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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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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暮色四合,屋里因为挂着窗帘已经是漆黑一片。
长安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开始脑子里还一片混沌,可马上清醒过来,顿时有些恼怒。
想要推开他起身,却没想要黑暗里的人一个翻身就把人给压住。
长安恼羞成怒,“你起来。”
他的手指慢慢绕过她还不算长的鬓发,停留在她的脸上。
手下的触感并不是往日的滑腻如凝脂,甚至有点粗糙,他心疼的亲了亲。
长安不待见他的缱绻温存,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何苦做这些虚样子。
莫凭澜并没有真压着她,但是他喜欢跟她这样亲密无间的相处,而且只有这样长安才不会那么泼悍的推开他打他。
“长安。”他低低的唤出来。
长安因为他的抚摸浑身燥热不已,她偏着脸不去看他:“你别这样,让我看轻你。”
他低笑,笑声似乎从喉咙里滚出来,裹着药香的热气扑到她耳朵上,“长安,长安。”
就像小孩子,越是不让他叫越是叫着好玩,要不是他还在自己身上,长安一定懒得管他。
现在这样给他叫着,她头皮发麻之余还隐隐觉得心痛不已。
微微别过头,她用力眨眨眼睛逼回眼底的酸涩,她发过誓以后不会为了莫凭澜流一滴泪。
一时间俩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黑暗的房间微甜的空气暧昧的呼吸,让一切都变得好起来,莫凭澜甚至生出了岁月静好的错觉。
啪,灯亮了,顿时刺痛了眼睛。
莫凭澜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睁开,长安已经坐在床边准备下地。
他没迟疑,伸手抱住了她。
长安后背僵硬,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他。
他的吻丝丝碎碎落在她的脖子上,气息灼热。
长安虽然厌恶,可是生理上还是有了反应,她只觉得下半身都是麻的,只好缩起脖子躲避他。
她这个样子算得上是娇憨可爱。
莫凭澜想起她给他下药的那一夜,她是铁了心的要他疼爱她,虽然开始自己忍着,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竟然直接脱了他的裤子坐上去……
只是不得法,差点就让他成了太监。
后来,他把她压在身下,去亲她的脖子,她就是这样娇憨躲避着,惹的他更是失控加失控吗,恨不得弄死她才罢休。
长安忽然回头怒目,那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通红。
莫凭澜看着自己失控的样子,不由得又惊又喜。
原来只要那个人是长安,他不用吃药也行。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他这一激动就有些不管不顾了。
把长安抱上来压在身下,他一边亲着她去解衣服扣子,一边诱哄她,“放心,我轻点,伤不到孩子。”
刚才,给他亲的有了那么一点心思。
孕妇的身体都很敏感,即便长安不承认也是湿了。可是一想到他曾经也这般跟何欢儿欢好过,她就觉得恶心,特别的恶心。
男人磨蹭着她,她不敢反抗,却咬紧了牙关不想让他如愿。
莫凭澜现在却全然顾不上这些,他就像几天没吃饭的人,把长安当成了美食。
长安烦透了。
她咬着牙关,不想让自己叫出声儿,可是当他真的动了真家伙的时候她忽然就叫起来,“莫凭澜,何欢儿不能伺候你为什么不去收通房妾侍,从我身上下去。”
她提了何欢儿,倒是让莫凭澜有了片刻的迟疑。
“长安,我们不提她好吗?”
长安眼睛红红的干干的,她厉声说:“你他妈的真让我恶心,既然你爱她就好好待她,还来招惹我干什么?你说你这到底算什么?”
莫凭澜也不知道算什么,但是长安的话算是泼了他一身的冷水。
说着对不起,他从她身上爬起来,随手整理着裤子。
随后他帮着她整理衣服,一直中规中矩的,倒是没有占她一点便宜。
长安却见不得他的温柔,有时候温柔是一把刀,杀人不见血。
她低头看着他头顶上的黑发,有气无力的说:“莫凭澜,你都在我这里多久了,你的欢儿该等急了,你要让她再来找人吗?”
她几次提到何欢儿,无非就是为了膈应他。
莫凭澜是谁,他完全可以做到不为所动,“不要紧,你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长安摇头,“我很累,哪里都不想去。”
他忽然好脾气的捏捏她的脸,“能见到尹雪苼也不去?”
长安愣住,有几秒钟是说不出话来的,“你什么意思?你要带我去见雪苼?”
他却不愿意多解释,“换衣服,我在下面等你。”
一想到能看到雪苼长安的心都绞起来,她忙找了衣服要换,可发现莫凭澜还在房里,便抱着衣服去了隔间。
莫凭澜勾唇,却是无奈的苦笑。
人就是这样,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些什么,可往往失去的才是最想要的。
长安很快就换了衣服出来,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对穿着都没了要求,一件普通的米色宽身裙子,不长的头发随便找了个发夹拢在耳边。
即便是这样的简单,还是挡不住她的媚者天生。
莫凭澜真后悔刚才的偃旗息鼓,他看着她就像被什么黏住,眼睛怎么也移不开。
长安却急的很,“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莫凭澜摇摇头,“等一会儿,我让人去安排了。”
长安生怕他反悔,竟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陈桥来敲门。
他这次带着长安出去。
他们坐着汽车去了一处新开的饭庄。
想来是越好的,他一到立刻有人把他们给引进了包间。
这里的包间都是半开放式的,相互隔开的不过是一丛丛湘妃竹。
但是亭台楼阁飞花绿树都可以看到,倒是个雅静的好去处。
长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饭庄,却也没有心情好奇。
他飞快的点了一些长安最喜欢的菜,还亲手给她舀了一碗鱼汤。
“尝尝看,他们这里的鱼汤是用现捕的鱼做的,非常的鲜美。”
长安不悦的问:“你说看雪苼,雪苼在哪里,她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桌上只有俩个人的餐具,不像是要一起吃饭的样子。
莫凭澜示意她噤声,“你稍安勿躁,一会儿就来了。”
说着,他去当成墙壁的湘妃竹一看,然后冲长安招招手。
长安走过去,果然看到对面的包厢里雪苼跟一个高个子长腿的军装男人一起走进来。
雪苼穿着一件白底豆绿点子的短袖小洋装,露出了嫩藕一样的胳膊,长发编成蓬松的发辫垂在一侧的肩膀上。
她眉眼间都娇滴滴的,透着一股子鲜润的起色,就像滴露的玫瑰花。
她这样……
长安不仅又去看那个军装男人。
男人生的极好,容貌上不输给莫凭澜,却比莫凭澜更多了一种朗然的气势和霸道的威风。
想来,他就是那位赫连少帅。
此时,他体贴的给雪苼拉开椅子,等她做好了自己才做,点菜的时候也是先征求雪苼的意见。
雪苼托着香腮的那只手腕上带着一只细细的却缠绕了几圈的金链子,上面星星点点镶嵌着红宝石,她拿眼睛睨着对面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说:“献宝一样带我来这里,我当是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是这些。”
赫连曜低笑,手已经压住了她拿菜单的手,“左右这云州是你的地盘,什么没吃过?就是看这里的风光好。”
雪苼往回收那手,他却偏偏拉着不放,雪苼恼了,拿眼睛瞅她。
那一眼又是怎样的风情?
长安几乎不认识雪苼了,她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烟视媚行的雪苼。
她永远跟开在枝头压着冰雪的寒梅一样,远观不可亵玩。
可是这样的雪苼是仙女思了凡,带着明显的七情六欲,这种表情对钟麟学长没有,对陈逸枫没有,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
“就这样盯着人家好吗?莫凭澜忽然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
长安脸一热,忙退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莫凭澜知道她心里还是想看,别把那竹子往左右分了分,方便她看。
那边赫连曜自然是知道的,否则莫凭澜又怎么能安生的坐在哪里看。
倒是雪苼,一无所知,专心的研究那上面的吃食。
她点了几个菜,并不是她自己都爱吃的,看来是照顾着赫连曜的口味。
赫连曜果然眼睛里闪过夺目光彩,他漫不经心的往那边的竹丛一看,然后对雪苼说:“怎么都点我爱吃的?”
雪苼故意翘起粉红的嘴角,“是少帅爱吃吗?我可是第一次知道。”
赫连曜给她笑的心里痒,要不是地方不对,他一定把人给扯到怀里好好亲亲。
长安看不到赫连曜那野兽一样凶悍的欲望,却能看到雪苼从眼底溢出来的笑意,看来她生活的不错,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低声问:“为什么我们要偷偷的看,难道不可以和雪苼坐在一起吃饭吗?”
莫凭澜摇摇头,“当然不行,你也知道尹雪苼多啰嗦多能造事,你还是低调点好。”
这时候雪苼忽然抬头张望。
赫连曜挺直脊背挡住了竹丛,“你怎么了?”
雪苼皱起眉头,“我怎么听到了长安的声音,是我幻听了吗?”
赫连曜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多多想想我就好了。”
雪苼把盘子里的蜜饯抓了一个塞到他嘴巴里,“那给你点甜头好了。
赫连曜不吃甜的,可是看到她双眸含笑看着自己,便缓慢的嚼着然后咽下去。
雪苼的眉眼更弯了,漆黑的睫毛覆在眼睑上,漂亮的人心都化了。
他心头一动,含住了雪苼的手指。
都说手指连着心脏,被他濡湿温暖的舌头舔过,雪苼从心脏都手臂都是麻的,整个人颤栗不已。
“赫连曜!”她的声音软媚的不像话,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长安手一抖,汤都撒出来。
莫凭澜微微皱眉,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压低声音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像个孩子。”
跟雪苼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撒娇。
她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一样,细挑的个子看人的眼睛说话,娘活着的时候都说这丫头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现在看来,不是雪苼不会撒娇服软,只是没有找到那个能让她软下来的人。
钟麟也好陈逸枫也罢,可见他们都不是雪苼心中的良心。
可是这赫连曜哪里是好相与的?长安不仅看了一眼莫凭澜,如果说他是狐狸那么赫连曜绝对就是老虎,睥睨百兽为我独尊,雪苼跟着他能幸福吗?
她这一会儿担心一会儿高兴的,一张小脸儿变幻不定,就连吃饭都忘记了。
莫凭澜把虾剥好递到她唇边,长安正在想事情下意识的张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擦过莫凭澜的指腹。
莫凭澜的眸子暗了几分,他看着长安,真想过去抱抱她。
忽然,对面传来一声娇呼。
长安和莫凭澜对视一眼,跟着就低下头红了脸。
但是,真的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雪苼脸红红的,她推开他,“你干什么,让人听到会误会的,这里又不隔音。”
赫连曜早就给她弄的心猿意马,开始不过是为了给莫凭澜看看,刺激他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后面他的二弟却受刺激了,早知道出来吃什么饭,把人给压在床上一天才是正经的。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回头去看那竹丛。
莫凭澜刚好也往这里看,虽然看不见,但是俩个人的心理是感应到了,顿时眼底都精芒四射。
雪苼问赫连曜,“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赫连曜摇头,“没事,就是想起来有点事。”
雪苼忙说:“那你赶紧去忙,我自己吃完就回去。”
赫连曜气的去拧她的脸,“小没良心的,你自己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雪苼忙指着饭菜,“那你赶紧吃,别管我了。”
赫连曜看着她黑白分明的杏眼,忽然压低声音说:“是下面饿。”
雪苼差点用筷子戳他的眼睛,绯红着脸低下头,可到底又不甘心,狠狠的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
“诶呀。”这次叫的是赫连曜。
莫凭澜都快给气哭了,赫连曜你有完没完,是来吃饭还是来现场表演?要不要把我竹子都薅了让大家都来看?
长安也是红着脸,她呐呐的对莫凭澜说:“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莫凭澜却没有吃饱,他气呼呼的喊来人,点了几个菜让他们给送到长安现在住的那处丁香园。
雪苼忽然支起耳朵,赫连曜飞快的睃了一眼,“有什么不对吗?”
“我怎么听到了长安的声音,今天有好几次了。”
赫连曜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能是声音相似,这人容貌有相似,声音也有。”
雪苼吃完饭后走到隔壁间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空空的人家早走了,她看着空的椅子,皱起眉头。
莫凭澜轻轻扶了她的腰,“走吧,只要你乖乖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她。”
忽然,长安看着他的脸扬起了嘴角,是深深的讽刺。
“莫凭澜,你把雪苼给卖了多少钱?或者,是多大的利益?”
这下皱眉的换了莫凭澜,他不悦的沉声道:“长安!”
长安低下头似乎在自言自语,“那赫连曜分明就知道我们在这里,自然是你提前跟他说好的,否则依照他的身份又怎么会随便给我们窥视?你们这些男人不是最善于做的是买卖游戏,甚至拿着女人来买卖吗?”
“可是雪苼不是我的,我没有什么权利。”
“但是你懂雪苼要的是什么也懂赫连曜要的是什么,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只需要把这个需要泄漏给赫连曜。还有,你一手造成了尹叔叔的冤案,最后把雪苼送到赫连曜手里,你下的这手好棋虽然敢不上运筹帷幄的张子房,却当个奸诈卖主求荣的李斯也是成了。”
莫凭澜连连摇头,甚至宠溺的去捏她的鼻子,“书不好好读就敢来谈论历史。李斯可是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史称千古一相。他助秦始皇统一天下,参与制定了秦朝的法律和制度,提出并支持了文字、车轨、货币、度量衡的统一,就这些,你拿我跟他比,我就是有他的一条,也成了这国家响当当的人物,还用得着在这云州的方寸之地当个商号的老板看尽别人的眼色?”
长安忽然盯着他的眼睛心里如浪涛般起伏,她竟然从来不知道,莫凭澜的野心是那么大。
当然,是男人都有野心。估计跟雪苼在一起的那位赫连少帅野心更大,现在他已经贵为北方至尊,那么莫凭澜讨好他是为了什么。
如果在以前,可能是封侯拜相富甲天下,那么现在呢,也想成为一方军阀?
长安想到了远在余州的余图远。
莫凭澜说他是自己的敌人,要对付莫如前这样的商人是有法可循的,可要对付一个军阀却很难。
长安以为他会暗杀,现在看看莫凭澜这样的人才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他最擅长的就是对付莫如前那样,徐徐图之,把他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反噬。
这个男人,深沉的可怕。
长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莫凭澜轻轻抱住她,“冷了吗?我送你回去。”
长安下意识的躲开他,“你别动手动脚,我自己能走。”
莫凭澜也不勉强她,微微落后她一步,却全然是呵护的样子。
到了外面,早有人拉开车门,长安刚弯腰要进去,忽然见莫凭澜的一个手下急火火的跑过来,冲着莫凭澜就喊:“少爷,那个耿青死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做他的寡妇
听到这句话长安就像给人在胸口重重一击,她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眼前竟然变成了一片灰白色,而周围的声音也潮水般褪去,她只听到自己脑子里嗡嗡的声音。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莫凭澜怀抱里。
他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脸,那装华丽潋滟的桃花眼里清楚的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咬着牙,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然把莫凭澜的脸打偏到一边,甚至连生发油拢上去的头发都打毛了。
他的脸慢慢转回来,长安清楚的看到了他白皙脸庞上的通红指印。
四周死寂的,却只有片刻就有人扑上去要抓长安。
那群莽人扯住了她的衣袖,只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她的一只衣袖竟然给撕扯下来。
雪白纤细滑如凝脂的胳膊就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莫凭澜飞起一脚就把那个拉扯长安的保镖给踹飞。
眼底的碎冰浮浮沉沉,他伸手脱下自己的长衫给长安细细裹好,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穿着里衣站在大街上。
陈桥过来的晚些,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保镖,他上去补了一脚,然后从善如流:“少爷,我立刻把他给调到别处去。”
那人早就觉得五雷轰顶,本来以为可以讨好,却没想到会这样的结果。
那个来报信的早就傻了,看到莫凭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低下头。
莫凭澜却没有说什么。
他对陈桥说:“你跟你的手下说清楚,以后谁要是再对夫人不客气,立马打死。”
陈桥低头称是,却也没有理会那个报信的。
莫凭澜上车,车子开走了,生生把那个报信的给扔在了原地。
那人目瞪口呆,恍如一梦。
车上,明明裹了莫凭澜的衣服后已经闷热,长安却觉得冷如骨髓,甚至上下牙齿相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
到了现在,她才感觉到痛。
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不是没经历过,父亲死了这才多久耿青又没了,而且是自己一手葬送了他。
耿青,本来可以与世无争,却因为自己断了腿现在连命都没有了。
他对自己那样好,小时候忠心耿耿的陪伴,自己出事后的忠勇出头,到最后这俩个月的照顾爱护,可她为了他做了什么呀。
她除了伤害什么都没有带给他。
她甚至明明知道他对自己说不出口的爱,却肆无忌惮的享受着他给自己的关怀,这对他更残忍。
长安眼底浮起的泪水里又出现了耿青那木纳却刚毅的面容,他拖着瘸了一条的腿走进走出,眼巴巴的看着长安讨好的问:“我看家里有肉,就给你包饺子吃吧。”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蜷起刺向掌心。
疼痛还没有落到实处,却给莫凭澜抓住了手腕,一根根指头给她掰开。
“你干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先打了我现在又伤害自己吗?”
也顾不得这是在车里还有司机,长安甩开他怒吼,“什么叫不相干的人,他是我男人!”
这一句话就像另外一巴掌打在莫凭澜脸上。
他下巴紧绷,连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用发沉的声音说:“长安,不要瞎说。”
长安冷笑,“瞎说?我说的是事实!我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你也看到了就是那么一间小屋子,我们怎么睡?当然是他抱着我睡!莫凭澜,耿青喜欢我很多年,现在救我于危难,还不计较我肚子里有别人的孩子,我有什么不答应的,我们睡了,我是他的女人,现在是他的寡妇。”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泪光,却扬着嘴角一副挑衅的模样,分明是要逼着跟莫凭澜鱼死网破。
莫凭澜眉骨跳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心头的怒火。
一个耿青而已,纵然是心里悲伤,可也不能去当他的寡妇。
莫凭澜是个没有爹的孩子,他在这方面很忌讳,长安这样说惹怒了他。
压着心里的怒气他把长安送回家,却没有进入就走了。
门内出现一个年轻的妇人以及两个丫头,她们扶着长安往里走,“夫人,您进屋吧。”
这是莫凭澜新给她找的下人,不过她没心情管这些,她刚才只顾着伤心忘了大事。
让人服侍她去洗澡换了衣服,又喝了杯热水她才对那叫凤姑的下人说:“去把莫凭澜给我找来。”
那凤姑一脸的为难,“夫人,我们明天再去找少爷好不好?这天都晚了,您该休息了。”
长安把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去找!”
那妇人见逃不过,便只好出门让小厮去找。
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厮回来了,却没见莫凭澜。
小厮跟凤姑回话,凤姑却不敢去回,让他自己去说。
长安坐在卧室外面的起居室,小厮低着头回禀,“夫人,少爷已经歇下了,我二门都没有进去。倒是见了陈桥管事,他跟我说让您……”
小厮迟疑着,不敢说。
长安知道陈桥说不出什么好话,便道:“你说吧,不怪你。”
“让您安分点,耿青全因为你而死,你又假惺惺的做什么。”
小厮索性学着陈桥的样子突突全说了。
长安一下就跌坐在椅子上。
陈桥一定是故意的,这些话他以前也对她说过。
可是他却没说过要去害耿青。
他既然那么厌恶她接近耿青,他又怎么对耿青下得了手?
还有,她亲眼看到耿青上船,又亲眼看着船开了,耿青已经离开了云州,莫凭澜又怎么到了现在又害他?
长安觉得自己是激动了,可是耿青待她那么好,她直接把他的死压在了自己身上,又怎么能不激动?
长安摆摆手,“你下去吧。”
那小厮如蒙大赦,抹着汗退了下去。
长安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也许耿青没有死,这不过是个误传。
她上了床,却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起床,凤姑就在外面候着,说是陈管事来了。
陈管事就是陈桥,长安都没顾上梳洗,就跑了出去。
陈桥站在大厅里,眼观鼻鼻观心,倒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肃穆和规矩。
长安下楼的时候很急,肚子颠地一动一动,她看到陈桥后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说出话。
陈桥看了她一眼,抵着头说:“请您收拾一下,去送送耿青吧。”
陈桥是瞒着莫凭澜来的,他和耿青兄弟一场,虽然各为其主,但是耿青死了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想着耿青这辈子最惦记的人是莫长安,他哪怕被莫凭澜责罚,也要带着她去。
其实这也是莫凭澜的意思,只是昨天长安说了她是耿青的寡妇他还在生气,又抹不开面子,才假借陈桥的手。
长安没想到耿青真没了,她站在那里半晌都没说话。
陈桥见她脸色苍白样子挺可怜的,便安慰了一句,“你也别难过了,事已至此。”
长安现在已经没有像刚听到消息后那么激动,她一句话没说就上楼去简单熟悉,然后换了一件黑色长裙就下来了。
看着她身上的黑衣服,陈桥眼皮跳了跳,却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耿青连个家都没有,他的灵堂就设在明安商号的一个小庄子里。
来往的人不多,就是陈桥手下的几个来帮衬,灵堂正中停着黑漆棺材,灵堂上点着白蜡烛。
走到门口,陈桥却不让她进去。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怀孕的女人,这种阴气重的地方不合适她。
她咬着下唇,推开了陈桥的钳制,往里跑了几步,脱下了身上的黑衣服。
陈桥皱起眉头,果然出事了。
原来,长安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衣服,就连腰间都系着一条白绳子。
她这是要为耿青披麻戴孝呀。
陈桥吓得脸都青了,他上前去拉住她,“夫人,你疯了吗?”
她冷静的对陈桥说:“陈桥,这是耿青的灵堂,死者为大,希望你不要难为他的未亡人。”
未亡人……
她大着肚子,陈桥不敢对她用强,低声对人说:“赶紧去请少爷。”
长安一步步走进去,觉得脚下的路无比漫长。
这没走一步都想起她和耿青的过往。
很小的时候,莫凭澜没来这个家,都是他陪着她。
淘气任性的人是她,每次挨打的却是他。
可是他从来都不喊疼,下次长安淘气他还是带着她,然后再挨打。
耿青长得黑,一鞭子下去只是个白印子,长小不懂得他疼,还在一边拍手喊:“耿青,多抽你几鞭子就白了。”
现在想想,自己是有多残忍。
后来,莫凭澜来了,这个清瘦可怜有一双会说话大眼睛的小哥哥,长安像得了新的玩具,完全把耿青抛到了一边。
她记得耿青闷了半天说要带她去钓鱼,她却撇撇嘴,“走开,我要跟凭澜哥哥去练字。”
耿青果然听话的转身走了,眼睛里的光瞬间寂灭。
那个时候,他也是疼得,是心里。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守着长安,一守就是十几年。
她从莫凭澜那里受了气总要撒在他身上,和莫凭澜有了开心的事儿就叽叽喳喳告诉他,她却从来都没看到他眼睛里的伤。
长安伸手摸着黑漆的棺材,低头往里面看去。
耿青躺在里面,身上穿着黑色的簇新寿衣,衣服一看就不合体,是仓促间随便买的。
他的脸上盖着黄纸,看不清样子,也不知道伤在哪里。
她听到自己问:“他是怎么死的?”
陈桥说:“是自杀。”
自杀?长安讽刺的看着陈桥,“你的借口能不能像样点?”
“真的是自杀。”
“那为什么要自杀?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到云州?你说,为什么?”
长安已经扑过去,薅住了陈桥的衣服大力摇晃。
陈桥哪里敢动,看着长安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他任由她捶打,只求莫凭澜赶紧过来,他是招架不来。
莫凭澜来的很快,他抱住了长安,“莫长安,你闹什么。”
长安这么闹就是等着他来,看到人她又岂能放过?
拉着他到了耿青的棺材前,她厉声问:“莫凭澜,我问你,耿青不是坐船离开云州了吗?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莫凭澜面不改色,“我怎么知道?”
“你,分明就是你抓他回来的。”
莫凭澜冷哼,“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背井离乡动手?”
“可是他死了,死在你手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被你关起来后才死的。”
莫凭澜昨晚查了一晚上最后的结果就是自杀,要是长安好好的问他或许就给解释了,现在她对自己恶言相向莫凭澜哪里会有什么好气?
昨晚她的那番话他往心里去了,本来因为她跟耿青住在一起就酸的冒泡,她竟然还敢说和耿青睡在一起,他没有暴怒已经是用力在压抑自己了。
其实,耿青真是自己回来的。
他哪里放心长安一个人在云州,他在船停靠港口的时候偷偷下去包了条小船又赶回来。
却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回来就给陈桥的人发现了,陈桥去请示了莫凭澜,让把他抓起来给送走。
陈桥把他关在商号的柴房里,本来想第二天送走,结果却发现他自杀了。
他没有自杀的理由,但是柴房是有人看守的,外人根本进不去,他是死于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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