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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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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她身上的衣裳都烂了。
记忆铺天盖地涌进脑海里。
沈z昀逃避般地闭上了眼睛,他硬扛着人家进了山洞,然后撕开了她的衣服,不顾对方的挣扎……然后发生了什么?
沈z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在这一刻全部丧失了。他一点都想不起来,撕开人家的衣服之后,发生了什么!
不过听她哭的这么凄惨,自己肯定没做什么好事,可能就在这鬼地方要了人家,沈z昀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枝枝,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姑娘看上去天真无邪,说不定还是第一次,就……就被自己这么糟蹋了,沈z昀自己都没脸跟人说话。
他不是宁王,不可能糟蹋了人还无动于衷,这会儿苦恼的揉了揉脑袋,看着枝枝,继续欲言又止,最后干脆放弃了,梳理起之前的事情。
这会儿清醒了,他自然能够想明白,自己那个状况定然是被人下了药,否则不可能一点都把持不住。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别说只是看见个姑娘,就算人家光着躺他被窝里,他都能直接把人踹下去。
皇叔应该不会这般糊涂,给太子下药非同小可,皇叔定然也怕他生气,那大概就是今儿的蓝氏,恐怕是蓝氏准备勾搭自己,结果阴差阳错害了别的姑娘。
沈z昀这边想着,那边枝枝慢吞吞抬起头,沈z昀想装睡也来不及,只能满脸尴尬的看着她。
天色黑沉,枝枝没有他的好眼力,当然也看不见他脸上的尴尬,只是想着一个女子被强后的反应,战战兢兢往墙角缩了缩,脸上也配合地露出惊恐的神色。
沈z昀清了清嗓子:“你别害怕,我……”
枝枝颤抖起来。
沈z昀无奈:“我是被人下了药,并非故意,但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便会对你负责的。”
枝枝带着鼻音,哽咽道:“你怎么负责,我是宁王的妾室,被你玷污了就只能去死了。”
沈z昀只得亮出自己的身份:“我是太子,自然可以保你安稳无虞,等一会儿我去找皇叔把你要到东宫里就是,你别害怕,你若是不愿意让我负责,那你尽管提条件就是了,只要我能办到。”
他这辈子都没有跟人这么好声好气说过话,今儿实在是办了错事,再也维持不住冷漠的神情,而且干了这种事情,如果还对人家爱答不理的,那还是个人吗?
沈z昀以为枝枝听见自己的身份,总该安心一些,至少会不哭了。
可没想到,枝枝抱紧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去,一言不发,又哭了起来,声音比刚才还悲切。
沈z昀彻底没了办法,站起身看着她:“你叫枝枝对吧,我去找皇叔,先把你要到东宫,日后你想做什么,随便就是,你觉得呢?”
他说完话,征求枝枝的意见,枝枝下意识抓住了他衣服的下摆,带着哭腔祈求:“你别去。”
沈z昀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哭的更惨了,事情也不难解决,难道她对皇叔情根深种,哪怕死也不舍得离开?
“我……我是宁王妃妹妹,是她的陪媵。”枝枝弱声弱气道,“宁王不会把我给你的。”
沈z昀也是一愣,陪媵不比寻常的妾室。妾通买卖,若是普通的妾室,送便送了,宁王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陪媵却与众不同,她是正妻的姊妹,虽无名分,却跟着王妃上了皇族的玉碟,自然不能随意送给别人。
除非宁王妃跟宁王和离,那么陪媵在皇室的身份,只能是宁王的妾,皇帝来了也没办法改变。
自从十五岁之后,沈z昀第一次碰见这么棘手的事情。
☆、16、第 16 章
沈z昀只沉默了一息,枝枝胆颤心惊地看着他:“你,你不会是不想管我了吧。”
她伤心地哭出声:“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好怕啊。”
“我怎么会不管你。”沈z昀安抚了一句,“你放心就是,无论如何我也会救你,只是你的身份棘手,容我想想该怎么办。”
枝枝安静下来,小声的抽泣,伤心的无法自拔。
黑夜中只他们两人一起缩在山洞里,沈z昀看着她颤抖惊惶的模样,抿紧了唇,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衫,披到她被撕开衣服的肩膀上,遮住身上裸露的肌肤。
手心划过外衫,沈z昀僵硬了一下,手下湿润黏腻的东西,他一点都不陌生,哪怕已经凉了,他也能认出来自己的东西。
枝枝用他的外衫把自己裹紧了,越发往墙角缩了缩,摆明了恐惧排斥的神情,眼中的泪水借着薄薄的月色泛起冷淡的光。
沈z昀矮下身子去看她:“你有办法吗?”
除非想办法让宁王和宁王妃和离,他才能名正言顺把这个姑娘带走,可那是皇叔和皇婶,他怎么能做拆人姻缘的事情,拆的还是自家长辈。
枝枝当然有办法,假死,遁逃,她的主意多了去了,然而一个都不能说,要是给了他法子,姐姐怎么办,蓝姐姐怎么办?
枝枝颤着嘴唇,“我,我不知道。”
“如果你也没有办法,那你就杀了我吧,我不想出去丢人,也不想被浸猪笼。”枝枝咬紧牙关,紧紧搂着自己的腿,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害怕的情绪传达的十分准确,“你杀了我吧,这样我就不会给姐姐抹黑,也不会给爹娘抹黑了。”
她在逼迫沈z昀做出决断,也在试探沈z昀的为人。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虽然冷淡,可最为正直,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自然不会看着她去死,而是想办法救人。
而且,如果在这里玷污了她还杀人灭口,那东宫无疑就是另外一个巨大的火坑。
死在这里还是死在那里,都没什么区别。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别人杀你。”沈z昀顿了顿,“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来东宫吗?”
枝枝心里思衬,她现在身份尴尬,就算被带回东宫,至多也就是个无名无份的侍妾,当然不能答应的这么快,否则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这样想着,枝枝眨了眨水光莹润的眼睛:“去……东宫?”
“按照礼制,东宫除太子妃外,有名分的妻妾可以有几十人。”沈z昀的声音,似乎是生来就带着冷意,安慰人的时候也一样,“你若随我回东宫,我便封你东宫奉仪。”
枝枝低着头,弱弱的问:“奉仪是什么?而且,我怎么跟你走啊!”
“我会想办法让皇叔和皇婶和离,然后迎你进东宫。”沈z昀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要负责任,总不能真的看着人家小姑娘因为自己而死。
反正皇叔素常风流,跟皇婶也没什么感情,这个王妃娶不娶其实没什么要紧的,真和离了说不定他还觉得自己解脱了。
除却枝枝身份尴尬,毕竟是皇叔的妾室,若是进入东宫位分高了,难免引起旁人猜测,只能从最低等的奉仪做起,省得打眼。
“和离?”枝枝似乎很震惊,看着他道,“姐姐是陛下册封的王妃,若是和离了,岂不是抗旨?”
“圣旨要你姐姐嫁人,她已经嫁了,圣旨可没说不许你姐姐和离。”沈z昀扯了扯唇角,对所谓的抗旨没什么敬意,姜氏的意思罢了,他真的违抗了又如何。
枝枝呆呆看着他,却突然放开自己的腿,冲上来抱住了沈z昀的腿,膝盖一软就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哭的十分伤心,“太子殿下,求求你帮我姐姐和王爷和离吧。”
沈z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枝枝低声哽咽:“宁王……宁王他性喜凌虐,姐姐被折磨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再这么下去,早晚死在宁王手里,求太子殿下救救她。”
沈z昀微微一愣,脑海里想起那一天在宫里,似乎就是宁王妃出了事,宁王府的家眷才来拦他的轿子。
皇叔竟然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爱好!
那父皇赐婚这回事,岂不是糟蹋人家姑娘!商贾之女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被这般折磨,要是当真出了事,那便是皇室的罪孽了。
沈z昀皱起眉头,单手把枝枝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所言属实?”
枝枝小幅度点头,两根手指绞在一起,“是真的。”
沈z昀看了眼枝枝,不记得白日里,她身上有……痕迹,若皇叔当真有那样的爱好,为何她能逃过一劫?
枝枝察觉到他的目光,脸色微红,“我,我是因为,姐姐一直在保护我,宁王没有见过我。”
沈z昀便明白了,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人家亲姐妹,便可以为了姐姐妹妹牺牲自己,他那群兄弟姐妹,个个都是厮杀的豺狼虎豹,没一个好东西。
但这样也就是说,能够确定了,这姑娘是第一次,沈z昀心里微微有些愧疚。
“我会想办法的。”沈z昀语气略温和了几分,“你先跟我出来。”
枝枝脚下像生了根,一动不动,沈z昀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不走?”
枝枝脸上的表情像哭了一样难看,她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哑:“我害怕。”
她说了这么多话,沈z昀都没想起来这就是在他轿子跟前勾引他的女人,全赖这幅沙哑的嗓子,哭的久了,早就听不出来原本的声音了。
何况那天的时候,枝枝特意改了嗓音,娇媚酥软,她寻常不这样说话的,联系不到一起也很正常。
沈z昀拽着她的手臂,语气强硬:“有我在,没人敢为难你。”
枝枝低着头,小小抽噎两声,过于宽大的衣衫裹在身上,好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衣摆全扫在地上,拖出一条明显的痕迹,枝枝更是走一步踩一步,好些次险些摔倒。
沈z昀停下脚步,枝枝低着头没看前面,猛地撞到他背上,便懵懵懂懂抬起头,捂着自己撞疼的额头,“你怎么停了?”
沈z昀低头看了看她脚下,枝枝小声道:“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衣服的,等明天我给你洗干净。”
沈z昀不语,骨节分明的长指拎起衣服,从领口塞进去一截,脚下便空了,不再拖着,可沈z昀看见她□□的脚,才想起来她没有鞋子,就光着脚走了这一会儿。
宁王府的地好走,也不硌脚,可夜里风凉,这样赤着脚,肯定会冷。
枝枝却没什么感觉,鼻尖全是男人衣服上传来的冷香气息,枝枝没有见过这种香料,也猜不出是什么,只觉得特别好闻,还想着能不能要个方子自己调。
沈z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他问:“脚冷吗?”
“啊?”枝枝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没听清他的话。
沈z昀不知为何,心里陡然一软,她还是个小姑娘,遇上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严重,竟然也不怨恨他,这会儿还如此依赖地跟着自己走。
沈z昀叹口气,盖住枝枝的眼睛,长睫毛扫在手心里,痒痒的,趁枝枝不注意,他伸出另一只手,一把将人打横抱在怀里。
枝枝震惊的瞪大眼。
沈z昀迈开长腿往前走,单手捂着她的嘴,“乖,别引来人了。”
话音刚落,迎面几个人提着灯笼过来,看见沈z昀的身影,惊喜的大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这里,快去禀告王爷,找到人了。”
沈z昀:“……”
枝枝眨眨眼,看着明亮的灯火,转头将脸埋进了沈z昀怀里,身体也止不住抖了抖。
沈z昀抿紧嘴唇,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面无表情穿过那些人,“让宁王和蓝氏来正厅见孤。”
“侧妃?”管家小心翼翼地问,不明白太子为何要见侧妃,而不是王妃。
沈z昀不理会他,管家也不敢多问,点头哈腰送他过去,就急匆匆去通知宁王了。
枝枝从沈z昀怀里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蓝姐姐怎么了?”
“蓝姐姐?”沈z昀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跟蓝氏关系很好吗?”
枝枝点了点头:“蓝姐姐是个好人,对我很好,还帮我拦着宁王。”
沈z昀不由得被她的天真折服了。
那蓝氏心机深沉,给自己下药,引自己去荷花池,说不定枝枝也是被她骗去的,沈z昀原本以为她下药是为了勾搭自己,如今看起来,倒可能是故意陷害枝枝。
毕竟枝枝和宁王妃一起离开宁王府,那她蓝氏,才能在王府里一枝独秀。恐怕所谓给她挡着王爷,也是为了争宠。
枝枝居然天真的以为她是个好人。
枝枝猜不到她的脑回路,也不知道今天蓝香儿做的事情已经得罪了沈z昀,也只是替蓝香儿说了几句好话。
“王府的下人欺负我和姐姐,也是蓝姐姐帮我们解决的。”枝枝道,“别人都说蓝姐姐不是好人,可我自己有眼睛,我看的出来,她不是坏人。”
☆、17、第 17 章
沈z昀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枝枝的确单纯过了头,可他也无意多言,何必毁掉人家的天真,他生在皇家,如此澄澈无暇的人,再也见不着了。
进了正厅,枝枝被放在椅子上,沈z昀负手站在那里,脸色越发冷淡了几分,身上也散发出凛冽之气。
枝枝咽了咽口水,并不敢让宁王看见自己,便怯怯伸出手,拉了拉沈z昀的衣角。
沈z昀对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知道她害怕,自然也不会强迫她面对宁王,便指了指一旁的屏风,“你去里面坐着吧。”
枝枝迈着小碎步过去。
沈z昀眼里不由自主浮现一丝笑意,又很快散去,冷冷的看着门外急匆匆赶来的身影。
宁王刚从后院一个美妾身上下来,匆忙赶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脂粉香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可把我急坏了,这一下午您去什么地方了?”
“宁王。”沈z昀语气冷漠,淡淡唤了他一声。
宁王听见他的称呼,心里一突,觉得事情不简单,寻常太子都叫他皇叔,除却生气的时候会喊宁王,今天难道发生什么事情惹怒了这位爷?
宁王试探着问:“殿下怎么了?”
“蓝氏怎么还没到。”沈z昀脸色不改,“好大的架子,是不是要孤亲自去请她。”
枝枝听见他喊蓝香儿,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脑子却转起来,不知道蓝香儿做了什么,把他惹的这般生气,但彼此合作的事情,她不可能留着蓝香儿承受怒火。
枝枝歪头想了想,她本坐在屏风后的软榻上,这会儿便蹑手蹑脚爬了下来,踮着脚尖往外走。
沈z昀盯着宁王,眉峰一皱,屏风后传来的声响,宁王听不见,他却听的清楚,还有那如同做贼一样往外走的声音,更清楚了。
沈z昀心想她可能还是害怕,毕竟这般惊世骇俗之事,自己不在意,可人家养在深闺,循规蹈矩的小姑娘不可能不害怕,也不可能轻易被几句话安抚,便也没有生气。
只是如今委实没必要同宁王说这么多,万一皇叔不乐意和离,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反正宁王妃的妹妹只那一人,想找到她易如反掌,稍一思索,沈z昀便没有把人叫住。
宁王看见他皱眉,自不知道自己的小妾刚从眼皮子底下逃走,还当他生气了,战战兢兢道:“殿下息怒,我这就叫人去催。”
宁王平常倒是还能摆个架子,假装是人家皇叔,可真等到沈z昀生气的时候,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位太子爷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十五岁就从姜皇后控制下,活活夺得朝中半壁势力,谁若敢跟他不对付,便丝毫不手软,铁血之名流传宗室,他们这群皇叔伯,碰上这位太子爷,都怂的跟个瓜一样。
沈z昀不语。
宁王更恐慌了几分,不住地朝着旁边人使眼色,让他们快去叫蓝香儿。
枝枝从正厅跑出来,赤着脚往蓝香儿的院子跑,迎面刚好碰上慢吞吞走着的蓝香儿,“蓝姐姐。”
蓝香儿停下脚步,“枝枝?”
枝枝拉着她,也无暇解释,只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太子殿下似乎很生气的,但不管他问什么,都万万不可承认。”
蓝香儿讶然,低头看看她破破烂烂的衣裳和身上的痕迹,那位太子抱得美人,竟然还生气?
接蓝香儿的嬷嬷没什么好脾气,冷着脸道:“姨娘跟侧妃说什么呢,太子殿下等着传人呢,万一太子殿下发怒,姨娘担待的起吗?”
蓝香儿把枝枝拉到一边:“先回你姐姐那里,我没事的。”
枝枝看着她的背影,咬紧下唇,转身跑回顾宁平那里,顾宁平在屋里头辗转难安,走来走去,神色不定。
听见门被推开,猛地回头,看见枝枝便冲了过来,一把将枝枝抱进怀里,“枝枝,你回来了?”
她低头的时候,便看见了枝枝身上残破的衣裳,眼睛就是一热,枝枝握住她的手,淡声道:“琳琅,你带人出去,我跟姐姐说几句私房话。”
琳琅看见她的模样,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被宁王糟蹋了,怎么也想不到别的地方去,“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无事。”枝枝闭上眼,“你先出去。”
琳琅不敢多言,怕刺激到她,便带着人离开了。
顾宁平握着妹妹的手,克制住眼中的泪水,“枝枝,你……是姐姐对不住你。”
如果不是因为她,枝枝就不用陪嫁进宁王府,自然也不用做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枝枝更不必这般为难,要千般算计。
枝枝瞅了瞅门口,咬紧下唇,小声道:“姐姐,我跟太子殿下,没有……没有那个。”
顾宁平一怔,眼泪也停了,“什,什么?”
“我……本来太子殿下把我带到了山洞里,他想做……可我害怕。”枝枝握紧拳头,颤声道:“我真的好害怕自己死在他手里,我就把他给弄晕倒了。”
枝枝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只香囊,战战兢兢递给顾宁平,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宁平认得,这就是前些日子枝枝给自己的清荔香。
顾宁平接到手里,看了看枝枝:“你现在,还是完璧?”
枝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看了眼顾宁平,“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也没料到自己突然怂了,主要是太子殿下扛着她走了那一路,给她的印象太深了,这样的男人体力要多么强悍,而且那会儿烧红了眼睛,枝枝怕自己死在那个山洞里。
顾宁平抓着她的手:“枝枝已经很勇敢了,可枝枝,如果这样的话,太子那里怎么办?”
枝枝垂下了头,脸几乎要埋进自己胸膛,丧里丧气道:“我,我骗了他,误导他以为是他强迫了我,太子殿下对我很愧疚,还答应帮我救姐姐。”
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一时恐惧干出来这样的事情,万一被太子察觉了,肯定会很生气。
那会儿为了逼真,她还拿手给太子弄了出来,甚至故意拿他的衣服擦了,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枝枝做事的时候心智坚定,可只要一想起来那天在宫里,陈妈妈胆战心惊的模样,还有今天宁王面对太子卑躬屈膝的样子,可见这位太子爷不是好欺负的人物 ,若给他知道自己拿这种事情骗了他,她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枝枝……”顾宁平想了想,“你若是不跟他回东宫,而是与我回顾家呢?”
这样的话,彼此不相见,太子如何发现。
枝枝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意见:“姐姐,就这样和离,没有太子做后盾,我们回到顾家,会是什么下场?”
顾宁平松开她的肩膀,颓然捂住自己的眼睛,浑身都散发出颓丧之气。
因她嫁入王府,顾家得了不少好处,她同胞兄弟甚至因此进了青山书院,母亲也得封诰命,连带着叔伯们都得了好处,若是和离归家没有靠山,失去好处的族人,会怎么对付她们姐妹。
顾宁平不用想便知道,最好的也便是嫁给一个猥琐不亚于宁王的男人做继室,甚至可能会被关在家里,一生一世不见天日,那她们费尽心机逃这一场,还有什么意义。
唯一的办法,便只有枝枝进了东宫。
她进去东宫,整个顾家都知道这一切是太子的意思,太子身份尊贵非宁王可比,那些人自然不敢为难顾宁平。
“枝枝,我们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枝枝沉声。
她们姐妹在世上,就如同无根的浮萍,到处飘荡,永远猜不到前方会遭遇什么,先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她们要做的,至于以后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枝枝瘫坐在椅子上,又叹口气,“也不知道蓝姐姐怎么样了。”
顾宁平看她:“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枝枝吁了口气,“太子好像很生气,刚才就传了她过去,姐姐,蓝姐姐会不会出事。”
顾宁平怔了一下,霍然站起身,“枝枝,你回屋休息,我去正堂看看。”
宁王是太子的亲叔叔,叔侄二人自然相熟,太子可能不给宁王颜面,可她是宁王妃,算是太子的婶婶,亲疏有别,太子面对这个刚嫁进来的婶婶,总归要给几分颜面。
何况还有枝枝,太子知道了枝枝身份,看见她总该有三分顾忌。
总之不管怎么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姐姐,你也千万小心,保护好自己。”枝枝心里一阵一阵无力;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为了避开宁王,连为蓝姐姐说情的机会都没有,人世间没有权势的人,便只能过的这样苦吗?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看着顾宁平出门的背影,眼睛渐渐模糊起来。
但愿姐姐和宁王能保住蓝姐姐,不管她做了什么,总归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个计划顺利进行。
如果自己和姐姐脱离宁王府要以蓝香儿为代价,枝枝这一生都无法安心。
☆、18、第 18 章
顾宁平扶着琳琅的手,连衣裳都来不及换,还穿着半新不旧的家常衫子,也顾不得失礼,便匆匆赶到了正堂前。
正堂里灯火通明,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前,将整个院子照的亮如白昼,门前站了许多人,却全都悄然无声,寂静之中,夏日的蝉鸣声分外聒噪。
门外守着的下人看见她,皆躬身行礼:“给宁王妃请安。”
一口一个宁王妃,倒不像宁王府的下人,顾宁平看他们精神爽利,大约是东宫的人。
顾宁平点头示意,穿过人群踏进正堂,一眼便看见了跪在地上的蓝香儿,和讪讪站在一侧的宁王。
而金冠博带的太子,便坐在主位上,脸色冷如冰雪。
她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安,宁王妃顾氏拜见太子殿下。”
沈z昀冷然的神色略缓和了几分:“皇婶安好,赐坐。”
顾宁平心下稍安,太子殿下还是给她几分薄面的,至少没让她同宁王一样尴尬的站着。
虽然宁王站着,她身为宁王妃,也不好坐下去,但态度在这里就足够让人安心了。
“谢殿下赐坐。”顾宁平顿了顿,看着蓝香儿道,“妾听闻侧妃得罪了殿下,特来请罪,敢问殿下,侧妃做了何事?”
沈z昀倒不至于问她请什么罪。
侧妃在王府里本就该王妃管,她犯了错,王妃自然要担起管教失当之责,顾宁平来请罪也理所当然。
不过那小姑娘刚刚跑了出去,大约已经见了自己姐姐,这位宁王妃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她是来问罪的,还是要救蓝氏?
沈z昀晃了晃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道:“给孤下毒,谋害储君,这样的罪名,怕是皇婶请不起。”
顾宁平一愣,转头看向太子:“殿下恕罪,蓝氏绝非这样的人,且殿下如今……并不见有何异常,蓝氏若下毒,殿下岂会毫发无损?”
蓝香儿跪在地上低着头,闻言看了眼顾宁平,“王妃替妾身辩驳,是王妃心地善良,妾身多谢王妃,只是王妃嫁进王府还不到一月,与妾身不熟,自然不懂妾身是什么样的人。”
顾宁平一怔,呆呆看着她,不明白蓝香儿的意思。
蓝香儿面无表情,只盯着沈z昀:“只是殿下容禀,妾身给殿下下药,不过是为了一夜春宵,并无害人之心。妾身出自青楼,放荡不堪,这次的事情与王爷王妃毫无关系,若殿下要治罪,便治妾身的罪,不必牵连旁人。”
宁王闻言,连连点头将自己洗干净:“殿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殿下明鉴,都是这贱人自作主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给您下药啊。”
“王爷所言,句句属实。”蓝香儿叩首,“妾身低贱,求殿下治罪。”
“啪”一声,沈z昀重重将茶盏放在桌子上,震的在座诸人皆心惊胆颤。
沈z昀冷着脸看宁王:“宁王,当年你作天作地,折腾了几个月,死活要册封蓝氏为侧妃,孤还当你是为了她,改邪归正,准备好好做人了。”
宁王随着他声音的节奏,身体一抖一抖的,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却不料,这几年过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遇见事情便往女人头上推,你还有没有三分胆色,你也配做皇家子孙?”
他声音冷冽淡漠,宁王吓得双腿发软,扶着一旁的桌子才没有跪下去,声音都颤抖了:“殿……殿下,什么意思?”
“孤的意思,你听不明白?”沈z昀反问。
宁王下意识摇头。
沈z昀站起身,走到宁王跟前,因着比宁王高了半头的缘故,这会儿便俯视着对方,黑色的眼睛冷寂如同冰山,“你以为,蓝氏配得上孤自己审问吗?”
“孤不过是为了给你一点颜面,才没有将此事移交宗人府!”沈z昀淡声道,“蓝氏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跪在孤跟前,尚且对你百般维护,可你呢?”
跪在地上的蓝香儿,背对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宁王震惊地看着沈z昀:“殿下,真不是我做的。”
沈z昀面色阴沉如黑云压城,脸上失望厌恶的情绪让宁王恨不得给他跪下去。
“无需辩解了,你至今还要推卸责任给蓝氏吗?宁王,父皇给你赐婚的时候,孤便是拦着的,是姜氏一力证明你如今早已不纨绔了,父皇才松口,可照今天的情况,姜氏其心可诛!”
宁王吓的眼珠子都掉了:“殿下息怒,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岂可妄言。”
这位爷当然什么都不怕,可宁王害怕,姜皇后独宠六宫,皇帝最听她的话,要是晓得自己听见别人骂她还没反应,倒霉的就是他了。
沈z昀转过身,又坐了回去,淡声道:“皇婶,宁王胡闹,宁王府乌烟瘴气,你受委屈了。”
顾宁平忽然明白他想做什么了,眼中不自觉就泛起了热气。
哪怕晓得太子不过是因为对枝枝做了那样的事情,才会说这样的话,可嫁进宁王府这些日子,她的的确确是受委屈了。
自己的父母都不在意,除却枝枝,只有这位太子殿下,说了这样的话。
宁王心里一突,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殿下,这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旨意,您三思啊。”
“孤自然三思过了。”沈z昀瞪了他一眼,宁王讷讷不敢言语。
“顾氏,孤的意思是安排您和皇叔和离,您不必拒绝,宁王府如今的情形,着实没有必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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