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8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公仪音偷笑一下,看向秦默和谢廷筠道,“两位不好奇这洙妙女郎长什么模样?竟能到这万人空巷的地步。要知道在建邺,也就秦九郎有这魔力了。”说着,长长的眼睫一颤,冲秦默戏谑地眨了眨眼。
秦默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宠溺。
谢廷筠轻轻打着折扇,言谈间一副世家郎君的佻达模样,“要说我谢七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这个什么洙妙女郎不过是个乐坊女子,实在让我提不起兴趣。要我说啊,大概是这冀州的百姓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他们去建邺走一遭,估计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你说呢,九郎?”公仪音笑意盈盈看向秦默,似乎非得听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心中只有一人,其他人入不了我的眼。”秦默看着她一本正经道。
荆彦和谢廷筠一呛,被秦默这突如其来的秀恩爱插了一心脏的刀子,夸张地咳嗽起来。可是始作俑者秦默面上表情依旧恬淡平静,似乎方才自己说的不过是最平常不过的话一般。
公仪音甜甜蜜蜜一笑,耳根处飞起一抹淡淡的粉红。
这时,车外的喧嚣之声越来越近,公仪音好奇地挑开车窗帘子一瞧,原来是那洙妙女郎的车辇渐渐朝这边驶来,人群也跟着朝他们这边移动。
“你们不想看,我倒是好奇这洙妙女郎长什么模样。”公仪音趴在窗口,一双玲珑大眼闪闪烁烁,饶有兴致看着如云翳般越来越近的人群。
秦默从车厢内拿起一个帷帽给公仪音带上。
公仪音骤然感到面前的光景暗了下去,这才发现眼前落下一层轻纱,不解地回头看向秦默。
荆彦轻笑一声,打趣道,“无语,九郎这是怕你被别人觊觎了。”
谢廷筠也跟着接口,“是啊,你这一露面,怕是那些围着洙妙车辇的人都要跑这里来了。”
公仪音瞪他们一眼,回转头依旧趴在窗口。
车辇和人群缓缓朝这边驶来,公仪音渐渐看清了人群中那辆装饰华美的半开放式车辇。两侧层层轻纱垂下,白如云朵的轻纱起舞间,可以看到车厢中间隐隐约约端坐着一个红衣女子。
那红衣的颜色极为艳烈,就像天边大片大片艳烈的火烧云,落在每个人的眼底,有种艳至灼灼的感觉。
她胸前的莹白肌肤微露,腰间系着素色米珠织锦腰带,束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呼之欲出的胸前饱满。再往上,一张素白面纱将娇艳容颜遮盖住,只露出一双秋水剪瞳般的眼睛,如盛着荡漾的水纹一样轻轻波动着,说不出的妩媚勾人。
难怪能引得那么多人的追捧,光是那一双眼睛,也足够让男人为之疯狂。
车辇越行越近,为了避免麻烦,公仪音刚要放下车窗帘,却霍然觉得一道视线朝自己射来,她下意识回望过去,正好撞上不远处洙妙女郎那一双审视的眸子。
公仪音微愣,就在在分神的这会儿功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很快,帘子落了下来,缓缓隔绝了车外那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
公仪音坐在原地,回味着方才那匆匆一瞥,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看到了吗?”荆彦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兴致勃勃问道。
“看了一眼。”公仪音压下心中的奇怪的感觉,摘下头顶帷帽浅笑着回道。
“感觉怎么样?”
“尤物。”公仪音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明明只看了一眼,她却觉得这个女子的美有一种致命的危险,仿佛盛开到极致的罂粟花,极美,却也是剧毒。
不过,她这些都是一些没来由的第六感,自然不可能同荆彦他们说,因而对她的外表做出了一个客官的评价。
“是吗?”方才荆彦的视线被公仪音挡住,因而并未瞧见车辇中的洙妙。眼下见公仪音这般评价,原本兴致缺缺的他顿时来了些兴致,请公仪音朝旁边挪了挪,也兴致勃勃地挑起车帘朝窗外望去。
这时,洙妙的车辇却已经行到了与他们并排的街道上。
公仪音透过荆彦撩起的车帘缝隙,隐隐绰绰见看到洙妙从绣出掏出一方素色绣帕,然后用纤纤玉指掀开面纱一角,轻轻拭了拭嘴角。
秋风微扬,朦朦胧胧间,她似乎看到洙妙的嘴角处有一颗隐隐的黑痣,更给她娇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媚色。
她的目光直直朝荆彦看来,忽而眉目一弯,似乎冲荆彦浅笑了一下。
这时,一阵劲风吹来,洙妙手中的帕子没有攥稳,一下子飘到了空中。
围观的群众忙一哄而上想去抢,不想那帕子却像长了翅膀似的,在空中打着旋儿朝公仪音他们这边飞来。
群众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声浪中,那帕子竟不偏不倚地被风吹到了公仪音他们车辇的车辕上挂住了。
有人群中的男子想过来抢,只是抬眼看了看驭车的莫子笙清冷的面容和生人勿近的气息,在心中掂量掂量了自己的分量,最后还是悻悻地放弃了。
荆彦满脸惊讶,忙放下帘子看向秦默。
秦默淡淡坐在那里,夕阳的光芒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华,光与影的摇曳间,他面上神情平静得没有一丝裂缝,眸中的神色却是讳莫如深。
“郎君,那帕子飞到我们这里来了。”车外的莫子笙压低声音禀报道。
秦默的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声音清晰地传入莫子笙耳中,“等着。”
谢廷筠和荆彦正讶异间,忽然听到车外又是一阵骚动传来。荆彦皱了皱眉头,微微挑起车窗帘一角朝外一看,竟看到洙妙下了车,在女婢的搀扶下款款朝这边醒来。
看着她风花拂柳而来的妙曼身姿,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其中不乏蠢蠢欲动之人。可奇怪的是,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能,公仪音看到竟无人近洙妙的身。
洙妙行到公仪音他们的车前停下。
莫子笙手握缰绳,面上是惯有的从容温润之意,却并不看她,只目不斜视地正视着前方。
洙妙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异色,很快眉眼一弯,朝身侧的女婢使了个颜色。
女婢会意,松开洙妙上前两步冲莫子笙行了个礼,然后拾起了车辕处的帕子回到了洙妙身侧。
拿回帕子,洙妙却没有即刻离开,而是深深打量了一眼莫子笙,又落在他身后纹丝不动的车帘之上。
很快,公仪音听到车外有女郎的声音响起。
“因洙妙之故,阻了郎君的去路,实在是抱歉,洙妙在此给郎君陪个不是了。”洙妙的声音带了一丝淡淡的喑哑,并无多少少女的清越之感,反而透出一种历经百态的沧桑来。可奇怪的是,这样的声音与她周身的气质却融合得恰到好处,给她更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公仪音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她能受到如此大的追捧了。
这样独树一帜的气质,妖冶中又带了几分灵动的纯净,少有男人能抵挡得住。
秦默依旧没有说话,连方才嘴角似有若无的嘲讽之意都收了几分。
谢廷筠虽对洙妙没多大兴趣,但他向来不会让女郎们难堪,更何况是一个如此貌美的女郎了,见秦默没有回话的打算,清了清嗓子,挑起一半的车帘,将身子探了出去,望着洙妙浅笑着道,“女郎客气了,今日得以见到女郎的风姿,该是鄙人的荣幸才是。”
洙妙轻笑一声,髻上的九曲玲珑簪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了一下。“郎君可真会说话,不知如何称呼?”
“唤我……云七便是。”谢廷筠笑眯眯道。
“原来是云七郎,幸会幸会。”洙妙微微敛衿一礼,宽大的衣袖被风轻拂,盛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花朵模样。
谢廷筠微微欠身回了礼。
“听口音,云七郎似乎不是冀州人士。”不知为何,洙妙仍旧没有离开的打算,看着谢廷筠语声轻缓。
“洙妙女郎好眼力。”谢廷筠应了,却并未说自己从哪里来。
似乎没有感到谢廷筠的戒备,洙妙眉眼间的笑意更甜了,“欲去往何处?”
“四处走走看看。”
“哦?”洙妙秀眉一挑,似笑非笑道,“云七郎好兴致。若有空去往深泽,请定要来杨柳风,洙妙定当亲自招待。”
“一定。”谢廷筠彬彬有礼地看着洙妙,唇边的笑容弯成完美的弧度。
“那洙妙就不打扰了,后悔有期。”她又行了一礼,似乎转身欲离去,忽而又停下转身的动作,目光往谢廷筠身上一扫,“也欢迎另外车内另外两位郎君和女郎过来。”
说罢,也不看谢廷筠的反应,转身娉娉袅袅离去。宽大的裙摆在风中曳出一道流畅的弧度,在谢廷筠的眼中带起一片火花。
等到目送着洙妙上了车,谢廷筠才坐回车内,面上早已不见方才的笑意莹然,眼中一片沉思之色。
“怎么了?”公仪音因方才洙妙最后一句话起了些疑心,见谢廷筠面色有些凝重,出声问道。
“我觉得这个洙妙不简单。”谢廷筠沉吟着道。
“是啊。”荆彦接口,“九郎全程没路面,她居然还能看出车里还坐了两男一女,似乎并不像个普通的乐坊女子啊。九郎,你觉得呢?”
秦默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转回目光,对着车厢外吩咐,“子笙,可以走了。知道他们下榻的客栈了吗?”
“方才收到了信号弹。”说罢,一扬手中的鞭子,驾着牛车朝方才信号弹升起的地方驶去。
荆彦一脸无力地看着秦默云淡风轻的神情,同公仪音对视一眼,无奈地闭上了嘴。
看来……秦九郎是压根没把这个什么洙妙放在心上啊。
一行人驶到了侍卫们找的客栈前,早已有人在客栈外候着了。公仪音下了车,抬头看一眼客栈外挂着的标牌,“悦来客栈”。放眼朝里望去,大堂内干净整洁,看上去还不错。
阿翼和阿角赶着牛车听到后院去了,阿星则带着几人进了大厅。
“郎君,房间已经开好了,你们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下?”阿星开口问道。
“好。你吩咐下去叫店家准备晚饭吧,大家都饿了一天了。”
“是。”阿星应声退下。
谢廷筠、荆彦和公仪音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秦默应该有事要吩咐莫子笙,便同他一道到了自己房中。
“郎君有何吩咐?”
“今日那个洙妙,你看出了什么?”秦默在房中的坐席上坐了下来,随手一指,示意莫子笙也跟着坐下。
“郎君,那个洙妙,似乎会武功。属下仔细观察了,那块帕子根本就不是恰巧飘到我们车辕上的,而是被人在暗中用内力驱动。”
“何以见得是洙妙而非隐藏在人群中的其他人?”
“她快要走近的时候,有个男子想要扑上去,属下清楚地看到她袖中的手动了动,那男子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推开了。”莫子笙有理有据地回道。
“探阁在冀州可有势力?”秦默沉吟片刻又问。
“中丘县中没有,但深泽县中埋了线。”
“子琴到哪里了?”
“应该快赶上我们了,依属下推断,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好。”秦默点点头,“等子琴同我们汇合后,让他尽快查清楚那个洙妙的资料。”
“属下明白。”
“好了,你也先下去歇一会吧。”秦默看向莫子笙,淡淡吩咐。
“那属下告退。”
看着莫子笙合上门退了出去,秦默将目光转向窗外。远处,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山沉远照,一轮新月将出。
第173章 身份被怀疑(二更)
此时的中丘县县衙中。
窦文海负手站在房中,面上怒气沉沉,身旁是一脸恭谨大气不敢出的徐阳,正垂首静默而立,偶尔抬头看一眼窦文海冷冽的背影,心中敲起了小鼓。
房中有一瞬间的空冷和压抑,只有窗台一角的鎏金瑞脑香炉有袅袅的香气升起,氤氲了窦文海沉郁的面容。
“你们居然会惹上秦九郎,一群饭桶!”尽管方才已听徐阳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窦文海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气,转身朝着徐阳喝道。
徐阳神色一凛,小心翼翼抬起头道,“县令,这……属下没想到会这么巧啊,属下方才也说了,我们一到明隐村就看到秦九郎他们从村庄里头出来,那个时候想避也避不开了。”
窦文海狠狠瞪他一眼,语气依旧冷冽,“就算撞上了,你怎么能轻易说出烧村这话来?!这不是成心让秦默起疑吗?简直是愚钝至极!徐阳,你脑子是什么做的?!”窦文海气愤不已,很多话不经大脑便骂了出来。
徐阳被窦文海劈头盖脸一顿骂,眼中闪过一丝深浓的不郁。只是顾忌着窦文海的身份,暂时不能表现出来。
他吞了吞口水,费力咽下心中的不满,抬起头看向窦文海挤出一丝笑意道,“县令,属下当时……当时也没想到他就是秦九郎,所以不小心说漏了嘴。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还请县令息怒!”
“你是该死!”窦文海恶狠狠道,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说漏了嘴?!我看你是拿此威胁他吧?”徐阳喜欢耀武扬威狐假虎威的性子窦文海早就看透了,要不是这种性子用来打头阵再适合不过,他也不会如此憋屈地还留着他,但心里头其实他这种愚蠢之极又自以为是的性格早就烦透了。
徐阳也是有血性的人,本就对自己一直被窦文海呼来喝去当枪使的事实有些不满,如今被他这般侮辱,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鸷,抬起头看向窦文海沉了些脸色道,“事已至此,县令再责骂我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如何补救才是吧?!县令要知道,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呢,何况是人呢?!”
“你……放肆!”见徐阳居然敢威胁自己,窦文海怒不可遏,一掌拍到面前的长几之上,看向徐阳怒目而视。
见窦文海动了怒,徐阳索性破罐子破摔,耸耸肩无所谓道,“县令,属下说的是事实,如今……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您还是先想想如何过秦九郎这一关吧?被再内耗了,若是您那些事被属下捅了出去,不知道秦九郎会怎么想?他背后的主上会怎么想?”
窦文海满目阴翳地盯着徐阳,眼中是滚滚翻涌的怒气,袖中的手紧紧攥住,露出外爆的青筋,费劲全力才克制住想一拳打向徐阳的冲动。
他急促地呼吸了几次,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目光阴沉地看向徐阳道,“你说得对,方才是我冲动了,此事也不怪你,的确是我们没有抢占到先机。这样,你先下去吧,让我再想想。”
见窦文海一副对自己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徐阳得意地挑眉一笑,再抬头时面上已是一本正经,“县令,依我看,此事还是要尽快报给青龙圣使知晓,否则事情发展到后面没法收拾,到时候大家可就都惨了。”
窦文海压住不断喷薄而出的怒气,微眯着眸子定定地看着徐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出去!”
徐阳低头勾了勾唇,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窦文海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了,手一挥,面前的长几“哗啦”一声被掀翻在地。
若不是上次青龙圣使来的时候恰好被他撞见,自己又何至于……又何至于处处受制于他?万一让圣使知道,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眼下徐阳还不是最棘手的,正如他所说,自己如今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要收拾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反倒是秦九郎那边,得想想如何交差了。
想来想去,窦文海还是没想出个妥当的法子来。眼见着窗外的天越来越黑,窦文海的心也越来越焦灼起来。
终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在长几旁坐下,取过纸笔写了起来。
很快,窦文海拿起几上的宣纸吹了吹,待纸上字迹干透之后塞入一个拇指粗的竹筒内,然后走到窗前吹了吹口哨。
没多久,深沉的夜色中出现了一个小白点,白点越来越近,竟是一只扑腾着翅膀飞近的白鸽。
白鸽在窗沿上停了下来,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窦文海伸手顺了顺白鸽的毛,将方才那竹筒牢牢绑在了白鸽腿上,然后捧起白鸽,眼中闪过一丝沉郁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将白鸽放飞了。
眼见着白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无边的苍穹之中,窦文海才微微松了口气,伸手关上了窗户。
第二日。
窦文海刚刚到县衙,便听到人来报说秦寺卿求见。他面上沉了沉,吩咐人将其带到大厅候着,自己整理了一下心情,也很快赶了过去。
“秦寺卿,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还未踏入正厅,窦文海嘘寒问暖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一副和善的模样。
他跨入厅中,目光在众人面上状似不经意一扫,将今日来的人尽收眼底。
除了秦默,今日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人,一人是徐阳所说的那位掏出延尉寺令牌的人,应该是延尉寺当差的官员。另外一人,则是昨日那位隐在秦默身后的女子,不同的是,她今日的男装打扮颇有几分气韵,若不是昨日已见过,窦文海都要误认为她是哪家俊俏的小郎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窦文海微微眯了眼眸,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公仪音将窦文海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不由打起了鼓。
昨日来中丘县县衙乃事发突然,因而也未多加乔装打扮,虽也穿了男子衣衫,但明眼人一看便能瞧出她是女子扮的,以窦文海的老奸巨猾自然也看出来了。眼下,他应该对自己的身份颇为怀疑才是。
窦文海的目光在公仪音面上不动声色地游移了片刻,很快挪开,看向秦默拱手笑道,“下官见过秦寺卿。几位请坐。”
秦默点点头,同窦文海一道在席上坐了下来。
“不知秦寺卿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明隐村之事?”窦文海率先开了口。
秦默沉凉的目光看了看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弧度,“难道窦县令以为,我是来同你叙旧的么?”
窦文海一呛,忙陪着笑道,“是是是,明隐村之事,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可有结果了?”秦默冷冷道。
“暂时……暂时还没有……”在秦默冰冷目光的高压之下,窦文海额上有细密的汗珠开始往外渗。
“是没有结果,还是没有派人调查?”
窦文海有些心虚,避开秦默审视的眼神,略带结巴道,“自然……自然是还没有查到结果。”
“那你们查出了什么?”秦默并未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这……”被秦默这么步步追问,窦文海一下子哑口无言起来,额上的汗珠越冒越多。
昨日秦默他们走后,他忙着找徐阳了解情况,忙着给青龙圣使写信,哪里来得及吩咐人去明隐村调查,本想今天派人去看看的,没想到秦默来得这般着急。
见窦文海这般支支吾吾的模样,秦默冷笑一声,“我看……窦县令是没有派人去调查吧。”
他的声音太过冷厉,让窦文海仍不住一颤。明明眼前之人比自己还小十来岁,可他身上那样冷冽的气质却让人轻而易举忽略了他的年龄,更让窦文海有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窦文海不知道回什么,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秦默冷冷道,“全村五十多号人口无故失踪,生死未卜,多拖一天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就小一些,窦县令居然还如此沉得住气,你这父母官当得可真称职啊。还是说……窦县令并不想他们被找到?”
听到秦默最后一句话,窦文海神色蓦然一凛,身子忍不住颤了颤,抬头看向秦默结结巴巴道,“秦寺卿……秦寺卿说笑了。”
“本寺卿看着像是会开玩笑的人么?!”秦默的脸色愈发沉郁起来,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几乎压得窦文海闯不过气来。
“寺卿息怒。”他心中再多不满也只能忍着,强行陪着笑道歉。
“你速速派人同本寺卿一道去明隐村看看。”秦默又道。
“是是是。”窦文海哪里还敢说不,忙不迭应了下来,请秦默在此稍后片刻,自己急急忙忙下去安排了。
“九郎……这个窦文海,是不是已经同天心教的人勾搭上了?”荆彦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嗓音问道。
秦默轻嗯一声,算是默认了窦文海的话。
“那……那些失踪的村民们会不会有危险?”
秦默没有回话,微眯着眼眸似乎在想着什么。倒是公仪音接口道,“我倒觉得,那些村民反而暂时是安全地。”
“为何这么说?”荆彦不解道。
“你想,窦文海是天心教安插在中丘县的一颗重要棋子,若在他的地盘上这么多村民无故遇害,他这个县令还做得下去吗?到时候,天心教还得再费心费神重新在中丘县布置。村民其他地方也有,可这棋子废了可就损耗不少心力了。”公仪音沉吟着分析道。
荆彦点点头,“嗯,你说得倒挺有道理的。”
“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得尽快找到这些村民才是。”秦默终于开了口。
“九郎,你说这个窦文海真的会配合我们吗?他不会从中捣乱吧?我们要不要自己带人去调查?”荆彦又想到一个疑惑,开口问道。
“不会。事情已成定局,窦文海从中作梗反而容易暴露他的身份,我猜,他非但不会捣乱,反而会将我们往正确的方向引,如此一来他才有可能洗脱嫌疑。”
见秦默这么说,荆彦便也放了心,安安心心地坐在席上等着窦文海的到来。
秦默转头看向公仪音,却见她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阿默,你说窦文海会不会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公仪音皱着眉头道,眼中闪过担忧的神色。
秦默唇一勾,刚要说话,门口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窦文海的声音在厅中响起了起来,“哦,下官正想问呢,不知这位女郎是……?”
第174章 全民失踪
公仪音心里一“咯噔”,朝门口看去,果然瞧见窦文海眼中闪过一抹深意,直直朝自己看来。
他走到公仪音和秦默面前,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两人。
公仪音微有些紧张,眼下情况未明,她不知道贸然道出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好事。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角余光瞟到秦默面上淡然如水的神情,莫名就安定下来。
既然有秦默在,他自会权衡说与不说哪个对他们更有利,因而淡淡舒一口气,面上很快镇定下来,抬了头朝窦文海盈盈浅笑着。
她这般不慌不忙,倒让窦文海心里打起鼓来。
昨儿他就对这女子的身份有所怀疑了,毕竟,秦默来冀州办案,居然带了名女子,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而且瞧着秦默和其他人对这女子的态度,似乎她的身份还不一般。
莫不是……她是京中哪家世家女郎?
想到这个可能性,窦文海微微眯了眼眸,眸光中闪烁着略显怀疑的神色打量着公仪音。
忽然,他脑中浮起一个大胆却合情合理的想法,面上不由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公仪音的目光愈发吃惊起来。
莫非……莫非此人是秦九郎的夫人?
可就算是这样,也仍有想不通的地方。第一,他经常关注建邺的动静,并未听说秦九郎娶了妻。第二,就算是秦九郎娶了妻他不知道,可秦默来冀州办案带自己的妇人来做什么?
看着窦文海面上的神色来来回回变幻了几遍,秦默才觑着他清冷道,“没想到窦县令还有偷听他人说话的习惯。”
窦文海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刚之事,忙解释道,“秦寺卿误会了,下官方才过来,恰好在门外听到这位女郎在门外说什么对身份起了疑,正好下官的确心有疑惑,就索性接过了话头。”
公仪音眉眼中闪过一抹清冷的警惕之色。
从大厅门口到他们坐的席位分明还有段距离,自己方才说话的声音也并不大,窦文海却能听出得听到她最后半句话,足以说明他也有武功,因而听力才能强于普通人。
秦默不置可否地笑笑,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套套窦文海的话,看他方才究竟听到多少罢了。
“京中重华帝姬你可曾听闻?”顿了顿,秦默冷淡疏离的开了口。
公仪音的眼睫跳了跳,虽然不知秦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面上一直维持着浅淡的笑容,不让窦文海看出半分端倪出来。
窦文海迟疑着点点头,眼中的惊讶之情更甚。
莫非……眼前这位容貌气韵都属上乘的女郎居然是主上捧在手心里的重华帝姬?她来冀州做什么?
秦默却接着道,“这位便是重华帝姬府上的门客宫无忧,无忧嗅觉敏于常人,在建邺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卷入一桩案子之中,帮了我很大的忙。此次来冀州,我想着带上无忧定然有用,便找重华帝姬将其借过来了。”
时下女子的地位较前朝有所提高,有些才华横溢的女子做门客的事也不是没有,更何况帝姬府门客的身份,那可是比一般平民女郎的身份要来得高。
但窦文海听完秦默的解释,有些将信将疑。实在是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气质太过出众,与其说她是帝姬府的门客,不如说她是重华帝姬本人更容易让他相信。
只是……重华帝姬贵为帝姬,想来也没有必要跑到冀州来吃苦,更何况她是主上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想想主上也不可能放她离开建邺。
这么一想,眼中的疑色逐渐退去,冲公仪音笑笑行了个礼道,“原来是帝姬府门客,失敬失敬。”
公仪音勾了勾唇,仪态万方地回了个礼。
见窦文海信了,秦默便不再继续此话题,看向他道,“窦县令不知准备得怎么样了?现在是否可以出发了?”
“可以可以。寺卿请吧。”说着,站起身来拱手想让。
秦默微微点头,同公仪音和荆彦一道出了门。
县衙的捕快们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打头的依旧是徐阳。见一行人出来,徐阳忙迎上来朝众人见了礼,面上堆起大大的笑容。
窦文海朝徐阳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请秦默几人上了县衙的牛车。
待几人坐稳,牛车和捕快队伍朝明隐村驶去。
窦文海和秦默、公仪音及荆彦坐在同一辆车中。一开始,车内有些沉默,无人说话。秦默神情淡漠,眸光微阖。公仪音安安静静坐在席上,低垂着头,面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连素来话多的荆彦此时也因为窦文海的缘故噤了声。
车内一时只闻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和车外捕快行走的脚步声。
行了一段时间,窦文海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笑着挑起话题看向荆彦道,“不知这位使君如何称呼?”
荆彦谦逊一笑,“鄙人延尉寺司直荆彦。”
“原来是荆司直,失敬,失敬。”窦文海忙拱手行礼。
荆彦笑笑,也不卑不亢回了礼。
“窦县令,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