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媵妾-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这个模样着实可怜,沈璟昀便不由自主回忆起在宁王府那一夜,她在山洞里抱着自己的膝盖,便哭成了这般模样,可怜巴巴的令人心生不忍。
  沈璟昀便心里一软。
  或许是那日,自己太过粗暴,吓到了她,竟然让小姑娘对男女之事产生了恐惧之意,难怪看见自己就跟看见洪水猛兽似的,甚至还迫不及待赶自己走。
  原来只是害怕。
  沈璟昀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顶,“孤这就走了。”
  “殿下慢走。”枝枝低着头,声音窝窝囊囊的,跟喉咙里塞了团棉花似的,“多谢殿下体恤。”
  看着他的背影,枝枝拍了拍胸口,倒吸一口冷气。
  幸好骗走了,这位太子殿下,原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那倒好办了,装乖卖巧,自来就是她的强项,顾老爷这种人都能被她骗过去,甚至一骗就是十几年,何况这从未见过女人的太子。
  枝枝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里。
  朱雀拦住她问:“昭训,为何不留殿下过夜?”
  既然已经进了东宫,便是东宫妃嫔,争宠就是自己该做的事情,哪有把殿下往门外推的道理
  枝枝淡声道:“因为我害怕,这种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朱雀蹙眉不语,的确不明白她害怕什么,承宠难道不是件好事吗?有什么可害怕的?
  旁的女人想求都求不来,就跟那木良娣,多年来对殿下使了多少手段,结果如何?现在也只是被扔在后殿里头自生自灭。
  朱雀挥退了一侧侍奉的宫女和太监,低声问道:“昭训,你可是心有所属,不愿意侍奉殿下?”
  也唯有这个解释了,因为心里有别的男人,才不想侍奉殿下,可既然进来东宫了,何必再……“昭训,不管往事如何,都已经过去了,如今要紧的是,抓住殿下的心,早日诞下公子,方能长久。”
  殿下无意娶太子妃,只要昭训能诞下东宫长子,陛下长孙,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便日后真的有太子妃进来,也不能拿她如何。
  “朱雀!”枝枝冷喝一声,“我看殿下说的对,你是被人哄的心大了,怎的什么都敢说?”
  “这东宫是殿下的东宫,殿下要如何便如何,你这般是什么意思?陷我于不义?单说诞下庶长子,日后太子妃入宫,焉能容下我们母子。”枝枝冷笑,“你倒是想的好主意,却不想想将来的太子妃,岂会出身平凡?”
  普通人家的主母尚且忌惮庶子抢夺家产,何况皇室,真的有孕生子,便挡了未来太子妃的路,活脱脱成了个没有自保之力的靶子。
  若日后太子妃能被太子殿下彻底压制,那她还能活下去,但如果太子妃如同姜皇后一样强势,哪里还有她生存的余地。
  她傻了才会做这种事情。
  朱雀还想说话,却见她猛的拍上了房门,直接回了自己寝殿,将所有人都隔离在外,拒绝的意思分外明显。
  朱雀怔了怔,心里也一阵复杂。
  枝枝进了屋,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脑袋沉默不语,太子殿下的行为太过诡异了,实在不晓得他什么意思。
  若说已经知道自己欺骗他的事情,总不能这么悄无声息,最后试那一把,也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可若说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怪怪的,冷嘲热讽的,好像谁得罪了他。
  可她最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还能怎么得罪他?
  枝枝滚在床上,用枕头盖着脸,深深喟叹一声。
  沈璟昀按照惯例,用了晚膳去常春院练剑,半路上,太监憋了好久,终于禁不住问他:“殿下,可是顾昭训哪里说的不对,奴才看您不怎么高兴啊?”
  “她说的都对。”沈璟昀问,“怎么看出来孤不高兴的?”
  “奴才也不知道,就觉得不一样。”那太监小声道,“奴才私心想着,别的都没问题,就那个河东大旱的事情,是不是说的不对?”
  沈璟昀顿下脚步,回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半晌道:“你跟着孤那么多久了,何时听闻过河东大旱的事情?”
  太监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殿……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河东没有大旱,那贪官是怎么回事?”
  “那是孤骗她的。”沈璟昀继续往前走,“如今看来,她倒也不算笨,至少还有你垫底呢?”
  太监欲哭无泪地看着他,“殿下,奴才这不是笨吗?”
  得,您说我笨,那我就笨吧,谁让您才是殿下呢。
  沈璟昀唇角却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她的确是不理会政务的,若换了别的人,只要知晓河东情形,就定然会露出疑问来,可她却义愤填膺地骂了那贪官一顿。
  沈璟昀当时险些笑出声来。
  枉费他还怀疑,这姑娘是不是设计了自己,故意想要进东宫,更害怕她将来会成为第二个姜氏,结果却是杞人忧天了。
  太监察觉到他心情好起来了,谄媚的迎上去,讨好道:“殿下,奴才给您拿剑去。”
  沈璟昀轻轻嗯了一声,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忽而一笑。
  后宫里放着个这样好玩的美人,也挺好的,感觉素来平淡枯燥的生活,都有了几分意趣。
  想起那姑娘带泪的眼睛,沈璟昀便觉得心里一热,身为一个男人,天然便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反应。
  面对这种情形,孤身多年,他到底算是经验丰富,也不曾说什么,只低头看了一眼,也不言语,接过太监拿来的剑,便挥舞起来。
  脑海逐渐放空,心里面那一丝绮念,也被自己压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骗你的
  枝枝:???骗我的感情,不要脸!
  太子:好像你没有骗我?冷笑jpg
  枝枝:emmmmm殿下,妾身告退 

  ☆、36、第 36 章

自从这日之后; 沈璟昀觉得有趣; 倒想要多逗逗她; 也曾去玉春殿几次,次次都把人给惹恼了; 也把他自己惹的心火陡升; 按都有按不下去。
  可如此几次之后; 京中忽然生出了事端,他一时忙碌不已; 恨不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了,自然更没时间去管后院里的女人。
  直到这日忙完,有他派去监视后院的太监急匆匆过来回报消息。
  最近枝枝和木良娣二人着实安分的很; 京城地处北方,每到深秋便天寒地冻,风头如刀,若没了炭火,夜里能将人活活冻死,是以枝枝和木良娣,寻常是不出门的。
  太监自然也没了用武之地。
  这日看见; 沈璟昀还觉得好奇; “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奴才方才看见; 木良娣气冲冲去了顾昭训殿内,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沈璟昀将手中毛笔插。回笔筒里,好整以暇道:“既然如此; 那便去看看吧。”
  周时唯原坐在一旁办公,闻言连忙举手,“殿下,我也想去。”
  沈璟昀白他一眼:“孤的姬妾吵架,你去做什么?”
  “我去做记录啊。”周时唯兴致勃勃,“日后我娘再因为姨娘生气,我得教她几招。”
  沈璟昀举步往外走,周时唯才不管他的冷淡,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枝枝搓了搓被冷意袭击的手臂,又看着眼前美艳嚣张的女人,只觉得很神奇,怎的在东宫独守空闺多年,还是没磨去她身上的戾气,反而让她更加张狂了?
  太子殿下对她就是连敲带打的,对这真正的奸细,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管。
  这根本不公平。
  “木良娣,你这是什么意思?”枝枝指着自己的炭火盆,“我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取暖,不知道何处得罪了良娣,让您把我的炉子给浇灭了?”
  这女人方才跑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一壶水全浇了下去,烧的旺盛的炭火,瞬间冷了下来,暖融融的屋子也因为敞开的门,冷风一阵一阵往里灌。
  枝枝回身裹上自己的大毛衣裳,怒视木良娣,“今儿我要是病了,良娣可休怪我告到殿下那儿去,到时候,哪怕您地位尊贵,恐怕也讨不得好处。”
  “何况哪怕是太子妃,也没得这样欺负人的,良娣还不是太子妃呢,就管到我屋里来了,不觉得自己事情太多了吗?”
  木良娣冷笑一声:“顾昭训好口才。”
  “你这碳炉里,用的乃是上好的银香炭,无烟无味,乃四品以上妃嫔才能用的,你如今僭越,我还管不得了?”
  “便是告到皇后娘娘那里,也是我有理。”
  枝枝一怔,观察她的神情。
  木良娣竟然还不知道,姜皇后跟自己的恩怨?
  是姜皇后不曾注意自己进了东宫,还是这位木良娣,意见被皇后放弃了,连她自己近在身边的人,都没人跟她讲一下来历。
  “你看什么看?”木良娣冷笑,“顾昭训,你别以为殿下在你这里用了次膳,你就跟我有什么不同了,如今还不是被抛在后殿里,连殿下的面都见不着。”
  “木良娣,我见不见得着殿下,跟你有什么关系?”枝枝慢条斯理地试探她,“反正你是见不着的,你自己的来历你清楚,殿下宠幸谁,都不会宠幸你。”
  “顾枝!”木良娣怒喝道,“你……你也不过是一张皮相好看,待到年老色衰,你以为殿下还看得上你吗?”
  枝枝心中便有数了。
  木良娣肯定被姜皇后放弃了。
  谁让她爱上太子了,这样的女人,着实没了利用的余地,甚至还可能会坏事,姜皇后疯了才会继续用她。
  一个被太子视为奸细,被皇后视为弃子的女人,着实没什么可怕的,便是真的欺负了她,想来也没什么,枝枝觉得自己跃跃欲试,想给他一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也报刚才她嚣张跋扈的仇恨。
  可惜朱雀在旁边看着呢,太嚣张跋扈了,会让人觉得自己不温柔,不贤惠,会让太子殿下怀疑自己的品性,怀疑那天哭唧唧的自己,是假的。
  还是讲理比较好。
  可是她也不愿意吃亏,便摸了摸自己的脸,冷哼一声:“我今年才十五呢,不像良娣,比太子殿下还大几岁,真要年老色衰,也不知道是谁先了。”
  “你……”木良娣气极,“你不用胡言乱语了,我今儿说了,东宫的分例里,没有你的银香炭,你分了我的分例,我今日要拿回去。”
  “东宫的分例里没我的,女侍中岂敢给我?”枝枝冷笑,“良娣且去打听打听,我娘家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给我送些炭算什么?”
  “何况这炭火也不是御贡的银香炭,而是从东方运来的沉木烧成炭,一斤炭一两银,除我顾家这样的大富之家,旁人自然用不起,也见不到。”
  枝枝上下打量着木良娣,“听闻木良娣出身的木氏,也是名门仕宦人家,怎么你也不认识?”
  语气之中的嘲讽,显而易见。
  木良娣气的脸色都扭曲了。
  枝枝搓了搓手,一双本就莹润如玉的小手,被这么一搓,更显得白皙细嫩,“我真冷,朱雀,你把炉子里的灰倒掉,再点一炉子进来吧。”
  朱雀领命去了。
  枝枝望着敞开的大门,忽然变了脸色,拢了拢自己的锦衣,柔柔弱弱道:“木良娣,妾身到底做错什么得罪了您,还望您直言,这冰天雪地的,没了炭火实在熬不住。”
  她娇弱地靠在一侧屏风上,指着木良娣带来的侍女作妖,“您看才这么一会儿,这几个丫头都冻的说不出话来了。”
  “木良娣您有厚实的大毛衣裳,她们却没有,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难为人家了。”枝枝轻轻地咳嗽两声,显得异常虚弱,“日后若您对我有意见,只管说就是,何必糟践东西。”
  “那沉木炭价值连城,实在浪费。”
  木良娣直觉不好,可却根本没有改口的余地,只下意识转身,看到门边站着的两个男人。
  沈璟昀长身玉立站在门框中,周时唯跟在身后,亦是富贵公子的模样,可惜这样好看的两个人,却让木良娣刹那间苍白了脸色。
  “殿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璟昀跨进屋内,冷淡道,“孤记得你不住这里?”
  这是女子闺房,周时唯站在门前踌躇半晌,还是转过身,非礼勿视,非礼要听……
  木良娣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神色显得非常卑微:“殿下,你听妾身解释。”
  沈璟昀漠然看着她,抽出自己的衣袖,不给她留一丝一毫幻想的余地,“你解释什么?”
  枝枝走过去,一把抓住沈璟昀另一只衣袖,樱花般娇美的嘴巴一瘪,楚楚可怜道:“殿下,你要给妾身做主啊。”
  这声音太凄楚娇媚了,周时唯站在门口,身体颤了颤,识趣地抹了抹不存在的虚汗,上前一步,远离了屋子。
  还有什么好学的,他娘定然做不出这般模样。
  不过殿下果然不是寻常人,面对绝色佳人这样的娇声,都能够做到不动声色,这般沉稳,不是他比得上的。
  也唯有殿下,能消受这样的美人恩了。
  殊不知,他的殿下被人娇里娇气地一勾搭,这会儿浑身都僵硬了,全然耐不住身上的热度,只想抱着身侧的姑娘往怀里贴。
  好不容易忍住了,沈璟昀也没有撸开枝枝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只是淡声问:“发生了何事?”
  木良娣的眼睛瞪着枝枝细白的小手,嫉妒的眼睛发红,分明……分明她是良娣,顾枝不过是个小小的昭训,凭什么殿下对她这样好,对自己就如此无情?
  又不是她愿意做姜皇后棋子的。
  这个商贾人家的女儿,除了一张脸长的跟狐狸精似的,还有哪里好了!
  枝枝先朝沈璟昀告状:“方才我在屋里坐着,不知道为何,木良娣便冲了进来,直接拿着水壶浇灭了我的碳炉子,还敞着大门,让风往里灌。”
  “我只穿了件薄衫,险些没被冻的着凉了,依我看,木良娣就是想要我生病,干脆病死了,就不必跟她抢殿下了。”
  “殿下,妾身并没有这么想?”木良娣争辩,“妾身只是听闻,顾昭训用了银香炭,这银香炭本是宫中四品以上妃嫔才能用的,顾昭训小小七品,属于僭越,我才这么……”
  她的声音在沈璟昀的目光下越来越小,心也越来越凉。
  “殿下,妾身并未僭越。”枝枝赶紧解释道,“妾身用的是东方传来的沉木炭,跟银香炭差的远了,不知道木良娣为什么会误会?”
  木良娣哭道:“殿下,妾身也是被人欺骗了,还望殿下恕罪。”
  她自知没有争论的必要,大理在对方那里,殿下又向着那个女人,她自然没法子。
  沈璟昀漫不经心道:“今儿闹出这么大动静,就为了点炭?”
  木良娣身体一僵,不敢说话。枝枝伶牙俐齿反驳:“非为炭,乃为妾身的身子着想,更为东宫的规矩着想。”
  沈璟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狠狠拧了拧她秀气的脸颊,“就你歪理多。”
  枝枝才不理会他的话,只是攥紧了对方的衣袖,“殿下,我好好的遭此无妄之灾,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木良娣冷嗤:“狐媚子!”
  真是太狐媚了。
  沈璟昀的目光终于转向她:“整日间闲着,便无事生非,为了一点子炭瞎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东宫短了你们的吃穿用度。”
  “木氏,你是觉得东宫太穷了,连一点炭都得斤斤计较吗?”沈璟昀冷冷看着木良娣,“还是你觉得孤的东宫,没有半分规矩,什么人该用什么东西,都掰扯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木良娣:狐媚子
  枝枝:略略略
  太子:乖,人设崩了
  枝枝:有,有吗?僵硬。jpg
  今天依然是要出门的一天,二更应该会超级超级晚 

  ☆、37、第 37 章

沈璟昀说话的时候; 神色冰冷淡漠; 一如往年的模样; 不给自己丝毫好脸色,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厌恶。
  以前木良娣只觉得难过; 毕竟她的心上人; 亦不喜欢别的女子; 那么不喜欢她也便罢了。
  如今却既恨且妒,一向冷漠高傲的太子殿下; 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却对一个商贾之女与众不同。
  果然,生就的美貌; 便胜过一切吗?
  方才自己去牵他的衣袖,被毫不留情地打开,可下一瞬顾枝便拉了上去,可笑的是,那只比她年轻好看一百倍的手,如今还攥着心上人的衣袖。
  顾枝就像是他身上的小尾巴,说不出的亲密可笑; 刺得眼睛生生发疼。
  木良娣狠狠咬了咬下唇; 觉得一阵阵剧痛,鲜红的血从唇上流出来;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殿下,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木良娣声音悲切,令人闻之落泪; “为何您喜欢她,却对我不假辞色?”
  沈璟昀偏头,目光落在枝枝身上,哂笑一声:“孤喜欢谁,与你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谁说他喜欢顾枝了?
  不过是看他可怜,想要补偿她罢了,今儿在这里闹事,也一样要罚的。
  沈璟昀道:“木良娣无故滋事,禁足东明殿三月,顾昭训……”
  “殿下,妾身可什么都没做。”枝枝的脚尖微微蹭着地面,弱声弱气带道,“您罚我的话,便有失公允了。”
  她的眼睛如同黑珍珠,明亮璀璨,让人望一眼,便觉得欢喜不已。
  沈璟昀顿了顿,原本的话一下子被咽回咽喉里。
  男人脸色冷漠,语气毫无起伏:“孤并未打算惩罚你。”
  枝枝惊喜地笑起来,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洁白的牙齿也路处理器,明朗的容颜让人心软不已,“殿下,你最好了。”
  木良娣恨恨地握紧了拳头,一双眼睛,几欲烧成血红色。
  木良娣被人带走了,枝枝火速撒开沈璟昀的衣袖,声若蚊蝇,“殿下,妾身不是故意的。”
  手上一轻,沈璟昀低头看了眼,漫不经心道:“无妨,只是日后这样的小事,孤希望你能自己处理,否则你拿什么争宠?”
  枝枝一脸郁闷,疑惑道:“妾……妾没想争宠啊?”
  不知为何,沈璟昀却冷笑一声,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开了去。
  枝枝抚了抚胸口,深深叹口气,终于将人给哄走了,如今看见太子殿下,她便吓得腿软,要说缘由,还要追溯到前些日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殿下忽然喝了酒,带着身酒气就过来了,这也没什么,她身为姬妾,替太子殿下醒酒是应该的嘛,可这位平日里正儿八经,表现的冷漠无比的太子殿下,喝了酒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那时候的模样,就好像……在宁王府的时候,烧红了眼,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她给撕裂了。
  枝枝其实那一刻升起了一个念头,干脆趁着他醉了,睡了他算了,然后把什么乱七八糟的换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她担心自己根本坚持不到去换床单被褥,就得被人活活折腾死。
  她很可耻的逃走了。
  但太子殿下的可怕模样,再一次在她心里加深了模样,让她恐惧不已。
  朱雀带着碳炉子进屋来,见只她一人,沉默片刻,亦未曾多言,只道:“殿下和木良娣走了?”
  “走了。”枝枝轻叹一声,转身问道:“木良娣怎么知道我用了什么,还敢过来找麻烦,咱们这儿,是不是有细作?”
  太子殿下那个办法,还是对付不了最厉害的细作,那些人,就是可以演的和普通人一模一样,没有一双火眼金睛,便发现不了,还有个可能就是,有人被木良娣收买了。
  毕竟收买比安插简单多了。
  “昭训?”朱雀讶异地抬眉,“您是怀疑,萃蓝几人里面,有……”
  那群内侍太监是没资格进屋伺候的,平常干着粗活脏活,顾家送的东西,也是他们给运回来的,定然不会生出这样的乌龙。
  可这个侍女却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炭火,更不知道顾家送来了什么,只看着这炭火和银香炭一样,无烟无味,便以为是枝枝僭越。
  “是谁不是谁,一试便知。”枝枝扬眉,拨了拨手里的小暖炉,“今天晚上让萃蓝值夜,青霜,黄莺,绿衣,挨个来,我总能试出来的。”
  朱雀怪道:“这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枝枝眨眼,调皮一笑,“这还是我姨娘教我的法子,居然能够用得上。”
  朱雀便没有多问问,“那可需要别的东西?”
  “不必了。”枝枝慢慢勾起一抹浅笑来,“什么都用不着,我自己都有,只是要一盆水,夜里放我床头。”
  朱雀越发觉得奇怪了,这是什么法子,她忍不住提醒枝枝,“昭训,容我多言一句,子不言怪力乱神,在宫中行鬼怪巫蛊之事,可是大罪……”
  “我心里有数。”枝枝无奈笑了,“不该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做。”
  把她当什么人了,明知道是大罪,谁会把自己的脖子往房梁上挂,难不成是嫌命长了。
  沈璟昀走出门,周时唯眼观鼻鼻观心,什么话都不说,慢吞吞跟他离了三步远,缀在身后,一点都不敢靠近。
  那顾家的美人,还真不是寻常人,竟然对殿下说不想争宠,难怪殿下这么生气,自己的姬妾,义正言辞证明自己没有争宠,对太子殿下没有丝毫感情。
  这要是换了自己,恐怕吐血的心都有了。
  周时唯摇了摇头,心中越发敬佩。
  沈璟昀脚步一停,回头望了她一眼,“周时唯,你过来。”
  周时唯心里一跳,脸上堆满笑容,疾步走过去,十分真诚地问:“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孤记着,你父亲有好些房姬妾?”沈璟昀淡声问,“单你的庶弟庶妹就有十几人?”
  “是……”
  这种事情,怎么好说的,毕竟是长辈的事情,周时唯苦着脸,“殿下,您到底想问什么,直接说吧。”
  沈璟昀可疑地沉默了一瞬,好半晌才挥了挥手,“无事。”
  “殿下,您是不是想问我,该怎么对付女人啊?”周时唯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我觉得女人吧……就我爹,对他那群小妾,爱搭不理的,所以那群人,看见他就跟看见了香饽饽似的。”
  “您要是觉得,昭训对您太冷淡了,也不妨先晾着?”
  沈璟昀淡声道:“你在说什么?”
  “我……”周时唯呆呆看着他的背影,不是您问我的吗,怎么也成了我的错,我就不该多嘴,放着您自己去发愁,愁死最好。
  他心里腹诽,表面上却笑嘻嘻道:“我疯了还不成吗?”
  沈璟昀不用眼睛,听都听出来他的敷衍和不平,“周时唯,你这么大年纪了,半分城府没有,要孤如何委以重任。”
  “我……”周时唯哑口无言,“我怎么就没城府了,外面人都说我,年纪轻轻,老谋深算,深得太子殿下真传,不愧是殿下伴读。”
  沈璟昀冷冷哼了一声。
  周时唯这才生出几分扳回一城的畅快感。
  外面人说的城府,可不是什么夸奖的话,大都是说他们阴险狡诈,令人防不胜防,从太子殿下到东宫的每个小太监,都被人这么说话。
  怪只怪太子殿下太能干,这些年抢了姜皇后不少势力,把姜皇后恨的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没了办法,才肆意败坏他们的名声。
  提起姜皇后做的破事,周时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殿下,二皇子是不是该回京了?”
  “今儿初几了?”
  “十月初八。”周时唯道,“姜皇后莫名其妙把二皇子送走,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是该回来了!”沈璟昀点了点头,嗤笑道,“姜氏对父皇不过面子情,对二弟也稀松平常,让他去做什么都不奇怪,你稀罕什么?”
  “我就觉得二皇子也怪可怜的,亲哥不理他,亲娘也不理他,只有亲爹疼他,可惜亲爹……”接下来的话,到底有点大不敬,周时唯没说,“只是我觉得二皇子对殿下孺慕之情更胜姜氏,殿下为何不将他收入麾下,反而要让外人觉着,你们势如水火?分明只要将二皇子收入麾下,便能给姜氏狠狠一击。”
  “老二性情淡泊,无心政务,与父皇相似,我与姜氏之争,是我二人的事情,何必牵连于他,便是姜氏一届女流之辈,也不曾拿我外祖家人胁迫于我。”
  “赢则生,败则亡。”沈璟昀淡声道,“年幼时,老二帮我良多,我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敢拉了二皇子入伍,姜氏就敢不顾一切毁掉他外祖全族。那个女人,有时候疯的厉害。
  沈璟昀可不敢赌,外祖父年迈,舅父们没什么本事,谢氏全族如今只想安享富贵,若是将他们卷入这场纷争,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母亲。
  那可是她最牵挂的人啊。
  “可殿下,先皇后是为了谢氏一族,方才嫁给陛下,落得如此下场,谢氏凭什么安享富贵?”周时唯不满意地嚷嚷。
  “先皇后是牵挂谢氏,可她更挂念的是殿下您,若看见殿下为了畏首畏尾的谢氏,自己一人苦苦支撑,有捷径却不走,该是何等心疼?”
  沈璟昀脚步一顿,半晌慢悠悠道:“我又能如何?”
  周时唯心里难受的厉害。
  自从小的时候,他便进了东宫,只为借护国侯府的权势,来照拂殿下,不让殿下被人苛待。
  这么多年,殿下过的什么日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凄苦无比的十年,谢氏无一人过问。
  赫赫谢氏,数代名门望族,却连自己亲外孙都不敢过问一句,甚至还不如朝中诸位勋贵。
  如今殿下好不容易长大了,九死一生夺来了权势,却还要被谢氏所累。
  外人说起来,都讲谢氏门第高贵,姻亲众多,定然给太子殿下带来了许多助力。
  可周时唯却一清二楚,谢氏不提,连殿下的亲姨母夫家,江宁王杜氏,都不曾给殿下半分支持。
  甚至江宁王和世子,还与姜皇后勾搭成奸,为姜氏卖命,江宁王妃与先皇后一母同胞,对亲外甥却视而不见。
  整个江宁王府,唯有杜文郢和他的母亲二人,对殿下表示过关切之心,却还因此,被江宁王厌弃。
  周时唯不忿,“殿下,说句大不敬的,先皇后都去了那么多年了,尸骨都化成灰了,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孤自有计较。”沈璟昀抛下一句话,眼神深沉,“你只管放心,姜氏也得意不了太久。”
 

  ☆、38、第 38 章

“你有什么数?”周时唯暗声嘟囔。
  “殿下; 姜皇后打着二皇子的旗号招揽权柄; 那些朝臣虽然是她的党羽; 可归根结底也是以为她在为二皇子谋划。”
  “在那些人眼里,哪里皇子做新君都无妨; 可若是个女人野心勃勃; 想取而代之; 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姜氏朝局; 顷刻覆灭。”
  “为今之计,便要让二皇子宣告天下,他臣服于兄长; 无意皇位,唯有如此,姜氏才能真的分崩离析。”
  他字字句句,清晰冷静。
  沈璟昀哑然失笑,偏头瞥他一眼,无奈道:“姜氏是老二生母,若他随了我姜氏日后必死无疑; 老二便是再不谙世事; 也不会坐以待毙。”
  “拉拢老二倒是简单,但你便不怕; 今日拿自己的秘密换了他的真心,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