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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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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当然没有,谁敢欺负魔王大人的夫人呢?也不是活够了!嘿嘿!”
管默言很是心虚的陪着笑,花执念那个大醋坛子,如果被他知道西门豹竟然吻了她,而且貌似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她强吻的人家,岂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她还没傻到自寻死路的地步,自然死都不会承认的。
“是吗?不过夫人可是由着西门兄一路抱会魔界的呢,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为夫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呢?”
花执念是何许人也,人精都没他心生百窍,况且管默言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他摸得透透的了,想要跟他蒙混过关,除非他愿意装傻才行。
“呃——”管默言语气稍顿,然后才习惯性的挑了挑右侧的眉梢,讪然笑道:
“我自莫铘的手中负伤逃出之后,恰好遇见了前来寻我的西门豹,一时力竭晕了过去,就由着他将我带回此地了。”
“哦?原来是这样,如此一说,为夫便放心了。”
花执念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貌似真的信了一般,然而就在管默言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却又突然的杀了个回马枪来。
“但为夫发现夫人身上似乎中了勾魂术,不知夫人是如何身中了凤族特有的勾魂术之后,又一路逃出了莫铘的魔掌呢?”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二十五)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只是为夫尚有一事不明,夫人即以中了勾魂术,又是如何逃出莫铘魔掌的呢?”
花执念斜挑着眉梢,好整以暇的勾着薄薄的唇角,眼底的不怀好意很是刺眼。
管默言顿时语塞,哑口无言的好像刚刚不小心吞下了只苍蝇一般,又见着花执念一脸看好戏的戏谑模样,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花执念,你到底想问什么?直说便是,转这些个弯子作甚?”
“夫人觉得我会想说什么呢?”
花执念突然倾身罩在管默言的身上,撑开的双臂将管默言牢牢地困在其中,妖孽非常的俊颜上,一双桃花眼深邃得幽暗不见底。
“你…你想干什么?”
管默言现在如同大病初愈,浑身还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来,面对着花执念如此强大的压迫感,她很没节操的不战而败。
“那么夫人又觉得我想干什么呢?”
花执念笑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妖娆入骨,他风骚的用自己已然起了反应的分身,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管默言僵直的身体。
这个变态大色狼,随时都会发情的花狐狸,管默言在心中暗暗骂了花执念一万遍啊一万遍,可是最终说出口的话,却软绵绵的各种低声下气。
“相公,奴家身受重伤,不甚娇弱,相公放过奴家一次好不好?”
“我见夫人满面红光,精神百倍,可是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呢!”
花执念对管默言的请求完全充耳不闻,兀自垂下头来深深的嗅着她颈间醉人的香气,清清雅雅,甜而不腻,好像冬雪初霁。春雨微晴。
所谓垂死挣扎,说的多半是自知在劫难逃,所以才破釜沉舟的拼死一搏,管默言现在就是这样尴尬的处境。
“花执念,你这色欲熏心的混蛋,官还不踩病人呢,你连我一个伤患都不放过,你会遭报应的!”
乍闻管默言如此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花执念竟是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好不风流,管默言也有些傻了眼。
“夫人可知否,爱上你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报应了。”
花执念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成功的让管默言乖乖的闭上了嘴,这永远都是管默言的软肋,从前世到今生,花执念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的情太浓太重。她永远都还不清。
见管默言瞬间便如同收了爪子的小猫,不画而黛的秀眉深深蹙紧,不点而朱的殷唇紧抿成直线,花执念不由得一阵心疼,只得俯下身来轻亲轻吻着她的红唇,柔声道:
“但为夫却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只要能守在夫人身边,弃了天下又如何?我想要的。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仿佛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被轻轻触动,明明心被涨得满满的,眼底却发涩得生疼。
“艶哥哥——”管默言哽咽着开口,却无法成言,不自觉间竟然唤出的是花执念前世的名字。
犹记得当年。烬艶寻遍了天下间的灵巧之物,只为博她红颜一笑。犹记得当年,烬艶抛却了王者威严并江山天下,只为与她共赴红尘。
不禁唏嘘万千,想她管默言何德何能?能得他这般深情如斯?
“嘘~!傻丫头,爱不是挂在嘴上的,爱要用行动表示,现在艶哥哥就让你看看,我有多么爱你。”
“……”什么?管默言一时有点跟不上花执念的脚步,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好像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了呢?
但是很快,管默言就懂得花执念的意思了,一时间比翼双飞殿内春色无边,旖旎无限,从最开始的叫骂声渐渐变成了细碎而压抑的呻吟。
比翼双飞殿外,一抹明蓝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的湮没在朦胧的夜色中。
……………………………………………………
西门豹根本无需猜测,便可轻易看出花执念此刻叫他来送药,绝对是故意而为,只是,你真的以为你能永远独占管默言一人吗?
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定,有多少情缘聚聚散散,又有多少债还了又欠,都说人不能同命争,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人定胜天,还是天命难违。
放飞手中的纸鹤,西门豹默默的转身退回房中,管默言安然无恙归来,他自然要第一时间告知白逸尘和九儿,若是再晚了,只怕就真要出大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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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惜,无论是管默言也好,还是花执念也罢,绝对没有一个人会自称是君子的。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么小人报仇,自然是刻不容缓了。
管默言被莫铘掳去之后,虽然一直是好酒好宴的小心伺候着,不过他曾给过她的羞辱,她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身后,西门豹淡淡的注视着花执念瞬间阴狠无比的神情,心中免不了暗暗叹息,莫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掳了管默言去,不然花执念或许还会念在他们叔侄的情分上留一份余地,可惜现在看来,这个莫铘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而且,就算花执念肯放过莫铘,他也不会同意,不是只有法力强大才能说了算的,就算他没有强大的法力,他一样可以帮助管默言一雪前耻。
莫铘,觊觎了不该觊觎的女人,你准备好要付出的代价了吗?
那么接下来,你就等着接招吧!
……………………………………………………
妖界,九鼎峰以北,寂静岭,此时正在面临着天塌地陷般的劫难。
深潭之下,烟雾缭绕,袅袅青烟升腾盘旋,如有仙人腾云驾雾而来一般高深莫测。
突然,一记暴喝声冲破云霄,震动得林间的鸟兽皆是落荒而逃,逃之不及的不是被震断了经脉,七窍流血而死,便是直接被震了个魂飞魄散,至死他们都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打雷了呢?
临渊不是傻子,而且非常聪明,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也是千古不变的常理,尤其是对于一个自以为深谙破阵之法的男人,更是屡试不爽的损招。
在阵中被困了整整一天之后,临渊终于暴怒了,该死!她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他了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
短短一天之内,临渊虽然被心魔所扰,不得破阵之法,但是身上的法力却是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哼哼!破阵不一定非要熟知破阵之法吧!或许他想到了更简单明了的办法。
唇畔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残忍的蔑笑,那群老匹夫的阵法能困得了他一次,已经是他们的造化了,还想再困他第二次,只怕没那么好运了。
挥手祭出灭世神剑,临渊双目暴睁,额上青筋根根跳出,就连手臂上的脉络也一丛丛的清晰可见。
仰天一声嘶吼,临渊猛然跃起,对着这一日以来,他探寻到的最薄弱的阵脚处,狠狠的劈了下去。
只听得嘎巴一声巨响,天地间都放仿佛被劈开了个大口子,而原本灰蒙蒙的雾气竟然迅速的消散开来,就如同是拨云见日,顷刻间眼前便恢复了明朗。
而少了阵法的支撑,原本直入云霄的寂静岭竟如同被剔了骨头的肉身,摇摇欲坠得不堪一击,伴随着簌簌滚落的碎石以及轰隆隆的断裂声,寂静岭摇摆不定如风中残烛。
“该死!”
临渊突然挥掌拍向地面,并借着掌力拔地而起,犹如射向空中的利箭,咻的一声便消失了踪迹,而也因着他这一掌的威力,寂静岭终于彻底的失去了依托,只听得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妖界久负盛名的寂静岭已是轰然倒塌,徒留下一地的碎石和遮天蔽日的腾腾青烟。
……………………………………………………
青丘之内,族长的百草堂中,管九娘正仰躺在贵妃椅中优哉游哉的品着香茶,所谓无事一身轻,说得便是她现在的情况吧。
即使外面已经风声鹤唳得草木皆兵,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却已经老了,既然现在已是年轻人的天下,那么她理应好好的安享晚年。
“不好了,不好了,大长老,大事不好了!”
左护法跌跌撞撞的自门外冲了进来,瘦小干枯的身子已经几乎抖成了筛子,一张贼眉鼠眼的老脸,急得挂满了虚汗,才一见到管九娘,他便悲伤欲绝的扑到她的脚下,满面死了爹的悲怮之情。
“左护法真是老了,九娘如今已是无官一身轻,早不再是什么大长老了,若是左护法当真有什么事的话,也该去找我三哥才是。”
管九娘完全不被左护法惊天动地的哭声所扰,依旧云淡风轻的品着茶,这个老家伙天天屁大点的事都能一惊一乍个老半天,她要是天天跟着他急的话,早急死了。
左护法此时早就急得乱了阵脚,哪里还有心思同管九娘斗嘴,只得哭丧着老脸,急声道:
“大长老,大事不好了,寂静岭倒了。”
“什么?”
管九娘腾地一声坐起身来,寂静岭自她没出生之时,便巍然耸立于妖界已经几万年,而且就算是别人看不出来,她也能感受得到岭上深潭中那古老阵法特有的浓郁气息,有上古时期遗留下的阵法镇压着,寂静岭怎么可能会倒?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二十六)转身,然后滚!
“你说什么?”管九娘腾地一声坐起身来,脸上的神情是掩不住的讶异。
寂静岭自她没出生以来,就巍然耸立于妖界已经几万年了,且就算别人看不出,她也能感受得到岭上深潭中那古老神法的秘阵气息,既然有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阵法镇压着,寂静岭怎么可能倒?
除非——除非是有人破了岭中的阵法。
可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呢?那个阵法年少轻狂时,她也曾经尝试过破解,然而却是险些被困死在阵中,若不是后来千仞雪一路寻她而来,自阵外施法助其破阵而出,只怕她也就做了阵中的一缕亡魂。
饶是如此,也是耗了两人大半个月的时间,而且出阵之后管九娘才发现,千仞雪是耗尽了大半身修为才冲破阵脚,救她逃出升天的。
可就算是这样,管九娘仍然不会承他的情,他欠她的债,永远都无法偿清。
秀眉慢慢蹙紧,管九娘妖艳如罂粟花的娇颜上,阴云密布如暴雨前夕,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如此霸道的破阵毁山,行事作风如此狠戾,只怕此人绝非善类,难怪这几日她总有些心神不宁,原来真的是有事要发生。
见管九娘只是阴着脸,却半天都没有动静,左护法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寂静岭倒塌之事可非同小可,历年来寂静岭都是由青丘来镇守的,如今它莫名其妙的说塌就塌了,若是妖王怪罪下来,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大长老,寂静岭可是祖上便传下来的福地,如今竟突然倒塌,可如何是好啊?”
“莫急,待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若是族里有事,记得去叫我那个色迷心窍的三哥回来。”
管三郎最近天天围着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女儿转,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儿,她都能看出来根本跟三哥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她就不信三哥瞎了眼的看不出来。
管他呢!定是又起了色心了!罢了!三哥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他喜欢的话,就随着他去吧!爹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逼着管九娘来替他坐守青丘的,而他这个无耻的臭狐狸,早就带着美人儿逍遥快活去了。
想到这些烦心事。管九娘便莫名的升起一阵烦躁,她猛然挥手阻住了左护法的碎碎念,屈指揉了揉尚有些跳痛的额角。抽身便飞出了窗外,徒留下左护法仍在她的身后各种跳着脚的狂吼乱叫,然而,管九娘早就消失无踪,此时能回答他的。只有一扇已然作废了的窗子而已。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人家都撞上门来,那么就让她来会一会这个破阵之人吧。
……………………………………………………
九鼎峰以北,约百里处,如今已经成了一片碎石残壁的废墟。到处是断裂的树木,揉碎的残花,以及满是血污的鸟兽尸体。
管九娘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情景。心中禁不住的泛起阵阵寒意,居然是完全靠着自身法力来暴力破阵,这个人的法力到底已经恐怖到了什么地步?
之前大哥也跟她说起过,魔铘一族近年来动作很大,莫铘当年被逐出魔界之后。时至今日似乎预谋已久,但是管九娘却从来没有想象过。莫铘的法力竟然已经厉害到了如此程度,那言儿与他为敌岂不是凶多吉少?
思及此,管九娘顿时心中纠结成一片,言儿倒是机灵百怪,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智慧又能如何?
不行!她必须去看看言儿!
千仞雪说,这一切都是言儿命中注定的劫数,旁人插手只能适得其反,可他说的是旁人不得插手,却没说她也不可以,她是言儿的娘亲,怎么能算旁人呢!?
正准备起身赶赴魔界,后勃颈处却陡然升起一股子迫人的寒意,管九娘本能的闪身跃起,险险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不过即便如此,她仍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来人何时到了她的身后,她竟完全不知,若不是他故意释放出了些许的杀意,估计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些仓惶的回头望去,碎石残骸中,一道人影渐渐浮现。
只是一眼,管九娘便彻底的呆在了当场,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亦或是还犹在梦中,那个她曾经以为一辈子都无法再见的人,此刻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如何不震惊?如何不失魂!
那桀骜不驯的眉,那灿若星辰的眼,那永远都含着三分笑意的嘴角,那随意挽起的发簪,那苍白而修长的手指,都与记忆中的别致无二,如此温润如玉,清隽如竹的男子,不是子墨还能是谁?
有时候管九娘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明明他做过那么多伤害自己的事,可是如今她却一件都想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他握着她的手教她识字,她故意装傻的学了无数遍都学不会,其实只为能多留片刻他掌心的暖意,他修长的手指,颇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的敲着她的头说,九娘,你又顽皮了。
眼睛干涩得厉害,可是管九娘却根本张不开嘴来,她只能静静的站在临渊面前,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你这小妖倒有几分本事,居然能躲过本王的剑。”
虽然临渊只用了两层的功力,但即便如此,这天下间能躲过他剑的人,仍是寥寥无几,这个女人委实有点修为。
管九娘对临渊的话完全置若罔闻,她只是怔怔的望着他的脸,彻底的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他竟然会夸她有本事?原来他根本早就不记得她姓甚名谁了,即便他现在清醒无比,却仍是将她忘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她刚刚躲得快,是不是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心底仿佛积压了千年的洪流,一朝开启,便以着不可抵挡之势,汹涌来袭,管九娘措不及防,顷刻间便被冲击得溃不成军。
那种悲凉根本无法形容,那种疼痛甚至已经麻木,她完全感觉不到悲喜,好似被抽取了魂魄,只剩下一具干枯的躯壳。
多么可笑啊!她记挂了几千年的爱恋,却只是他的黄粱一梦罢了,是她的错,他早劝过她要忘记的,为什么她偏偏就是学不乖呢!
胸口处刺痛得如同刀子在扎,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直接喷了出来,湖蓝色的衫裙上,点点的猩红,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谁说悲伤死不了人,说这话的人一定没尝过真正的悲伤,哀大莫于心死,当悲伤到了绝望的境界时,会化成世间上最剧烈的毒,它无药可救,会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颤巍巍的直起身来,管九娘慢慢背过身去,一步步艰难的挪着步子离开。
既然他想让她忘记他,既然他早已经将她忘记,那么她就成全了他便是。
转身,然后滚!
简简单单的一句自嘲,包含了多少的凄凉,无人可知,管九娘死死按着钝痛的胸口,一路踉跄,磕磕绊绊,像是无根的浮萍,在风雨中挣扎起伏,即使拼了命的抗争,却仍逃不脱随波逐流的命运。
临渊看着管九娘的背影,心口处竟然莫名的疼痛了一下,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情绪,难道那个人认得这个女人不成。
想着这些时,临渊已经飞身挡在了管九娘的身前,他拧着眉毛,一脸探究的死盯着管九娘的脸,总觉得这张脸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竟然是说不出的熟悉。
临渊见过的美人儿不计其数,六道三界,林林总总,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而就在不久前,他才刚刚见过一个妖界的极品美人儿,管默言的相貌不可谓不惊世骇俗,绝色倾城。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却有着一种他说不出来的韵味,明明妖娆入骨,媚气天成,却又矛盾的从全身各处都透出一股子的清冽气息。
她像是一株带刺的玫瑰,妖娆妩媚,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那种冷冽与疏离犹如深入骨髓了一般,嘴角蜿蜒而下的殷红,映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庞,竟然硬是生出一种震撼人心的凛冽之美来。
“本王在问你话,谁许你离开了?”
临渊说话间,目光仍紧锁着管九娘的脸,他并非真的恼她不理自己,只是想寻个借口留住她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她离开,甚至讨厌看到她的背影。
除了最开始那深刻得几乎望进了灵魂的凝望,管九娘再也不曾看过他的眼,而此刻,她自知法力卑微,所以并没有执意离开,只是略略偏过头去,抿着殷红的嘴角一言不发。
场面莫名的陷入僵持,临渊霸道的拦住管九娘的去路,肆无忌惮的目光,将她从头一路打量到脚,而管九娘貌似不以为意的偏头侧立,实则早已经僵硬到全身都在隐隐的发抖。
为什么还是不行,即使她拼尽了全力的控制自己,却还是会心痛到想哭,她以为这些年,她早已经修炼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却没有想到,他只是这样望着她,她就已经溃不成军的只想落荒而逃。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二十七)故人相逢不相识
生而赴死是管默言的劫,爱上管默言是花执念的劫,而子墨却注定了是她管九娘的劫。
可到底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谜题,而答案只有在谜底揭晓的那一刻,才会真相大白。
临渊面色凝重的死盯着管九娘良久,总觉得脑海中似是有个影子在飘来荡去,在不经意间与那个记忆中的女子慢慢重叠。
“本王,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管九娘怵然一惊,她猛的转过头来,定定的直望着临渊,眼中狂热的光亮,让临渊莫名的心惊。
那么一个冷冽如霜的女子,原来也会流露出如此炙热的目光,只是她究竟是为何而突然流露出如此不同的神采飞扬?他竟会隐隐生出些不知名的恼意来。
管九娘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临渊,来自心底深处的那份期待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她甚至要不断的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太过奢望,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欣喜若狂。
他已经记起她了吗?他终于记起她了吗?
可是临渊眼中的茫然却又让管九娘再次冷了心,他那双原本温润如玉的眼眸,此时竟盈满了猜忌和不解,甚至还有些冷漠与不屑,他根本就没有想起自己,即便是想起,只怕也不过是肖似某人罢了。
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吗?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得而复失的打击,管九娘只想转身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捉住了她的皓腕,毋庸置疑的力量,逼得她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对。
“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管九娘倔强的撕咬着花瓣一样艳丽的唇瓣,却就是不肯说出一句话来,临渊恼怒的瞪视着这个可恶的小女人。竟然敢无视他的发问,她想死吗?
管九娘的心里其实藏了太多的话,多到满满的几乎就要溢出来了一般,然而此时,她却什么都不想说了,还能再说什么呢?他既然已经将她彻底的忘记,那么一切都失去了再说的意义。
管九娘此时的心已是如浸滚油,疼得她每一刻都在煎熬,可是临渊却不肯放过她,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本王一定见过你。”
临渊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见过眼前这个女人,只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下颌处传来的疼痛,多少有些唤回了管九娘的意识。她终于开始挣扎,带着一丝愤然的绝望。
临渊没想到管九娘竟然还敢反抗,他本能的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妖精,然而手臂高高抬起来后,却又迟迟无法落下。
身体中莫名的涌出一阵浓烈的不舍。临渊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情绪,还是他的情绪,总之,他到底是无法真的伤害她。
一如刚才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她,临出手时却只是试探性的施了两层的力,且还在最后的一刻。故意让她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本王一定见过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过?”
临渊第一次露出如此茫然无措的神情,仿佛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他有些失神的死捏着管九娘尖尖的下颌,眼神迷离如黎明破晓时的雾霭。
透过管九娘娇艳如花的容颜,他恍惚的好似走进了一座广阔无边的迷城。进坎位,入干。退阵,进离,他明明按照破阵之法一路走来,却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该死!那个混蛋为什么要抹去了他的记忆?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张脸,他就会觉得好像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心头处突然袭来一阵巨痛,犹如万箭穿心,几乎让他疼得站不住脚,猝然软下身来,临渊仅凭着长剑的支撑,才没有彻底的摔倒在地。
“你怎么了?”
到底是忍不下心来,管九娘惊慌失措的扶住临渊即将倒下的身体,将他身上全部的重量都移到自己的肩膀,左右望了望,见不远处犹存着一棵完好的月桂树,管九娘遂将临渊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单手搂着他的窄腰,将他扶到了树下。
望见他因干涸而裂开的薄唇,以及苍白的有些吓人的脸色,管九娘很没出息的红了眼眶,她必须要死死的扣紧自己的掌心,才能抑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
“你到底是怎么了?”
忍了又忍,管九娘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她很想问他伤在了哪里?伤得重不重?伤得疼不疼?让她看看好不好?
可惜她不能问,她有什么资格问这些呢?说到底,她于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这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临渊心知这疼痛的源头,只是顺着管九娘的力道坐到了树荫下,他不自觉的蹙紧眉峰,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管九娘一时气结,竟是有些又好气来又好笑,这个男人怎么这般小孩儿的脾气,她不过就是刚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这厢便要以相同的方式回报给她吗?
到底是拗不过临渊的倔脾气,管九娘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的回道:
“其实你我并不相识,你看我面善,许是见我像极了你曾经的哪个故人罢了。”
“这不可能!”
临渊本能的反驳,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那个人的反应,而且一个人真的去关心另一个人的焦急是装不出来的,单凭管九娘刚刚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焦虑,他就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与他有着莫大的牵连。
而这个世上与他有牵连的活人实在又不多,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临渊有些错愕的猛然抬起头来,他死死的盯住管九娘,心中顿时波涛翻涌如潮涨潮落,难不成竟会是她吗?
“你是管默言的娘亲?”
当临渊问出这句话时,其实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管默言虽然跟管九娘只有五分相像,且神韵又各不相同,但唯有这双眼睛却是极其相像的。
同样是媚眼如丝,同样是寂若沉潭,同样是雾蒙蒙的让人只要稍不留意,便再难以自拔,同样是明眸善睐,却又总隐含着一缕淡淡的哀思。
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女人,往往长相于她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永远记住她的眼,即使惊鸿一瞥,也会刻骨铭心。
难怪临渊总觉得她莫名的熟悉,就是因为这样一双明媚如春花的剪水秋眸。
管九娘不自觉的皱起了秀眉,虽然她没有正面回答,但临渊已经不需要她的答案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与自己有过肌肤相亲,并且生下子嗣的女人吗?莫名的,临渊的心中竟然隐隐的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欢喜来,如果注定要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的话,那么还好是她。
“跟本王走。”
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临渊此刻只想离开,六道三界并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找到了想要找的人,他也该回该回的地方去了。
“不。”管九娘想也不想的断言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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