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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无情-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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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一凛,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挪到马车边,掀开帘子往外一看,原本穿着灰色短打衣裳的马车夫,已经换成了个背影粗壮的穿黑衣的高大男人。
“你是谁?快停车!”若棠朝他大喊,想要呼救,但是疾驰的马车令路人纷纷躲避不及,又有谁敢上来救她。
若棠只好寄希望于身后的护院追上来救她,但是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让她愈发不安了起来。
等着别人来救的希望落了空,若棠全身上下一摸索,拔下头上的金钗,用力吞一口口水,狠下心来,一手抓着车辕,一手紧握金钗,小心翼翼将身体往前探去。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举动有多危险,稍不注意便要掉落下去,被马车碾成肉泥。但她已经顾不上别的,只想刺伤赶车的人,迫他将马车停下来,她才能有获救的希望。
马车飞快的奔驰,颠簸着车厢剧烈的摇晃。
若棠被这阵剧烈的颠簸弄得失去了平衡,手下再也抓不住车辕,眼看着就要一头栽下去。若棠把眼一闭,脑子里浮出最后一个绝望的念头:小命休矣。
却有衣袂声破空而来,及时又精准的勾住她的腰身,往后使劲一带,脚下借着马车车壁轻轻一蹬,便抱着若棠往后飞退而去。
赶车的车夫也察觉到了不对,见若棠被人救走,也不停留,弃马于街市,混进人群中,很快就消失的没影儿了。
若棠被放下来时,仍是惊魂未定。她呆愣愣的看着及时赶到将她救下来的百里文瀚,好一会才在他焦急的询问声中回过神来,“多谢你救了我,真巧,你又救了我一回。”
“方才听见有人喊惊马了,我一看,竟是标有湘王府徽记的马车,就想着里头会不会是你,追上来一看,果然是你……”百里文瀚大大的松了口气,又板起脸来训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万一掉了下去,那可是要人命的!”
若棠也知道就凭他及时救下自己这一点怀疑他很不可取,又见他虽然放开了她,眼睛却还很紧张的打量着她,生怕她哪里伤到了一般,便忙道:“我没事,并没有受伤。”
☆、117 盛怒
百里文瀚还欲再问,身旁似有狂风而至,他下意识的挥掌抵御,然而来人的掌力实在惊人,他被逼的连退好几步方才能平息被震荡的不停翻涌的气血。
楚千岚正收回手掌。冷冷站在若棠身旁,“百里皇子方才拼死救下本王的王妃,怎么这一回,却只顾着自己逃命了?”
他说这话时,也冷冷的横了一眼愣愣看着他的若棠。
百里文瀚一窒,眸光轻轻一闪,苦笑一声道:“湘王爷这话,委实叫小王不知如何回答了。方才救湘王妃时,可没有人正面攻击小王,却不知湘王爷这般怒气冲冲的冲着小王来,可是怀疑此事与小王有所关联?”
他这般坦然的将事情摊开来说,反而让人不好发作。楚千岚也只能冷冷一笑:“到底有没有关联,只有百里皇子心里最清楚。百里皇子可是与本王的王妃道别完了,若没有别的事。就此告辞。”
说罢,拉起犹自呆呆的回不过神来的若棠转身就走。
被留在原地的百里文瀚微微一怔,随即眉头便狠狠地皱了起来,“他竟然一直在!”
不然,又如何知道他与他王妃告别的事?
“他究竟在想什么?”百里文瀚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丸妖才。
若说他是紧张他的王妃的,却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王妃险些坠马摔死也没有出手相救。若说他是不在意的,又为什么会怒气冲冲的在这时候冲出来带走她?
……
百里文瀚能想到的,若棠自然也想到了,被楚千岚拉着上了马车。她便挣脱开他的手,背对着他默默发呆。
楚千岚将她扳过来,语气略显焦躁的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若棠看着他,“王爷连我死活都不管,又何必费心管我有没有受伤?”
她这样阴阳怪气的模样,令楚千岚眉心狠狠一跳,粗鲁的将她扳来扳去的检查了一遍,确信她没有受伤,方才丢开手,“你自己私下里见外男,还有理了?你是有夫之妇,别忘了你的身份!”
“这就是王爷不肯救我,要眼睁睁看我摔死的缘故?”若棠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想到刚才那个瞬间,她差一点就要掉下马车死掉了,而他却事不关己的在一旁旁观。
若棠忍不住感到有些心寒!
她以为这个男人。至少是有那么点喜欢她的。
见若棠拒不认错,还瞪大眼睛使劲瞪着他,那样一副气怒难当又心灰意冷的模样,也彻底惹怒了楚千岚,他冷冷一笑,“随你怎么想!”
说罢,用力挥开车帘,转身跳了下去!
原来在她心里,始终认为他是会随意舍弃她的人!
她对他的所谓信任。脆弱的不堪一击。
若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就那么走了,好半天才气呼呼的嘟嚷道:“他还有脸生气?”
“王妃,您误会王爷了。”没有跟着楚千岚离开的如意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车外头说道。
“误会?”若棠气怒难消,忍不住与如意理论了起来,“他既知道我与百里文瀚私下会面的事,难道会不知道我遇险的事?他既知道我遇险,却不救我,等人家百里皇子救了我,他又阴阳怪气的跑出来攻击人家,这是什么道理?”
“王爷不是不想救,而是来不及。”如意淡淡说道,“您与百里皇子分开后,王爷就先离开了。他虽然很气您与百里皇子私下碰面,但也并没有当场发作令您没脸。只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当王爷赶过来时,正好看见百里皇子将您救下来!”
至于王爷情急之下崴了脚什么的,如意觉得说出来太损王爷英武之气了。
“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他了?”若棠喃喃说道。
一时有些后悔方才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与恼怒,只是情绪来的如此之快,她想控制也控制不住。知道自己错怪了楚千岚,若棠也坐不住了,忙掀了车帘问如意:“王爷往哪儿去了?”
“想必,是去责罚护主不利的吉祥去了。”如意顿了顿,提起自家妹子时,嗓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
“可怎么是好啊?”若棠又懊恼又头疼,那男人眼下定然恼她恼的不得了,这回也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功夫才能将人哄好了?“你跟王爷说,此事与吉祥并没有关系,吉祥也是想捉住放冷箭的人,王爷就算要罚,也不要罚得太重了吧。”
如意顿了顿,方才道:“王爷盛怒之下,总会伤及无辜。原本只是吉祥一人挨罚,倘若奴才去了,便是连坐。”
若棠:“……”
她叹口气,“你带我过去吧,此事到底是因我而起的。”
如若她对受罚的吉祥不闻不问,即便吉祥是听命于楚千岚而跟在她身边的人,也难保吉祥从此后对她不会心冷。以后再遇到危险,保护她时不肯尽力,遭殃的不还是她自己?
如意终于抬眼看了若棠一眼,随后一语不发的转过身往一条僻静的深巷中走去。
若棠忙提了裙摆跳下马车,这时候采青还没有追上来,她只得辛苦得提着裙角小跑步的略有些吃力的跟在如意身后跑。
如意七拐八拐的转到一户人家的后院,翻身进去将门从里面打开,迎了满眼疑惑的若棠给进了院子,又警惕的打量了一番,确信身后没有尾巴,方才迅速的将门重新关好。
有人听到动静跑出来查看,那年轻的青年一见如意,松一口气之余,又疑惑的瞧了眼若棠,肃穆道:“如意,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敢随便带人过来?”
“这是王妃。”如意面无表情的介绍了一句,抬脚便往里走,“王爷可是在密室?”
那青年愣了一下,见若棠正好奇的打量他,忙垂下眼睛,“王妃请在此稍候。”
说罢一把将吉祥拖了进去,“你疯了,没有王爷的吩咐,别说王妃,就算是太后你也不能私自把人带过来!你这样自作主张,不怕王爷降罪与你?”
“有什么后果,都有我来扛,你不用担心会连累到你跟如意。”若棠从门外探出半个脑袋,举着右手插嘴道。显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因此对着那青年,她就笑的很是歉意。
那青年发作不得,被若棠见他的话听了去又觉得有几分尴尬,一时面红耳赤,不知该作何反应。
若棠忙指了指他揪着如意衣领的手,“你先放开如意再说话好吗?王爷在哪里,现在可以带我过去见他吗?”
那青年有些讪讪的收回手,忍不住瞪了如意一眼,方才道:“我这就去知会王爷。”
他前脚刚走,如意后脚就带着若棠进屋了。
青年原本是要先请示的,哪想到若棠就跟在他后边,让他一时开启密道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忍不住又恼怒的瞪一眼没事人一般的如意,这才在若棠眼神的催促下,开启了屋里的密室。
青年也不敢进屋,就那么小心翼翼的禀告道:“王爷,王妃来了。”
里头静静地,半点声息也没有。
若棠看着噤若寒蝉的青年与如意,忍不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片刻,里头传来个不耐烦的声音,“叫她滚!”
那青年神色一松,就要恭敬的请若棠“滚”,一转眼,就见若棠从他身旁飞快的冲进了密室,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拦下,打斜里一只手却比他更快的挡住了他的手,随即,开启密室的墙壁悄无声息的缓缓合上了。
青年气的猛的甩开如意的手,看一眼如意还放在开启机关的椅把上的手,气怒的吼道:“主子的吩咐你没听到是不是?你就这么放王妃进去了,惹怒了主子,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如意瞥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与蔑视,“你没听见,王爷说的是滚,而不是拖出去!”
青年都要炸毛了,“这到底有什么区别?”
如意摇摇头,一副懒得再搭理青年的模样,难怪能做王府外院大管事贴身护卫王爷的是机灵能干又深知王爷心思的他!
……
若棠二话不说奔进燃着松油灯的密室,密室入口有些深,她紧跑了两步,视野才变得宽阔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她一眼就看见了正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怒瞪着她显然气得不轻的男人,第二眼看见的,就是恭敬跪在他面前的吉祥。 嫂索 湘王无情
若棠松了口气,看样子楚千岚还没来得及来时处罚吉祥,她来的真是时候。
“王爷。”若棠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放下裙摆一步一步如脚下生莲一般缓缓朝盛怒的男人走过去,“妾身有话要跟你说,先让吉祥出去好不好?”
“哼!”楚千岚一声冷哼,“谁准你进来的,本王不是叫你滚出去?你当本王说的话是放屁?”
若棠经过吉祥身边,“吉祥,你先出去吧。”
吉祥依然雕塑一样的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王爷。”若棠一双剪水双瞳飞快的瞟了他一眼,立即又垂了下去,丰盈的樱桃小嘴向上一勾,似在抿嘴,又似在咬唇,楚楚动人之极。
她走近楚千岚,手指似有若无的轻抚过他的手背,羽毛一般让人直痒到心底去,一张娇美如花的脸,两片粉颊略带羞红,眼睛似勾非勾,“王爷,我有话要跟你说喔,是很私密的悄悄话,不好让任何人听见的。你叫吉祥先下去,好不好嘛?”
☆、118 疏远
楚千岚冷冷一哼,到底没能扛得住她那不伦不类的勾、引,眼也不抬的挥手令吉祥下去了,却始终不肯看若棠一眼。
待吉祥退下后,若棠就毫无顾忌的往他怀里钻去。“王爷,你还生气呢?”
“哼。”楚千岚面无表情的冷哼,偏偏手上却没有半点动作,由着她在他怀里扭来扭曲的撩拨。
若棠捧着他高扬的下巴狠狠亲一口,“好啦,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胡说八道。王爷你这么关心我爱护我。又怎么会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我摔死而不救我呢?分明是我小人之心了,王爷你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楚千岚还是那副死样子,任她如何亲他,任她舌灿莲花,就是不给半点反应,但也绝不拒绝若棠的亲热就是了。
若棠亲了一阵,见不凑效,手便落到他胸口画圈圈,一边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娇媚说道:“要不然,王爷你骂我一顿好了,要是还不解气,你就打我一顿?你不要生人家的气嘛,你这样人家好害怕呀!”
楚千岚忍着将她就地按到的冲动,害怕?她这个样子叫害怕?
今天不好好收拾她,她是记不住教训的。
楚千岚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收拾若棠,于是愈发凝神静气。丝毫不受她撩拨的影响。
若棠都快没辙了,她都牺牲色相到这个地步了,换作往常,这男人早扑过来了,哪像现在这般不动如山的。可想,今日这事的确是将他惹毛了。
不过他这样生气,倒也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这男人还是有点君子风度的,若棠因为这个在心里狠狠的给他点了个赞。
不过,接下来可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的要豁出去将他推倒来个霸王花硬上弓?
不管了,人们不总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况他也没有推开她,显然是等她没脸没皮的推倒他吧?
只是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若棠忍着羞涩将他往后一推——
我去,没倒!
再推——
还是纹丝不动。
若棠恼火了,“你倒是配合一下啊。”
她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容易嘛她?人家明明很含蓄的,为了让他消气,都豁出去要豪放一把了。偏偏他还不配合!
“你先给本王说清楚,你到底哪儿错了?”楚千岚瞧着她挽着袖子掐着腰、柳眉倒竖的模样,到底还是绷不住了,冷声开口问道。
“我……”
若棠刚开口就被他警告着打断了,“想好了再说!”
这意思就是,机会只有一个,倘若她不好好说,胆敢忽悠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配合并原谅她的。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若棠一边腹诽着,一边可怜兮兮的揪着他的袖子开口道:“我不该不信任你。王爷你对我这样好,不救我也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应该先听你说,不应该武断的做下决定。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求你了王爷……”
若棠都快被自己的语气给腻死了,心道这样深刻的剖白道歉都不行的话,那就算逑,管他是不是气的要死,反正她已经尽力了!
好在楚千岚那阴沉的都快能滴下水的脸色总算稍缓和了些,想来若棠直指核心的道歉还是令他很满意的,不过依然冷着脸,施恩一般的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推吧。”
若棠:“……”
好吧,她推!
这一回,总算是顺利的推倒了这傲娇的小心眼男人。
最后被楚千岚从密室抱出来的若棠看着外头依然杵着的吉祥与如意时,她那被楚千岚折腾的累成一条狗而想去死一死的心,就更想去死了。
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
她倒是很想两眼一翻装作晕过去不省人事的样子,但是,被楚千岚折磨的走不动以及被楚千岚折磨的不省人事,她还是觉得后者更丢脸一些。
……
半夜里若棠忽的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摸了一把,却没摸到人。
听见外间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若棠忍着全身酸痛坐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披衣下床。
珠帘一掀,她便瞧见原本正歪倒在椅子里的楚千岚迅速坐起身,而后将脚从画眉手上飞快的收了回来。
虽然只有一眼,却也足够若棠瞧见他那高高肿起的脚踝了。
“这是怎么回事?”若棠蹙眉走向他,“什么时候伤到的?”
楚千岚挥手示意画眉出去后,方才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没事了。”
“是不是白天为了救我崴到的?”若棠眨眨眼,恍然明白了过来。
他真的不是不想救她,如意说他来不及,大概就是因为他在急切中崴到脚才会来不及吧。
想到自己真的错怪了他,若棠被他狠狠折腾了大半天的没脸见人的那口气不由自主的就散了个干净。
楚千岚却觉得很丢脸,粗声粗气的道:“不过就是崴了脚,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看看,好像肿的很厉害的样子。”若棠伸手拉他的脚。
楚千岚转身躲开了,脸红脖子粗的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滚回去睡觉!”
因为这崴到的脚而来不及救她,楚千岚那时候真的很有种想要将之砍掉的愤怒的冲动。后来攻击百里文瀚,不仅仅因为他的别有用心,更是对他不能及时救下她的那一种嫌弃自己无能的愤怒与发泄!
若棠眨巴着眼,又开始装可怜,“为什么画眉看得,我却看不得?”
“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
“你不让我瞧瞧,我今晚上定会自责的再睡不着的。”若棠认真的威胁他。
楚千岚沉默了一下,方才恼怒般的瞪她一眼,将脚重又放回面前的锦杌上。
若棠看着他那肿的跟白面馒头一样大的踝关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想必是白天崴到后不但没有及时的处理,还跟她翻云覆雨的闹了大半天,后来还逞强非要抱她出来等一系列剧烈的运动后,这踝关节就被他弄成眼前这个样子了。
楚千岚原本觉得自己这个无能的样子实在很丢人,让谁看到都好,就是不想被她瞧见。
他下意识里,不想让若棠因此觉得他无能而瞧不起他!
正要不悦的将脚收回来,就见她一脸心疼的俯下身来,往他红肿的关节上轻轻吹了两口气,似心疼又似疼惜一般的问道:“是不是很痛?”
楚千岚下意识就要张口答“不疼”,视线望过去,却见她看着他伤脚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湿润的雾气,舌尖一转,“痛”字就这样轻易的吐了出来。
“肿的这样高,是不是要请老太医过来一趟?”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一下,却又怕弄疼他而将手指缩了回来。
“太晚了,明早再说吧。”其实这样的伤对他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但架不住她那关心又自责的眼神,楚千岚那原本想要死扛一切的强硬立时就化成了一滩水。“你给本王吹一吹就不疼了。”
他听见自己鬼使神差的说道。
若棠果真又俯下身去。
他怔怔的看着她美好的侧面,认真吹气的表情,一些久远的他以为早已经忘记的记忆,忽然就那么劈头盖脸的朝着猝不及防的他打了过来。
“母妃母妃,皇兄他们又欺负我,把我胳膊都划破了。”
“快来母妃瞧瞧!乖岚儿,痛不痛?”
“好痛好痛的。”
“母妃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那早已不记得了的容颜,忽然就跟眼前这正认真给他伤脚呼呼吹气的柔美脸容重叠在了一起。
他慢慢垂下眼睛,眼里迷茫不在,长长的眼睫掩映着的是比往日更冷的眸光。
连那个与他有着最深刻的血缘羁绊的女人都可以说不见就不见,她又能在他身边呆多久?
……
若棠敏锐的察觉到这两天的楚千岚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这改变正是从她遇险而他崴脚那天夜里开始的。他不再像以往一样不知节制的索要,有时候她想跟他说说话,他也一副不耐烦很忙很累的样子,懒懒的不想搭理她。从昨天开始,更是连人影子都看不见了,问画眉,画眉支支吾吾半晌,才说他昨晚去群芳楼喝酒了。
原来这两天不找她索要,却是去青楼里睡姑娘了!
若棠听了气的半死,至此也赌气的不再主动开口问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这日周靓云递了帖子来,要她有空去福仁胡同坐坐。
若棠这才想起,这两天光顾着那阴晴不定的男人了,险些忘记表姐跟呆子的事。于是匆匆忙忙收拾了下,就前往福仁胡同了。
一进胡同,就觉出气氛不太一样。采青在外头兴致勃勃的跟她说道:“娘娘,是谁家要办喜事,这红灯笼红绸布可是挂了一路呢。”来丰来巴。
若棠一听,心中一动,忙隔着窗帘问道:“可看清楚了,是哪一家?”
采青兴奋的道:“是大舅老爷……”
“这么快?”若棠惊的嗓音都变了变。
采青接着说:“他们旁边那一家——哇,好气派的样子,竟然一点都不输周宅。咦?怎么大舅老爷家的仆人都在那边帮忙,难不成是熟人?”
若棠心里一转,便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这隔壁的人家,定是陆正青了。不过几天,就已经到了布置新房的地步了,想必是大舅母怕夜长梦多,先把人牢牢拴住了以免生出变故来吧。
到了周家,大舅母满面红光的上前跟她说话,还没说两句,就被婆子急急忙忙的叫走了。看着大舅母风风火火又精神百倍的背影,若棠笑出声来,“大舅母这颗心可算是能放下了。”
“可不是?”周靓云拉着她往屋里说话,她想来温淡平静的脸上,此时却微染红晕,犹如春花绽放,天光破云,美得令人有些晃了眼。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若棠在心里感叹道。
“虽说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会不会也太赶了?”若棠还是忍不住问她道,“我以为你至少还要再考虑个几天的。”
“那天晚上,那呆子忍不住跑到家里来,偷偷摸摸的在外头探头探脑的,让小叔叔抓了个正着。”周靓云提起这件事,也觉得颇有些没脸,“那呆子就对着小叔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小叔将他带进来,我娘一听,那还了得,赶紧就去翻她的老黄历去了。”
“陆大夫实在太幸运了。”若棠啧啧说道。
周靓云笑着将茶水与点心摆到她面前,“其实我当时是没有答应的,我让父亲跟小叔回避,然后问了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若棠好奇的追问道,拈起盘子里的杏仁糕吃了一口,两只脚自在的晃来晃去。
周靓云微微垂下眼睛,看着她自在的样子,似乎有些后悔将话说出来,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开口坦然的说道:“我问他,倘若我让他把阿大它们送出去才肯答应嫁给他,他肯是不肯?”
若棠咀嚼的动作顿住了,晃动的脚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好半晌,她才张口问道:“表、表姐,你都知道了?”
知道阿大它们是她的狗,知道……那个呆子曾对她动过的心思。
周靓云见她那不安的呆样,忍不住扑哧一笑:“能不知道吗?他喝醉那晚上,喊了一晚的阿棠。”
若棠尴尬的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支支吾吾的问:“那、那陆大夫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虽然有些不解的样子,但也只问我,可不可以给他点时间,让他找个能安顿阿大它们的地方,或者,看有没有什么人家愿意养着它们。”周靓云又低头轻轻一笑,“我看着他那个呆样,就决定要嫁给他了。他或许不能很快的将你从他心里拔除掉,可是有什么关系,他心里也是有我的,我迟早会把你挤出去的!”
听着她的豪言壮语,看着她乐观积极的态度,若棠那点子不安也烟消云散了,“是,我家表姐最厉害了,想做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以后陆大夫定要被你吃的死死的,不过我猜想,即便被你吃的死死的,陆大夫也是心甘情愿的。”
若棠看着她斗志满满的模样,忽然觉得跟这样的周靓云比较起来,她真的羞愧的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周靓云总是那么清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连感情,她也一点都不含糊,确定了就努力,总有一天,她要用自己将曾经装过若棠的呆子的心全部填满。
可是她呢?总以洒脱不在意为由,在楚千岚对她好的时候坦然接受他的好,在他转身不理她了,依然随便他要怎么样。她甚至没有想过要问问他,他莫名其妙疏远她的原因是什么?好像多走一步,多付出一点,就是她吃了亏、就要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似的。
她的胆子,竟还没有周靓云的胆子大。
若棠想着,猛的跳了起来,急急忙忙说道:“表姐,我想起府里还有一些事要我回去处理,我先回去了,你跟陆大夫的好日子定下来记得通知我,我跟王爷一定早早过来喝喜酒的。”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的没有影儿了。
周靓云对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都成亲的人了,还这般毛毛躁躁,像个什么样子?”
恰逢陆正青满头大汗的抱着个笸箩走过来,见了她,立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个,周夫人让我过来拿你剪好的窗纸过去贴……”
但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她,一副傻乐的样子。
周靓云再彪悍,也是个女子,红着脸骂了句“傻子”,便转身往屋里去了。
……
若棠一路急急忙忙的冲回府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问画眉道:“王爷回来了没有?”
画眉嘟着个嘴,张嘴就道:“早就……”
身旁的婉如猛的拉了拉她的衣袖,恭恭敬敬的说道:“娘娘,王爷还没有回来。”
若棠的视线在她们两人身上转了转,“画眉,你来说,王爷到底回来没回来?”
画眉看一眼婉如,又看看若棠,“王爷早就回来了,长春馆那个狐媚子忽然说她肚子疼,叫人请王爷过去看看,王爷听了,急急忙忙就去了。这都去了好一会儿了,王爷都还没有回来。”
若棠神色平静的听了,“段姑娘病了?既然她病了,我这个王府主母也不好不去看看,采青,备些探病的礼物,咱们去长春馆探望段姑娘。”
婉如难得逾矩的规劝道:“娘娘,还是别去了吧,王爷不会喜欢您去那边的。”
“不。”若棠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的望着屋外微沉的天空,“我要去。”
是要像周靓云一样努力勇敢的追求幸福,还是就此死心得过且过,若棠总要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她的努力争取。
画眉这时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也劝道:“您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不过是个姨娘,您才是这府里的王妃,就算王爷那什么了她,她难道还能越过了您去?”
若棠朝她笑了笑,“今天这个不自在,我还真是找定了!”
正好采青也准备好了探病的礼物,若棠便扶着她的手,大步往长春馆走去。
见她们走远了,婉如才沉下脸来教训画眉,“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画眉委屈道:“也不能怪我啊,王爷他的确是去了长春馆见那狐媚子了嘛。唉,看王妃的架势,我这心里头实在跳的有些慌,你说咱们是不是赶紧过去通知王爷一声?”
“罢了。”婉如在画眉不解的注视下,缓声说道:“王妃是去吵也好,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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