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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无情-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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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日积月累,平日又不注重保养,等这场病突然发出来,真真是病来如山倒。太医确实建议,林贵嫔那般的情状,还是送出宫去静养着比较好。陛下要不要召太医过来,亲自问了话又再说?”
  百里煌皱了皱眉,片刻点头道:“这种事你看着安排就好了,只一点,别累到了你自己。”
  “臣妾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哪里就能累倒了?”淑贵妃微笑着看了百里文瀚一眼,“既然林贵嫔要送出宫静养,三殿下趁着林贵嫔还在宫里,不如多陪陪她?”
  百里文瀚感激不尽的对她又行了个礼:“儿臣谢过父王,谢过淑母妃,儿臣这就去看母妃。”
  等着百里煌点头后,便一脸恭敬又感激的退了出去。
  “陛下,既然您同意了,臣妾这便去安排,看将林贵嫔送到哪处行宫合适,宫妃出宫养病,并无先例,有许多事还是得臣妾盯着才好放心。”
  “嗯,你去忙吧。”百里煌朝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不论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淑贵妃心头不由得一跳,只是待她认真看过去,百里煌却已经低下头,继续批阅起奏折来。
  她只得暂且按捺住心头的不安,退了出去。
  百里煌抬眼,看着她袅娜身影款步而出,那复杂的目光,终于还是有些冷了下来。
  ……
  “咱们宫里这把火火候差不多了,你找个时间去小舅爷那边,看看他那边到底如何了。”楚千岚听着祝十九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细细讲给他听了,满意的微笑起来。
  祝十九一听要去找周厚元,表情立时变得不情不愿起来,“奴才可不可以让别人走一趟啊,奴才在宫里还有好些事要忙,实在抽不出身……”
  楚千岚乜眼睨着他:“说实话!”
  祝十九扭扭捏捏的说道:“最近小舅爷心情不太好,正需要人做他的出气筒。”
  “谁又惹他了?”
  “那位带着孩子的余姑娘刚到琉国就跟他大吵了一架,他没吵赢。”祝十九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小舅爷平日里训他们跟训孙子似的,哪里能想到那么牛气哄哄的小舅爷却被个女人骂的毫无还口之力?一想到自己亲眼目睹了小舅爷的狼狈,祝十九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等他乐完了,再想到自己曾见证过小舅爷的狼狈,再去找小舅爷,这不是送上门让他收拾吗,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陆正青他们已经到琉国了,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楚千岚拍了拍脑袋,“这消息王妃可知道了?”
  “还不知道吧。”祝十九不太确定的说道,“要不奴才趁夜去一趟大长公主府找如意?”
  楚千岚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起身道:“大长公主府我自己去就好,你还是去找小舅爷,问他那东西到底弄好了没有?若是没有就算了,虽说他那也是一把柴,不过照着如今这情形,就算缺了他那把火应该也没什么关碍了。”
  祝十九还想挣扎一下,“要不您去小舅爷那边,奴才去……”
  楚千岚眼风一扫。
  祝十九瞬间蔫了,“是,奴才这就去。”
  他前脚刚出去,换上夜行衣的楚千岚后脚也跟着出了宫。
  ……
  若棠是在憋闷中惊醒过来的,还没睁眼,就感觉身上正压着个庞然大物,不过来人气息实在太熟悉了,她才没有下意识的一脚将人踢下去。
  等到楚千岚亲够了,才肯放过气喘吁吁的若棠,见他眼中眸色渐深,若棠哀叹一声,“咱们好久没见了,能先好好说说话吗?”
  楚千岚睨着她,勾起半边嘴角邪魅一笑,“小棠也知道咱们许久没见了,还是等先做了正事再来说话吧。”
  话音一落,就又迫不及待的覆了下来,将若棠微弱的抗议封在了他口中。
  这“正事”一办就几乎用了半宿的时间。
  若棠摊在床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水汪汪的眼睛里像是含了一江春水,不悦的瞪向那吃饱喝足的男人,“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宝贝儿,千万别用这眼神看我。”楚千岚眼眸又是一紧,似警告般的对若棠说道。
  若棠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裹着薄毯往床里躲,悲愤欲绝的瞪着楚千岚,喊累控诉道:“你简直就是禽兽啊,还要不要人活了?”
  “我已经很克制了好不好?”楚千岚被她当贼一般防着,也很是不满,“好了好了,不闹了,快过来让我好好抱抱,这都多少日子没抱过了?最近好像长了点肉,我刚才捏着,似乎比从前要大些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快过来让我证实一下!”
  回应他的,是迎面飞过来的软枕。
  见若棠气呼呼瞪着他的模样,楚千岚终于失笑,“好了,不跟你闹了,天都要亮了,再不好好说会话,又只有等下次了。”
  “这要怪谁?”若棠嘟了嘴嘟嚷道,到底还是磨磨蹭蹭的翻过来,让他抱了个满怀。“宫里如今怎么样了?”
  楚千岚得意一笑,“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若棠打量他,也不知道这样算计他亲娘,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240 我只相信你

  等楚千岚将这些日子宫里发生的事简单说给若棠听了,一下子要消化这么多的若棠不禁有点懵,“你是说,现如今百里煌对淑贵妃采取的是警惕与提防?那淑贵妃呢,她毫不知情?”
  “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应该很快就会去找郭公公。”楚千岚自信的笑了笑。“等她见了郭公公,明白过来后,这场戏就更精彩了。”
  “百里煌怎么想的,他不想惊动淑贵妃,又为什么不一不做二不休,将郭公公给——”她变掌为刀,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留着郭公公,不是留着一个最大的隐患吗?”
  且他明知道这看似最忠心于他的郭公公早已被淑贵妃收买的情况下还留着此人,若棠实在有些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了。
  楚千岚顿了顿,方才说道:“百里煌不是什么狠心绝情之辈,从他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郭公公是自小服侍他的,他不忍取他性命也是有的。不过还有一个可能——”
  他话锋一转,眸光变得冷酷而讥诮起来,“也许百里煌正是要借此机会,看清这个他从未看清过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百里煌故意放过郭公公,就等着淑贵妃去问他?”若棠蹙眉,夫妻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那你猜,淑贵妃知道百里煌知道那么多事情后,会怎么做?”
  “这就要看那个女人会怎么选了。”楚千岚眼里讥诮愈发浓烈起来,“百里煌留着郭公公,无非是要给她一个警告。如果这时候她放弃她的野心。自然万事大吉,可若她明知道百里煌的苦心却依然不改初衷,就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听着他平静的分析,略显冷漠的话语,若棠忍不住抱紧了他,“如果,她选择放弃她的野心,你会怎么想?”亚有何巴。
  楚千岚垂下眼帘,似很认真的想了想。再抬起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满了嘲讽的笑意,“也只有你这傻瓜,才会觉得她会放弃她的野心——她不会放弃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他那样充满了嘲讽的笑,却令得若棠不由自主的心疼起他,因为她也看不明白,他嘲笑的到底是淑贵妃,还是他自己。
  楚千岚拍拍她,眼里已不带半分戾气,无所谓的笑着道:“我好歹是她生的,不是有母子连心的说法?要不,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注是什么?”看着他分明有些失落却佯装无事的模样,若棠那句“谁要跟你赌”的话便吞了下去,他不愿意让她知道他其实也是有些难过的,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如果我输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如何?”
  “好啊。”若棠轻快的抬手与他击掌,“你是笃定自己一定会赢,我却不觉得我一定会输。淑贵妃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当知道悬崖勒马以及留得青山在的道理,没有理由要跟百里煌硬碰硬才是。”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楚千岚倒是十分自信。
  “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有变成他们的一天?”若棠躺在他怀里,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楚千岚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表面看来恩爱不已风光无尽,背地里却相互怀疑试探,用尽心机。”他已经确定了自己要努力的目标,她丝毫不怀疑,这琉国还会落在旁人手中,到时候,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百里煌?而她又会不会变成下一个淑贵妃?
  “不会。”楚千岚想也不想的回道。
  若棠却持怀疑态度,“你怎么知道不会?”
  楚千岚被她问的愣了下,“我就是知道啊。”
  “喂!”若棠显然对这回答不满,皱眉瞪着他。
  楚千岚想了好半天,才在若棠坚持的目光下悠悠说道:“假如那天晚上,听到小宫女在假山后头嚼舌根的是我,我不会扭头就走,而是会带上她们到你面前,咱们把话摊开了,还有后头什么事儿?”
  怀疑啊试探啊,根本就不是他们俩会做的事。
  若棠睨着他:“你就那么相信我?我还以为你会默不作声的将那两个小宫女灭了口再说。”
  “灭口很简单,但若这样做了,反而显得我不够坦荡,也会让你多想——如果我真的相信你,又怎么不带着她们与你对质,反还要杀人灭口,是不是这个道理?”他摸摸若棠的头顶心,“其实你只要记住,我不信任何人,我只相信你这件事就好了。咱们两个之间,也就没有那许多莫名其妙的误会与怀疑了,你说是不是?”
  我不信任何人,我只相信你!
  若棠眨眨眼,觉得眼眶有些热,他们两个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的阴谋与算计,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彼此信任着对方,只怕早就折腾散了吧。
  “是。”若棠在他怀里点头。
  她忽然想起那时候,从邓侧妃口中得知楚千岚留下段清漪是为了她的宝藏,她对他那瞬间的怀疑,他趁夜到她房里,请求她只要相信他就好。
  她在当时堵上了自己爱情的全部身家,给他闭上眼睛捂起耳朵的信任,给他只要他说她就肯信的信任,她那时候不是没有犹豫和害怕的,害怕楚千岚会负了她的爱情她的信任。现在,听到他说他只相信她这样的话,就仿佛她的坚持终于换来了回报一样,竟让她险些热泪盈眶起来。
  若棠忽然觉得,她的人生已然圆满了。
  ……
  若棠得知周靓云与余芙蕖远道赶来琉国的消息后,实在坐不住,跟大长公主说想要出门买些布料给她做身衣裳。
  虽然如今楚千岚被贬到最没有前途的太仆寺去了,但大长公主对若棠还是宽容得很,也并不拘着她,听说她要出门,叫人安排了车子,又要王信义亲自送若棠出门。若棠忙婉拒了她的好意——那王信义实在不是个东西,都是他名义上的妹子了,每次看见她,还一副恨不能将她吞下肚的猥琐模样,若棠每次看见他,都觉得跟吞了只苍蝇似的难受。
  她原还觉得楚千岚跟自己利用了大长公主却又将王信义卖给定国大将军这件事很不仗义,现在么,她恨不得定国大将军赶紧将那厮的命收了去才好。
  大长公主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刚才那话才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听得若棠拒绝,哪还有不应的道理——这姑娘到底是七皇子寄存在她这里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那儿子哪里经得起七皇子的怒火?
  拒绝了大长公主的安排,若棠带上吉祥与采青就出门了。原本大长公主对吉祥跟采青是极为不满的,她觉得吉祥的脸太冷了,采青一看就不是聪明伶俐的,很是热情的想要将她们打发了,若棠隐晦的提醒她这两个人都是楚千岚给安排的,大长公主就歇了要给她换丫鬟的心思,不过还是往她屋里安排了不少手脚麻利的人服侍。
  待若棠出门后,大长公主便招来了安排在若棠房里的丫鬟来说话。
  听丫鬟说起若棠平日里在屋里也只是绣花看书,半点不需要多操心后,大长公主对若棠就更满意了。
  若棠自然不知道她走后还有这一出,挑了家标有周家标记的绸缎铺子就进去了。
  她将从不曾离身的血玉雕刻的印章往掌柜面前一亮,掌柜神色立刻变得恭恭敬敬起来,“您楼上歇歇脚,小的这就将布料抱上去您慢慢挑选,绝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打搅您。”
  这血玉印章还是来了琉国后,小舅趁机塞给她的,只说有事找他的话,持那印章在任何周家店铺都能找到他。
  这还是她头一回用呢,看那掌柜的神色,就知道小舅果然是早就交代下去了的。
  等了不过两盏茶功夫,听见外头传来的纷沓的脚步声,若棠刚站起身准备去开门,房门却早一步被人推开了。
  最先出现在若棠眼前的,却是已正式更名为陆正礼的沈佑鹤,他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肤色也不似在大楚时那般苍白,看起来健康又有活力。
  “姐姐!”他一见若棠便激动的叫了一声,随即束手束脚站在那里,竟很有些近亲情怯的模样。
  若棠朝他展颜一笑,“阿鹤,这一路上可辛苦?”
  陆正礼来不及回答,就被周靓云一把推开了,往若棠面前一站,“你这厚此薄彼的臭丫头,就只看得到阿鹤吗?”
  若棠连忙上前拉了她的胳膊一阵乱摇,“怎么可能看不见我风华绝代的好表姐呢?你跟表姐夫……”
  陆正青原本站在周靓云身后扶着她的腰,见若棠这般毫无章法的摇晃爱妻,顿时变了脸色,一颗小心脏都要跳了出来,“阿棠,别晃别晃……”
  在他们身后抱着个婴儿襁褓的余芙蕖见陆正青急的又要冒汗,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的模样,连忙上前一步,笑着道:“阿棠,你表姐有了身子,经不得你这么摇晃,还不快停手?”
  余芙蕖气色很好,身材也恢复的很好,若棠见她并没有舟车劳顿的疲累,想着有陆正青在,定然也不会让她落下病根来,这才放下心来,转而盯着周靓云那还平坦坦的小肚子猛看,“你有孕了?”
  他们这一路因为有余芙蕖母女的关系,走了起码有三四个月,但瞧着周靓云并不明显的肚子,只怕这孩子根本就是在路上怀上的吧。
  周靓云有些不自在的瞪了陆正青一眼,陆正青正傻呵呵的摸着脑袋一脸得意状,“嗯,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哦!”若棠拉长音调,促狭的对周靓云暧昧的眨眨眼,调侃道:“表姐跟表姐夫可真是恩爱啊。”
  调侃完了,立刻跳到余芙蕖身边,伸长脖子往她手里的襁褓看过去,“这就是我那可爱的小侄女儿了吧,瞧这粉嘟嘟的小模样,长得可真好看,快让姨母好好抱一抱。”
  已经半岁的小女婴长得实在可爱,因是夏天,只穿了件小肚兜儿,用薄薄的柔软的细棉布做了襁褓,又吸汗又舒服,露出两条藕节样的白嫩嫩的小手,呆在自己母亲怀里,乖巧的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若棠,一点也不怕生。
  将一众人让进了屋里,若棠就忍不住伸手去抱余芙蕖的孩子,一边问道:“小宝宝叫什么名字呀?”
  “还没取呢,现在大家都宝宝宝宝的叫她。”余芙蕖随口回答道,将怀里的宝宝小心的递到若棠手中,又纠正她僵硬的动作,“你别抱得太紧了,不舒服她可是会哭的。”
  小宝宝可人的若棠抱着就不舍得放手了,她非常爱笑,若棠逗逗她,她就咯咯的笑起来,小胖手紧紧抓着若棠的食指,喜欢的若棠忙不迭就要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各种物事拿出来,“采青,快快,给咱们宝宝备的那些东西都给我拿出来。宝宝,姨母给你准备好多好玩的玩意儿,你一定会喜欢的。”
  采青也趴在若棠身边看的目不转睛,闻言连忙就要去掏包袱。
  余芙蕖哭笑不得,“她现在这般小,哪里能玩那些了。好了,你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先让赵嬷嬷带她出去玩会儿,咱们才好说说话,不然一会儿你又要回大长公主府,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赵嬷嬷也跟来了啊?”若棠很是不舍,抱着宝宝受了喜气洋洋的赵嬷嬷的礼。
  “奴婢不跟来哪里放心得下啊。”赵嬷嬷从若棠手里接过宝宝,便领着亦步亦趋跟着宝宝的采青去了隔壁屋子。
  众人总算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相聚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若棠觉得还没说上什么话,采青就已经在外头催她了,“姑娘,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不说若棠舍不得,周靓云与余芙蕖也都露出了难过的神色来。若棠见状,忙安抚她们:“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候,等过了这段时间,往后咱们便是成日呆在一起说话也是没有问题的。”
  “你一个人在长公主府里,千万要小心。”余芙蕖握着若棠的手叮嘱道。
  周靓云因有孕而导致情绪特别容易激动失控,这会儿已经哭倒在她亲亲相公怀里了。
  若棠看一眼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忍不住摇头失笑,反握住余芙蕖的手,“姐姐不必担心我,倒是姐姐你,这琉国民风开放,姐姐若遇到合适的男子,千万不要放跑了他!”
  “没个正经。”余芙蕖笑骂她一句,才有一本正经的点头,“若真有合适的,我一定抓牢了他!”

  ☆、241 相安无事

  楚千岚又陪百里煌下了两次棋后,百里煌就将他从太仆寺调到了吏部,负责即将开始的秋闱。
  当朝将这旨意颁布下去,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这陛下到底是喜欢七皇子还是不喜欢啊?咱们是该巴着他还是继续冷着他啊?前段时间对他问安时好像有些不恭敬,他会不会就此放在心上了?
  百里文瀚神色颇有些复杂的看着下朝后就往外走的楚千岚,将那些想追上去巴结但又被楚千岚冷淡的神色弄得讪讪的官员们的神色收在眼底。眼底戾气一闪而逝。
  他上蹿下跳忙活了大半天,才将他弄到太仆寺去呆着,结果这才几天,父王就将秋闱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了!现在是秋闱,再跟着,官员的评估考核,升降调动,是不是都要交给他来办了?
  吏部本就是他一直插手却总也插不上手的地方,老四持身端正,为人那般正直,父王也没有将刑部交给他,现在却居然就这样让楚千岚进了吏部!亚有叉扛。
  父王的心实在太偏了!
  他虽然早就知道,对着楚千岚那张比他更像父王的脸。又兼淑贵妃的关系,父王肯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却也没有想到,父王会对他重视到如此地步,就连淑贵妃似乎都拦不住父王的决定了。
  想到淑贵妃,百里文瀚猛的一惊,随即大步走出了殿门。
  马不停蹄的回到他的府邸,跳下马便吩咐人去请古先生到书房说话。
  古先生一进门。就见百里文瀚的俊脸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忙关上门走上前来,“殿下可是为了今日早朝那道圣旨不高兴?”
  百里文瀚长叹一声,胡乱揉着隐隐乱跳的额角,“先生坐下说话吧。”
  待古先生坐下来。百里文瀚才又接着道:“按理说。就算父王要将他调出太仆寺,也不可能会是现在。有淑贵妃从旁敲着边鼓,我以为父王起码要冷他一段时间才会再作安排,却没想到,我这边尚未来得及动作,父王竟就将他调到了吏部任职!那可是吏部,父王一手把持的地方,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没能将我的人安插进去,他倒好。不但进去了,还一进去就全权负责此次秋闱——我想不通,父王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要给他这样长脸,似乎连淑贵妃那边也不顾了!”
  古先生沉默了一会,“殿下最近有见到淑贵妃吗?”
  百里文瀚摇头,“我去了两次,都说她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将我挡了回来。”
  “听起来,淑贵妃是有意在疏远殿下。”古先生迅速找到了重点,“殿下将贵嫔娘娘送出宫,按理说,淑贵妃娘娘应该很高兴,明白您与她结盟的诚意,更该不遗余力的帮着您,而不是疏远您才是——如果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淑贵妃此时正忙着自保而顾不上殿下的话,那么就是……”
  他停了停,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百里文瀚亦是悚然一惊,“先生的意思,父王知道了我与淑贵妃联手之事?难道是因为我最近去华清宫太勤父王起了疑心?可是,之前父王还提醒我们几个要常去华清宫请安,就算我去的勤了点,父王也不至于就怀疑上了才是。”
  古先生点头,“可是殿下有没有想过,您与淑贵妃联手打压湘王爷,湘王爷会一无所觉吗?”
  “这是楚千岚的反击?”百里文瀚顿时明白了过来,“可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么些年年,父王对淑贵妃宠爱有加深信不疑,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令父王对淑贵妃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而且那可是他的母妃,他竟也真的下得去手?”
  古先生淡淡道:“湘王爷向来是一个对自己狠对别人自然更狠的人,又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殿下眼下有两条路可以选,一,静观其变,看看宫里的动静,再看看湘王爷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我相信淑贵妃这回吃了这么大的闷亏,不可能会就此忍下的,且还有四皇子,等局面明朗了,咱们再想法子。其二,殿下若等不及,就该试试前头我给殿下出的那主意了。”
  百里文瀚却沉默了下来,半晌方才开口问道:“周靓云一行已经到达都城了吧?”
  “是,前两天沈姑娘已经出门见过他们了。”古先生挑眉,显然这话题跳跃的他险些没有跟上。
  “且让她再高兴些日子吧。”最后,百里文瀚这样说道。
  古先生便笑了起来,“殿下委实体贴。其实这样也好,咱们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了,且容湘王爷再得意些时日,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将他狠狠地……乐极生悲,想来也算得上极痛苦的事了。”
  百里文瀚也笑了起来,“先生说的甚是,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什么都不做了?”
  “有件事殿下再不情愿也还是要做的。”古先生提醒他,“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殿下大婚的日子了,殿下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否则传到陛下耳里,他定然要以为您不满意这桩亲事,才这般不上心,到底不太好。”
  百里文瀚才刚浮起来的笑容便似浮冰一般破碎了,他苦笑着摇摇头,“若不是为了给他铺路,这亲事……若不是顾忌父王的颜面,我真恨不能立时将他是大楚湘王的消息传出去才好!”
  “如此固然湘王失去了逐那王位的资格,只是殿下从此之后也要失了圣心,殿下若没有万全的准备,还是不要太过冒险行事。”古先生规劝道。
  “先生前头接触定国大将军一事,可顺利?”
  “定国大将军只推说家里主事的都是他的儿子们,他一个身有残疾的人早已不理事务。”古先生摇头叹道:“我会想办法再试试看,若能得到定国大将军的支持,殿下的赢面便又多了一分。其实依在下看来,最好的人选非肖家莫属,殿下若能得到肖家的支持,比好几个定国大将军都管用。”
  “可肖敏赐婚于楚千岚的圣旨早已经传遍了琉国上下,肖家自然是向着楚千岚的,虽然肖家还有别的女儿,但哪一个的分量也比不上肖敏。”百里文瀚颇有些烦恼的皱起眉,想也不想的脱口说道:“要是没有肖敏就好了。”
  他说完,忽的一震,连忙抬眼看向古先生,却见古先生正对他点头微笑,“肖敏若出了事,还跟湘王爷有关的话,爱重长女的肖侯爷,定然会恨湘王入骨,到时候殿下想要拉拢肖侯爷,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
  “陛下,怎么还没歇着?”身着清爽的浅碧色宫装的淑贵妃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举手投足皆是万般风情。
  百里煌放下手里的朱笔,揉了揉眼角,方才朝她招手笑道,“今儿又给朕送什么好吃的来了?”
  自那晚淑贵妃漏液前往郭公公的住所,在里头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出来后,淑贵妃便托病不再见百里文瀚。
  大床上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郭公公,似乎只剩一口气,而那口气,也是有人拿最上等的人参吊着的,就等着她前去,听郭公公讲述那晚月夜底下所发生的事情一般。不到天亮,郭公公就死了。
  淑贵妃哪里看不出来,吊着郭公公命的人,就是百里煌。
  她自然也明白了,百里煌虽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却用实际行动给了她最为严厉的警告!
  从郭公公屋里出来,只除了疏远百里文瀚这一桩,淑贵妃便如自己从不知道月夜底下发生的事情一般,对百里煌依然温柔细致、体贴周到。
  他们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一种平静的假象,这么几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其实倘若百里煌肯拿他听到的那些事来质问她,她有上千种为自己辩解的法子,也相信自己能令百里煌释然。可坏就坏在,百里煌自以为给她留了颜面当做毫不知情,就令她越发的束手无策——她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开口就解释吧?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由她提出来,否则她又要如何解释与郭公公的关系?没得还没有令百里煌释然,就又牵扯进去更多旁的事情,那才叫得不偿失。
  两人如同往常一般用着饭,当百里煌喝了一口百合清心汤时,眉头忽的一皱。
  淑贵妃忙不安的问道:“陛下,怎么了?可是这汤不好喝?”
  “没事。”百里煌微笑着安抚她,“这汤有些甜了。”
  “甜?”淑贵妃狐疑的给自己盛了一碗,尝了两口,也不由自主的颦了眉,“臣妾怎尝不出来?”
  “爱妃没事吧?”百里煌放下碗,这汤甜腻的他都有些入不了口,她竟尝不出来,“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宣个太医过来瞧瞧?”
  淑贵妃虽有些狐疑,却也没太放在心上,见百里煌还是这般关心她,便欢喜的笑了起来,“许是这暑气的原因,这两天是有些不大舒服,陛下不必担心臣妾,过两天就没事了。”
  百里煌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凉的手,“多大的人了,还不晓得如何照顾自己?”
  淑贵妃顺势依在他怀里,语带哽咽,眼含泪水,又是欣慰又是欣喜地说道:“陛下不生臣妾的气就好了。”
  百里煌身体微微一僵,慢慢放松下来,却垂下了眼帘,“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无缘无故的,朕为何要生你的气?”
  淑贵妃嘴边笑意才刚浮起,就变成了僵凝又怪异的弧度,她都将砖抛出去了,他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他的芥蒂已是如此之深,这回事情真的有些棘手了。不过凭她多年的经验,慢慢哄着,就不信哄不回来他!
  只是有些事可以慢慢来,有些事,却再也等不得了!
  淑贵妃眸中冷意一闪,她的好儿子,她也要教他立时就尝到后悔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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