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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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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笑意。

    香肩细弱。螓首偏垂,乌发如墨,丝丝缕缕的掩住她薄凉的笑意,恍若凄风冷雨中纷纷而落的花瓣,纵然注定败落成泥。但至少在这一刻里,飞花如雨。旖旎生烟,唯美得令人几欲落泪。

    谁又能说刹那芳华不是人间最极致的美景,在那残败之前,在那繁华之后,或许这一刻,才是最刻骨铭心的奇景!

    …………………………………………………

    苦涩的药汁,匆匆划过喉咙,却留得满嘴久久不散的涩意,管默言兀自浅笑晏晏,恍若未觉半点苦涩,其实与自己受过的那些苦比起来,这点苦真的算不得什么。

    碗已空,药已尽,管默言将空碗擎起,直直的送到花执念的眼前。

    花执念满脸的难以置信,似从未见过她一般的死死的瞪着她的脸,那幽暗深邃的目光似有千斤之重,压得管默言连喘气都倍觉费力。

    送出去的瓷碗迟迟无人接手,细白的腕子便一直这样僵在半空中,直到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手中才乍然一空。

    管默言心中忍不住的咯噔了一下子,莫名的她便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残片支离破碎,散落了一地。

    她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者暴跳如雷的扑倒她以泄愤,然而没有,他甚至安静得吓人,仿佛是黎明前的寂静,凝滞的空气中似潜伏了什么不知名的猛兽,它冷眼旁观,它屏息以待,几欲沸腾的兽血一跳一跳得蠢蠢欲动。

    等待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如同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如同一个远行归来的心上人,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每分每秒都是欢欣。

    等待又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而最痛苦的等待莫过于等死,你心怀忐忑,你坐立不安,你终于认命的放弃挣扎,洗净了脖子乖乖引颈受戮,然而那始终悬在头顶的刀却迟迟不肯下落。

    终于,在管默言几乎就要被这漫长的等待折磨到崩溃时,才愕然的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花执念早已经消失了踪影。

    她有些茫然无措的环顾四壁,空荡荡的房间冷意蔓延,不知道这一次当他离开之后还会不会回来,颓然的躺回床上,她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壁顶,一时间竟半句话都说不出口来。

    …………………………………………………

    许是这些日子睡得太多,所以纵然她双眸紧闭,极力的想坠入梦乡,但偏偏就是心似微尘,清明若曦,全无半点睡意。

    脑袋里跑马灯似得闪过无数个或新或旧的画面,有些是一闪即逝,有些则是入木三分,这些纷乱的画面充斥在脑海,好像有千军万马尘土飞扬的踏过,引得她太阳穴一阵阵的跳痛不已。

    也不知道是何时,她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似乎格外的绵长,但却并不踏实,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迷雾,她衣不遮体,赤足而立,孤零零的站在白雾之中。

    白雾弥漫,遮天蔽日,管默言置身其中,茫然无措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孩,不辨方向,无法思考,像个无头的苍蝇般四处游荡。

    如同误入轮回之路,没有尽头,找不到出口,前所未有的恐惧深深的摄住了她的心,可是她越慌乱,越不安,越焦燥,便越是寻不到出路,脚下深深浅浅,她一路踉跄,跌跌撞撞,手脚并用的样子狼狈不堪。

    突然耳畔处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这声音极轻,好似凤羽飘飘然下坠凡尘,明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是又清晰无比的钻入她的耳中,清冽的嗓音泛着丝丝的凉意,是寒光照铁衣的孤寂,是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的哀伤。

    莫名的,管默言似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疼痛之余她竟猛的坐起身来,急促的喘息了好半响,她才稍稍安抚住胸腔内那颗剧烈撼动的小心肝,本能的抬手向额间拭去,触手可及的一片冰冷濡湿。

    回想起刚刚那个奇怪的梦境,管默言低垂的眉眼中杀机一闪而逝,这梦来得委实怪异,梦中自己明明全无所觉,然而此刻又无比清晰,若她没记错的话,那片永远都走不出的白雾,名为——梦障

    梦障,顾名思义便是由梦而生的魔障,施法者用结界将其魂魄囚在梦中,而被困者只要一日出不得梦障,便会永远沉睡不醒,此术看似轻飘,实则却需要极高的修行,首先囚魂就是一大难关,尤其被囚之人的修为越高,想要囚其魂便越难,而一旦陷入梦障的人,再想出来只怕是难比登天。

    脊背不自觉的泛起密密麻麻的寒意,不是直到现在才开始后怕,而是因为这梦障之术恰是管家密不外传的二十四绝技之一。

    又与管家相关,该死!上次在昆仑派时,就是被管家人莫名的救了兰儿出来,如今竟又来了个习得管家上乘秘术的人,管家秘术只有管家传人才能学,她娘固然疼她,然而这世间又有多少个同她一样偷偷习得管家秘术的人呢?

    说是梦障,可是管默言又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似是略有些不同,按说她就算再不济,也凭着自己这天生聪颖一点即通的脑袋将管家的所有秘术学了个七七八八,怎么刚刚竟会完全走不出那片梦障呢?

    尤其是最后传入耳中的那一声叹息,明明陌生的很,却又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也正是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叹,将她推出了这片梦障,可这个是谁?为什么要帮她呢?又是谁几次三番的对她出手?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太多的疑惑难以解答,绕来绕去绕得管默言又是一阵头疼,这个人实在诡异得可怕,虽然自己如今已是半点法力皆无,但它竟然能在堂堂魔王的眼皮子底下对自己下咒,法力委实不可小觑,更别说这里还有个管家传人自家老娘在此坐镇。

    这个人,够嚣张,管默言突然轻轻扯动了嘴角,她或许不必急着寻找这个人了,依着它惯常的行事风格,或许用不了多久它自己就会寻上门来。

    正在管默言一脸森然冷笑时,耳畔间却突然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响,待得听清这声音的来源之后,她苍白的小脸顿时染上一抹可疑的烟霞。

    从醒来至今,管默言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一来是她痛得发晕,根本吃不下,二来是她每天三顿的被花执念逼着喝那个鬼东西,恶心得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哪里还有半点胃口。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五十八)水光山色映斜阳

    【新年到,手心在这里给各位大大拜年了,特别是新人618,鸡糟,乐了,裙摆,虫虫等人,谢谢你们的支持哦!手心祝福大大们永远幸福哦!】

    手掌不自觉的覆上自己扁扁的肚子,管默言眯着凤眸邪肆一笑,都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这世间诸事即便表面看来各不相干,但细细想来却各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千万不要给她机会,不然便是让她嗅得一丁点的味道,她也会寻着蛛丝马迹直捣黄龙。

    想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是吗?难得遇见这么合她胃口的人,她怎敢不舍命相陪。

    赤着双足跃下地面,管默言睡眼朦胧的向洞外晃去,如果连睡觉的时间也加上的话,那么她已然在此生活了一千多年,自然对此地熟悉到闭着眼睛也可以摸出去。

    临近洞口之时,管默言却猛然顿住了脚步,她的双手迅速的抚上自己的胸口,反复的确认了多次之后,才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花执念这厮,终于想通了吗?

    麻烦解决,本该顿觉轻松的,可为何心中却有些莫名的失落,真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时候,管默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愿再自寻烦恼,遂大步向洞外踏去。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淡金色的光芒虽然柔和,却仍微微刺痛了管默言的眼,抬手遮在头顶,她眯着眼眸透过指尖斑驳的光影,向山脚下望去。

    夕阳西下,余晖旖旎,烟霞似染,将远山近水尽数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

    这里的山水风光,她看了不止千年。却也忽视了不止千年,直到今日她才暮然发现,原来站在这里便可以看见最美的风景,只是自己走了那么远的路才幡然醒悟,是不是有点讽刺?

    虽然花执念医好了她身上的伤,但是她仍没有半点法力,苦寻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管默言索性也不再找了,转身便钻进了林间蜿蜒的小径。

    小径很窄。绕过七扭八歪的弯子,便如拨云见日般又是另一番风景了,远远望去。山掩浮云,水笼流烟,奇峻的崖峰时隐时现,令人恍惚兮仿佛已身临仙境。

    渐渐走近,便听得水声轰然。似有千万猛虎在翻腾咆哮,需举头瞭望,便见那瀑布从天而降,飞流直下,好似一批白练悬挂于青山绿水之间。

    石挑练破,化为点点珠玉飞溅。雨打花开,幻做朵朵白莲漂浮,白练扎在山脚下。激起一片雪白的泡沫,如同一片繁盛的梨花迎春怒放。

    瀑布之下,便是落雁潭,碧绿的潭水,幽深不见底。水面上浮起的细末,在阳光的折射中。泛起姹紫嫣红的光影。

    身上伤口已愈,自然也没了那恼人的剧痛,只是花执念虽每日为其擦身,终不如泡在水中爽利,眼见着那碧莹莹的潭水,管默言三下五除二的便脱去了身上的束缚,银鱼一般的跃入了潭中。

    久违了的清凉遍袭全身,管默言舒服得差点大叫出声,猛的憋着一口气,她一头扎进了水中,好半响,才从潭水正中心的位置冒出头来。

    这厢她兀自玩得尽兴,自然也听不到林中那似哀似怨的轻叹。

    好了伤疤忘了疼,做人怎么可以如此没心没肺?

    花执念永远都做不到管默言这般率性而为,他没她那么幸运,没有父王为他遮风挡雨,亦没有左膀右臂为他分忧解难,魔王子嗣繁多,且天生好战,自然无瑕顾及儿女情长,他自幼便活在尔虞我诈的宫中,必须时时算计万般小心,稍有不慎便尸骨无存。

    ……………………………………………………

    落雁潭内碧波荡漾,水雾氤氲,管默言莹白的身子在潭水中时隐时现,犹如浮光掠影,美轮美奂。

    一番畅游之后,终于洗去了满身的疲态,用手指粗粗的将及臀的乌发抓至背后,管默言缓缓涉水而出,满身晶莹的水珠滴滴滚落,冰肌玉骨映着碧波绿水,清灵秀美似洛神出水,媚而不妖,艳而不俗。

    随手拭去脸上的水滴,管默言眨着眼睛环顾一圈,不觉惊讶的咦了一声,她明明记得下水前将衣服放在这里了,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是她记错了?

    眉心轻蹙,管默言慢慢垂下了眼角,蝶翼般浓密的长睫上还沾着点点的水珠,一抹玩味的笑意划过眼底,想不到这深山幽谷的,竟还遭了贼呢!

    在落雁潭旁,恰有一硕大青石,经天长日久的风吹水流后,已然打磨得光滑如镜,管默言慵懒懒的抖去身上水珠,灵蛇一般的盘踞在青石之上,彼年,她沐浴之后最喜欢躺在这里晒太阳,如今故地重游,水色山光依旧,却再也寻不回当日的逍遥自在。

    时至傍晚,天边飞霞如火如荼,红艳艳得染红了大半片天,透过树影婆娑,疏斜的枝杈,斑驳的光影被一点点揉碎,寸寸散落在管默言白皙如玉的胴体上。

    暖风徐徐,夹着阵阵芳草香扑面而来,管默言微眯着凤眸已然有些昏昏欲睡,虽此时犹不着寸缕,她却毫不以为意,索性竟天当被子地当床得睡了过去。

    即便是闭着眼睛,她也可以清晰的察觉到,林间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正在冷冷的睇视着自己,殷红的唇瓣几不可见的轻轻勾起,这个偷衣服的小贼似乎耐性变差了嘛!

    脚步声渐近,空气中时不时传来阵阵清风吹动衣裾的簌簌声,直到那片阴影彻底的笼罩在管默言头顶时,她仍睡得极其安稳。

    倒是个能吃能睡的!花执念冷哼一声,也不知究竟是在气她太无情,还是在气自己太心软,越想越觉得窝火,越想越觉得她此刻兀自睡得香甜实在天理不容,索性挥手招来一阵疾风骤雨,系数降在了管默言的头顶。

    如此粗暴行为,实在是风度尽失,魔王大人虽然腹黑如墨,但向来风姿卓然举止翩翩,此时可算是彻底被管默言这样的无赖逼得破了功。

    原本睡得好好的人,此时突逢变故,再想装睡已然是不可能,只得屈膝坐起身来,瞪着一双剪水秋眸很是愤愤然的冲着花执念怒目相向。

    “夫人好兴致啊?这般清凉的打扮,也不怕染了风寒。”

    花执念冷言冷语,兼具冷脸冷眼,整个人都好像结了冰似得透着森森的冷气。

    管默言乌发如缎般披散两肩,恰好遮住了胸前的风光无限,瞅着花执念来势汹汹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管默言却是未语先笑,倒显出了几分好脾气来。

    “幼时听娘亲讲故事,说是仙女下凡洗澡时被凡人偷了衣服,便再也回不得天上,只得委身嫁与了那放牛郎,本来我还以为这不过是个哄孩子的玩应儿罢了,谁知今日还真让我遇上了那偷衣贼,也不知夫君是几时来的?可曾见着了那色胆包天的贼子?”

    所谓扮猪吃老虎,管默言这假痴不癫的无辜模样,演绎得还真是可圈可点,花执念怒极反笑,薄凉的唇角亦勾着淡淡的讽意。

    “若真是如此,倒也成就了一桩好姻缘,可惜那痴心的汉子罔自情深,偏偏遇上了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别说是偷她的衣服了,就算是剥了她的皮,她也照样可以逃之夭夭。”

    花执念惯常是个嘴上不吃亏的主,既然管默言跟他绕弯子,他岂能被她占了口舌上的便宜,自当要狠狠地反唇相讥回去。

    管默言被他冷嘲热讽一顿,竟也不恼,只是突然轻声笑了起来,从发现衣服不见起,她就知道定是花执念寻她来了,千妖洞位于群山峻岭之巅,密林幽深,瘴气弥漫,别说是人了,鸟兽也没有几只,再说林中小妖向来畏惧管九娘的淫威,方圆十里都不敢栖息,哪里会有什么偷衣贼。

    此时见着花执念虽面色凶狠的冷眼相向,但黑眸中越烧越炽的幽火却不容忽视,管默言坏坏的勾着唇角,施施然的滑下了青石。

    玲珑有致的娇躯赤果果的展露在湖光山色中,似冰雕玉琢般无一处不精致绝美,花执念喉头滚动,虽身子里已然烧起了熊熊大火,但仍面色如常神情自若,不见一丝一毫异样。

    若是管九娘此刻能看到管默言这纤腰如束摇曳生姿的魅惑模样,定会涕泪横流的感叹一番,她那天生驽钝的女儿终于开窍了,这妖媚入骨风情万种的小模样,才是狐狸精该有的气质啊!

    “那日在思无涯上,我以为我必死无疑,念此一生,心中所忧所虑不知凡几,然而我那时却全想不起来,只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一个人,相公,你猜是谁?”

    管默言双手扣在花执念的颈后,整个人都乘机钻入了他的怀中,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似坠落湖中的花瓣,即便再轻飘,仍是搅乱了一池春水。

    原本还滚烫的怀抱,因着管默言的这句话而遽然变得冷硬如石,管默言低垂着眉眼,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花执念呼吸一窒,突然忆起当日她血淋淋的躺在那里,几乎与死人无异,心便痛得阵阵紧缩,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

    虽然双手已经本能的解下衣袍裹住管默言瑟缩的身体,但花执念却仍是嘴巴不饶人的冷声道:

    “夫人国色天香,美貌无双,身旁从来不乏护花之人,为夫怎么猜得到。”

    管默言难得不与他斗嘴,只是又缩着身子往他怀中钻了钻,一副恨不得能直接钻进他心里的渴求模样。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五十九)诉衷肠

    【普天同庆过大年,手心也偷偷给自己放了个假,本来准备悄悄的偷懒,可大大们不离不弃的打赏实在让手心羞愧难当,在此深深感谢新人618及各位大大的打赏,手心永远爱你们!摸摸哒!】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有些时候,我们总是要到了即将失去时才暮然发现,那些曾经不甚在意的小事,才是我们最放不下的事。

    只有依偎在花执念的怀中时,管默言才会承认自己其实也会软弱,她也会害怕,也会想要退缩,有时她暴躁得犹如困兽,有时甚至想要抛开一切远远的逃开。

    虽然这些念头都只是一闪而过,才一经跳出便立即被她死死的踏在了脚下,可即便只是片刻,她也不容旁人窥探。

    之前无论是花执念的刻意折磨,还是自家老娘的无情抛弃,于管默言而言,其实都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只要她们还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打之骂之她亦然甘之如饴。

    小猫般磨蹭着在花执念的怀中寻了个最舒适的位置后,管默言才微阖着眼眸,喃喃自语道:

    “直到将死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其实无论是负担还是仇恨,都可以轻易被放下,天地何其大,即便少了我管默言,明日太阳一样会升起,会有另一人代替我去完成我未完成的事,这本就是轮回之道,什么都可以被替代,谁也不是谁的唯一,可是有一个人却不行,在他的眼中我就是唯一。是谁也无法替代的存在,我们早就约好了携手白头,我怎么舍得丢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

    透过薄薄的绸衣,管默言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花执念全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刻僵直,仿佛是绷紧了的弓弦,耳畔与他胸口紧贴着的地方灼热得烫人,那有力的心跳声恍若夏雷,轰隆隆得几乎震耳欲聋。

    “即便失去了前世的记忆,我仍在下意识的不断寻找,总觉得记忆深处似乎住着那么一个影子。虽然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我却深信他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又无人倾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只是无法停止追寻的脚步,就好似早已愈合的伤口却总在阴雨天里酸酸麻麻的刺痛,犹如百爪挠心的痒。无法抑制,不能停止。”

    所有人都笑她为色所迷也没有关系,她从来不需要取悦旁人,她只想遵从自己的心,既然哪里空落落的总是填不满,她便是要踏遍千山万水也要寻回那缺失的那一角。

    “曾经我自以为是最懂得爱的人。我私以为只有那种至死不渝天崩地裂般的爱才能称之为爱的极致,如今历经生死转圜才终于彻悟,爱不一定要风起云涌得犹如狭路相逢勇者为胜。它是萍水相逢怦然心动,是牵肠挂肚患得患失,是眉间心上的那一抹清愁,是曾经沧海天上人间,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是只羡鸳鸯不羡仙;那样的爱,只有一份!”

    管默言自花执念的怀中缓缓抬起头来。一双黑眸波光潋滟,犹如碎星万点散落天幕,她痴痴地仰望着他的脸,用近于贪婪的眸光一遍遍的描绘着他五官的轮廓,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我不知悔改的将同一个错误犯了再犯,自以为是的认为独自承担下所有的后果便是最无私的爱,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艶哥哥,此后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独自离开,我活,你便活,我死,你也死,好不好?”

    花执念深深的凝视着管默言,墨色的瞳仁中夹杂了太多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似震惊、似讶异,似欣喜若狂却又不敢置信,他死死的盯着管默言的脸,神情讳莫如深,让人看不清喜怒。

    “再说一遍。”

    管默言眼角抽搐得厉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

    “哥哥你耍我呢吧?这么多话你让我再说一遍?你当听说书的呢?一文钱听七段?”

    如此良辰美景却只因花执念破天荒的不解风情而彻底瓦解,管默言不禁暗自恼怒,她就说她没有说甜言蜜语的天分吧!难得一次如此掏心掏肺的诉尽衷肠,人家却压根没听清,这也太浪费感情了吧?看来还是死鸭子嘴硬比较适合她啊!

    “你给我再说一遍!”

    花执念慢慢眯起桃花眼,眸若寒星,冷光四射,刺得管默言顿时便没出息的抖作了一团,花执念此刻的神情好可怕,她就知道实话不能乱说,看吧!看吧!惹祸上身了吧!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夫君大人切莫恼怒……”

    管默言难得乖顺的立马低头认错,态度之诚恳,笑容之献媚,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一想到如今自己是半点法力也无,万一花执念那喜怒无常的家伙翻了脸,她可不想再受一次之前的锥心之痛了。

    “开玩笑?哼!我告诉你,管默言,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化成灰了也要堆在我的香炉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掌心,想要甩开我独自离开,你做梦!不需要下次,你哪怕再敢动一次离开的念头,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打断你的爪子,折了你的翅膀,看你还这么折腾。”

    花执念色厉内荏咬牙切齿的一番表白,听得管默言满脸黑线,连讨饶的话都忘了说了,花执念这厮不是向来舌灿莲花的走翩翩佳公子的路线吗?今日怎么也开始玩草莽范了?

    “呵呵!你先别恼啊!咱有话好好说嘛~!再说也不带你这样的啊,人家表白都是极尽柔情蜜意之能事,你这样凶神恶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管默言脸上强挤出比哭稍微好看那么一丁点的讪笑,额头却已经开始隐隐浮现一层薄薄的冷汗,花执念定是忘记了自己还抓着她的两臂,依他的力道,她的手臂都快要断了,可是她却不忍开口,只因相识了几千年,她几乎从未见他如此失控过。

    “你这人天生犯贱,对你越好的人,你越得寸进尺的将其往死里践踏,就该每天照着三餐剥皮抽骨的狠狠收拾你,你才会学乖。”

    花执念满腔的怨念都快化成怨魂厉鬼了,此时只见他紧绷着小脸,很是不屑的撇着嘴角冷哼,竟然会有股子说不出的动人心弦。

    男人怎么也可以如此秀色可餐,这含嗔带怒的小模样,恁是无情也动人啊,管默言一时色心大起,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仍是戴罪之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就扑上前去,照着那红艳艳的小嘴便啃了下去。

    可惜距离垂涎目标仅有咫尺之遥时,却生生让人抵住了下颌,细白的手指渐渐用力,捏的管默言忍不住吃痛的蹙起了眉梢,果然是郎心似铁啊,不给亲亲就算了,这下手也太没个轻重了,如今她法力尽失,他这是真准备捏碎她的下颌吗?

    “夫人莫急,不知为夫刚刚说的话夫人可曾听清楚了?”

    花执念敛起狭长的凤眸,眼神犀利的逼视着管默言欲求不满的小脸,眼前这花容月貌的小女子,几乎误尽了他的终身,可他却仍执迷不悔的甚至甘之如饴,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如今她既上了他的船,就要做好永远不能离开的准备。

    “言之凿凿,刻骨铭心。”

    管默言眯着眼眸几乎笑成了一朵花,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相公发火了,她千方百计的哄他开心总没错吧!

    “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就算日后忘了也没有关系,为夫会帮你让今日的经历永生难忘。”

    “什么……”意思?

    管默言脸色大变的还不等问出口,就已经天旋地转的根本分不清南北东西了,不要吓唬她啊!她才刚刚才好命的大难不死,可经不起太多大喜大悲啊!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背部便已经狠狠的撞上了刚刚她仰躺过的那块大青石,突如其来的钝痛,疼得管默言眼前阵阵的发黑,她心中恼怒的刚欲张口与之理论,却早被花执念俯首过来堵了个严严实实,哪里还有张嘴说话的机会。

    “呜呜呜——呃!好痛——”

    管默言口齿不清的呜咽着挣扎,花执念毫无预兆的突然闯入,痛得她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真该死!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只是他这么用力的贯入进出,是想要生生撕碎了她吗?可怜她现在的身子早已破败得犹如风中残烛,怎么经得起他这般折腾。

    “痛吗?痛就对了,你给我的痛远要比这痛更痛千百倍,你这点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花执念撑臂悬在管默言的头顶,青丝如盖,滑落两旁,将他俊秀如玉的脸庞遮挡得幽幽暗暗不甚分明,他低垂的眼睫下,明明灭灭,有莫名的火光稍纵即逝,光洁的额间亦是冷汗潺潺,其实她疼他更疼,只是至少疼得不止他一个就好,自此以后他要她永远陪在他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休想再逃开。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六十)人面兽心

    前所未有的爱欲狂潮,一波强似一波的将她推向欢愉的巅峰,就仿佛是置身于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的浪潮中浮载浮沉,心头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它时而收紧,时而舒缓,酥酥麻麻的战栗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趾尖。

    身体轻飘飘得如同凤尾翎羽,在狂风肆虐中翻转起舞,紧贴着的胸膛滚烫似烙铁熔浆,而她却不由自主的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哪怕最后会被融化被焚烬,亦无半点怨尤,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睫毛好似再也不堪重负,在意乱神迷的眩晕中,她终于彻底陷入黑暗。

    朦朦胧胧的半睡半醒时,耳畔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谈话声,细听起来这声音极为熟稔,想来应是她那无良的老娘和那黑心的相公无疑。

    “念儿啊,为娘可以体谅你们的……呃……”似是斟酌了良久,管九娘才终是磕磕巴巴的继续道:

    “呃……你二人小别胜新婚,又是这般的几经生死,难免有些情难自抑,毕竟为娘也年轻过嘛,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言儿毕竟身子骨虚弱,怕是禁不起这般折腾。”

    要不是她刚刚支开花执念,不放心的查看过管默言的伤处,也不会恰巧看见这么尴尬的一幕,回想起自家女儿那一身骇人的青紫痕迹,甚至还有深深的齿痕,管九娘就忍不住的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啊!哎!她真是老了!

    “娘亲说的极是,都怪念儿年轻气盛一时没了轻重,娘亲莫要责怪言儿,都是念儿的错。”

    花执念心知管九娘必是已经自行查看过管默言的身体,倒也不去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笑着一味应承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般的恭顺,管九娘便是再不悦,也发不出火气来了。

    而管默言闻听此言后,简直是出离愤怒,哼!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她到死都忘不了他当日的那股子狠劲,两人淋漓的汗水混合在了一处,好似水乳交融般难分彼此,而他一下狠似一下的撞击,几乎要将她的魂魄也一并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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