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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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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传出来的时候,这位高高在上的世子被人嘲讽……有些话实在难听,说出来都觉得脏了嘴。
  杜文昼长大之后,一直拿这件事当做耻辱,也鲜少有人当着他的面打脸,可一旦提起来,便是剜心之痛。
  男人间说话,有过多少风流韵事都不要紧,就怕你吃了软饭,还非要嘴硬,更怕的是你被看不上的人当玩意儿给扔了。
  杜文昼刚好全给中了。
  不笑话他还能笑话谁。
  枝枝咋舌:“那这位世子也是个人物,竟还有脸跟别人说话。”
  “这屋子里的人,荒唐劲说出去你都害怕。”沈璟昀低声道,“离他们远一些。”
  枝枝这么单纯乖巧,要是被带坏了怎么办。
  说话间,杜文郢端着酒杯凑到沈璟昀跟前,乐呵呵道:“表哥,我越来越敬佩你了。”
  “你那兄长……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就这么点眼界,能成什么大事。”沈璟昀告诫道,“你如今既然留在了京城,平日就多跟着周时唯学,不许再和以前一般荒唐了。”
  杜文郢忙不迭点头,又看向枝枝,不高兴道:“表哥,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这么恶毒的女人,你也不怕她把你害了。”
  这个登徒子,第一次见面就大剌剌说喜欢她的脸,淫。荡无比,令人生厌,如今倒有脸说她恶毒,枝枝都被他气笑了。
  沈璟昀蹙眉斥责:“瞎说什么,枝枝很好。”
  “枝枝,哪个枝枝?吱吱叫的吱吱吗?”杜文郢语如连珠,“跟老鼠一样,藏的紧,倒是人如其名,恶毒的让人看不出来!”
  枝枝被他气的恨不得打人。
  看看沈璟昀的侧脸,想一想殿下应该不至于因为自己太活泼就不要自己了,便冷哼一声,道:“我自然是恶毒的,杜公子早晚小心,我说喜欢你的脸,就要把它扒下来,做鼓也好,糊灯笼也成,看我到时候想干什么。”
  “你……”
  “你们这是在瞎闹什么?”沈璟昀蹙眉,一时跟不上他们的话题。
  杜文郢往后缩了一步,控诉道:“表哥,你看见没有,这个恶毒女人,她要扒我的脸皮。”
  他一副白莲花的模样,多亏了是个男人,要是个姑娘,枝枝就要怀疑他别有用心,想跟自己抢男人了。
  枝枝磨了磨牙,“是我的错,不该说这样的话。”
  杜文郢一愣,得意洋洋道:“怕了吧……”
  “你素来都是个没脸没皮的,我去哪儿扒呢?”
  “什么?”杜文郢还当自己听错了。
  他只觉得委屈,表哥不给自己做主,竟还要这个恶毒女子欺负自己,世上怎么会有我这么惨的人。
  殊不知,沈璟昀已经愣住了。他转头看着枝枝,似乎很是惊奇。
  枝枝平常那么乖巧,又听话又懂事,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活的可怜巴巴的,不管什么事情都忍着不说,就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这会儿牙尖嘴利的,倒有几分英雄风范。
  枝枝面对他的眼神,乖巧地低下头,受气包小媳妇儿的模样,“殿下,我什么都没说。”
  “装,还装!”杜文郢指着她,“表哥,你看见了吧,她就是恶毒。”
  沈璟昀不耐烦他:“闭嘴!”
  枝枝抓住沈璟昀的衣袖,小声道:“殿下,我没有骗你。”
  “我只是太生气了,上次他还调戏我,我若是不骂回去,未免活的太憋屈了。”枝枝咬牙道,“他欺负了我,还反过来说我恶毒,我想打死他。”
  沈璟昀沉默不语,抽出自己的手臂。
  罢了罢了,小孩子直接打闹,没有找大人做主的道理。
  杜文郢看见这一幕,傲慢道:“表哥,你可算看清楚她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沈璟昀打断他的话,“内务府安排了各自的位置,不是让你随意走动的。”
  “什么?”杜文郢张大嘴,“表哥,她都这样了,你还护着。”
  枝枝乐了,这位江宁王府的二公子,可真是个好玩的人,听旁人提起来,也是个执掌几万兵马的大人物了,在军中威风凛凛,可到了殿下跟前,却像是没长大的孩子。
  看似风流浪荡,其实笨嘴拙舌。
  沈璟昀淡淡看他一眼,杜文郢忍了忍,冷哼一声,甩袖回了自己的座位。
  枝枝还来不及幸灾乐祸,便见沈璟昀转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枝枝,还有多少东西,是孤不知道的?”
  枝枝双手端在胸前,乖乖巧巧的像个小朋友:“没有了。”
  沈璟昀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啊……”
  “那我也不能任由他欺负啊。”枝枝不高兴道,“殿下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沈璟昀倒还稳重,“只是你今儿骂了杜文郢,以后可别想安生了,瞪着瞧吧,过完年怕是有人要用各种名目见你。”
  “为什么呀?”
  因为她身为东宫唯一一个妃嫔,本来就被人注意,如今还显得嚣张跋扈,连江宁王二公子都敢骂,可见平常得宠,那群人不从她身上打探消息才怪了。
  要知道,杜文郢在他跟前一向得脸,关系甚佳。
  太子殿下的东宫素来都跟铁桶似的,油泼不进,谁会放过这唯一的缝隙,而且宗室族人,牵扯甚广,说不得就是婶婶嫂子的,拦着她们女眷往来,就不大好了。
  “没事,见就见吧,她们也奈何不了你。”沈璟昀安慰了一句,“过些日子,发现从你身上什么都得不到,就安生了。”
  枝枝对东宫政务一无所知,那些人想找她的事,也完全没用。
  枝枝轻叹一声:“这宫里真可怕。”
  沈璟昀但笑不语。
  宫中自然处处都是豺狼虎豹,需得多加注意,枝枝年幼,多学一点总归是好的。
  过了一会儿,眼看人都来齐了,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太监尖细锐利的声音穿透层层噪音,传到每一个角落。
  “陛下驾到,皇后驾到。”
  满屋子的人都站起身,看着从后殿走出来的帝后二人。
  精美华丽的凤袍,金灿灿的凤冠,姜皇后走在外侧,率先出现在众人严重,皇后凤仪天成,威严无比,一举一动皆华彩飞扬。
  枝枝下意识朝后头缩了缩,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姜皇后的嚣张跋扈,心中有几分惧怕。
  沈璟昀握住她的手 ,轻声道:“别怕。”
  姜皇后落后一步,让皇帝先落座,皇帝的身影也便显露出来。
  出乎意料,竟是个清瘦的中年男人,眉眼间与沈璟昀有几分相似,却极温和,少了锐利挺拔的姿态,看上去竟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可一举一动还是极有派头,天然便带着尊贵之气。
  皇帝落座,姜皇后紧随其后,底下站着的宗室子弟齐齐躬身行礼,请安声冲破云霄。
  皇帝道:“今日自家筵席,不必多礼,都坐吧。”
  目光扫视一圈,乐呵呵道:“一年过去,宗室人丁昌盛,朕心可安。”
  他看向沈璟昀,温和道:“太子今年也带了人?”
  沈璟昀纹丝不动,一派清正华贵:“回父皇,是。”
  枝枝很清楚的听见身后杜文郢的喷笑声。
  皇帝这话,摆明是问他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实诚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你问我是不是带了人,我回答是。
  完全没有问题。
  皇帝道:“不知是哪家千金,能得吾儿青睐,倒是大美。”
  皇帝久不管事,偶然也会关心一下儿女们的终身大事,可长子对他颇有怨言,说什么都油盐不进,他也没有法子,只能看着东宫空寂多年,不料一朝峰回路转,竟进了人。
  “不过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不值一提。”沈璟昀淡声道,“皇家富贵以极,门第倒也无妨,父皇以为呢。”
 

  ☆、56、第 56 章

“太子言之有理。”姜皇后淡声道; “皇室自然是无与伦比的尊贵; 太子身为储君; 身份贵重,娶个妾; 何需在意身份。”
  “陛下快别问这么多了; 他们年轻人脸皮薄; 说多了要羞的。”
  皇帝点了点头。
  沈璟昀冷冷看着她。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没有这么好心。
  她话峰一转; 引向别处。
  ”往年总觉得几个孩子都还小,娶妻生子都太早了些,如今太子殿下都会给自己纳妾了; 倒是时候定下太子妃的人选了。”姜皇后浅笑,话说的十分漂亮,“偌大的东宫,总要有个女主人的,全靠女官来管着,到底有所疏漏,陛下以为呢?”
  皇帝无所不依:“皇后所言甚是; 太子已经加冠; 在寻常人家,都该做父亲了; 以前总想着晚两年,多看看姑娘们,如今倒不好继续拖了。”
  沈璟昀皮笑肉不笑道:“不牢父皇和皇后操心了; 儿臣觉得如今正好,没有立太子妃的打算,不若看看二弟,他年纪也不小了,身边连个姬妾都没有,成什么样子。”
  “好些年前,皇后娘娘就说儿臣大了,赐下木氏女为妾。”沈璟昀望着姜皇后,语气中带了逼迫之意,“皇后娘娘切莫厚此薄彼,让二弟不高兴了该如何是好。”
  姜皇后亲口所言,他饶了木良娣性命,便不再为难枝枝,如今却想用这样的手段搅乱东宫,真是打得好主意。
  “太子说的是。”姜皇后漫不经心的浅笑,“本宫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太子妃身份不同凡响,太子想谨慎些也情有可原,本宫和陛下且不逼你,咱们慢慢挑,只是东宫如今只得这一位妃嫔,着实寒酸了些。”
  她掩唇轻笑:“让旁人看了,还以为本宫苛待太子被。”
  又转头看向身侧侍奉的女官:“把人带上来。”
  从姜皇后说要立太子妃的时候,枝枝就愣住了,她不知道,太子能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推拒掉,如果东宫有了太子妃……
  这会儿姜皇后要带人过来,她只以为是太子妃的人选,心中一涩。
  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不动声色的抓住沈璟昀的衣角。
  沈璟昀余光看了眼,拍了拍她的手,优雅缓慢地给自己斟了一盏清酒,“皇后娘娘多年来一成不变,当年赠妾是在家宴,如今还是?”
  姜皇后面不改色:“本宫向来愚笨,想不出新的法子,还请太子见谅。”
  她若还愚笨,世上哪还有聪明人。
  女官已经带了人走到殿里来。
  是两个年轻的女子,姿容秀美,楚楚动人。
  “这两位是江南林家的女儿,林家也算是大族了,好容易养出来两个千娇百媚的闺女,本宫见了十分喜欢,便想着太子和孟州都未娶亲,身边多个人侍奉也好。”
  沈璟昀斯文的摆放好手中的酒杯,淡淡一笑,却不言语。
  不过瞬息之间,沈孟州站起身高声道:“母后,我不要。”
  姜皇后沉稳过人,似乎料到他的反应,一点都不生气,只道:“孟州,你这孩子越发不懂事了,母后千挑万选找出来的美人,你这般推拒,是不在意母后的心意了吗?”
  枝枝咂舌,姜皇后的段位,可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高多了。
  看起来好像在教训沈孟州,可字字句句针对的都是沈璟昀,推拒便是不在意母后心意,沈孟州推拒之后,沈璟昀再来,就显得这兄弟二人不识好歹,姜皇后楚楚可怜,一片苦心被人辜负。
  两句话下来,将沈璟昀逼上梁山,还显得自己温柔无辜,着实可怕。
  沈孟州没有这些七晚八绕的心思,张嘴还要反驳,可对上姜皇后冰冷的眼神,浑身一凉,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沈璟昀哂笑:“皇后娘娘说的是,千辛万苦挑出来的人物,怎么都不好推了。”
  姜皇后和沈璟昀二人,做了多年仇敌,可以说很了解对方了,听见他张嘴就知道没好话,脸色微变,想抢在前头开口。
  可沈璟昀却径直站了起来,清朗的声音盖过她的:“若皇后娘娘真的这般喜欢,不若将两位姑娘留在宫中陪伴您,反正后宫空虚,无论什么位分,都不会委屈了两个姑娘。”
  “这般既满足了皇后娘娘对两位姑娘的喜欢之心,也不至于让二弟不高兴,更让父皇得了几个美人,这般三全其美,可不是正好吗?”沈璟昀浅笑,望着姜皇后,“皇后娘娘以为呢?”
  到底男人和女人体力上有差别,沈璟昀想盖住姜皇后的声音倒也简单。
  姜皇后略输一城,可哪有这么容易认输。
  “太子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两个姑娘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本宫总不好为了一己之私便阻碍她们的前程,不如太子带她们回东宫吧,东宫离本宫的懿德宫不远,本宫也能常常找她们说话,也不至于让她们在宫中蹉跎岁月,这才叫两全其美。”
  “皇后娘娘这话,恕儿臣不能苟同。”
  “听您的意思,怎么进父皇的后宫叫蹉跎岁月,进儿臣的东宫就不算了?”
  皇帝脸色也微微一沉。
  皇后……
  “陛下年已不惑,身子也大不如前,当养身为上,再选妃嫔入宫,倒显得为老不尊。”姜皇后似乎一点也不顾及身旁脸色越发难看的皇帝,铁了心要将人塞进东宫。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木良娣,沈璟昀疯了才会让她再塞个人进来。
  “可儿臣也不能接人进东宫啊。“沈璟昀似乎很为难,朝着姜皇后微微一笑,“儿臣出生的时候,大师说生辰阴气重,需得养着,连做寿都不行。”
  “太子已经长大了,当不畏惧那些阴气。”
  “不能不怕啊。”沈璟昀低笑,“儿臣前些日子又得了大师的话,说这女子本性属阴,儿臣若是想永葆平安,身边的女人至多有一个,多了便会伤身,因这个缘故,儿臣都遣人连夜将木氏送走了,实在是忧心忡忡。”
  姜皇后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这个太子,越发厉害了,什么理由都能想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姜皇后就戴上面具说假话。
  几年前那个逼宫的少年,跟他现在比起来都纯良无比。
  “这么多年来,父皇和皇后娘娘为儿臣安康,劳心劳肺,儿臣能做的也唯有保护好这身子。”沈璟昀委顿,淡淡一笑道:“扯远了,以前皇后娘娘亲口说,大师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以不肯给儿臣做寿。”
  “儿臣如今想来,深以为然,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果然才智过人,定然不会不顾儿臣的身体,非要儿臣纳妾。”
  以前姜皇后拿这个理由打压他,如今也算自食其果。
  姜皇后便温和道:“你这孩子,既然有大师的话,为何不直说,非要绕这么大弯子,若本宫不知道,就这般伤了你的身子,岂不是罪过。”
  好一个温和大度的继母。
  枝枝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针锋相对,这才回过神来,脑海里全是震惊之意。
  这两个人分明早就撕破脸了,觉得都能直接打起来,结果还都能虚情假意地互相吹捧。
  跟这些人装模作样的水平相比,她还是太嫩了。
  沈璟昀似笑非笑:“儿臣也没料到皇后娘娘这般坚持。”
  “又不是什么好话,大过年儿臣怎么好直接说,扫了大家的兴致,若非皇后娘娘非要逼我接两位进东宫,我倒想瞒着一辈子。”
  “不过妻妾子嗣乃是大事,不能轻忽。”姜皇后淡笑,似乎没听出他的讽刺,继续关切道:“改日找大师进宫再算一算,若无碍再给太子选人。”
  说到底还是不肯放弃,非要摆布沈璟昀不可。
  “这怕是不妥。”沈璟昀掸了掸袍子,“民间的俗话说,命越算越薄,若一年内给大师看多了,折损寿命。”
  “本宫却不曾听这样的传言,太子是被人骗了吧。”
  “还是那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太子说的是。”姜皇后身旁传出一个冷淡的声音,皇帝盯着妻儿打了半天官司,终于做出了决断。
  “既然不合适,那就不要硬塞给太子了,算命之事休要再提。这两个女子,皇后挑一挑,赐给宗室子弟吧。”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没有看姜皇后。
  “陛下,纳妾之事不着急,可太子弱冠之年……”
  “父皇英明。”沈璟昀躬身,“皇后娘娘一片慈心,儿臣感激不尽,然大师之言不好不信,只能辜负皇后娘娘一片好心了。”
  姜皇后脸色冷硬。 

  ☆、57、第 57 章

露出个凄楚自嘲的笑; 姜皇后叹息道:“陛下是太子的亲生父亲;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 妾身为继母,继续逼迫恐会让人觉得别有用心; 便罢了吧。”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姜皇后眼神却全不似表面这般柔弱凄楚; 反而带着刻骨的冷意。
  她倒是不怕皇帝的; 皇帝总不舍得让她受委屈,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皇帝已经开了尊口,她若再咄咄逼人,恐会被人视做狼子野心。
  拈起桌上的酒盏; 遮住唇角的冷笑,姜皇后道:“带两位姑娘下去吧,既然跟太子无缘,日后再寻好的便是。”
  “跟太子无缘,这不是还有二皇子殿下吗?”斜地里凭空插出个吊儿郎当的轻狂声音,杜文郢高声道,“方才说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一人一个; 如今既然不得; 倒不如都给二皇子。”
  “反正……二皇子身边,至今也没个姬妾; 一纳二女,双喜临门。”
  杜文郢朗声笑道:“难不成……刚才皇后娘娘说的全是假的,本就没打算给二皇子姬妾; 本就冲着太子殿下来的?那臣就有疑问了,这两位姑娘千般好万般好,皇后娘娘怎的不给自己亲生的儿子。”
  撕破脸皮的话,沈璟昀不会说,姜皇后也不会说,大家都要脸。
  可总有人不要脸,杜文郢从来都是个混不吝的,这会儿吊儿郎当地坐着,可咄咄逼人的气势,丝毫不减。
  满室寂静,杜文郢说的人是事实,宗室子弟也不傻,都知道皇后和太子之间的龃龉,但这二人积威甚重,并没有人敢看笑话,都悄无声息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全当自己不存在。
  “老大不要的给了老二,这话说出去恐怕不好听。”姜皇后淡声道,“自家兄弟之间,总是要避嫌的,若什么都不在意,连兄弟不要的都捡,未免太不讲究了。”
  “本宫亦曾听说过许多骇人听闻的事情,像儿子娶了父亲的妾,侄儿娶了叔父的妾,弟弟娶了寡嫂。”姜皇后的目光不动声色瞟过枝枝,“这夫死改嫁,天经地义,谁也拦不住她们,可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何必寻夫婿家的,听起来总归是不好的。”
  沈璟昀脸色一黑,淡声道:“皇后娘娘,既然改嫁了,那自然跟以前的夫婿再没关系,想嫁谁便嫁谁,既不坏伦常,又没有违律,何必因着莫须有的流言蜚语畏首畏尾,您说呢?”
  “我看二弟身侧没个女人,形单影只着实可怜,这两个姑娘亦是极好的,不忍他们蹉跎一声,不如就给二弟带回去吧。”
  二皇子道:“皇兄,母后,我心里有人了。”
  沈璟昀拿起酒盏放在唇边,遮住唇角勾起的冷漠笑意。
  姜皇后天大的本事,也管不住自己儿子。
  “你小小年纪,快别胡说了。”姜皇后温和地制压自己儿子,“这两个姑娘是母后千挑万选的,你若是不喜欢,留一个也好。”
  “儿臣一个都不要。”二皇子有点生气,觉得母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她的眼里只有权势。
  早就告诉了她,自己喜欢娇儿,结果母后就对顾家姑娘做出那种事情来,现在还逼迫自己娶不喜欢的女人。
  在她心里,自己是她儿子还是个玩物。
  二皇子怒了。
  “母后,儿臣早就说过了,这辈子非娇儿不娶,您何必非要逼我!”
  满堂子弟都没忍住口中的惊呼。
  这么刺激的吗,二皇子居然在外面跟人家姑娘私相授受,私定终身,私那个什么了……
  姜皇后快被自己儿子气死了。
  她对付谁都不生气,就是看着这个傻儿子便没了办法,他是没长脑子吗,竟当着诸多人的面说这种话。
  皇帝一直恹恹坐在一旁,说完那句话便没了心思再开口,这会儿突然来了精神,温和道:“孟州有了喜欢的姑娘?是哪家千金,怎的不告诉父皇?”
  沈孟州道:“父皇,那姑娘身份低微,母后不同意。”
  “身份有什么要紧的,方才太子说得对,咱们皇室富贵已极,娶媳妇儿只需挑品貌才华,倒不必注重门第了。”
  皇帝难得不理会姜皇后难看的神情。
  他也是生气了,任哪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说年老体弱,都高兴不起来。
  更何况当着他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说了不止一次。
  “父皇所言甚是,儿臣喜欢的姑娘,是商贾顾家三房的嫡长女,叫顾娇的。”二皇子道,“还请父皇成全。”
  “顾家……”皇帝扬眉想了想,半晌道 “朕记着,之前宁王的王妃便是她们家的?”
  “正是这家。”二皇子像是想起来什么,指着沈璟昀高声道,“皇兄身侧的顾承徽,亦是顾家千金。”
  姜皇后咬碎了一口牙:“陛下,士农工商,顾家毕竟是商贾,怎堪做皇子妃,若孟州当真喜欢,不如赐做庶妃便是了。”
  “这话不对。”皇帝哼了一声,“之前给宁王赐婚,皇后亲口所言,那顾家姑娘天姿国色,品貌端方,德容言工俱佳。”
  “顾家的姑娘能给宁王做王妃,便不能给老二做王妃了吗?”皇帝蹙眉,“宁王是先帝之子,朕的亲弟弟,身份并不比老二差。”
  杜文郢朗声道:“陛下慈善仁德,不囿于家世,乃明君徳范。”
  姜皇后端庄坐着,也不再反驳他们的话,只是淡声道:“本来妾是准备应了的,只是……这顾家的嫡长女嫁做宁王妃,一月有余便闹着和离,这样的德行,妾实在不敢再往皇家拉。”
  “以前听了几个狗奴才的闲话,当那顾家女是个好的,没想到是被人蒙蔽了,是对不起宁王。”姜皇后面色稳重,“可我总不能明知顾家不好,还给孟州娶他家姑娘。”
  “陛下,您也好好想想。”姜皇后这句话咬重了声音,眼神冷如冰雪,“您真的要给孟州娶顾家姑娘吗?”
  皇帝对上她的眼神,便有些软了。
  沈璟昀嗤笑一声,握住枝枝的手把玩,不理会当前的闹剧。
  左右与他无关,只消看着姜皇后和二皇子如何丢脸就好了。
  枝枝却微微低下头,小声道:“殿下,和离的事情,别人说起来还是我解决的错,对吗?”
  “是。”沈璟昀淡声道,“宁王再过分,也是皇家子孙,外人不敢多言,不好听的话都会落在顾家头上。”
  枝枝大约是想不到的,她还太年轻,也不了解皇室的生活。能想到的大约就是和寻常人家一样,谁对谁错一目了然,旁人也不会过多苛责。
  可皇室是不一样的。
  枝枝心里微微有几分难受,姐姐那么好,分明宁王才是个坏人,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些事情,只因为对方位高权重,她们这样的升斗小民,连为自己申冤的机会都没有。
  沈璟昀微微蹙眉,却什么都没说。
  顾家的女儿当然无辜,其实外人也都知道,端看宁王的名声就能猜出一二来,但人心险恶,总是要找个人辱骂的,老百姓之间说些闲言碎语,谁又能管得住。
  皇帝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声音微弱:“皇后觉得……是这样吗?”
  “陛下不信,何妨传宁王一见。”姜皇后冷声道,“宁王孝顺,要去给先帝守陵,除夕大日子都没过来,咱们身为兄嫂也该多关心一些。”
  她的目光扫向沈璟昀,再转向一旁的枝枝。
  沈璟昀逼她如此,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皇帝还没有答应,枝枝便微微颤抖着抓住了沈璟昀的手指,脸色也白了几度。
  沈璟昀摸着她泛冷的手,想了想道:“宁王叔一片诚心,不好打扰,宁王妃和离之事,乃是孤做的主,着实怪不得王妃。”
  “那太子……为何做这样的决定?”
  皇帝顿了顿,看着自己的长子:“当时你告诉朕,宁王荒唐,对不住宁王妃,朕信任你没有多问,你如今便跟朕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信任他?皇帝分明是看着自己儿子黑沉的脸没敢问,也没心情问。
  沈璟昀随口扯道:“儿臣在宁王府赴宴,亲眼看见宁王府的妾室欺辱宁王妃,王叔视而不见,可见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王妃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没得受这样的侮辱。”
  “顾家女儿品行端庄,二弟若真的喜欢,娶了也无妨。”
  “是吗?”姜皇后抚摸着自己长长的护甲,“只是本宫已经派人去叫宁王了,太子待会儿当面对质吧。”
  “皇后娘娘!”沈璟昀重重放下酒杯,发出的闷响震得周围一片寂静,“孤乃是储君,宁王是什么身份?”
  “君臣之别,喊他一声皇叔是给他面子,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要孤与他对质,当孤是什么人了?”
  “太子言之有理。”杜文郢站起身道,“大家都看看啊,堂堂一国储君,竟要跟个臣子辩驳,这是不要脸了吗?”
  杜文昼看不得弟弟这般出风头,更记恨沈璟昀揭发他的丑事,掸了掸衣袖,一派理中客的神情:“我向来两不相帮,只是如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各执一词,一个说宁王之过,一个说前宁王妃之过,总要说清楚了,才能决定二皇子是否娶顾家女。”
  “兄长这话不对。”杜文郢道,“宁王岂会承认是自己的错?”
  “可也不能因太子殿下一面之词,就冤杀了宁王。”
  “宁王不承认,太子也不承认,自然还要看证据。”姜皇后眼神冷静,“太子殿下的顾承徽,是什么来历?”
  沈璟昀直视她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顾承徽的身份,比木良娣要干净些。”
  姜皇后拿枝枝的事情做筹码,要他饶了木良娣,如今既然为了自己儿子打破了诺言,他自然也不需要继续遵守。
  姜皇后敢在说一句关于枝枝的话,他就敢让木良娣去死,姜皇后只要不怕木氏离心,就尽管来。如今是个巨大的考验,考验在姜皇后眼里头,是儿子将来要娶的王妃重要,还是权势更重要。
  枝枝的来历是一把刀,足以证明顾家女儿品行不端,离了宁王府立马攀上太子,此间说道极多。如今就看姜皇后能不能狠心下来,抛弃木氏一族了。
  姜皇后的手狠狠握在座椅的把柄上,一双美眸带着几分怒火。
  沈璟昀半分不畏惧,与她对视,等着她的选择。
  他能护住枝枝,不管姜皇后选择什么,都休想得逞。
  姜皇后咬牙,木家纵然重要,跟自己的儿子相比还差了些,若给儿子娶了顾家女,他这辈子都完了。
  “木良娣是好人家的姑娘,身份清白,出身贵重,太子这话让本宫不好回答了。”姜皇后冷笑,“可这位顾承徽,却是宁王妃陪嫁的媵妾。”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58、第 58 章

皇后娘娘方才说了什么?
  没听错吧。
  姜皇后冷淡道:“顾承徽这般身份; 如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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