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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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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魔铘族的护法怎么会和不曌城的城主聚在一起?

    血羽细长的星眸慢慢收窄。精瘦的下颌越发的紧绷,再望向那壁上三人的目光,便有些难以言明的阴郁来。

    乌青色的万年妖童木椅上,管大郎举重若轻,阴鸷的眼神中,透着几许的薄凉与嘲讽。

    “竟然已经联合了三道之首。莫铘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呢。”

    撕心着一袭松松垮垮的曳地黑袍,袍面上没有任何繁复的花色,包裹在黑袍之下的身材却是异常的消瘦。瘦骨嶙峋的颀长体态,映衬着他全无血色的苍白俊脸,倒是平添了几分诡异之态。

    此时他只是漠然的垂着肩膀,眼中的视线始终只是胶着在一处,从头到尾。一瞬都没有移动过。

    而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正是一身花枝招展又花团锦簇的花千树。能将这么多艳丽的花色系数穿在身上,且一点都不显得突兀的人,怕是天下间只有她花千树一人可以办到了吧!

    面对着撕心炽烈得几乎就要将其燃烧殆尽的注视,花千树置若罔闻的完全视而不见,只是一直专心致志的低垂着螓首,研究着自己那修剪得十指尖尖的鲜红蔻丹。

    管大郎似是对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轻抿了一口茶后,才终于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的淡淡道:

    “据我所知,莫铘似乎已在修仙界中安插了眼目,以助其策动修仙界与仙界联手对抗我妖魔界,此事撕心护法难道不知吗?”

    乍一听闻管大郎的问话,撕心原本便苍白得吓人的脸色似是更苍白了几分,此事他竟完全一无所知,按说身为魔铘族的四大护法之一,根本不可能全不知晓此事的,难道说王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吗?

    见撕心脸色难看得半天没有回话,管大郎眸底的嘲讽之色似是更甚了几分,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风流韵事不是谁都可以做得的,首先起码得还有命在才行,这撕心既已引起了莫铘的怀疑,只怕也活不长了吧!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用的一个棋子,竟是废了。

    复而看向旁边一直未发只言片语的花千树,管大郎隐在眼底的神色便越发的深不可测起来。

    “撕心,你可曾想过,背叛了莫铘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吗?”

    他会没有想过吗?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撕心不免露出一丝浅淡的蔑笑来,早在他决定背叛莫铘之前,便已经想到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莫铘为人残暴嗜杀,冷血无情,若是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背叛,只怕就连求死都是一种恩典了吧!

    怕吗?也许他也会怕吧!谁又会想死呢?只是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呢!

    撕心是个真正的亡命徒,死在他手下的孤魂野鬼实在不计其数,生死在他的眼中已经不能称之为生死了,当初跟着莫铘是因为他可以让他更快活的杀更多的人,现在背叛他只是因为他找到了可以让自己更快活的方式。

    再看一眼虽与自己几步之遥却满脸漠然的花千树,撕心苍白如纸的面容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然,明知是奢望,他还是期望能见到她真心的对自己笑一次,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到那一刻了。

    “我会帮你查清这件事,还有,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承诺!”

    背过身去,撕心无声无息的离开,明明他只是丢下了寥寥的只言片语,却竟连背影都仿佛沾染了悲伤的味道,伴着他离开的方向,丝丝缕缕的蔓延开来。

    沉默了良久,管大郎才终于幽幽的开口:

    “千树何必那么无情?他倒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不是说女人都喜欢心软,最见不得人间的悲欢离合吗?为什么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却如此的铁石心肠呢?

    花千树似是极其意外的挑起秀眉,略显震惊的暼了管大郎一眼,继而才花枝乱颤的娇笑起来。

    “是奴家听错了吗?向来冷面无情的不曌城城主,居然也会说出此等闲极无聊的话?”

    见管大郎始终面无喜怒的只是一直望着自己,花千树才终是容色一整,原本娇艳如春花的丽颜上,竟隐隐浮现出一抹极浅极淡的凄凉之色。

    “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罢了,他再痴迷,也不过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或许过些日子他便厌了倦了,到时我即便是求着他垂怜,他也断然不会再多看我一眼的。”

    男人不再看重女人的美色,怕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瞎了。

    与其虚情假意的非要假爱之名,去掩饰那些不欲人知的丑恶贪念,倒不如直截了当的直言情欲,起码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倒也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说爱?太脏了!

    管大郎凝视了她半晌,眸色渐渐暗沉,目光亦越发的悠远,却到底并没有说出什么无用的劝解之词。

    他们也算得上是一路人了,所以才会更明白彼此的笑意中到底掺杂了多少的苦涩,看过了太多的所谓爱恨交织,如今只余下一双早已染满风霜,却洞若观火的冷眸。

    “他答应帮我做三件事,事成之后我便放你自由,生死勿论。”

    管大郎悠悠然的起身,信步踱到了窗前,他并没有回头去看花千树此刻脸上的神情,只是好像自言自语的继续道:

    “千树,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呃——快有千年了吧!”

    花千树还犹自沉浸在管大郎刚刚所言的震惊之中,她实在想不到撕心竟然会是为了自己才如此铤而走险,直忪怔了半天,她才略显仓促的回答了管大郎的问题。

    放她自由吗?花千树不免自嘲的冷笑,撕心这个傻瓜!他怎么会知道,从来没有任何人强迫自己留在这里,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离开罢了。

    这天大地大在她的眼中,并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从一个污秽的地方跳去到另一个污秽的地方罢了,那所谓的自由,她真的不稀罕。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他,那么这次事成之后,你便离开不曌城吧!”

    管大郎负臂立在窗前,遥望着脚下息息壤壤的人群,在那人头攒动的街头上,即使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人,也可能是三界中响当当的人物。

    花千树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向管大郎,她知道他从来不与任何人开玩笑,她知道他向来是一诺千金说到做到,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不曌城,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从自己被管大郎救下并带到这里起,她便只当曾经的花千树已经死了,她在这里重生,这里就是她的家,现在他让她离开,她却早已经无处可去了。

第三章爱别离(九十二)欠下的情,便是永远的债!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不是原本自由自在的小鸟却被关进了笼子里,而是即使小鸟被放出了笼子,它也已经失去了足以翱翔天际的翅膀。

    花千树木然的僵立着,仿佛突然被人蒙上了双眼,然后丢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那种未知的惶恐和无措几乎让她茫然到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我不走!再说那个小子也未必能查到什么,你也说了,莫铘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不是吗?所以还是等他回来再谈让我离开也不迟!”

    管大郎闻言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反驳她的打算,但他的声音却越加的清冷起来,寒意浸透似天边簌簌而下的皑皑白雪。

    “他回不来了。”

    生死勿论!?

    或许早在他答应与自己交易之前,便已经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了吧!所以他才会特意加上那句生死勿论!想来应该是怕自己无法活着回来兑现承诺时,他会反悔吧?

    既然莫铘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想必他此行再无存活的机会了!只是管大郎却莫名的相信,即使他回不来了,也绝对会完成当初与自己的交易。

    只是,明知道最后的结果了却还是要去冒险,他是该说这个男人太愚蠢了,还是该说他太愚蠢了呢!?

    他回不来了!他回不来了!!

    这五个字反复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旋,花千树怔然的好似被抽取了三魂七魄,她很想大声的驳斥管大郎信口胡言,然而她亦十分清楚,管大郎说的其实都是真的。

    心底有个小小的角落开始一点点的塌陷,似有碎石簌簌滚落,一颗一颗的砸在她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尖上。

    她无法想象。那个总是执拗得让她心生厌烦的男人,竟也会有消失的一天。

    她总是嘲讽的想等到他对自己厌倦的一天,然后再次证明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

    只是这一次,她也许真的错了。

    “千树,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这千年以来你已经还完了,去吧,别让自己后悔。”

    修仙界之事,其实管默言早就告之于管大郎了,他原本就不需要知道这些。之所以会那样讲,只是想确定撕心到底有多少真心吧!

    这个女人陪了自己近千年,他能给她的实在太少。只希望在变天之前,她能干干净净的离开。

    “不!我不走!”

    震惊过后,花千树反而很快冷静了下来,都言不曌城的城主冷酷无情,其实他只是将自己的真心埋藏的太深。以至于其他人都看不见罢了。

    管大郎在做什么她很清楚,虽然她从来不多问,但心底却明镜似得,他只是怕连累了自己吧!却偏偏找了个这样的烂借口来迫着自己离开,管家人果然都不是做好人的料。

    “慈悲为怀的嘴脸真的不适合城主大人,我花千树虽为一介风尘女子。却也非贪生怕死之辈,清楼我住惯了,自然不会离开。”

    有些情。一旦欠下,便是永远都还不清的债,既然欠了,那么便一直欠下去吧,或许若有来世。她会一并还给他。

    管大郎转头望着花千树婀娜生烟的背影,浓浓的眉毛越蹙越紧。仿佛异峰突起般曲折迂回峰峦叠嶂。

    …………………………………………………

    抬手收回幽光晏晏的弥留镜,管默言施施然的翘着脚,懒洋洋的靠向身后的椅背,她似是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始终黑着脸的血羽,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妖王陛下这次可信我了?”

    血羽敛着眉眼,额间的黑气久久不去,原本俊秀如谪仙的仙姿玉容,此时竟沾染了浓郁的暴戾之气。

    道,即能通之义,谓六道生死,展转相通,故名六道。

    所谓六道,即: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下三道为三恶道。一切处于分段生死的众生,皆在此六道中轮回。

    而所谓轮回者:指其生生死死,来去往复,犹如车轮的回旋,在这六道中周而复始,无有出期,故名六道轮回。

    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超脱轮回。

    血羽万没想到的是,莫铘竟然已经联合了下三道之首,看来他真的是太小看他了。

    见血羽并没有直接反驳自己的话,管默言知道他已经选择相信自己了。

    “莫铘之人极具野心,他之所以隐忍至今,为的绝不可能仅仅是一个栖身之所那么简单,以逸待劳,隔岸观火,他这般的机关算尽,恐怕真正想要的,非这六道之主的位置莫属了。”

    虽然管默言这话说得甚是云淡风轻,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此言中隐晦的波谲云诡,波涛暗涌。

    “不曌城城主与你有何关系?”

    能在不曌城城主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使用弥留镜这种法术的人,怕是只有他本人才能做到吧!只是这么隐密的事他都肯直白的告知于她,两人定然是关系匪浅吧!

    没想到血羽终于开口,问得居然是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管默言一时竟忘了该怎么回答,愣神了好半响,她才猛然过回神来般的嬉声笑道:

    “若说这不曌城城主与我有何关系嘛?倒是有些一言难尽,但我想这并不妨碍我与妖王陛下的合作吧?”

    明明可以一言以蔽之的事,管默言却偏偏就是喜欢逗弄着血羽去胡思乱想,总觉得能见到这个冷面男变脸,定然是件极其有趣的事。

    见血羽果然慢慢蹙紧了好看的眉毛,管默言的恶趣味便越加滋滋的往上翻涌了起来。

    “其实男人与女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传言不曌城城主神秘莫测,势力甚至遍布了六道三界,却无人可知其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性情中人,真真是个伟男子呢!”

    管默言言罢,脸上亦不免露出浓浓的倾慕之情,且似乎还甚是怀念的样子,直看得血羽无端得只觉得胸腔内仿佛集了一团火般的烧灼不已,就连头顶上亦好似有滚滚黑烟源源不断的往外冒一般。

    “拿来!”

    血羽暮然发出的低吼声让管默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好冷哦!身为法力深不可测的狐狸精,她都忍不住的连连打了几个寒战,原来冷气真的会冻死人呢!

    “拿来什么?”

    对着眼前突然伸过来的手掌,管默言一脸的茫然无措,并且始终用无辜如小鹿的眼神,滴溜溜的望着血羽,似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弥留镜!”

    血羽向来不喜欢废话,尤其是他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时,此时他满脸阴云密布好似暴雨来袭,阴沉沉得周身都裹满了森森的萧杀之气。

    该死!她竟然会为了这种事而出卖自己的身体,难道她真的当自己是个生性淫荡的狐狸精了吗?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失控,但是血羽就是无法压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绪!

    是的!他现在出离愤怒,只要一想到管默言竟会躺在不曌城城主的怀里辗转求欢,他就有立刻将其碎尸万段的冲动!

    该死!那等污秽之人竟然也敢沾染她的美好?该死!该死!他们统统都该杀掉!

    “干嘛给你?那是义父送给人家的宝贝,堂堂妖王却要夺人所爱,未免也太不入流了吧?”

    虽然血羽此时脸上的神情甚是骇人,但管默言还是虎口拔牙的装着胆子反驳,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无情无欲也就罢了,居然还升起了夺宝之心!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凤泯啊?

    血羽死死的盯着管默言,咄咄逼人的样子凶狠得神鬼退避,日月无光。

    他不会是索要不成便想直接硬抢吧?管默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很是戒备的将弥留镜迅速的塞进了胸口处,再三的确认已经放妥当之后,她才放心了般的长舒了一口气。

    按说若真的争夺起来,血羽未必是管默言的对手,毕竟她掌握着天下苍生皆畏惧退避的天火,只是此刻血羽脸上的神情太过惊悚,管默言不免有些心虚罢了。

    就在管默言被血羽瞪得几乎就要索性将弥留镜交给他算了时,血羽却突然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向浮屠殿外走去。

    “喂!你要干嘛去?”

    眼见着血羽竟然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要离开,管默言终于不淡定了,她不远万里赶来可不是为了看妖王陛下大展淫威的,况且合作之事还尚未谈妥,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他离开?

    血羽走得极快,眨眼之间就已经飘出了浮屠殿外,见他的身影已是渐渐模糊,管默言再好的脾气也要爆发了。

    “站住!”

    挥手从腰间抽出一柄丈青色的软剑,管默言双脚如踏长虹般飞身跃至血羽身前,长剑抖擞着吐出炫目的剑花,冷冰冰的剑尖直指向血羽的咽喉处。

    “话还没说清楚,谁准你离开的?”

    凤眼微眯,长身玉立,芊芊素指擎着三尺青剑,明晃晃的剑身映在凄冷的月光下,射出千道寒光,管默言一扫刚刚的痞气,浑身上下皆充斥着震人心魂的王者霸气。

第三章爱别离(九十三)茅坑点灯笼,找死!

    有些事情就仿佛是掩盖在枯枝败叶下面的捕兽夹,你看不见它却并不代表着它不存在,相反,越是看不见的东西就意味着越危险,因为你的稍一轻忽,它都有可能化成催人送命的勾魂使。

    她本是一族之君,怎么可能丧失了身为王者的凛然气势?那些貌似玩世不恭般的轻佻举止,只不过是遮人眼目的迷障罢了!

    但收敛的前提是,并没有人来一再的挑战她的权威,对于血羽这种视她为无物的人,她向来不吝于让他知道轻视自己的下场。

    似是有些意外管默言的突然转变,血羽再望向她的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探寻。

    “让开!”

    “话还没说完,便要贸然离开,妖王陛下是不是太过心急了些。”

    管默言话语中的冷漠与疏离,让血羽明显的愣了一下,好半响,他才终于将心中那千般的苦涩,慢慢化成了一抹悠长的苦笑。

    是啊!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会对自己死缠烂打的凤泯了,如今的一切结果不都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吗?而他,到底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让开!”

    开始只是愤怒的想要杀人,如今他却只想快速的逃离开她的面前,他受不了她冷漠的目光,受不了她长剑的冰冷,更受不了她言语轻佻的说着自己与别的男人的暧昧。

    原来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忘记过她,原来他只是将她的影子埋藏得更深了而已,深到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真的忘记。

    只是他却忘了提醒自己,埋藏得越深,则往往便越是深入到了心底,就仿佛早已浸入到了骨血的毒瘾。一旦上了瘾,即便是他想戒也戒不掉了。

    管默言并不恼怒他的无理,反而失声的娇笑了起来,只可惜虽然她笑靥如花,美不胜收,但笑意却始终冰冷冷得根本不及眼底。

    偏着螓首,只露出一半曲线完美的侧脸,管默言低眉垂眼的笑了半晌,才终于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一双剪水秋眸骤然望入血羽的眼。潋滟眸光中竟隐隐含了几分讥讽之意。

    “若是我不让呢?”

    血羽薄唇紧抿,目光冰冷的瞪视着管默言,颌下三寸处。抵着寒光凛凛的剑尖,彻骨的寒意已经遍布四肢百骸,只是这寒意与身体无关,它源于心底最深处的悲鸣。

    这一刻,管默言周身泛起的凛凛杀气他绝对不会感觉错。她竟然真的想要杀了自己,血羽很想发笑,却怎么都扯不动自己僵硬的嘴角。

    拳心不自觉的攥紧,血羽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扯到了麻木,即便是在自己早已忘记了她是何人时,他都会本能的舍不得去伤害她。可她却在明知他的存在时,毫不犹豫的对他出手。

    那些说男人薄情寡意的人,怕是从没见过真正绝情的女人吧!因为女人一旦狠心起来。会比任何男人都更狠了不止百倍。

    “不过是一夜夫妻而已,本王从不知道,小默竟也是如此重情之人。”

    不过是露水姻缘罢了,血羽怎么都没想到管默言竟然会为了一个莫名的野男人与他以命相搏,而他充满嘲讽的语气中。竟然夹带了太多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怨怼之情。

    不曌城的城主是吗?不管你有多么的神通广大,染指了自己不该染指的人。就要有付出应有代价的准备。

    “什么?”

    管默言持剑的手臂不自觉的抖了三抖,眼见血羽白皙如玉的颈项,竟然因自己的不小心而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管默言立时心虚的退后了半步,并将剑尖挪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血羽仍是不发一言,只是冷冷的与她对视,在女人当中,管默言自然算是高挑的,可惜面对血羽时,她无端的便矮了不止三分,虽然这与身高无关,纯粹是气场问题。

    管默言的大脑此时正在极速的运转着,她尽了全力的想要消化掉血羽此言中的真正含义。

    只是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手中原本平举着的青剑,此时已经仿佛不堪重负一般的垂到了身侧。

    他说什么一夜夫妻?那个,他们现在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啊?怎么她听得这么茫然呢?

    “呃!不知妖王陛下方不方便跟小的解释一下,您刚才言中所谓的一夜夫妻是什么意思?”

    为啥她竟会隐隐冒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全身的汗毛都有了倏然起立的冲动。

    “哼!”

    血羽冷哼了一声,愤然的别过了身去,这么明显的不屑之情,就仿佛是在直截了当的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就别再装了好吧,硬摆出一脸茫然的玉女样唬谁呢?做都做了,还装什么懵懂无知啊!呸!

    管默言的眼角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她猛然的意识到,刚刚她那个玩笑是不是有点开大了?只不过现在这个剑拔弩张的局面,她到底该怎么收场?

    妖王陛下的怒火看样子烧的正旺,如果她此时当头淋一盆冷水下去,被殃及池鱼的可能性几乎就是百分之一百二了。

    那个,以前她娘总是很含蓄的夸赞她性格中的闪光点,称其最喜欢茅坑里点灯笼——找死,只不过那时年幼无知,她始终想不通娘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她似是终略有所悟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哈哈哈大笑三声,然后娇羞带怯的说一声‘人家开玩笑呢!’血羽会不会直接剁了她,即使没有试过,管默言也觉得可能性十分大。

    “那个,嘿嘿,嘿嘿,今晚的月色不错是吧?”

    管默言正讪笑着没话找话时,一朵大大的乌云慢慢飘过,将原本清冷冷的圆月遮挡个了彻彻底底,连个边边都没有露出来。

    莫非是天要亡我?管默言欲哭无泪的仰望苍穹,一脸悲寂的对着漆黑的天幕,声嘶力竭的暗暗嘶吼:

    老天爷,我再也不叫你爷爷了,你根本就不疼我这个孙女。

    “呵呵,今晚的明月真是羞涩啊!我才不过是轻声的夸赞了它几句,它便害羞的躲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管默言强笑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只能怨恨的偷眼瞪着血羽,这男人的修养实在有待加强,哪有让姑娘家一直尴尬的笑着,却始终不肯接茬的人啊?

    这明摆着就是不准备给人家台阶下嘛!男人小气成他这个样子,还真够没遛儿的。(方言啊方言!看不懂的同学请自动脑补。)

    实在是笑不下去了,管默言只能硬着头皮的靠上前去,而至于手中的那把三尺青剑,她早就麻溜的插回腰间了,哪里还敢造次。

    “话说,妖王陛下这身料子在那买的啊?还真是雍容华贵至极呢,恰好可以衬出您挺拔的身姿,非凡的气……”度!!

    将原本还没说出口的话,默默的咽回了嘴巴里,管默言无声的将眼泪倒流进心里,不带这样吓唬人的,这么凶巴巴的瞪着人家,人家会被口水呛到的。

    “交给我!”

    血羽暮然转过身来,继续用眼神各种杀死管默言,前者声势夺人步步向前,后者畏畏缩缩的寸寸后移。

    “那个,您先冷静一下,您先别这样,听我说,妖王陛下……”

    “不许再叫我妖王陛下!”

    血羽突然一声暴喝,差点给管默言吓趴下,哆哆嗦嗦的支持在身后的石桌上,管默言终于站定了身形,当然,实际上是她实在退无可退,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了。

    到底还是存了几分血性的,一直被血羽这么咄咄逼人的各种恐吓,身为有骨气的狐狸精,管默言终于决定挺起腰杆做妖精了。

    干什么玩意儿啊?有理不在声高知不知道?一惊一乍的叫唤个屁啊?你以为你是麻雀啊?动不动就炸窝?

    再说你这是吓唬谁呢?姐怕你是怎么的?别把姐的修养当成你得寸进尺的资本好不好?

    以上,均为管默言内心的邪恶yy,而实际上她的说法是这样的。

    “给您?呃!当然也不是不能给的,嘿嘿嘿……”

    看着血羽暮然收窄的冷眸,管默言欲哭无泪的咬住下唇,将原本欲吐出口的怨言系数吞回了肚子里,额头的冷汗开始慢慢的凝聚。

    “只是小妖有一事不明,还望血羽兄明示。”

    等不到血羽的回答,管默言已经极快的自说自话起来。

    “只要血羽兄能将跟小妖讨要弥留镜的原因告诉与我,小妖定当双手奉上此镜,不管怎么说,毕竟这是义父赠与小妖之物,小妖亦是奉若珍宝的。”

    血羽直直的盯了管默言良久,直到其冷汗涔涔得脸色发白之际,他才冷冷的开口。

    “在解决此事之前,弥留镜暂时放在我这里保管。”

    保管啊?管默言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的深刻含义,既然是保管,那么说明过后还是要还给她的对不对?

    早说啊!一个东西而已,她会小气的不给吗?干嘛人家不给就直接转身走人啊?什么烂脾气啊!

    还说什么战神重华,冷静自持得近乎于神佛,有这么凶神恶煞的神佛吗?杀佛还差不多~!切!谣言果然是不可尽信的啊!

第三章爱别离(九十四)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虽然内心各种纠结诽谤,但管默言终究还是敢怒而不敢言的,谁让她做贼心虚呢!可是她这厢才将手指堪堪探入怀中,血羽接下来说出的话,便顷刻间让她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那个不曌城的城主,我会亲自替你杀了他的,皇族的威严岂是轻易可以玷污的?所有不敬之人统统都该死!”

    “等——等一下——”

    管默言只是一愣神的功夫,血羽已经大步流星的越过她的肩膀,疾步向殿外行去,眼看着他就要走远了,管默言才踩了尾巴一般的大声尖叫着扑上前去。

    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血羽便被管默言以恶狗扑食之势,一把牢牢的抱住了胳膊,见自己竟然侥幸得手了,管默言立时满脸堆满献媚的笑意来,只可惜这么怪异的笑容实在还不如不笑。

    “血羽兄且先稍安勿躁,此事是个误会,你听我跟你慢慢解释,嘿嘿嘿嘿,这真是个误会!”

    血羽说话向来是言简而意赅的,他皱着浓眉瞟了瞟被管默言抱紧的手臂,脸上竟然隐隐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来,不自然的清清了嗓子,他故作冷漠的沉声呵斥道:

    “放手!”

    “不放!”

    管默言豁出去了一般的扬了扬尖尖的下巴,顺势再将怀中抱着的手臂紧了又紧,这时候她敢放手吗?开玩笑,她死都不能放手啊!一旦她放了手,她那可怜的大舅舅岂不是就惨了?

    最关键的是,大舅舅惨了不要紧,可她那彪悍的老娘绝对会杀了她的!

    薄薄的绸衣下,管默言香软的温热躯体正紧紧的贴在血羽健硕的手臂上,那峰峦叠嶂的起伏,正软绵绵的抵着自己的胳膊。血羽浑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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