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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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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默言心里顿时涌起阵阵邪火,却也迫于此刻小命还握在人家手里而发作不得,虽面上始终带着那份恭敬。心中却暗暗将其骂了个狗血淋头,并顺便各种yy有朝一日他落在自己手中的情景,一时不查。想的太开心,竟然直接笑出声来。

    临渊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难解,这丫头莫不是被自己折磨疯了吧?怎么这关头却竟笑了起来?

    想想也不无可能,多少虎背熊腰身高九尺的昂藏汉子。在他的面前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颜面尽失,她毕竟只是个修行不足千年的小妖。被自己吓得失了常也是情有可原,但自己终究看上她的还是这个脑袋,若真吓傻了岂不可惜?

    “且先养好你这破烂身子罢,过得几日本王再来寻你。”

    诸如安抚温柔之类,临渊皆是听都没听过,眼下既然自己不欲再伤管默言,便索性一走了之吧!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教导于她。

    临渊这厢言罢,也不管管默言是否会意,转过身子便欲飘然离去,那衣袂纷飞的模样,在山涧云雾缭绕中飘飘欲仙,还真是赏心悦目得狠,可惜管默言只觉得大去之期不远矣,嗓子阵阵干痒,险些直接喷出血来。

    “喂!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眼看着临渊真的双脚离地驾云而去,管默言终于不淡定了,她今天差点把小命都搭进去了,为的就是向临渊求个阻止魔性入体的法子,若是就这么让他跑了,她今天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时不待我,管默言此时也无暇多想了,只见她猛的扑上前去,目标就是临渊那不染纤尘的衣摆,此举虽然有辱她高贵的身份,不过生死当前,自尊什么的实在不值得一提。

    不曾想临渊竟然在半空中猛的翻过身来,对着管默言的胸口就是一掌,管默言虽然眼看着他的手掌夹着劲风而至,却也根本无力逃脱,只得硬着头皮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掌。

    ‘啊’的一声惨叫,管默言的身体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远远的飞了出去,临渊这一掌虽然仅用了一层不到的法力,但管默言此时已是全无半点抵抗之能,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被抛向空中,待得终于落地之时,已然是飞出了十几丈外。

    灭顶一般的剧痛霎时遍袭全身,胸口火辣辣的好似已经被碾碎成渣,手脚亦冰冷麻木到完全失去了知觉,管默言只觉得再也受不得这折磨欲死的疼痛,恨不得此刻便直接死去了才好。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舍生取义的准备,但是这种死法实在有些憋屈,没想到临渊这个大魔头竟然会无耻到这种程度,出尔反尔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杀人灭口,简直丢尽了上古神魔的脸。

    管默言越想越憋气,眼前的景物已然模糊成片,腥甜的鲜血不受控制的自她口鼻中潺潺流出,顷刻间便湮没了她最后的意识。

    …………………………………………………

    万没想到自己还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且地点还是自己最熟悉的千妖洞。

    管默言有些茫然的眨着浓密的长睫,心中不免疑惑自己怎么会回到了这里,想想便已了然,定是自家老娘和花执念将她寻回来的吧。

    才试着小喘了一口气,就被胸口处撕裂般的剧痛引得眼前阵阵发黑,管默言无力的抽动着嘴角,竟连呻吟呼痛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的临渊!简直无耻到令人发指,以她的判断来看,胸口处的骨头定是断了不止一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如此狠手,果然不是人。

    小心翼翼的憋着气,管默言只觉得胸痛如绞,好似有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饶是她一把硬骨头,亦痛的红了眼眶。

    “呦!原来你也知道疼?我还以为你是铁石的心肠泥塑的佛呢!”

    阴测测的声音自头顶斜前方传来,管默言无需转头,也猜得到来者何人。

    懊恼的闭了闭眼,管默言此刻哭死的心都有,原本她还想着拼死一搏,或许真能从临渊的口中套出个玄妙之法,毕竟他自上古时期便存活于世,且他本身也是个邪魔之体,定然能知晓贯通之法。

    谁知他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不要脸,真是瞎了她的狗眼啊!怎么就这么识人不清呢!

    所谓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计划落空不是最悲哀的,大不了一命归西,也了无牵挂了,最悲哀的是她还活着,且还要面对花执念的雷霆之怒,天啊!让她再昏一次吧!

    “夫人,你莫不是以为装昏就可以了事了吧?”

    花执念戏谑的声音仿佛阴魂不散般夹裹着阵阵寒风吹入管默言的耳中,管默言本能的打了个哆嗦,谁知她这一动作又牵动了胸口的伤处,只得咬紧牙关,静等着这阵疼痛消散。

    花执念冷眼看着管默言被伤痛折磨得脸色青白交加,额间冷汗浸湿了鬓发,丝丝缕缕的贴合在她灰败的脸颊之上,全无血色的唇瓣被她死命的咬住,苍白得很是骇人。

    说不心疼是假的,花执念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隐约可见电闪雷鸣,狭长的丹凤眼中仿佛有火光忽明忽灭,他僵直着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管默言几近透明的脸,身体的暗影疏斜的铺散在床上,阴森森得恍若泰山压顶。

    这个女人他爱之入骨,就算她说要他的心,他都愿意挖出来奉到她的面前,他什么样的委屈都可以忍,什么样的牺牲都可以做,但是唯一不能容忍的便是她的离开。

    袖袍之下,他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攥紧,苍白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真的很想亲手杀了她,与其眼看着她离他而去,他宁愿同她一起去死。

    在蝶舞带着他与管九娘一路寻来时,他的心中曾浮起过无数的念头,只恨不得亲手掐死她才解恨,可当他看到管默言浑身是血,气息全无的躺在思无涯绝壁上时,他的脑海瞬间便炸了锅般的空茫一片,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管默言硬生生的受下了临渊这一掌,虽然其伤状看似凶险无比,但却皆是皮外伤,骨肉痛,并未真的伤及丹元,可见临渊确是手下留情了许多。

    确认她真的性命无忧之后,花执念才悲哀的发现,他的身体竟然无法自制的颤抖不已,滔天的怒火和恨意瞬时袭来,这个该死的女人,当真是要将他折磨致死才甘心吗?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五十五)自作孽不可活!

    管默言之前昏迷了整整三日,花执念便坐在床前守了她整整三日,期间不吃不喝不动得竟好似早已经风化成石。

    期间蝶舞来劝过他不止不次,可惜他都置若罔闻,任她口干舌燥得险些磨破了嘴皮子,他别说是回应了,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模样分明跟丢了魂一般。

    自从知道管默言身体并无大碍之后,管九娘就再也没进过千妖洞,这个丫头实在太欠管教,说来也是她这当娘的错,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凶悍无比,其实却最是溺爱纵容,以至于这样攸关生死的大事,管默言都敢悄无声息的便自作了主张,哪里把她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了嘛!

    依着管九娘的想法,自己就算养只阿猫阿狗一千多年,它也该化成人形为奴为仆的报答养育之恩了,可她这个败家女儿,去送死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她这当娘的打声招呼,实在让她手痒痒的又想请出家法来问候一下她久违的屁股了。

    无奈管默言现下仍昏迷不醒,所以管九娘虽然心里压着一团火,也只能先慢慢攒着,等到她醒来之后再一并算清。

    蝶舞劝将不动花执念,又见着他那双原本颠倒众生的桃花眼业已布满了可怖的血丝,实在是大大的心疼了一把,无奈郎心似铁,她也只得回过头来央着管九娘来劝,管九娘实在被她磨得烦了,便令着她在洞外候着,自己则耐着性子的进了千妖洞。

    管九娘一路且行且想,心中亦暗暗赞叹花执念对女儿的用情至深,世上哪有娘亲不盼着自家女儿觅得良缘幸福美满的,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罢了,幸得女儿乃是福厚之人,得了花执念这么个不离不弃的有情郎。

    彼时。她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在外面图惹得那些风流债,只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足矣,待得日后见着那所谓的一家有女百家求时,却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远远的,管九娘便望见花执念那不动如山的背影,竟是说不出的寂寥哀伤,只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憋闷得喘不上气来,良久。她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便悄无声息的出了千妖洞。

    蝶舞此时正在洞前来回徘徊得翘首以待,一见管九娘终于出来了。立时便兴匆匆的迎了上来,还不等她开口询问,管九娘便已先声夺人的浅笑道:

    “蝶丫头,你言儿姐姐现下仍昏睡不醒,其夫随侍在侧也是应当。我虽为其母,却也插嘴不得,这次你帮了姑姑这么大的忙,姑姑自然记在心上,这里有三颗露华丹,每颗可抵百年道行。你且拿去,也算是姑姑一点小小的心意了。”

    管九娘笑语嫣然自是客气非常,但逐字逐句间夹裹得不悦和疏离却如囊中利刃一般根根刺出。蝶舞虽然还是小丫头的模样,人却机灵得很,哪里会听不出管九娘的言外之意。

    管九娘曾是掌管青丘的大长老,虽然现下已然退位给了管三郎,但余威犹存。整座青丘谁不对她忌惮三分?

    蝶舞心知姑姑定然是怪罪自己对这个姐夫太上心了,哪里还敢再多问。当下乖乖接下管九娘递给自己的露华丹,又深施一礼千恩万谢之后,才随便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千妖洞。

    管九娘虽三言两语便打发走了蝶舞,自己却并不觉得有甚愧疚,凡事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她向来不喜欢虚情假意的故作温情,总觉得待到事情发生之后才来撕破脸的模样实在不堪,还不如最开始便干干脆脆的说个明白,也省去了那些腌臜之事。

    忍不住的又回身望向千妖洞,管九娘伫立良久,直到月坠西山,直到旭日东升,她才幽幽长叹一声,转眼间便已消失了踪影。

    犹记得当日,自己在为言儿处理胸前伤口时,那个素来冷绝无情,有着雷霆手段的魔界之王,便一直红着眼睛怔怔的站在自己身旁,管九娘先时手忙脚乱得也无暇顾及他,直到终于处理完言儿的伤口时,汗水已然浸透了衣衫。

    正欲抬臂试汗之际,她却不经意间的对上了花执念的眼,一时不防,竟被他眼中的哀绝之情惊得定在了当场,她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只觉得他的瞳仁幽邃非常,仿佛里面承载了一片汪洋。

    她就这样定定的瞅着花执念,脑袋里空空无也,全无半点思想,所以当花执念执拗的要求自己只为管默言止血,却不为她愈合伤口时,她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鬼使神差的真的照做了。

    许是被花执念当日在思无涯上悲怮欲绝的神情打动,许是自己也曾尝试过那么深沉的爱恋,所以才更能体谅那种痛失所爱的锥心之痛。

    看见今日的花执念,就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所不同的是,花执念起码比自己幸运,至少言儿还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可以任由他发泄心中的仇怨,而自己……

    而自己?呵呵,不提也罢!

    就如同不小心被遗落于沧海的明珠,一旦脱离自己的手心,就再也没有重新握住的可能,就算有一天它又重回到自己的手里,怕也早改变了最初的模样。

    管默言一直是管家人的宝贝疙瘩,众人宠她宠得没了边,管九娘虽惯常做那黑脸之人,实际却疼女儿最甚,此时见女儿受苦,纵然心有不忍,可面对着几乎一夕之间便已苍老了千年的花执念,她垂眸静立了半响,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管默言这次确实错得离谱,不管她是因为何种原因,就这样一言不发的便偷偷跑了,实在是该狠狠地教训一顿才好?

    她倒是走得潇洒,想必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当了把英雄,但当她轻易便决定了自己的生死去留时,可曾想过她这个当娘的感受?

    从怀胎至今,两千年的悠悠岁月,何其漫长,她从未后悔过当年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女儿的命,多少个孤枕难眠的夜,她都由衷的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心中早已断了对那个人的痴念,若是身边再没有这个女儿相依为命,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度过这悠长无垠的万载流年。

    那日乍见临渊时,她只想永久的逃离,与其让她每日面对早已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的昔日爱人,她宁愿永远都活在回忆中。

    离开了便永远都不要回来,要知道,每一次的缝补,都要再经历一次穿刺的痛苦。

    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没人知道她承受了什么,临渊每一个漠然的表情,都仿佛是刮骨的钢刀,可她还是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谁知她这个败家的女儿,竟然会如此罔顾自己的性命,怎能不让她磨牙霍霍得欲家法处置?

    花执念爱她至深,她悄悄溜走时,却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若当日她真毙命于思无涯上,可曾想过他一人独活于世的凄凉感受?

    爱之愈深,恨之则切,从失望到绝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得其中苦涩,花执念恨管默言两次舍他而去,这其中爱恨交缠有如水火,永不相容,互为矛盾,至死方休。

    管九娘深知花执念之痛,就如同她当日深恨子墨的绝情絶意一般,所谓成全,所谓为爱而牺牲,在管九娘的眼中,全是狗屁不通的推托之词。

    真正爱你的人,无论面对多么艰难的困境,无论承受多么巨大的压力,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

    …………………………………………………

    大难不死的管默言现下非常郁闷,百般苦恼之下,她甚至恨不得自己干脆永远不要醒来了才好。

    自从自己醒来之后,花执念那张阴风阵阵的寒冰脸就没暖和过,整日里不是对自己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便是似笑非笑的看得她脊背生寒。

    自己确实做事有欠考量,也确实是有错在先,管默言自然心虚的不敢怪花执念对自己摆臭脸,其实言语刺激什么的她都可以忍的,她最不能忍的是,他们居然还残忍的故意不医好自己胸口的伤。

    管默言初时醒来只觉得胸前疼痛异常,哪里有力气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待得躺了一日之后,她才慢慢的发现,自己身上的法力似乎被莫名的封住了,而自己之所以如此痛不欲生的根本原因,就是她的伤口居然只是被止了血,而并没有真的愈合。

    管默言并非凡人,伤筋动骨亦须得百日修养才能下床,如同眼下自己所受的这等骨肉伤,若她法力还在的话,也就一炷香的时辰便可腐肉生肌玉颜无暇,可惜偏偏自己当日中了临渊那厮的诡计,现下根本半点法力都无,再看看花执念那张几乎垂耷到地面的老脸,自然也不敢妄想他肯为自己疗伤了。

    白日里她讪笑着借口询问,自家老娘何时才会来看望自己,花执念听她此言后便即不言也不语,只是半阖着凤眸冷冷的望着她,直望得她呼吸不畅,冷汗如雨,到得最后,那胸口的伤痛便越发疼得令她难以忍受了。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五十六)所谓痛苦,执念而已。

    从管默言苏醒至今,业已三日有余,而自从她那次询问未果之后,便也索性死了那条心,有些事她其实心知肚明,娘定是也默许了花执念的做法,不然自己躺在这里这么多日子,怎么可能连娘的面都没见过一次。

    说怅然若失,或许有些太过矫情,但小小失落肯定是有的,虽然此生颇多曲折艰险,但她却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娇宠惯了,几时受过这般的委屈。

    人说: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其实人生很多事情都大抵如此罢,谁又能想到千万宠爱在一身的她也会有被人如此冷落错待的一天呢?

    思及此,管默言不免又暗暗追加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管默言一直奉行的金玉良言,面对老娘的始乱终弃,面对夫君的弃若敝履,管默言痛心疾首之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最英明的应对之策,便是一个字——百忍成钢

    见管默言竟如此逆来顺受的轻易便放弃了挣扎,花执念难免大失所望,是以这一日,他逼着管默言服毒之后便一改近日的冷漠,主动为其答疑解惑,此举自然猜也知道没怀着什么好意了。

    心中早有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见真相又是另一回事,当得知自家老娘竟然与花执念那厮联手算计自己,管默言简直是欲哭无泪。

    所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管默言也知道自己这次确实犯了众怒,不过娘亲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还是深深的刺伤了她脆弱的心灵。

    特别是听见花执念张口闭口的唤着管九娘娘亲时,管默言更仿佛是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天理何存啊!自家男人与自家老娘如今连成一气。只可惜那明晃晃的枪尖竟是齐刷刷的指向了自己,这凄凉的境遇岂是一个惨字了得?又让她这自喻为孝女贤妻的小妖精情何以堪?

    枉费她曾经还很是担忧,深怕自家老娘会嫌弃这个美貌更甚自己的女婿,看来她果然是想太多了,单看花执念唤起娘亲二字时那腻人的样子,实在是令她倒极了胃口。

    话说之前她怎么没发现花执念这么有献媚的潜质?当初自己真该把他留在月满西楼独自离开,瞅瞅他那摇头摆尾的德行,生就该是个奴颜媚骨的狐媚子。

    管默言暗自在心中将花执念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中竟然舒服了许多,大有拨云见日阴霾尽散之感。没想到这花狐狸还有此用处,倒也算他还不是一无是处。

    其实身体的疼痛倒犹可忍受,反正疼着疼着也就麻木了。她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花执念这厮居然还逼着她服毒,当然,他还为自己的恶行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号,美其名曰——服药

    那浓浓的药汁。漆黑如墨染,看着都令人毛骨悚然,最无耻的是他竟然连药渣都懒得帮她滤去,端看着里面那又是毒虫又是老鼠脚的,管默言就觉得胃里各种翻江倒海,更别提那光闻着都令人汗毛倒竖的怪异味道了。纵是隔着二里地她都能猜到,定是那恶毒的花狐狸又端着药来了。

    在管默言的眼中,自尊这种东西早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了。若不是她此刻无法起身,简直都恨不得跪地求饶,可惜花执念冷着脸的样子比阎王爷还铁面无情,恁是个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货!

    管默言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然而撒泼打滚的下场便是自己疼得脸色发青。冷汗潺潺,而他竟然还关怀备至的往她嘴里塞了块娟帕。说是怕她疼得厉害了咬了舌。

    管默言原本是又痛又气,眼前已是阵阵发黑,现下被他突然这么一闹,竟然莫名的仰天大笑起来。

    胸口的疼痛还犹未退去,甚至连脑袋都开始有些不甚清醒,管默言死拧着眉心,明明痛得呲牙咧嘴,却偏偏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因为动作太大,才刚刚愈合的伤口就这样赫然的撕扯开来,鲜血透过她乳白色的里衣,一点点渗透而出,殷红色的血痕,点点似红梅傲雪,迎霜怒放,艳色倾城。

    明明已然疼得身体都开始发颤,她却似无所觉得全然不顾,只是一味的狂笑不止,直笑得险些流出泪来。

    花执念蹙紧眉头,冷眼睇视着管默言似疯似癫的痴笑,脸上神情隐晦不明,一时让人难以揣摩出其心中所想。

    其实这几日来,在他折磨着她的同时,也是在折磨着自己,看着她苦着脸哭爹喊娘的向自己讨饶时,他会觉得很是解恨,可是望着她那青白的脸色以及日渐消瘦的脸颊时,他又心疼得几欲摧心剖肝。

    其实花执念心底的怨恨早已消散的所剩无几,那样一个捧在心肝上的人儿,纵然再怨她怪她,也不过是一时的愤极罢了,待得这股火气消弭下去,那里还舍得看着她受半点的委屈。

    可恨这管默言嘴里便是千般的乞求讨饶,却独独不肯说出他最想听的那句话来,他不信她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听什么,不过就是故意与他装傻罢了。

    这就是管默言的可恨之处,她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却偏嘴硬着不肯说,她所依仗得还不是自己对她的爱,这般的无赖,让他怎能不恨得咬牙切齿?

    也正是因为怄着这口气,花执念才将她折磨至今仍不肯罢手,这是一场没有刀光剑影却仍血流成河的战役,在这场战役中,最先心软的那一方,便是最后的输家。

    可是谁又能真的分得出输赢呢?在感情的战役中,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赢家,我们或者是落花流水,或者是溃不成军,总之,除了败,便只能惨败了吧!

    …………………………………………………

    那一日的闹剧终以管默言痛得昏过去为结局,只是事后两人皆对此事只字不提,就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花执念依然每日照着三餐给管默言喂药,每每苦得她舌头发麻,半天连话都说不出口,而管默言亦极尽乖巧之能事,就算小脸已然皱成了核桃样,也咬着牙将那毒药一口灌将下去,端看那毅然决然的模样,很有几分慷慨就义的风范。

    傍晚时分,花执念踏碎一地彩霞飘然而至,管默言虽眼角各种抽搐,但还是强咬着牙的将那碗黑汤送到了嘴边,彼时她的胳膊才刚刚可以上下移动,只不过动作仍不能太大,不然很容易再次撕裂伤口。

    管默言原打算照着老样子,屏息仰头一饮而尽,谁知药才入口,她便险些直接喷了出去,愕然抬首,管默言气急败坏的怒瞪着眼前这面无表情的臭脸男。

    今日的药汤,苦涩更胜从前数倍,才沾了唇舌,便苦得管默言直打颤,这要是真的喝下去,还不苦得她三日食不知味啊?

    管默言银牙暗咬,怒气腾腾的死盯着眼前一脸苦大仇深的男人,这个小鼻子小眼的小气鬼,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还敢给她加料,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想来定是自己最近太过仁慈,以至于他蹬鼻子上脸,完全不拿她的怒火当回事,若是任其恣意妄为下去,那还了得?岂不是要骑到她脖子上拉屎了不成?

    思及此,管默言不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劈手就想直接将这碗药砸到花执念的芙蓉面上去,可惜临到出手的时候偏又软了心,只是将碗远远的丢到了窗棂去。

    青花瓷的药碗应声而碎,碎片飞溅,汤药横流,一时间刺鼻的药味弥漫室内,熏得二人皆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药是刚煮好的,甚是热烫,虽然流得满地都是却仍冒着腾腾的热气,管默言生怕烫着了花执念的小脸,固才远远的丢开,这其实也就是本能而已,在出手的那一刻,她便本能的舍不得伤了他,待得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只余下嘴角那一抹淡淡的苦笑。

    可怜她连发脾气都舍不得真的伤了他,他却狠心令她伤口久久不愈,且还整日里逼着她喝这般不是毒药胜似毒药的苦汤汁。

    昂起下巴,管默言挑衅的瞪着花执念,她倒要看看他能将她如何,这几日来她忍气吞声的任其欺凌,为何他还不满意?且还这般的变本加厉,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吧!

    花执念依旧冷着一张俊脸,半垂着的长睫甚至连掀都没有掀起一下,无视管默言因过于气愤而微有些涨红的小脸,花执念只是袖袍稍动,地上的污秽及碎片便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悠然转身,花执念一言不发的出了千妖洞,任凭管默言在其身后各种怒目而视,几乎恨不得在他的背上烧出两个大窟窿来。

    眼见着花执念风神俊秀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洞口,管默言颇有些无处发泄的倍感憋闷,不过转念一想,他走了也好,至少今日可以少喝一顿那个该死的汤药,如此算来,也应是不无小补了吧。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五十七)刹那芳华

    眼见着花执念风神俊秀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洞口,管默言颇有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挫败感,不过她转念一想,其实走了也好,至少今日她可以少喝一顿那个该死的汤药了吧。

    然而还不等她酣然坠入甜美的梦乡,便又被那记忆中那熟悉的苦涩味道熏得皱眉不止,难道是这痛苦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她夜不成寐的甚至噩梦连连?

    想来她不禁恶寒的打了个冷战,恰是这一哆嗦,倒是彻底的将她那点子睡意驱散了个干干净净,很是不情愿的掀开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管默言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合着这厮刚刚匆匆离开就是为了帮她重新熬一碗汤药来啊?

    凤眸微眯,管默言顺着眼前那擎着药碗的素白长指缓缓上移,慢慢对上花执念那意味不明的黑瞳,仿佛是倾盆大雨突然临头浇下,管默言眼中刚刚燃起的烈焰,就这样瞬间被熄得连个火星子都不剩。

    记忆中那流光溢彩灿若星辰的黑眸,此时却黯然如蒙尘的明珠,光华尽敛,那本该媚态横生灼灼其华的桃花眼,竟亦如雨打风霜后,褪却残红,凋零惨败,目不忍睹。

    管默言不觉心间大怮,一时竟痛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混蛋为何一定要同她怄着这口气呢?他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承诺,为何却偏偏这样苦苦相逼。

    在她的心中,他向来乖张不羁,视道德礼数如无物,纵是人人垂涎的万里江山,他也说舍便舍,如同丢弃了一件穿旧的袍子,何其爽利。为何今日这小小的儿女情长,他却优柔寡断至此?

    两个同样固执的人,一旦犯起倔来便势如水火,只因为太过了解对方,反而竟连劝说都不必,该怎样开口呢?怎样开口都是多余的吧!

    眼底酸涩异常,胀痛得她有些睁不开眼来,猛的吸了几口气后,才终将这点涩意逼退,她有些无力的张阖着苍白的唇瓣。好似岸上搁浅的鱼儿,即使拼尽了全力,也不过垂死而已。

    良久。管默言竟突然垂眸浅笑,苍白的笑靥似夜昙初绽,淡淡光华皎如明月,缓缓的,她自他手中慢慢接过那尚有余温的青花瓷碗。单薄的皓腕纤细得几乎一折即断,白皙得近于透明的皮肤下,浅紫色的脉络清晰可见。

    这一次,没有半点犹豫,下颌轻仰,满满一碗的汤药已尽数灌入了口中。这动作一气呵成畅快淋漓,仿佛是饮了什么琼浆玉液,甚至于最后脸上仍残留着淡淡的笑意。

    香肩细弱。螓首偏垂,乌发如墨,丝丝缕缕的掩住她薄凉的笑意,恍若凄风冷雨中纷纷而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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