪里也不去,哪怕老死在这三水镇。”

“将军,你这是?”

“我相信陛下,就如同他信赖我一样。”

过了一会,卫兵在门口禀报道:“两位将军,有陛下急诏!”

四月三十日,香江第三舰队大都督府的议事厅里,坐满了广东文武官员,广东布政使开济,参政胡志以及各厅佥事,广东提点军务同知都督向怀诚,而在另一边则坐着第三舰队大都督俞通源以下的海军将官。

突然,大门被打开,走近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他一身陆军上将军服,却是满头大汗,脸上全是尘土和疲惫之色。他一进门,整个议事厅都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注视在他的身上。他就是广州大都督朱亮祖。

俞通源、向怀诚等人只是神情复杂地向朱亮祖点头示意,没有出声打招呼。朱亮祖径直走到议事厅的一角坐了下来,然后低着头,看着地板,默然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众人开始议论起来,主要是广东的文官们轻声地议论,这朱亮祖胆子够大,出这么大的事也敢来。

过了半个小时,朱亮祖保持着那座坐姿一动不动,彷佛成了一具雕像。大门被推开,侍卫长刘存胜快步走了进来,扫了一下会场,大声道:“皇帝陛下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朱亮祖也站了起来,只不过他魁梧的身影被隐在了人群之后。刘浩然一身大元帅服走了进来,开济等人向其拱手行礼,俞通源等人则向其行军礼。

刘浩然回了个礼,然后坐在了上首,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来。他用略带疲倦的声音问道:“朱亮祖来了吗?”

朱亮祖一下子站了起来,洪声答道:“陛下,末将在这里!”

“来了就好!大家都说你谋逆,我却不相信,为了让大家明白,我传令给你,让你到香江报道。你接到命令后立即动身,一天一夜赶到这里。”刘浩然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朱亮祖问心无愧啊!”

朱亮祖强忍着眼泪,洪声道:“末将什么罪名都愿意承担,就是不愿意背上背逆陛下的罪名!”

刘浩然笑着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听到这句话,朱亮祖的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全流了出来,满脸尘土被冲得如同一张猫脸,但是众人谁也不由笑,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

“众人都说你有谋逆之心,通源、怀诚他们碍于身份不好辨言,倒是开济和道同为你开辩。开济说你虽然骄横跋扈,但绝无不臣之心。道同更是给朕上了一份急书,说你纵兵把全广州城抢光了他信,说你谋逆,他却万万不信。”

朱亮祖不由挺了挺胸膛,然后向开济深深鞠了一躬,而开济站起身,向朱亮祖拱手还礼。

刘浩然向朱亮祖招了招手,指着左下首的空位道:“亮祖,坐到这里来,你现在还是广州大都督。”

待到朱亮祖坐下,刘浩然看了看他的样子,笑着道:“算了,你还是去洗把脸,整理一下军容。你这个样子,让人看了还真丢我的脸。”

待到朱亮祖整理好回到座位上后,刘浩然脸色一正,肃然道:“这次兵乱的原因已经查出,也就是几个湖南籍士兵和几个福建籍士兵的私人恩怨,结果老乡连老乡,关系越搅越复杂,最后把两个营给扯进来了。亮祖,这事你去协助典军署和镇抚署查办。”

“是的陛下。”

朱亮祖接过刘浩然递过的档案,粗略一看,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甲一百九十二团驻扎在南海城,这里是岭南地区重要的对外海港,虽然不及上海等地繁华,但是不少中小海商愿意在广州将货物出售,再采办一些大明货品。虽然这里的货品比上海种类要少,价格上要贵一些,但是能节省不少时间和船费。所以广州南海城算是一处富得流油的地方。

甲一百九十二团的士兵多是湖南、福建等地招募而来的,身上的蛮横之气原本就没有消除,而且其家乡也多贫瘠,到了广州南海这富庶繁华之地,多少有些动心。加上一些军官受了商人土豪的贿赂,要予以他们方便,办事跑腿自然就落到士兵们的头上。有了这些利益关系在里面,加上士兵们因为籍贯和地方习俗不同闹出的私人恩怨,于是就发生了这么一起变故,而且还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在其中挑拨怂恿,这些头脑发热的士兵们便犯下大错了。

“至于你朱亮祖和广东都督府的处分,在追究完当事人之后,枢密院会酌情处理的。”

“我明白陛下。”朱亮祖低头道,他知道,自己虽然可以免除谋逆大罪,但是治军无方这一条是跑不掉,都怪自己一时松懈,受了那些土豪商人的好处和奉承,还有罗家那个女子的美貌,让自己迷晕了头。结果上行下效,下面不少军官也学起样子,而且这里离南京太远,枢密院中典军署和镇抚署投向这里的目光太少了。

又谈了一些事情后,刘浩然示意开济等民政文官可以离开,留下朱亮祖、俞通源等将官。

“这次来广州,收获颇多啊,陆军现在成了某些商人和土豪打手,”说到这里,朱亮祖羞愧地低下头。

“而海军呢?我以为我的海军没有陆军那么复杂,却想不到,”听到刘浩然的叹气声,俞通源心中不由大惊。海军的确比陆军简单,它最初的支柱是巢湖系,现在占据海军将领多数,而中低层军官则绝大部分是学院出身的科班。这是由于海军军官与陆军军官不大一样,例如培养一位合格的船长绝对比培养一位都营要耗费更长的时间,而且需要更多的投入。所以海军内部没有那么多的派系之分。

刘浩然示意侍卫武官递上一些东西,都是些来自印度等地的特产。他指着这些东西说道:“这些都是从市面上买来的,没有任何海关税单。”

听到这里,俞通源脸色大变,不由地站了起来:“陛下,我……”

刘浩然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我已经可以掌控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们的军队太庞大的,两百多万将士。”说到这里,刘浩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必须进行整军,否则敌人还没有打败我们,我们自己就已经腐朽了!”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七十章 出巡之整军二

第二百七十章  出巡之整军二

“陛下,这是内阁送来的汇报。请你过目。”刘承志端着一叠文件说道。他这个通政使有点类似刘浩然的秘书长,除了日常管理国务秘书处等机构外,还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所有内阁、枢密院、军民的文书,不管是正式的还是私人的,从程序上说都要经过刘承志的手,再呈到刘浩然的手里。而刘浩然的一般行文、诏书也是有通政司下发,算得上是“内相”。

刘浩然接过来之后,只是将目录看了一遍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挥挥手道:“传义,坐下来。船上颠簸,尽量多休息。”

刘承志拱了拱手然后坐在李善长、冯国用、李道君的旁边。

“两广和安南暂时不用担心了,经过这么一件事,亮祖已经得到足够的教训,此后会谨慎的,再加上开济坐镇广东支持他,互相协作,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刘浩然躺在靠椅上,半闭着眼睛说道。

这是第三舰队的三极战列舰“天玑星”号,刘浩然一行乘坐这艘船,在上百艘各色战舰的护卫下向北而行。

现在已经是五月十二日。刘浩然那晚开完会后,便将处理事宜交给朱亮祖等人,自己忙着在香江接见广东军民和海商代表,五月初八,还在香江石排海面检阅了第三舰队。

这并不是刘浩然第一次检阅自己的海军,基本上每年刘浩然都会到崇明岛海面去检阅海军舰队,所以场面并没有搞得太隆重,也就六十五艘海船战舰列队从海面驶过,然后向远处鸣空炮。

不过这场检阅把俞通源和他属下一帮参谋官累得够呛,因为有皇帝陛下杵在不远的岸上,各舰的火炮必须是空炮,而且炮口绝对不能朝着这个方向。刚刚才发生两营士兵兵乱的大事,俞通源可不愿意自己的舰队也出现一件名扬四海的事件,所以不仅俞通源下了死命令,还派了一帮参谋军官带着典军队下到各舰去现场监督,要是哪个混小子敢装弹,立即逮捕。

五月十日,刘浩然登上了“天玑星”号,离开香江,朱亮祖、开济等广东文武官员到香江恭送,而俞通源则亲自率舰队护卫,直到第一舰队的防区。

尽管是靠着海岸线航行,但是海浪的颠簸还是让一帮很少坐船的人吃了些苦头,薛如云、秦罗等女性更是如此。俞通源知道这个情景,下令全帆赶路,加快行程,减少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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