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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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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劈头盖脸的骂了,赫连曜看看左右,幸好没有人,否则他这司令的脸可都丢没了。
“怎么了?跟我说说,哪个王八蛋惹我们夫人生气了?”
“都是……”雪苼看了他一眼,“算了,我都不想说。”
“石头,过来。”他要喊石头来问。
石头本来就在外面,听到喊声赶紧进来,“司令。”
“你和夫人去哪里了,看把夫人给气的。”
石头忙回话,“是让张团长给气的。司令,不是我说张团长,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小喜姐姐病成那个样子,他却在府里左拥右抱,简直不像话。”
石头小黑脸儿也不好看,他鲜少说人坏话,要是说了就是真给气着了。
赫连曜皱起眉头,“左搂右抱?他不是跟范家的女孩子订婚了吗?”
“是呀,范小姐没结婚就住他家了,他还从静云庵弄了个小尼姑回家,长得跟小喜五六分相似,而且听说怀孕了。司令,这就是你的前副官好团长,别的没学,把你的不要脸学了个一等一。还找个相似的,当初你找我也就是这样吧,寄托你对傅雅珺的思念。”
雪苼一通连珠炮轰得赫连曜一愣一愣的,石头一看不好赶紧跑出去,生怕受到波及。
赫连曜听着前面是控诉张昀铭的,他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雪苼就把傅雅珺又给翻出来了。
有些生气,他双手按住了雪苼的肩膀,“有事儿说事儿,这是要株连九族呢。”
雪苼气哭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不管了,你们这些破事儿,我去医院看小喜。”
“站住。”赫连曜喝止她,硬的在夫人身上一直不行,当然除了那啥的时候。
他抱住她,轻柔的亲着她的眼睛,“别哭了,张昀铭有什么不好我管教他,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雪苼捏着粉拳去锤他胸口,“你讨厌。”
“那就多打我几下出气。对了,我听说那个范家的丫头要打你,我饶不了她,一定给你出气。”
雪苼摇头,“算了,也是为了张昀铭。我刚才也是激动了,既然小喜已经和他撇清了关系,其实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是管不着的。”
赫连曜可不依,“那不行,欺负司令夫人是大罪,这是其一;其二他勾引佛门弟子破坏伦常;其三他已经订婚,又有女人怀孕,这不是跟我对着干吗?这次我可饶不了他。”
雪苼把脸埋在他怀里,刚才小钢炮似得现在变成了绕指柔,“赫连曜,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大概是火候不到,要是跟我们这样的真爱,哪怕隔着时空和山海,依然会走到一起。”
他说的话真动人,雪苼不禁仰头去亲他的薄唇。
赫连曜眸色变深,“勾引我?”
“赫连曜,我真的好爱你。”
她眼睛红红的,湿漉漉的样子像个小白兔,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王霸之气,此时一个劲儿的钻赫连曜的怀,白嫩的脸上泛着迷人的粉红色,活像浸在红酒里的梅子,馋的赫连曜直流口水。
伸手把人给打横抱起来,他轻轻啃咬着她白嫩的耳朵,“小乖,我又要青天白日了。”
雪苼这才没拒绝,她心里不舒服,继续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来融化自己。
一上床,她不等他脱下自己的一群,就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
赫连曜都要给他弄疯了,低吼着把人给压住,此时哪怕她是一剂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
雪苼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赫连曜要她在家休息一晚,医院那边有人照顾,可是雪苼不肯,小喜就像燃到了尽头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灯枯油竭。
走过街道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花香,雪苼让司机停车。
小马问她:“小姐,您要做什么?”
“是茉莉花,小喜最喜欢了,我们下去买一束,也许她闻着精神会好些。”
俩个人买了一大束白色的茉莉花,顿时车厢里弥漫了茉莉花的香气。
雪苼一直觉得小喜就像这茉莉花,不够惹眼华丽却芬芳宜人,而且可以泡茶做点心,宜家宜室。
小喜还喜欢哼唱那首来自江南的小调,“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
刚到病房门口,忽然看到房间门口大乱,看护正在焦急的走着,小马忙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看护哭着说:“刚才有个女人来看了小喜姑娘,她忽然就不好了,现在医生正在抢救。”
雪苼大惊失色,手里的茉莉花掉在了地上……
雪苼推开人群冲了进去,“医生,医生,您一定要救活她。”
医生把小喜往救急室内推,“我们会尽力,别在这里碍事,让开。”
小喜进了急救室后雪苼对着守卫大吼,“是哪里来的女人,是谁?”
夫人总是温言软语,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失态,领头的忙回报,“夫人,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职,对方说是张团长的未婚妻,我们就……”
“可是一个穿黄色衣服的年轻女人?”
侍卫点头,“对,是她。”
“张昀铭!”雪苼咬牙切齿,她对小马说:“你立刻回家,把这里的事情禀报司令,把那个女人跟张昀铭全给我抓起来。”
小马看雪苼真是气惨了,也不敢再多说别的,吩咐了人好生照顾雪苼,自己就回了官邸。
赫连曜刚哄着皓轩睡下,听到小马的汇报也上了火,不说雪苼多激动,张昀铭这次做的也确实不地道,现在他不做点什么雪苼是不会罢休的,他忙让人去告知张昀铭,立刻去医院。
他没张昀铭到的早,一去就看到在医院的走廊上雪苼打了他耳光。
尖尖的手指指着张昀铭,雪怒骂:“张昀铭,你不来看小喜搞大了尼姑的肚子那都是你的自由,可是你为什么要让那个泼妇来闹小喜?我告诉你,要是小喜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以杀人罪治了那泼妇,而你也逃不定帮凶的罪名!”
张昀铭眼眶发红,他呆呆的看着急救室的方向,任凭雪苼怒骂,跟石化了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她不是说只要他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一定会好起来吗?
他退让了,做到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介入她的生活,可是她为什么不信守承诺好起来呢?
赫连曜怕闹的太难看,他上前拉住了雪苼,“雪苼,住手。”
雪苼红着眼睛吼道:“你要包庇他吗?”
“不是,要打他自有我,你仔细手疼。”
雪苼给他一顿哄,这才压下了火气,不过还是不舍气的问:“那个泼妇抓来了吗?我倒是要问问,张昀铭的事儿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家里一个大肚子的她不闹,反而到医院里闹个重病之人,她还有点教养吗?”
任凭雪苼这般闹,张昀铭神情呆滞,他只看着那扇门上那盏红色的小灯,眼睛红的几乎滴出血来。
小喜,你这个小骗子,你是小骗子。
赫连曜好容易把雪苼安抚好,他走过去踹了张昀铭,“抬起头来,看着我。”
张昀铭哪里敢直视他,“司令。”
“昀铭,男人最忌讳的是婆婆妈妈,我没觉得你是个三心两意的男人,所以你放弃小喜要娶亲我也没话说,但是现在闹得这么激烈,你要说什么?”
“昀铭知错了,要打要罚全凭司令做主。”
赫连曜冷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先等小喜脱离危险再说,你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一直到了大半夜,急救室的灯才灭了,洋人医生疲惫的走出来,他摘下口罩,对雪苼点点头,“总算给抢救过来了,我早就说了,病人心脉衰竭,要静养不能受刺激,你们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雪苼在心里把张昀铭骂了一千遍,“谢谢医生,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刚才从我们国家过来几种新药,对她这种病很有疗效,我们已经给用上了,但是能不能好还得看病人的。”
等小喜给送回病房,雪苼率先跟着过去。
赫连曜拉着张昀铭,“过去看看吧,或许……”说到这里,赫连曜抬头看着张昀铭的眼睛,沉重的说:‘看一眼少一眼。’
张昀铭心头一颤,那种某种器官要从身体里脱落的疼痛又开始了,他不禁皱起眉头。
许是新药发挥了作用,小喜这会儿呼吸平稳了,她睡在那里,就像个大号的婴儿,枯瘦成一团。
张昀铭问雪苼,“她到底是什么病?”
“很多,最只要的是肺病,还有小产落下的病,其实这些都没有心病厉害,这傻丫头这么多年了还是想不开,想不开呀。”
“夫人,能不能让我陪她一会儿?”
雪苼刚要拒绝,被赫连曜拉住了手,他对她点点头。
雪苼只好答应,“她短时间不会醒,你一定要在她清醒前离开,别再刺激她。”
张昀铭点点头,目光痴痴的落在了小喜脸上。
回想当年,这傻丫头圆圆的脸儿大大的眼儿,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喜气,还真符合她小喜的名字。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握住了那只跟枯树枝一样的手,喃喃的说:“小喜,答应我,你一定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我可以远离你,但是前提要你好好的,别再折磨自己。”
外面,雪苼对赫连曜说:“把那个女人抓起来了吗?”
赫连曜粗砺的手指拂过她的眉头,“都说不能生气,怎么又忘了?”
雪苼深吸了一口气才不忿的说:“这个女人不能轻饶她,张昀铭也不能娶她,娶了绝对他后院就乱套了。这还没结婚就闹出这么多事,结婚了还不翻天?今天连我都敢打,这女人我不治她我就不是尹雪苼。”
“好,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生气。”赫连曜很紧张她,看到小喜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样子他想到了雪苼,他不能让雪苼也有那天。
雪苼依偎到他怀里,“对不起呀,迁怒你了。”
“应该的,谁让我没管好昀铭。”
“其实我知道感情的事别人管不了,可是小喜太可怜了。当年他们是为了救我才被傅晏瑾抓到的,这一切跟我们俩个都脱不了关系,我自己很幸福,但是却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痛苦,我心里不安。”
雪苼跟个小女孩一样,说出了自己的不安。
赫连曜忙抱住她安慰,“我知道,我都明白,我也在想法子,你放心,乖乖的不要担心。”
有他的话,雪苼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现在越来越依赖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真的跟西方天主教说的那样,自己是他身上的一根肋骨。
小喜醒过来看到的人是石头。
石头很高兴,“小喜姐,你醒来了,可快把夫人给急疯了。”
小喜动了动干巴巴的嘴唇,她感觉手上还有余温,是张昀铭来过吗?
不敢问,只是对石头说:“夫人呢?”
“她刚被司令撵去休息,她身体也不好,不能熬夜,会头疼。要我去叫吗?”
“不用,谢谢你,石头。”
石头搓搓手,“说啥话呀,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渴吗?”
小喜点头,石头忙给她到了一碗水,然后拿了个喝汽水的麦管子给她插进去,喂她好。
刚喝了几口小喜就累的气喘吁吁,石头忙扶着她躺好,还给她拉了拉被子。
“小喜姐,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看护也在这里。”说着,他指了指后面的看护,他怕小喜有什么不方便的。
小喜微笑示意没有,她又闭上了眼睛,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儿,她也很累的。
其实,真想就这样睡过去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但是她舍不得雪苼的一番真情,更不甘心。
范小姐的话刺激的她情绪过激血液倒流,她说张昀铭去山里找她的时候耐不住寂寞跟圆能发生了关系甚至还有了孩子,虽然张昀铭真的把圆能接下山,但是小喜还是不信,她不相信张昀铭是那样的人,所以她存着一口气要活下来,她要亲自问问张昀铭,到底是不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雪苼来了,她手里还拎着个织锦套子包着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碗香喷喷的粥来。
石头忙站到一边去,让雪苼坐下。
雪苼边坐边笑,“赫连曜这个笨蛋,让他回家去给你拿吃的他竟然包了里三层外三层来了,幸好天凉了,要不就嗖了。”
小喜吓坏了,“怎么能让司令亲自给我送饭呢?小姐,您这可折煞贫尼了。”
雪苼瞪起眼睛,“什么贫尼?我都给你还俗了,要不住院不方便,而且你也不用觉得赫连曜不方便,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就是”石头乘机打趣,“司令现在就是给夫人跑腿儿的。”
“他那样跑腿的我还嫌弃腿脚不利索呢。别说他,你先吃饭,一会儿呀赫连曜带着我们的儿子赫连皓轩来看你。”
小喜看了看雪苼的肚子,“小少爷平安降生了,小姐,真好。”
“不准哭,医生吩咐你不能在耗费心血,在张嘴,这粥熬得很香。”
小喜拒绝,“我怎么能让您来伺候我?”
雪苼把粥吹凉了送到她唇边,“说什么傻话,人跟人都是平等的,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也该我照顾你了,傻丫头。”
小喜干枯的眼窝里没有泪,但是她还觉得酸胀,那种幸福的感觉洋溢了全身。
小喜身体弱,好容易才喝了半碗粥,雪苼把碗交给石头,然后屏退了所有人,病房里就剩下她们俩个。
本来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但是雪苼觉得要是不把小喜的心病除去,不管是什么药都治不好她,既然已经这样,她只有赌一把了。
雪苼胆大心细,这事儿她跟赫连曜商量了,赫连曜也赞同她的主意。
深吸了一口气,她拉住小喜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暖着。
小喜也去看她,因为昨晚熬夜了,小姐看起来有些憔悴,她很是不忍。
“小姐,您去休息吧,我这里有人照顾。”
“小喜”雪苼清了清嗓子,“我有事要跟你谈,你要给我挺住,懂吗?”
小喜怯生生的点头,在雪苼面前,她总是个懵懂的孩子。
是这个女人,让她从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一步步成长起来,她带着她读书算账,还交给她生气去做,要不是因为那场该死的战争,她们的命运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是不管经历了什么,小姐还是那么坚强乐观,而自己却像一棵老树慢慢枯萎了。
“小喜,三年前发生的那些你可曾忘记过?”
雪苼一上来就撕伤疤,与其让它在小喜心里溃烂还不如狠狠一刀给剜了。
小喜脸色是死灰的,她点点头,“一刻都不曾忘记。”
“你这样不对,你自己看不起自己,你自己轻视女性。小喜,你对自己所做的比那个林钢要可恶一百倍,你不仅害了你自己,还把张昀铭拉进了漩涡,你想过吗?”
小喜张嘴看着雪苼,明明已经干枯的身体似乎被她的一刀给带出大片粘稠的鲜血,腥气扑鼻,痛不欲生。
见她眼珠晦暗但是却转动,雪苼知道她听进自己的话了,便继续说:“小喜,我知道你是个传统的女性,把名节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女孩子应该自尊自爱,可是也不能因为失去名节就把活的权利也失去了。你的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找回来,要好好活着且活的精彩。过去的事情是个意外,就跟受伤被狗咬一样,而最可怕的是你把自己关在了牢狱里,外面的人看着你却救不了你。小喜,听我一句劝,放了自己吧,你不亏欠任何人也没有失去什么,而你这样下去失去的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机会。”
小喜可以不听任何人的劝,但是她不能不听雪苼的劝,雪苼与她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存在,而且也许时间真的也给致命的伤口施以良药,也许是范小姐那些话的刺激,小喜竟然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她拉着雪苼的手,还是不确定,“小姐,你说我还能好好活着吗?”
“可是的,只要你愿意。小喜,我还需要你的照顾,我的儿子也渴望有位姨娘,还有司令、石头、小马,还有……很多很多人,你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是无足轻重,我们都需要你。”
小喜终于露出了微笑,“好,小姐,我答应你,我要活下去。”
“小喜你乖,你真乖。你放心,属于你的东西我给你讨回来,欠了欺了负了你的人我一定要他们意义偿还。”
第二百三十二章:你们俩个没吃过肉吗?
范家的女孩给抓了,关在司令官邸里。
其实这丫头跟金镶玉有点相似,却没有金镶玉的狠劲儿跟胆略,她就跟后堂的妇人们学了争风吃醋的本事,眼皮子又浅的要命,现在被抓了,才知道自己犯下天大的错儿。
雪苼让人打开牢房的门儿,她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孩,不由得冷笑。
范小姐听到了动静儿忙抬起头来,看到雪苼她赶紧给跪下,“夫人,夫人饶命,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夫人,求您放了我。”
雪苼蹲下扣住了她的脸,“还泼吗?”
范小姐拼命摇头,“我不敢了。”
“那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准撒谎。”
范小姐此刻只求能活命,她磕头如捣蒜,“奴家一定做到。”
“那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小喜住在医院里并且她和张昀铭有关系的?”
范小姐眼睛里闪过恨意,“就是那个小尼姑圆圆,现在想来我是给她当枪使了。”
原来,范小姐到了张府后百般欺凌小尼姑圆圆,她也是个能忍的,虽说尼姑庵是佛门净地,可是女尼们之间勾心斗角的事儿也是不少,为了一口吃的一点穿的大打出手都是有的,她从小在这样困苦的环境里长大,范小姐的那点折磨算的了什么。
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软软弱弱的想降低自己的威胁,把火引到了医院里的小喜身上,她很婉转的告诉范小姐,她不过是个替身,正主儿来了她啥也不是。
范小姐也是个没脑子的,因为冲撞了雪苼给张昀铭赶出了张府,她火气冲头也没有多想,直接去医院找了小喜,把圆圆怀孕住在张府的事儿一股脑全说了,当然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的眼睛里一点都没看到小喜病的快死的可怜样子,只是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雪苼猜到是那个叫圆圆的女孩从中生事,只是还有些不信,一个从小在庙宇长大只有十七的女孩竟然恶毒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没关系,欺负小喜娘家没人吗?她一定会让这个小尼姑付出代价。
张昀铭给抓了,还给关入了大牢。
原因是他勾引佛门子弟破坏庵堂清誉,还有一条就是公然违抗司令的一夫一妻制,在订婚马上要结婚的情况下竟然让尼姑怀孕,简直是违反伦常大逆不道。
赫连曜给他俩条路,一条是和范家小姐退婚娶圆圆,一条就是把圆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送回静云庵,他和范小姐成婚,本来挺好选的,但是张昀铭也犯了病,他哪一条都不选。
就跟个木头人一样,问也不答也不做选择,真真勾起了赫连曜的火气,打了他二十大板子,赫连曜给他拿了主意,范家退婚,娶小尼姑。
噼里啪啦一顿板子,张大团长的屁股成了红烧肉。
破皮烂肉还流淌着血水,张昀铭给人抬回家去。
他的事儿在晋州大肆宣扬,真是给那些还想纳妾的男人当头一棒。张昀铭是谁?晋州之首,他手里拿着赫连曜五万的虎狼军,他本人给赫连曜做了六年的贴身副官,那是战火里滚过来的情意。可就算这样,司令也毫不容情,看来这一夫一妻绝对不是说说玩的,司令是动了真格儿。
趴在床上,张昀铭的脸是跟石灰墙一个色,他微微偏着头,眼神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圆圆端着药进来,“张大哥,喝药了。”
张昀铭嗯了一声,“放在这里就行了。”
圆圆把药放下,“你不方便喝我来喂你,要是凉了会很难喝。”
张昀铭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圆圆咬着唇低头站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去掀张昀铭的被子。
张昀铭伸手把她给挡开,“你干什么?”
圆圆抽泣着,“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圆圆,你逾越了。”
圆圆脸色变色,她扑通给张昀铭跪下,“张大哥,我错了,是我连累了你,破坏了你和范小姐的婚姻,我这就去跟司令和夫人解释,我立刻离开张府,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晋州。”
“回来,你一个女孩子还怀着孩子能去哪里?圆圆,这事儿不怪你,我和范小姐本来就不会有好结果。我已经全力在找孩子的父亲,等找到了给你们在晋州觅个房子再找点小生意做,你就好好跟着他过日子。”
“什么?”圆圆脸色颓败,“张大哥,我不要跟他在一起,他是强迫我的。”
“我倒是觉得他对你一片真心,圆圆,凡事不能太较真儿,要是真对他没有一丝好感,你干嘛还留着孩子?”
圆圆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她咬着唇往后退,“张大哥,我出去了,你喝药。”
屋里又恢复了冷清,张昀铭慢慢把手里的东西展开,那是一件女人的贴身小衣服,白色,是用柔软的真丝做成,只是已经发黄,看来有些年头了。
张昀铭把脸给埋进去,喃喃叫着一个名字,小喜,小喜。
小喜的身体好了很多,她甚至能靠着枕头坐起来跟雪苼聊一会天儿。
“这样多好,小喜你看看外面的世界,花红柳绿,就你这傻子以为是黑白的。”
小喜真的把头往窗外转去,她看到了外面有棵柿子树上挂着微黄的柿子,几个小护士正在树下叽叽喳喳说些什么,不远处还有几个穿军装的小兵使劲儿往这边看,越是看小护士们笑的越是响亮,一点都不羞涩避讳。
她们的笑很有感染力,小喜勾起了嘴角。是的,她看到了彩色,而不是永远封存在脑子里那个只有黑白的冬天,白的是雪,黑的是绝望。
“小喜”雪苼拉住她的手,“我们不能总在这里,过几天我要回封平去,你跟我一起走吧。”
小喜点点头,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小姐去哪里我自然去哪里,小姐不嫌弃我就好。”
“傻吖头,怎么会嫌弃你呢?那你这几天要好好吃药打针,这一路辛苦奔波的,你要是受不住我可不管你。”
小喜知道她是开玩笑,不由得莞尔,“那就扔我在路上喂狼好了
“我可不舍得,要喂狼也得养的白白胖胖,要不我估计狼都咽不下去。”
赫连曜要回封平,作为地方官,张昀铭理当送行。
经过几日的修养,他开花的屁股也结了痂,只是坐在软垫上的时间长了还是是会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办了个家宴,赫连曜来了晋州这些日子,竟然一顿饭都没好好吃。
雪苼本来不想去的,但赫连曜好说歹说,她才带着皓轩勉为其难的进了张府。
见了雪苼张昀铭赶紧行礼,雪苼爱答不理的,说话也夹棒带刺,“张大团长,上次我来您可是给您的小情人喂药呢,不迎接我就罢了,还弄了个母夜叉要打我,这张府呀,我再进来就是提心吊胆。”
张昀铭但笑不语,雪苼要发泄便由着就是了。
赫连曜怎么说也是张昀铭的上司,再让雪苼生气被牵连的还是他,便哄着自家老婆,“上次是昀铭不对,所以他才做了很多好吃的来给你赔罪。”
雪苼终究知道张昀铭的身份,手底下管着好几万人呢,在自己手里要是吃排头过火了,不是他不能服众就是自己要得个母老虎的骂名,所以也就打住了。
张昀铭说是办的家宴,作陪的除了他自己就是一个副官,雪苼看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又开始找茬儿了。
“张团长,您这么大个府邸怎么没个女眷作陪呢?”
张昀铭忙说:“夫人,昀铭的母亲在封平,所以不能陪夫人吃饭。”
“我一个晚辈不敢惊动她老人家,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那位未婚妻是司令给退了。听说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在你这里丢了名节,司令他老人家为了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可是绞尽了脑汁,头发都秃了好几根,才算把范家给安抚好了,又把范小姐许配给了合阳的林师长当续弦,这才皆大欢喜。”
张昀铭都替这位范小姐捏着一把汗,得罪了夫人果然是没有好下场。这位林师长是个好人,就是个暴脾气,上个夫人就是因为在内府作乱给他一脚踢死,这范家估计也是没法子了,才把女儿给了他。
张昀铭忙派人去拿出最好的何首乌,“夫人,这是给司令补补头发。”
雪苼放下筷子,终于到了正题,“张昀铭,你不是还有个小尼姑吗?司令可是说让你们择日完婚的,人呢?这难道不算女眷?还是张团长怕我把她给吃了金屋藏娇?”
张昀铭手握成拳在嘴边吭了几声,“夫人,她不过是张府的客人,不算内眷。”
“客人?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不是爹?”
“不是。”
雪苼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张昀铭竟然如此坦然承认,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为什么要把人留在家里又对那人那么好?
他不说,雪苼也不好问,但也不能放过,便嘲讽道:“张团长好气魄,人家的孩子都能养,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娶了小尼姑当个便宜爹?”
张昀铭忽然站起来,他额头青筋乱蹦,显然是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赫连曜以为他要对雪苼不敬,顿时呵斥,“张昀铭,你要做什么?”
张昀铭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的薄唇也在哆嗦,许是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控制住,可是声音却已经变调儿,“夫人,你可知道小喜也怀过孩子?”
雪苼并不知道,这事儿只有她和张昀铭知道,她不说,张昀铭更不会说。
雪苼很是惊讶,‘那孩子是?’
“是……那人的。那个时候我想过要当便宜爹,可是小喜不要,她说看着会恶心会痛恨。这个傻丫头吃冰块喝雪水,还用冰水洗澡,那孩子没了。当时我眼睁睁看着血从她身体里淌出来,我觉得那个时候很懦弱很没用,我为什么不能说服小喜留下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把孩子当成我亲生的,因为我的懦弱和自私,小喜她把身体弄垮了,她现在这样完全是我的责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是未到伤心处,可张昀铭没有哭,他能流的只是血。
这些话他憋了好几年,其实他和小喜都没有错,但是他们都把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小喜在寺庙里惩罚自己,张昀铭又何尝没有?他冲锋陷阵,从一个文官变成了武官。每次受伤流血都变成了一个自虐的过程,他觉得痛着苦着才能对得起小喜,才算和小喜一起共同承受劫难。
这三年,谁过的不辛苦?谁又到底是谁的劫?
雪苼再也说不出话来,其实她知道张昀铭绝对不是个无情的人,可是他跟小喜都这么蔫吧着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们俩个人之间需要有个人推他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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