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娇娘敛财手册-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春桃却心存疑惑,当初辛氏气归气,可并没有无中生有到处宣扬。
  这到底是谁散布出来的谣言?


第153章 
  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
  进了十月,天越发冷得厉害, 北风呼啸着, 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杨萱惦记着文竹,买了两篓好炭, 两张油布,又将自己裁出来的细棉布条并两身小衣打发春桃送过去。
  棉布条已经洗过又晾过,闻起来有股好闻的阳光的馨香。
  可以生产时候垫在身下, 也可以给婴孩当尿布。
  文竹看着一大摞布条, 眼圈蓦地红了, “我也准备了, 可没姑娘准备这么多……姑娘也是,不大年纪, 样样想得周到。先前我都忘记油布了, 还是稳婆提醒我备着, 免得弄脏褥子。”
  春桃笑道:“姑娘记性好使着呢, 今儿在家里做暖帽, 说太太当初坐月子倒春寒, 也是戴了暖帽。”
  文竹忙道:“你快回去告诉姑娘,让她别麻烦了, 我包个头巾也是一样。”
  春桃笑呵呵地说:“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说要做是肯定要做的。正好天冷,姑娘跟舅太太在炕头上边说话边做针线, 也是个消遣。”
  文竹将春桃让到炕上, 倒了杯热茶, 问道:“舅太太没说几时回去?”
  “没说,”春桃端茶盅喝了口,答道:“这个月不走,那就是冬月头上,三舅老爷过年时候要祭祖,肯定赶在腊月之前回……唉,我是巴不得舅太太多住几日,家里有个长辈在,姑娘身上的担子明显松快了,做什么事情也能有个人指点着。对了,还有件蹊跷事,你还记得范三太太吗,前阵子在咱家门口转悠呢,听说范家少爷的亲事到现在都没成。”
  文竹皱起眉头,“她不会见咱们日子好了,又颠颠上门打姑娘的主意吧?”
  “这倒未必,姑娘已经定了亲,萧大人岂不比范诚强上百倍?退一万步,即便姑娘没定亲,也不能嫁给范家那个不中用的。外面都传呢,说范诚那个……”春桃虽泼辣爽直,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终究不敢正大光明地说,红着脸凑在文竹耳边悄声道:“说是那个地方不行,不举……不知道是真是假,范三太太到处查这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还想赖在咱们家,赖在姑娘头上。”
  文竹先是惊讶,慢慢思量片刻后,开口道:“我觉得十有八~九是李显家的传出来这话。当时我听到范三太太胡搅蛮缠地要退亲,气不过就告诉了李嫂子,再没跟别人说过。”
  李显家的是杨萱的奶娘,对杨萱的爱护不亚于辛氏,听到此事肯定要替杨萱出气。
  而辛氏老早就将李显两口子放出府去。
  如此想来,还真有可能是李显家的一气之下说出来的话。
  春桃忿忿不平地道:“活该,谁让她惯会见风使舵……也不知李嫂子去了哪里?还有看二门的王婆子、赶车的张奎,都不知下落。”
  两人相对回忆了昔日一起当差的下人,心底满是凄凉。
  回到榆树胡同,春桃将文竹所言告诉辛三太太。
  辛三太太淡淡道:“这就没办法了,嘴长在别人身上,又不是咱们支使的。”将此事按下不提,等晚饭时候,告诉杨萱他们打算初十启程回扬州。
  杨萱甚是不舍。
  辛三太太劝慰道:“明年四月我再来,中间差不了几个月。先前是你三舅记挂着,来看过之后放心多了。昨儿你三舅还夸阿砺,知冷知热会疼人,你们两人在一处,再没有不放心的。”
  顿一顿,又道:“你们没成亲就住在一起,的确于理不合,可形势如此没有办法。阿萱你自己要有点数,女人不比男人,名声最是紧要,别让人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
  这话是在告诫杨萱,切不可跟萧砺行止无状。
  杨萱脸一红,低声应道:“舅母教训得是。”
  送走辛渔跟辛三太太之后,天气愈发地冷,没几天竟然飘飘扬扬地落了雪。
  杨萱站在廊下,两手抄在衣袖里望着柳絮般飞扬的雪花,跟春桃道:“文竹屋里就月牙自己,总觉得不放心,不如你送柳娘子过去帮衬几天,等出了月子再回来。”
  入秋之后,文竹肚子渐大,松枝便找了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在家里洗衣做饭。
  这会儿落了雪,说不定还要上冻,文竹进出都得要人搀扶着,一个人怕分不开身,再者,小丫头没经过事儿,不一定会伺候月子。
  春桃点头应着,跟柳娘子说了声。
  杨萱已经寻出入秋时候絮的一床厚被让春桃带去。
  再过三日,松枝喜滋滋地过来给杨萱磕头,“姑娘生了,大胖小子,六斤八两。”
  春桃“啐”一声,“怎么说话呢?”
  乍一听还以为是杨萱生了孩子。
  松枝浑不知所以,兀自喋喋不休,“三更天发动的,去找稳婆,稳婆让回家等着。幸好有柳娘子在,要不我们都抓瞎了……辰初两刻生下来的,足足疼了四五个时辰,文竹受累了,太不容易……”说着,眼圈便有些发红。
  杨萱笑道:“你知道她不容易往后就好好待她……月子里好好照顾着,别让她受累,更不能动气,月子做不好一辈子的事儿。”
  松枝连忙答应着,“姑娘放心,柳娘子都交代我了,我记着呢。”
  杨萱抿嘴笑笑,让春桃把厨房里的鸡蛋都找出来,再带上半口袋小米以及半斤红糖,告诉松枝,“文竹身子肯定虚乏着,我今儿就不过去了,等洗三的时候再去。”
  松枝应声离开,不大工夫又回转来,“姑娘,还有件事情,文竹说请姑娘赏个名儿。”
  杨萱笑道:“我哪里有这本事取名字,家里有个现成的举人老爷,你去请李先生取一个。”
  松枝拍一下脑门,“好,我找李先生去。”
  临近傍晚时,李山拿一张纸来找杨萱,“我想了几个名字,姑娘看哪个更合适?”
  将纸铺在桌面上,上面写着四个名字,分别是郑来、郑康、郑吉和郑泰。
  都是好意头的名字。
  杨萱一眼就相中了郑泰。
  李山道:“泰字沉稳,可太重了,怕三多的儿子撑不住,如果姑娘也觉得好,那就用泰字。”
  听李山这么说,杨萱却有些犹豫,思量片刻,指着郑来道:“用这个吧。”
  好记而且上口,小名就叫做来哥儿。
  洗三那天,杨萱一早与春桃去了干面胡同。
  松枝没在家,小丫头月牙引着两人进到屋里。
  文竹倚在靠枕上,神情很憔悴,眼底一片青紫,明显还没有缓过劲来。
  杨萱讶然道:“怎么回事,夜里没睡足?”
  文竹不说话,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杨萱顿时慌了,急忙掏帕子给她擦拭,“千万别哭,月子里哭最伤眼睛,到底怎么了?是松枝欺负你了?”
  文竹哽咽着说不出话,一个劲儿直摇头。
  旁边柳娘子插话,“这可冤枉郑大爷了,是太太奶水不足,小少爷吃不饱,夜里哭得厉害,太太是急的。”
  杨萱松口气,劝慰道:“你别急,心里越烦躁奶水越不来。好好喝两顿汤水,心头一松快,说不定就下来了。”
  柳娘子笑道:“姑娘说得是,可小少爷一哭,太太就沉不住气。”说着,出门端了盆热水,绞了帕子递给文竹,“擦把脸,看伤了眼以后怎么给小少爷裁衣裳。”
  文竹道声谢接过帕子擦干泪,又要下地给杨萱磕头。
  杨萱急忙摁住她,“你好生躺着,别折腾了……松枝呢?”
  “听说鲫鱼汤下奶,一早去买鲫鱼了,”文竹叹口气,朝窗外看两眼,“这大冷天,河里没准上了冻,哪里有鲫鱼卖?”
  杨萱随着叹一声,“就为了松枝,你也不能再哭,看你哭他肯定更不好受……你试试猪蹄子炖黄豆、猪肝炖花生米,还有羊肉炖当归也管用,一天三顿换着汤水喝……即便一时半会下不来奶,把小米粥熬得稠稠的,撇起上层的汤水喂给孩子也能喝。”
  前世,她生完夏瑞也是自己喂奶。那会儿夏太太待她还好,生怕奶水不够,每天用羊杂碎或者猪肝炖汤喝。
  羊杂碎和猪肝都很便宜。
  她喝了约莫小半年,奶水一直足足的。
  文竹点点头,“好。”
  正在这时,旁边小被子里突然传来婴孩嘹亮的大哭声,杨萱吓了一跳,笑道:“真是一把好嗓门,看来没怎么饿着,中气十足。”
  柳娘子快手快脚地帮婴孩换了尿布,用包被捆好,递给杨萱,“姑娘瞧瞧,可俊俏着呢。”
  杨萱一手托着包被,臂弯架住婴孩脑袋,仔细打量下,“眼睛像松枝,鼻子也像松枝。”
  春桃凑近前,笑道:“还真是,就只嘴巴像文竹姐。”
  文竹跟着笑,“可不是,十足十像他爹。”
  几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婴孩相貌,婴孩听若未闻般,撇下嘴,从容地阖上了眼。
  杨萱轻轻点一下他的小鼻子,对文竹道:“李先生给取了名字,叫做郑来,来福来寿来好运……说不定奶水也就来了。”
  “借姑娘吉言,”文竹欢喜不已,看着婴孩喃喃唤道:“来哥儿,不说别的,福气倒是有,能让举人老爷亲自给你取名。”
  说话间,吉时已到。
  稳婆怕天冷冻着来哥儿,没敢解开包被,只两手在盆里蘸了几滴温水,点在来哥儿脑门和脸腮处,又将他的小手洗了洗,一边洗嘴里还念念有词。
  杨萱往水盆里扔了个五两的银元宝,春桃随其后,扔了只一两的银锭子。
  稳婆喜不自胜,又念出一箩筐的吉祥话,才高高兴兴地离开。
  杨萱见已近晌午,不愿打扰文竹休息,与春桃也告辞回家。
  没想到萧砺在家,杨萱讶然不已,“大人怎回来这么早?”
  萧砺不答反问,“你去松枝家里了?”看着她因寒冷而略带潮红的脸,用力揉了揉,“这么凉,冷不冷?”
  杨萱避开他的手,“还好。”
  那就是冷了。
  萧砺将她抱在自己腿上,顺势揽住她腰身,柔声道:“再出去的时候带个手炉。”
  “在家里没觉得冷,没想到外头风还挺大。”杨萱偎在他肩头,把适才的事儿告诉他,“孩子像松枝,一对小眼睛很机灵,嗓门却不小……松枝出去买鲫鱼了,这大冷天也不知能不能买到。”
  萧砺笑道:“多跑几个地方,应该会有卖的。”顿一顿,开口道:“萱萱,我明天要出趟远门。”
  杨萱“腾”地跳下地,直盯着他问:“去哪里,几时回来?”


第154章 
  萧砺目光有些闪烁,“去大同, 大概两三个月就能回, 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话语含含混混的,明摆着就是心虚。
  现在是十月底, 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
  按照他的说法,过年是根本不可能在家。
  就留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子, 又有什么意思?
  杨萱一阵气苦, 沉着脸不乐意理他。
  刚好忆夏端来午饭, 杨萱也不招呼萧砺,先净过手就着干豆角烧肉吃了小半碗饭, 不等消食,便往内间歇晌。
  杨萱以为睡不着的,没想到一沾枕头就觉出浓重的倦意, 很快迷糊过去。
  这一觉睡得久,等睁开眼,屋里已经全黑。
  椅子上影影绰绰有个黑影, 瞧不真切面目,可只看那魁梧的身形就知道是萧砺无误。
  杨萱心里存着气,轻轻翻个身将脸朝向内侧。
  几乎同时, 杨萱听到萧砺的问话,“萱萱,你醒了, 怎么睡这么久,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萱闷声道:“我没醒, 我还要接着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大人不用管我,等天亮开了城门拔腿走掉就是。”
  言语间,明显是在赌气。
  萧砺岂会听不出来,半跪在她床前,手指拾起她一缕散发,轻轻绕在指间,柔声道:“萱萱,我也不舍得离开你,想时时刻刻陪着你……这次事情太过紧要,我对大同那边熟悉,指挥使特地指了我。萱萱别生气了,要不我走得也不安心……行李还没收拾,萱萱你说我带哪件衣裳?”
  杨萱咬咬唇。
  以往他都是拎个包裹就出门,里面至多塞三两件衣裳,不也安然无恙地过来了?
  这回倒想起让她收拾行李了。
  有心不理他,却是舍不得,磨磨蹭蹭地坐起身。
  萧砺早将搭在椅背上的棉袄拿过来,给她披在身上,讨好地笑着,“还有前回的药粉,也一并带上。”
  杨萱系好盘扣,又穿上夹棉裙子,淡淡开口:“掌灯。”
  萧砺屁颠屁颠到外间点上灯烛,小心翼翼地端进来,“萱萱,灯来了。”
  神情比大黄都殷勤,倘若他长了尾巴的话,恨不得摇断了。
  杨萱觉得好笑,又觉酸楚,狠狠地瞪他一眼,打开衣柜。
  衣柜是双开门的,分左右两边,右边是她的衣裳,几个格子都塞得满满当当,右边是他的,明显要空荡得多,却是摆得整齐。从上往下依次是长袍、裋褐和中衣,最下面有两个纸糊的盒子,一个装着袜子,另一个盛着荷包、香囊等零星小物。
  萧砺不讲究衣着,出门办差更是简单,恨不能什么都不带才省事儿。
  杨萱找出原先的羊皮夹袄,和一件絮得很薄的棉袍子,再带两件外衫,两双袜子加上兔毛护耳就足够了。
  只是袜子太薄,怕会冻脚。
  早知道他要去大同,应该给他做双棉袜。
  杨萱把药粉和两贴伤药膏用匣子盛着,跟衣裳一道包在包裹里,没好气地说:“拿着。”
  萧砺咧嘴傻乎乎地笑,“多谢萱萱,萱萱最好了。”
  杨萱不听他花言巧语地哄骗自己,扬声唤忆夏摆饭。
  胡嫂子已经知道萧砺要远行,精心做出六道菜,其中一盆肉骨头尤为惹眼。
  萧砺对饭食也不挑剔,素的荤的都能吃,可遇到炖肉总会多添半碗饭。时候久了,胡嫂子心里便有了数,中午饭只杨萱一人吃,做得素淡,晚饭则做得丰盛,隔上七八天要么炖肉要么炖鸡。
  果然,萧砺看到油汪汪的肉骨头,跟大黄似的,两眼立刻放出光来,当下夹起一块,没有下嘴啃,而是用筷子剔出一碟肉,移到杨萱面前。
  杨萱睡了整整一下午,可她中午吃得少,倒现在也有些饿,加上肉骨头实在炖得浓香焖烂,吃完一碟肉仍觉意犹未足。
  萧砺识趣地又给她剔一碟。
  不知不觉,两人把一盆骨头全都吃完了。
  忆夏将碗碟收拾下去,沏了热茶上来。
  萧砺倒出一盏递给杨萱,“等会儿喝,当心烫。”
  杨萱腹中饱足,郁气终于消散,而不舍却层层叠叠地弥漫上来,瞧着茶盅袅袅上升的水汽,不知不觉就红了眼圈。
  萧砺看着她的情态,一颗心早已软成了水,柔声道:“萱萱,我会给你写信,也会照顾自己,你别担心,嗯?”
  杨萱嘟起嘴,“上次你说写信,每次写四个字也叫信?还说正月回来,一直都等到入秋也不回?这次你也别回,到六月时候,我抱着大公鸡拜堂成亲。”
  “不会,”萧砺将炕桌挪开,展臂抱住她,“我记着日子呢,肯定不会耽搁……大同的铜器和地毯很有名,我给你带个铜手炉,再带张羊毛地毯,铺在地上不会脚冷。”
  杨萱埋在他怀里不应声,片刻抬起头,大大的杏仁眼里泪光晶莹,“我不要这些东西,我就想你安安生生地回来。”
  “会的,萱萱,”萧砺捧起她脸颊,轻轻拂去腮边一滴泪,“好不容易才哄你应允亲事,怎么舍得撇下你?”
  低了头,轻轻吻在她眼角,又顺着脸庞滑下,落在她唇上。
  她的唇沾了泪,有些湿,有些凉,略略带点咸。
  萧砺轻触几下,舌尖探进她口中,寻到她的,粘在一处。
  杨萱伸手勾住他肩头。
  自从辛三太太提点过杨萱,她着实注意了的,虽日日跟萧砺同室而居,却没再搂搂抱抱,如今分别在即,心里着实不舍得,便将那提点抛在脑后,任由了心意。
  渐渐地,只觉得面颊越来越热,身体越来越软,像是没有筋骨般,完完全全地倚靠在萧砺怀里。
  蜡烛忽然爆出个灯花,燃尽了。
  屋里暗沉沉的,唯有窗纱那边隐约透出一抹星光,映照出两人依偎的身影。
  因为黑,便越发安静,静得连两人的喘息都分辨得出来。
  一轻一重,一急一缓,萦绕在耳边。
  鼻端是她馨香的气息,怀里是她温软的身体,萧砺周身血液像沸开的水,咕噜噜地冒着泡,而手不知何时已经滑至她腰际,自作主张地挑开了中衣的衣襟。
  往上是他曾窥见一斑的雪峰,往下则是他不曾领略过的山谷。
  萧砺突然就想起他曾经做过的那个梦,在山峦间驰骋,由山峰奔驰到山谷,再穿过密林,开疆拓土。
  脑子只是这么想着,手已经做出了行动,顺着纤细的小路蜿蜒而上。
  只觉得所经之处无一处不细软,无一处不滑腻,教他爱不释手。
  杨萱晕头晕脑地几乎找不到北,等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只穿着肚兜,已经置身于暖和的被窝里。
  萧砺赤着上身躺在她身边,一只手垫在她颈下,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环住她的纤腰。
  杨萱大惊失色,本能地要起身,却被萧砺箍得紧, “萱萱,让我抱抱,就抱一抱。”
  声音暗哑低沉,像是久窖的醇酒,蛊惑着她。
  而热度源源不断地从他精壮紧实的身体传到她身上,暖得让人沉醉。
  杨萱贪恋这温暖,警告道:“那你老实点儿,不许乱动。”
  “不乱动,”萧砺低笑声,手臂一点点收紧,将她完全揽在自己身前,“萱萱,等我回来,咱们就一起睡……我给你暖被。”
  声音自胸腔发出,听在耳朵里“嗡嗡”作响。
  而口鼻间全是他身上独有的气味,让人由衷觉得安心安稳的气味。就好像他是巍峨高山,能挡住所有寒风凄雨,又好像他是参天古木,替她撑起一方安宁之地。
  杨萱从未想过,她会衣衫不整地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度,任由他带着薄茧的手,一寸寸抚过自己……
  天色仍是黑着,萧砺习惯性地睁开眼,垂眸便瞧见臂弯里巴掌大的小脸。
  莹白细腻,宛如上好的羊脂玉,半点瑕疵都没有。
  浓密如雕翎般的睫毛紧紧合着,盖住了那双大大的杏仁眼。
  双唇弯成个好看的弧度,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萧砺脸上顿时笼上层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目光凝在她脸上,迟迟不愿移开。
  这是他的萱萱,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妻。
  王胖子曾说,女人身上最可口的地方有三处,他已尝过两处,最后一处留待洞房花烛时再品尝。
  想起昨夜感受到的娇软与甜美,萧砺唇角翘起,喃喃道:“傻丫头。”亲下她的发丝,又唤声,“傻丫头……”
  心里既是酸软又是怜惜。
  杨萱让他不许乱动,可温香软玉抱在怀,他怎能忍住不动,就胡搅蛮缠说自己不是乱动,而是有目的有步骤地动。
  杨萱挣扎着不肯。
  他又说,“我明天就走了,要隔两三个月才能见到你。”
  杨萱便不抗拒,由着他为所欲为……
  就是这么傻,这么让人心疼的萱萱!
  这么全心全意喜欢着他的萱萱!
  萧砺忽觉眼前一片模糊,忙仰起头眨两下眼睛,让泪意散去。
  此时,窗纱已呈现出朦胧的鱼肚白。
  萧砺轻轻抽出胳膊,披了衣裳下地,先点着火盆,到衣柜里替杨萱寻出替换中衣,搭在火盆旁烤了些时候,等不凉了,悄悄塞进被子里,低声唤道:“萱萱,萱萱……”


第155章 
  连唤几声, 杨萱才迷迷登登地睁开眼, 眸子里尽是不曾睡足的困倦。
  萧砺一阵愧疚,柔声道:“天快亮了, 萱萱先起来,等吃过晌饭再睡, 嗯?”
  他是不想让她早起的, 这样他就能无所牵挂地离开,可昨天夜里,杨萱特地告诉早点唤醒她,免得被人瞧见她歇在大炕上。
  萧砺明白她的顾忌,也因此更觉亏欠, 声音越发地柔,“我替你寻了衣裳, 在被子里暖着, 我去端洗脸水……还是我帮你穿衣?”
  杨萱脸上顿时飞起一层霞色, 恨恨地瞪着他,“不用你!”
  萧砺微笑, 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下,系好衣裳, 撩帘出去。
  杨萱在被子里摸索到肚兜, 抖开来看,是宝蓝色底子上绣的一枝红梅。
  身上这件也是宝蓝色的, 绣的是粉荷。
  两件用的同一块布, 都是除服之后做的。
  萧砺说她穿宝蓝色很好看, 显得肌肤特别白,特别嫩。
  昨夜,明明灭了灯,他怎可能看见,说不定就是哪天跟他纠缠时候被瞧了去。
  杨萱羞臊得要命,只觉得脸颊几乎要烧起来了。
  若是辛氏还在,或者辛三太太没走,定然不允这种行为,说不定关她祠堂,或者打断她的腿。
  哪里有姑娘家这么不知羞耻的?
  可她不忍心拒绝萧砺。
  而且,她也喜欢被他搂着被他抱着,甚至……被他亲吻。
  想起他埋在她胸前,她惊慌失措地抱住了他的头,手掌所及是他的发,又粗又硬。
  听说头发硬的人心肠也硬,这话确实不假。
  萧砺就是面凶心冷之人,眉宇间常常凝着丝戾气,可对她却温柔而细致……他说,洞房的时候,定然也会小心翼翼地侍候她,不会教她受苦。
  不知为何,杨萱突然对成亲有了些许期待。
  她咬咬唇,急忙敛住心神,忙换好中衣,穿上棉袄。
  正换床单时,萧砺端着一盆水快步进来。
  水仍是热的,袅袅蒸腾着白汽。
  看到他眸子中的笑意,杨萱才始恢复平复下来的心又“咚咚”跳得厉害,三下两下把被子叠好,仍归置在炕柜上面。
  萧砺只作没瞧见她艳似红霞的脸庞,“哗啦啦”绞好帕子,递给杨萱,“有点烫,怕路上冷了,没兑冷水。”
  杨萱没接。
  萧砺笑笑,将帕子展开覆在她脸上,轻轻擦了几下。
  温热的帕子使得脸上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热气丝丝往皮肤里钻。
  杨萱舒服地仰起脸。
  在脖颈下方,有处浅浅的红印,一半藏在领口里,另一半露在外面。
  萧砺手抖了下。
  那是他啃咬过的痕迹……起初他没控制好力道,她喊疼,后来再没喊疼,而是不迭声地唤他“大人,大人。”
  声音又娇又软,颤颤巍巍的,像是刚出生的奶猫,勾得他心火难耐……早知道,除服之后就直接成亲。
  萧砺怅惘地叹口气,替杨萱净过脸,又抓起她的小手仔细擦过两遍,就着剩下的水自己也洗了脸。
  忆夏端着托盘进来,将早饭一一摆在炕桌上,问杨萱道:“锅里还有鸡蛋,胡嫂子问要不要包起来给大人带上?”
  “不用,”杨萱摇摇头,“鸡蛋凉了有股子腥味,大人路上遇到客栈就进去歇会儿脚,喝完热汤面,别贪图赶路顶着冷风吃干粮。”
  萧砺应声好,先盛出一碗粥放到杨萱面前,又给自己盛了碗。
  经过忆夏这一打岔,先前的旖旎顿时散去,屋子里开始笼罩着浓重的离愁别绪。
  杨萱手里拿着羹匙搅动着小米粥,却是食不下咽。
  萧砺见状,默默叹一叹,舀一匙喂到她嘴里,轻声道:“你在家帮我把喜服做出来,我看有些人衣服上绣并蒂莲,会不会太花哨?不如你给我绣宝相花。”
  杨萱愣一下,好端端的,话头怎么就跳到成亲的喜服上了?
  却仍是答道:“喜服不外就是鸳鸯戏水双蝶戏花,再就是富贵白头、凤穿牡丹,哪里有绣宝相花的?大人若嫌花哨,绣五彩祥云也好,领口和衣襟绣上缠枝牡丹。”
  萧砺点点头,“也好。这件拜堂的时候穿,再做身宝蓝色的喜服,咱们回门的时候去积水潭看莲花,划船采莲蓬。”
  杨萱不由好笑。
  难为他考虑得长远,连回门都想到了。
  她既没法回门,去积水潭玩一天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顺便带几株花苞回家供起来。
  杨萱默默盘算着,不知不觉把碗里米粥吃了个干净。
  萧砺又递给她一只卷酥,候着她吃完,掏帕子擦擦嘴巴下了地,笑呵呵地说:“咱们发嫁妆的时候,要不要从角门抬出去在外面绕两刻钟,才抬进来?这样也太麻烦了,得把屋里东西都装进箱笼里,回头再重新摆出来,不如不要发嫁妆了,等迎亲的时候,咱们围着皇城赚一圈。”
  杨萱“噗嗤”笑道:“绕皇城转一圈得大半个时辰……”
  “那萱萱在家想个好法子,我是想要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我娶了新娘子。”萧砺探头,笑着在杨萱脸颊亲一下,极快地说:“我走了,萱萱,有空就会给你写信。”
  不等杨萱反应过来,抓起炕边早就准备好的包裹,大步离开。
  杨萱抖抖索索地寻到绣鞋,待要出去,萧砺已经走出院门,不见了踪影。
  心骤然就空了下来。
  屋子里也变得空荡荡冷清清的,没有半丝烟火气儿,而分明刚才萧砺在的时候,还是温暖如春。
  杨萱看一眼墙角的火盆,萧砺早起时刚加过炭火,此时烧得正旺。
  可为什么她竟然浑身冷飕飕的,从心里往外凉?
  杨萱默默地站了片刻,走到里屋,合衣躺在了床上……
  此时的萧砺正策马鞭朝城门飞奔。
  他与同行的四人约在卯正时分,现在大概还差一刻钟。
  这会儿大街上行人不多,足够让他赶到城门。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愿这么近乎逃窜般仓促离开。
  萧砺抿抿唇。
  上次他离家,杨萱倚在门边缱绻依恋地凝望他的情形还在眼前,几乎让他迈不开步子。
  那时候,他们两人只是初具情意,现在却已是情根深种。
  倘若杨萱再送到门口,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会狠得下心来掉头就走。
  萧砺苦笑。
  难怪有话叫“温柔乡,英雄冢”,他不满十六就在锦衣卫当差,被上司吆喝着隔三差五就去外地办差。
  以前他很喜欢去外地,一是因为不在上司眼皮底下,行事更自由,二来还有饭食补贴,能多赚点银钱。
  可现在,他宁愿留在京都办苦差。
  至少再累再忙,总能抽出工夫回家瞧杨萱一眼,能跟她说上两句话……在外地却是不可能了。
  再想她,也只能干熬着。
  想多了也没用,还不如早点把差使办完早点回家。
  ***
  杨萱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一直躺到将近午时,春桃进来唤醒了她,“姑娘倒是好睡,胡嫂子正做饭,再有一刻钟就得了。”
  边说边将帐帘撩起来,挂在旁边银钩上,“刚才松枝过来,说文竹姐下了奶,又去给李先生磕头,说都是先生的功劳,让孩子有奶吃。李先生羞得不行,脖子根都红了,连声说跟他没关系……我估摸着就是昨儿姑娘说取了名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