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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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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脾气。
听闻着竫言的脚步声渐远,管默言慢慢自床幔后踱步到房中央来,此时她仍然施着隐身咒,所以绿竹君自然看不到房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窗前,绿竹君清瘦的身影几乎融入到了夜色之中,他平直的肩膀,隐隐可以看见骨骼的轮廓,仅仅是一身宽大的丈青色道袍,也可以穿出如此仙风道骨的风姿,只怕整个昆仑派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迫而察之,萧萧若举,远而观之,巍巍如山,沉稳如陡崖之松,清宁如远山之水,谦谦君子也大抵就是他这般模样了。
管默言没想到绿竹君竟然会拒绝加入修仙派的联盟,他不是一直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吗?何以却突然要放弃如此的大好时机了呢?
竫言是什么货色,管默言已经太了解了,只是绿竹君义正言辞的拒绝,她还是有些想不通,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管默言原本是想回来寻找兰儿的,她总觉得她身上似乎藏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光身世成谜不说,且还与邬离有着莫名的仇怨,想必两人必然是交情匪浅的,或许她可以从兰儿的身上查到些什么重要的信息也说不定呢。
万没想到的是,兰儿逃走之后竟然一直至今未归,据说兰儿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十二岁便随着绿竹君一同上了昆仑山,并拜在昆仑派掌门座下的宁海师叔为师。
宁海仙逝之后,她见修仙无望,索性只做了个小小的侍女,起码日后也可以图个清闲。
当日兰儿是随着绿竹君一同来到昆仑派的,两人青梅竹马关系自然特别的亲近,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不同于兰儿,绿竹君的悟性很高,短短十几年便可以修到元婴初期,在修仙界里已经算是奇才了,因为他的聪慧过人,邬离破例将其提拔到了入室弟子的位置。
若按常理说,绿竹君这般的聪明剔透,理该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可惜他偏偏不懂得与人交往的要诀,不过这邬离也算是个异类了,竫言那么个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的人精,他用则用之,惠则惠之,可就是不予以重任。
当日邬离将掌门信物传给绿竹君时,整个昆仑派都几乎沸腾了,谁能想到掌门竟然会将七星龙渊剑传给绿竹君呢!按说轮到谁也不该轮到他不是!?
第三章爱别离(六十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日邬离将掌门信物传给绿竹君时,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所谓的一时激起千层浪,谁能想到掌门竟然会将七星龙渊剑传给平素名不见经传的绿竹君呢!
一时间非议声甚嚣尘上,不过邬离却力排众议,固执的坚持了自己的决定,原本他还准备从三王爷府邸归来之后就给绿竹君正名,谁知道他半路上竟然会遇见管默言,只能说很多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若依着邬离的这身修为,飞升仙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可惜他偏不想清心寡欲的修炼,只想着如何一步登天的平步青云,如此痴心妄想怎能不自食恶果。
管默言小时候就常听娘说:人的命,天注定!
其实开始的时候她并不信所谓的天命,只是随着经历的增多,她也渐渐学着看破,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自有天定的,不管我们多么顽强的抵抗,都难以逃脱既定的命运。
活了两世,管默言的人生不可谓不坎坷,她看似身具各种优异的条件,可惜却偏不具备获得幸福的资格,求而不得,弃而不舍,似乎她的人生总是纠缠在爱与不爱之间。
凝神望着咫尺之间的绿竹君,管默言虽然猜不透他的心思,却可以感受到他浓烈的哀伤。
突然她很想冲动的直接现身到他的眼前,当面问一问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拒绝那么诱人的条件,为什么要放弃长久以来的梦想,为什么要在这样宁静的夜里如此忧伤。
曾经以为杭州一别之后,她便已经还清了以前欠他的情,原以为那一次的分别便会成为永别,谁曾想山不转水转。他们竟然再一次相遇,而且还是以如此尴尬的方式。
不知道天生的死敌,有没有化敌为友的一天,管默言好笑的想,或许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
水漾的眸光闪了闪,管默言拧身出了绿竹君的房间,她早晚有跟他坦诚相见的一天,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到,所以她还不能现身。
出了绿竹君的房间。管默言并没有马上去追赶竫言,而是绕了一圈,来到了专供昆仑派仆役休息的后院。
下人庭院的构造非常简单。只是几排低矮的简陋房舍,约有几十间之多,因为天色已晚,只有一两间房舍还亮着微弱的光。
管默言无声的靠近,透过薄薄的窗纸。向房间内望去。
房内仅住着两个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老婆婆正在慢慢悠悠的摇着纺车,朦胧的橘色烛光中,依稀可以看到她脸上沟壑分明的深纹。
小姑娘曲腿坐在老婆婆旁边的小板凳上,她双手托着红彤彤的两腮。无比乖顺的依在老婆婆的身边。
如此宁静祥和的画面,管默言实在不想打扰,刚准备转身再到别处去看看。身后传来的对话声却硬生生的留住了她的脚步。
“奶奶,兰儿姐姐还会回来吗?”
老婆婆摇纺车的手稍稍顿了顿,半响才扭过头来,苍老干瘪的面容上,慢慢绽放出一朵炫目的金钩菊来。
“兰儿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兰儿姐姐昨天还给我买糖吃呢,为什么再也不会来了呢?”
小姑娘不解的眨巴着大眼睛。懵懂的眼神清澈如水,她轻仰着圆润的小下巴,嫣红的小嘴微微嘟着。
老婆婆浑浊的双眼渐渐蒙上一层雾气,没有焦距的目光直直的定在了一处,沉默了许久,她才幽幽道:
“灵儿不是答应婆婆了吗?不能对别人提起兰儿姐姐回来过的事,兰儿姐姐要回家跟她的兄弟姐妹在一起了,所以她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嗯,灵儿不会告诉别人的,可是兰儿姐姐不是同灵儿一样已经没有家了吗?”
回家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灵儿脆弱的神经,她有些委屈的追问着,在她的印象中,兰儿姐姐同她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兰儿姐姐就有家了?那是不是这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了?
老婆婆转回视线时恰好看到了灵儿眼底积蓄的水光,似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有些心疼的抚摸着灵儿的头顶,爱怜的柔声道:
“兰儿姐姐的家住在很远很远的山上,山的南坡上遍布着晶莹的玉石,每到午后便会散发出温润的绿光,山的北坡上长满了青雘,远远望去,就仿佛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那里有很多和兰儿姐姐一样的兄弟姐妹,她再也不会孤单的任人欺负了。”
见灵儿仍委屈的闭着小嘴,老婆婆干枯的手掌慢慢覆上她细弱的肩膀。
“灵儿最乖了,你也希望兰儿姐姐快乐对不对?”
灵儿乖巧的点着小脑袋,随即又小大人似的拧起了眉毛,闷声问道:
“那是不是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要了?”
“当然不是啦!”
老婆婆失笑的捏了捏灵儿的脸颊,暖笑道:
“傻灵儿,你还有婆婆啊,婆婆会一直陪着灵儿的,好不好?”
“好!”
小孩子总是特别容易快乐,刚才还皱着的小脸,转眼之间便雨过天晴了,看着她笑吟吟的依偎在老婆婆的怀中,管默言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
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中,不难发现几个重要的信息,首先兰儿曾经偷偷潜回过昆仑派,另外她似乎多了个族人。
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的山上长满青雘,而娘的洞府中至今仍镶满了润泽的玉石,每次她嘲讽她的恶趣味时,娘都会对她讲起自己故乡的事,那个满山遍野都铺满玉石的地方叫做——青丘
现在管默言多少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想了,看来兰儿当初能走出她的结界,确实是因为她是九尾狐族,且还可能跟管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只是为什么她那时没有察觉到她身上的妖气呢?难道她也同她一般,天生便除去了妖气吗?或者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看来事情的真相颇有些趣味?只能靠她自己去一一查明了。
不过既然兰儿已经回到了青丘,那么管默言反倒不急着去查她的身世了,如今掌管青丘的大长老是她的三舅舅,只要兰儿在青丘一天,就逃不出她的掌控。
竫言和绿竹君刚刚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相信依照竫言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管默言心中想着,脚步便不由自主的向着竫言院落的方向走去。
…………………………………………………
昆仑派弟子的住所皆是依着身份而建的,自山顶处向下看去,第一处院落便是竫言的住所。
竫言的庭院看似简单,实则别有洞天,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梁一柱都价值不菲,乍然看去简约无华,细节处却凸显精益求精。
当年邬离请遍了天下间的能工巧匠,就为了建筑一座属于他的王城,他的野心太大,一个小小的昆仑派怎么装得下?
至高无上的地位,一呼百应的强权,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止这些!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食髓知味,人欲无穷,往往是走到最后,他们甚至已经迷失了最初的方向,除了一味的贪婪渴求,他们早就忘记了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在接近竫言的院门时,管默言略显惊讶的停住了脚步,居然有人在竫言的庭院外设了结界,何以他要如此严加戒备?管默言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看来她来得正是时候。
曾经管默言是个不成器的弟子,这点她娘最有体会,但是破除了身上的封印之后,她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施展各种结界术了,现如今这世上能拦住管默言的结界,怕是只有她老娘一人可以施展了。
沾了一点草木上凝结的寒露在细白的指间,管默言凭空画出符咒,掌印一出,眼前的结界立时便张开了一道半人宽的裂隙。
管默言俯身钻入裂隙中,抬脚向竫言的卧室行去,在她离开之后,结界上的裂隙也跟着慢慢聚合,直至看不到一丝的痕迹。
隐身靠近竫言的房间,隔着窗子可以听见里面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已经设了结界,但两人说话的声音仍然很轻,若不是管默言施法加强了自己的耳力,根本不可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问话的是一名男子,听声音清冷而傲慢,附带着点不容抗拒的威严。
“主人,绿竹君是个绊脚石,此人绝对留不得!”
“啪!”
竫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管默言微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秀眉,那个一向自视甚高的竫言也会有吃巴掌的一天,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杀了他好让你顺利继任掌门之位吗?”
男子的声音越发的冰冷起来,半天没听到竫言的回应,想必他现在正卑躬屈膝的给眼前的主子致歉呢。
“不要毁了我的计划,不然你死十次都不够。”
“是!”
男子冷哼了一声,推门而出,管默言听见他的脚步声向着门口处走来,本能的收敛起周身气息,避让到了暗影处。
第三章爱别离(六十三)月是故乡明
影影绰绰的月光下,男子高大的身躯在穿过结界前,稍稍停驻了脚步,他似是凝神的查看了一番,才挥手收回了结界,转身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管默言眯着眼眸望向男子消失的方向,心头翻江倒海的好似煮沸的水,一种隐隐的战栗感就如同独自行走在无人的空巷时,突然拍上肩膀的毛手,令人情不自禁的毛骨悚然。
单从背影来看,男子应该年纪不大,身姿挺拔壮硕,肩宽腰窄双腿修长有力,行动敏捷仿佛林中的猎豹,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举手投足间皆带着秋风扫落叶之凌厉之姿。
若从气势上来说的话,他理应是那种天生贵胄之人,其身上那样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是普通人永远都模仿不来的。
男子的突然出现,使本来就扑朔迷离的现状,更蒙上了一层抹不去掀不开的神秘面纱。
更让管默言心惊的是,刚刚他经过自己的身边时,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他周身散发而出的强烈威压?以她现在的能力,六道三界中能给她威压的人屈指可数,可是从刚刚的背影看来,她又完全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个人,她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是谁?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情绪,管默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调整好自己纷乱的气息,越是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刻,她越要随时保持冷静。
曾听说:在敌人的面前,谁先镇定下来,谁就离胜利不远了。
这是一场只能战不能降的战役,除了不顾一切的获胜,管默言别无选择,因为站在她身后的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她退无可退。只能拼死一搏。
竫言那里她已经不能再出面打探消息,那个家伙警觉的很,这个时候打草惊蛇,绝非明智之举。
犹豫了一下,管默言决定先回到青丘,或许她可以以兰儿为切入点,啃下绿竹君这块硬骨头,有时候固守原则是一件讨厌的事,可有时候它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
…………………………………………………
娘之前曾经说过,但凡是新入驻青丘的族人。都要到大长老那里请安并将名字记录在册,这是当年她老娘当大长老时立下的规矩,而三舅舅也一直延用至今。
三舅舅名唤管三郎。请原谅管家二老的懒惰,名字仅是个绰号而已,叫什么真的无所谓,不过管默言仍是很庆幸,幸好当年她老娘没有犯懒。
据说最开始时。三舅舅是被娘拐骗来担任大长老一职的,谁知如今他竟会做得这般风生水起,使得这个小小的青丘到达了数万年以来最巅峰的升平盛世。
虽然深夜造访实在有失礼数,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她相信三舅舅绝非小气之人,一定可以体谅她的难处的。
一路披星赶月的来到青丘。管默言疾行得两颊酡红,樱唇微启,光洁的额头上布满汗珠。虽不至于说是气喘吁吁,但这般凌乱的模样也够狼狈的了。
管家府邸自然少不得极品的结界,这也是她娘当年的杰作,外人根本看不出管家周围被设置了结界,而一旦有人闯入。所有人的房间都会铃声大作,响声震天。
可以想见。当管家人倾巢而出时,搅人清梦的愚蠢入侵者会得到怎样的对待。
九尾狐一族,按照修为的深浅可以分为五种,分别是灵、妖、魔、仙、天;灵狐最弱,妖狐次之、魔狐再次,仙狐是为最强。
至于天狐,更是传说中的存在,从远古至今,有迹可循的不超过五只,而事实上,管家每隔几代就会出生一只天狐,但这是管家的不传之秘,外人自然不会知道。
管默言便是天狐之身,这也是当年她出生时管家二老为什么那么欣喜若狂的原因。
伸出纤纤细指,仿佛拨弄开串串珠帘一般,管默言莲步轻移,踏入管家的宅院。
子夜十分,万籁俱寂,星光点点,阵阵晚风拂过,夹带着青雘浅浅淡淡的冷香,草丛中传来尖角虫特有的啾鸣声,尖尖细细的,好似玉指下轻挑慢捻的琴弦。
管默言有些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舍不得马上吐出来,不管走过了多少的地方,看过了多少的美景,最让人心安的永远都是故土。
放眼望去,整齐的房舍皆笼罩在朦胧的月光里,溶溶月色中,仿佛被蒙上了薄薄的轻纱,唯有不远处还亮着微弱的烛火,若仔细辨认,倒有些像三舅舅的房间。
三舅舅竟然这么晚还没睡,管默言不免有些疑惑,莫不是在忙着繁衍大计?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三舅舅至今仍未成婚,就算拈花惹草也断没有领回家的胆量。
思及此,她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慢慢向三舅舅的窗下靠过去。
薄薄的窗纸上,隐隐映出两道清晰的人影,一道雄伟,一道婀娜,管默言再瞎也看得出三舅舅房内还有旁人,且还是个女人。
妖族女子多淫,但管家除外,管家祖训:非管家人,不得入管家门,平素玩乐也就罢了,带回家的只能是陪伴终身的人。
管默言拧眉,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扰,万一里面的三舅舅正和心上人为小外甥努力,她岂不是犯了大错?
内心挣扎间,脚下的步伐难免会失了节律,只是一个轻微的闪身动作,便足以令里间的人察觉到异样。
“谁在外面!?”
管三郎一声尖戾的暴喝,嘶吼中夹杂着难以察觉的迷魂咒,目的便是悄无声息的迷惑住敌人,麻痹住敌人的警觉。
管默言只见他房内白光骤现,瞬时透过窗隙迸射出万道光芒,不过是转眼之间,他已经风驰电掣般的破窗而出。
情急之中来不及取剑,管三郎便以大鹏展翅之姿悬浮于半空中,他的十指成钩,指间冷芒乍射,锋利如刃,闪着盈盈的蓝光。
管默言心中暗自叫好,几百年不见,三舅舅的功力居然已经增长了这么多,看来以后她又多了个可以给她撑腰的人了。
管三郎的动作极快,犹如闪电一般的劈头盖脸而来,仿佛不过是一呼一吸间,他已经将指刃逼近管默言的咽喉处了。
在距离管默言咽喉处不足半寸距离时,管三郎才猛然看清管默言玩世不恭的笑脸,相对于她的不以为然,他却是大惊失色,慌忙硬生生的顿住攻势,因为收招太急,他竟一路踉踉跄跄,跌了个实实在在的狗啃屎。
望着三舅舅趴伏在花丛中的狼狈模样,管默言特别不怕死的狂笑了起来。
“你个死丫头,刚刚为什么不躲开?找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刚才我若是收势晚了一点点,现在你已经血溅当场了。”
管三郎风神俊秀的玉容,沐浴在淡淡薄凉的月光中,俊美清隽如谪仙,就连吐掉嘴巴里泥土的动作都显得分外的潇洒。
“人家偏不躲,三舅舅那么疼言儿,怎么舍得伤害言儿呢~!”
管默言端得是无赖至极的风范,那痞痞的样子,跟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有的一拼。
“我让你不躲!我让你不躲!”
管三郎被她气得不轻,劈手就冲她头上拍过来,管默言哀嚎连连,抱头鼠窜,明知道三舅舅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死手,管默言还是故意边讨饶着边围着管三郎打转。
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发泄一下腹中的怨气,管三郎追打了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致,索性粗声粗气的问道:
“你这索命鬼,又来找我这老人家作甚?”
“三舅舅好不绝情,外甥女想你了难道还有错吗?不过就是打断了你的好事而已,就大义灭亲的对人家倒戈相向,我现在就告诉姥姥去,看她老人家怎么收拾你。”
若论起颠倒黑白来,整个管家上上下下没人是管默言的对手,毕竟她是最小的宝贝疙瘩,上至管家二老,下至姨娘舅舅,那个不是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着疼爱,谁舍得真跟她计较。
一见管默言要找自己老娘告状,管三郎首先就气弱了三分,管家老娘对管默言溺爱到一定程度了,不管何种原因,只要他惹了管默言生气,就逃不掉魔音灌耳的悲催命运。
“你娘一百岁的时候就不做告状这么低级的事了。”
管三郎颇为嫌弃的冷哼了一声,见管默言还要开口狡辩,急忙先一步张嘴,免得她再说出什么惊世之语,气的他半夜都睡不着觉。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快说,来找我什么事?”
“三舅舅英明啊!”
管默言毫不犹豫的摆出献媚的姿态,整个人都脱骨了一般的挂在管三郎的身上,那勾魂摄魄的媚态浑然天成,不经意间便如细雨飘落,无孔不入的丝丝渗入。
管三郎完全拿她没办法,从小到大最宠管默言的就是他,她向来喜欢这样腻着他,他早就习以为常的适应了两个人这种特别的相处模式。
“乖,有事情进房间去说。”
管三郎抬手拍了拍她玲珑有致的香肩,揽住她的细腰欲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见管默言不肯配合的仍死攀着他的手臂,只能认命的半抱着她一路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章爱别离(六十四)未语泪先流
“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让我们家宝贝这么披星戴月的来找我这个没人爱的老人家啊?”
管三郎回手关上房门,出尘灵秀的俊脸上满是慵慵懒懒的倦意,若不是管默言从小就是看着他这张妖孽般的脸长大,真会被他媚眼如丝的模样迷花了眼。
“我要找一个人!”
管默言小猫一般的伸展着修长纤细的四肢,慢腾腾的从管三郎的身上爬下来,旋身坐在窗旁那把千年古藤编制而成的藤椅上,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那杯尚存着余温的香茗,贴在唇边浅浅的啜饮着。
“哦?谁这么大的面子啊?能指使动我们家小祖宗?”
管三郎颇有些玩味的抱着双臂,下颌微仰的睥睨着身前的管默言。
他这个侄女真是越来越美得过分了,明明还是记忆中那张千娇百媚的俏脸,可他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已经不同了,似乎她此次归来后,那双雾蒙蒙的剪水秋瞳中所蕴藏的深意,就连他也有些看不懂了。
“我要找——噗——”
管默言一句话还没说完,却猛地一口茶喷了管三郎满脸满身,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自己此时也被呛得满脸通红,就连鼻腔里都流出呛入的茶水来。
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残余茶渍,管默言腾的一下子从藤椅上跳了起来,葱白的手指头直直的点着前方,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刚管默言不过就是品茗的同时瞟了一眼三舅舅的里间卧房而已,毕竟她也对自己这个未来的三婶好奇得很不是,谁知道不看还好,只看一眼就差点呛了她个半死。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什么叫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三舅舅墙角处?
管默言瞬间希声。目瞪口呆的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情况?大水冲了龙王庙吗?难道她曾经假扮来勾引竫言的女人竟然是她未来的三婶吗?这也太有缘分了吧?
管默言这厢膛目结舌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兰儿那厢也是瞬间便白了一张俏脸,管三郎莫名其妙的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终于有些丧气的摊了摊手,望着管默言无奈道:
“你别告诉我,你想找的人就是她?”
管默言无声的点了点头,她的手指头犹自伸展着,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她未来三婶竟然是绿竹君的青梅竹马。这尘世间的事也太变幻莫测了吧。
管三郎复又回身面向着另一侧的兰儿,颇有些玩味的挑起一侧的浓眉,笑问道:
“你别告诉我。那个抓了你还把你困在结界里的人就是她?”
兰儿微蹙着秀眉,抿了抿粉白的嘴角,好一会儿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管三郎立时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狭长精致的眉眼弯成了月牙状,很难得的竟有些孩子气。
“来来来。都好好的坐下来慢慢谈谈。”
将两个各自防备的女人硬拉到一起坐下,管三郎居中为两人斟满了茶后,便惬意的靠向椅背,眯着眼眸耐心的等着。
尽管他的身上还沾染着茶渍的污秽,却掩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流气。
过程其实并不复杂,兰儿寥寥几句话便将事件的前因后果阐明。而管默言因为不确定兰儿与三舅舅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尽数坦言,只是简单的表示想查查莲儿为什么能逃出她所设的结界。毕竟管家人的结界不是谁都可以破的。
管三郎是何许人也?管默言眸光一闪时他便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心知小丫头肯定是有话没说尽,当下便了然的勾起唇角,邪笑道:
“兰儿是我与人间女子所生的孩子。”
“噗——”
管默言再次喷茶,不过这次比上次略好了一点。至少她没呛到自己,也没有喷了管三郎满身。
三舅舅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呢。这么具有震撼力的消息,他竟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可怜她的承受力这般薄弱,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忍耐了良久,管默言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嗫嗫的问道:
“呃——老祖母知道此事吗?”
管三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算作是对她的回答,管默言的眉梢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好半响才迟疑的追问道:
“那为什么你还活着?”
请原谅她这样诅咒自己的亲舅舅,以她对自己老祖母的了解,三舅舅敢做出这样的事,没给他扒层皮已经算是恩赐了。
管三郎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问题,继续充耳不闻的品着茶,倒是兰儿忍不住的替自己的便宜老爹申述。
“祖母下手也太重了,爹爹被她打得在床上趴了两天,刚刚才能下地走动一下。”
三舅舅受了伤?管默言很是不信的撇了撇嘴,就在刚刚他还杀气腾腾的差点结果了自己的小命呢,他卧床不起?怕是苦肉计还差不多!
“三舅舅父女相认,当算是喜事一桩,外甥女来得匆忙,也没给小妹带些像样的礼物来,这支法戒是我百岁时娘送我的贺礼,如今我借花献佛,还望小妹不要计较之前的那些误会才好。”
管默言说着摘下自己手上的戒子,不由分说的套在了兰儿的素指上,这个戒指她从未离过身,几百年来也沾染了她身上的法力,品阶早不知比娘当初送她时高出了多少。
兰儿半推半就的受了管默言的礼,脸上紧张的神色也缓解了不少,管默言凤眸流转,潋滟的眼波似浮光掠影,她瞟了一眼身侧似笑非笑的管三郎,仿佛不经意的询问道:
“兰儿怎么一人前来认亲,三舅妈怎么没有同往?”
谁知道她此言一出,身侧的两人皆在瞬间风化成石,将兰儿青白的脸色尽收眼底,管默言慢慢拢紧了眉头。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问题的答案,只是明知故问的想要看看两人的反应如何而已。
相对于兰儿满脸悲寂欲绝的神情,管三郎倒显得淡然的多,可他眼底那浓烈的悲伤她却看得明了,那里面有愧疚,有遗憾,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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