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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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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六十一章 暗潮涌动

第二百六十一章  暗潮涌动

明历十年七月十五日。大明与日本幕府正式在九州博多港签订该条约,根据条约规定,大明迅速做出了反应和相应动作。

四国岛三千起事的退伍雇佣兵与甲七十一师迅速退回到九州岛,在那里重新开始工作,其余诸部队相继回撤九州岛。而九州岛大名,除菊池正光代表的菊池家,其出身的山贺家由于与大明关系密切,被牢牢绑在了一起,故而与九州商人集团和部分地方豪族支持九州岛纳入大明版图,其余大友家与超过三十五家的地方豪族即不接受九州岛被纳入大明版图,又不愿意与大明开战,于是便根据大明与日本的协议,这些人被转封到本州四国,刚好接替大内、山名等大名空出的守护位置。少贰家、伊东家、相则家则打出了誓死捍卫九州岛的旗号,准备与大明决一死战。毕竟九州互保自身是一回事,“祖上封地”被“出卖”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明在九州已经驻扎了两个常备步兵团,四个守备步兵团,先巩固了平户、长崎、博多、鹿儿岛等重要据点,随着大明海军切断九州岛与本州岛之间的联系,甲七十一师、甲四十一师、甲四十二师、甲七十七师、甲七十八师回到九州岛,明军便对九州岛的乱军展开了围剿。

战场主要集中在日向、丰后、丰前三国。少贰家的少贰赖尚被推为首领,自称西海探题,八月十一日,少贰赖尚集中少贰家、伊东家、相则家三家的主力约两万五千人在日向国的天平山与明军两个陆军师对战,被打得大败。少贰赖尚以下及少贰家、伊东家、相则家四十多为家主、将领战死,九州乱军开始崩溃,日向、丰后、筑前落入大明之手。

此后,九州乱军改变策略,他们一边渡过对马海峡,潜至长门,请当地守护向幕府递交血书,请求增援,另一边他们将余下的军队化整为零,潜入到阿苏山、雾岛山等山区,与明军展开周旋。

而明军对付这种“游击队”在越陈时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们借口向日本政府归还九州岛居民,采取了大规模的迁移,将各山区的日本百姓全部迁移下山,集中居住,然后根据他们的意愿,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另行安排,依然想回到日本国王怀抱里的就装船,运到本州和四国去,据统计,九州岛百姓大约有一百五十万(这个数字是估计的,日本的人口调查始于德川幕府享保11年(1726)。人口总数2655万。而十六世纪丰臣秀吉时代大约有1500万人口,老曾就按这个数字估算,按照现在九州岛占日本全国人口比例十分之一强,所以得出这个数字),据大明内政部资料统计,在长达三年的迁移期中,有超过九十万的人口迁出九州岛,回到了日本,而只有大约不到六万人口流回到九州岛。

这主要是大明执行了宽松迁出,严格迁入的迁移政策,这六万人口有一半是原退伍雇佣兵及其家眷,还有一半是本州、四国等地的工匠、艺人。

留下来的六十万原九州居民,有大约三十万被迁出到琉球岛、台湾岛、吕宋岛进行开垦拓荒,剩下的三十余万人口则大部分居住在沿海地区,并采取了严格的保甲制度,严禁与山区的乱军联系,于是乱军活动的中部山区几乎成了一个无人区。

没有百姓提供粮食和兵源等补给,加上大明海军死死地封锁了九州岛与日本本州岛、四国岛的联系,乱军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煎熬,几乎个个都成了野人,从明历十一年开始。便有乱军不愿忍受这种折磨和煎熬,下山投降,被大明军按照俘虏条例被移交给了日本幕府。到明历十三年,最后一支乱军队伍走下深山,向明军缴械,原九州乱军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军队,剩下的也只是零星的抵抗力量,被明军称之为山贼。明历十三年开始,明军在九州岛展开大规模的“剿匪”运动,共计打死山贼土匪六百五十七人,俘虏一千二百六十一人,而有记录的最后一个走下山区的九州山贼土匪是在明历十六年。

在同时,第二海军陆战师和第七海军陆战师在相摸湾登陆,向镰仓公方军队发起进攻,八月十九日,足利氏满带领关东联军九万,在小田横川与明军展开决战,激战三天,明军凭借强大的火力和海上支援和掩护,重创了关东联军。是役,关东联军死伤超过五万,足利氏满逃离镰仓,躲入甲斐国。

八月二十五日,腾出手来的足利义满命接替兄长为管领和细川家主的细川赖基为总大将,率领十一万大军向南朝军发起总攻,明军派遣了一个军官参谋团和师属炮兵团助拳。在大明军官参谋团的策划下,北朝军队先是以一部进攻,与南朝军主力…楠木正仪部激战,然后假装不支。开始撤退,将楠木正仪部引至鸟饮川,结果遭到明军炮兵团的火力伏击,死伤惨重,细川赖基乘机指挥埋伏好的北朝大军一涌而出。楠木正仪再骁勇此时也是回天无力,其本部一万两千余人以及南朝军最后的一点家当一万三千余人顿时做了鸟兽散。

细川赖基逼近吉野行宫,南朝长庆天皇无计可施,只是与北朝开始谈判,几经商议,长庆天皇以日本诸国国衙领(当时各国从属于国衙的庄园)归大觉寺统,皇位继承继续实行“两统迭立”,立其弟小仓宫元中亲王为下一任储君的条件,带着象征天皇权力的“三神器”离开吉野行宫,前往京都投降北朝。

足利义满逼降南朝之后,准备带着大军开始东进,征讨被明军打得伤筋动骨的关东,在此之前,他发布了御教书,痛斥了斯波义经、今川贞世、山名氏清、土岐赖康、山名师义、大内弘世、赤松义则和京极高秀“误国”,活人死人一块骂,并削减他们的封地,并勒令还活着的回到各自的封地上。而斯波义经则被训斥一顿后依然留任管领一职,不过有心人明白。此举是足利义满准备执行一国一守护的国策。

其他家还没有怎么,山名家和土岐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出头反赖抗明,还不是你幕府将军默许和怂恿的,现在败事了,你就把全部责任推到我们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们两家开始串联,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土岐赖康原本就任美浓、尾张和伊势三国的守护,在东海道极有势力,其回到美浓后拉拢了大批的土著武士。组成“桔梗一揆”(桔梗是土岐家纹,一揆则是同心协力之意),虽然被削减了伊势一国的守护,但是手里还有两国之地,依然强劲。

而山名家更加强势,足利尊氏起兵之刻,当时的山名族长时氏,背离了新田一族,选择效命于足利尊氏,在对南朝武将名和长年的战事中多立战功,被授予西国伯耆守护之职。时氏便以伯耆为中心,构筑了强大的山名武士团。 “观应扰乱”中,时氏投靠了直义、直冬一方,处处与尊氏为难,幕府虽有意除之,但山名家实力过于强大,故而安然不倒。细川赖之掌权时,山名再度归顺幕府,此时其已强占山阴十一国守护之职——当时全日本共分六十六国,所以山名时氏得名“六分一殿”。

山名时氏于应安四年(1371)死去,其遗产分配如下:长男师义任丹后、伯耆守护,次男义理任纪伊守护,三男氏冬分得因幡,四男氏清分得丹波、山城、和泉,五男时义分得美作、但马和备后三国,师义之子满幸又领播磨守护之职。

山名家主山名师义在兵库津战死,由于师义的几个孩子义幸、氏之尚且年幼,于是山名家主之位传给了时氏五男山名时义。早先师义还有个儿子叫满幸,自小过继给了时氏四男氏清当了上门女婿,并担任了播磨守护。现在时义接过了家主位子,山名氏清和满幸便觉得异常不爽,但是在对抗足利义满这个大敌前,他们暂时联合在了一起。

足利义满知道国内是暗潮涌动,他一边加强与大明的合作,通过大明的手将石见银山和生野银山间接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这样每年可以获得“回输”白银一百万两左右。接着又以内大臣的身份接管了明军交还的兵库津、难波、堺港,并与京都的行政权和财政权一起紧紧地抓在手里。然后利用这笔财富向大明购买了大批精制的“太平”铠甲和刀剑以及东北、漠北的良马。组成了精锐的“御马回”。

所谓“御马回”就是室町将军的禁卫军,人员来自诸国大名家族次子、庶子或忠勇善战的国人子弟,这些人平时从事政务处理,战时便组建成拱卫将军的卫队,负责与各地守护对抗,在大明的鼎力帮助下,御马回总人数达到了三千骑。

日本国内如何的暗潮涌动,风云变幻,已经与大明无关,大明在帮足利义满逼降南朝,重创关东联军后就全部撤回,第七海军陆战师退回到原驻地台湾岛,而第二海军陆战师则从原耽罗岛移驻琉球岛。大明一边与幕府联手,接管了石见银山和生野银山,全力扩大产量,一边全力经营九州岛。

刘浩然则忙着与内阁沟通,对大明第一个五年计划进行总结。大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早在明历九年年底就已经提前完成,内阁要做的事情就是统计各地的报表,总结整个计划中的经验和教训,然后根据这些开始制定第二个五年计划。

“有一些学子文人准备上书通政司和资政院,弹劾成都大都督蓝玉?”

“是的陛下,”监察局都事夏煜拱手答道,“臣接到一些传言,说这些学子文人不满蓝将军在西南指挥不当,使得师老兵疲,靡费民膏。”

刘浩然不由皱了皱眉头,尽管李文忠已经灭了白古国,但是蓝玉还在阿瓦国与明吉斯伐修寄进行拉锯战。明吉斯伐修寄几经打击,已经失去大部有生力量,现在与明军还在周旋游击的却是民风彪悍的阿拉干当地居民,明吉斯伐修寄几乎已经丧失了对这些地区的控制。

而根据枢密院的安排,蓝玉和李文忠将阿瓦王国和白古国大部分地区交给了出力的云南土司,明军只控制阿瓦王国的阿瓦城、蒲甘城、阿谷真城、西边的诺干港和白古国的白古、达贡、勃生港等重要城镇。

由于云南土司急于捞回成本,开始横征暴敛,而阿瓦国和白古国军民是口服心不服,云南土司这么一折腾,顿时四处开始揭竿,跟云南土司的兵干上了。面对这种局面,明军却不管了,这是你土司搞出的局面,你自己去收拾。明军只是固守城池,利用河道海运的便利,往来自如,那些云南土司却是陷入了一片苦海之中。

到了这个时候,聪明的云南土司开始明白了,大明的便宜也不是这么好占的。但是事到如今,就算云南土司明白现在的处境,他们也不愿轻易放弃到手的利益,只得频频从辖地里征集兵马,前来“平叛剿匪”。所以从表面上,阿瓦国和白古国的战事还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难道国内有些人想以此为借口,再次向淮西集团发难,甚至矛头指向更大的目标?这些文人的智商应该不会那么低,夏时安事件刚过去才多久?他们又忍耐不住了?

“夏卿,他们还有其他的动向吗?”

“回禀陛下,除此之外更无太多的动静。据臣所知,这些人弹劾夏将军倒是非常谨慎,用词言辞都是再三考究。”

不容他们不谨慎,夏时安的例子还摆在那里。只是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弹劾蓝玉,多半不成事,毕竟蓝玉是在执行枢密院参军总署的战略部署,难道是在做一种试探?

“陛下,根据安排,监察局也要在今年十二月的御前全体会议上做一份报告,臣斗胆请陛下垂训,臣该说些什么?”夏煜弯着腰问道。

刘浩然嘴角不由一笑,当至年终了,而今年不比往前,除了是高级官员五年一度的磨堪大计,按照惯例,也是进行中枢和地方大调整的一年,看来夏煜也有些心动了,其他人恐怕也是如此。

“说说你的本职就是了,关键是监察局对大明吏治做出的贡献。”

“臣铭记在心。”夏煜眼睛一亮,心怀暗喜地答道。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六十二章 李存义

第二百六十二章  李存义

九月二十日,两份质问成都大都督蓝玉在阿瓦、白古国用师老疲的上书被递到了通政司和资政院。通政司照例留中。而枢密院却给资政院发了一个文,还派了一位参谋军官,到资政院向诸位资政大夫说明了情况,言道蓝玉大都督是遵照枢密院参军总署行事,并没有犯什么错误,而且由于军事机密,枢密院不便揭露更多的细节,但是那位参谋军官向资政院诸位资政大夫保证,阿瓦国和白古国的战争还处于“可控制”之下。于是,从表面上看,针对蓝玉的质问案烟消云散,但是很多人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去。

十月初一,内阁宣布将在十二月十五日召开御前全体会议,总结和商讨第一个五年计划,并展开对第二个五年计划的讨论,届时,各省的布政使、各卫戍区大都督、三京府尹、内阁各部尚书侍郎、资政大夫、两院一馆的院士、都察院左右都察御史、副都察御史、按察院的按察总使、枢密院都承旨、副都承旨、各司都司都将参加,共商大计。

消息传出,各派都开始频频地以诗会的名义聚会,大家心里都明白,总结第一个五年计划。展望第二个五年计划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内阁、诸学士和地方将会做出一次调整,大家都不希望放过这次机会。

十月初五,大明邸报等主流报刊开始回顾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成绩,总共新建了多少工厂,招募了多少工人,能够出煤、出钢多少,营造了多少里直道和水利工程,疏通了多少条河道,扩建了多少城池,兴办了多少学校和学堂,新建了多少医馆和医院,培养了多少老师和医生云云。

这些回顾不比以前,几句政通人和、百业兴盛、百姓安居等简单扼要的字词就算了,而是列出一个个数据,让人一目了然。在这种宣传下,百姓们对辅政的李善长等人是好评如潮,毕竟这五年以来,不仅是邸报上的数字,百姓们也能亲身感受到生活的变化。衣食无忧,小孩子有书读,病了有医治,至少在目前,百姓们最基本的要求都得到了满足。而与李善长关系密切的淮西派、太平派在一旁推波助澜,一时间,大明上下对李善长的执政能力和效果是赞许有加,甚至有人提出让李善长继续为相。

十一月。正当各省布政使、卫戍区大都督正在往南京赶的路上,突然爆出一件事情震惊了朝野。廉政公署副理专员罗贯中拿着廉政公署都使专员张明善签署的逮捕令,将商部规划司主事李存义请进了廉政公署。

廉政公署办案拿人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一般被请进廉政公署的人十有八九会被送上按察司。李存义只是一个从五品官,在高官如云的南京城里一抓一大把,对于曾经将几位三品官弄进大牢的廉政公署来说,只能算一只小苍蝇。可是李存义身份敏感,他可是李善长的亲弟弟,在这个时节被弄进廉政公署,怎么不让人产生遐想,加上李存义又是礼部尚书胡惟庸的亲家,此前的报道和宣传也是这位最近炙手可热的宠臣一手导演出来的,这不得不让人多想几分。

十一月十二日,胡从宪以赏雪的名义邀请了诸多江南学子文人们到南京城北的望江亭聚会,宋濂、刘基等江南派大佬欣然与会,其中也有陶希言等江南派新起之秀。

正当众人饮了几杯热酒,面对纷纷扬扬的大雪开始诗兴大发时,突然有一人冒雪赶了过来。看到此人,主持诗会的胡从宪连忙使了个眼色,命随从将那人带到僻静处,然后再悄悄请了宋濂、刘基、陶希言、吴佑等人。

“贯中(罗贯中名本。字贯中),李存义案件进展如何?”胡从宪刚坐毕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存义对自己受贿一事供认不讳。”罗贯中当即答道。

李存义受贿一案,罗贯中颇费了一番心思。李存义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备受瞩目,而且刘浩然对反腐吏治抓得极严,在一整套制度下,贪污和受贿的风险极大。但是李存义知道自己才能中平,在仕途上已经没有什么期望,加上为人又贪婪,于是便将精力放在了如何敛财之上。

刘浩然初定江南时,制度未兴,李存义还有机可趁,偷偷地受些贿赂,贪些钱财。随着刘浩然制定的一系列制度和机构的完善,贪污受贿的风险也越来越高,而兄长李善长也严厉警告过李存义,不要贪心不足,否则王法无情。于是李存义收敛了一阵子,但是后来又忍耐不住,不过他对于政务不精,对于如何受贿却是颇有心计。

李存义仔细分析过大明的各项制度和律法,最后采取了一种非常隐晦的方法。首先李存义找了两三个靠得住的代言人,这些人多是他妻妾的兄弟,算是家里人。然后扶植他们读法科或会计,考得律师和会计师资格,再以他们的名义开办了两家律师事务所和会计事务所。

首先这些代言人找到哪些需要帮忙的人,暗示自己手里有关系,可以帮他们招揽到官府的营造工程、减税或者是其他便利。谈好价钱之后,李存义再出面。找相关的部门。

李存义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直学士也要买他一个面子。所以李存义在内阁各部和南京、江苏、安徽等地的关系极为熟络,有些经办具体事务的官吏对于这位首相之弟,自然有几分巴结的意思,工程给谁不是给?为什么不遵从李存义的暗示呢?大明虽然税法严谨,但是也有减免等优惠政策,只要经办官吏笔杆一动,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遇到一些死硬分子,李存义也可以去找胡惟庸这些与他们关系密切的主管高官,随便打个招呼就是了。所以李存义一向办起事来是无往不利。

李存义将事情办好了,代言人自然会去别人那里收好处费,而且这好处费不是直接现钱来往。大明自从兴办银行之后,对现金控制得非常严格,一千圆以上的往来帐必须走银行,而提取大额现金又很容易引起银行、国内税务总局、廉政公署等部门的关注。

所以李存义就想出了个妙招,让自己的代言人与那些要求办事的人以律师事务所、会计事务所和商社等公司机构的名义签订“合作协议”,为这些公司机构提供法律和会计等业务,每月收取不等的“业务费”,分几次将好处费收完。至于会不会提供相应的法律和会计业务,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李存义几经尝试,将这套东西完善地天衣无缝,让人抓不到把柄。于是李存义便开始“扩大业务”,随着胡惟庸执掌礼部和大明开始兴起在邸报和戏剧演出中登广告,李存义便“顺应时代潮流”,成立了一家宣知社,专门从事广告业务,而广告业务一项可以动辄上千,多则上万圆,玩猫腻的空间大很多。

罗贯中为了抓住李存义的把柄,特意安排了一出戏,由廉政公署出面找了一家江南派人士掌握的商社,与李存义的代言人接上线。花了数千银圆,投到了一份军用棉衣的订单。

找到这个证据后,罗贯中并不着急下手,而是将这个案件移交给了国内税务局,毕竟这“广告业务费”里有大量的好处费,李存义代言人一时贪心,又仗着李存义门路广,后台硬,没人敢惹,于是不愿按照交待去缴税,于是便被国内税务局抓住了把柄。

国内税务局直属于计部管理,一向是以严苛闻名,而计部尚书宋思颜虽然也算是淮西派出身,但是他资格老,又圣眷正隆,属于不买李善长帐的少数人之一。所以国内税务局一查到底,将李存义的一个代言人给拿下了。

在大明,逃税的罪名极重,满一千银圆就够送去劳役,满一万银圆就可以流配东北等边疆蛮夷之地,终身不得赦回。国内税务局不仅将廉政公署移交的案子查了个底朝天,还从此前的往来账目中找到了好几笔逃税,数额巨大。这下李存义的代言人慌了神,一不小心将一个秘密账户给漏了底,而这个账户是李存义一位妾室的名义所开的,正是李存义最后汇拢“好处费”的账户之一。

罗贯中这下找到了证据,根据明历七年颁布的《大明司政官员律己法》,任何一位大明司政和官员必须每年向任职机关和廉政公署汇报一次个人和家庭的财产,而家庭财产包括妻妾和未成年子女的财产,李存义小妾的账户正好在此列,此前又没有申报过,于是罗贯中便以廉政公署的名义向南京按察司请得一纸文书,将这个账户封存冻结。

一查之下发现这个账户里居然有近万圆之多,再查往来账户,又与几家律师事务所和会计事务所有关联,这些事务所都是李存义敛财的工具,罗贯中顺藤摸瓜。将这几家律师事务所和会计事务所的持牌人(法人)和财务人员请进了廉政公署。

这些人平日里狐假虎威还行,进了闻名遐迩的廉政公署,脸色全变了。罗贯中将几个人分开审讯,很快便从一个人的口里得出一些猫腻,虽然并不是什么要害问题,而且其他人死咬着不肯说,但是对于罗贯中来说已经足够了。尽管李存义的妾室名义上是这些事务所的投资合伙人,但是这些人却怎么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些款项远远超过每年应分的红利?而李存义就算可以矢口否认那些还找不到直接证据的营私和受贿等罪名,但是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和财产申报不实这两项罪名也足以让李存义吃不了兜着走。

按照大明严格的司政律法,财产申报不实罪可以剥夺公职,终身不得录用,而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更是大条,在你无法说明这笔财产的来历,无法提供税单等合法收入的证明,这笔来历不明的财产一律按照贪污论处。而在大明,对于贪污的惩处是极其严厉的,一圆以上立案侦办,累计十圆以上剥夺公职,累计百圆以上可判处劳役,累计千圆以上可判绞刑。

而相对而言,受贿所受惩处要轻一些,十圆以上立案侦办,累计百圆以上剥夺公职,累计千圆以上可判处劳役流配,累计万圆以上可判处绞刑。该律法如此设置,是由于大明上下依然秉承着中华传统,人情往来是避免不了的,而论处受贿和行贿刘浩然又搞一刀切,不留文字游戏空间,不管你是人情往来还是其他目的,只要你是司政官员身份,接受了十圆以上的钱或等额价值的礼品,当以行贿受贿侦办,所以必须留下一个空间。

李存义被请进廉政公署,知道自己被人家给盯上了,考虑来考虑去,李存义只好承认这笔钱是受贿而来的,毕竟受贿的大限要远大于贪污。

罗贯中再接再励,继续追查,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再也查不出李存义其它受贿的罪证。罗贯中明白,这是有心人在外面帮李存义做了手脚。于是罗贯中就转移目标,结果让他查出李存义不正当交易的罪证来。

自从大明大兴银行和股份公司之后,股票逐渐成为生财工具,而王侍尧在担任大明皇家银行都承事以来,开始尝试股票的流通,虽然还没有开设股票交易所,但是股票可以在各家商业银行专门的柜台买卖,王侍尧还为此上禀刘浩然,制定了一整套相关的交易律法。

根据明历九年“试行”的《大明有价证劵交易法》,暂行“大明证劵交易管理机构”职责的大明皇家银行有权查办股票等有价证劵交易中的任何一笔交易,而且遵循的是大明一般司法程序已经开始摒弃的“有罪辩护”制度。

如你购买了一份股票,结果那份股票在未来短时间里大涨,超过一定幅度,皇家银行有权向你发出质问,你必须提供一份答辩,说明自己没有存在不正当交易,而是向有关专家和精于此道的人请教,再结合国内外经济形势,经过几番推算得出可能会涨的判断。答辩中必须有你和相关专家或人士的分析报告,皇家银行里面全是相关的专业人士,他们认为你的分析有道理,你没事,如果皇家银行认为你的答辩和分析有漏洞,你先把漏洞补上,如果还是圆不了,不好意思,皇家银行根据大明皇帝的授权,可以以不正当交易的罪名将你告上按察司,除了没收所有的“非法所得”,还有可能一段时间或终身禁止你进行股票交易,判处惩罚性罚款甚至劳役。

而大明皇家银行是大明最权威和专业的金融机构,他告你不正当交易罪,在“有罪辩护”的原则下,绝对是一告一个准。所以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地向大明皇家银行认罪,交出“非法所得”,再任由大明皇家银行进行“行政处罚”。大明皇家银行有了面子,自然也会对你网开一面,顶多进行一笔惩罚性罚款,禁止一段时间交易了事。

李存义购买了一些股票获取厚利,自然是通过门路获得了一些内幕消息,提前下手而已,他能提供什么答辩分析?但是这事已经不归廉政公署管了,必须移交给大明皇家银行去处理了。罗贯中看事已至此,虽然不是很理想,但是也达到了目的,于是便来向胡从宪等人交差来了。

听完罗贯中的话,陶希言不由问道:“受贿金额是多少?”

“已查证有九千六百圆,牵涉到六家商社和工厂。”

“只有九千六百圆,”陶希言发狠研究过大明的律法,知道这个金额不足以致李存义死地,至于牵涉到多少商社、工厂和官员,就不是他所关心的。

“李存义还认了什么吗?”胡从宪也追问了一句。

“除了移交给皇家银行的不正当交易,就没有其它了。”

这样啊,胡从宪一脸的沮丧,怎么查来查去,却查不到与李善长、胡惟庸半点关联的东西,岂不是全无效果?要知道这次行动,江南派冒了与李善长、胡惟庸结成死敌的风险,要是一击不成,此后恐怕麻烦多多,想到这里,在场的几个人不由心起波澜。

“任凭他李存义人心似铁,这官法如炉岂是假的?廉政公署一向声名在外,怎么这么点事也办不了呢?”吴佑性子最耐不住,不由开口讽刺道。

罗贯中脸色未变,陶希言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因为吴佑虽然年近四十,但却是明历六年国考的探花,是江南学派开朝以来唯一进三甲之人,被视为江南学派的希望,所以一向心高气傲得紧。

胡从宪连忙开口道:“伯宗,何出此言,贯中已经为此事竭穷心力了。”虽然在为罗贯中说话,但是其中却含着三分不满。

罗贯中当然听出来了,他明白自己一介与“倡优”“ji艺”为伍的戏曲平话作家出身,自然入不了这些名士文人的法眼,自己只不过有些利用价值而已。

罗贯中淡淡一笑,拱手道:“李存义案已经算结案,即将移交按察司审理,罗某力至如此,先告辞了。”说罢,便扬长而去。而在座的只有陶希言起身相送,直至亭外,胡从宪、宋濂、刘基只是拱手相送,而吴佑也是如此做派。

“惜辞,你看此事当如何?”胡从宪默然一会问道。

“李存义还有几分聪明,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陶希言思量了一会道,李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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