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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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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贵,走,咱们到避风处聊聊。”
来到一处避风处,傅雍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什长贾四会说你思想有些负担,原本应该是你们队录事来跟你谈话了,因为我与你相熟,所以就毛遂自荐先跟你聊聊。”
对士兵进行思想教育和引导,以及政治辅导,是军政军官录事的职责,而每一什什长、士官都会密切关注属下士兵的思想动态,及时汇报,再由录事进行引导,所以傅雍先讲清楚。
“金贵,到日本作战,应该是你第一次实战吧?我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经有过第一次实战。”傅雍微笑着说道。
“说说,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长官,我想回家,吃上一顿母亲做的饭,听上几句父亲的训斥,再在那张熟悉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王金贵沉默了一会答道。
“是啊,温暖的家是我们最好的港湾。”傅雍点点头道,他望着夜空凝神了一会,或许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家和思念的人。
“金贵,你是不是觉得战争中发生的一切与你此前的想象截然不同,没关系,有啥说啥。”
“是的长官。”
“有啥不同?”
王金贵默然了好一会才说道:“当我训练的时候,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豪和荣耀,我甚至认为我可以为皇帝陛下和大明杀光所有与大明作对的敌人。可是到了战场上,我才发现,面对死亡是一件如此让人难受的事情,尤其是当你亲手近距离射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俘虏。”
“金贵,你能这么想其实我很高兴,因为你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你的难过说明你内心深处对生命的尊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尊重生命,首先要尊重你自己和战友们的生命。”傅雍语重深长地说道。
“咱们军队在实战中的每一个举动和惯例,不管合理不合理,不过是不是通人情,都是前辈先烈们用鲜血换来的。在激战中,胜负未定,我们必须竭尽全力去争取胜利,如果这个时候把一些俘虏放在我们的腹地,万一这其中有人产生了异心,采取了行动,就极有可能使得我们战败,而分出人手去看管他们,就会让我们分兵,降低战斗力。这些你应该都明白吧。”
“长官,这些我都懂,可是每次想起我亲手杀死的那个日本兵,心里就总是难过,他也和我们一样,是娘生父母养。他都已经放下了武器,我却还是将其杀死,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做噩梦。”
“金贵,我理解你的心情。当我杀死第一个敌人时,我的内心也挣扎了很久。咱们大明军中流行一句话,叫做战场上没有如果,士兵的任务是去争取胜利,而士官、军官除了这个任务,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将属下士兵平安地带回家,所以必须消除任何一个可能发生的隐患,因为在战场上,一个失误的代价可能就是生命。”
看到王金贵在那里默不作声,傅雍不由又问了一句:“是不是觉得很残酷?”
“是的长官。”
“战争的确很残酷,正因为它的残酷,才会让我们如此珍惜安宁和平。
顿了一下,傅雍继续说道:“我们大明军队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这份荣耀可以让我们激荡不已,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但是金贵,我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在残酷的战场上,光凭对荣耀的信念是无法走完整个战事的,我想你已经深有体会了。对生的渴望,对死的畏惧,或许对荣耀的信念可以让我们忘记这些,但是却无法让我们活到最后。”
“金贵,我曾经听皇帝陛下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一个取得胜利的士兵,活着是他最大的荣耀。你明白吗?”
“长官,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不要辜负你的什长贾四会对你的爱护。以前咱们大明军中有不少士兵就是没有迈过这道坎,他们将心里的阴郁深藏在心里,结果性格大变,就算活着退伍回家,生活也过得很艰难。你们什长不想看到你也这样,所以不惜背上处分也要让宣泄一下心情。有时候,酒色的确能让人放松,所以咱们大明军中才会有休假,可以在休假中喝酒嫖妓,甚至打架只要不过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长官,我懂了。”
“懂了就好,心锁只能由你自己解开,我们只能提供帮助,回去好好想一想,尊重生命是没错,但是首先要尊重你自己和战友们的生命。”
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六日早上,甲一百一十五团全体官兵除值班的在堺港外空地集合,动静之大,连不少堺港日本居民也在附近围观。
王金贵站在队伍中间,他早早得到了什长的命令,今天要为阵亡的战友们送行,所以就和战友们一起,将三发弹药取下了弹头。
两千多将士围成一个四方形,正中间是五十一具尸体,他们都是在二冲田遭遇战和堺港争夺战中牺牲的明军士兵,尸体下面都堆满了柴火。
“立正!起歌!”
“熊熊烈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在激昂的歌声中,军旗和甲一百一十五团团旗从旗杆上缓缓降了下来,待歌毕之后,再升到了旗杆半腰处。
“举枪!”随着口令,王金贵和战友们举起装好空弹的步枪,斜指向空中,“鸣枪!”
“砰”的一声巨响,堺港回响着嘶嘶的枪声,像一缕英魂回旋在堺港的上空。
“装弹!”
“鸣枪!”
一连三发空弹,让整个堺港显得无比的沉寂,就是围观的日本居民也为这肃穆庄严而震慑。
“举枪敬礼!”军官行军礼,士兵们将枪举在胸前,向阵亡的战友致敬。这时,埙声响起,这个简单的乐器却能发出古朴、浑厚、低沉、沧桑、神秘、哀婉之声,将众人带入到一个肃穆、旷古、凄戚的环境之中,让人从心底涌起一种哀怨的情绪。
在埙声中,遗体下面的柴火被点燃,熊熊的大火吞噬了那一个个阵亡的战士,不管熟悉还是不熟悉的战友,他们的眼角都流出了热泪,战友们,一路好走,在埙声的引领下,你们的英灵可以回到故里。
“熊熊烈火,焚我残躯。”唱遍大江南北之时,火葬也成了明军处理烈士遗体的惯例,而且也成了一种荣耀,因为只有为国捐躯者,他们才会在熊熊烈火中,残躯化为灰烬,英灵永佑大明,骨灰与大明土地永为一体。
看着那熊熊大火,王金贵突然似乎明白了生与死的关系,死并不是那么的可怕,最关键的是生与死都要有所价值,活要活出个样子,死要死得其所。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五十八章 士兵王金贵七之受伤
第二百五十八章 士兵王金贵七之受伤
到了中午,局势突然出现了变故。堺港城外涌现出一队人马,有大约五千步兵,五百骑兵,在离堺港不到十里的东南地方安营扎寨,看来他们是有准备而来,不到一个下午,一座连绵数里的营盘便树立在明军的对面。
到了晚上,傅雍来到了第一队,与队正商议了一会便来到第一哨,召集了全哨官兵。
“大家都知道对面来了日军,经过初步调查,根据旗号已经判明是岸和田城出来的楠木正仪部,而且也探明有步兵五千,还有一支大约五百余人的骑兵。团部指定我营今晚进行对敌侦察。我和你们队正商议过,就指定你们哨。”
包括王金贵在内的所有官兵都默不作声,继续静静地听着。
“侦察的任务很简单,摸清楚敌营的配置情况。”傅雍一边说着,队正拿出了一张不大的简易地图,挂在了房间的墙壁上。
“我们已经知道,敌营的右翼离海边不到三里,刚好在我海军舰炮的覆盖范围之内。侦察任务就是突入敌营右翼,摸清这里的兵力配置,最好是抓两个武士回来。现在我来说明侦察任务的详细分派。”
“侦察任务由团属侦察队担任,你们哨的任务就是掩护他们,你们要摸到这个位置,”傅雍在简易地图上指了一下,“然后潜伏待命,掩护侦察队。如果侦察队遇到意外,你们负责进行火力掩护,把侦察队接应回来。团部已经将炮兵队部署好了,随时可以为你们提供火力掩护,而全营也随时待命,接应和掩护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答道。团属侦察队不过一个哨的配置,也就三十来人,都是从全团选拔出来的,个个“身怀绝技”。
“好了,大家解散,记住了,行动时间在午夜十二点,十一点半必须达到出发位置。”傅雍临走前交待了一句。
现在不过晚上七点,刚吃过晚饭,按道理说还可以抓紧时间睡上一觉,好好养足精神。但是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整理弹药,搽拭枪支,做好准备。
王金贵将一根布条绕在通条上,沾了点润滑油,开始清理枪膛。清理枪膛。维护枪械是每个大明官兵每天必做的功课,今天吃晚饭前都已经做过了。不过由于晚上要采取行动,所以大家还是决定再好好保养一下枪支,到了战场上,它可是保命的家伙。
把枪膛清理好,王金贵又用小通条将引火孔来回捅了几遍,保证没有什么污渍,再将击铁拆下来,给枪机等转动的地方打上薄薄一层润滑油,再组装好,接着讲枪身外面上上下下全部搽拭干净,最后搬开击铁,对准空处搬动扳机,感觉枪感非常好。
王金贵继续清理弹药,由于这次任务是不需要带任何背包之类的东西,只需要带一个基数的弹药,四枚手榴弹,所以王金贵将弹药和手榴弹一一摆出来,细细检查了一遍,甚至将火帽一个个拿出来,检出品相比较好。看上去性能可靠的四十发放进弹药盒里。
一切准备停当,大家便开始坐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由于要执行任务,所以全哨不用回各自的帐篷,可以在这处房屋里待到出发时。
王金贵找了个角落,刚躺下,就听到一阵轻轻的呼噜声,转过头一看,发现什长贾四会和战友田四贵已经睡着了。贾四会是富有经验的老兵,这个时候当然还睡得着,田四贵虽然也是老兵,但是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到什么时候也都能吃能睡。
王金贵也想让自己睡一会,可是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只好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屋子,发现几个战友围在远处,正在低低私语,他们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吵醒休息的战友,一个战友在那里写信,好像总是看到他写信,也不知道怎么他会有写不完的信,按照田四贵的说法,他家里肯定有了个相好的,所以才每天写信一叙“相思之苦”。哨长卫善鸣在那里写日记,不愧是军官学堂出来的,就是喜欢这种读书人的调调。哨士官长躺在那里早就进入梦乡,他微张着嘴,没有发出鼾声,不过像一条要吃东西的鱼。其余大部分的战友都像王金贵一样。躺在那里发呆或睁着眼睛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王金贵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他被人给拍醒了,睁开一看,发现什长贾四会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双透着精光的眼睛好像他一直都醒着一样。
“金贵,时间到了。”
和战友们一起走出温暖的小屋,顶着寒风悄悄地走到出发地点,到了那里,发现已经等着十几个人,傅雍和队正也在其中。
傅雍蹲了下来,然后挥挥手示意大家都蹲下。他指着一个上尉对卫善鸣低声说道:“这是团署侦察队队长,何永彬上尉,这是负责掩护你们的第一哨哨长卫善鸣中尉。”
何永彬和卫善鸣互相笑了笑,伸出手来互相握了握手,然后继续听傅雍说话:“这次行动,何永彬上尉为主,卫善鸣中尉为辅。”
卫善鸣点点头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侦察队先出发,第一哨相隔一百米,好了,还有二十分钟,卫中尉,你去布置一下。”
“好的。”卫善鸣弯着腰回到哨里。然后对围过来的士兵们低声说道:“这次侦察队有一个什,行动指挥是他们的队长。我们与他们相隔一百米,记住了,任何可能反光的东西都不准带,任何可能发生声响的装备全部收拾好,行动中除了特殊情况,必须保持严格的静寂状态,明白了吗?”
王金贵和战友们点点头,然后回到各自的位置。
到了午夜十二点整,侦察队悄无声息地出发了,他们和王金贵等人一样。在棉大衣外面披了一层白布,在雪地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看上去很专业,迅速地利用一切可以隐蔽的土包、树杈、草丛,缓缓地向前进。而王金贵等人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一举一动,记住侦察队员探出的路,届时他们也将沿着这几条路向前运动。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哨长卫善鸣对三个什长做了个手势,然后哨士官长打头,三个什长跟在后面,全哨人开始向前悄声运动。士官夹在队伍中间,密切关注士兵们的举动,用手势提醒他们不要做太大幅度的动作或发出声响。士兵们也接受过夜战训练,尽量采取规范动作,所以不必让士官们太操心。哨长也在队伍中间位置,他随时观察士官长传递回来的信息,以便调整全哨的行动。
过了一个小时,侦察队已经摸到日军军营的不远处,随着前方士官长的一个手势,全哨人都趴在地上,握着步枪,密切关注着前方,等待侦察队的行动。
王金贵趴在地上,头微微仰起,鼻子碰出白气在雪地上轻轻的飞舞着,由于下着小雪,所以没有月亮,正是侦察的好时机。在地上趴了十来分钟,王金贵只觉得浑身冰凉,一股刺骨的寒冷透过棉衣从四肢传来,他的牙齿忍不住要打颤了。王金贵连忙咬了咬舌头,用疼痛来阻止打颤。
终于,士官长做出了手势,看来侦察队已经将敌军军营的哨兵解决了,开始进入军营之中,哨长立即向三个什长打出手势,全哨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然后在离敌营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摆下队列。随时迎战。
时间在静悄悄中一分一秒流逝,王金贵觉得自己的双脚冻得快要麻木了,双手也要冻僵了。由于战斗中需要取弹药,装填弹药,所以士兵们无法戴上厚厚的棉手套,只能戴上比较薄一点的露指手套。王金贵往手上连连哈热气,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双手保持知觉,万一打起仗来,还要靠双手射击。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幕的沉寂,显得是那样刺耳,把有所准备的王金贵都吓了一跳。哨长连忙做了个手势,贾四会立即心领神会,对着自己的士兵也做了手势。王金贵和战友们从地上爬了起来,半跪在地上,举着枪对着敌营。
日本军营像是炸了窝一样,到处都是人叫声,他们可能以为自己遇到了明军的夜袭,正在慌忙地应对。在一片混乱之中,一行人出现在王金贵等人的视线里,他们做了个手势,对上了口令,正是侦察队。
他们没有与卫善鸣说话,而是拖着两个裹了一张被子的人匆匆往回跑。日军敌营反应也很快,侦察队刚离开不到一百米,一队日军便急冲冲地追了出来。
“开火!”哨长下令道,王金贵立即搬动了扳机,雪地上响了一阵枪声,最前面的十几个日军一头栽倒在地上,其余的人立即趴在地上。
“交替掩护撤退,第一什先走!”哨长继续命令道。贾四会二话没说,带着王金贵等人就往回跑,待跑了大约三四十米,后面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枪声。跑到了一百米处,贾四会做了手势,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大声说:“装填弹药,准备接应。”
王金贵连忙装填弹药,僵硬的手有些动作不便,简单的动作花费了比往日将近一倍的时间。刚举起步枪,就看到哨长、士官长带着第二什、第三什的战友们跑了回来,在他们后面有大约数百日军。
“开火!”贾四会待战友们全跑过去后下令道。一排枪过去,日军的追求又受阻,不过他们没有趴在地上,而只是稍微一顿,又冲了过来。王金贵等人紧张地装填弹药,然后又放了一轮枪,接着在贾四会的带领拼命地往回跑,一直跑到已经停下来准备迎战的第二什、第三什后面一百米的地方。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跑到离堺港明军防线不到五里的地方,这时听到一阵沉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日本出动骑兵了!”贾四会恶狠狠地说道,这时,王金贵等人刚好跑到位置,紧张地装填好弹药,贾四会看了一会前方,发现一群黑影以很快的速度在迅速向前移动,那应该就是日本的骑兵。
“准备好手榴弹,先放一轮枪,然后使劲把手榴弹扔出去,能扔多远算多远。”做为老兵,贾四会当然知道在这旷野里,这支骑兵对于自己这为数不多的步兵来说是致命的威胁,也只能用手榴弹来阻挡敌骑了。因为日本骑兵和战马估计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对于爆炸声估计可能会吃不消。
“稳住,稳住!”贾四会大声说道,待到日本骑兵冲到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时,他才下令道:“射击!”
一排枪过去,打翻了几个日本骑兵,其余的战马受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刺激,一时惊慌不已,“扔手榴弹!”
王金贵把手柄的保险盖拧开,一拉导火索,看到冒烟了然后抡直了胳膊往前一扔,然后按照贾四会的命令,端着步枪拼命地往回跑。
轰轰十余声巨响,只听到人叫马嘶,日本骑兵队一片惊慌。战马奔跑在黑夜里已经不是很情愿了,出营时远远地听到枪声,便有点烦躁不安,眼看接近了突然听到一排炸响的枪声,很多战马都惊慌失措,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爆炸声,不少战马开始发狂了,撒开马蹄子四处乱跑。而王金贵等人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死命地往回跑。
“哎呀!”王金贵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他猛地收住脚步,回头一看,原来田四贵被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矢射中了大腿,软在地上。
王金贵把步枪往背上一背,紧跑几步,跑到田四贵的跟前,先把他的步枪背好,然后一用力,把田四贵背在了后背上,然后撒开两条腿拼命地往回跑。
贾四会看到这个情景,连忙对王金贵说道:“赶紧跑,不要回头,再跑两里地就进入我军炮火射程,那就安全了。”
两里地平日不算长,王金贵一口气都能轻松跑下来,但是现在在这个情况下却是很艰难,雪地里本来行动就不便,加上后背还背着一个人,王金贵才跑两百来米就觉得气喘吁吁了,双腿已经开始疲惫了。
“金贵,坚持住!快点跑!”王金贵只听到贾四会在后面大声叫道,他不清楚情况,但是知道什长贾四会、哨长卫善鸣等人正在后面拼死为自己掩护,自己早一秒钟到达安全地点,他们就少一分危险。
跑了大约一里地,王金贵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注了铅一样,肺部像是要炸开的一样。坚持住,一定要跑到安全的地方,王金贵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老子也要把战友背回去!
不知跑了多久,王金贵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他感觉田四贵就像一座泰山一样,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突然间,他听到“吁”的长啸声从自己的头顶掠过,然后身后响起剧烈的爆炸声。
到了安全的地方了,王金贵觉得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腿一软,差点把背上的田四贵给摔了下来,突然,一股力把背上的田四贵给接走了,王金贵回头一看,原来什长贾四会把田四贵接到自己的背上去了,而两个战友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自己的胳臂,正在继续往回跑。
“想不到你小子跑得挺快的,我们差点都赶不上了。”两个战友一边喘气一边打趣道,“金贵,你小子是不是练过草上飞呀。”
王金贵现在只剩下大口地喘气了,那有工夫去贫嘴。
在火炮的炮击声中,王金贵等人终于跑回了防线,日本军饱受一顿炮击,加上天黑不清楚情况,于是便撤了回去,而侦察队也早就将两个俘虏带回来了,这次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全哨上下除了田四贵被射中了大腿,还有四个人都只受了轻伤,自个都跑回来了。
王金贵累极了,一屁股做到地上,却被一阵刺痛给弹了起来,他捂住屁股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闻声走过的贾四会侧过头一看,不由笑了:“医护官,这里还有一个伤员,金贵屁股上中了一箭!”
战友们不由闻讯围了过来,然后指着王金贵的屁股大笑起来。
躺在谈路岛野战医院里已经十余天了,王金贵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可以下地走路了。闲时和病友们下下棋,吹吹牛,过得十分惬意,最让王金贵高兴地是他居然找到了比他更前受伤的胡良才,两个战友遇到了一块,更是欣喜交加。不过遗憾的是田四贵因为受伤较重,伤到骨头了,所以在兵库津野战医院做了手术就直接送回朝鲜釜山港治疗去了,没有转到谈路岛。
听后来的病友说,甲七十八师已经在堺港登陆,与甲七十七师合兵一处。两个师集中了各自的师属炮兵团,加上二十余艘巡洋舰在海上助拳,对堺港外的楠木正仪部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饱和炮击,日军五千人马伤亡超过了四千,完全溃散了。而吃了大亏的楠木正仪又做出了一个令人诧异的举动,他向世人宣布,由于幕府将外敌引到了日本,危害了日本安全,这样的幕府不值得效忠,于是他又回到了南朝怀抱里。
就在两天前,楠木正仪放弃了危险的岸和田城,带着两万多军队向吉野运动。听到这个消息,王金贵和病友们开始争论起来,一方的意见是扶植南朝政权打幕府,然后大要好处,另一方的意见是借着帮幕府的名义把南朝给灭了,再把那块地盘给占了,直接纳入大明版图。反正大家就是图个嘴巴痛快。
这天,来个上尉,还有几位士兵在他后面捧着两个盒子。胡良才捅了捅王金贵道:“这是给你们发仁勇勋章了。”
仁勇勋章,王金贵一下子明白过了,按照规定,但凡在战场上受伤的大明将士都会被授予一枚仁勇勋章,而且没有限制,你受几次伤就给你发几枚。不过按照规定,大明士兵一般是受三次伤就可以从前线撤下来,所以得三枚仁勇勋章一般是最多的了。
“那你的呢?”看到上尉按照名单开始依次发放勋章了,王金贵便向胡良才问道。
“我的早发了,过两天也该归队了。”胡良才笑着答道。
“你是甲一百一十五团第二营第一队二等兵王金贵吗?”上尉问道。
“是的长官!”王金贵连忙站直了身子答道,授勋的时候不一定要求你站立,你受伤了可以躺在床上接受这枚勋章。
“鉴于你为大明英勇负伤,陆军部委托甲七十七师师部授予你仁勇勋章一枚!希望你今后继续为大明英勇奋战!”
“是,谢谢长官!”王金贵敬了一个礼,上尉将一枚铜制的勋章别在王金贵胸口,然后立正敬了一个礼,王金贵连忙又回了一个礼。
“对了,你们都营傅少校托我带来一封信。”上尉临走时递给了王金贵一封信。
王金贵连忙拆开,胡良才也把头凑了过来。傅雍在信中叫王金贵安心养伤,现在进入严冬,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堺港周围又没有什么敌军,所以也不会有小规模战斗,叫王金贵放心,另外还告诉他一个好消息,由于王金贵不顾个人安危,拼死也要背回受伤的战友,师部已经向陆军部请功,要求授予王金贵云麾勋章,估计过一两个月就会批下来。在此之前,团部颁布了对他的嘉奖,直接越级授予王金贵三极士官军衔,待到战事完毕后保送他去南京士官学校读书。
胡良才抱着王金贵的肩膀摇了起来:“你小子运气太好了,云麾勋章呀,还有可以上南京士官学校,学得好可以直升南京军官学堂,就算一般情况,毕业后直接是一级士官见习,转正后便是士官长,干上两年又可以报考军官学堂。”
不过胡良才知道,这是嫉妒不来的,这份荣誉和优待是王金贵用命换来的,胡良才听王金贵讲过当时的情况,要是慢上几步,估计就被日本军队追上了,或者运气不好,那支箭往上移一下,射中了尾椎或是哪里,恐怕就是一辈子瘫痪。而拼死救回战友,又一直是大明军中最值得褒奖的行为之一,于是王金贵就被好运给撞上了。
在信的后面,则是贾四会等同什的战友匆匆添了几句话,有的说在淡路岛好好养伤,有空就去勾搭一下当地日本妇人,再发“神威”;有的问野战医院有没有女医护兵?漂不漂亮,有的话他考虑也受下伤……
拿着信,王金贵躺在床上一直默不作声。
“金贵,怎么了?”
“我想回部队了。”
“哈哈,这个我要比你先行一步了。要不然这样,你回封信,反正我过两天就归队了,帮你捎回去。”
“那好,我马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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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五十九章 对日政策
第二百五十九章 对日政策
明历十年的南京和日本一样。天地间飘洒大雪。在城北鸡鸣山的一座小院里,几个人正围着火炉在临高赏雪。
“国用,伯温先生,现在日本战事打成了这个样子,接下的戏该怎么唱了?”
冯国用和刘基对视笑了一下,冯国用开口道:“陛下在开战前就已经定好基调了,我们是出兵为日本退伍雇佣兵讨回一个公道,至于日本国内的内政,我们大明倒是不便干涉了。”
听到这里,刘浩然不由大笑起来。
王金贵所在的甲七十七师在堺港一带打得精彩,日本的政局也是变化莫测。
早在日本驻大明公使将大明的开战信息传回日本之后,细川赖之立即“冒险”赶回了京都,向足利义满进言,请求立即做出姿态,严惩河野通义等人,再向大明和退伍雇佣兵致歉,给予一定赔偿,堵上大明向日本宣战的借口。
足利义满却有些犹豫了,如果事情没有发展到退伍雇佣兵“揭竿而起”,答应细川赖之这些条件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现在三千退伍雇佣兵居然已经“起兵”。还攻占了几座城,这可是“谋逆”!要是就此轻轻放过,幕府的威严还何在,此后大家岂不是如果诉求没有得到满足就“揭竿而起”,那还不乱了套,如此发展下去,以下克上,目无纲纪,幕府赖以维持的制度岂不是要崩溃。
足利义满盘桓难定,这时斯波义经不知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在一次议事的时候故意义愤填膺地怒斥退伍雇佣兵的胡作非为以及犯上作乱,要求幕府立即调集大军,迅速平息这一战事。而且还指出,如果万一让狼子野心的大明与这些退伍雇佣兵勾连在一起,四国岛可能不保,甚至可能危及到本州岛和京畿。只有将藩兵之乱镇压下去,大明也就失去了“借口”和内应,届时日本就掌握了主动权,可以徐徐与大明讨价还价。
足利义满考虑了好几天,终于决定采取斯波义经的意见,不过他的手段和方法要高明得多。首先他宣布没有参加作乱的四国岛两千藩兵正式成为幕府属下的武士,享受相应的特权,他们购买的土地全部成为幕府给予的“赏赐”,成为可以世袭流承的封地,还有其他一些优惠政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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