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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斗锦绣-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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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各房头自己看着办……这倒省事儿。
阿媛屈膝应喏,只她转身没有走得两步,便又转回来问:“要封猎辘轩……还是晚几天罢,七爷……不办丧事么?”
“还办丧事?哼!”老夫人神情说不出的厌恶鄙夷无奈,总之复杂十分:“像他这种情形……族里只会先对外称病,而后薄皮棺材一装……去罢去罢!”
阿媛消声退出正堂。
当天傍晚,老宅里做的是外松内紧的架势。从外头看,仍是门前稀拉七八个府兵,然而院内,几百府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把了老宅各个路口院门儿。
等到第二天丑时,各房便开始往外送人,如此一拨一拨,直送了三天,才将一干仆奴打发利索。
王家这种举措……说是仆奴犯事儿了要卖罢,哪个奴婢走时都是拎着包袝,有的甚至还带了主子赏下的布匹家私;说是举家迁徙罢……车上不光没有一个主子,且出了舞阳城,这一车车奴婢便立时分散去了各地。
舞阳城里一时大哗。
只令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
九公子回了舞阳。
这回九公子回来派头大的简直……堪比封王出巡。说是堪比出巡,不是在仪仗随从上,而是在气氛上。
九公子走时明面儿只上带了东城铁棘七八个随护,暗地里有曹初五百个仆役,另枢密院一干护侍及暗队。
这回九公子回来,不光车驾换成了四轮双马璎珞车,前头后头更是整整齐齐排了近五百名仆奴。
这五百名仆奴,男子皆是精壮强悍,一身铁血气掩都掩不住,女子皆是身材窈窕,举手投足间规矩礼数半点不差。
其实男子强悍不是重点,仆婢们守规矩也是正常,重点是这些仆役仆婢每两人打一副红色条帐……上面龙飞凤舞一溜大字……恭贺瑯琊王氏嫡九公子喜添龙凤双子。
五百个仆奴,两人一排……排排举了条帐,那气势……说不出的怪异诡异。
这些便己够城里各大世家瞠目,只众人看了几遍,倒是发现门道儿,这些个条帐上头字句都不一样,它是前句连着后句。
第一幅写了“恭贺九公子喜添龙凤双子,下一副上头写的则是……月前九夫人听闻霍氏逆贼屠戮村民,便携丫头随护潜去卷地……再下一副条帐上便是……九夫人施“瞒天过海”之策救下安府公子……再往后又是……回返途中遭暗箭迫落山崖。
众人不由撵着往下看……幸上神庇佑,九夫人落下几十丈山崖非但毫发无伤,又顺顺当当诞下龙凤双胎。再往后……上神降下孩儿……。
怀了七八月身孕的妇人,漫说从几十丈高的山崖坠下去,就算平地上不小心滑一跤,都有可能小产,九夫人不但毫发无损,还诞了双子!
上神庇佑之说……由不得众人不信。
舞阳西门一时水泄不通。
车队挤不过去……便停了下来。
早几天这人又是传暗队又是传曹初,谢姜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刚过八里亭,这人便下令“开始!”
开始干嘛,当时谢姜不知道,不过一会儿马车周围便凭空多了几百个仆役,且每个仆役又挑了条帐。谢姜溜眼扫了车外,回过头看去看九公子。
九公子捏了她小手,懒洋洋道:“越是喜欢做坏事,就越信奉上神。现下撂明这些……那些人要动小儿之前,好歹会多两分顾忌。”
哎呦!还多两分顾忌!
“你这样的声势,宫里那位有顾虑是有顾虑,但是顾虑之外……恐怕还有忌惮。”谢姜扭脸儿一扫四周,转眸看了九公子:“上位者自来便喜欢标榜自家是禀承天意而生,现今你又弄这一套……难不成你想取他而代之?”
谢姜说话的语气,先前还轻柔低缓,说到最末,便带出来几分戏谑。
九公子勾勾唇角,浑不在意道:“就是要他如此想,这样……他才不会让我做大司马。”
谢姜知道九公子从不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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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在乎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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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九公子的性子,明面儿上他越是浑不在意,私下里他必定考量的愈久。
只有方方面面都盘算在内,且又依据这些做出了相应布署,而且这些布署,只有出了令他满意的成效,这人才会说。
而且还只会说三分藏七分。
要想知道剩下那七分,只有套话……谢姜眼珠一转,小小声问:“祖父他老人家要卸任么?”
外头人喊马嘶,九公子听得甚是不耐。当下一手去放帘子,一手捏捏谢姜小手,淡淡道:“七叔父做出这等好事,王将庐又与芳夫人有些不清不楚,若我所料不差,多则七天少则三两天,祖父便会向大王请辞。”
谢姜一脸不信:“他说不干就不干,大王愿意么?”
九公子点漆般的眸子……在谢姜小脸儿上凝了一凝。片刻之后,闲闲撂下一句:“阿姜且等上几天。”
等什么呀我!
谢姜去揪这人衣襟,只刚搭上手,外头突然一阵马匹嘶鸣……“让开!”
“快让开!”……“垱啷垱啷!”四下里仿佛一片长刀出了鞘。
远山低声禀报:“公子,谢将军领人开路,现下可以归府了。”
九公子抓住胸前“做乱”的爪子,淡淡道:“嗯,时间正好……回府。”
时间正好……这人到底要做哪样啊!
谢姜挣了几挣,挣不开手,便索性让他握住,自家只嘟了嘴去看车外。
她不说话,九公子却也倚了车壁,眯上丹凤眼假寐。
车队浩浩荡荡出了西街,待过了十字路口稍稍一停,便又拐上东街。
东街只有一座府邸,就是王氏老宅。
马车行行停停,走不过十几丈便又停下,远山敲敲车壁。
九公子睁开眼:“甚事,嗯?”
“公子。”既要车里人听得清,又不能让蜂涌而至的仆奴听去一星半点儿,远山只好一手扯缰绳,一手捂住半拉嘴巴,小小声道:“仆看见周家的人来了。”
周家的人……难道七夫人母家来了人?谢姜心里一动,这边九公子懒洋洋接了话:“他们来了也好,正可新帐老帐一块算算。”说了这句,眉梢一扬,又问“一个周家便能挡住谢中郎么,怎么不走?”
“前头条帐挡着……仆看不清。”远山伸脖子往前看,漫说前头二三百副红艳艳条帐迎风飘扬,就算没有条帐,那么多人围住,他也看不清府宅大门儿。
他看不清,谢姜可以。
“松手。”谢姜甩开这人大掌,扭过身顺着帘子缝儿去瞅大门儿。
只看得几眼,谢姜不由“嗤溜嗤溜”直吸气儿。
她这样子一嗤溜,九公子不由讶然道:“甚事让阿姜这般……嗯?”
“老夫人拿了拐仗……。”说了半截儿,谢姜话头一拐:“过来了。”
老夫人过来了?
“她老人家怕是想看曾孙罢。”九公子懒洋洋坐起来,一手推车门,一手在谢姜腰上一扶:“下车么?”
外头“叮叮咣咣”……紧接又是一阵脚步声往两边水波般散下。谢姜不由砸舌……王氏老祖宗果然不是盖的,单她一个横扫一条街。
只心里这样子想,谢姜嘴里却乖巧应了:“嗯,袓母亲自来,阿姜真是……要下去。”
“还没有出月子,下来做甚?”老夫人大步到了车前。她接话的时候,九公子恰恰推开车门儿。
老夫人往车里一瞄,瞬间便沉了脸:“嗯?曾孙孙呢,送走了么?”
送走……谢姜眨巴眨巴眼去看九公子。
九公子不动声色下车揖礼,道:“孙儿也是宝贝的不得了,不到万不得已……怎么舍得送给旁人。嬷嬷……还不将小公子抱过来。”
这话前头是暗示,后头……还是半个字儿不提小娘子。
老夫人眯了老眼看谢姜,看了谢姜又瞪九公子:“月子里的妇人不能见风,未满月的小儿亦是一样。你去前头罢。”
听话听音儿,祖孙俩当着自家的面儿打马虎眼儿,谢姜眉梢一跳,忙探身抽脚凳,抽了脚凳又笑盈盈抻手扶老夫人:“阿姜应该下去给祖母见礼……祖母上来,上来说话。”
“你去抱曾孙孙过来,还有小娘子。”老夫人一付没好气儿撵九公子:“还不快去。”
老夫人上了马车。
韩嬷嬷与四个丫头坐的马车,本就紧挨了四轮璎珞车,方才九公子扬声唤人,韩嬷嬷与北斗便抱了两个小儿出来。这会儿见九公子往这边一抬下颌,两人忙抱了小襁褓过来。
“哎呦!哎呦!瞧瞧这小模样儿。”老夫人看了小公子又看小娘子,末了自家抱了小娘子不撒手:“将那个放车上,嗯……你上来抱他。”
韩嬷嬷上了璎珞车。
车里头一时“哎呦!吐泡泡呐……”一时“喂奶了么,一天玩多长时辰?”
远山瞄瞄车里,小声问九公子:“主子,老夫人她……欢喜小娘子么?”
“嗯。”九公子斜瞟了眼朱漆车,索性负了手步行。
主子随着马车步行,远山哪还敢坐车辕。当下这汉子便牵了马往前走。
只走不两步,这汉子还是忍不住问九公子:“仆看……公子压根儿没有送小娘子出去的意思,那个……仆愚钝……。”
“你家夫人是私逃出府。”九公子一边闲闲踱步,一边淡声道:“依照规矩……她要受罚。至于怎么罚……全在于老夫人一句话。”
这话九公子说起来无比顺溜,远山却听得一脑门子浆糊。
私逃出府的妇人,不光要在族谱中除名,更甚者可以当场杖毙,只是送不送小娘子出去,同老夫人罚不罚……又怎么罚有甚关系?
远山不由挠头,挠了半晌,还是腆了脸道:“嘿嘿!公子……仆愚钝。”
眼看到了大门儿,且这会儿谢策下马回头,而他身后三爷王焕……四爷王子复,六爷王郑朱……并其后各院夫人内眷一窝拥上来。
九公子便淡淡撂下一句:“老夫人操心看住小娘子,这会儿还有心思罚你家夫人么?她若要罚……本公子正好送她们母子去新都。”说过这句,紧走几步拱手揖礼“多谢谢中郎一路护送……三叔……四叔……六叔……。”
原来……主子先是一路上轰大声势,再来提将瑯琊王氏嫡子嫡女,还是上神庇佑的小儿拱手送人,原就是为了防族里那些人叽歪。
远山不由咂嘴。
只咂嘴归咂嘴,远山当下牵了马停妥。
马车一停,几十个奴婢顿时涌上,这个抽脚凳:“请老夫人夫人下车。”那个撑了帷幕:“快快!撑开挡住……莫让夫人小公子小娘子见了风。”
一干人簇拥老夫人谢姜并韩嬷嬷进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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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私逃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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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进了府门,立时便有健壮仆妇抬了三顶青油帷轿过来。
老夫人拿眼一扫谢姜,缓声道:“按理说方才应该让你坐车入府。只是……一则小九回来声势颇大,不让旁人见见两个小儿,难免惹人疑惑。二来……。”
说到这里,老夫人扭脸儿向外院一努嘴,谢姜顺着去看,正见九公子向个短髯老者揖礼。
看了两眼,谢姜便又转眸看老夫人。
谢姜的眸子,黑而大。正因为眸子黑而大,反而衬得她眼白有些微微泛蓝。这种色差……在眼珠转动时,愈发显得她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灵动。
看她略带了顽皮灵动的眼神儿,老夫人不由软了语气:“阿姜,上车罢。”说了这句,回头吩咐阿媛“送九夫人回寒通居,记住一条……除非老身亲去,其他莫管是谁,一概不允进院半步。”
哎呦!听这个意思……好像会有人去寒通居,而且去的这人还“去意不善”。
刚到府里情形便这般“紧张”么?
谢姜心思转了几转,当下不动声色施礼:“是,阿姜听祖母的。”
这边儿阿媛掀开车帘儿:“九夫人……请。”
当下谢姜上了头前一辆,只她一上去,四个健壮妇人吭也不吭,抬上她便走。
瞅着头前青帷车拐过几丛藤花架子,老夫人方收回眸光看韩嬷嬷:“抱了小公子小娘子去罢,守好你家夫人。”
因怀里抱了襁褓,韩嬷嬷便略一屈膝:“老奴晓得,老奴告退。”
直等后两辆青帷车又去得远了,老夫人抬手一弹袖口,冷声吩咐道:“去外院。”
进大门右拐三四十步便是外院,方才几人在这里说话,外院门庭下便有人往这边探头。此时老夫人一过去,其中有个咳了一声,躬身揖礼道:“琨见过婶娘,婶娘一向可好?”
老夫人淡淡道:“不好。”应着话儿,脚下停也不停,只顾从他身前走过。
王琨转身跟在后头,酸溜溜道:“婶娘刚得了百年难遇的龙凤子,怕是做梦都要笑醒,怎么会不好?婶娘说笑罢。”
老夫人眼角儿斜了他,一眼斜过,便径自上了石阶:“有人艳羡老身日子过的舒服,时时要挑了事让老身烦恼,老身会笑醒么?哼!恐怕做梦会吓醒才对。”
两人边说边走,几句话的功夫到了正厅,王琨嘿嘿干笑,笑过,紧走几步走到前头:“婶娘请,族长及一干近亲正等婶娘。”
老夫人冷冷哼了一声,抬脚儿进了厅内。
厅堂左右两侧各置摆了三四列榻座儿,此时头两列坐满了人,老夫人拿眼一扫,方要抬脚往里走,王景贶咳了一声。
厅里原本三个一摄,五个一伙儿交头私语,他这样大声一咳,四下里立时静了下来。
王景贶脸上露出几分满意,当下略略扫了厅内,再转回来对着老夫人时,便挤出一脸笑:“弟与嫂嫂见礼……嫂嫂方才打发小九夫人去内宛了罢。嫂嫂怎么不抱龙凤子让我等沾沾福气?”
九公子提起要将小娘子送去谢家,当时老夫人没有多想,只过后品出来意思……未出月子的小儿去谢家,那小儿她娘会老老实实搁府里么?
不管怎样,刚刚诞子的妇人,若是带了孩儿避回母家,不光是王氏丢脸,她这个做老祖宗的亦失面子。
老夫人很生气。
这口气老夫人憋了好几天,正愁没有地方可发,这下子可算送上门儿来个出气筒子。
等这人阴阳怪气说完,老夫人直接了当,道:“族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老绕弯子不嫌累得慌么?”
这句话无疑算是“劈脸一巴掌”。
原本想既不与大房伤和气,又下了大房的面子,这下子倒好。
王景贶脸上阵红阵白,阴阴看了老夫人半晌,索性撕破脸儿问:“九夫人私逃出府,岂是诞了龙凤子就遮掩的了。功是功过是过,依照规矩……就算不杖毙,亦要逐她出王家。”
因王司马官职合族里最高,又因老夫人出身尊贵,每回正堂议事,老夫人都坐上首。
当下老夫人慢悠悠踱到上首坐了,居高临下看了王景贶,缓声道:“依你的意思……是定要逐她出门了,嗯?”
头前半句老夫人压了嗓音,只末尾那声“嗯”陡然间声调儿一高。
厅里刹时落针可闻。
王景贶冷冷哼了一声。
意思很明显……既然费劲巴拉邀了族里人过来,来了又将这些摊开在台面儿上,他显然不准备罢手。
老夫人冷笑。
厅里气氛有些僵。
王琨嘴角向下一扯,起身先向上首揖礼:“婶娘消消气,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越是身份高,就越要小心谨慎,那个……七爷不也是犯了规矩……这才……嘿嘿!现下合族有头脸儿的都在,大家不妨拿出个章程。”
乍看他是打圆场,只话里话外竟然扯出王哙,言外的意思,自然是七爷犯事都只有一死,谢姜个小妇人算甚。
再往深了想,隐隐亦有暗示大房遭了封王厌憎,现下势头不妙的意思。
老夫人自然看得选他这两把伎俩。
当下老夫人抬手端了瓷盏,端起来向前伸过案桌儿,而后手指一松……“啪!”一声,瓷片应声四溅。
坐在前列的几人忙抬袖子遮脸,这边儿王景贶王琨亦吓了一跳。
两人还没有缓过来神儿,老夫人高声道:“嫡九夫人非是什么私逃出府,是老身允她出去散心。这事儿只要老身认,你们……。”
这话说了半截儿,门外仆役道:“见过九公子,公子大安。”
九公子施施然进了厅。
他前面进门槛,北斗亦闷声跟在后头。
众人议事儿的时候,除了倒茶仆役,压根儿就不允丫头出现,这会儿九公子明晃晃领了个清秀小丫头进来……厅里瞬时一片嗡嗡声。
老夫人皱眉。
九公子躬身揖礼:“孙儿刚送谢中郎去别宛,回来晚了。”说了这句,转眸去看王景贶。
九公子眸中无波无澜,就像看一截木桩子或是一块石头。
王景贶直通通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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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围魏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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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心里再是发怵,这会儿箭在弦上,总不能够再往回缩。王景贶强笑道:“九公子莫怪,老夫忝为王氏族长,本就不能够厚此薄彼。”
言外的意思,自然是旁家妇人犯了私逃之罪处罚,九夫人这个事怎么也得说道说道。
“嗯。”九公子非但没有半点恼怒,反而带了几分赞赏的意味,点头道:“正该如此。”
事情急转直下,先前老夫人又是摔杯子又是往自家身上揽,摆明了不想处置谢姜。这会儿九公子却云淡风轻来了一句“正该如此”。
祖孙两个到底玩什么把戏呐……众人一时有些发矒。
众人发矒,老夫人可不矒。
老夫人眸光闪了几闪,当下招手叫过仆役:“凉茶撤了,都换上热茶。”
这个架势,分明是准备喝茶“看戏”。
袓孙两个,一个老神在在,一个忽然转了性子顺他的话音儿……王景贶隐隐觉得情形不大对。
他这边儿没有反应过来,九公子眸光由王景贶脸上轻飘飘一扫,转瞬看了北斗道:“这位是王氏族长,刚才你也见了,他为人处事最是大公无私。有甚事就直说罢。”
“是,公子。”
北斗往前踏了一步,先规规矩矩对着上首屈膝施礼,礼罢,又转回来往两边儿施礼。行过一圈见礼,小丫头方看了王景贶,脆生生道:“奴婢是九夫人贴身婢女,夫人派奴婢来……是有事儿要同各位长辈说。”
哎呦!先不说处置不处置谢姜,要是处置又该怎么处置妥贴,单凭她身边儿小丫头这种不卑不亢的作派,众人就觉的这位九夫人不简单。
再有当初九公子大婚时,谢姜以一副手书力压两淮书画名家……众人不由自主伸了脖子看北斗。
北斗脆生生道:“那天我家夫人本是往半间亭散心,只走到浮云山脚下,恰碰见有个老妪寻死。夫人便命随侍救她。”
这话显然表示谢姜良善。
厅里便有人点头:“世家妇人本就应恪守宽厚良善之道,不错。”
北斗对这人略一屈膝,脆声又道:“待老妪缓过来,夫人便命嬷嬷拿银子给她,哪知道老妪竟然……竟然说……。”说到这里,小丫头眼圈儿一红。
哎呦!莫非这个老妪境遇奇惨?
后排榻座上便有人扬声问:“莫非这个老妪有天大冤屈,以至于……嗯?”
“是,老妪说夫人不该救她。”北斗又向这人施礼,礼罢,细声解释:“她说膝下原有一子一女,现女被贵人蹂躏至死,子与夫前去索尸时又被这位贵人鞭?丧命,现家中只余她孤寡一人……她想……活着了无生趣,不若去地下寻家人。”
先前北斗声音轻脆,只说到后来不光嗓音发涩,更又是抽鼻子又是眨眼睛,整一付万分可怜同情老妪的模样。
厅里一时鸦雀无声。
处置九夫人的“合族会审”,眼看要变成标榜她宽厚良善的“表彰”会,王景贶抬手一指北斗,厉声道:“就算九夫人良善宽仁,只与她私逃出府有甚干系,退下……莫要耽搁正事儿!”
“怎么没有干系?干系很大哎!”
北斗一付又惊又怕状,缩了脖子小声辩解:“夫人不信天底下竟然有这等少臁寡耻又心狠手毒的恶人,便问老妪那贵人是谁。”
“做出此等事,确实心狠手毒!”
“强占人家娘子也就罢了……还要杀人父兄……此人简直禽兽不如,嗯?……那人是哪个?”
“嗯!知晓这人是谁……往后离他远些。”
这会儿众人哪里还管什么族长不族长,一叠声问北斗。
“这人就在厅里!”脆生生说了这句,北斗不等众人哗叫出声,便扭脸儿直视王景贶,一字一顿道:“老妪说……那位贵人住舞阳城西街……姓王……名琨……字瑁彦!”
哎呦!族长府邸在西街……他大子字瑁彦……族长每每唤他阿瑁……。
斜刺里忽然拐到这上头,有品过来味儿的便瞪眼去看王琨……“那个……是他?”
“唔……平素倒是装的颇老实……。”
众人一时指指点点。
“不是我,她胡说。”王琨脸上一时涨成了猪肝色,方开口辩两句,遭了九公子轻飘飘一记横眼。
这记“横眼”,如冰刃利芒……直带了腾腾杀气。
王琨刹时脸色大变。
这边儿王景贶咬牙:“胡说……瑁彦为人正直端方,岂会……。”
“怎么不会?一年半前,他去易阳游玩,没有抢易阳富商李常正妻么?还是说……八个月前,他没有带回去个十一二岁的小娘子,自家玩罢,又给了……族长你?”
这一席子话,原就是北斗照谢姜写好背熟了的,因此小丫头说的又溜又快。
转瞬之间有理有据有时间地点……王景贶又惊又怒,忍不住指了北斗嘶声喝斥:“来人……这贱婢信口胡诌,杖毙……立时杖毙!”
他不喊,众人还有些将信将疑,他这样恼羞成怒一喊,在一帮老油子眼里,便是明晃晃想要杀人灭口。
只这样还不算完,北斗向周围又施了一圈儿礼,礼罢,低声道:“夫人知道……世家大族声誉远比性命重要,既然这位“贵人”是本家亲戚,要想家丑不外扬,夫人只好送老妪去卷地。”
绕来绕去终于绕到重头戏上,北斗略一吸气,跪下叩首:“夫人说事发仓促,她未先请老夫人示下便做主……且又令小公子及小娘子九死一生,夫人自感惭愧无地……特请让出大妇之位,回归新都母家。请各位长辈恩准。”
什么让出大妇之位回归母家……这不是明晃晃自请出府么?
众人料不到事情一波三折,北斗先是牵出王琨品性低劣无耻,再又表示谢姜情非得已。眼看众人心下松动时,她又转叙谢姜要自请出府。
如果九夫人这种良善宽仁,又极顾虑家族声誉的人要依规矩受罚,那品性低劣至极的……众人不由侧目。
厅里又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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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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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贶不能抵赖,或者说他压根儿没有法子低赖。
既然北斗连时间地点谁家人都说的清楚,他要是否认……说不定几年前的老帐,北斗也能给他折腾得掉底儿。
更何况前两天那个小娘子偷跑,府里一窝子仆役奴婢下手撵,不但西街商户见了,领舍周家……李家……看见的亦不在少数。
他能在东街老宅埋暗桩,安知自家府里没有九公子的眼线?
倒不如索性认下这宗,世家公子多些姬妾,不过被人笑称一句好美色,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只下任族长这事儿……这回怕是不能说了。
心里盘算停当,王景贶便扭脸去看王琨。
只一眼……王景贶头脑一昏,险些没有瘚倒。
王琨扶着门框抖抖嗦嗦,只扶着门框发抖也就罢了,这人还一张脸煞白发青,反来覆去念叼:“本公子……没做,本公子没有……。”
做大事者,若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便以大丈夫气概服人;若筹谋盘衡用智计手段,则以睿智卓然立世。
像王琨这种模样,既半点儿靠不上大丈夫,又与睿智相差何止千里万里……厅里一众忍不住鄙夷摇头:“嗤!如此禀性……啧啧!若王氏落在他手,则王氏危矣!”
“……啧啧!辱了王氏门风呐!”
前头几个老者相互对了个眼神儿,坐第一位榻座者便起身离榻,先对了上首老夫人揖礼,礼罢,回过头又对九公子略一拱手:“九公子,九夫人良善宽仁,私逃一说全然为愚蠢无知之人胡言。”
这人一句话,谢姜私不私逃便盖棺定了论。
而后这人一扫左右,抚髥笑道:“我等来此,原就是为贺王家得龙凤双子之喜,九公子……未备酒菜么?”
能坐第一列第一位,这人在王氏本家身份亦是极高。
厅里众人自是纷纷咐和“……是是,我等原就是为贺老夫人得了曾孙而来,来人……去车上取百金来。”
“老夫亦备了百金做贺……来人……。”
厅里一时大呼小叫,刚刚一派“三堂会审”的架势,转瞬之间便成了送贺道喜。
九公子勾了唇角,拱手揖礼道:“小九已在湖心亭设了酒宴,诸位不若移驾。”
“饮酒!饮酒!”众人便纷纷起身往外去。
只经过王景贶父子俩个时,众人不是摇头叹气,就是目不斜视……王景贶脸上阵红阵白,直是想找个地缝钻。
待众人鱼贯出了厅,九公子向老夫人躬身揖礼,温声道:“祖母且先去湖心亭宴客。”
言外的意思……自是他有事儿要办。
老夫人拿眼扫了王景贶,一眼扫过,便招手叫北斗道:“走罢,丫头随我去湖心亭。”
听话听音儿,北斗忙笑嘻嘻搀了老夫人:“奴婢随老夫人去……老夫人可得赏几个大子给奴婢。”
“哈哈!好好!你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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