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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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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方才转身上车,沉声吩咐道,“速去璇玑楼!”
牛车缓缓驶离崇仁坊,而公仪音也跌跌撞撞到了聆音园。
阿灵和阿素一瞧她这面色惨白的模样,不由慌了神,搀扶着她往屋里头走去,一边急急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面色这么不好?”
阿灵扶着公仪音在凭几前坐下,伸手替她斟了一杯茶,愤愤不平道,“殿下,是不是秦九郎欺负您了?”
一杯热茶下肚,公仪音方才回了神,听到阿灵这义愤填膺的语句,忙摇摇头道,“不关他的事。”
?“那您怎么……?”阿灵收回愤怒的目光,担忧地看向公仪音。
?“骤然之间知道了一个消息,有些难以相信罢了。”公仪音长长叹一口气,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让她心内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阿灵看一眼公仪音面上神色,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殿下的神情一看便知道她此时内心定是纠结不已,自己一问,想必又会触动她心中烦闷之处。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堪堪住了嘴,只道,“那殿下,可要先休息休息?”
?“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诺。”阿灵阿素应了,略带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退出了房外。
公仪音伏在几案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层层叠翠的庭院。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感情这种东西,究竟是怎么样的?口口声声说相爱之人,转身却成了陌路和仇敌。想起父皇,想起薛公,公仪音愈发苦闷起来,眼中落一片深浓忧色。
这夜,公仪音早早沐浴完上了床,却是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浅浅入睡。
翌日清晨,她起得很早,梳妆过后又草草用了些饭,便心神不定地等着秦默传消息过来。
只是,秦默派来的人没等到,却先等到了宫里出来召她入宫的内侍。
?“父皇召我入宫?”听完那内侍的来意,公仪音眉一挑,似有些奇色。昨日刚说到父皇,今日他便召自己入宫了?这可真是巧啊。
她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也好,薛公一案暂时放到一边,让她先去会会这个神秘的淑媛罢!
?“前头带路。”主意打定,公仪音看向来人,淡淡开口道。
于是,片刻之后,车撵很快载着公仪音往宫城的方向而去。
?“殿下还在想昨日那个消息?”见公仪音眉头紧蹙,眸间仍有忧色,一旁的阿素小心开口道。
公仪音扯出一抹笑意,示意她们不用担心。
见公仪音不想多说,阿灵和阿素知趣地闭上了嘴,端坐一旁,不再出声打扰。
公仪音缓缓阖上双眼,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间,感到牛车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眸挑起车帘一瞧,果然已经到了宫门外。
阿灵和阿素扶着她下了车,在前来接她们的那名内侍的带领下往清凉殿而去。
到了清凉殿,门外当值的内侍忙行了一礼,扯开嗓子朝内唱道,“重华帝姬到——”
公仪音微微提了裙摆,朝殿内走去。
她缓缓步入殿内,一眼便看到安帝正坐在上首的席位后埋头批着奏折,听到通报声,安帝放下御笔望去,见公仪音款款而来,行走间衣袖翩然,神情清雅如新月,恍惚间,他仿佛见到了另一个人,不由怔愣在原地。
?“父皇。”公仪音行到安帝跟前,见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奇怪,清泠出声唤道。
安帝蓦然回了神,朝她不好意思地一笑,“重华来了。”他伸手将还未批改好的奏折合上放到一旁,看向公仪音笑着道,“重华,来,坐父皇身边来。”
公仪音依言坐下,浅笑着道,“几日未见父皇了,重华可是十分想念父皇。”
?“既然想朕,为何不进宫来看朕啊?”安帝哈哈一笑,看向她打趣道。
公仪音微微嘟了嘴,睨安帝一眼,语带埋怨,“听说,父皇最近新封了个淑媛,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这位新淑媛处度过的,重华哪敢进宫打扰父皇?”
安帝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笑声愈发爽朗,看着公仪音摇摇头道,“你啊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我看啊,你哪是怕进宫来打扰朕,你分明是自己忙才是吧?”
见公仪音似有不服气,他接着道看,“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天天缠着太医署那些老头,做什么呢?想要学医呢?”
公仪音嘻嘻一笑,伸手替安帝捶着手臂,语声清脆,“重华想着,技多不压身,多学几招保命的本事总是好的。正巧这些日子无事,便想着能不能学些医药之术,所以才时不时去太医署叨扰太医们了。父皇,你不会怪罪重华吧?”
安帝拍了拍公仪音的手背,语声欣慰,“你有这份上进的心,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于你呢?只是……”他顿了顿,继而语重心长道,“学任何技能都不能操之过急。务必慢慢来,将基础打牢,不想妄想着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重华明白。”公仪音乖顺应了,又看向安帝道,“不知父皇今日召重华进宫,只是想重华了呢?还是说……父皇有事要同重华说?”
安帝张了张唇,却似有些欲言又止,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公仪音不由生了几分疑色,父皇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是为哪般?想了想,眼眸一转,浅笑着道,“让重华猜猜,父皇今日召重华入宫,莫不是为了这新入宫的淑媛?”
安帝一怔,愕然抬头看向公仪音,蠕动着嘴唇道,“重华,你……你怎么知道?”
公仪音扯出一抹清浅的笑意,目光怔怔地落在几案上堆放的奏折之上,幽幽道,“听说,这位淑媛,有些不一般。”
安帝有些尴尬地笑笑,点点头道,“重华,这事……”安帝虽然想同公仪音说明此事,但毕竟是他的私事,在公仪音面前说来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公仪音垂下眼帘,掩下眸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再抬眼时,眉眼已是一派淡然,“父皇,您不用同我解释什么,这毕竟是您的私事。”说着,朝安帝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意。
安帝先是一愣,继而颇感欣慰地拍了拍公仪音的手背道,“重华,你当真长大了。”
公仪音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只是眼底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落寞,看在安帝眼里,对她愈发心疼起来。
安帝眼中的神色被公仪音尽收眼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和委屈,面上一派乖巧听话的神色。
方才在马车上,她仔细想过了,父皇如今刚纳这个淑媛,正是情浓正好之际,若自己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不满,他的天平很容易倾斜到淑媛那一边。一个人对他人的印象一旦改变,便很难再挽救回来。越是这种时候,自己就越要表现出大度的样子来,如此一来,父皇对自己心中有愧,日后只会加倍对自己好。
她知道这样揣摩算计父皇的心思不对,可是,父皇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父亲,他还是后宫无数妃嫔的丈夫,还是各位皇子帝姬的父亲,他的目光,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若不使一些手段,自己很难保证他对自己的宠爱会一直保持下去。
想到这,她压下心中百感交集的情绪,抬头看向安帝笑笑,“父皇说什么呢,重华一直都很懂事啊。”
“是是是,重华一直都很让朕省心。”安帝连声应道,面上已经笑开成一朵花。
本以为纳此淑媛之事,重华知晓了一定会强烈抵触,毕竟……没想到她竟如此通情达理,这让安帝对她的喜爱又增加了几分。
公仪音乖巧地笑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愈发显得其甜美可人起来。她眉目一转,眼中带了抹兴致勃勃道,“父皇,这个淑媛叫什么呀?什么身份?”
见公仪音面上全无芥蒂之情,安帝笑笑道,“她叫曲华裳,是曲爱卿的远房侄女。”
曲爱卿?公仪音眉头微蹙,这是朝中哪位官员?似乎并无多大印象。她嘲讽地笑笑,想来此人定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官,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不知如何知晓父皇从前对母妃的深情,又见这曲华裳同母妃长得有几分相似,便动了此歪脑筋。
公仪音咬了咬下唇,一双杏眼微睁,眸中水波潋滟地看向安帝,神情怯怯道,“父皇,她们都说,这位曲淑媛长得同母妃有几分相似,是真的吗?”
安帝眼神闪了闪,面上带着几分尴尬之意点了点头。似乎怕公仪音伤心,又急忙补充道,“重华,你放心,这世上谁也比不过你母妃。”
公仪音心中有些嘲讽,谁也比不过母妃,但你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后宫纳妃,这就是你所谓的情深似海么?
她虽然心中不甘,面上却不显,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落寞的神色,“母妃去世得早,重华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淡很淡了,若这位曲淑媛当真长得肖似母妃,也许能唤回我几分记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她抬了头,面容带着恳切之意,“父皇,我能见见这位曲淑媛么?”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趁此机会,试探试探这曲华裳,若她是本本分分之人,那也就罢了。若她进了宫还不老实,还想翻出什么风浪来,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安帝此时对公仪音正愧疚得紧,哪怕公仪音提出要天上的星星他怕是也会答应,更别说只是这么个小小的请求了。一听她这话,忙应道,“当然可以了,来人,去将曲淑媛请来。”
公仪音弯了弯眼眸,朝安帝感激地一笑,靠上他手臂撒娇道,“谢谢父皇!”
安帝心中万千感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叹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对了,前些日子宫里头得了些稀罕的珠宝,我让人拿来给你瞧瞧?”
“好啊!”公仪音欢快应了,眸光中熠熠生辉。
曲华裳被内侍领到清凉殿的时候,公仪音正同安帝一道,在兴致勃勃地挑着珠宝首饰。
“父皇,您看这个好看吗?”公仪音拿起一串红珊瑚手钏带在手上,看向安帝盈盈浅笑。珊瑚珠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微光,衬得公仪音纤细的手腕如羊脂玉一般洁白无瑕。
安帝慈爱地看着她点点头,笑道,“好看,重华天生丽质,带什么都好看。”
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款款而来的曲华裳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眼睫,心情复杂地低了头。
原来这位巧笑倩兮的女郎,便是主上捧在手心的重华帝姬啊!果然长得是貌美绝伦,足以窥见她的母亲,当年是多么的风华绝代。
对于自己一进宫就能如此受宠的原因,曲华裳自然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她的心中,对于顾贵嫔的情绪十分复杂。一方面,若没有顾贵嫔在先,主上后宫佳丽三千,不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另一方面,作为显而易见的替代品,她又十分不甘。想她曲华裳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风华正好,除了出身比不过出身于士族顾氏的顾贵嫔,她自认为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比不过顾贵嫔的,因此并不甘心屈居人下。
思忖间,已经行到了公仪音和安帝跟前。
“妾参见陛下,见过殿下。”曲华裳盈盈一福,声音若出谷黄鹂清脆婉转。
公仪音抬头一瞧,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她虽然对母妃的印象淡了,但大家都说,她同母妃长得十分相似,如今细细看这曲华裳,眉眼间果然同自己有几分相像之处。
只见眼前的曲华裳,一袭浅水碧曳地长裙,腰系白玉镂空带,显出盈盈一握的腰身。水灵灵的眉眼顾盼生辉,欲说还休,带着几分弱不禁风的美态。
看了几眼,公仪音了然地垂下了目光。五官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这神韵么,可就差远了。
安帝笑着摆了摆手,“爱妃不用多礼。”说罢,示意内侍在对面加了个席位。
曲华裳娉娉袅袅坐下,流转的眼波往公仪音面上一觑,以袖掩面娇滴滴笑道,“早就听说了殿下艳冠群芳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公仪音淡淡点了点头,神情不卑不亢,既不过分亲近,又不过分冷淡,“淑媛过奖了。对于淑媛的美名,重华亦是早有耳闻。”
曲华裳怔了怔。
她原本只是普通的客套话,被公仪音这么一回答,竟听出了些自卖自夸的意味来。本来,她的长相同顾贵嫔相似,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那她这么一夸公仪音,岂不是有趁机夸自己的嫌疑?
她小心翼翼地撩眼去看安帝,果然瞧见他面上笑意淡了几分,不由心生懊恼之意。
见曲华裳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之色,公仪音唇边飞快闪过一抹笑意,大眼扑闪扑看向曲华裳,满脸关心道,“曲淑媛初入宫,不知住得可还习惯?”
曲华裳点点头,含羞带怯看了安帝一眼,面上飞起一片红霞,“陛下待我极好,一切都很习惯。”
公仪音叹一口气,“是啊,听说父皇这几日都是宿在淑媛处的?”
曲华裳得意地点了点头。
公仪音的目色却暗了几分,神情有些郁郁。安帝见她脸色微变,知道她怕是想起了早逝的顾贵嫔,亦心有戚戚,垂目敛神,心中慨然。
曲华裳笑得如花开凝露,却见安帝并未看她,面上笑意便有些挂不住了。目光一扫,落在几案上流光溢彩的各色珠宝之上,不由露出几分艳羡的神色。
这些珠宝首饰,一看便不是凡品。虽然安帝平日里对她也多有赏赐,但与几案上这些比起来,就有些不够看了。
想到这,不由眸色微暗,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嫉妒之意。
难怪宫里人都说主上对这重华帝姬宠爱非常,有求必应,今日一瞧,果然如此!
公仪音瞧见她艳羡的神色,眼眸一转,浅笑着道,“这些珠宝首饰,淑媛可有看上的?”
她笑魇如花,看向曲华裳的目光清澈透明,似乎一眼便能看到底。
到底还是个孩子,曲华裳得意地勾了勾唇,怕是看到自己如今正得宠,所以有意来讨好自己吧。既然这样,她也不会客气,勾了勾唇假意道,“这些都是陛下赐给殿下的,妾怎么好夺爱呢?”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安帝一眼。
公仪音心内一哂,原以为这曲华裳是个什么人物,现在一瞧,只是空长了这副好皮囊而已。不过一些金银首饰,她这眼珠子就挪不开了。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界太狭隘。
安帝见公仪音对曲华裳主动示好,自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也笑着点点头道,“爱妃有什么看上的,尽管开口。”
曲华裳眼神一亮,娇小着道,“既然殿下愿意割爱,妾若再推辞,便显得矫情了。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目光在珠宝堆中流连起来。
公仪音看着她挑的东西,尽是些富贵逼人镶金嵌玉之物,心中愈发觉得可笑。想了想,装作不经意地将手腕一伸,拿出个羊脂白玉镯递到曲华裳眼前道,“这个镯子,淑媛可喜欢?”
曲华裳的目光没有看那镯子,却是定格在公仪音手腕上那串颗颗饱满红润的珊瑚手钏上,目露惊艳之色。
倒是个识货的,公仪音勾了勾唇。
就她手上这串珊瑚珠子的成色来说,那可是顶级上品,难怪曲华裳一看便挪不开眼了。
趁曲华裳的目光钉在那珊瑚手钏上,公仪音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地看了安帝一眼。
安帝刚要出声,却听见公仪音吸一口气大方道,“原来淑媛喜欢我手上这串珠子,那便送给你罢。”
曲华裳连连摆手,假意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嘴上说不要,目光却仍在那珊瑚手钏上流连。
公仪音心中冷笑,余光瞥到安帝的目色沉了几分,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忙将手钏退下带到曲华裳手上,端详几眼夸赞道,“淑媛带上可真好看,你就收下吧,我年纪小,压不住这么厚重的首饰。”
曲华裳假意退让了一番,见公仪音坚持,堆着笑道,“那妾就多谢殿下割爱了。”
公仪音洒脱地笑笑,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曲华裳张口待再说几句客套话,却听得安帝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华裳,朕还有事要同重华说,你就先回宫吧。”
曲华裳一愣,嘴张了张,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不是主上召她过来的吗?怎么这才一会功夫,主上就着急打发她走了?莫非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话?
她心中惴惴,那边刘炳已经走上前来,恭谨道,“奴才派人送淑媛回宫。”
曲华裳咬了咬唇,不甘地看了安帝一眼,触及到他冰冷的面色时,要说的话被吓得吞了回去。只得悻悻行了礼,随刘炳出了宫。
公仪音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看向安帝道,“父皇似乎有些不高兴。”
心里头却跟明镜似的。公仪氏出身草莽,从建国初期一直到现在,一直就有人诟病草莽出身的公仪氏仪态粗鄙,没有皇族该有的清贵气质,尤其与几大风姿翩然的士族相比,更是相形见绌。所以不管先主也好,父皇也罢,对人的仪态风姿都看得非常重。如今曲华裳这等鼠目寸光喜沾小便宜的性子一曝光,定然让父皇生出几分厌恶。
公仪音低头浅浅勾唇。她不过随意一试,这曲华裳就乖乖地暴露了她贪婪的嘴脸,难怪惹得父皇不喜。
安帝“嗯”了一声,并未多说,只道,“重华,你应该很喜欢那串珊瑚珠吧?”
公仪音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淑媛比我更喜欢,重华府中还有其他的手钏,不一定要这个的。”
安帝叹了口气,看向公仪音的目光愈发柔和起来,“好孩子,你是个懂事的。”顿了顿,忽然又开口道,“难怪睿王那边,频繁流露出想求娶你的意思。”
第102章 与舍妹有婚约的,是秦九郎
公仪音一愣,不由眉头紧蹙,“宇文渊?”心中登时升起一丝烦躁之意,这个宇文渊,怎么一直这般阴魂不散?他究竟看上自己哪点了?看上哪点,她改还不成么?
安帝点点头,解释道,“前几日朕在宫中宴请宇文渊及北魏使团,席上,他对你是赞不绝口。重华,你们私底下见过面?”
公仪音无奈点头,将上次宇文渊上门找她之事说了出来。
“昭华怎的这般不知轻重!”听公仪音说完,安帝反而注意到了丢尽脸面的公仪楚,眉头一挑,怒气冲冲道。心中不禁思忖,同样是帝姬,昭华的为人处世,怎么比重华差了这么多?
公仪音一怔,她说这话前倒没有想着告公仪楚的状,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但安帝既然对公仪楚不满,她也不会好心到去替公仪楚说好话,只是低头沉默不语。等了一会,待安帝的怒气平息了些,才开口说回原来的话题。
“父皇,所以重华觉得,宇文渊此人太过深藏不露。他三番五次流露出想求娶我的意思,一定另有所图。就算南齐北魏真的联姻成功,我也不相信,他们真能遏制住自己的狼子野心。”公仪音蹙了眉尖,眼中流露出一抹沉思之意。
安帝转回心思,听公仪音这么一说,面露沉吟之色。良久,长长叹口气道,“重华,我跟你提过的秦肃之事,你当真不考虑考虑?”
公仪音小脸儿一垮,嘟着嘴嘟囔道,“父皇,我虽然不喜宇文渊,但我也不会为了避开他,而嫁给一个同样不喜欢的人啊。”
安帝语重心长道,“这感情嘛,是可以培养的。你跟秦肃都没接触过呢,怎么知道不喜欢?要父皇说啊,这人品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想嫁给宇文渊,朕不勉强。但秦肃此人,的确是好的夫婿人选啊,父皇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啊。”
“谁说我们没接触过?我跟秦肃接触过啊,就是不喜欢!”公仪音斩钉截铁道,并无半分犹疑。一双玲珑大眼里闪耀着不容拒绝的熠熠光芒。
安帝一愣,眼露狐疑道,“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不知道你同秦肃私底下还有接触?”
“薛公中毒身亡时,我与秦肃都在薛府。”公仪音为了让安帝歇了这乱点鸳鸯谱的心思,只得说出了实情。
安帝愈发奇怪起来,沉思半晌,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薛公中毒身亡时,你们怎么会在薛府?”上次秦默进宫,只说了薛公中噬心散中毒一事,至于当时府中去了哪些人,他并未详细同安帝讲,所以安帝听到公仪音这话才会感到奇怪。
公仪音并未错过安帝眸中的警惕之色,知晓他怕是对于秦肃出现在薛府有些生疑,想了想道,“我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薛公的夫人,那日正好是常夫人的生辰宴,她便邀我去薛府参加她的生辰宴。”
说罢,将她与常夫人相识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安帝眼眸微眯,目有沉思之色,“这个常夫人,朕倒是没什么印象。”
公仪音“嗯”了一声,一边随手翻动着几案上的奏折,一边回道,“听说薛公退隐后颇为低调,常夫人又是续弦,父皇没印象也是正常的。”
听公仪音这么一提,安帝不由自主想到了薛逸海所中的噬心散之毒,一时有些忧心忡忡。昨日秦默派人来报,说是案情有了重大进展,这两日定能将这案子破了。虽然得了秦默的保证,可不知为何,他这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父皇……父皇……”公仪音连唤了两声也不见安帝答应,心下狐疑,伸出手在安帝眼前晃了晃。
安帝回了神,朝公仪音不好意思一笑,接着问道,“那……秦肃呢?秦肃怎么也会出现在薛府?”
果然问到了秦肃,公仪音眸光一沉,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知道的实情说出来,“秦肃?听说他当时同秦家闹僵后流落街头,薛公曾在他有难时帮过他。这次常夫人生辰,他难得也在建邺,所以便去参加了吧。”
薛逸海已死,再者他当时已归隐,他于秦肃有恩,秦肃去参加他夫人的生辰宴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这么一解释,相信安帝就不会再怀疑秦肃了。
不出所料,公仪音眼角余光一扫,见安帝眼中疑色退去几分。心中微定,语带慨然接着道,“只是谁也没想到,事情最后竟会演变成这个模样。”
安帝放下对秦肃的戒备之心,闻言亦是唏嘘。不过他心里装着噬心散之事,又不想公仪音了解太多,微微叹口气没有多说,“朕已经让秦寺卿彻查此事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公仪音闻言心神一动,眼眸一转起了几分小心思。她合上手中把玩的奏折,朝安帝挪了挪,看着他笑意盈盈道,“父皇,我听说,这个秦寺卿年纪轻轻却断案如神,真有此事?”
安帝自然不会想到她是在试探自己对秦默的看法,目光悠悠然看向远处,语气沉然道,“秦默这人,的确是人中龙凤,难怪被人视作建邺第一风流名士,的确实至名归。”
公仪音听出了几分深意,又问,“这是众人的看法,那父皇,您怎么觉得?”
“朕觉得啊,秦默这人其实同宇文渊一样,亦是深藏不露难以捉摸。只不过他如今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罢了,若是有一天……”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眼中神色明显幽深了几分。
听出他话中隐藏的深意,公仪音暗惊。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父皇这半截没说完的话意思是,如今士族皇族关系紧张,一触即发。若是有一天,两者之间的矛盾爆发,秦默作为士族一员,站到公仪氏皇族的对立面,一定是个比宇文渊更为棘手的对手!
她有心替秦默辩解两句,却见安帝略带狐疑地看来,幽深的眸光在公仪音面上转了几转,沉然开口道,“重华,你怎么突然问起秦默来了?”
公仪音讪讪地笑笑,自然不能叫安帝知晓实情,半虚半实道,“上次宫宴,他不是也来了么?重华之前一直听人说起秦氏九郎的美名,有些好奇罢了。”
安帝却定定地看向她,语气中带上了平素少有的郑重,“重华,朕知道秦默龙章凤姿外貌出众,又有过人的本领和才华,很容易让人钦慕于他,心悦于他。但是重华,朕想提醒你,秦默不是一般人,他是天水秦氏最杰出的子弟。如今士族和皇族的局势你应该也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些清高自傲的士族是绝对不会同意与皇族联姻的。朕虽贵为一国之君,但很多事情朕要考虑的方面很多,并不能随心所欲。”
他话音落,公仪音心里顿时掀起一阵狂风巨浪。果然,哪怕重生一世,事情与前世相比来说也并无本质的差别。父皇还是反对她和秦默在一起,秦氏那边还是不会松口同意秦默娶一个帝姬。
唯一不同的,就只有秦默的态度罢了。
不过,事在人为,只要秦默与自己心意相通,相信再多的困难,他们也能一起克服。公仪音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只是这些想法暂时还不能同安帝讲明,遂垂眸敛下眸中异色,浅浅一笑道,“父皇,您想到哪里去了?重华当真只是好奇罢了。”
安帝长长舒一口气,“这样最好。朕也只是想先提醒提醒你,以免到时情根深种深陷其中,最后受伤的终究还是你自己。”
公仪音点点头应下,示意安帝放心。
安帝看着她澄澈如水的眉眼,笑笑道,“不过重华一向是知分寸的,朕对你放心得很,方才的话,你就只当朕啰嗦了一通罢了。”
公仪音甜甜一笑,弯了一双玲珑美目,“父皇快别这么说,重华知道您这是关心重华呢。”
安帝欣慰地笑笑,“知道就好,朕的苦心也算没有白费。”他顿了顿,仍不死心,“那秦肃……?”
“父皇……”见他还在纠结此事,公仪音哭笑不得,晃了晃他的胳膊撒娇道,“父皇,您还没问过秦肃的意思是不是?”
“没有详细问过,只是在他面前提过你的名字。”
公仪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上次在薛府同秦肃见面,秦肃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原来是父皇同他提过自己。以秦肃的通透,他一定是察觉出了什么。
“这样吧父皇。”公仪音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抛给秦肃去解决,“您仔仔细细同秦肃谈一谈,看他愿不愿意娶一个帝姬为妻。若是他愿意,我就不再一口拒绝,抽时间同他互相了解了解。若是他明确表示不愿意,您就歇了这份心思吧。如今秦肃可是您手下的大将,您正准备重用他吧?这种时候,您可千万不能罔顾他本人的意愿,把我强行塞给他啊。再说了,这若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我?”
她语声清脆爽利,语速不急不缓,又带了几分玩笑之意,虽然仍是在拒绝,却让安帝生气不起来,只得无奈笑笑,“你啊,真是巧舌如簧。罢了罢了,朕说不过你,就依你的法子吧。朕先找机会探探秦肃的口风再同你说。”
“谢谢父皇。”公仪音赶紧应了,面上愈发神采飞扬。
安帝拿她没有办法,睨她一眼无奈道,“行啦,这事儿朕就先不提了。你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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