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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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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阿速军继续往前涌,挤得前面下马的阿速军只好往前冲,他们在矛林中东躲西避,不少人一不小心就被刺了透心凉,而带着血槽的矛尖不但让被刺中的阿速军军士瞬间流失大量的鲜血,也让定远军长矛手轻轻一收,就可以顺利地从已经慢慢倒下的阿速军军士的身体里拔出长矛,继续挺立在那里。
好容易挤进去的部分阿速军军士却要面对身穿铁甲的率先队勇士,他们右手拔出短剑,毫不犹豫地刺向阿速军军士。这些短剑都是元廷制造的上好短剑,如假包换。这些短剑都是蒙古军队在西征时吸取了欧洲风格打造出来的,剑身更加细窄坚硬,可以轻易刺进连环网甲、铁圈甲等铠甲,所以又别称透网剑。
阿速军军士的环刀砍在率先队勇士的铁甲上顶多是砍出一道白印子,外加一串火花,而率先队勇士冷静、凶狠地刺出一剑,保准能刺透阿速军军士的铠甲,刺出一个血窟窿来。
阿速军凭借冲锋的冲势和惯性,在定远军前阵前突击厮杀了两刻多钟,但是密集的矛林,凶狠的短剑,让两千多阿速军军士流干了血。秃赫赤满看到这种形势,立即发扬阿速军主帅的优良传统,掉转马头就往回跑。旁边的将领军官们也不示弱,跟在屁股后面咬得很紧。当官的都跑了,阿速军军士们也不傻,还没有来得及与定远军长矛和短剑发生接触的军士们纷纷调转马头,一窝蜂地就往回奔。
但是这个时候定远军前阵的弓弩营开始发威了,他们在军官的喝令下开始急射。由于阿速军在阵前受阻,全部挤到一堆去了,撤退的时候又是慌不择路,于是密集的后背让弓弩营的箭矢发挥了最大的效果,数百名阿速军军士被又急又密的箭矢射下马来,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等秃赫赤满跑回元军阵中,屁股后面只剩四五百军士了,宽彻不花气急败坏,恨不得要砍了秃赫赤满。不过人家虽然官职比宽彻不花低,但好歹是大都派来的中央直属军,宽彻不花还没有这个权力去处置这个败军之将。秃赫赤满也知道这一点,站在宽彻不花旁边脸不红心不跳,一个劲在那里说定远军是如何可怕,自己如何血战却无法取胜。
回去后好好参你一本,自有人收拾你,宽彻不花在心里恶狠狠地说道,然后转过头应付开始缓缓前行的定远军。
中营的刘浩然看到阿速军开始撤退了,知道这一个回合定远军已经全胜,转过头对冯国用说道:“我们可以进攻了。”
冯国用也笑着点点头:“是的,也该让其他的元军尝尝我定远军的长矛了。”
刘浩然点点头,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身旁的号手们立即吹响了手里的号角。
第一卷 江北风云 第二十四章 和州之战二
当阿速军绝尘而去后,定远军前阵也抓紧时间进行休整,死伤的军士被抬了下来,分别处理,兵甲损坏的军士们赶紧换上新的兵甲,只是轻伤的军士们用兜里的干净布条为自己简单地包扎,弓弩营的弓弩手们加紧补充箭矢,或更换拉断掉的弓弦。数千背着大背篓的辎重兵不停地在队列中穿行,给军士们递送军械物资。
忙完这一切后,辎重兵全部退出,众军士又继续手持长矛肃立在阵中,等候新的命令。听到远远传来的号声,大家都知道,中营下令反击了。
随着傅友德一声令下,各团的首席鼓手率先敲响了挂着的小鼓,各营各队的鼓手也跟着节拍敲击自己的小鼓,在鼓声中,各营官依次高喊一声:“前行!”,各队长矛手将长矛扛在肩上,随着节奏依次列队走出,不一会,三个巨大的方阵开始缓缓启动。
除了旗帜在风中的甩动声和有节奏的鼓声,就只有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时不时响起的军官、士官的鼓励声。
看着如山结墙缓缓推进的定远军方阵,不仅宽彻不花有点慌了,他属下的不少元军将士们也有点慌了。整齐有节奏的步伐,肃杀而严正的军容,展现出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仿佛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能趟过去。
在行进中的定远军前阵,上至傅友德,下到普通军士,都在感受着这种集体的力量,正如刘浩然所说的一样,一支长矛不可怕,但是成千上万支长矛汇集在一起,向一个方向刺去,那就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了。
当大方阵行进到元军不远处,却随着急促的几声鼓声停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整个战场就只有偶尔几声马嘶声,显得无比的空旷。这骤然的一变,让元军将士们猛地一惊,都在揣测对面的定远军想干什么?
突然,一个慷慨激昂的歌声响起:“熊熊烈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近两万定远军将士们在齐声高唱这首定远军最流传的军歌。巨大的声音淹没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元军将士都在这充满悲愤的歌声不由自主的暗暗发抖。
而高歌的定远军将士们却露出坚定不移的神情,他们的脸上充满了视死如归、义无反顾,的确,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既然如此,那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只有奋力向前,才有自己和子孙后代的出路。定远军将士们一边唱着这首歌,一边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和过去,想了起参事、录事们所说的话,不少人的脸上开始流出泪水,在那一刻,定远军将士们已经觉得生死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们的眼里只有对面不远处的敌人,只有那即将到来的胜利。
刘浩然也随着中营将士齐声高歌着,他的眼睛也是通红的。歌声一毕,红着眼睛的冯国用不由轻声感叹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而刘浩然却摇着头答道:“并不是我们不畏死,而是因为除了生死,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
近两万定远军将士歌毕后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一个声音暴喝道:“举矛!”上万将士齐声大吼了一声:“呼!”以做响应,然后是无数的长矛斜举向前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前进!”随着这个声音,刚才停止的三个大方阵在鼓声中又开始启动了,不过这次方阵多了一份锐不可挡的杀气。
看着密密麻麻指过来的锋利矛尖,宽彻不花突然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狂呼着:“放箭!放箭!”
上万元军弓弩手在拼命地张弓放箭,如雨般的箭矢仍然抵挡不住越走越近,并开始小跑冲击的定远军将士们。而定远军前阵弓弩手也开始反击,用箭雨覆盖最前面的元军将士。
短短的近百米距离很快就冲过去了,定远军将士们在军官和士官的号令和提醒下,逐渐把队伍散开,形成了前后交错的队形。在奔跑中,他们已经顾不上身边的战友同袍倒下去多少,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把长矛刺进敌人的胸膛去。
看到箭矢无法阻挡定远军的前进,长长的长矛闪着寒光直逼自己,最前面的元军不由地发出绝望的叫声。定远军长矛有一丈多长,元军的长枪几乎不到它的一半长,他们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挡住那长矛的全力一刺。
最前面的锋利长矛借着冲势轰的一声刺进了元军将士身体,铁甲、皮甲在这巨大的冲击力前面都成了一张薄纸,血水在同一刻迅速迸射出来。第二排长矛手从错位的缝隙中冲了出去,把长矛刺进了另一批元军将士的身体,接着是第三排长矛手继续往前冲,而第一排长矛手已经抽回自己的长矛,继续向前进,如此交替,连绵不断地向元军前刺。后面的长矛手则随时候命,上前补充倒下去的战友。
不到短短的一刻钟,元军前阵已经是腥风血雨,他们无法抵挡这密集而凶狠的长矛前刺,数千军士被刺成了血人倒在地上,只有少数人还能痛苦地发出微弱呻吟着,两条长长的血槽在一瞬间就放掉了他们近一半的血。
看着还滴着血的长矛继续向自己冲来,不少元军军士吓得脸色铁青,他们纷纷丢下兵器,调头就跑,甚至有胆子小的新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和屎尿齐流。不一会,元军前阵一片混乱,军官将领们已经无法收拢自己的部属,在如林的长矛面前,谁也不能再保持勇气了。
宽彻不花也慌了神,连连发令,要求将领们重整所部,坚决顶住定远军的长矛阵。但是随着定远军的层层推进,元军前军的混乱已经开始向后蔓延。元军军纪涣散的毛病又开始暴露无遗,有的将领奉命带着部属往前冲,有的将领却带着部属徘徊不前,有的将领带着部属节节后退,反正都在干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刘浩然看到两军已经战作一团,而且己军节节推进,已经前进了数百米,便转身对冯国用说道:“国胜善侧击,该他上场了,等他把元军再绞一刀后,就该三哥和仗剑营突击了。”
接到命令的冯国胜率部急行军,绕到元军的侧翼,然后列阵举矛狠狠地冲了进去。这一击不要紧,整个战场已经是要滚沸的油锅,冯国胜部的加入就等于泼了一瓢水进去,轰的一声算是彻底开锅了。
而接到突击命令的常遇春一马当先,沿着傅友德冲出的缺口就往里面硬冲,他先是张弓搭箭,一连十几箭,箭无虚发,把前面碍眼的元军军官将领一一射倒,然后把弓箭递给卫兵,换上一把长柄刀。他把刀一扬,其部齐吼一声便直冲过去。
常遇春步兵团军士们骨子里学足了主将的彪悍,一个个挺着长矛在元军阵中横冲直撞,前无挡住。其中两个人格外引人瞩目,一个站在率先队中舞着环刀东劈西砍,把漏进来的元军军士一一放倒,另一个则指挥自如,手底下的长矛手简直成了收割队,一茬茬地收割元军,他们正是叶升和蓝玉。
常遇春团一口气杀透了两、三百米,已经可以遥遥看到宽彻不花的中军了。而这时,元军的抵抗也越来越激烈了,因为围聚在宽彻不花周围的都是精锐部队,多少还有些战斗力。常遇春看到自己队伍受阻,不由大吼一声,策马从旁边冲了上去。只见他坐在战马上有如杀神,手里的长柄大刀如蛟龙翻腾,硬是在元军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他一踢马刺,长刀一翻,疾如闪电一般向最凶悍的元军将领劈去,元军将领一惊,连忙举枪一架,咣当一声,火星四溅,元军将领顿时觉得手臂一酸,觉得泰山压了过来,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常遇春已经换成单臂握刀,猿臂一舒,长刀骤然往前又递了几尺,挟着一道白光向元军将领飞去,噗通一声将其头颅砍飞了,只剩一具无头身躯还坐在马上,手里的长枪还保持原状。
常遇春再一踢马刺,人马嗖的一声又前冲十几步,刷刷又是几刀,连续砍倒几名元军将领,然后继续在元军丛中横冲直撞,东劈西砍,不一会就杀出一大块空地来了。看到这番情景,周围的元军不由胆怯,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常遇春一扬长刀,大吼一声:“给我杀!”
后面的常遇春步兵团见主将如此神勇,不由士气大振,齐声大吼了一声,挺着长矛就往前继续冲去。直杀得元军中军人仰马翻,连连后退。
正当宽彻不花惊恐不安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一支不到五百人的定远军骑兵直冲过来,他们身穿铁甲,外套红衫,头盔上红缨流光。最前面的一人手持长剑,所遇之敌一个回合就被刺翻,旁边一人也是勇武无比,只见他手持马槊,或戳或扫,几息时间就把十几名元军骑兵放翻马下。
他们正是定远营仗剑营,经过一年多的招募和训练,已经有四百多人,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亮相,而且经过改进后,他们已经不限于步战,更成为突击铁骑。打头的正是他们的统领花云和新加入不久的赵德胜。
仗剑营直冲宽彻不花,他的宿卫军连忙迎战,谁知被仗剑营如割麦田一般,呼喇几下就冲出一个大口子。宽彻不花的怯薛歹赶紧迎了上来,仗剑营只是微微一顿,但攻势依然不减,尤其是花云和赵德胜,长剑和马槊在他们出神入化,那些怯薛歹“勇士”很快就像被切菜砍瓜一般杀散。
看到定远军这支铁骑几乎停没有停就向自己冲了过来,宽彻不花倒也不犹豫了,调转马头就跑,其余怯薛歹、宿卫军也哄的一声散了,各自逃命去了。
赵德胜冲了过去,一扬马槊,戳翻几个来不及跑的元军将领和军官,拔出腰刀,一刀就把宽彻不花帅旗砍倒了。看到元军帅旗倒下,定远军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而元军士气大落,各部开始各顾各,自谋生路了。
元军在鸡笼山大败,主帅宽彻不花一口气逃到了了无为才算安下心来。刘浩然遣叶升等人率三千轻骑一路追杀,一直追到濡须河才算完。七万元军不但将鸡笼山辎重粮草损失殆尽,而且一路上丢盔卸甲,慌不择路,丢弃的兵甲、旗仗和尸体、伤兵沿路散布,足足蔓延了上百里。最后跟着宽彻不花逃到无为城的不足五百人。此役,七万元军伤亡超过两万,其余四万多人被俘。
刘浩然稍事休整,留下陈德、杨璟步兵团收拾战场,看押俘虏战利品,其余主力调头回和州,准备对付已经成为孤军的速该木儿花部。
第一卷 江北风云 第二十五章 和州之战三
等刘浩然率军来到和州城下时,发现元军营帐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火烧践踏的痕迹,不少定远军士正在收拾尸体和残局,看到主将得胜归来,不由大喜,奔走相告,和州城不一会就爆出巨大的欢呼声。
刘浩然继续向城中走去,在城外发现一万多神情萎靡的元军俘虏老老实实地蹲在一处,数千定远军士正在看押着他们。
看到匆匆走出来相迎的李善长,刘浩然翻身下马,几步迎了上去,挽着李善长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我军夜袭元军,元军大部被歼,速该木儿花只身西逃,其余数十名元军将领死于乱军之中。”一脸倦色的李善长平和地答道。
接下来,李善长向刘浩然详细地汇报了整个过程。
速该木儿花前两日领兵把和州团团围住,骄横的他派人向城中传信,要求李善长立即投降,否则定叫和州城内鸡犬不留。
李善长和协助他守城的邓友德、胡大海、茅成等人商议,决定将计就计。李善长写了一封言辞卑谦的回信,说自己是一时受了蛊惑,这才跟了乱军贼人,今日朝廷大军奉王命而来,他已经知道错误了,决定弃暗投明,归附朝廷,重沐皇恩。不仅如此,李善长还从和州官库和大户人家借得大批金银珠宝,奉献给了速该木儿花。
而送信的胡大海更是胆识过人,不但从容应对了速该木儿花的盘问,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自己悔不该当初,现在一心一意只想回到朝廷的庇护之下,再也不敢做乱民叛匪了。
一番表演之下,速该木儿花也就信了五分,因为过去临阵投降接受招安的贼军也不少,速该木儿花以为李善长等人也是此等人士。胡大海趁机向速该木儿花建言道,说和州还有不少死心塌地的贼匪头目,需要徐徐图之,所以请速该木儿花暂宽两日。
速该木儿花当即也就答应了,还设宴款待了胡大海一番。在宴席中胡大海更是谀言连连,把速该木儿花捧到天上去了,一高兴便要赏给他一匹好马。
胡大海借着去接收好马的时机把元军营中的要害简略地看了个仔细,然后回来向李善长一一禀报。第二日,李善长把和州狱中十几个凶恶罪犯给砍了,交予胡大海,充作和州城里的坚硬贼民头目的头颅带给速该木儿花。
看着这十几个面目狰狞,血淋淋的人头,速该木儿花对李善长等人迫切的归附之心和雷厉风行的实际行动表示满意,也对他们的投明之心已经信了十分。胡大海又向其建言道,虽然和州城里的贼民头目已经大部伏诛,但是很多军士还是有二心,如果贸然举降,恐怕会有大乱,为万无一失着想,李善长准备趁夜打开城门,只要朝廷大军一入城,这些有二心的贼军也就无可奈何了。速该木儿花深以为然,就和胡大海相约明晚开城。
见到大事已定,速该木儿花不由心花怒放,不费一刀一枪就能收复和州,这份功劳怎么着也能让大都封赏一二。于是非常开心的速该木儿花不顾一些将领的劝阻,下令全军大摆宴席,提前欢庆胜利。
主帅高兴,手下的将领们自然不能扫了他的兴,于是一个个说速该木儿花恩威并重,德泽万民,百姓无不风闻相附,的确是朝廷的柱石。在阿谀奉承中,速该木儿花喝得烂醉,手下将领也是东倒西歪。而众军士们听说和州在主帅的神威之下已经不战而降,自己不用拼死拼活去攻城,当然也非常开心,于是也开怀大饮,然后早早休息,睡个安稳觉。
午夜,邓友德和茅成率五千精锐出西门,直趋元军大营,从东往西冲杀,先是四处放火,然后是见人就杀。一时只见火光冲天,杀声不绝,昏昏欲睡的元军军士们在黑夜中不知被烧杀了多少,而部分将领们更是醉酒不醒,死在了梦里。速该木儿花率领的三万大军大部分都是湖广的签军,训练不足,军纪涣散,突然遭此大变,自然是兵慌马乱,四处奔逃。
邓友德和茅成两人冲在最前面,率领军士们从东杀到西,然后再返身从西杀到东,来回杀透两次。
胡大海率三千兵马出北门,绕到元军大营的北面,并下令在北面和西面点起上万个火把,再留下三百军士在那里击鼓呐喊,虚张声势,然后也直接杀入元军营中。
一时间元军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只听到到处都是喊杀声,而北面和西面是火把星星点点,无边无际,更是鼓声震天,仿佛有数万人从那边围了过来,于是纷纷向南逃窜。
邓友德、胡大海、茅成合兵一处,追着元军屁股后面就是一阵掩杀。到天明时分,元军一路南逃到江边,见后面追兵不绝,漫山遍野,许多人都慌了神,纷纷投江求生。一时间江面上漂满了尸体,弥漫数十里。而更多的元军军士见前无去路,只得弃械投降。
刘浩然站在江边上,看到上百艘船只在来回地穿梭,正在打捞江面上的尸体。他不由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再转过头来对身边的李善长和冯国用说道:“还请两位先生多多操心,把这些元军尸体安置好。能辨认出来的请记录在案,在墓前做个标示,万一有亲属前来祭拜,也有能找到地方。”
“护军以仁义广布地方,我等也义不容辞。”李善长和冯国用拱手肃然道。
“都是娘生父母养,战场上敌我分明,只得生死相搏,现在人都死,再大的恩怨也烟消云散了,更何况这些人大部分都同是中华儿女。”
说到这里,刘浩然不由地闭上了眼睛,心里突然想起当红巾军小兵的时候,与元军杀得难解难分,尸横遍野。战毕后每一个人在庆幸自己活下来的同时又无奈而麻木地看着死者的亲属在一旁哭天喊地,看着更多的旧日战友同伴被无声地掩埋,一块墓碑都没有,最后如同荒野中的枯叶一样无影无踪。
“两位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做这些事情吗?”刘浩然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李善长和冯国用都默然无语,冯国用心里在想,或许是刘浩然感念自己孤身一人,亲属无存,所以才生此善念;而李善长的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认为刘浩然或许在收买人心。
“尊重生命,在这个乱世里,我们每一个人都活得不容易。”刘浩然最后悠悠地叹道。
过了几日,定远军水师营也传来了捷报,俞通海、廖永安、廖永忠等人先是向蛮子海牙水军示弱,连连后退,却又不停地加以骚扰,终于将其引入馆水港,然后伏兵四出,一举焚其舰船数十艘,蛮子海牙率部仓惶东窜,再不敢西进与武昌水师汇合。而武昌水师闻得鸡笼山和和州元军大败,立即拔寨西归。
至此,和州之战算是完全结束。此役,定远军歼灭元军八万多人,缴获战马五千余匹,军械兵甲无数。而闻此消息,原本还指望宽彻不花剿灭定远军之后顺便帮他扫扫院子,清理庐州路贼匪的宣让王贴木儿不花吓得惶恐不可终日,连连命人打点好了行李软细,一旦不对立即跑路。
一直在庐州耀武扬威的左君弼受此刺激,更是连连聚集人马,整治兵甲,准备攻打庐州治所-合肥。原本隐匿在安庆附近的赵普胜趁机伏击了回师的武昌水师,缴获颇盛,然后又乘势攻占了东流,重新打起了旗号,响应黄梅山中的徐寿辉。
而天完帝徐寿辉受到这几个利好消息,不由大喜,频频联系旧部,并遣人传令给倪文俊,要他向汉阳进军,伺机寻战,重建天完王朝。
不过这些消息都与刘浩然无关,在鸡笼山战事完结后的半个月,他率众将在和州城下举行了一次祭奠仪式,祭奠和州战事中阵亡的将士。
这日,上万将士皆缠白布,肃立一块石碑前,上书“和州战事阵亡将士之碑”,祭奠开始,刘浩然高声宣读祭文:
天祸中国,鞑虏肆虐,地无安人,岁无宁日。风残雨暴,蹂躏大好中原;犬吠鸡鸣,骚扰遍于天下。青丝妻女,此恨空余;白发老妮,声嘶陋巷。稚子绕街前而觅父,不见不闻;老父环井畔以呼儿,如痴如醉。一杯黄土,埋几许之亡魂;三尺青蒿,染无穷之碧血。天地会溟,风云吒咄;百姓悲愤,神鬼哀号。更怜同胞,受驱使而相残,可谓及人世之痛心,为千古之号泣矣。我等志士,当伸普天之正义,雪薄海之深仇。同仇敌忾,义气参天,忠心贯日。尊个人之人格,求民族之生存。断肘戡雄,裹肠杀敌。效田横之五百,死且甘心;等勾践之六千,生能报捷。驱逐鞑虏,光复中华
嗟夫,朝生暮死,蚍蜉自有春秋;晚气朝云,锦花飞于数里。或阴阳而大注,乾坤原是战场;论生死之奥玄,彭祖三千短命。莲台遍地,摘花花叶叶,皆是如来;大义参天,即生生死死,无非正气。且凭幡而致祭,我且尽心,陈主革于灵前,君兮来格。哀哉!
和州之战后,不但定远军阵亡将士得到了隆重地安葬,连元军阵亡将士也被妥善安葬,找的出名字的刻在石碑上,没有名字的也刻了一个标识在上面,按照标识可以查阅到定远军记录的档案,上面记载着该人的体貌特征,入殓时的随身物品,方便家眷以后追查。
这些举动和刘浩然所念的祭文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朱元璋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思量了许久,最后才幽然地对周德兴、徐达等人叹道:“想不到他收拢人心的手段高明如斯。”
注:祭文是跟据蒋中正蒋公的祭全军阵亡将士及全国死难民众文改编,并谨此向抗日烈士和死难者致哀!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十六章 渡江
刘浩然骑着马,站在一旁看着将士们有秩序地走上舰船等待渡江,上万将士们排成几十路,在军官的指挥下正逐一登上征募来的船只,而定远水师的舰船在周围来回的游弋,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至正十五年春天,经过近半年的休生养息,刘浩然决定实行新的战略步骤,渡江南下作战,先攻取太平、宁国、广德三路,继而再攻取集庆路的句容、潥水,采取蚕食战略,逐一拔掉江宁周围的城池据点,最后会攻江宁。
这是因为在和州之战后,江淮一带的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是元廷于至正十四年九月以太师、中书省右丞相脱脱为主帅,授权总制诸王和各省军马,率领诸省和西域、西番大军四十万,号称百万围攻高邮张士诚,一时间旌旗累千里,金鼓震野,出师之盛,未有过之者。
刘浩然不由为张士诚这位猛将兄担忧起来。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张士诚如此生猛,当然要受到元廷的重点照顾。估计张士诚在高邮肠子都悔青,但是他几降几叛,脱脱已经放了狠话,绝不受降。
断了活路的张士诚只好拼死抵抗了,围城四十多天,高邮城里死伤惨重,而且人心惶惶,议降的人也越来越多。就在张士诚和高邮危在旦夕之际,元廷长期以来的党争内讧又爆发了。脱脱的死对头-元帝的宠臣殿中侍御史哈麻开始发难,他抓住脱脱以百万大军,居然一个多月了还攻不下一座小小的高邮城,而且当年刘福通刚起事的时候,正是脱脱的弟弟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不战溃败,才使得刘福通的贼军席卷淮北,局势糜烂。
正在忙于大喜乐的元帝听信了谗言,下诏将脱脱就地免职,回京待罪。诏书一公布,脱脱黯然北归,而四十万大军却炸了窝,有的为脱脱叫屈,有的急着想回家,更有的忙着争权,张士诚抓住机会出城击战,四十万元军瞬间崩散。而张士诚不但趁机收复“失地”,并招降了大批官军,缴获了不少军械物资和工匠,开始在江北扩张势力。对于定远军来说,元廷来自东边的威胁大为减弱。
接到这个消息的刘浩然不由诧异许久,张士诚看来不但生猛,而且足够幸运,相比之下,他比自己更像穿越人士。刘浩然不由有点抱怨起老天爷来了,真是太不公,绝对的嫉妒英才。
而徐寿辉手下大将,原本躲在沔阳一带湖区保存实力的倪文俊趁宽彻不花在和州新败,借势发难,在汉川大败其水陆大军,并连克沔阳、景陵、孝感、安德、咸宁等州县,直逼汉阳。对于定远军来说,元廷来自西边的威胁几乎不复存在了。
至正十五年开春,看到形势一片大好的刘福通将韩山童之子韩林儿迎至毫州,并宣称韩氏其实是宋朝皇室后裔,拥立为帝,称小明王,国号宋,年号龙凤,以毫州为都,并仿元制,设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和六部,地方设行省。以杜遵道、盛文郁为丞相,刘福通自己和罗文章屈居为平章,刘福通弟刘知六为知枢密院事。
刘浩然第一时间上表称臣,并将缴获的宽彻不花宗王旗仗献与小明王,名马宝刀献与刘福通。刘福通见刘浩然如此上道,高兴之下以小明王的名义封刘浩然为都元帅,兼领江南行枢密院知院。
与此同时,郭子兴在怀远病死。不过刘浩然知道,郭子兴的死还有段故事。郭子兴走怀远,赵均用占泗州,濠州只剩下一个孙德崖。可惜此人不善经营,过了段时间搞得濠州居然军粮将尽。孙德崖盘算了一下,想着去哪里借点粮食。东面的赵均用倒是老关系,但是孙德崖知道此人反复无常,寡情薄义,搞不好就被他给吞并了。南边的定远军倒是听说一派兴旺,可惜孙德崖与刘浩然不熟,不好意思去就食。
算来算去,孙德崖只好把注意打在了怀远,他暗地里给朱元璋递了封信,说明原委。朱元璋倒也豪爽,答应让孙德崖过来就食。
孙德崖兴冲冲地带着一万多人跑到怀远,准备借粮,谁知道被郭子兴知道了,他可没有忘记与孙德崖的恩怨,现在轮到自己强势了,也该报仇雪恨了,当即不客气地派兵把孙德崖抓了起来。
朱元璋听说后立即劝说郭子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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