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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无情-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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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地里抹黑她、骂她的事她又不是没有听说过。
她不靠着沈府,自然用不着怕沈府。至于孝不孝的,关上门来谁知道?就算沈府将今日的事传出去,她也不怕,皇帝还能因为她不孝就让湘王休了她?了不起跟湘王一样被禁足在府里。要不然被太后与皇后传进宫训斥两句,不伤筋不动骨,也没什么。
若棠表现出来如此强硬的要人态度,尤氏不由得有些着慌了:“王妃,鹤哥儿是沈家子孙,您要带他去哪儿?且此事,是不是跟老太君与大伯商量一番再做决定?”
“要不要商量,该怎么商量,那是你们沈家人的事,本妃还是那句话,今日这人,不管你们给是不给,本妃都要定了!”若棠朝采青勾勾手指头,采青立刻将准备好的软椅从马车里抬了下来,又细细的铺了长绒坐毯,往若棠双腿上盖上厚毛毯,一切收拾停当了,竟又跑回马车,与人合力将红泥小炉也抬了下来,并带来的零食点心一一摆放在若棠手边供她消磨时间。
见尤氏目瞪口呆的模样,若棠甚是和气的对她笑了笑,“今日太阳不错,本妃就在这儿晒晒太阳。沈二夫人有事且去忙吧,不必陪着本妃了。不过沈二夫人请记住,本妃只等一刻钟,时间一到,你们若还没有商量出个章程来,就不要怪本妃动手抢人了。”
沈二夫人强忍着气,忍无可忍的回击一记:“还请王妃莫要忘了,您可也是姓沈的。”
“哦,本妃早就不想姓沈了,难道在沈家的人谋杀了我的生母之后,沈二夫人还要本妃对沈家人感恩戴德?大赞你们杀得好杀的妙吗?”
“您莫要血口喷人!”尤氏惊的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煞白起来,色厉内荏的盯着若棠的眼睛,“沈家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王妃此话,我只当没听见,还望王妃往后说话当心些。便是您贵为王妃,也不能如此折辱沈家!”
“是不是折辱,沈二夫人若是真不知情,自去问问德高望重的沈老太君,不然你那好妯娌也能为你解惑…………哟,说曹操曹操到呐,沈二夫人你管家的本事不怎么样,可别连保命的本事也只学了个半桶水,那可就不妙了。”
尤氏正想追问若棠这看似警告又似提醒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就听得一声厉鬼般发狠的嚎叫传了来,“沈若棠!你这贱人竟还敢出现在沈府,今天我非杀了你,给我可怜的兰姐儿报仇不可!”
只是她的狠话才放完,人还没有冲到若棠跟前,就被吉祥伸臂一拦,生生的将人甩出了十步开外,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若棠眼也没抬的接过采青现烹好的茶,闻着茶香浅啜一口,方才看向被丢出去正狼狈爬起身来的沈夫人:“哎呀,不过短短时日没见,沈夫人怎么老成这个模样了?啧啧啧,瞧瞧你那白头发,那一脸的褶子,本妃看了都想将隔夜饭吐出来,沈大人想必更不会看了吧?”
原本爬了一半的沈夫人闻言,气的重又摔倒在地上,有终于回过神来的丫鬟伸手去扶她,却别她用力挥开,“沈若棠,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二夫人可是听见了?沈夫人这口口声声叫嚣着要杀了本妃,本妃还真是害怕啊。谋害皇室成员,不知道沈家这些个脑袋够不够砍?”若棠笑吟吟的瞧着脸色发白的沈二夫人,“本妃方才才说了,沈二夫人该多学学保命的本事,你不信,还将这疯疯癫癫的沈夫人放出来谋害本妃,若不是瞧在本妃原也是姓沈的份上,今日这事告到父皇面前……也或者,在沈家人的心里,你们贵重过国安公主?”
沈二夫人的脸色越发的白了,沈若兰与国安公主可说都是死在这对夫妻的手里。可是最后,皇帝也不过就是罚了湘王禁足,今日若是真的惹恼了这姑奶奶,她再在沈府也杀几个人来出气,到时候就算皇帝知道了……知道了又如何,沈夫人有没有国安公主贵重,这还用问?低低女划。
虽然心乱如麻,但是沈二夫人能被沈老太君挑来掌管内务,自然也是有决断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吩咐道:“你们先送夫人回房,好好陪着夫人,外头天气冷,别再让她出来受冻。你们,立刻去柴房将五少爷带过……”
“我看谁敢在我沈府放肆!”尤氏话音还未落,就教闻讯赶来的沈老太君重重的打断了。
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在众人的簇拥下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手里拄着根紫檀木的龙头拐杖,一边说话,一边拿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狠狠盯着若棠。
若棠没起身,也没说话,只拿眼瞥了采青一眼。
“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太太啊。见了我家王妃,为何不行礼啊?”采青拿她清脆的嗓音大声问道:“沈老太太可是不将我家王妃放在眼里?”
“放肆,这里哪有你个丫头说话的份儿!”扶着沈老太君的沈佑峻沉声喝道:“湘王妃贵脚踏贱地,不知所为何事?”
“哦,本妃刚才已经跟沈二夫人说过了。”若棠舒服的坐在软软的椅子里,便如上级检阅下级一般的姿态,“不过我这丫头说的也不错,旁的事都可以先放在一边,还是先将这礼行了方是正经…………本妃记得上回赵嬷嬷已经教训过诸位了,倘若诸位还是记不住的话,本妃倒也可以受累进趟宫,请太后她老人家安排个得用的教养嬷嬷来教诸位何为礼,如何?”
别说沈佑峻闭上了嘴巴,连沈老太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论说什么,扯上了太后,再被这小贱人栽赃一个不敬太后的罪名,到时候真的派了教养嬷嬷来,那她这张老脸以及沈府的脸面可就真的丢到家了。
“以前本妃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与诸位计较,倒让诸位都认为本妃是软柿子,谁想捏一把都可以捏一捏。”若棠淡淡一笑,“上回进宫太后特特儿嘱咐本妃,要自个儿先能立得起来才行,本妃想着,总不好丢了太后她老人家的脸面啊!本妃说了这么多,诸位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
说罢,瞥一眼采青,“这地面上怪冷的,沈老太君年纪大了,本妃体恤她,给她放个软垫子吧。”
沈老太君气的直喘气,显然儿子们孝顺,媳妇们又尽在她掌握,一辈子呼风唤雨惯了的老太太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更别提这待遇还是这个她从来不喜欢的流着贱民血液的贱种给予的,一时更是急怒攻心,两眼猛翻,一副就要晕死过去的模样。
“老太太这是心疾犯了,快快快,将老太太送回屋里去,找出老太太日常用的保心丹给老太太服下!”尤氏灵机一动,这番一吆喝,沈老太君哪有不配合的道理,两眼一翻,果就“晕”了过去。
就见一时之间众人皆手忙脚乱,惊慌的扶着老太君忙不迭的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还不走,真的留下给她磕头请安不成?
沈佑峻是跑的最快的,扶着沈老太君不停的吆喝,“快点快点,软轿抬过来,耽误了祖母,爷立时活剥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请大夫来啊!今日祖母有个闪失,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最后一句话,显然就是说给若棠听的了。
“民间大夫哪里比的宫里的太医?采青,让人拿了本妃的名帖去太医院,务必要请那殷太医来一趟,殷太医医术高明,连太后她老人家都十分推崇。有他在,诸位大可放心,老太太便是一脚踩进了棺材里,殷太医也能将人拉回来的。”若棠漫不经心的拈了一枚蜜饯吃了。
这时候若由得沈府去请大夫,定然要出一套沈老太太命不久矣,都是她这王妃上门气的老太太心疾复发的流言。而宫里的太医,他们可没法子立刻就收买了,本就是装出来的病,自然害怕被太医当众揭穿,再回宫禀了太后,可就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因此若棠话音一落,尤氏便急忙叫道:“不用不用的,老太太这心疾府里早配了药,服了药就好了,不必麻烦宫里的太医了。”
“沈二夫人不必与本妃见外,不过就是跑趟腿的事儿。本妃都不嫌麻烦,沈二夫人难不成还嫌麻烦?”若棠挑眉瞧着她,“倘若本妃不请宫里的太医来为本妃做个见证,前脚本妃出了沈府的门,后头满京城就传遍本妃仗着身份气的沈老太君心疾复发危在旦夕。这罪名本妃可背不起,为保险起见,很应该请殷太医前来做个见证的。”
被留下来应付的沈二夫人真是叫苦不迭,直恨自己为什么要接下这么个烂摊子,别人都可以有多远躲多远,偏她要硬着头皮站在这里赔笑脸,但此时不是她自怨自怜的时候,勉强打起精神来,“王妃您说笑了,府里谁人不知老太太素有心疾,这些日子因天气不好也发作过一回,跟您能有什么关系?”
这意思就是不会攀咬她了。
若棠满意的点了点头,“沈二夫人的话,本妃是信得过的。但凡外头有任何流言蜚语,本妃谁也不找,只找你!”
沈二夫人笑容一窒,心里更是叫苦连天,冷汗直冒,只得道:“请王妃放心,必不会有任何闲言碎语传出去的。”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但尤氏惯来识时务的很,她可一点也不想尝试若棠的手段。
只是这样一来,她接下来不但要辛苦约束府里的奴才,只怕还要得罪长房了,必定长房的人是巴不得立时就将今日的事传出去的。早知道她就不接这烫手山芋了,如今再要丢出去,只怕也难了。
“本妃自是信得过沈二夫人的。不过这么半天了,阿鹤怎么还没过来?”
尤氏现在只想赶紧将这瘟神送走,再不敢耍什么花招,忙让婆子去柴房将沈佑鹤带过来。“王妃,鹤哥儿到底是沈府的骨肉,您这般将他带走,外人知道了,只怕有所不妥。”
“本妃身为阿鹤的长姐,心疼他在这府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受了伤也没个人管。这府里别人不心疼,我这做长姐的却心疼的不得了,特地接了他出府养伤,否则哪一日阿鹤被打死了,我这姐姐都不知情,岂不更可怕?”若棠慢悠悠的说道,“就像当初本妃一样。”
“是,鹤哥儿……”沈二夫人艰难的开口,“平日里府上是照顾的少,让他受了委屈,往后断……断不会再让他受委屈了,王妃,您也出自沈家,务必要给沈家留些颜面啊!若今日您带走鹤哥儿,外头……外头不知要如何看待咱们沈家了。王妃,本是同根生啊!”
艰难支撑着的尤氏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府里上下,个个看着都很了不得,结果呢,她那大嫂恨意滔天的出来,屁用都没有。老太君倒是也来了,一听说要给她行跪拜礼,跑的比谁都快。
“若不是瞧在同根生的份上,单是沈府谋害本妃生母的事,本妃就断难容忍了。”若棠冷冷勾唇,“沈二夫人莫不是还当本妃在胡言乱语?”
尤氏心眼明亮,前头周氏的死就算她没有参与,定然也是看在眼里的。
果然听若棠已是第二次提起她生母的死来,尤氏开始觉得这并不是侥幸,她是真的已经知道周氏的死因了。
但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是要放过沈府,并不追究周氏之死?可那是杀母之仇啊。
不过,沈府到底也养育了她,想来,她是念着这一点恩情,才决定不追究的吧?
只是她的话也表明了,周氏之死她可以不追究,但再因旁的事惹得她不高兴,那就休怪她不留情面了?
尤氏想到此处,真有些万念俱灰的意思了,若是强硬拦着若棠不让她将人带走,惹火了她,一怒之下追究起周氏的死又怎么办?可也不能任由她将人带走,否则只要一出这府门,外头只怕也要流言四起的。真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棠见她大冬天里却急的汗珠直往下滚的模样,终于好心的开口建议道:“不然这样好了,一会儿鹤哥儿出来,本妃直接将人带走,沈二夫人只管跟他们说,人是本妃抢走的,若是谁有异议,大可上湘王府找本妃理论…………看在你不曾为难过本妃的面上,本妃此次也就不为难你了。”
尤氏再想不出更稳妥的法子来,只得妥协的点了头。
不一会,沈佑鹤佝偻着单薄瘦小的身板拖着脚步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他身上衣衫破烂,脸上身上鞭痕无数,而因为没有及时的处理,好些地方已经溃烂生脓了。若棠这大半年来花了大价钱才给他补得结实些的身体几乎就在几天时间内毁于一旦,叫她见了,如何不气不怒?
“姐姐!”沈佑鹤一见她,憋了好几天的眼泪唰的掉了下来。
“不怕,姐姐接你来了。”若棠咬了咬牙,方才忍下心头怒火,“咱们走!”
☆、143 再战沈相
“娘娘,小少爷被伤成这样,咱们真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出了沈府,采青愤怒难消的对若棠说道。
若棠抬手摸了摸沈佑鹤滚烫的额头,板着脸道。“这时候人命重要还是收拾他们重要?先别回王府,去福仁胡同找姐夫。”
只是猜出沈府大门没多远,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沈安邦。
若棠暗道晦气,刚才是在沈府里头,关上大门她想怎么嚣张怎么嚣张,想怎么无礼就怎么无礼,谁也不敢说她什么。可是现在到了沈府外面,就算她不管自己与沈府的脸面,却也要顾忌沈佑鹤与楚千岚甚至周家一些。
于是不得不再沈安邦喷火的怒视下,等他对她行了礼后,又恭恭敬敬的对他行了晚辈之礼。
虽然在外头若棠有所顾忌。可并不代表沈安邦就能无所顾忌。就在这沈府外头,为了沈府与他的颜面,他无论如何也是发作不得的。
“湘王妃来了怎么也没遣个人先知会一声?”语气客气又疏离。
“父亲公务繁忙,况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为着区区小事打扰父亲,没有这个必要。”若棠垂了头,在外人看来是温顺恭谦的模样,然而那语气中的冷漠与讥诮,比沈安邦也好不了多少。
对于这个脱离了自己了解与掌控的女儿,沈安邦从未改变过恼恨的态度,见她身后带了一众身材健壮魁梧的护院,又听闻先前急急跑到官衙报信的奴才所说的话,沈安邦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要带那小畜生去哪里?”
若棠依然是恭恭敬敬的姿态,声音比方才压得更小了些:“弟弟是畜生的话,不知父亲又是什么?我还从来不知道,父亲有骂自己是畜生的爱好。这爱好我知道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让旁人知道了,否则你这丞相,就要变成畜生丞相了。”
“你!”沈安邦怒火中烧。扬手就要打下来。
“你可要想好了,当众扇打亲王之妃,你将湘王置于何处,将皇帝置于何处,又将皇室脸面置于何处?在本妃被你迫不及待抬进湘王府后,本妃就不仅仅只是你的女儿了。想打本妃?你当真要思虑仔细了才行。”若棠微微一笑。抬起来的脸上满是女儿对父亲的孺慕之情,说出口的轻言细语,却毫不客气的戳着沈安邦的心,“你瞧,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哦,你再不将你那爪子收回来,只怕这京城里头,又有新的八卦供人议论了。本妃无所谓。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沈安邦显然也是承受不住的,他脸上肌肉跳了跳,勉强挤出个笑容来,那扬起的手僵硬的落在若棠肩上,仿是掸尘一般的轻掸了下,做出副慈爱的嘴脸来,然而同样压低的嗓却满是厌恶与气恼,“你这孽障,到底想要干什么?”
若棠轻描淡写的笑道:“听说你盛怒之下将弟弟差点打死,想到本妃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心里就总有些不忍,基于同病相怜的道理,本妃要带他离开沈府。他还这样小,本妃好歹也要给他一条活路。怎么,你有意见不成?”低乒以巴。
“他姓沈!”沈安邦恶狠狠地提醒若棠。
若棠唏嘘着点头,“是啊,真遗憾,他姓什么不好,偏姓沈。”
说着这话时,还不忘偏头对紧张到脸色煞白的沈佑鹤安抚的笑一笑。
原已经紧张的快要晕过去的沈佑鹤看到她的笑容,莫名觉得心头一松,仿佛明白了她不会不管他的决心,发着高热强撑了这么些日子,此时因为放下心来,两眼一闭,人就软软的晕了过去。
扶着他的采青吓得一跳,忙不安的唤了若棠一声,“娘娘,小少爷情况只怕十分不好,已经晕过去了,得尽快将人送到姑爷那里才成!”
“先带小少爷过去。”若棠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
被若棠拿话扎了一下又一下的沈安邦忙喝道:“站住!他是我沈府的人,就算死也要死在我沈府,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带他走!”
“你最好别逼我!”若棠示意采青先走,敛了脸上的笑,她不笑了,漂亮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瞬间冰冷。沉下了脸来,那肃杀与冷厉的气质就让人心里发寒,“惹火了我,别怪我不顾及你这张老脸,将你这满府做过的龌龊事昭告天下!我倒要看看,狠心下毒杀害儿媳妇的沈老太君要不要她那张老脸,我倒要看看,这满府没有嫁出去的姑娘以后还有没有嫁出去的可能,我倒要看看,你沈丞相的脸,到底要怎么丢才丢的完!”
若不是担心坏了小舅舅的安排,若棠才懒得跟他废话这么多!
沈安邦闻言,几乎是骇然的往后退了一步,身体都晃了一晃,“你说什么?”
“真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对不对,杀我母亲的凶手竟然被我查到了,母亲好歹也是你的结发之妻,你要不要与我一道庆祝庆祝?”若棠嘴角一抹冷漠的嘲讽一闪而逝,一张诚惶诚恐的脸上却带着慌张与不安,想要伸手去扶沈安邦一般,眼睛里头全是关切之意。
沈安邦却觉得全身发冷,“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周家知不知道?”
“你认为周家若是知道了,沈府门前还能这样平静?”若棠毫无心理负担的诓骗他,“若不是瞧在这仅有的一点血脉关系上头,本妃定然早就将真相告诉周家了!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否则本妃一点情意都不念及,遭殃的,定然不会是本妃,沈大人以为如何?”
沈安邦颓然的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静了半晌方才问道:“你要把那小畜生带到哪里去?”
“老畜生险些把他打死了,我此刻自然是要带他前去看大夫。”他敢骂一句小畜生,若棠就敢骂他一句老畜生,气死他这老畜生!
“你、你!”沈安邦气的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却当着这众多人,不能打不能骂,连表情都要控制好以免惹得他人猜疑,“你到底想干什么?”
若棠依然挂着她那招牌样的乖巧的笑,轻声说道:“听闻弟弟的名字尚未上到族谱上?那往后也就不必劳烦你与沈家人了,从今往后,小弟与沈家再无半点关系,你听得可明白?”
也幸而沈佑鹤不得沈安邦的欢心,沈夫人自然就不会为了他费心,也因此长到这么大,名字竟也没有上到族谱中,如此倒也方便了若棠行事——脱离宗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且宗族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即便她是湘王妃,也不一定因为这个特权而能令沈佑鹤成功脱离沈氏一族。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你说什么?”沈安邦显然难以置信,“脱离沈氏一族?你可知道那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从此再不是沈家的人,再不能享有身为沈家人的一切荣耀与特权,不能……”
若棠轻轻一笑,“你这话可真好笑,说的好像他曾享受过身为沈家人的荣耀与特权似的。据本妃所知,除了打骂折辱,他还真没享受到别的什么。”
沈安邦一阵语塞,好半晌才强道:“你可知道,他若脱离了沈家,日后死了,孤孤单单一座孤坟,连族人的香火都享不到……”
“我的沈大人啊,”若棠失笑的打断他,“活人,就先把活人这摊子事整明白了弄清楚了就好了,至于死后,那么久远的事,谁又能管得了那么多呢?”
套用一句曾经非常流行的话,好好活,因为我们要死很久很久。
“这是你的意思?”
“你又错了,这是小弟自己的意思。”若棠笑着道:“其实你也不必动怒,不过是你心里一直厌恶不喜的小畜生罢了,走就走呗,反正又碍不到你什么,何况还有两个乖儿子承欢膝下,为你养老送终,你这既不愁香火无以为继,又不愁死了之后没人供奉。拿你沈家杀我母亲的秘密,换一个你不喜欢的小畜生,如何?”终于,若棠在沈安邦几乎毫无招架之力时,抛出了她的条件与要求。
沈安邦肯定会同意的,为了他沈家和他的名声。
……
等若棠彻底击败了沈安邦赶到福仁胡同时,陆正青刚给沈佑鹤检查完了,一边唏嘘着叹气一边道:“可怜啊,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这几天怕也是水米未进,再烧下去怕就要傻了。这孩子心志之坚,超乎我的想象。”
正进门的若棠听到这话,忙问道:“姐夫这话怎么说?”
陆正青叹口气,一边笔下不停的开着药方,一边回答若棠道:“就凭着一口气撑到现在,别说他这样的孩子,就连很多大人也未必能做到——他当真是沈府的少爷?”
若棠爱怜的瞧一眼床上双眼紧闭两颊通红,嘴唇因高热已经裂开了数道口子的沈佑鹤,“说出去怕是谁也不能信,他真的是沈家的少爷。”
“你刚才说,这孩子从今后跟沈家没关系了?”听完若棠沈府一行的周厚元若也盯着沈佑鹤看,嘴角却是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既如此,让他跟了我周家如何?”
☆、144 献药
将沈佑鹤暂时安顿在福仁胡同后,若棠便凯旋而归了。
楚千岚看着她得胜将军还朝一般昂首挺胸的朝他走来,忍不住失笑,“今天玩得很过瘾?”
她的一些变化,他自然也看得分明。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一向的行事风格。不过,她开心就好。
若棠扑进他怀里,兴高采烈的邀功:“将沈府搅了个人仰马翻,看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是太痛快了。”
尤其最后沈安邦那铁青的脸色,那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大快人心的不要不要的。
“趁沈家现在还在,想玩就好好玩儿,以后怕就没有机会了。”楚千岚笑着提醒她。低坑私弟。
“夫君你这话大有深意啊!”若棠若有所思的盯着楚千岚,“你是要自己交代了,还是要为妻动用私刑逼你交代呢?”
楚千岚抱她在怀里。松松的圈着她,调笑道:“主动交代又如何,动用私刑又如何?”
“主动交代呢,晚间为妻自是尽心尽力的服侍你。倘若等到为妻的动用雷霆手段。我恐怕夫君你承受不住啊!”都是调戏,端看谁更不要脸了。
“为夫对王妃的雷霆手段实在好奇,现在就想领教一番,还请王妃不吝赐教。”热热的气息随即靠近,将若棠牢牢困在那里面。
“鞭子还是蜡烛,王爷自己选。”若棠如同滑溜的泥鳅一般,一矮身从他怀里逃了出去,“好了,王爷今日若不好好交代,就什么甜头都没有了。”
楚千岚瞪她一眼,“这两日陆陆续续有御史上疏弹劾沈丞相,贪污受贿这些就不说了,竟还被人挖出早年为了抢夺百顷良田而构陷罪名拉人入狱之事,虽然年代久远,但人证物证都齐全。”
“就这些?”若棠不置信的眨眨眼,这些在上位者眼里。算是什么大事,依她对皇帝性子的了解,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就对沈安邦从重发落的。“不过王爷,小舅为了我娘为了我报复沈家情有可原,你怎么也挑上沈家了?”
“你这是什么话?”楚千岚眉头一皱,“本王自然是为了自己的王妃。”
“是是是。”若棠忙不迭的奉承道:“王爷对我真是太好了——但就这些小事。皇帝了不起就是训斥他一顿,根本不会动到筋骨吧。”
“虽然都是小事,但是皇帝最近对沈大人本就有诸多不满,沈大人是心知肚明的。御史今天弹劾他一下,明天弹劾他一下,又没有皇帝明确的维护,你说咱们沈大人会不会因此心慌起来?”
“他到底也做了那么多年的丞相,那么容易就心慌给你们可趁之机?”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若棠是不信的。
倘若沈安邦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会屹立朝堂这么多年?
“再加上沈府这样那样的不安生,沈大人再是厉害,也终究难以兼顾如此许多啊。”楚千岚笑着将她重新拉进怀里,“这个时候,他心爱的大儿子再对他建议,此时失了君心很应该想想别的门道了,比如太子此时病重,若是能献上治病良药,叫太子感念于心,就算眼下有这些波折也不要紧,只要太子一登基,沈家就还是沈家——本王得知,今日沈丞相进宫,正是为着献药去的。”
“药?只怕治病良药不是什么良药吧?”若棠敏感的猜测道,“难不成太子一用就会一命呜呼?如此沈家定然落得个满门抄宰啊!”
“小舅还没玩够,本王怎好令他扫兴,因此呈给太子的,定然不会是毒药。”
“不会我小舅的计划你全都知道吧?”若棠都忍不住要对他刮目相看了,惊疑的看着他,心痒难耐的问道:“你们一个两个就知道卖关子,倒是痛快告诉我啊,小舅的计划是什么,你们又打算怎么收拾沈家,这是要憋死我啊!”
“你知道忘忧药吗?”楚千岚自然是不忍她被憋死的,又被她撒娇耍赖的缠了一会,就举了双手投降了,“京里的忘忧药,都是小舅从海外带回来的。这看似是一种极好的东西,不但能令人短暂忘记忧愁烦恼,听说还有治病镇痛的功效,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玩意儿容易上瘾,一旦上瘾,极难戒除。且发作之时犹如疯癫,更有甚者口吐白沫,极为难看,但只要用一口忘忧药,立时就能变成一个完好的人。”
若棠听得目瞪口呆,什么忘忧药,这分明就是毒品啊!
“吓到了?”楚千岚逗逗她,“怕什么,又不是你用。本王既知道那东西的古怪,自然也不会用的,如此难看的模样,你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我小舅把那东西给了沈丞相,沈丞相就急急忙忙的将之献给太子了?”若棠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沈丞相对周家人忌惮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拿着我小舅给的东西给太子?不夸张的说,但凡是周家的东西,沈丞相巴不得全毁了才好。”
“自然没有这么简单。”楚千岚替她解惑道:“你小舅用了些手段,引沈府那两位公子哥迷上了忘忧药,那两位沈公子可是对此物极为推崇的,你怕是不知道,如今连沈老太君都用上了——这就是小舅的报复,他要亲眼看见沈府所有人在沈丞相面前全部毁掉,这比简单杀了他们更令人解恨。而本王不过建议康王顺势而为,令沈大公子为他焦头烂额的父亲献上为东宫献药的计策,也算是合理的再用了一次沈丞相。等到不久,忘忧药的事件就会彻底爆发,太子殿下一旦知道那药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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