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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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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虑日后生个什么样的儿子过继给我,只不料凭空杀出你这个变数来。”
  “这样一说,你说不定还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
  枝枝哑口无言,“这……。这关我什么事。”
  “罢了,含光殿不要住了,让人知道我给你住了这里,怕是吃了你的心都有了。”
  枝枝委屈无比。
  她做错什么了,凭什么吃了她,不应该吃了太子殿下吗?
  “你也不用看了,搬到我的寝殿去住。”沈璟昀收回那张图纸,“你想近一些,那便更近些,这样可好。”
  枝枝张口结舌:“殿下,这不好吧。”
  难道这样就不会有人想吃了她了?住进太子殿下的宫殿,这般荣宠之下,想要她性命的人,恐怕排着队都数不清。
  “孤看着呢,没人敢在孤眼皮子殿下做坏事。”沈璟昀安慰她,右手从她腰上拿开,抽出笔架上的笔,又指了指一侧的绢帛,“那个伸开一张。”
  抽出来一张,在他跟前展开,精美细腻的绢帛上沾上乌黑的大字。
  枝枝的眼神随着他的笔走动,吃惊的张大嘴。
  “殿下……”
 

  ☆、52、第 52 章

沈璟昀把笔交给她; 指了指纸上空出的地方; 老神在在坐在那里; “你自己写。”
  枝枝转头看他。
  沈璟昀罕见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殿下,我写不了。”枝枝拿着笔在纸上犹豫半天; 咬着下唇; 把笔给他塞回去; “这种事情怎么让我自己做主?”
  他写的,赫然是一张晋封的诏书; 却独独将位分空了出来,等着她自己写,在旁人看来应当算无上的宠爱; 可却带着极大的风险。
  枝枝甚至不敢揣测,沈璟昀是真心实意给她权柄,还是为了……为了试探她,试探她是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她本该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填个低微的位分,安抚他,告诉他自己愿意一辈子安分守己这是最聪明的做法。可枝枝不乐意; 那样的感觉太过憋屈; 她宁愿做一辈子昭训,也不乐意费尽心机去讨好他。
  从那天她冲动说出宁王府的事情; 就已经决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做那种事情。
  沈璟昀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她的反应竟如同天塌地陷; 半晌哑然失笑:“孤方才说的话,你全忘了吗?”
  “姜氏不必在你眼前耍心眼,孤又何曾用得着?”
  “那殿下何必如此?”
  “因为孤不知道填什么。”。
  枝枝不解。
  “你甫入东宫,无宠无子,若给你太高的位分,恐被人当做了靶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需知并非人人都和姜氏一样嚣张,那些人暗地里害你,谁都防不住,可若是给你的位分低了,孤怕你觉得委屈。”
  沈璟昀的目光直直望到她心底里去:“所以才要你自己决定,你这般聪慧,应当考虑的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管你选什么,孤都会成全你,不料你心思太重,竟想的比我还多。”
  “我……”
  沈璟昀摇了摇头,提笔沾墨思索片刻,还是写了承徽二字,道:“日后再说吧。”
  枝枝抓住他的手:“殿下,是我之过,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
  “枝枝。”沈璟昀正色看她,“你今年才十六岁,何至于这般内敛?若有什么心思,直言便是,若整日里要我猜,怕是多少情分都生生给耗没了。”
  他轻轻叹口气:“孤十六岁的时候,心狠手辣,世人惊恐,可也不曾如你这般心思细腻,你这性情若换到我身上,怕早早就将自己给吓死了。”
  “深谋远虑,凡事多想一层自然是好的,可杯弓蛇影便让人不喜了。”沈璟昀松开她的手,轻叹一声,“你且好好想想吧,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过。”
  枝枝拉住他的手臂,“殿下,我……我不是怀疑殿下。”
  “枝枝,你没有按照自己揣测的那样应付我,已经很高兴了。”沈璟昀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我方才看你的神情,还以为你当真……。”
  他摇了摇头:“罢了,不提了。”
  “来人。”沈璟昀没让她松开自己的手臂,只朝外喊了声,女侍中一直守在外面,闻言走进来,道:“殿下有何吩咐。”
  “着人将昭信殿的东侧殿收拾出来,过了年给顾承徽搬进去。”
  女侍中微微惊诧,却低头道:“恭喜承徽。”
  至于搬去昭信殿的事情,却并没有任何质疑。
  东宫是殿下的东宫,殿下想做什么,没人敢置喙,他允许顾承徽住进去,那便是日后娶了太子妃,也没有丝毫说话的余地。
  女侍中四平八稳地问:“殿下,既然要册封昭训为承徽,不知可否有谕旨,奴婢拿去昭告东宫。”
  沈璟昀指了指书案。
  “还有一事,你派人去看着高太妃,待事情了解回来汇报。”沈璟昀面无表情,“孤听闻,昨日闯进玉春殿的还有木良娣侍女,把她们主仆二人带过来,孤亲自审问。”
  “是。”女侍中点了点头,自去办事了。
  枝枝一直低着头听他们对话,半晌终于开了口,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哭腔:“殿下还许我同您一起住吗?”
  “孤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
  “殿下,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不信任殿下,殿下对我这么好,我辜负了殿下的心意。”
  沈璟昀静静望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殿下,我是庶出的女儿,我姨娘因为生的好看,便比别的姨娘都得宠,一直被嫡母针对,不允许有半分好日子过,甚至于我一出生便被嫡母抱走了。”
  “养在嫡母屋里,说出去自然是好听的,嫡母教养大的姑娘,可我的两个姐姐与我年纪相仿,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两个嫡女一个庶女,其中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小时候她们有母亲照拂,家里的下人也都巴结她们,却全都忽略我,仿佛我不是顾家的女儿。”
  “我便只能处处谨小慎微,讨好父亲,安抚嫡母,让他们觉得我乖巧懂事,且不会对两个产生威胁,才能过的好。”
  “因此,我很小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旁人说的话,总要在心里过几遍,揣测对方的意思,才敢继续行事,否则总觉得不安心。。”
  “我并不是怀疑殿下,我只是习惯了,下意识就不相信别人真的对我好。”枝枝抹了抹眼泪,低声道“我……我……”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心里头是相信殿下的,只是习惯而已,真的是这样,殿下你不要生我的气。”
  沈璟昀心里软了软,反握住她的手,叹息道:“你……”
  他语气微顿,停了自己的评价,继续道:“日后不管如何,都不必担心了,有我在,你害怕什么呢?”
 

  ☆、53、第 53 章

“殿下……以后我会改的; 您不要生我的气。”
  “只要你不是故意防着我; 有什么好生气的。”沈璟昀揉了揉她的脑袋; “枝枝,你很好。”
  他低头看着枝枝; 轻轻一笑; 温柔如水:“枝枝; 日后有我保护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枝枝望着他的眼神; 一直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上前一步; 两人之间近的毫无缝隙,她伸手环住了沈璟昀的腰。
  “殿下,你对我真好。”
  沈璟昀轻轻叹息一声,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
  怀中的女孩儿身姿单薄如同秋海棠,风一吹就要散掉,这般弱不禁风,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省得被吹走了。
  却偏偏生了颗七窍玲珑心; 多思多想,让人不知道怎么办。
  带着惯有的清冷板正; 女侍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殿下,木良娣带来了。”
  沈璟昀松开枝枝,指着一侧的椅子; “去坐着。”
  复又扬声道:“带她进来吧。”
  一抹大红身影跨过门槛,走到沈璟昀跟前,木良娣道:“妾身拜见殿下。”
  她神态沉稳,眼神绝望,似乎已经预测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沈璟昀淡声道:“既为良娣,便该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自觉,这正红你岂能穿?亏的东宫无太子妃,否则你这般逾越,怕是太子妃要闹到父皇跟前去。”
  木良娣扯了扯自己的裙角,神色竟显得万分惊讶,眼睛里也渐渐生出希望的火光,:“殿下不准备杀我吗?”
  “杀你?”沈璟昀望着她,“活人总比死人有用。”
  “有用……”木良娣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以为殿下对我也有点情分不料竟是我多心了。”
  看着她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沈璟昀依然心无波澜:“你做的事情,孤已经知道了,向姜皇后告密,带高太妃的人进东宫,谋害枝枝,散步谣言,桩桩件件都是我东宫大忌。”
  “那殿下为何不杀我!”
  故意犯了这么多的禁忌,早就准备去死了,这个人为何如此残忍,不杀她也不爱她。
  “自是有缘由的。”沈璟昀淡声道:“姜皇后亲口求情,要我饶你性命。”
  “殿下这话也太好笑了,姜氏早就将我视为弃子,我的死活她岂会看在眼里。”
  若非如此,也不用像现在这般,左右无门,进退维谷,爱的人不敢帮,恨的人不敢恨,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之功。
  “这是你们的事情。”沈璟昀好心解释了一句,“姜氏答应孤,若孤饶你不死,她便放过顾氏,这桩生意孤自然要做的。”
  枝枝一愣,抬眉望着沈璟昀精雕细琢的侧脸。
  暖呼呼的太阳似乎照进了心里。
  原来是为了她啊……难怪要放过木良娣。
  殿下自然可以护着她一辈子,可姜皇后在旁边看着,终究是个威胁,有了这个承诺,日后便可安心了。
  木良娣一顿,只觉得口中苦涩难耐,“我明白了……”
  顾氏,殿下眼里就只有这个女人了。
  “只是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想和以前一样是不行了。”沈璟昀显得很温和,“身为东宫良娣,身份尊贵,你留在这里,孤不放心。”
  “殿下,你什么意思!”木良娣心里恐慌至极,祈求般地望着他,“殿下,不要。”
  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隐隐猜到了沈璟昀的心思,便觉得恐惧,声音中带着哭腔:“殿下,我不要离开东宫。”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木良娣狠声道:“我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要回木家,死都不要!”
  那个家当年为了巴结姜皇后,轻而易举舍弃了她,而后多年看她吃苦受罪,也没有一个人心疼半分。
  个个嘴里都说着疼她爱她,到了最后还是剩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要她回了木家,跟那些虚伪的人生活在一起,她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人。
  更怕自己不得不忍,活活恶心死。
  所以就是死了,她也不要回去。
  沈璟昀沉默了一会儿:“东宫留不得你了。”
  他想了想:“既然你不愿意回木家,倒也不是没办法的,孤在城外有许多别院,你可以住在那里,日后你还是东宫的良娣,只是……再不能回东宫,也不能出门。”
  “你愿意吗?”
  他给了木良娣两条路。
  要么就从东宫离开,回木家,从此婚嫁各自便宜,他也管不得旁人的事情。要么……就是圈禁了,身份依然尊贵,和在东宫的日子没什么区别,唯独不能离开院子半步,这一生都要困在别苑里,见不得外人说不得话。
  端看她自己的选择。
  木良娣十指握成拳,趴在地板上,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过了许久,她的声音坚定有力:“殿下,我愿意被圈禁。”
  沈璟昀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怜悯,她根本不知道,一个人孤单的住着,见不到任何陌生的东西有多可怕。木家的豺狼虎豹,至少对她还有愧疚,她可以活的不错,但若选了这条路,日后谁都帮不了她。
  “你想清楚了。”沈璟昀委婉劝了句,“如今女子改嫁不算什么大事,便是木氏这样的家族也不会禁止,你离开之后,再嫁个喜欢的人,岂不是更好吗?”
  “我喜欢谁,殿下难道不知道吗?”木良娣尖锐的反问,“他又不会喜欢我,我还能嫁给谁!”
  圈禁也好,至少占了他姬妾的名分,哪怕死了也是他的人,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就再没有改变的余地了。”沈璟昀转过头,对女侍中道,“送木良娣去玉楼别院,遣护卫看守,对外……对外称木良娣生病休养。”
  女侍中沉稳点头:“殿下,可要禀告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自然要警告的。”沈璟昀不甚在意,“找个小太监去报信就好了。”
  木良娣跪在地上,听着他安排自己的去处,心里越发悲凉,他这样好的人,可惜心里没有自己,再温和的表面之下,也显得冷酷无情了。
  男人都是这样的。
  “殿下,我想再问一句。”木良娣轻声道。
  “你问吧。”
  “我想知道,宁王在太庙秽乱,与您有关吗?”木良娣抬起头,直直望着他,“殿下,这一切都是您做的,对吗?”
  枝枝霍然站起身,吃惊地看着沈璟昀。
  沈璟昀似乎有些惊讶,“宁王做的事情,怎会与孤有关?”
  “太庙重地,庄严肃穆,宁王便是个傻子,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除非是有人蓄意陷害他。”
  “您从宁王府抢了顾昭训,百般宠爱于她,可宁王活着便始终是个心头大患,万一顾昭训的身份曝光,你们两个……殿下,我说的对吗?”
  “不对。”沈璟昀冷声说了两个字,怒道:“太庙乃皇家宗庙,里面供奉的是宁王的祖先,更是孤的先祖,血脉至亲!”
  “孤便是要害宁王,也不至于选在这种地方,列祖列宗在上,当着他们的面害自己亲叔叔,你以为是天雷劈不死孤吗?”
  “至于枝枝,她不过是随媵嫁入宁王府,长姐和离,她自然回家,跟宁王没有半分关系。”沈璟昀脸色冷沉沉的,“和离再嫁多正常的一件事情,难道便因为孤于宁王叔侄关系,倒让人误会其间龌鹾,孤行得正坐的直,何惧人言,惟心术不正之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真好笑!”
  沈璟昀留下这四个字,冷冷道:“带木良娣走。”
  木良娣苦笑,他从未这般勃然大怒。如今看起来倒像是真的了。
  掩饰,心虚。
  可越义正言辞,越显得心虚。
  殿下竟为了顾枝做到这个地步,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为了她不顾一切。
  木良娣被人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她喜欢的男人将身侧绝美的姑娘拥入怀中,低头说了句什么。离了那么远,什么都听不清楚,唯独那人的似水柔情,毫不遮掩的暴露出来。
  木良娣回过头,穿着绣花鞋的脚踏出去,火红的裙摆挂在门槛的缝隙里,活生生撕出一道口子。
  枝枝看着木良娣被人拖走,咬了咬下唇,“殿下,木良娣她……”
  “孤没有害宁王。”沈璟昀淡声打断她的疑问,将人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是你蓝姐姐做的。”
  枝枝微怔,“蓝……蓝姐姐?”
  怎么又跟蓝姐姐扯上关系了?
  沈璟昀叹口气:“当然,孤也没少推波助澜,给他开后门,否则凭你蓝姐姐自己的手段,也未必能成事。”
  

  ☆、54、第 54 章

“所以孤才说; 你的那个蓝姐姐着实是个人物; 心狠手辣果决干脆; 这样的女人,不可小觑。”
  女人似乎天生就比男人多长了几个心眼; 个个都聪明过人; 真要论起来; 只有男人被女人玩弄在掌心里当傻子的,却鲜少有女人真心实意相信男人的虚情假意。
  大约就是为了弥补这种不足; 上天给予男人冷硬的心肠,给了女人柔软的内心,可一旦女人狠辣起来; 很多男人都只能拜倒在她们石榴裙下。
  蓝香儿做的每一件事,沈璟昀都知道。
  小年夜那天,因为宁王的缘故,他吓到了枝枝,箭在弦上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太子殿下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心里自然也郁闷; 就想着给宁王找些事; 出口恶气。
  更何况这个皇叔也着实荒唐,沈璟昀一直看他不顺眼; 却碍于皇帝执意相护,只能忍了这回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
  却没想到,恰好撞见蓝氏的动作。
  这个女人身为宁王侧妃; 身份尊贵,可却派人接见万花楼的几个美貌名妓,给予重金,后来抽丝剥茧,便发现那几个女人接近了宁王,几人里外劝说,竟让宁王把那几个妓子赎出来,安置在了别院当中。
  这样过了几日,宁王也越发喜爱在脂粉堆里玩乐,竟大有把别院当本宅的架势,浪迹其中,不可自拔。
  太庙祭祖这日,蓝香儿拦下了原本侍奉的婢女,让那群妓子装扮成侍女,让人误以为是宁王的意思,装成宁王的侍女,混进了太庙当中。
  当夜,趁宁王和几个宗室子弟夜聊的时候,拿蒙汗药药倒了他们,更装作被逼迫的模样,导了好大一出戏,当着宗室众人的面,给宁王戴上了一个在太庙□□良家女子的大帽子。
  沈璟昀没有推波助澜,却帮着她瞒下了这件事,扫清了一路上的痕迹,让人查不出来她做过这样的事情。
  至于宁王,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半路上就发现了跟着自己的是什么人,可还是心怀侥幸,让人跟着去了。
  枝枝听他叙述,半晌道:“蓝姐姐……蓝姐姐同我说,要等孩子生下来才会对宁王出手,为什么这就等不及了?”
  “心思叵测。”沈璟昀摇了摇头,“幸而你不像她,否则……”
  枕边人这般心机,难为宁王还睡的着。
  沈璟昀都要佩服他了。
  枝枝顿了顿,问他:“那群妓子……如何了?”
  “死了,被发现的时候,便直接撞死了。”沈璟昀也沉默了,半晌道:“秽乱太庙,不管什么理由,都是要死的。”
  枝枝手指微颤,有些淡淡的惊恐。
  “她们本就存了死志。”沈璟昀轻描淡写道,“为了救家人,自卖进青楼,若有人帮她们照拂家人,那死……比在青楼里面好多了。”
  她也没料到这群人的举动,按理说……若是他想,是可以保下她们性命的,可她们全然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当着皇帝和宗室的面,血溅三尺。温热的鲜血站在太庙的廊柱上,让宁王再也没有辩解的余地。
  枝枝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见过的最坏的也不过是宁王,经历过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死亡,可她却想不到,在满天下大大小小的妓馆里,有多少人活的生不如死。
  “可……可那是人命啊。”
  “枝枝,皇室当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沈璟昀淡声道,“我这双手上也曾沾过不少鲜血,那年逼宫,无数人死在我手里。”
  “可走这条路,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把生死置之度外。”
  不管自己的生死,还是别人的生死。
  都是可以拿来博弈的筹码。
  像那几个妓子,心甘情愿赴死,换来了家人的安康,已经算极好的结局了,世上多的是无辜惨死,最后一无所有的人。
  枝枝只觉得齿寒,身体也忍不住颤了颤。
  沈璟昀松开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吓着你了?”
  枝枝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有的人那么苦,甚至于要衣食不饱,有的人却能活那么好,真的不公平。”
  “你不用这么想,更不必羡慕任何人。”沈璟昀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旁人看上去幸福安康,背地里什么样,却只有自己知道。”
  “就譬如宁王,一辈子风光,父皇宠爱,无法无天,可做错了事情,父皇要他性命,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乃至于他连死后,都不能葬入皇家陵园,只会被扔进乱葬岗。”
  皇家不需要这等不肖子孙。
  “他恐怕已经恨毒了父皇,同是先皇子孙,为何父皇能做九五至尊,高高在上,他却只能做个闲散王爷,听命于父皇,更恨自己掌握不了权柄,最后要死的凄惨,说不定他也觉得自己苦呢。”
  沈璟昀嘲讽一笑:“矫情些说,人人都有自己的苦。”
  “人人都有自己的苦……”枝枝口中咀嚼着这句话,心中便渐渐敞亮了。
  殿下说的是,其实她也不算苦了,至少衣食无忧,如今还得了殿下宠爱,跟外面的许多人相比,再说自己苦,怕是要被打的。
  她神情明朗了几分。
  沈璟昀看了看她,把事情揭了过去,笑道:“只记得拉着你说话,倒忘了旁的,你先回去玉春殿,洗漱装扮之后,晚上去参加宫宴。”
  “啊……”枝枝一愣,“宫宴?”
  “是孤忘记同你说了。”沈璟昀轻咳一声,“不着急,朱雀晓得该怎么办,你先回去吧,孤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枝枝点了点头,松开他的手臂,道:“那……”
  她又有些害怕了。
  自己的身份,当真可以在宫宴上见人吗?宁王刚出事,怕是有不少人要看自己不顺眼吧。
  “别怕,晚上我去接你。”沈璟昀温声道,“今夜是家宴,不必忌讳太多,跟着孤就好。”
  枝枝轻轻点了点头。
  今夜除夕,宫中照例举办家宴,宗室子弟都携带家眷入宫领宴,君王开恩,有名分的侧妃庶妃,皆可以随同参宴。
  枝枝在朱雀的打扮下,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束腰长裙,勾勒出袅袅娜娜的身材,头带清雅的玉饰,清贵出尘。
  沈璟昀看见她的时间,却微微皱了皱眉头,枝枝问:“殿下?,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沈璟昀摇了摇头,挽住她的手,“走吧。”
  这束腰的长裙上身紧紧裹在身上,女子曼妙的曲线展露无疑,让男人看着便觉得有几分血脉喷张,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只是有些不乐意给别人看见这样的枝枝。
  不过他自信自己可以护住枝枝,旁人在喜欢,这个姑娘也只能是他的。至于枝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穿什么便穿什么,没有为了躲避别人的眼光而委屈她的道理。
  沈璟昀这样一想,便压下心中些微的妒意,拉着枝枝上了辇轿。
  枝枝还矫情了一把,假惺惺地问:“殿下,妾身乘坐辇轿,会不会太逾越了。”
  沈璟昀回头看她,也不说话,就安静看着她。
  枝枝破功,小声道:“殿下也太聪明了。”
  乘着辇车,慢慢悠悠晃到了举办宴会的承安殿,沈璟昀拉着枝枝下车,便有人急匆匆迎上来。
  沈孟州好似碰上了什么喜事,神清气爽地迎上来:“皇兄,这位是?”
  他眼中不乏惊艳之感,皇兄果真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随随便便找个女人也这边倾国倾城,寻常求都求不得。
  “承徽顾氏。”沈璟昀无意多说,淡声道,“你今儿怎么了,这般高兴?”
  “顾承徽好。”沈孟州点了点头,笑道:“这事不好告诉皇兄,总归是件好事,皇兄快进去吧,各位叔伯都在里面等着了。”
  沈璟昀沉稳点头,又问了句:“江宁王全家还在京城中,今日可邀了他们进宫?”
  “请了,但只来了世子和二公子,倒不见江宁王踪影。”沈孟州也觉得奇怪,“说是病了,不好进宫,可前几日我见他还好好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没问皇后娘娘吗?”
  “母后什么事都不同我说。”沈孟州也郁闷,“如今她连我也防着,好似我不是她亲儿子了。”
  他是郁闷,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连自己都要瞒着,沈璟昀却清楚的,沈孟州性情过于单纯,又亲近自己,若姜氏敢把那些闲话告诉他,转头就能被自己亲儿子给卖了。
  防着他才是正常的。
  沈璟昀拉着枝枝步入承安殿殿内的时候,有许多人走上前寒暄,不乏人对枝枝的身份发出了疑问。
  殿下素来不近女色,木家的那个姑娘进了东宫多年,也没被殿下带出来过一次,这美貌绝伦的少女,不知何德何能,有这般福气。
  人群里传出一声漫不经心的询问:“太子殿下身侧的美人,倒是国色天香,令我想起了江南温柔乡的美人们,只是不晓得,这位美人是哪家贵女,用了什么手段,能打动太子殿下的心。”
  众人望去,皆讪讪不敢接话。
  说话这人,正是江宁王世子杜文昼,这会儿他脸色轻佻,望着枝枝,十分浪荡。
  江宁王地位尊贵,权势显赫,同世子一道支持姜皇后,素来与太子殿下不和,谁都没料到,他会这般调侃太子殿下的姬妾。
  未免太不尊重了。
  大家安静的同时,也等着太子殿下的回击。
  枝枝厌恶他的眼神,往沈璟昀身后躲了躲。
  沈璟昀扯了扯唇角,喉间发出一声冷笑,眼神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道:“杜世子该问问自己,用了什么手段打动了……”
  他嘲讽地看着杜文昼,没有说出后面几个字,却让气氛更加冰冷了几分。
 

  ☆、55、第 55 章

江宁王世子以前的一件事; 一直是个忌讳; 大家怕得罪江宁王府; 都不敢提,没想到太子殿下倒是好不避忌。了; 众人想嘲笑又不敢; 可不得使劲憋着。这一憋不要紧; 大家都不说话,殿堂里气氛降至冰点。
  杜文昼一拍桌子; 眼中盛满了怒火,死死瞪着沈璟昀,“你……”
  沈璟昀拉着枝枝的手往前走; 全当看不见他恼羞成怒的神情。
  杜文郢老神在在地笑:“兄长这是恼羞成怒了?殿下可什么都没说呢,您这是……心虚吗?”
  殿下身边的小美人他是看不顺眼,一看就是个心机女,还欺负人,可若跟自己的亲哥哥二选一,杜文郢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这个有病的兄长。
  杜文昼险些气死在那里,就是什么都没说才让人生气; 他连反驳的地方都没有; 真说了什么,便像是他做贼心虚了; 他倒希望沈璟昀说出来,大不了大闹一场,让大家看看太子殿下是怎么欺负人的。
  可惜……可惜如今自己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杜文昼觉得自己要憋死了。
  可自己的倒霉弟弟还乐呵呵地坐在一侧; 跟人寒暄,恨不得把幸灾乐祸四个大字挂在脸上。
  落座之后,枝枝低声道:“殿下,那个是谁啊?”
  “江宁王世子杜文昼,杜文郢的哥哥。”沈璟昀低声道,“他在京城读书的时候,跟外头一个富家寡妇相好,后来那寡妇抛下他另嫁,杜文昼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若只是风流之事倒也罢了。
  沈璟昀忍不住笑,杜文昼少时荒唐过分,在家中欺辱江宁王貌美如花的新宠,事情败露,便被愤怒的江宁王赶出家门。
  那段时间,江宁王断了他的钱财,让大手大脚的江宁王世子,一时之间变成了个穷光蛋,杜文昼便靠着和那寡妇相好,花人家的钱挥霍度日。
  事情传出来的时候,这位高高在上的世子被人嘲讽……有些话实在难听,说出来都觉得脏了嘴。
  杜文昼长大之后,一直拿这件事当做耻辱,也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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