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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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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三)阶下囚的伪王妃生活(中)

    “哼!你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

    莫铘恶意的哼笑出声,都说太聪明的女人会不太惹人爱,可管默言慧黠通透如天灵宝玉,滑溜似鱼,鬼诡如狐,坏竟也坏的让人爱不释手。

    “王过奖了,默言只不过是不喜欢做无用之事罢了。”

    管默言脸上的笑纹极浅,犹如轻舟过江,舟身极快的划破平静的江面,徒留下一道细细的水痕,她满脸淡定从容的给自己和莫铘斟好茶后,也不管他喝与不喝,自己便率先饮下了一杯。

    “怎么?难道你不怕茶里有毒?”

    莫铘似笑非笑的斜睨着管默言丝毫不为所动的俏脸,她明知道自己对她下了毒,居然还如此不以为然的喝茶品茗,她到底是太不怕死了,还是太过没心没肺了?

    “默言自被王掠到此处起,就没奢望过能活着离开,如今这条命已经是王的了,你何时有了兴致,拿去便是。”

    管默言一杯茶下肚后,便懒洋洋的靠向软榻,这般随意自然的姿势,也能做得如此媚态横生,若说她不是魅惑众生的狐狸精,只怕连莫铘都不会信。

    管九娘曾说过,管默言因怎么都学不会媚术,而被认定为狐狸精中的废材,可是她却大错特错了,真正的媚术何须费力施展,只是举手投足不经意间,眼角眉梢都带着撩拨人心的魅惑,才是最浑然天成的媚术。

    管默言细白的小手,堪堪掩住口鼻,很是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勾一缕秀发在指尖,缠缠绕绕得直往莫铘的心里勾,直到察觉到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管默言才媚眼如丝的低声笑道:

    “那么如今。我这将死之人是不是能有幸死个明白了呢?”

    莫铘凝眉敛神,阴鸷的细眸直直的望着管默言,半响不语。

    若硬要说高处不胜寒,或许有些略显矫情,只是有些人注定要孤独,因为踏上了无法回头的不归路,所以才会越加的渴望有人可以并肩前行。

    她爱不爱他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能别无选择的留在他的身边,这便是他最渴望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因为有了这种权利。他才可以留住任何他想要留住的东西。

    只是在这漫长无垠的岁月消逝中,能遇见这样一个女人,无论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只想带她在身边,也算是老天对他唯一的眷顾了吧?

    所以即使是要下地狱,他也要带着她一起!起码有了她的陪伴,他也不会那么寂寞。

    “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只是再不想有人能够主宰我的生死。只有站在绝对的高度,才有资格睥睨众生,才能永远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管默言单臂支撑着螓首,半眯着淡若烟尘的眼眸,静静的打量着莫铘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知为何。她并不恨他的残暴与贪婪,只是莫名的觉得他很可怜。

    有时候,太过偏执顽固的人。往往只因为他看似坚硬的心底,深埋着不为人知的脆弱和悲伤。

    说不上缘何而起?管默言突然很想劝他放手,明知道这只是徒劳无功,可她还是想试试。

    “莫铘,停手吧!你不会成功的。就算杀了我,杀了我身边的所有人。也一样不行,现在放手还来得及,除了绝对的权势,你想要的所有东西我都可以帮你得到!”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话必然会引来莫铘的嗤之以鼻,只是却没想到他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

    管默言冷眼看着莫铘笑得前仰后合,几乎险些流出泪来,嘴角忍不住的剧烈抽搐了好几下,刚刚她难道是在说笑话吗?何至于他笑得如此夸张?

    好吧!她忍!谁叫她竟然妄图说服一个疯子呢!

    在莫铘的世界里,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怕是在他放下屠刀的一霎那,就已经被别人砍死了吧?如此他怎么可能放下?她真是被囚禁傻了,竟会生出这种愚蠢的念头来。

    好容易堪堪止住狂笑,莫铘敛着细长的眼眸,阴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死盯着管默言,略显宽阔的唇角,粲然绽放出残忍而肆虐的笑意。

    “如今本王已然联合了下三道之主,人类脆弱得如同蝼蚁,根本不足为惧,仙界如今亦被天帝老儿搅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即使本王不出手,仙界也早如摇摇欲坠之楼,既然本王真正的对手只剩下修罗道一个,默言又如何断定本王成功不得?”

    莫铘说的话,犹如一掷千金字字珠玑,管默言没想到他竟然会将实情对自己全盘托出,看来自己逃跑的可能性显然是微乎其微,莫铘的行为已经很明确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不过他说的话未免太过偏颇,她实在不敢苟同。

    “王此言难免有失公允,人类虽然弱小,却能长久的生存在六道三界中最适宜修养声息的地界,想来必然有其不为人所知的长处,王以己之长,衡人之短,实在非明智之举。”

    不顾莫铘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管默言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在王的眼中,似乎只有阿修罗道能与之匹敌,可在默言的眼中,王的对手却远远不止一个。”

    “虽然自几千年前的那次仙魔交战之后,仙魔两界皆有些元气大伤,但经过这几千年的休养生息,年轻一辈中却是人才辈出,后起之秀甚众,且实力皆不可小觑。”

    “王只是看到了人类的弱小,却忘记了在仙界中,有几个神仙不曾经也是人?近千百年来,人类的修仙界内确实呈现出青黄不接的窘态,但是真正的高人向来并不喜欢现世,修仙界亦同样是卧虎藏龙之地,是以我劝王还是不要太轻敌的好,以免骄兵必败,得不偿失。”

    反正也是难逃一死,管默言索性不管不顾得一吐为快,就算不能说服莫铘,起码能给他添点堵也是好的啊!

    眼见他眉心果然慢慢堆起一座小小的丘壑,管默言原本郁极的心情,终于渐渐有了回转之势。

    虽然她还没天真到认为仅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便可以让莫铘回心转意,不过巧舌如簧的施些迷雾阵,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所谓逆天者,皆不得善终的以惨败收场,王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的自毁终身呢?”

    “哼!逆天吗?本王逆天的事做了早已不止一件,就算此刻回头怕是也晚了罢,况且本王也从来没准备过回头”

    退路吗?

    他并不需要那种无用的东西,从来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绝路,早在他踏入这条路之始,他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在这场不死不休的战役中,他只有战,或者败,绝没有降!

    眼看着莫铘转身拂袖而去,管默言并没有出声阻止,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相信即使他不赞同她的说法,也会因她的话而乱了心神。

    而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点的破绽,便足以令他兵败如山倒。

    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的做,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就如同这煮茶,只有经过一道道繁琐的工序,耐着性子煮出来的茶,才会芳香四溢,回味无穷。

    莫铘,既然你不想放我离开,那么就让我慢慢陪你耗下去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直接杀了我,将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

    躺在细软华贵的床榻上,管默言仿佛周身招了虫一般的扭来扭去。

    莫铘这个家伙实在太不厚道了,明明已经下药封了她体内的神力,却还是将她囚禁在了这个小小的翎泰殿中。

    如今的管默言,就如同刚出生不久的小妖一般,身上的法力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不是她生就是人形,只怕此时早就现了原形吧。

    只是这莫铘也太过谨小慎微了吧?她都被他折了翅膀了,他还如此不放心她?这男人实在令人忍不住的想要磨牙,他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不过他如果以为这样她便会安分守己任他予取予求的话,他就大错特错了,所有的挫折于她,但凡不能让她死的,都只能让她越挫越勇。

    再说死又有什么可怕?凤凰涅槃重生谁不知道?再没常识的人也该明白,凤凰向来是置死地而后生的神物,所以莫铘小儿,你就等着接姑奶奶的招吧!!

    ……………………………………………………

    “她真的安分守己得再也没有要求过要出去?”

    莫铘负手立在窗前,身后跪着的便是那一日伺候管默言的瘦弱婢女。

    似是有些意外管默言竟会如此乖顺听话,不过莫铘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神情变化,他会相信她真的如此安分守己才有鬼。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管默言那小妖精何止百足,千足都不止,如今刻意的收敛锋芒,却不知这小女人又在酝酿着耍什么手段呢?

    说来,他倒是对管默言接下来的对抗满怀期待,在长达几十万年的漫长岁月中,单调乏味的就如同他只活了一日般,若是时不时都能有这狡诈的小女人给予调剂,或许日子会好过一些吧!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四)阶下囚的伪王妃生活(下)

    在漫无边际的荒芜岁月中,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单调乏味的修炼与厮杀,几万年的光景中他却枯燥的仿佛只活过了一日,若是时不时都能有这狡诈的小女人给予调剂,或许日子会好过一些吧!

    “下去吧!给本王好生伺候着,除了放她出去;她的任何要求都给予满足。”

    “是!”

    婢女跪伏着退到门口,才弓着身子爬起,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殿外。

    莫铘斥退了左右侍从,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在他的对面便是翎泰殿,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管默言躺的那张华丽的软榻。

    锦衣玉食,朱钗宝簪,女人想要的所有东西他都可以给她,只要她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

    看着此刻软榻上那一抹嫩绿色的身影,莫铘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笑容里竟然会盈满宠溺的暖意。

    ……………………………………………………

    管默言的恶趣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没办法,谁让她实在太无聊了呢?即使是住在金玉打造的笼子里,它也还是个笼子啊。

    站在铜镜前,管默言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自己珠光宝气到险些亮瞎她眼眸的装扮,似乎除了前世在凤族的万年大典上,她从未穿过如此华丽的盛装。

    百鸟朝凤一直是凤族祭祀上必现的一幕经典,曾几何时,那个倔强的抿着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上场的小丫头,已经蜕变成今日这个历经沧海桑田,饱经风霜的奇女子。

    犹记得当日排练百鸟朝凤之时,她几乎寻尽了所有的借口来逃脱。却仍是被父王派来监视自己的玉奴三人盯得死死的。

    可怜她就算入厕都有人在门外守着,而且居然还在里面施了壁垒咒,他们是怕她从粪坑遁逃吗?也太瞧得起她了吧?粪遁这么高超的法术她实在是不精通。

    想她向来懒惰,怎受得了这般操练,没几日脚便肿得几乎走不了路了,可是她心里又呕着一口气,即使脚疼得钻心,她也不肯说一句讨饶的话。

    现在回忆起来,管默言还能记得当初自己倔强的躲在小角落里,红着眼眶瘪着嘴。逼着自己将马上要流出的泪水全部吞回肚子里。

    似乎是早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擎苍默默的坐到了她的身边,说是要陪她玩一个游戏。两个人剪刀包袱锤,谁输了谁就背谁回家。

    她听后不禁喜上眉梢,擎苍是个死心眼,剪刀包袱锤永远都只会先出剪刀,她和他玩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赢过她呢。

    结果可想而知,擎苍又一次毫无悬念的输给了她,当靠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肩膀上时,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是她却似乎从来都不曾注意过,向来冷漠寡言的擎苍,脸上那少有的笑容从来都只为她一人而绽放。她不知道的事真的太多太多了,多到她现在只要一想起,就会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似乎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她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欠下了这么多情,只是她恐怕已经没有时间去还了。

    铜镜中,管默言一袭华美的金缕衣,曳地三尺如炫目的凤尾,星光璀璨的金线刺出精致的云朵花纹。微微竖起的衣领,裸露出颈部以及锁骨下的大片雪肤。高耸的酥胸紧裹在金色的抹胸中,若隐若现的沟壑,深邃得引人无限遐思。

    头顶乌发高挽,云鬓镶钿,风娇水媚,金瓒玉珥,丰神冶丽,艳妆华服。

    常听人道: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乃是女人最迷人的四种姿态,如今望着镜中的自己,管默言竟也觉得有些恍惚了。

    所谓倾国倾城,所谓美艳不可方物,所谓千朝回盼,万载流芳,仿佛都抵不过她唇畔那一抹极浅极淡的弧度。

    当一双修长的手臂遽然紧紧揽住自己的细腰时,管默言才终于堪堪回过神来,镜中,莫铘深刻的五官异常的清晰,只是他眼底那幽深的暗影让人有些看不分明。

    管默言并没有做太多无谓的挣扎,有一种人,你越是挣扎,他便越能从你的无助挣扎中得到快感,而她显然没有兴趣满足莫铘的恶趣味。

    “王,抱够了吗?如果够了的话,请放手,默言有些饿了。”

    莫铘低头细看着管默言脸上的神情变化,没有慌乱惧怕,亦没有他身边妃子所惯有的娇羞妩媚,甚至连一点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这女人,还真懂得如何让他失去趣味。

    “若本王没抱够呢?”

    本想松手的,可是一看到管默言那漠然的神情,莫铘便没由来的怄起气起来,说不上什么原因,他就是不喜欢看她这张面无表情的脸。

    “若是王还没抱够,就继续抱下去好了,反正现在默言的小命握在王的手中,还不是只能任王搓圆了揉扁?”

    管默言懒懒的低垂着眼眸,兴趣缺缺的样子很是认命,可惜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实在是将莫铘的自尊心践踏了个彻底,想他向来是众星捧月,何时受过如此冷遇。

    “女人,故意激怒我是没用的。”

    莫铘嘴上说没用,心里却是已经恼怒的不行,这个该死的女人几乎看透了他的所有心思,她明知他如此骄傲自负,却踩着他的痛脚说话,实在可恶的紧。

    “王见过如默言这般千依百顺的激怒方式吗?王果然是见多识广,默言佩服了。”

    不动声色的退出莫铘的怀抱,管默言款摆腰身的坐到了桌案前,刺激也要有个限度,现在她可不敢躺回软榻上,眼前这男人眼睛都要绿了,再激惹下去,霸王硬上弓都有可能,玩火自焚的事管默言可从来不做。

    “女人,你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天了,你可知这三天里发生了什么事?”

    莫铘收回仿佛已经黏在管默言身上的视线,这女人生来就是要迷惑男人的吗?只是这样看着她,他都会觉得体内邪火上升,几乎险些就要逼得他化身为狼直接扑上去了。

    也幸好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想他堂堂莫铘王,何须强迫女子与其燕好,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跪伏在他的脚下,祈求他的怜爱。

    “外面发生了何事与我有何关系?反正我现在被王关押在这座华丽的牢笼中,即使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去做什么,不过是平添忧愁罢了,所以还是请王免开尊口的好,默言并不想知道。”

    管默言似是自嘲的轻笑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的低下头去,专心致志的泡起茶来。

    被莫铘捉来已经三日了,这三日来管默言确实忧心如焚,可即使她再急得心急火燎,也不可能被莫铘看出来,这是一场攻心战,谁先被谁看透了心,谁就输了。

    莫铘细细打量着管默言的脸,良久却没有发现丝毫的破绽,该说这女人掩饰得太好了,还是该说她真的都不在乎了?

    “真的不想听吗?可本王却偏偏想要告诉你。”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存有一种无法剪除的劣性根,只不过是有的人毫不介意的公诸于世,而有的人却相对掩饰得比较好而已。

    “在你失踪的这三日里,血羽在花执念的暗中帮助下恢复了战神的身份,此时整个仙界已然是乱作一团,想必届时不用本王亲自动手,仙界也已是分崩离析了。”

    “哦?那可要恭喜王了,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解决了心头之患,实在是可喜可贺,默言今以茶代酒,敬王一杯。”

    管默言说着,遥遥对莫铘举了举杯,然后敛着水袖,优雅的仰头一饮而尽。

    莫铘冷笑一声,女人,本王看你到底还能装到几时。

    “没想到默言竟有如此魅力,能让这么多男人皆为你卖命,本王还真有点吃味了呢。”

    “这是小女的荣幸。”

    管默言勾了勾嘴角,螓首微偏,魅惑的嫣然一笑,莫铘的眼角忍不住的抽了几下,这女人,真是……

    “说来,默言身边的男子个个非池中之物,皆属不世之才,可惜却均生了个致命的弱点,如今他们的弱点就落在本王的手中,你说本王该如何利用这个弱点呢?”

    “默言早已是王的盘中餐,想怎么吃,还不是全凭王的心情?默言一个小小的阶下囚,怎么敢乱发表什么意见呢?”

    管默言只是继续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茶具,竟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这三日里,她并没有想出逃跑的良策,泡茶的技术却是一日千里,受益颇深。

    “哼!”

    莫铘终于忍受不了管默言这种玩世不恭的敷衍态度,气哼哼的转身拂袖而去。

    良久,管默言才堪堪抬起头来,她静静的凝望着紧闭的殿门,眼底的忧思缓缓流淌。

    花执念,你是最懂我心的人,所以请千万不要鲁莽,不要为了救我而做出让自己受伤的事,我已经再承受不起看着你先走的悲痛。

    窗外,红霞满天飞舞,夕阳晚照,映红了大半边天,远处的归燕一声近似一声的鸣叫,或许它也在思念着家中的亲人吧。

    被关在翎泰殿的三天里,管默言唯一看见的风景,便是隔着这扇小小的窗子望出去的一方天地。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五)百密一疏

    凭管默言的猜测,魔铘一族既然是魔族的分支,理应会选个同魔族一般无二的地方居住,至少也该是那种暗黑不见天日,魑魅魍魉层出不穷,诡月融融如血的那种吧?

    可惜这次她却错得离谱,魔铘一族居住的地方竟然是山明水秀如画,姹紫嫣红似锦得恍如仙境,可惜的是,这仙境美则美哉,却并不适合魔族修炼。

    管默言实在想不通,莫铘为何要选在此地休养生息,她不认为他是那种做事情会没有目地的人,那么,此次他又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呢?

    偌大的翎泰殿内,管默言寂寥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娇小可人,天色已然一点点的暗黑了下来,一如她此刻的心情,压抑而略显烦躁。

    说一点都不着急,那肯定是骗人的,管默言此刻焦急得堪比热锅上的蚂蚁,可惜她却不能表现出分毫来。

    在莫铘的面前,她要云淡风轻的浅笑嫣然,她要神秘莫测的笑而不语,因为只有迷惑住他,她才有胜算,而一旦她泄露了自己的真实情感,只怕她就再没有半点胜算了。

    嘴角含着迷离的浅笑,管默言将揉碎的花瓣一点点撒向窗外,眼看着淡粉色的花瓣从指间飘然落下,她才终于施施然的起身,慢慢抖落满身残败的花叶,裹着一身旖旎清芳,美人儿春睡去也。

    她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她竟是连忧伤的权利也没有呢,似乎除了微笑,她也只剩下微笑了。

    ……………………………………………………

    “这女人的花样还真多呢。”

    翎泰殿外,那名专门伺候管默言的瘦弱婢女,此时竟是一脸的冷若冰霜。而躬身在她面前的那一干婢女,则更是个个惊恐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护法大人,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王上。”

    一名婢女小心翼翼的提议着,见瘦弱婢女面上似是又冷了三分,提议的婢女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徒惹是非。

    不错,这个专门伺候管默言的瘦弱婢女正是魔铘一族的四大护法之一——魔灵

    魔灵最善幻术,即便是莫铘王本人也很难一眼识破她的真身,所以被封了法力的管默言,自然看不出她的本体为何物。

    她本是长在魔罗河沿岸的一棵小小的鸠灵树。鸠灵树乃是魔界特有的树种,因其稀有而愈加的难以成活。

    一千岁时,她迎来了第一次天劫。以她还未修成人形的道行,其实尚不够天劫轰顶,只不过老天对魔族修行者格外不公而已。

    本以为自己此次定是必死无疑,谁知却被途径的莫铘王救了下来,莫铘王走后。又历经了近三千年的岁月洗礼,她才终于堪堪幻化成人形。

    魔灵初为人形后便迫不及待的追随至莫铘身边,这几千年来,她是唯一一个始终留在莫铘身边的女人,本以为这就是永久,谁知她以为是的永久。竟会如此轻易的被人打破。

    管默言!

    一个莫铘居然钦点她来伺候的女人!

    即使魔灵心中恨不得将她撕裂成千万片,却还要卑微的伺候着她的起居,因为这是莫铘的命令。她跟了他几千年,就爱了他几千年,虽然她明知道他并不爱自己,却仍是无怨无悔的跟随他左右。

    正当魔灵心中恨意横生之时,一个长脸婢女突然怯生生的问道:

    “可是……可是护法。糖葫芦是什么东西?”

    长脸婢女修为尚浅,还从来没有离开过此地。所以自然也不知道人间才特有的糖葫芦为何物。

    魔灵本就烦躁的思绪,更因长脸婢女的话而瞬间迸射出凛冽的杀意来,这个该死的女人怎得这般花样百出的折腾人,她真想一刀直接杀了她了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魔灵缓缓开口道:

    “那是人间的吃食,派侍卫去给她寻来。”

    “啊?”

    长脸婢女略显讶异的瞪大了眼睛,人间?可真够远的了,这个姑奶奶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她在王身边也有几百年了,还从没见过王这么宠过哪个女人,看来王这次真是要把她宠上天去了。

    “啊什么啊?让你去还不快去?”

    魔灵微微吊起的眼梢,略显狠戾之色,其实她本来的面貌亦堪称绝色,可惜气质太过阴冷,总少了几分烟火气,让人不免有些望而生畏罢了。

    长脸的婢女哪里还敢再多说话,自是福了福身子,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魔灵挥挥手,遣走了一干众婢女,她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翎泰殿外,宽大水袖之下,尖尖的指甲系数折断,苍白的掌心早就被刺得溃烂不堪,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慢慢滴落至地面。

    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她必须要忍下去,她都已经忍了几千年了不是吗?所以自然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功亏一篑。

    而管默言越是无理取闹,便于她越有利,这样王才会越快厌倦她,等到她失宠的那一天,她定会百倍千倍的将这份屈辱还给她。

    ……………………………………………………

    “哦?这次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莫铘负手立在书案前,高大的身躯笔直如松,他是个非常严谨自律的人,所以很少能看到他如花执念那般闲散的躺卧在一处。

    “呃……她说她想吃东坡肉,嫌菜色太单调,所以还要配着酸菜鱼吃。”

    魔灵真的很无语,她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奇思妙想,这种怪异的吃法她居然也想得出了,而且居然还真的吃得下,她算是佩服她了,活了几千年,她第一次见到这么难搞的女人。

    本以为魔铘得知管默言竟会如此持宠而娇,必然会勃然大怒的将她打入冷宫,谁知她的嘴角才刚弯起浅浅的弧度,便彻底的僵在了脸上。

    莫铘向来冷峻如霜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极其明显的笑纹,魔灵跟了莫铘几千年,却从未见过他这般的笑容,这种笑意堪堪浸染到了眼底深处的笑,她竟连一次都没有见过。

    “下去吧,她要什么,给她便是,不必一一再向我禀报。”

    魔灵震惊的瞪大眼睛,久久无法回神,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眼前这个满脸温柔浅笑的男人,真的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冷峻无情的莫铘王吗?

    到了最后,她竟连自己是如何离开的都失去了记忆,仿佛被抽取了灵魂一般,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曾经莫铘的身边女人无数,但她却从未有过如此真实的感受,这种再难握住的恐惧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忽视,她终于要彻底的失去他了吗?亦或者是她从未真的拥有过。

    静静的凝望着翎泰殿的方向,魔灵伫立如风化的岩石,她的拳心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遍遍的重复,就仿佛在一刀刀的凌迟着她的心。

    管默言,这个女人绝对留不得!

    ……………………………………………………

    管默言单手支撑着额头,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她眼角淡淡的瞟着垂首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嘴角始终挂着诡异的笑靥。

    这个女人显然是很善于幻术的,起码依她现在那少得可怜的法力肯定看不出她的真身,可是她却犯了一个施幻术者最低级的错误,那就是她的眼睛里,居然还存着自己的感情,这是她幻术中最大的败笔。

    幻化者,是绝对不可以带有自己感情的,看她的举手投足,绝不是个法力低微的魔,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对自己的恨意太过强烈,甚至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

    这算是她的荣幸吗?好吧!就算是吧!起码她因此而猜到了一个人不是吗?

    莫铘身边幻术如此高明的人,似乎只有一个,而这个人貌似确实有理由恨她入骨,她就是魔铘族的四大护法之一——魔灵

    当初大舅舅曾给过她一套魔铘族内部的详细资料,其中四大护法的资料她记得尤其清楚。

    魔灵,最擅幻术,乃是千年鸠灵树修炼而成,因为她够冷静,够聪明,知进退,有能力,所以有幸成为莫铘身边获得宠幸最长久的女人。

    女人,果然一旦真的爱上,就会不可救药的变得愚蠢,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可惜就这么被莫铘那个混蛋给毁了!

    所谓的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管默言也差不多如此,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居然还有功夫替被人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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