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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无情-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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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有时候她还与父亲婆母开玩笑,道就是因为她名字里头没有贤淑温慧之类的字,因此才长成个野姑娘的性子的,可把父亲气的不轻……”余四少夫人见若棠是真的喜欢听,并不觉得她聒噪,直恨不得将余家上上下下的丢脸史都讲给若棠听,“父亲对待家里的男孩子,自然是棍棒教育,对待唯一的女孩儿芙蕖,那真是心肝宝贝肉一样的疼爱呢,夫君道他小时候还因此吃过小姑子的醋……”
  “湘王妃。”余四少夫人正说的兴起时,旁边袅袅走来的女子轻言慢语的打断了她的说话。
  其实若棠与余四少夫人已经躲到暖阁的最里面了,若不注意,压根留意不到她们。已做妇人装扮的君六却一进门就直奔若棠而来,不得不让人疑心她原本就是冲着若棠来的。
  与若棠行过礼后,她便又礼貌的与余四少夫人见过,便直言道:“湘王妃,能与您单独说两句吗?”
  一般这个时候,作为主人家的余四少夫人就该避嫌将空间让给如今的谢大少夫人才是。但是她却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等待若棠的回应。
  若棠便感激的冲她笑了笑,“小嫂,你去忙吧,谢大少夫人就由我帮你接待好了。”
  余四少夫人这才点点头,“有什么事情就遣丫鬟去外头找我。”
  这是担心君六是来找她麻烦的。她这般的维护,自然令若棠报以感激的一笑。
  见她坐下后,不住的往自己脸上打量,若棠亲手执壶为她倒了茶,笑问道:“君六姑……嗐,不好意思,如今应该称呼你谢大少夫人了吧。”
  君六淡淡道,“您太客气了,我夫君尚未考取功名,我也不是什么少夫人,您随意称呼我便是。”
  若棠便也不客气的道,“谢大奶奶,不知今日可是又要请本妃为你解惑?”
  君六将目光定在若棠脸上,“上一回,您告诉我,您与我的夫君是清白的,我相信了您。”
  若棠不慌不忙的看着她,“哦?难不成谢大奶奶又发现了本妃与你夫君不清白的证据了?”
  君六没有说话,对于若棠玩笑一般的话也没有露出笑容来,她沉默的看了若棠一会儿,方才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若棠眼前,“这荷包,您可还有印象?”
  若棠只淡淡的看了一眼,青墨色的荷包上绣着简单的祥云样图案,针脚细密的几乎看不出来,便是若棠这样一点不懂女红的人,也知道绣这荷包的人技艺非凡。
  “听谢大奶奶的意思,这荷包是出自本妃之手?”
  “夫君已经承认,这是昔日您送给他的……定情之物。”
  若棠嘴角翘的更高了些,眼神却带了点点的冷,意兴阑珊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敷衍,“那么,谢大奶奶如今拿出这荷包来,是想以此要挟本妃?就凭这个荷包?”
  “您误会了。”君六将那荷包复又收了回去,“倘若让夫君知道我拿这个威胁您,想必夫君会立刻就将我休回娘家。我只是想请问您,有什么办法,能让夫君忘了您?”
  若棠简直都要笑出声来,“谢大奶奶,我想你必须明白一件事,不管是这荷包也好,你对你的夫君如何希望的也好,这终归是你们夫妻两个的事。你拿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来请教我,会不会……太失礼了?其实谢大奶奶你是要威胁本妃也好,请教本妃也罢,还是这就当众将此事抖开,于我而言没有半点用处…………世人谁不知道本妃与谢大公子那些事儿,了不起又重新被人拿出来说,我从前没怕,现在不怕,将来也不会怕。至于谢大奶奶与谢大公子夫妻之间的事,请恕我实在爱莫能助。”
  隐在大型盆栽后头的黄色衣角轻轻一闪,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方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一处。
  ……
  一个行色匆匆的下人模样打扮的男子沿着七拐八拐的潮湿阴暗的巷子走了许久,方才在一户破败低矮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他先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方才以特殊的手法敲响了几乎挂不住的破门板。
  屋里光线暗的几乎看不清人影,那人停留在门口,低声快速的将平国公府里若棠与君六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屋里的人听。
  那人听完后,摆了摆手。
  屋外的人行了礼,便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房门再次被关上,那人清清淡淡的笑声低低的传出来,“谢敛?原来是真的。”
  ……
  与此同时,离此处并不远的一道门里,也有两人在紧闭门窗的屋里密谈。
  “让七哥冒险出府来,实是有件事弟弟拿不准,不得不请教七哥一番。”声音平稳的青年端坐在楚千岚面前,他的容貌虽也算上好,但对面之人是楚千岚,在他那样几乎无双的俊容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青年容貌平淡。普通之人面对楚千岚时,不论是身份还是容貌,总免不了生出自卑之感来。
  但这青年却神色淡淡,目光甚是平静的注视着对面的楚千岚,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与平日里刻意掩人耳目的卑弱之相判若两人。
  “十弟不必客气,本王先就说过,有什么是本王帮得上的,你尽管与本王说。”楚千岚微笑说道。
  两人都是龙章凤姿的高贵之人,在这逼仄的陋室里,却并不显得突兀。
  “弟弟已经将网撒开,只是这接近太子的人选,弟弟却很是头疼。”康王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因此想听听七哥的意见。”
  “朝中就没有合适的朝臣?”楚千岚挑眉。
  康王苦笑一声,“你是知道的,太子向来束下严厉,弟弟也是用尽法子才诱了两人去过无名庄,只可惜那两人平日里能见到太子的机会少之又少,若指望他们,只怕不成。”
  “本王记得前两天太子的寒疾犯了?”楚千岚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康王闻弦歌而知雅意,面上立时现出喜色来,却随即又为难的道:“太医院里,我的人也用不上。”
  “为何非得是太医院里的太医?比如某个位高权重的对忘忧药颇有些体会的大臣对皇帝或太子献上此法,皇帝与太子又对此人的话颇为相信,这事不就顺理成章了?”
  康王忙起身,对着楚千岚深深拜下:“还请七哥指点弟弟。”
  “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的沈丞相因为近些日子皇帝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颇有些心急吧。”楚千岚也不跟他卖关子,“听说沈大人的两个儿子都在用忘忧药,并对此很是推崇。你说沈大人对此物,是不是很有些心得体会?”
  康王迟疑了一下,“如此,只怕要对不住嫂嫂了。”
  “这你倒不用感到歉意,只管放手去做就成,不过,火却不能烧到湘王府来。”楚千岚似警告般的看了康王一眼,“本王知道你门路多,这些便是本王不提点你,你也早想到了,不过是担心湘王府与沈府的关系,特意询问本王的意思罢了。”
  康王被揭穿,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是见到七哥之后,才想起沈大人的。七哥帮了弟弟不少,如若你有用得着弟弟的地方,弟弟一定全力相帮。”
  “本王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楚千岚丝毫不与他客气,“你这些年在京外经营的情报楼,借本王用用。”
  康王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不曾想,七哥连这个都知道。”
  他以为自己已经藏得够深,可是能将藏得这么深的他的家底儿都挖出来的楚千岚,只怕比他更厉害。康王想到这,心下不自觉地忌惮了起来,“不知七哥想要借用弟弟的情报楼作何用?”
  “帮本王找一个人…………隐世多年的皇甫神医。”
  “皇甫神医?”康王诧异的瞧着楚千岚,“这神医隐世的时间,比弟弟的年纪还大些……七哥费这般力气找他,可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康王眼中的忌惮与试探,楚千岚看的分明,他点点头,“本王被人暗算,两年之内若找不到皇甫神医,恐怕就会爆体而亡。”
  此时引导康王误以为身体出了问题的是他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有他“活不久”,康王才会放下对他的猜忌与忌惮。
  他与康王,也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罢了,倘若他的存在威胁到了康王,依他对这位弟弟的了解,只怕不久之后,康王的刀子就要对准他了。如今,康王以为“活不久”的他自然成不了他的威胁,只是这样一来,康王却未必会全力以赴的助他寻找皇甫神医。
  “什么人居然敢胆大包天的暗算七哥?”康王义愤填膺的说道,“七哥可已经查出来了?此事若有用得上弟弟的,你也尽管开口。”
  “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楚千岚淡笑道:“那人本王已经处理了。这么些年来,本王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待你事成后,本王若还活着,便离开京城外出游历。若能寻到那世外桃源之所,便再也不回京城这无聊之地了。”
  康王自然听得明白,这是楚千岚在向他保证,他对那个位置,的确是没有野心的。想到往后也许要仰仗楚千岚的地方还多,康王终于也下定了决心,“七哥放心,弟弟一定命人仔细寻找皇甫神医,一有消息立刻便通知你!”
  “本王自然是信你的。”楚千岚神色愈发轻快,“对了,听闻最近端王与沈大人好像私底下见过面。”
  康王一双充满野心的眼睛闪闪发亮,蓦地一击掌,“弟弟正愁找不到法子对付三哥,多谢七哥提点!”
  用的好了,这沈大人可就是一石二鸟的关键人物!回头他还得再好好琢磨琢磨,此局要如何赢的又漂亮又彻底。
  康王先行离开,他离开后不久,如意推门进来,“爷,百里文瀚走了。”
  “怎么样?”楚千岚端起面前的茶杯,刚要喝,看一眼脏兮兮的桌面地面,立刻嫌弃的将茶杯放下了。
  “他见的那人是从平国公府出来的,因那位置太空旷,属下不好躲藏,故而并未听到他二人的说话。”
  “他倒是好手段,连平国公府都能混进他的人。”楚千岚起身往外走,“猜不到就算了,他总会有所行动的,给本王盯紧了就是。”

  ☆、141 鱼儿咬钩

  沈安邦一脸疲色的回到沈府,站在二门处,一时竟不知该何去何从。已是腊月,年底将至,旁人府邸早已是喜气洋洋的准备着年节之事。而沈府上下却是一片萧索冷清之态。
  想去看看他的夫人,但想到她那癫狂之态,他就觉得颇为头疼。想去看看老母亲,但只要过去必定会听她辱骂那孽障一番,他觉得头就更疼了。
  想来想去,还是去了儿子的房里。
  却在半道上碰到了他从未拿正眼看过的小儿子沈佑鹤正迎面走来,许是有些日子没看到他,又或者他从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个儿子,一眼看过去,竟发现从前那畏手畏脚让人看着就生厌的小孩子如今竟也长成了长身玉立的小少年。这少年面上再无怯懦之姿,舒展的眉眼透着一股子文秀之气。
  这倒令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而此时沈佑鹤也看到了沈安邦。忙将思绪从夫子今日的留题中抽回来,恭恭敬敬站在路边。
  没有方才那股子飞扬气息,却依然不见怯懦,倒是多了些许的沉稳,看着竟比跳脱的二子沈佑嘉更为稳重些的模样。沈安邦难得点了点头,走近了打量他两眼。
  “父亲。”沈佑鹤躬身行礼请安。
  “嗯。”沈安邦淡淡的应了一声,却忽然不知该跟这儿子说点什么,自他生下来就从未多看他一眼,平日里也全当没有这个人。冷不丁的一下子长成如今这个模样,沈安邦一时也是有些感慨的,“你……你这是从哪里来?”
  “大哥跟他的友人借了几本书,让我去取回来,我正要给大哥送过去。”沈佑鹤低垂着眼睫,恭恭敬敬的回道。
  “什么书,拿给我看看。”沈安邦面露欣慰,大儿子勤奋用功,来年极有可能榜上提名,这也算是诸多不顺中,唯一能令他高兴的事情了。
  沈佑鹤忙将身后的小包袱取下来,双手递给沈安邦。
  沈安邦顺手就将包袱打开,取出里面的书本,见了封面的书名,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见沈佑鹤还站在原地,便淡淡的道:“你回去吧,我正好要去你大哥那儿。”
  “是。”沈佑鹤又行了礼。转身正要走开。
  沈安邦却又突然唤住他,“你,启蒙过没有?”
  沈佑鹤心里划过一片冰冰凉凉的涩意,他都快十岁了,寻常人家的孩子,哪有到现在还没有启蒙的?他的父亲,却连这点都不曾留意。“母亲说,儿子并……并没有读书的天赋,就不用浪费时间与精力了。”
  父亲根深蒂固的厌恶着长姐,绝不能让父亲知道这近一年的时间,他在长姐的安排下读书习文章的事。这样的机会如此珍贵,倘若被父亲发觉。也许此生再也没有摸到纸笔的机会了。
  他怀着愧疚,不安与紧张盯着自己的脚尖。
  沈安邦静了一瞬,方才淡淡道:“想不想像你大哥二哥一样读书习字?”
  沈佑鹤惊愕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安邦,仿佛听到了极不可思议的话一般。又有哪个男孩子是不孺慕敬爱自己的父亲的?虽然被忽视了整整十年,虽然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大哥二哥一样得到父亲的喜爱,但是父亲的目光能够稍稍落在自己身上,这也足够沈佑鹤欣喜若狂了。
  他想也不想的连连点头,“想、想的。”
  “待为父哪日空了,就给你找个启蒙先生。”沈安邦也说不清面对这个人生污点的儿子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只是忽视了这么些年,突然看见,莫名就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他到底与沈佑鹤并不亲近,说完这话便打发他回去,自己则拿着书往大儿子的院子走去。
  因借来的书有些旧,想来上头定然标注了读过的心得体会,沈安邦自己就是爱书之人,便忍不住翻开来,想要看看如沈佑峻一般大小的孩子如今的心得同自己当年看这本书时又有什么不同。
  书里哪有他所熟悉的文章,这竟然是一本裹着圣贤书表皮的春宫画册!
  沈安邦气的双手发抖,丢了手上这一本,连忙又换了一本,再一本,最后一本!
  无一例外的,全是不堪入目的淫、秽图册。
  沈安邦气的额角直跳,抓起手中的书怒火滔天的冲到沈佑峻的院子,“大少爷呢?”
  “回老爷话,大少爷在书房用功呢。”
  沈安邦冷哼一声,抓着春宫画册的手指用力到几乎痉挛,嘴角扯出一抹凶狠的冷笑来,“哼,用功?”
  他大步往书房走去,早有机灵的小厮见不对劲儿,一溜烟儿贴着墙根先往书房跑去了。
  沈安邦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书房的门,一眼看到沈佑峻正端坐在书案后头,一手拿书一手拿笔正往宣纸上写着什么,听见声响时惊慌的望了过来。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不成?”沈佑峻头皮亦有些发麻,试探着询问道,他已经得知父亲盛怒,却并不知道盛怒的原因,然而当他的目光一落在沈安邦手上紧抓着的书本时,立时白了脸。
  “你这小畜生,平日里就是这样用的功!”沈安邦将手里抓的书用力砸过去,气的白皙的脸皮涨得通红,“为父要你多读圣贤书,你读的是什么?还想榜上提名光宗耀祖,就靠你读这不要脸的东西,就能榜上提名光宗耀祖?畜生,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父亲,孩儿冤枉啊!”沈佑峻见沈安邦这回乃是动了雷霆大怒,一边下跪一边喊冤,仿佛这才是头一次看到那本书一样,匆匆一瞥便是羞愤欲死的模样,“这根本不是孩儿的书,孩儿也从没看过这样不堪入目的书,父亲如何能凭这几本书,就断定是孩儿的书了?”
  “你还敢狡辩!”沈安邦气怒的原地乱转,找寻着趁手的教子工具,“这是不是你借的?是不是你叫你弟弟去拿的?”
  跪在地上的沈佑峻眼珠子一转,忙就磕头哭诉道:“父亲息怒,儿子的确跟同窗借过书,但儿子借的并不是这样的书。儿子的同窗正是家风严正的齐大人家的长子,试问齐大人家如何会有这样的书?”
  沈安邦闻言,思及那齐大人的确治家严谨,膝下子女个个都将他那严厉板正的姿态学了个十足十,的确是不可能会看这些不要脸的东西的,顿下了立时就要揍人的心思,“那你倒是告诉我,这书是打哪儿来的?”
  “这书、这书……”沈佑峻目光闪烁几下,随即大叫道:“这定是小五他调皮,不满意我差遣他出去帮我取书,便想了这样恶毒的法子来害我!父亲,儿子平素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可小五呢,从小就是个顽劣性子,定然是他为了害我才将齐公子借给我的书故意掉包了,又故意让父亲发现,好让父亲发作于我,父亲您要明察啊!”
  “你胡说什么!他才多大点儿,你也好意思将这种龌龊事情推到他头上!”沈安邦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脚边的画轴劈头盖脸就要朝沈佑峻打过去。
  “父亲,小五虽小,但是自小品行就不端,偷东西说谎,哪样他没做过?也怪儿子自己偷懒,想着小五整天也没什么事,这才请他帮忙,哪想到结果……父亲,难不成在您心里,儿子才是那品行不端满口胡话的人吗?您若是不信,可以遣人去齐大人家确认啊!”沈佑峻眼明手快的抱住了沈安邦的腿,见沈安邦神色明显缓了,扬起的画轴也没有落到自己身上来,立时松了口气,口中自然不住的继续喊着冤。
  沈安邦让自己的长随去了一趟齐府,长随回话后,沈安邦连问也没再问沈佑鹤一句,便当即下令绑了他,当众鞭责三十。
  可怜沈佑鹤原还抱着感激与期待,等待着他从小景仰的父亲对他刮目相看。谁料前一刻还说要给他找启蒙先生的父亲,下一刻一顿莫名其妙的鞭打后就将他丢进柴房不闻不问。低木岁弟。
  好不容易从一个可怜他遭遇的老仆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小小少年的心里,那点微弱企盼着父爱的小火苗,终于被沈安邦的粗暴鞭打彻底打熄灭了。
  ……
  春宫画册事件后,沈佑峻安分了两天,趁着沈安邦在外头忙的脚不沾地,他又憋不住跑去了无名庄。
  他在这里结识的人也不少,刚下车就遇到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两人见过礼,相携着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子。
  忘忧药香甜的香味儿令人飘飘欲仙,烟雾缭绕的房间里,沈佑峻舒服快意的闭上眼睛,深深的沉浸在这犹如仙境般飘然的快、感中。
  不过一会子功夫,睁开眼时,便又是精神抖擞的风流姿态,“苏兄方才同我说什么了?”
  “嗐,沈兄竟没听见?”那被称作苏兄的青年狠吸一口手中的烟枪,笑吟吟的道:“我刚才说,太子殿下听说寒疾又犯了,他这一病啊,手中不少事就旁落到了端王手中。你可有听说,倘若太子殿下在除夕之前未能好转,这代天子祭祖告天之事,只怕也要落在端王身上了。太子殿下也真是辛苦,好不容易晋王倒了,又冒出个端王来。此刻东宫上下定然都急的不得了啊!”
  “这关你我何事?”沈佑峻无聊的撇了撇嘴角。
  “是不关你我之事,只是苦了家中老父了,这两天急的长了满口的燎泡。”那人懒洋洋的说道,“沈兄觉得这忘忧药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不说这能令人忘忧,家中老祖母用了,往年一入冬就犯的陈疾今年到现在也还没犯,可见确有减轻人病痛的功效。”沈佑峻对忘忧药极度推崇的说道。
  “是呢,我也对父亲说了,要他抓住这个机会给太子殿下献药,如此在太子殿下那里博个功劳也是好的,谁知我父亲说他官职不高,根本见不到太子殿下,更别提献药的事了。原以为能有个大功劳的,谁想啊,这功劳也不是谁想就能得到的……”那公子哥儿怅然的说完话,又专心致志的去抽他的烟枪了。
  他的“无心之语”说过就罢,沈佑峻却沉吟着将这话放在了心上。
  父亲近来在朝中颇有些艰难的模样,皇上虽然并没有弃用父亲,但是听闻父亲如今在朝堂上已然不如从前。且分到手的差事,都是些累人却没甚功绩之事,诸如此次雪后灾情,原来父亲只需要监督户部拨银子赈灾,现在却要随着部下天寒地冻的在外头奔走视察灾情。原以为妹妹搭上晋王是好事,谁知反倒被晋王所累。太子……虽说身体不好,可到底是正经八百的储君,若是此时父亲能为太子献药在太子处立个首功,日后太子登基,也会念着父亲的献药之功,到时沈家就不会再像眼前这般清冷了。
  想到此,沈佑峻再无心多待,与友人告辞后便离开无名庄,匆匆赶回沈府。
  待他一离开,那苏姓友人随手抛下手中的烟枪,吩咐门口的伙计,“告诉主子,鱼儿咬钩了。”
  ……
  沈佑鹤受伤的事,过了好几天若棠才知道。起因还是他的夫子见他许多天没有露面,依着约定去找了陆正青,接着周靓云便亲自登门将沈佑鹤挨打的事告诉了若棠。
  因沈府布了周厚元的眼线,沈佑鹤如何挨打因何挨打都是查的清清楚楚的。
  若棠听得冷笑不断,“这个人的心到底要有多偏,才会信了那样的无稽之谈!”
  沈安邦并不是蠢,他未必不知道沈佑鹤就是冤枉的,毕竟那么一个还不到十岁的仅仅还只是个孩子的沈佑鹤恐怕连什么是春宫画都不知道,又如何做出掉包之事来?就因为他的心是偏的,所以明知道沈佑峻满口胡言,明知道沈佑鹤是冤枉的,还是将他鞭打了一顿关起来。
  这样的父亲,算什么狗屁父亲!
  周靓云也叹息,“可怜那么小个孩子,我素日里见他,是那般乖巧懂事的孩子。此事,你打算怎么做?”
  若棠想了想,“听你的意思,小舅安插了眼线在沈府,那他的人能不能接近阿鹤?”
  “你要传话给他?”
  “嗯。”若棠神色郑重,“他到底是沈家的子孙,我要征得他的同意才好安排行事。若是他不同意我的做法,我怕自作主张,反将他推到两难境地。他虽是个孩子,但我尊重他的决定。”
  毕竟眼下的这个时代的人,宗族观念极强,若是离了宗族的庇护,便如同无根无基的孤魂野鬼般,极容易遭到人的诟病,虽也许不会影响到日后出仕,但就怕仕途上会有人拿这样的往事来大做文章,对沈佑鹤而言,终归是不太好的。
  听完了若棠要转达给沈佑鹤的话,周靓云只初初时惊了一下,“我明白了,有回信立刻知会你。”
  周靓云的回信来的极快,沈佑鹤同意若棠的一切安排。
  用过午饭,若棠若无其事的对楚千岚说道:“王爷,你给我几个身手好一点的护院,我要出门一趟。”
  “何事?”往日她便是出门,也从没有主动提过这样的要求,令楚千岚难免觉得有些奇怪。
  若棠嘿嘿一笑,眼中调皮与诡谲同时闪过,“抢人!”
  待听了若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楚千岚颇有些无力的抚了抚额角,“你就这么带着人直接过去抢?”
  “不然呢?我还客客气气的去跟沈安邦谈?得了吧,他都快恨死我了,肯跟我谈才有鬼!”有时候,简单粗暴的手段不但管用而且省事,“若不是为了阿鹤,我才不想踏进沈家一步!”
  “那到底是当朝丞相府,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门第,你大张旗鼓的去抢人,沈大人说不定会去皇帝那里告你的状。”
  “他要是嫌丢脸还不够,那就去告,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棠斜睨楚千岚一眼,“王爷莫不是担心我连累你?若是如此,我叫小舅给我安排人也行。”
  “罢了,你去吧。”倘若这烂摊子被她捅的太大,到时候他再给她收拾就行了。
  只要她高高兴兴的,随她想干什么吧。
  于是若棠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小弟们前往沈府了。
  虽说她来者不善,却在叫开沈府大门时,半点找茬的表现都没有。和和气气的打赏了门房的人,领着王府的人进了门,哪里让人想得到她这个样子是来抢人的。
  接到消息赶来迎接的人是二房的尤氏,这是个长相看着很是和气的妇人,若棠并未与她有过交集,简单的见过礼后,她就直接问道:“沈大人可在府中,本妃今日过来,是有要事与他相商,他若在府里,且让他过来见本妃吧。”
  关上门来,若棠一反在外头时的亲和,摆的全是湘王妃的派头,一丝一毫沈家女的自觉都没有。尤氏皱了皱眉,方才道:“大伯不在府里,如今府里的事是我暂管着,王妃有何事,尽管与我说。”
  “你能做主是最好。”若棠也不去追究沈安邦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府里,“本妃今日前来,要带阿鹤离开。听说他被关在柴房里,在哪个柴房想必沈二夫人是知道的,这就麻烦你将人领过来吧。”

  ☆、142 同根生

  沈家二房夫人尤氏被若棠的话弄得满头雾水,“王妃要带阿鹤……离开?不知王妃要带阿鹤去哪儿?”
  “去哪儿?”若棠笑微微的瞧着她,“自然是离开这个虎狼之地,好保住我那可怜的弟弟一条小命。虽不是一母同胞所生,本妃这心肠到底比不得沈家人硬。不忍瞧着他就孤零零的死在那柴房里…………沈二夫人,本妃可不是在与你商量,今儿这人,本妃是要定了!”
  尤氏心头一惊,自打若棠回府闹了几次,是一次一次的让人心惊,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但现在沈府是她在掌管,倘若真的让她将人带走,她要如何与长房还有老太君交代?
  好在她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一边使眼色给身边的小丫鬟,一边陪着笑装傻道:“王妃这话却言重了…………外头天气凉。王妃还是移步屋里,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您看,您许久没有回来一次,家里人都怪想您的,连老太君也时常念叨您,要是她老人家知道您回来了,定然要高兴坏了……”
  “你确定是高兴坏了,而不是气坏了?”若棠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
  尤氏一噎,面上就有些不大好看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她的婶娘,她就算贵为王妃,也不该如此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不过这丫头自嫁了人。便愈发的目中无人了,连长房夫妻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她这个隔房婶娘。
  “瞧您说的,您难得回来一回……”
  “沈二夫人就不必拖延时间了,本妃今日也不是来找沈府麻烦的,你把人交给本妃,本妃就走。”若棠毫不客气的打断她。
  除了沈佑鹤,她对沈府众人没有一个有好印象。想当初她都快被打死了,一个替她求情为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事后也没有一个人去探望过她,只有沈佑鹤偷偷摸摸的给她送了伤药。更听说,如今沈府未能嫁出去的女子们婚姻艰难。沈府也是全推到她头上的。背地里抹黑她、骂她的事她又不是没有听说过。
  她不靠着沈府,自然用不着怕沈府。至于孝不孝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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