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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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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彦谦逊一笑,“鄙人延尉寺司直荆彦。”
  “原来是荆司直,失敬,失敬。”窦文海忙拱手行礼。
  荆彦笑笑,也不卑不亢回了礼。
  “窦县令,关于天心教你了解多少?”秦默忽然睁了半阖的眼眸,直直朝窦文海看来,墨色的深瞳仿佛两个深深的漩涡,让窦文海的深思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很快反应过来,微垂了头避开秦默直直审视的目光,定了定神道,“下官惭愧,关于天心教下官了解得并不算多,只知道是近来崛起的一个邪教组织,大本营似乎就在冀州境内。”
  “冀州刺史钟志柏上书主上关于冀州百姓无辜失踪的事你应该也知道吧?”秦默接着问道。
  窦文海点点头,很快面上浮现出自责的神情,“下官一直以为这种事只发生在了博陵郡,没想到……没想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下官实在是愧对百姓。”
  秦默没有接他的话,顿了顿方冷冷清清道,“明隐村的情况,你同我们说说。”
  窦文海应一声,斟酌着介绍了起来,“明隐村位于中丘县郊外,人口算不得多,大概有二十来户人家六七十号人,村子附近的田地肥沃,明隐村祖祖辈辈都是靠种田为生。另外,村子后面有连绵起伏的群山,偶尔村民们也会上山打些野味或者采些药材进城来卖,因此日子过得也算安康富足。”
  听到这里,秦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泽。日光照在他的面容之上,让他的容颜在阳光下发出一种带着透明光感的莹白色,愈发衬得得他眉目如画起来。
  窦文海不经意一瞟,却有些看呆了去。直到秦默嫌恶地看来他才慌忙挪开目光,心中却是“噗通噗通”直跳个不停。
  “明隐村后面的群山是什么情况?”
  窦文海有些心绪不宁,微微深吸口气才定了神,想了想道,“明隐村后面的群山绵延数千里,若细算起来,有些已经伸展到博陵郡境内去了。山上树林密布,地形复杂,村民一般也之感在山林边缘活动。至于密林深处,少有人进去过。”
  秦默舒展的眉头微微蹙了蹙,眼中波光闪动,直直看向窦文海道,“官府也未曾派人进去勘探过?”
  窦文海此时脑中思绪颇有些混乱,下意识道,“前几年曾经派人进去过,但派进去的人却再也没有出来过。一来二去,上头便叫我们停了下来。”
  秦默“嗯”了一声,再不出声,车厢内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公仪音此时正仔细思考着方才秦默的问话,总觉得他这话中有些什么深意才是,也不知道窦文海有没有把实情都说出来。想到这里,微微抬了眼朝窦文海望去。
  却见窦文海低垂着头,目光却是怔怔地看向秦默处,眼中神色波动起伏,晦暗不明。
  公仪音不由皱了皱眉头,刚要细看,窦文海却似乎感受到了公仪音的注视,别开目光,再也不曾抬起。
  日头渐中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明隐村。
  几人下了车,公仪音用手遮住热烈的阳光,微眯了眼眸朝前看去。
  不知为何,心里那种隐隐的不安感又升了起来。她瞪大眼睛打量着四周,村子里依旧是空无一人的道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显出些破败的萧条来。
  明明是一日当中日头最烈的时候,公仪音却觉得周身起了些寒气,不由自主朝秦默靠了靠。
  秦默显然也察觉到了村子里不寻常的气氛,眉头紧皱,抬步朝前走去。
  拐过前面那个转角,眼看着就要到村民们聚集居住的那几个大院了,公仪音却倏地停下了脚步,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几欲呕吐出来。
  “无忧,怎么了?”荆彦正走在公仪音身后,突然见她了停了下来,忙关切地问道。
  “血腥味。”公仪音捂住口鼻,眼中浮上一层水汽。空气中隐约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只是气味较淡,普通人没有闻出来罢了。
  秦默神色蓦然一凛,脚步未停,疾步跨过了拐角处,目光落在前头几间并排而立的大院上游移片刻,很快定格在正中那一间昨日他们扣门的院子上。
  出人意料的是,院门并未关紧,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院子里头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身后众人跟上,看到这情形,纷纷变了脸色。
  关于明隐村的情况,昨日窦文海已经听徐阳提过了,知道村子里还留有一二十名妇孺,如今见四下这么寂静,不由也皱起了眉头看徐阳一眼。
  徐阳会意,带着一队捕快偷偷走到了院门前。等了一刻,伸手将院门推开。
  破旧的院门发出“吱呀”一声的声响,徐阳手中紧紧握住腰上的大刀,飞快地带队闪身进了院子,很快,他焦急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秦寺卿,县令,你们快进来看!”
  秦默脚下一动,率先进了院子。公仪音和荆彦他们也赶忙跟了上去。
  一踏进院中,公仪音便觉得那股血腥之气又浓了不少,朝前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院子里的空地上各种东西凌乱着散落在地,角落处赫然躺着两个满身伤痕的人。
  而其他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公仪音来不及思考村民们都去了哪里,目光紧紧定在那两个受伤之人的身上,总觉得他们的身形有些熟悉。再定睛一瞧,那两个受伤之人竟然是秦默留下来照应村民的阿柳和阿轸。
  她不由骇了一跳,赶忙跑上前,抬起阿柳的手腕替他诊了诊脉,幸好,还有微弱的呼吸。她又拿起阿轸的手腕也听了听,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将两人的手腕放了下来。
  “怎么样?”秦默已经走到了她身旁,语声沉沉,面沉如墨。
  “伤势很重,得尽快诊治才行。”公仪音四下看了看,朝荆彦吩咐道,“荆兄,烦请去房中找些干净的布料过来,我先替阿柳和阿轸包扎一下,以免失血过多。”
  荆彦点点头,焦急地快步朝房中走去。
  公仪音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然后倒出两颗药丸给阿柳和阿轸分别服下。这药丸正是她上次从百里行和绫姬那个山谷中拿出来的。因为有了上次坠崖的经历,公仪音出门在外一直都会随身携带止血的药丸和药粉各一瓶,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正好用上了。
  荆彦很快找了件干净的衣服出来了,用力撕成布条递给公仪音。
  公仪音将止血药粉拿出,在两人的各个伤口处都撒了些,然后拿起布条给他们包扎起来。
  见公仪音和荆彦再替阿柳和阿轸医治,秦默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知道自己此时在旁边帮不上什么忙,便走到院中打量起四下的情形来。
  秦默有一个特点,越是焦急愤怒的时候思绪却越清晰。譬如现在,明明心中怒火中烧,脑子里却冷静得可怕,面上情绪更是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眸光清冷四下打量着,眼睫微微颤动,不肯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院子里十分凌乱,煮饭的器皿都被掀翻在地,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显然这里曾经有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他走到院子中间的火堆旁蹲下身来,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火堆中的木柴,又看了看一旁被打翻在地的铁锅。
  铁锅中已经被刷得干干净净了,说明这里的妇孺是在用过晚饭之后离开这里的。而火堆中的木柴才烧了一点点,昨天秦默从芸娘处了解到,每晚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们就会在院中生一堆柴火,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既然如今木柴没烧多少,那便说明,她们不见的时辰正是在晚饭过后,夜幕降临之前,也就是酉时与申时交替的这段时间段。
  窦文海面露不解之色走到秦默身边,疑惑地问道,“寺卿,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默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公仪音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样?”他顾不上窦文海,转身看向公仪音面露急色。
  公仪音长长吐尽心中浊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道,“吃了药丸,伤情暂时稳定下来了,但需要尽快回中丘城中医治。”
  “好,我进屋再看看,然后立马回城!”
  秦默说罢,抬步朝屋子里走去。
  “寺卿……”窦文海忙追上去,一脸虚心不解的模样。
  秦默停下不字看回他,“很明显,有人在酉时和申时之间将剩下的村民也一并掳走了,还打伤了我留下来看护的侍卫。”秦默语气沉沉,眸中露出一抹森凉的狠厉之色。
  “什么?!”窦文海面露吃惊之色,“难道……难道是天心教之人?”
  秦默的语气更沉更冷了,定定地看着窦文海,一字一顿道,“昨日我前脚刚离开明隐村,后脚天心教的人就来将剩下的村民给掳走了。要么,就是天心教在这村子里安插了眼线。要么……”他默了一默,眼中的寒芒倏地射向窦文海,“就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出了奸细!”


第175章 苏醒(二更)
  窦文海神情蓦地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勉力扯出一抹笑容,看向秦默道,“奸……奸细?不大可能吧。”
  秦默定定看了他一瞬,“嗯”一声道,“的确,这期间的时间太短了。就算内奸将明隐村的情况告知了天心教,天心教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再来将这里剩下的村民掳走。”
  他眉头皱了皱,看一眼身后的阿柳和阿轸,一脸无奈道,“看来,只有等他们二人醒来之后问问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
  说罢,抬步朝阿柳和阿轸走去,吩咐徐阳找人把牛车驶过来,好将阿柳和阿轸抬上车去。
  看着秦默转过去的身影,窦文海长长舒了口气。
  别说秦默了,连他自己也在纳闷天心教到底是从何得到的这个消息。据他所知,青龙使者现在并不在中丘县,应该在深泽县才是。而且,根据方才秦默推测,天心教的人将村民掳走是在酉时和申时之间,而自己给青龙使者写信的时间分明是在申时之后。
  如果他们不是从自己这里得到的消息,那又是从何处呢?难道说……他们在中丘县埋的暗线,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这边窦文海在纳闷中,徐阳已经叫人将车撵赶过来了,又指挥着人将阿柳和阿轸小心抬到了车上。
  “窦县令。”
  窦文海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听到秦默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不由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朝秦默看去,“秦……秦寺卿有何吩咐?”
  “你派几个人守在这里吧,以防有人前来破坏现场。”秦默拿眼觑着他淡淡道。
  窦文海忙应下,点了七八个人留下。
  一行人又朝村口走去。
  因为阿柳和阿轸占了一部分马车的空间,所以窦文海主动下了车,荆彦转了转眸光,也跟着一同下去了。如此一来,车内就只剩下秦默和公仪音,以及昏迷的阿轸和阿柳了。
  牛车全速朝中丘县城驶去。
  公仪音看一眼昏迷不醒的阿轸和阿柳,眉眼间闪过一抹忧色,又伸出手探了探两人的脉搏。
  “如何?”秦默侧眼看来,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素来清冷的眼中有了丝丝波动,显然此时的内心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这般平静。
  “脉相还算平稳,看来百里行的那些药的确效果奇佳。”公仪音微微点头,示意他不要太担心了。顿了顿,看一眼跟在车外的窦文海,身子朝秦默处倾了倾,压低了声音道,“阿默,这事真的是天心教所为么?”
  秦默沉吟片刻,点头轻声应道,“除了天心教,没有其他人有这个动机。”
  “是因为我们的缘故?”公仪音咬了咬下唇,眉眼间流露出一丝自责的神色。
  “大概是怕我们顺着明隐村的线索继续往下查吧。”秦默低声道,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想了想,正准备抬头宽慰公仪音几句,却发现她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秦默眨了眨长的眼睫。
  “我在想,天心教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的?据芸娘所说,青龙使者只有第一二次来过村里,我猜,他应该近期都不在中丘县才对。而且,就算天心教真的派了人监视明隐村,从发现我们来了到将村里剩余的妇孺掳走,这中间不过隔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如果只是几个普通的小啰啰,怎么能当机立断地做出这个决定?”
  秦默原本还以为她同从前一样,会因为明隐村妇孺的遭遇而自责,却没想到她这次这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反而严肃地同他分析起了案情,不由有些慨叹,微微勾了勾唇接口道,“那阿音的意思是?”
  公仪音用手撑住下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天心教一定还有什么重要任务在中丘城里,所以他们才能反映这么迅速。”
  “言之有理。”秦默没有任何异议,二话不说便赞同了公仪音的看法。
  “只是……”公仪音微有些泄气,“人海茫茫,我们要怎么知道谁才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事不是找出幕后之人,而是先找到明隐村的那些失踪村民。”秦默瞥一眼阿柳和阿轸苍白的脸色,沉声道。
  听出秦默话语中的胸有成竹,公仪音不由有些讶异,压低了声音道,“阿默,你莫不是有什么头绪了?”
  秦默朝窗外淡淡瞟了一眼,没有出声。
  公仪音知道他是担心车外有人偷听,便识趣地没有再说话,一路无话行到了中丘县城。
  进了城,窦文海隔着车窗帘向秦默请示道,“秦寺卿,不如我们直接去县衙,小的叫人请大夫来替您的侍卫看看吧。”
  “不用了,直接去悦来客栈便是。”秦默淡漠疏离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
  看一眼没有半分晃动的车窗帘,窦文海不敢多加坚持,低声吩咐了前头驾车的捕快几句。
  很快,悦来客栈到了。
  秦默下了车,朝窦文海微微颔首道,“多谢窦县令了,后面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窦县令公务繁忙,不如就请先回吧。等我的侍卫醒来,若能问出有用的信息,我自会去县衙找窦县令。”
  “那下官便先告辞了,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请寺卿尽管派人来找。”
  秦默淡淡一勾唇,“自然。”
  窦文海无比自然地看向身侧的徐阳,“徐阳,你就在这里候着吧,以防秦寺卿突然有消息要传达。”
  秦默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没有再反对,算是默认了他的安排。直接同走上前来的其他秦府侍卫交谈了起来。
  窦文海松一口气,朝徐阳使了个眼色。
  徐阳其实是万分不愿意接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使的,奈何在秦默等人面前,他还不敢公然同窦文海起内讧,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窦文海这才告辞离开。
  听得动静赶出来的莫子笙等人听得荆彦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不由脸色一变,急急将车帘掀了开来。待看见里头躺着的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阿柳和阿轸时,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沉郁。
  “快抬去房间,子笙,你去我房里将我的医药箱拿来。”现在时间紧迫,公仪音忙出声吩咐道。
  “无忧,你要亲自替阿柳和阿轸看病?”荆彦一脸惊讶。
  公仪音点点头,侧了眼望去,“不行么?”自从得了百里行和萼族的珍贵医药笔记之后,公仪音是一有空就会拿到手中研读,一路下来顿觉受益匪浅。阿柳和阿轸伤势虽然重,但治疗方法却并不复杂。更何况如今中丘城中情况未明,还是自己亲自经手要放心一些。因而这才鼓足了勇气准备亲自操刀。
  “不是不是……就是觉得……”荆彦挠了挠脑袋,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倒不是不信任公仪音的医术,而是觉得她贵为帝姬,居然亲自替两个侍卫看病,不由有些感叹罢了。
  公仪音顾不上深究,跟在侍卫们身后急急进了客栈。
  阿柳和阿轸被平放在了软榻上。阿柳的伤势较轻,公仪音便先从阿轸看起。
  她将阿轸身上包扎的简易绷带拆开来,仔细观察了一番伤口。百里行的那些药丸和药粉果然是疗伤圣品,这才短短的功夫,豁大的伤口便已被止住了薛。
  公仪音又撒了些药粉上去,然后给他上了些药重新包扎了一遍,又让荆彦帮忙喂了两颗药丸给他服下。
  忙活完这些,她抬头看向一旁静静看着的阿轸道,“阿轸虽然伤势重,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调养些时日便好了。”她看向另一侧的阿柳,微微叹口气,“有些棘手的是阿柳。”
  说话间,她已经唤到阿柳的床榻旁坐了下来,微微叹口气,伸出手替阿柳把起脉来。
  “女郎,怎么个棘手法?”莫子笙焦急问道。
  公仪音将阿柳的手放回去,看向莫子笙道,“阿柳受的内伤比较重,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波及,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他的武功基本上没法使用。”
  “那不会有性命之忧吧?”莫子笙面露担忧之色。
  “放心吧,不会危及到性命的,只是比起阿轸康复时间要较长一些。我回头去谷里带来的药里找找,看有没有治疗内伤的。”
  说着,她起身站了起来,示意莫子笙找小二要一套笔墨纸砚过来。
  笔墨纸砚很快送到,公仪音接过,弯腰在几上刷刷刷写了张药方出来。她将纸上的墨迹吹了吹,递给莫子笙道,“子笙,你派人下去照这个房子抓了药,给阿柳和阿轸服下。”
  莫子笙应了,走到门口吩咐了几句。
  公仪音看向秦默道,“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到他们休息。”
  秦默点点头,却没立即抬步,看向莫子笙道,“安排几个人轮流在此看着阿柳和阿轸,以防有人趁机杀人灭口,若是他们醒了,立即派人来告诉我。”
  说罢,这才同公仪音荆彦一道出了门。
  刚一踏出门外,便看到谢廷筠朝这便匆匆而来,看向几人焦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阿柳和阿轸怎么样了?”
  早上去县衙他没有跟着一起去,便去城里转了转摸了下中丘城的底细,方才在外面看到一脸郁卒徐阳便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却得到了阿柳和阿轸伤重的笑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公仪音轻声将房门拉上,示意谢廷筠边走边说。
  “明隐村那些妇孺一夜之间全不见了,阿柳和阿轸也被人打伤了在院中,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公仪音言简意赅地跟他讲明了情况。
  “什么?”谢廷筠大吃一惊,担忧地看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阿柳和阿轸的武功都是以一敌十的,便是在熙之身边也排得上好,居然有人能重伤他们?这天心教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高手?”
  “是不是高手不知道,但对方肯定来了很多人,而且看他们俩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同一件兵器造成的。毕竟,他们武功再高,始终也双拳难敌四手罢。”
  “嗯。”谢廷筠沉默地点了点头,一时有些被这个消息所震撼到了。
  “无忧,阿柳和阿轸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为了防止隔墙有耳,现在在人前秦默一律称公仪音为无忧了。
  “吃了一帖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傍晚时分就能醒来。”公仪音算了算,回道。
  谢廷筠又是诧异,“无忧,你给他们治疗的?”
  公仪音点点头,面上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
  谢廷筠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无忧,你可越来越叫我刮目相看了。”
  公仪音抿唇笑笑,看向他道,“你方才出去可探听到什么了?”
  “倒没什么大事。”谢廷筠随口回道,“就是找人随口打听了一下那日碰到的那个洙妙。”
  “如何?”公仪音侧了眸光朝谢廷筠看去,眉眼中满是好奇之色。那个洙妙,她还当真有些好奇,不知道那样一个乐坊女子,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是如何锻造出来的。
  便是秦默,听到这话也微微侧了头看向谢廷筠。
  谢廷筠清清嗓子道,“要说这洙妙的身世啊,还真有些扑朔迷离。她是两年前到的冀州,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她到了深泽县后,直接去了深泽县最大的歌舞坊杨柳风,也不知跟杨柳风的老板谈了什么条件,反正就在杨柳风定了下来。她弹得一手好琵琶,亦跳得一曲好扶舞,所以大家都暗地里猜测,说不定啊,这洙妙是北魏人!”
  琵琶由北魏传入南齐并没有太久的时间,因而现在在南齐,能弹得一手好琵琶的人非常稀少。所以之前轻絮才那么拼命想要将琵琶练好以脱颖而出。而扶舞,则是北魏扶风族的特有的民族舞蹈,比之南齐舞蹈的柔软清丽,北魏扶舞以热辣奔放著称。
  洙妙一人便擅长了两样与北魏密切相关的东西,难怪别人会如此猜测。
  “洙妙入了杨柳风之后,卖艺不卖身,面上的轻纱从未摘下过,更是给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虽然也有人猜测她是否因为面目丑陋才羞于见人,但她那一手技艺实在令人拍案叫绝,顾盼间又是韵致款款,光一双媚眼就足以让众人倾倒。一时之间,冀州所有的达官贵人都争相捧场。听说就连周边的州县也有人不远万里赶来豪掷千金,就是为了博洙妙一笑。”
  谢廷筠说得绘声绘色,公仪音却对这个洙妙愈发好奇起来。
  这个神秘的洙妙,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用过晚饭,在阿柳和阿轸房中守着的阿星来报说阿轸已经醒了,公仪音和秦默他们忙赶了过去。
  见秦默推门而入,阿轸忙挣扎着想要坐起,面上是深深的自责神色。
  秦默快步上前,制止了他起身的动作,“你身上还带着伤,好好躺着吧。”
  阿轸虚弱地倒了谢,看向秦默自责道,“郎君,属下无能,请郎君责罚。”说着,眉头深深皱在一起,羞愧得又想挣扎着起身。
  这次,是莫子笙按住了他,“你好好躺着,等伤好了再向郎君请罪也不迟。”
  阿轸这才不再坚持,躺在床上微微喘着粗气。
  “阿轸,昨日天心教是不是来人了?”秦默声音沉沉道。
  阿轸点了点头。微弱的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面色愈加显得苍白,只有眼中露出的那抹坚毅神色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血色。
  “你将昨晚的经过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秦默看着他吩咐道。
  “是。”阿轸点头应了,有些疲累地阖了双目,缓缓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来。


第176章 肮脏的秘密
  “昨晚,那些村妇和孩子们刚刚吃过晚饭在院中休息,属下和阿柳则坐在院落一角守着。突然,属下觉得门外传来了一些动静,刚要起身出去看看,房顶上却在一瞬间跳下十来个黑衣人。”他痛苦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接着往下说。
  “黑衣人带起掌风,将院子中燃起的火堆熄灭了,院子里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村妇和孩子们吓得大声尖叫四下逃窜。但那些黑衣人却没管他们,径直朝属下和阿柳攻来。那些人武功算不得太好,一开始阿柳和属下还能勉强抵抗住,眼见着我们快占了上风,房顶上却又跃下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向秦默,“那人也是身着黑衣黑纱蒙面,但身形纤细,似乎是个女子。她的武功很高,她一加入,属下和阿柳顿时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后来在黑衣人的轮番围攻下,属下和阿柳受重伤昏迷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属下看到那些黑衣人将院子里的妇孺全都带了出去,等了一会,隐隐约约看到后山上有火把的光亮亮起,后来属下便昏迷了过去。”
  阿轸缓缓说完事情的经过,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莫子笙忙倒了杯水给他递过去。
  “关于那个黑衣女子,你能详细说说吗?”秦默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阿轸细细思索了一番,道,“当时天色昏暗,院中的火堆又被熄灭,属下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隐隐约约觉得长得很漂亮。她身上很敏捷,招式又快又狠,应该是练武多年的练家子了。而且,属下昏迷之前看到那些黑衣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模样,属下猜测,她或许是那些黑衣人的头儿。”
  公仪音看向秦默,却见他眸中水波绵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阿轸,你先好好歇着吧。”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见阿轸面色仍有些苍白,秦默便不再打扰,嘱咐阿轸好好养伤不要多想,然后同几人一道出了阿轸和阿柳的房间。
  “熙之,你怎么看?”出了房门,谢廷筠沉吟着看向秦默。
  “看来果然如无忧之前猜测的那般,天心教还有重要的人物潜藏在城中,怕是昨日知道了我们进京的消息,所以连夜将明隐村仅剩的村民给掳走了。”秦默淡答,幽深的眼眸中波光浅浅。他立在楼梯处,负手看向楼下大厅,似有心事。
  “阿轸说见到山上燃起了火把,难不成天心教将村名带上了山。”荆彦凑上前道。
  秦默微微点头,“明隐村后面的群山连绵数百里,又地形复杂少有人进入,的确是个藏人的好地方。看来我们得仔细搜搜那些后山了。”
  他走下楼,抬眼看向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开口道,“只是今日时辰已晚,夜晚搜山多有不便,明日一早,我们就带人进山。”
  “可要通知窦文海?”荆彦又问。
  秦默唇瓣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自然,没有他,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荆彦,你亲自去窦文海府上走一趟,就说明日一大早,请他点了人同我们一道进山。”
  “是。”荆彦应下,匆匆出了客栈。
  华灯初上,秦默缓缓走出客栈,微微仰头看向明澈的天空,星光暗淡,只有头顶上一轮新月如勾。
  “今日大家都早些歇着,明日一大早就出发。”秦默吩咐道,又看向莫子笙,“你也吩咐下去,留两个人在此保护阿柳和阿轸,其他人同我们一道进山。”
  谢廷筠和莫子笙应了,各自退下了。
  秦默看一眼身侧的公仪音,唇一张刚准备开口,公仪音就瞪着一双玲珑美目一眨不眨地觑着他道,“你别想把我一人丢在这里,明日我必然要跟着去的。”
  秦默不禁失笑,微微压低了声音道,“我没说不带你去啊。你在客栈我反而不放心。”
  公仪音这才舒了口气,笑意盈盈道,“那你方才想说什么?”
  “我想说……明日林中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待会准备一些常用的药材,明日一并带上以备不时之需。”秦默浅浅道。
  公仪音笑着点头应下。
  两人一道往客栈二楼的房间走去。
  秦默送了公仪音到房门口,两人停下脚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说说话。”秦默凝视着公仪音淡淡道。
  公仪音豁达一笑,“我此次同你一道出来本就是为了案子,不是跟来游山玩水的,你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秦默的手伸了伸,又顾忌到这是在客栈,怕被人看见,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只眼中落缠绵情意看着公仪音道,声音低沉道,“阿音,此生能得你,实在乃我之幸。”
  公仪音微微红了一脸,似嗔非嗔睨他一眼,说不出的娇羞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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