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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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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便卡住了。因为他和陆离同时注意到,那个小太监的手里,还举着一枚发钗。
正是出事那天苏轻鸢头上所戴的那一支。
陆离伸手将发钗取了过来,攥在手中:“小英子,北燕使团到哪儿了?”
小英子躬身道:“离京城尚有七八百里,月底应当便到了。”
小路子吓坏了:“皇上,这可使不得啊!如今三国鼎立,大家互相忌惮,天下才得太平,若是咱们贸然伏击了北燕的使团,西梁的态度又晦暗不明,到时候局面恐怕不可收拾!”
陆离转过脸来看着他:“你一个内臣,对天下大事倒是了如指掌。”
小路子知道犯了忌讳,“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小英子略一迟疑,也跟着跪下了:“皇上,伏击北燕使团,这确实万万使不得啊!”
陆离站定了,许久不语。
手中的发钗上雕刻着精致的凤尾纹样,硌得他掌心生疼。
沉默许久,小路子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皇上,这话确实不该奴才来说,但事关重大,您总该同朝中的大人们商量一下……您是天下之主,越是危难之际,越应当临危不乱,否则……”
“好了,上朝吧。”陆离收起发钗,哑声开口。
几个小太监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又赶着来替陆离引路。
外面天色明朗,陆离却觉得越走越冷了。
伏击北燕使团?
师出无名,朝中无将,军中无兵——拿什么伏击?
南越与北燕世世交好、代代联姻,数百年来互相试探又互相扶持,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边关的安定,方才保住了天下的安宁。
他怎能因一己之私,贸然打破这样的默契,陷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是书信已经送到他的手中,他若置之不理,他的阿鸢……
对方会如何待她?
他仍然不知道她是否平安,仍然不知道对方是何种身份——倒是对方的目的,他心里大致有数了。
对方的野心竟比他原本猜测的还要大——居然是要挑起全天下的战端! 可是,这战端挑起之后,阿鸢就能平安无事吗?
即使能够侥幸平安,他又将如何面对她?
陆离一路走一路想,路过养居殿的时候,他忽然站定了脚步。
“皇上?”小路子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陆离看向小英子,沉声吩咐:“你立即替朕拟一篇祭文,用印之后压在养居殿的桌案上。”
“祭文?”小英子有些不解。
陆离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道:“生祭本朝皇太后苏氏,忠义刚烈、殉难为国,天下黎民共仰懿德,万载千秋英魂不朽……”
梦中说梦 说:
依然八千字……
不求钻了,反正也上不了榜o(╥﹏╥)o
春节期间不加更,这几天就算提前庆祝过节了吧……
明天恢复每天六千字???
第85章 美人醉
念姑姑显然对巫族的秘术十分自豪。
她先是用了足有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口若悬河地介绍了秘术的发展历史和神奇功效,然后又滔滔不绝地把什么符、剑、印、镜,甚至蛊虫、纸娃娃之类的器物讲解了一遍,之后便开始逼着苏轻鸢背那些晦涩拗口的咒语。
苏轻鸢本不感兴趣,但考虑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也就很勉强地选择服从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人在矮檐下,由不得她不低头。
这一天下来,苏轻鸢累得头晕眼花,满脑子都是些诸如“天追追地追追,日追夜催,魂魄感应归,追心自心爱,回心意转照三台”、“时刻心意常挂恋,连心回归至”之类的莫名其妙的东西,脑瓜子几乎都要爆了。
饶是这样,念姑姑依然不满意,硬说她的天赋不止于此,之所以学得这样慢,定是不肯用心的缘故。
苏轻鸢急得跳着脚大喊“冤枉”。
她自幼是不肯念正经书的,一本《诗经》背了七年都没背下一半来,哪里有什么“天分”了?
足足熬了有五六个时辰,听到念姑姑说出那声“可以了”的时候,苏轻鸢“嗷——”地吼了一嗓子,瞬间窜回了床上。
念姑姑见状不由失笑:“身手倒还利落,看样子没累着你!”
“累着了累着了!头都要炸了!”苏轻鸢忙趴了下来,皱紧眉头作西子捧心状。
念姑姑叫小太监送了些饭菜过来,淡淡道:“秘术神妙无比,一开始确实会觉得有些晦涩难懂。你吃过饭之后歇一会儿,我叫小李子来服侍你。”
“啊?!”苏轻鸢立刻苦了脸。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会儿外头应该已经天黑了。
她已经被巫术折腾了一整天了,难道还要接着被媚术折腾?
要不要这么惨?想当年被教书先生按着脑袋逼着认字的时候,她都没受这份罪!
好歹想起媚术要从第一层学起,她才又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第一层嘛,静息、吐纳什么的,她到时候偷个懒,装睡就是了。她想学得慢一点,没准儿可以再拖两天,等到她的巫术小有心得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小李子再要教她学什么“房中秘术”,她就用巫术搞死他!
这个主意打定了,苏轻鸢便放下心来,风卷残云似的把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放下饭碗没多久,小李子就来了。
苏轻鸢在被窝里抬了抬眼皮,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今日累了,改天再学吧!”
小李子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恭谨地笑着:“累一些无妨的。奴才说几句口诀,太后只管照做便可。”
苏轻鸢并不想配合。她故意把自己蜷成一团,缩进了被子里。
小李子却极有耐心,扶着苏轻鸢的肩膀笑道:“静息吐纳之法,侧卧为佳。一手置于头侧或枕肱,另一手放于肚脐,与手相反。头颈需要端正,身背亦要挺直……”
他一面说着,一面动手将苏轻鸢摆成了他所说的那个姿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如此甚好。接下来请太后以舌顶住天池,凝韵听息,摒除一切干扰……”
他后面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苏轻鸢只当王八念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见苏轻鸢再没有旁的动静,小李子拧紧了眉头:“太后?”
苏轻鸢没有理他。
小李子忍不住推了她一把,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不是都吃下去了吗?”
“什么都吃下去了?”苏轻鸢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李子直起身来,沉声问:“奴才所说的诀窍,太后可都记下了?”
苏轻鸢支起身子,看着他:“自然都记下了。你说用舌头顶住天池,凝韵听息,摒除一切干扰。”
“后面呢?”小李子黑着脸追问。
苏轻鸢一脸惊诧:“后面还有?可是你教我摒除一切干扰,我怎知后面还有什么?”
饶是小李子性情温顺,此时也不由得有些怒气上涌。他忍着骂人的冲动,用尽量平和的声音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练功时双目微闭,含光内视。所以微闭者,睁开容易滋生杂念,全闭容易昏沉入睡,皆于养气不利。微闭时眼睑自然下垂,以看到眼前之物而又不能辨清为度……”
苏轻鸢照做,眼珠却转个不住,没有一刻安生。
小李子只得在旁补充道:“行功前必须排除杂念。念想不除则无法驭气,请太后静心。”
苏轻鸢又睁开了眼睛:“你有事瞒着我,我如何能‘静心’?你刚才说‘都吃下去了’是什么意思?什么都吃下去了?”
小李子垂下眼睑,平静地道:“太后多心了。奴才的意思是,太后既然把奴才的话听进去了,就不该失误才对。”
“是吗?”苏轻鸢不太信。
这时,小李子又把话题拉了回去,开始讲解静息之法:“首先开口,缓缓吐出体内浊气,再自鼻中吸入清气,用意念咽入下丹田,以补充呼出之气。呼必呼尽,吸必吸满。吸时小腹鼓起,呼时小腹收回……”
苏轻鸢漫不经心地听着,并不肯用心照做。
她的心里始终想着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渐渐地有些不安。
今日她对念姑姑的戒备之心似乎淡了许多。那食盒之中的饭菜,她想也没想便吃尽了。万一里面添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她悄悄地用手抚摸着愈发隆起的小腹,心中暗暗祝祷。
腹中的小家伙一如既往地活跃,这让她稍稍放心了一些。
若是那饭菜里面确实加了料,这会儿应当不会这样平静才对——是她多想了吧?
惊弓之鸟,一时疑神疑鬼也是常有的事。
苏轻鸢走神的时候,小李子已将静息之法的要诀细细地说完了一遍,什么“心窝正中,原有一管,上系于肺,下同丹田”、什么“心为天,肾为地,心性渐渐伏下,与肾气交合”之类,指尖在她的身上指点着,苏轻鸢竟也没有觉得十分反感。
明明曾经恨透了这个人的,此时听他用温和的声音缓缓地说着那些晦涩的法诀,她竟然并不排斥。
后来,不知是因为困倦还是因为环境太过于安静,苏轻鸢竟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指点,认真地练习起来。
小李子的声音愈发温软,哑哑的带着几分慵倦:“神意合一,心入气中,气包神外,混沌交合,橐龠不散。津液愈生愈望,香甜满口,丹田温暖,周身融融,呼吸开合,周身毛窍皆与之相应。静到极处,但觉气如根根银丝,透入毛孔,空洞畅快,妙不可言。鼻无出入之气,脐有嘘吸之能,好似婴儿在胞胎之中,是为胎息……”
他的指尖温软,蜻蜓掠水般地从苏轻鸢的身上拂过,像是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使得苏轻鸢周身绵软,昏昏欲睡。
身下的床褥仿佛变成了温柔的海水,闭目侧卧着的苏轻鸢只觉周身舒畅,竟果真如同回到了母胎之中一般,心境平和、从容而安详。
这种不设防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苏轻鸢醒过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已被解开了,那太监正搂着她的身子,肆无忌惮地亲吻着。
而她自己,不知何时也已缠住了对方的腰……
苏轻鸢大惊失色,本能地想把此人推开,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使不出一丝力气。
小李子见她醒来,似乎有些惊讶,随后又笑了:“太后莫急,奴才正在为您疏通筋脉,药性延至四肢百骸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再过小半个时辰方能行效。”
“什么药性?”苏轻鸢惊恐地问。
小李子依然谦卑地笑着:“是念姑姑特地为您寻来温养身子的药。太后资质本佳,今后得此灵药襄助,更能勾魂摄魄、婉转依依,令人欲罢不能。”
“我不要变成那样……”苏轻鸢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小李子轻柔地在她腰眼处摩挲着,语气温软:“太后本来便是那样,说什么‘变’与‘不变’?您看,您此时惊骇欲绝、梨花带雨的模样,亦能教人心生怜意,恨不得把这纤纤玉体一口吞下肚去……奴才算不得男人,此时已然难以自持,若是真正的男子在此,只怕纵有刀剑加身,也要先将您这身子拥入怀中,蜜爱轻怜一番……”
苏轻鸢羞愤欲死,小李子却只管放肆地在她的身上又摸又亲,全然不在意她是否会发怒。
偶尔,他甚至还会十分挑剔地作一番点评:“‘媚’之一字,‘女’子‘眉’眼秀致是首要之务,太后虽生得秀美,但眼神过于冷厉,未免令人扫兴。至于体态神韵,更须时时留意。有了这几条好处之后,便要更加专注于房中之术。床笫之间随手婉转,进退如意,方能阴阳和谐,恩爱长久……”
苏轻鸢挣扎了这许久,终于将自己不受控制的双臂放了下来。
身子好像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明明躺在温软的床上,她却像是躺在云端一样,飘飘忽忽全无着落,只觉眼前连帐顶都是摇晃的。
视线已经不甚清晰,皮肤的触觉却变得异常灵敏。那太监愈发放肆的抚弄,对她而言无疑是一场炼狱般的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种令苏轻鸢惶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一点微微发烫的热气沿着血脉传遍她的四肢百骸,跟着小李子的指尖,在她的皮肤之下缓缓地游走。
那太监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方停顿了片刻,腹中的小家伙立刻不安分起来。
小李子微微皱眉,有些苦恼似的:“太后为何不出声?”
“你想……”苏轻鸢只说了两个字,立刻惊恐地闭上了嘴。
小李子立刻露出了笑容:“太后已经感觉到了,对吗?”
苏轻鸢咬紧双唇,再不敢开口。
小李子眯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长:“太后果然坚韧过人,到了这个地步,竟还能忍得住!只是,药力已经扎根在您的体内,您越是隐忍,对今后的影响便越大。奴才斗胆劝您一句——喊出来吧。”
苏轻鸢咬紧牙关,紧闭了双眼。
她想攥住被角,却发现自己连弯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小李子的笑容渐渐地淡了,脸色有些难看:“念姑姑好心替您找来这‘美人醉’,是为了让您体态婀娜、容颜娇媚,用这身子来征服男人,而不是为了让您把药力强压在骨髓之中,变成个需要求着男人来征服您的废物!”
苏轻鸢猛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小李子却丝毫不惧:“对了,‘美人醉’药性湿寒,若不发散出来,恐怕会伤害到腹中胎儿——难道太后尚未察觉到下腹微凉吗?”
苏轻鸢大惊失色。
小李子依旧神态安闲,手指缓缓地在苏轻鸢的小腹上掠过,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事业,又或者,是一种诡异的巫术。
苏轻鸢终于绷不住,哑声开口:“我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到孩子?”
“太后的声音真好听。”小李子答非所问。
“回答我!”苏轻鸢哑声嘶吼。
小李子笑了:“这样就好——遵从您自己的内心,什么都不要忍。想骂,就骂出来;想喊,就喊出来;想叫,就叫出来……”
苏轻鸢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小李子在她腮边落下一吻,轻笑:“走这条路,首先要丢掉的就是您的羞耻之心。太后若是直到此刻还不清楚这一点……”
他的手掌对准苏轻鸢的小腹,重重地按了下去。
“啊——”苏轻鸢再也忍不住,嘶喊出声。
“这样才对!”小李子笑出了声。
苏轻鸢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她并没有彻底昏睡过去,却更像是陷入了一场令人绝望的噩梦。
意识拼命想要逃离,身体却仿佛已经死了,全然不听自己的使唤。
感官是完全封闭的。她听不到,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可是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绝望。
这场噩梦持续了多久,苏轻鸢并不知道。
如何醒来、何时醒来,她也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缭乱的光影。
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也听不清楚。
她只觉得胸中有一股闷气急待发泄。
所以,她顺手揪住了一个什么东西,扑了上去,拼命地撕咬起来。
那个“东西”没有躲,也没有反抗。
苏轻鸢撕咬了很久,直到自己精疲力竭,直到小腹那里传来一阵剧痛。
她缓缓地跪了下来,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是个人。她叫苏轻鸢。她……腹中有一个孩子。
能记得的,只有这些了。
眼前这个被她撕咬了许久的“东西”格外可恶。苏轻鸢仰起头,想看清“它”的形状,然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面色惨白、浑身鲜血淋漓的人。
苏轻鸢皱了皱眉头:“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受伤?”
那个人露出惊愕的神色,怔怔地看了她许久,终于哑声答道:“奴才是小李子,夜里服侍您修习媚术的——太后不记得了么?”
苏轻鸢慢慢地缩回被子里,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着床边那个神色复杂的陌生人,她紧皱了眉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里?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小李子脸色大变,像是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落荒而逃。
他甚至连门都忘了关。
苏轻鸢怔怔地看着那扇门,心里愈发疑惑。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如此陌生?她为什么会忽然生出了那么强烈的逃出那扇门的念头?
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如此陌生?
为什么……
苏轻鸢痛苦地嘶吼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无数个疑问在她的脑海中奔腾跳跃——她以为有无数个疑问,事实上却只是那几个疑问反反复复地出现而已。
念姑姑风风火火地奔了过来。
看见苏轻鸢这般模样,她立刻沉下了脸,“呼”地一声掀起了被子。
苏轻鸢仍在抱着头嚎哭,并不在意自己的身子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外人的面前。
跟在念姑姑身后进来的小李子迟疑了一下,跪了下来。
念姑姑扬起巴掌,重重地扇在了苏轻鸢的脸上:“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苏轻鸢立刻弹起来还了一巴掌回去,随后合身扑上,对准念姑姑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念姑姑毫不迟疑地抬起手肘,狠狠地撞在了她的胸膛上。
苏轻鸢没有松口,仍然死死地咬着念姑姑的脖子,仿佛多日未曾进食的饿狼忽然见了肉——那是宁死也不会松口的。
念姑姑勃然大怒,咬紧牙关运足力气狠狠地将苏轻鸢甩了出去。
苏轻鸢的肩膀撞上了床柱,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却仍然不松口。
念姑姑的脖子上,竟被她硬生生地咬下了一块皮肉。
苏轻鸢终于跌在了地上,嘴角和两边脸颊上尽是可怖的血迹——当然都不是她自己的。
“呸”地一声,她将嘴里的脏东西吐了出来,扶着床脚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
念姑姑用帕子捂着脖子上的伤处,神色狰狞。
小李子忽然膝行几步,拦在了念姑姑的面前:“请姑姑息怒,太后她……可能有些不太清醒。”
念姑姑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我教训我的女儿,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
小李子不敢再多言,却回过头来,紧张地看着苏轻鸢。
“你是谁?为什么打我?”苏轻鸢瞪大眼睛,愤怒地瞪着念姑姑。
念姑姑看到她的眼睛,竟吓得打了个哆嗦,抬起的手无力地放了下去。
她自己装疯装了十五年,目光、神情、动作……她对着镜子练过无数遍。
不一样。
巫族秘术可以控制人心,看人的眼光自然也要精准。
在苏轻鸢的眼中,她看不出半分作伪的痕迹。
该不会……
念姑姑定了定神,向苏轻鸢伸出了手:“我是你娘。你过来。”
苏轻鸢缩了缩肩膀,猛地退后两步,躲到了床角:“你骗人!我娘不会打我!”
念姑姑沉着脸盯了她许久,又低头看向小李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小李子迟疑许久,终于垂首道:“修习结束之后,忽然就这样了。”
“以前出过这种事么?”念姑姑在床边坐下,看见枕边散落的那几件尚未来得及收起的东西,皱了皱眉头,又站了起来。
小李子的头埋得更低了:“修习媚术必须出于自愿,否则极难克服羞耻之心,若是操之过急,常有癫狂发疯的……也曾有人因此而死。故而先师千叮万嘱,不得强行为之。”
“你既然知道有风险,为什么会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念姑姑又踹了一脚过去。
小李子俯伏在地,语气平淡:“姑姑给太后饭菜中所下的药太过凶猛,若不能及时发散,同样有性命之忧。”
“照你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念姑姑的脸色更加难看。
小李子恭顺地以首触地:“奴才不敢妄言。”
念姑姑在他肩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又看向苏轻鸢:“你还想见陆离吗?”
苏轻鸢抱着肚子皱着眉头,正呆呆地坐着,此时听见问她,便抬起了头:“什么是‘陆离’?好吃吗?”
陆离?那是什么梨?
苏轻鸢越想越糊涂,心里忽然有些烦躁,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我饿了。”
念姑姑死死地盯着她:“你还记得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吗?”
苏轻鸢猛地跳了起来:“不是孽种,是我的娃娃!”
念姑姑眯了一下眼睛,冷笑着追问:“你的娃娃,是谁的种?”
苏轻鸢的眉头拧紧了。
这个问题,她刚才已经想过了。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会儿被念姑姑一催,她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心里愈发烦躁起来。
于是,她凭着本能,再次向念姑姑冲了过去。
念姑姑闪身躲开,冷眼看着她撞在床沿上。
苏轻鸢感觉到自己的腿上剧烈地痛了一下,却并不留心。
她顺势跌倒在床上,刚才的烦恼已经没有了,新的疑惑又冒了出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等念姑姑回答,她又低下头,自言自语地问:“我应该在哪里?”
念姑姑已经呆住了,小李子不敢抬头,当然也就没有人回答苏轻鸢的问题。
苏轻鸢并不烦恼。她的注意力很快被枕边的几件新奇玩意儿吸引住了。
她随手拿起一件,好奇地把玩着:“这是什么?值钱吗?”
念姑姑的心沉了下去。
这时她才注意到,苏轻鸢竟然连衣裳都没有穿好。
她见过苏轻鸢装疯的样子,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这个素来十分小心谨慎的“太后娘娘”,此时竟然当真丢弃了羞耻之心,变成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可是,与羞耻之心一起丢掉的,是她的记忆、她的理智、她的思想和能力……
怎么会变成这样?
念姑姑烦躁地冲过去,夺下苏轻鸢手中的“玩具”,狠狠地丢了出去:“你醒醒吧,陆离不要你了!他连祭文都已经写好了,你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第86章 陆离是什么?好吃吗?
“什么祭文?”苏轻鸢一脸懵懂。
念姑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丢给她:“昨日我叫人试探陆离一下,看他肯不肯为你舍弃江山。你看看他回的是什么?他当天就叫人拟好了祭文压在养居殿的桌上,故意通过咱们的暗线传过来!你想想看,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苏轻鸢完全听不懂这番话的意思,只觉得“养居殿”三个字莫名地有些熟悉。
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念姑姑,顺着她的话头追问:“目的是什么?”
念姑姑冷笑:“他想告诉我,他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绝不可能为了你而答应我提出的任何条件!当然,他或许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她看了苏轻鸢一眼,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他的第二层意思是在提醒你:你应该为了他的江山作出牺牲,为了避免被我利用,你现在就应该死了!”
苏轻鸢一字一字认真地读完那篇祭文,并没有读到念姑姑所说的那些内容。
她苦恼地想了半天,不确定地问:“这难道不是一个孝子祭奠他母亲的文章么?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祭文中的‘皇太后’是我?”
念姑姑黑着脸点了点头。
苏轻鸢忽然跳起来,冲到镜子面前:“我已经那么老了吗?我的儿子都会写文章了?”
念姑姑尚未答话,苏轻鸢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鬼!鬼啊——”
镜子里的她满脸血痕,形貌确实十分可怖。
念姑姑将她拽到一旁,冷着脸道:“你现在还不是鬼,但已经有人希望你变成鬼了,你该怎么做?”
苏轻鸢双手捂住脸,从指缝里偷偷向外看了一眼,又尖叫起来:“鬼!你也是鬼!吃人的恶鬼!”
念姑姑黑着脸:“你休想装疯卖傻,我不吃那一套!”
苏轻鸢看见她一脸厉色,闹得更厉害了。
念姑姑只得叫小李子将苏轻鸢按在床头,自己快步走到桌旁倒了一碗水,念念有词地祝祷了几句什么,然后走过来给苏轻鸢灌了下去。
苏轻鸢终于不闹了,却惊恐地盯着小李子,一脸警惕。
念姑姑强行将苏轻鸢拽了起来,拉回正题:“陆离希望你死,你应该怎么办?”
苏轻鸢迷茫地仰起头来看着她,许久才道:“他没有‘希望’我死,他说我‘已经’死了。”
“对,他说你已经死了,所以你应该怎么办?”念姑姑顺着她的话,循循善诱。
苏轻鸢苦恼地皱紧了眉头,忽然翻身从枕下摸出一支簪子来,对准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刺了下去。
“鸢儿不要——”小李子大惊失色,忙扑过来拦阻,却还是迟了一步。
尖锐的银簪刺进去足有一寸多深,触目惊心。
小李子呆住了,怔怔地在床沿上跪了许久。
这时念姑姑已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抓着苏轻鸢的手,将银簪拔了出来。
幸运的是,伤处虽然在流血,但不是那种大量鲜血喷涌而出的情况。
“万幸,没有伤到要害……”小李子松了一口气,从床沿上滑了下去。
念姑姑冷笑着,扬起巴掌重重地扇在了苏轻鸢的脸上:“为了一个野男人寻死觅活,你还真不嫌丢人!”
苏轻鸢仰起头,依旧懵懂地看着她:“你说他是我的儿子,那我就是他娘了……儿子说我死了,我却没有死,他岂不是会很丢脸?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他了,但我不能让他丢脸……”
念姑姑黑着脸盯了苏轻鸢很久,终于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盒药膏来,念念有词地帮她涂了伤处。
这时她自己被苏轻鸢咬伤的地方也已经不再流血了。她胡乱地挖了一点药膏涂上,把剩下的丢给了小李子:“治一下伤吧。”
小李子跪地垂首道:“未得太后允准,奴才不敢治伤。”
念姑姑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这会儿又是‘太后’了?你刚刚喊她什么?”
小李子低垂了头,不敢答话。
念姑姑抬脚将他踹到一旁,冷笑着:“一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骟狗,寸功未立,倒学会给自己换主人了!你也不想想,等她清醒过来,第一个想杀的人会是谁!”
“奴才不敢背主。”小李子慌忙叩头,一脸惶恐。
念姑姑的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已经不适合当这份差事了。从现在起你滚回去,换你师兄来!”
小李子脸色大变:“不……奴才知错,请姑姑再给我一次机会!”
念姑姑的脸色更加难看:“怎么,舍不得她?你该不会以为睡过她就是她的人了吧?你应该很清楚修习媚术的规矩……”
“奴才不敢逾矩,只是……太后此时的状态,不适合换人。”小李子拼命磕头,额角很快就肿了起来。
苏轻鸢跳下床,走到小李子身旁蹲了下来,伸出手垫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小李子再次磕下头去的时候,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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