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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华之神医世子妃-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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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先生,到京城了。”赵瑾熙转头,对身边的人道。
田先生双腿残疾,无法正常骑乘,所以他的鞍具都是特制的。听着赵瑾熙的话,他抬起头,望着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门,目光之中,无限唏嘘。
他曾经来过这里,带着最骄傲的姿态,怀抱着雄心壮志,踏入了这座城门,然后,结局一片零落。若非遇到贵人,这一生便如同污泥,被人踩入脚底。
而如今,再入此门,满心所想,不过是助恩人达成所愿。
“没错,殿下,我们回到京城了!”田先生吁了口气,双眸灼灼看向赵瑾熙,“回京后,您必然要面临一场场硬战,您做好准备了吗?”
赵瑾熙傲然道:“当然,本宫已经准备了二十二年了!”
说着,他抬起了头,仰视着城墙,眼眸中闪现出了难以抑制的欲望和野心。
重生后,他有了最高的起点,这座城池,这个国家,乃至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土地和百姓,都是他的,也包括星儿!之前蛰伏了那么久,如今他重回京城,便该动手,夺回本就属于他的权力和尊贵,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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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赵氏血脉
周静雪是在第二天下午得知这个消息的。
“难产?一尸两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静雪轻叹,心中疑惑。宫中盛传张婕妤难产而死,虽然合情合理,但昨天发生的事情,却很难让她不心生疑惑。
在她的对面,林陌颜一身绿衣,坐在藤萝架下,仿佛一抹冰冻的绿意,清新之中带着凛冽。闻言,她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很肯定地道:“不是难产,张婕妤是被人暗算了。”
“陌颜你怎么这么肯定?”周静雪心中也有猜测,但更多是一种直觉和猜想,但看陌颜的样子,却像是有所凭证。
林陌颜看了看宫墙外面:“昨晚搜查刺客,弄得整个皇宫混乱不堪,几乎所有人都闭户不出,以免撞霉头。但今天,搜查已经变得松散多了,我刚才来藤萝宫,一路上竟然只碰到一队侍卫搜查,命名看到我和身后的宫女,却并不盘问,根本就只是做样子。”
周静雪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昨天的刺客要刺杀的是怀有龙裔的张婕妤,如果她真的是难产,一尸两命,德明帝悲愤之下,必然会更加迁怒刺客,只会加紧搜查,又怎么会放松?恐怕是张婕妤哪里触怒了德明帝,甚至……
“你的意思是,昨晚的刺客跟张婕妤有关?”周静雪思索着道,难道刺客是张婕妤演的一场苦肉计?不对,张婕妤怀有龙裔,正得圣宠,根本没必要这样做。与张婕妤有关,又深深地触怒了德明帝……
周静写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惊骇的念头:“陌颜,难道说——”
“昨晚,在张婕妤生产前,皇宫中一名侍卫被抓捕,在她‘难产’后,那名侍卫也被秘密处死。据说,那名侍卫之前曾是张婕妤的邻居,还曾经向张婕妤提亲,只是因为张婕妤突然入宫而作罢。”林陌颜压低了声音,透漏出来的消息却令人细思极恐。
周静雪吓了一跳:“不会?那张婕妤胆子也太大了!”
“张婕妤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林陌颜断然道,虽然她和张婕妤接触的机会不多,但能够看出,她是个聪明隐忍,善于审时度势,而且非常有决断的人,绝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然而,这种设想却令周静雪更加感觉惊悚:“你是说,张婕妤是被人陷害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比张婕妤的确做出这种事情还要令她震惊恐惧。就在昨天,她看着张婕妤,还充满了赞叹佩服,认为这样的人正是后宫女子的典范,并将她视为日后学习参照的例子。然而,只是短短几个时辰,典范就被人成功陷害,背负污名,一尸两命,连澄清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如此聪明,身负圣宠,怀有龙裔的人尚且如此,何况其她?
“十有八九!”林陌颜点点头,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
张婕妤和她腹中的孩儿,曾经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被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那是她在这世界上第一个必须要救活的人,也是第一个打动她的病人,更是第一个她真心想要救活的病人……
最终她的确救活了张婕妤和她府内的胎儿,然而,最后他们却仍然没有能够活下来。
周静雪心中更是充满了兔死狐悲的哀凉:“会是谁呢?”
“昨晚,闵淑妃曾经连夜求见皇上,随后她和皇上一起去了承泽殿,张婕妤难产而死时,就只有她和皇后在殿内。”林陌颜将所得到的消息淡淡将来,并未解说什么。
但以周静雪的聪慧,从这些消息中已经能够过滤出不少有用的信息:“所以,是闵淑妃吗?”
后宫嫔妃之中,张贵妃骄纵蛮横,但却都是直的,都表现在明面上,而闵淑妃却更喜欢耍阴招,这种阴损狠毒的手段,倒的确像是她的风格。
“告发张婕妤和侍卫的人应该是她,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却还很难说。”林陌颜心中另有猜想,却不愿说起来,害怕误导周静雪,毕竟,她是真正要在后宫生存的人。
但是不加以提醒,却又担心周静雪没有防备,日后会吃亏。想了想,林陌颜问道:“你还记得甘菊吗?”
“当然记得!她推倒张婕妤,害得张婕妤差点一尸两命,却栽赃到陌颜你的身上。若非陌颜你医术高明,救回张婕妤,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周静雪第一次直接接触皇宫的私密,事关她最好的朋友陌颜,而甘菊又撞柱而死,惨烈异常,自然在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件事,所有人都怀疑是闵淑妃谋害张婕妤及龙裔,我只是无辜被牵连。但事实上却是隆兴长公主为了害我而设下的一个局。”说到这里,林陌颜忽然心中一动,顿时又生出了新的疑惑。
“嗯,这我知道,可是,隆兴长公主已经在狱中自杀,她谋反一事也已经尘埃落定,总不可能这次事情跟她有关吧?”周静雪也在竭力思索,虽然这次阴谋是针对张婕妤,但若谋害的人意在后宫,将来难保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林陌颜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才摇摇头,有些疑惑地道:“闵淑妃这个人,若非有十足的证据,绝不会让自己沾染上任何嫌疑。如果陷害张婕妤的事情是她谋划,她反而不会直接告发,而更可能挑拨其他人出面,以避嫌。”
周静雪一怔,但很快就认同了陌颜的想法,的确,直接出面告发,这不符合闵淑妃的为人。
“那会是谁?皇后?她一向不出凤仪宫,却偏偏这次出现,的确有违常理。”虽然皇后当时算是救了她,但因为赵瑾熙设计陌颜一事,周静雪还是对她保持怀疑的态度,“或者是其她的妃嫔?还是宫外的势力?好像都有可能,但又都有说不通的地方。”
林陌颜:“我也是有许多地方想不通,才不敢确定。”
在她心中,怀疑最重的,不是闵淑妃,而是皇后,因为她是赵瑾熙的亲生母亲。
赵瑾熙蛰伏了这些年,皇后就称病沉寂了同样的时间,如今赵瑾熙开始崭露锋芒,那么同时,皇后是否也会有所动作?
但是,即便赵瑾熙准备一鸣惊人,他最大的对手,毫无疑问,是已经成年并且在朝堂上拥有相当势力的赵铭熙和赵廷熙二人,真要有所行动,也应该是针对这两人的势力,不应该是张婕妤,
就算张婕妤真的产下龙子,也只是个婴儿,而德明帝年岁已高,就算等到赵瑾熙继位,这位七皇子能否成年还是一说,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赵瑾熙才对。
若说以张婕妤之死来打击张贵妃,未免有些隔靴搔痒。
这样做,是否有更深的用意?
又或者,这件事另有幕后黑手,并非皇后所为?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令她很不解。
“静雪姐姐,你可曾听过,有什么办法能够验证孩子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林陌颜问道。
周静雪断然摇头:“从未听说。”后宅之中最多阴私,也最多这种糊涂官司,以她继母的手段和心思,如果有什么验证的办法,只要有一丝做手脚的可能性,她和弟弟必然会早早经历,绝不可能一无所知。
这就是整件事里,林陌颜最为不解的地方。
根据萧夜华秘密传来的消息,根据七皇子的尸体来看,他并非难产而死,而是撞到了硬物。而杀死七皇子的人,自然是德明帝。显然,他不止怀疑张婕妤和侍卫有暧昧,更深信这个婴儿是侍卫的孽种,否则绝不会如此残酷绝然。
这就是林陌颜最为不解的地方,在现代可以验DNA,确定孩子的生父。但是在大华王朝,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验证是否真正的父子,就算古书中那些不靠谱的滴血验亲都没有。
那么,为什么德明帝会那般深信,那个婴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呢?
她这样一问,周静雪显然也猜到了什么,忽然神色一动:“等等,如果你指的是七皇子的话,我隐约记得,我娘好像跟我说过,赵氏血脉是无法混淆的,有办法验证。”
“哦?”林陌颜一怔。
周静雪摇摇头:“但是,在很久之前,大华尚未立国,赵氏只是前朝世家大族时,曾经有一名平民女子抱着一个婴儿来认亲,说是赵氏当时的嫡子血脉。而嫡子也承认他曾与这名女子有过露水姻缘。可是,赵氏家主却认定,那个婴儿并非赵氏血脉,是女子有意混淆。”
“会不会是赵氏家主认为女子身份太低,不愿承认?”林陌颜问道。
周静雪断然摇头:“不会,那名嫡子成婚多年,妻妾无数。却始终没有子息,有绝嗣的危险。若那婴儿真是他的孩子,即便母亲身份低微,赵氏也会很看重的。没有十足的把握,赵氏家主绝不会那般决绝。”
“那么,是如何验证的?”林陌颜追问,既为了张婕妤这件事,也因为好奇。
周静雪再次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娘说,这是赵氏的绝密,从不外传。但各大世家还是隐约有所闻的,毕竟,世家之间联姻很正常,如果自家女儿不知道这件事,将来闹出什么丑事,那可就难看了。但是,现在世家大族凋零殆尽,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也不多了。”
“这样啊……”林陌颜有些失望,如果是绝密的话,恐怕很难打听。
但至少是一个线索,如果她能够查到赵氏血脉的确认办法,或许就能够知道,究竟是在哪里被动了手脚,进而确定幕后之人是否是皇后和赵瑾熙。
周静雪却为另外一事惊讶:“没想到陌颜你消息如此灵通,昨晚才发生的事情,皇上又刻意隐瞒真相,你却能够得知这许多内情,很厉害!”
“并不是我功劳。”林陌颜摇摇头,微微一笑,这些情报,大部分是萧夜华打听到后,立刻送到她面前的,还有一部分则是赵洛熙加以补充完整的。
周静雪微微一笑,心中感到温暖,她当然知道,陌颜能够得到这些消息并不容易,而特意来藤萝宫,将这一切告知她,便是为了她着想,让她能够对后宫情形了解得更加清楚透澈,多加防备,以免被人暗算。
“我还是那句话,陌颜,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陌颜点点头:“嗯,我会的。”但心中却并未在意。
她和皇后、赵瑾熙已经确定会处在敌对的位置上,但周静雪不同。从昨天皇后出现,施恩与她的情形来看,皇后还是想要拉拢她的。没必要因为她,硬要周静雪站在皇后的对立面,毕竟,她是真正生活在后宫之中的人。
周静雪的情形已经够艰难了,她不愿意因为她的缘故,令这位好姐妹雪上加霜。
※※※
同一时间,御书房。
“儿臣叩见父皇!”赵瑾熙一身紫色华服,双眸湛然,简单一个叩拜的动作,却干脆利落,有着从前所没有的气度风华,令人眼前为之一亮。
德明帝看着台阶下的他,神色复杂。
事到如今,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之前赵瑾熙绝对是在故意韬光隐晦,而如今,他肯出现在南州,肯接下恭王之死的差事,显然不打算继续装下去。毕竟他是太子,从身份上来说名正言顺,这不能不让他感觉到饱受威胁。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如今最令他难以忍受的,却是恭王之死。竟然有人拿恭王做文章,将污水脏名泼到他这个九五之尊身上!彻查此事的赵瑾熙越是能干,越有可能找出真相,还他清白,抓到幕后真凶。
在这种复杂的心态下,德明帝开口问道:“恭王谋逆一事,查得如何了?”
第175章 幕后黑手,线索
“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经查明,请父皇过目。”赵瑾熙说着,将调查所得的卷册、证供等等呈上,“与本案相关的人证儿臣也已经带回京城,关押在天涯,等候父皇讯问。”
德明帝仔细翻看,越看,脸色越阴沉。
许久,德明帝将手中的证供扔到了一般,抬头问道:“瑾熙,你怎么看?”
“儿臣认为,恭王叔是被陷害的。”赵瑾熙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从那些卷册看来,恭王府的钱财并没有丝毫异常,根本不可能支持谋逆这样大的动作,护卫之数也遵循朝廷定制,没有私下蓄养。就连赵廷熙攻打南州时所遇到的抵抗,也是恭王矫南州驻军统领的命令才调动驻军,一旦得知恭王谋逆,那些兵将就纷纷弃械投降了。
无论从哪方面看,恭王都不可能跟隆兴长公主谋逆一案相关,更不可能是主谋。
这点,德明帝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正因为恭王清白的证据太明显确凿,他下令命赵廷熙平叛就更显得是个笑话,更别说如今还被泼了一盆脏水,被认为是陷害恭王,逼兄弟自裁的暴君。
这一切,怎能不令他愤怒?
“如果恭王未曾谋逆,即便朕命廷熙平叛,他也可以解释清楚,为何要挟持南州驻军,抵抗朝廷军队?”德明帝冷冷地道,即便他有失察之过,恭王也不应该弄得这般满城风雨!
赵瑾熙神态郑重:“儿臣认为,这是有人在中间挑拨离间,让恭王叔误认为父皇是要置他于死地。心情绝望之下,恭王叔才会铸成大错!”
“哦?你说有人居中挑拨,那可查到了什么证据?”德明帝追问道。
因为在京城恭王府的密室中发现了未燃尽的书信,后来又从身亡的恭王世子身上搜到了密信,他确信恭王参与谋逆,这才会下令平叛。等到得知恭王可能是冤枉的,他就知道那几封书信有问题,但是反复查看了许多遍也没有看出线索。
如果能够找到那个居心险恶,在中间挑拨离间的人,大白于天下,那就都是幕后之人的罪过,他最多是被人蒙蔽,比起陷害恭王谋逆,屠杀手足,影响可就小得多了。
赵瑾熙从袖中取出一物:“儿臣在恭王叔书房的密格之中,发现了一封信,请父皇过目。”
接过他呈上来的书信,德明帝目光一扫,才看了两三行便面色剧变,怒气冲冲地一拳砸在桌上:“岂有此理?简直可恶!”
那封信上的言辞,与隆兴长公主当日所说相似,先是提及德明帝几位兄弟的死,言语之中暗示,这一切都是德明帝暗中所为。
尤其是禹王谋逆一事,将其说成是德明帝心胸狭窄,容不下手足,罗织罪名和伪证,故意陷害禹王,以达到消灭隐患的目的。
最后则说,虽然恭王蜗居南州,但德明帝依旧难以容忍,决心铲除,故技重施,先除掉恭王世子,然后伪造证据,让人认为恭王谋逆,最后再派兵围剿。若恭王还不自救,最后只会落得禹王那般下场,家破人亡,身败名裂,还要在史书上落下谋逆大罪的污名。
信笺言辞凿凿,说得极富有煽动里。
而信纸最后则没有落款,只在心中隐约透漏,自己只是急公好义,不忍恭王被蒙在鼓里,糊涂身死,这才写信提醒。
“该死!该死!该死!”德明帝连连捶桌,恨恨地道。
显然,恭王是看到了这封信,被其说动,才会有挟持南州驻军的举动。而他之所以会被煽动,显然是因为,在他心中,也对几位兄长,尤其是禹王的死抱持怀疑,这才会成为惊弓之鸟,最后更选择当众自裁这种惨烈的方式,将德明帝的名声踩到了脚底下。
“这封信是恭王叔在南州祭神节日当天收到,当时恭王叔正与南州官员聚会,恭王府总管说是京城有信件传来,恭王匆匆离去,这才有后面一系列事情。”赵瑾熙禀告道。
德明帝盯着那几张薄薄的信纸,目光中几乎喷出火来:“此人居心叵测,当诛!”
“父皇,根据恭王府总管,以及南州官员的言辞,恭王叔收到这封信时,恭王世子还活着。但信中却已经说,恭王世子被杀,所以,儿臣认为,应该就是此人杀害恭王世子,陷害并教唆恭王叔。”
德明帝竭力找回一丝神智和清醒:“那你可找出了写这封信的人?”
“父皇,儿臣听说,父皇是先从京城恭王府的密室中查获到未燃尽的残片,怀疑恭王叔与赵秀华谋逆一事有关,随后又从身死的恭王世子身上找到密信,这才确定恭王叔是谋逆的主谋?”赵瑾熙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开了话题。
德明帝勉强点点头:“没错,现在看着,这些迷信也都是伪造的,就是为了陷害恭王。”
“儿臣想要看看那几封密信,请父皇恩准!”赵瑾熙拱手道。
德明帝自然不会不答应,命人去取了密信过来。
赵瑾熙细细查看了许久,才点头道:“果然如此。”
“你看出了什么吗?”德明帝追问道,这些密信,还是恭王世子和恭王府的那些人,他都反复追查了许多遍,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赵瑾熙点点头:“儿臣曾将在恭王府查抄到的密信拿给手底下一位幕僚看,他对儿臣说,这封密信笔迹断断续续,并非写信之人真正的笔迹,显然是一种伪装,以免被人追查到身份。所以,写这封信的人,要么是位名人,要么是父皇或者恭王的亲近之人,否则不至于这样遮遮掩掩。”
德明帝心中一动,的确,如果只是无名小卒,谁也不会知道他的笔迹,也不用掩饰。
“有道理,继续说。”
赵瑾熙果然继续道:“当时儿臣就已经听说密信之事,如果恭王叔是被冤枉的,那么,那些以恭王叔和赵秀华的名义所写的密信,必然是伪造的,此人定然善于模仿他人笔迹。而且,这些字虽然故意写的粗糙扭曲,但构架和运笔却都很高明,那人定然精通书法。”
闻言,德明帝将手中的信件重看了一遍,点点头:“没错。然后呢?”
“那位幕僚说,书法一道,没有数十年的功力不可能成就,更不可能精擅模仿他人,而若是浸淫此道数十年,必然会有自己的感悟和独到之处。所以,儿臣与他将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终于发现了一点特殊之处。”赵瑾熙欣慰地道。
德明帝心中一震,急忙问道:“什么?”
“此人写大点的时候,与别人不同。一般人写点时,逆锋起笔,右下顿笔,运笔,回锋,而那人却在起笔和右顿之间,还要再向右上短短一提,然后再向右下顿笔,比别人多一步,因而写出的点也比别人多一个棱角。”
赵瑾熙说着,将手中的书信也呈上前去:“父皇请看,这几封迷信虽然是伪造恭王叔和赵秀华的笔迹,但在写大点时,却还是隐隐能看出这种痕迹,可见是同一人所写。”
“没错,的确如此。”德明帝反复对照,果然在好几个字的大点上,找到了如赵瑾熙所说的特殊之处。
见德明帝认同了自己的看法,赵瑾熙才继续道:“所以,儿臣就照着这三点去追查。书法大家,善于模仿他人笔迹,写大点时多一个棱角,尤其是最后一个标志性的特点,果然让儿臣查到了一个人。”
“谁?”德明帝冷声问道。
只要被他找出那个在幕后陷害他,往他头上泼污水的罪魁祸首,他一定要让那个人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此人名叫孙烈,睦州人氏,本是书香门第,因此自幼研习书法,颇有才名。后来家道中落,贫苦潦倒时,以模仿名家书画,加以贩卖为生,因此笔迹多变,极善模仿他人笔迹。”
说到这里,赵瑾熙顿了顿,才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儿臣曾经找到他的同窗好友,得知孙烈所写的大点的确比别人多一个棱角,据说是因为幼时学习书法,在写点时不小心滴了一小滴墨水,为了避免卷面有污,便多了一提,将墨点遮过,结果却发现写出的点更加端方沉稳,之后便都这样写点。”
书法大家,善于模仿他人笔迹,点上多一棱角。
三点全部符合,看来,写着几封书信的人,多半就是这个孙烈了。只要抓到此人,定然能够找到幕后主谋。
“那么,孙烈人呢?”德明帝追问,神色冷凝。
赵瑾熙摇摇头:“儿臣不知,只打探到,他家道中落,以贩卖赝品为生一段时间后,似乎遇到了一位赏识他书法的贵人,跟随而去,之后偶尔传出一点消息,但近三四年间,却杳无音讯。”
没有找到孙烈,德明帝难免失望,但有了这条线索,迟早能够抓出幕后主谋。
“既然如此,传朕的命令,挨家挨户搜查孙烈的消息,就算把整个大华王朝翻过来,也要找到这个人!”德明帝凛声道,居然敢把污水泼到他这个九五之尊头上,如不严惩,他的帝王之威何在?
赵瑾熙却道:“父皇稍安勿躁,若是打草惊蛇,那幕后之人将孙烈灭口,毁尸灭迹,岂不是连这条线索也丢了?”
“可是,此人已经多年没有消息传出,若不如此,要怎么找到他?”德明帝虽有不悦,却仍然询问了一句。
赵瑾熙微笑道:“儿臣已经打听到,孙烈虽然深居简出,音信渺茫,但几次消息,却都是为了从前家中的旧物,尤其是书法字画,儿臣已经搜罗到两卷书画,正是他从前最心爱的,已经在京城放出风声,说不定孙烈会上钩。”
德明帝点点头,南州那边,不过是一封书信,而京城这边,却要将密信放入恭王府密室,劫持并杀害恭王世子,所需安排,繁杂缜密,幕后之人多半在京城,因而孙烈在京城的可能也很大。
“很好,一旦抓到此人,立刻严加审问,追查幕后真凶!”德明帝点点头,这段时日因为恭王之死而烦闷暴躁的心情总算稍稍平静。
赵瑾熙拱手:“儿臣遵命。”顿了顿,又道,“儿臣还有一事不解。”
“说。”德明帝心情稍好,爽快地道。
赵瑾熙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问道:“儿臣不明白,即便有那几封密信为证,恭王叔有谋逆的嫌疑,但按照律法,应当先下诏斥责恭王叔,允其上书自辩,或者宣召恭王叔入京听审,为何父皇却直接命人带兵平叛?”
“……”德明帝的脸一下子黑了。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好不容易抓到恭王谋逆这个把柄,能够铲除心头之患,自然要彻底铲除才能放心?但这种理由,怎么能够说得出口?
“你是在指责朕吗?”德明帝冷冷地道。
赵瑾熙急忙垂首:“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父皇此举非但草率,而且有违律法,朝中诸臣,尤其是御史应该加以劝阻,说不定恭王叔也不会——”
“够了!”德明帝打断他的话,原本因为追查到孙烈这条线索而对他有的一丝好感顿时湮灭,“赵瑾熙,你虽是太子,但朕是你的父皇,朝中许多大臣更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如此横加指责?”
“是,父皇。”赵瑾熙垂头道,却又有些不甘心,抬头辩白,“话虽如此,但君父有错,儿臣便应当指出;大臣行事不当,儿臣更不应该坐视!”
德明帝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你现在身负重责,应该把精力放在追查恭王谋逆一案上,而不是在这些琐碎小事上纠缠不清。”
“是,父皇。”这下赵瑾熙终于不再坚持,低着头道,“那儿臣就继续查看卷宗,看是否能够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先告退了。”
德明帝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本来他还想查问下赵瑾熙和甘州驻军统领郑必凯的事情,但被赵瑾熙这么一打岔,一来没了心情,二来也觉得没了必要。
原本担心赵瑾熙是扮猪吃老虎,在他面前假装愚钝,暗中却图谋不轨,但若他真是聪明人,就该趁着找到孙烈这条线索邀功请赏,最起码也要保证在他这个帝王心中留个好印象。结果呢?赵瑾熙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竟说到他直接派兵围剿南州这件事上,还指责众位大臣不作为,惹得他心情不悦。
就凭这点,他赵瑾熙就算有点聪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至于他所说的,朝臣为何无一人劝阻,德明帝清楚得很。
赵秀华交游广阔,京城之中,一大半的人都与她交情不浅,因此她谋逆一事一出,人人自危,恭王牵扯到她谋逆一事里,表面上看又是证据确凿,若是因为拦阻德明帝而被认为是谋逆同党,岂不冤枉?在这心态下,谁敢在这上面唱反调?
不过,这次陷害、教唆恭王,又污他威名的幕后之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赵秀华谋逆的同党?秦氏余孽?又或者是冥域?还是其他心怀叵测之人……德明帝想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但无论是谁,只要被他拿到证据,绝不会轻饶!
“皇上,淑妃娘娘宫中来报,说闵淑妃身体不适。”赵曳的声音在殿外想起。
德明帝被打断了思路,闻言,眉头微皱。淑妃身体一向好得很,能有多大的不适,要报到他的跟前?不过是为了引他前去,好昭显她在宫中的恩宠和地位罢了。
不过,张婕妤一事,闵淑妃算是立下了大功,避免皇室血脉混淆,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她的。
“命人到太医院传张太医去淑妃宫中问诊,告诉来人,朕随后就去看淑妃。”
赵曳领命,自去交代来报信的宫女。
德明帝将手中卷宗再看了一遍,重新整理了思绪,却依旧找不出其他的线索,最后只得放弃,命赵曳将卷宗收拾好,自己起身,摆驾去了闵淑妃宫中。
“臣妾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小小不适,皇上怎么亲自来了?”闵淑妃早就得了消息,梳妆妥当,迎了上来,虽然话是这么说的,眼睛却难掩有些闪亮,整个人越发显得容光焕发,稍稍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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